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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里厢的女宁-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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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尖上的一抹红色瞬时就迅速扩散了开来,微怔了一瞬才满脸无奈地哑然回道:“蔓蔓,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我对你如何,你心里还不明白吗?”
  蔓宁见沈一白神色凝重,便知他此时并非玩笑之态,这才跟着也肃起了面容一本正经了起来。
  原本还略带点笑意的眸中闪过一丝寒意,伸手撑住下巴,对着沈一白语气淡淡地问了一句:“一白,我肚里的孩子是不是没有保住?”
  沈一白眸色瞬时一沉,原来蔓宁已经知道自己有孕,而至于这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那名字无需猜测已经昭然若示。
  心中一阵妒意夹杂着怒气翻腾而起,沈一白强忍住浑身汹涌而起的阴戾之气深呼吸了几下,片刻后才抿紧了双唇沉沉“嗯”了一声。
  见沈一白默认了下来,蔓宁眼中暗暗闪过一丝痛色,却是瞬时就恢复了常态,难得满脸温和地对着他继续说道:“沈一白,我家老头早就想要笼络你们沈家,只要是你过去提亲他都会答应的。这老家伙无非就是想要借助你们沈家的钱势给自己加点筹码,好让上头那位对他有所忌惮而已,这些事不用多说,你我都是心知肚明。先前我陷入囫囵,你若是为了仗义救我出去才做出此举,如今我已经平安无事,也不需要你再为我做出如此牺牲。回头我就去找老头子把事情说明,将这门婚事悔了即可,到时候将罪责都推到我身上,名声方面你不需要担心。你还是会是这上海滩上最招人欢喜的沈大公子,不需要跟我白蔓宁牵扯在一起耽误了前程。”
  蔓宁提出如此“贴心”且“善解人意”的建议,却好似利刃在沈一白心上狠狠剜了一刀般一阵剧痛,和蔓宁十指交握的双手不禁就微微发颤了起来。
  眼前的蔓宁眼神笃定,明显也非玩笑之语。两两对视之时,沈一白原本温润平和的面容上,慢慢浮起了几丝桀骜冷漠的不屑神色。
  轻嗤了一声,松开手来一把狠狠捏住了蔓宁小巧尖瘦的小巴,此时的沈一白已是满脸邪气地对她冷冷地回道:“蔓蔓,你真是太不了解我了。你以为我想娶你是为了什么?”
  说话间,沈一白已经朝着蔓宁俯身倾覆了下来,男人高大的身子顺势带起一层暗影,全然覆住了身下女人那张毫无血色的苍白脸庞。
  扬起一脸似笑非笑的妖娆神色,风月场上无往不利的沈一白终于恢复原形,虚着眸子凑在蔓宁耳边哑声说道:“我先前就已经跟你说过,跟着唐心的那小子不是什么好鸟,如今你都已经被坑到这个地步了,该不会还要执迷不悟地继续错下去吧?而我左右都要娶个女人回去,还不如娶你这样懂事知礼,不会到处拈酸吃醋的。左右你心里也没我,不如两人搭伙在一起,你玩你的、我玩我的,至于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我也不会在意。两个名声都不怎么样的混在一起,也就别再祸害别人,你觉得我这样的提议可好?”
  沈一白声音磁性、邪魅不已,蔓宁一抬眼就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在眼前轻颤着,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眸间更是艳色靡靡,每个眼神都格外蛊惑人心。
  稍稍垂眸思忖了一瞬,好像真的把沈一白的每字每句都仔仔细细权衡了一遍。
  片刻后蔓宁才微微抬起头来,满脸玩味地对着沈一白淡淡应了声“好”,干脆爽快,再无一丝犹豫。
  见蔓宁终于点头答应了婚事,沈一白心口处却是一阵沉闷不已。
  咬了咬嘴唇,沈一白十分霸道地在蔓宁额上轻吻了一下,强行按捺住满心的痛楚,继续扮演着一张玩世不恭的浪荡嘴脸。
  深吸一口气,抬眸对着蔓宁十分平静地嘱咐了几句,便站起身来迅速离开了房间。
  掩身在暗处的秦远此时却是一阵沉默,这求婚的始末沈一白在蔓宁面前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但这段日子里,他却是看得最为分明的一个。
  先前在蔓宁入狱那段最紧张敏感的时候,人人都对白家、白蔓宁避之不及,沈一白却是力排众议,光明正大地向白大帅提出了共结秦晋之好的求娶之意。
  为此,他还和沈氏众多宗族差点闹到决裂,最终也是许下了那帮所谓族中人许多狮子大开口的无理条件,这才让其一一妥协下来。
  明明捧着一份十足的真心,却不得不伪装成两相利用的虚情假意。
  看着眼前渐渐远去的落寞背影,秦远第一次觉得,自己似乎从来都没真正看清过这个看似浪荡不羁的沈一白。
  

☆、白玫瑰与红玫瑰。

  在白大帅宣布了其独女和沈家大少的婚事后; 沈家跟着也对外头放出消息来; 鉴于如今时局动荡不宜大肆操办; 所以此次沈白两家联姻的婚礼将一切从简。
  在婚礼之前,作为当下上海滩最精贵的新娘子,蔓宁却基本都是闭门不出; 说起来是在家里休养身体,为不久后的婚礼做准备。
  鉴于之前白家大小姐在牢狱里头遭的那份“无妄之灾”,众人也是能够理解这沈白两家此番的低调行事。
  但也有人在私下里暗暗质疑; 沈家在这个关口如此着急地操办婚礼,而沈白二人先前也是从往甚密,十有八九已是珠胎暗结,不得不奉子成婚; 一时间也是各种流言纷纷扬扬。
  相比于蔓宁久藏深闺不露面; 自从公布了两人的喜讯后,这沈大少沈一白却是春风得意的很。
  哪哪儿都能看到他扬着那双勾人的桃花眼、满脸尽是笑意盈盈,连谈起生意来都是格外的好说话,可以说这位准新郎的心情那是相当的愉悦了。
  向来精明无比的沈一白,如今倒像个散财童子似的; 但凡是婚礼上的开销出手都极其大方,惹得一帮经常厮混在一起的富家公子们忍不住就开起了黄腔打趣道,这沈家大少果真是艳福不浅; 居然娶到了这全上海滩男人做梦都想摸上一把的白家大小姐,这千金一掷为美人倒也是风流潇洒。
  这纤腰、蜜臀加酥胸,再配上蔓宁那张妖艳无双的绝世美颜; 这沈一白便是要夜夜笙箫美人帐,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节奏嘛!
  被一帮色中饿狼如此调侃沈一白也不恼怒,不过就是笑而不语地将话题扯开而已。
  但若是有人胆敢太过过火、在言语上对蔓宁有丝毫的不敬,这一向温文尔雅的沈公子每每必定当场发飙,立马就化身“护妻狂魔”。
  此番行径更是惹来那帮狐朋狗友的百般嘲笑,说这媳妇儿还没娶进门呢,这沈大公子就已经开始“妻管严”了,看样子沈一白这“上海滩最风流公子”的名号怕是要就此易主了!
  虽然外头一直议论不断,但总的还算是风平浪静,这婚礼也在有条不紊地筹备进行中。
  将婚礼的事宜都全权交付给沈家后,无事一身轻的蔓宁闭门在家休养了一段日子,身体基本上已无大碍。
  只是中途被白大帅私下里叫了过去狠狠责骂了一顿,严令她不许和那个姓苏的小子以及唐家人再有任何的牵扯。
  到底还是自己唯一的亲生女儿,骂过之后这白大帅又是苦口婆心地耐心劝道,这次蔓宁之所以会无端受灾,十有八九就是那唐心和那姓苏的小子在暗中使下的阴招。
  说起来这唐立强不过是个乡下土财主出身,却靠着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和厚实的家底贿赂收买人心一路爬了上来,如今倒是混的和他这样真刀真枪、用血肉杀出来的真正元老平起平坐的地位,早就让白大帅心里很是不爽。
  而最近一个同僚也和他偷偷通过气,说这匿名举报信确实是从唐家人手里发出去的。
  说起原因来,还是因为那个叫唐心的小丫头信誓旦旦地和她老子保证,说是拿到了白家人勾结革命党的确凿证据,这唐立强这才火急火燎地撺掇着宪兵队过去抓人的。
  只是后来情势突变,原本以为是白蔓宁资助给革命党的那处房产,却莫名就牵扯到了苏言安那小子身上。
  而这上海滩上谁不知道这苏言安是唐家养着的小狼狗,唐立强这才慌了神立马就对外换了说辞,生怕把这勾结革命党的祸水给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一番折腾后,回头便把那唐心给骂了个狗血淋头,估计这唐立强心里头也是恨死了那身份可疑的苏言安,却还不得不违着心帮他摆脱各种和革命党的不明关系。
  而这次白大帅在东北打了个漂亮仗,而且蔓宁所谓的那些“罪行”也不够确凿,说起来应该也无甚大碍。
  但这出闹剧已经牵扯到了唐家,事情就变得有些棘手了起来。
  为了稳妥起见,一回到上海后白大帅还是专门去大总统那走了一趟,也是为了蔓宁这事费尽了口舌、表尽了忠心,这才商讨出了个折衷的法子,把所有脏水都泼在了个替罪羊身上,让他和唐立强之间不至于闹得太过难堪。
  临了,白大帅还意味深长地对蔓宁告诫了一句,沈家这小子倒是难得的有情有义。
  从来都只有锦上添花的,而这沈一白在旁人避之不及之时却是雪中送炭,可见对她也是有几分真心的。
  如今这人人自危的世道里,这样性情的男人实在难寻,让蔓宁嫁过去之后好好和他相处,莫要轻易辜负了人家。
  蔓宁闻言只是莞尔,也未多言。
  真情也好、假意也罢,就算不做这沈太太,将来也会是个张太太、李太太,换个姓氏而已,不过看谁今朝更为得势而已。
  不需劳心费神,时间也就过的飞快,转眼间就快到了两家定下的诸事皆宜的黄道吉日。
  婚礼前一天,久未见面的沈一白突然登门拜访,非把蔓宁从白府里给拉了出来,说是带她去个地方,坐上车后还一脸神秘的不肯公布去处。
  问了一次无果后蔓宁索性也不再多言,干脆闭上眼睛一路闭目养神。这样一来,自然就没看到坐在身旁的沈一白,满眼噙着笑意的盯着她看了一路。
  本以为要有段距离,结果没多久就到了地方。
  蔓宁一睁眼就发现车子竟是停在了元飞路上,眼前不远处便是那栋熟悉的两层小楼。
  有些疑惑地瞥了沈一白一眼,那男人却是眉眼弯弯地对着蔓宁微微笑道:“蔓蔓,到地方了,我们下车吧!”
  望着车窗外一片沉沉的砖红颜色,蔓宁原本透亮的一对眸子瞬时就黯淡了一瞬。
  再抬眸时眼中已经看不出一丝异样,微微翘起唇角,便将手稳稳地放到了眼前那男人伸出的掌心之上。
  肌肤相触的一刹那沈一白突然就僵楞了一瞬,眼前的蔓宁明明是副极其顺从的姿态,可落在眼中莫名就觉得有些刺眼。
  心中不禁就开始浮想,这女人在那人身旁时候又会是种什么样的姿态:是娇软妖媚,还是依旧冷若冰霜?一颗心立马就被浓浓的妒意全然占据了。
  笑容稍怔,沈一白收起满心的胡思乱想赶紧回过神来。
  张开手臂十分体贴地护着蔓宁走下车来,又极自然地将她的手紧紧握住,一齐朝那栋小楼走了过去。
  跟在沈一白身后,蔓宁眼神忽闪了几下,貌似不经意般就随口问了起来:“突然带我到这里干什么,这宅子不是已经卖出去了嘛?”
  身前高大的男人侧过脸来看了她一眼,立马又神秘兮兮地回过了头去。
  玻璃镜片后茶色的眸子里不自禁就闪过一丝笑意,清了清喉咙故意卖起了关子:“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话间就已经到了地方,站到小楼最外头的铁门处,两人便齐齐顿下了前行的脚步。
  蔓宁抬眸看了看眼前依旧熟悉的庭院石道,神色突然就有些漂忽了起来,原本冷清的一张脸上隐隐浮起一丝迷茫,也不知这眼神又望向了何处。
  一旁的沈一白却是极其的淡定,顺手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轻车熟路地就从中挑出一把将铁门上的大锁打了开来。
  蔓宁见状猛然就收回了视线,十分惊诧地对他问道:“你从哪儿搞来的钥匙?!”
  眼前那人宝石般透亮的瞳孔在阳光下熠熠发光,从来都是波澜不惊的一块冷冰难得鲜活了几分,眸中的灿灿璀光直直射在沈一白的眼中,一颗心立马就怦然狂跳了起来。
  微微失神了一瞬,心如擂鼓般的沈一白赶紧转过头去。
  喉头攒动了几下努力平复了下呼吸,待心口稍缓了些这才对着蔓宁哑声招呼着“稍安勿躁”,便拉着她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到了这楼房里头。
  这房子里面一切布置如故,和上次过来时候并没有任何的变动。
  蔓宁抬眼望去,恍然好似回到将苏言安带进这楼里时的情景,心神颤动间微微垂下了眸子,便是不言不语地跟在沈一白的身后缓步前行。
  顺着铺着暗色地板的走廊一路向上,蔓宁脚步慢慢放缓,眉头亦是越拧越紧。
  就在沈一白伸出手来,想要推开她和苏言安一夜纠缠那间卧房的房门之时,突然就猛拉住身前那男人的胳膊,满眼尽是怒意地沉声责问道:“沈一白,你到底想干嘛!”
  沈一白眼眸微闪却没有开口回应。修长的手指稍稍用力,两人面前的房门便应声而开,目光跟着就朝房间里头望了过去。
  蔓宁也顺着他的动作微微侧目,眼眸中瞬时就弥漫起一片无边无际的纯色光辉。
  满眼望去,尽是绚烂绽放的雪白玫瑰,洁白娇嫩的花瓣上缀着颗颗晶莹的露珠,在窗外斜斜洒入的阳光照射下如碎钻般熠熠发光。
  一时间恍若置身于法兰西的玫瑰庄园一般,大太阳下尽是铺天盖地的纯白花蕊。
  微风轻拂而过,花海间带着浓浓香气漾起层层涟漪,蔓宁的眼中不禁就氤氲起一层淡淡的白色雾气。
  沈一白只是笑看着眼前满脸惊诧的蔓宁,光线折射下看不清男人淡色眼眸中的各番情绪。
  手上稍稍用力,就又将她带到了里面的卧房。
  不似那一夜迷离时的幽暗寂然,此时满室间洒满了一层金色的温热日光,除了细长花枝上微微颤着的剔透水光,偌大的雕花木床上放着一套同花色一般颜色的雪白镶珠婚纱,在暖光照映下闪着细细密密的璀璨光芒。
  身旁的沈一白恍若无视蔓宁眉眼间暗暗涌起的怒意,迈开长腿径直逼近了几步,抬起长指将蔓宁额间的几缕碎发轻轻抚顺理好。
  稍微低下头,差了些高度的两人目光刚好可以对视在一起,沈一白极其淡定地对着蔓宁缓缓说道:“之前按你的尺寸叫师傅特地赶出来的,一直都没时间带给你试试,明天婚礼就穿这件吧!”
  见眼前那人依旧神色不善,沈一白唇边浮起一丝淡淡的苦笑,缓缓收回手后继续自顾自地说道:“记得那年你因为母亲重病,直到病逝白大帅都没来看她一眼,气愤之下不带分文就独自去到法兰西,这一去就是好几年都不肯再回来。”
  似是回忆起往昔,沈一白挑起眼向蔓宁轻瞥了一眼,干净俊美的一张脸上却是隐隐浮起一丝伤感。
  “其实我曾经去法兰西寻过你几次,但也只是远远的看着而已。记得有一回,你和另外一个姑娘一起,两人各抱着一大束白玫瑰笑着从塞纳河畔走过。那天也是个天气极好的大太阳天,你就穿着一身白裙和女伴迎着阳光边走边笑着说道,比起招摇热烈的红玫瑰你更喜欢白色,干净纯粹不带杂质。我那时就觉得,白色的玫瑰确实更加适合你。”
  眼中忽而闪过一丝温柔,面露憾意的沈一白微微垂下眼来,伸手拉住蔓宁低声致歉道:“只是沈家那帮老顽固,这次说是要穿婚纱的西式婚礼就已经要了他们的老命了,要是再铺上一地的白花,恐怕就真要各个悬梁相逼了。蔓蔓,对不起,只能在这里给你送上一片花海。这房子我已经买回来了,毕竟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就算我送你的一份小小礼物吧!”
  说罢,两人交握的手心中突然就多了一串冰凉的金属钥匙,在阳光下闪着淡淡的光亮。
  蔓宁怔怔地立在原地,慢慢从先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被阳光照亮了的一张脸却是越来越冷。
  不自禁就满脸防备地默默后退了几步,眼中弥漫的雾气瞬时换做一片寒光:“沈一白,别忘了我们先前的约定,你已经越界了!”
  

☆、天使与恶魔。

  冷冷抛出一句还话中带刺; 两人间暗涌升温的几丝情愫悸动瞬时就降到了冰点; 连旁观的秦远都跟着一道心口骤然一紧。
  不动声色地又挪开了几步; 蔓宁却仍还蹙着眉头,伸手就想把钥匙递还给沈一白:“沈公子太破费了,这样贵重的大礼我实在受不起。”
  收回手来插进裤兜里; 退让间沈一白脸色忽变,瞬时就换回了一身浪荡不羁的纨绔模样。
  见蔓宁握着钥匙的纤臂在身前扑了个空,轻轻挑起眼角; 沈一白勾起个满是嘲意的冷笑,却是对着她略带挑衅地调侃了起来。
  “我对女人向来大方,送出去的东西没有再收回来的说法,我沈一白也不差这么一点小钱。好了; 你先试试礼服; 待会我再叫师傅过来拍张结婚照。明天还有一大堆仪式行程,今晚好好睡一觉养养精神,别让人家觉得你白小姐嫁给我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刚刚那番告白好似只是沈一白一时兴起的玩笑而已,此时蔓宁眼前的高大男人已经敛去了眼中所有的温柔神色。
  伸出长指,甚是轻浮地捏住蔓宁微微扬起的下巴; 掩在镜片下一双桃花眸子间,此时已是阵阵暗潮汹涌不止。
  沈一白紧紧逼视着眼前被强行抬起脸庞的蔓宁,紧紧咬住嫣红的双唇不吭一声; 一双圆瞪的澈亮长眸里,却似是暴怒的小兽般蕴满了戾气。
  眼中泛起层淡淡的雾泽,彻底失控前沈一白深吸一口气; 猛然就松开手来转身而去。
  推开房门的那一瞬,满身郁气的高大男人却是微微踉跄了一步,眸中闪过极为受伤的颓废神色。
  抿紧了双唇便“嘭”的一下用力带上房门,离开之时只留下了淡淡一句:“我先出去了,记得换好礼服待会拍照。”
  不过一刻,满室潋滟的花色徒然凋落一地,蔓宁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静。秦远看不透那张看似平静的面容下到底情绪如何,也不知此刻的她心中的那人,到底是苏言安还是沈一白。
  疑惑间眼前的那女人已经缓缓移步走到床边,轻轻抚了抚一堆花束间白色薄纱上绣着的繁复珠片,便伸手开始褪下身上的衣物准备更换礼服。
  隐在暗处的秦远赶紧收起感官、非礼勿视,只听到一阵微不可闻的窸窣声响,之后便又恢复了一室寂然。
  几刻后,楼下传来了大门打开的声音。
  一阵人声嘈杂后,楼道上的地板也被“吱呀”踩响,跟着就有人轻轻叩门又低声问道:“蔓蔓,换好了吗?”
  外头立着的自然是去而又返的沈一白,见里面半天也没有动静,立马就十分紧张地又重拍了几下房门:“蔓蔓,你没事吧?再不说话我就要进来了!”
  屋里依旧一片安静,沈一白的脸色瞬时就黑沉了下来,正准备转动门锁直接推门而入,门里这才传来了蔓宁淡淡的一声回应:“已经换好衣服了,你可以进来了。”
  话音落下,放在把手上的那只手却是稍滞了一瞬才将门打开。此时秦远刚好也一并睁开眼来,便和站在门前的沈一白一样抬眼朝蔓宁望了过去,两人便又几乎同时一齐凝住了呼吸。
  眼前骤然一片光亮,只见漫漫阳光透过玻璃窗倾然泄下,一身白色的蔓宁正端坐在铺满白色玫瑰的大床边上,胸前腰间的缀珠碎钻闪着淡淡光芒,将女人白瓷般的肤色衬得更加细腻柔和。
  微卷的墨色长发已被轻轻挽了起来,露出一截高高扬起的纤长脖颈,满眼望去尽是一片纯净颜色。
  两瓣樱唇未点却仍嫣红似血,在满目皑皑雪色中更是格外耀目显眼。
  娇艳红唇泛着盈盈水光,让人不禁就生起邪念,想要狠狠咬住肆意汲取,再轻吮细吻,一口一口含在舌尖慢慢品食。
  目光微抬,瞬时两人目光撞在一起,蔓宁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中夹着冷霜、参着不耐,永远带着股高高在上的睥睨傲气,似乎下一瞬就会将人死死踩在脚下任意践踏。
  这女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禁欲和靡乱的矛盾之感,却依旧美的惊心动魂,让人彻底沉沦窒息在她的喜怒无常中。
  身为梦境中一抹无形的意识,秦远都已自觉快要把持不住,和蔓宁只隔数尺的沈一白此时更是气息渐乱,眸间闪过惊艳无数。
  一想到明天过后,这女人就将冠上自己的姓氏,原本已经伪装完备的冷漠姿态瞬时就土崩瓦解,沈一白掩住满心剧颤的阵阵悸动,满脸郑重地朝蔓宁伸出手来:“蔓蔓,去拍照吧!”
  蔓宁扬起脸来看了沈一白一眼,似乎已经忘了刚刚两人间不欢而散的小小罅隙,微微颔首后便默默将手放在他张开的掌心中。
  待到两人在摄像师的指挥下摆好了姿势,秦远这才恍然发现,眼前这一幕的情景竟是如此的似曾相识。
  眼前的沈一白一身合体熨贴的笔挺礼服,本就身高腿长、更显得身姿俊朗。
  原本还略显几丝女气的面容此时也英挺了不少,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在蔓宁的肩上,一双桃花眼里眸光闪闪,满是抑不住的激动欣喜。
  而这一次,秦远总算是看清了那“无脸新娘”的真正面目。
  此时坐在沈一白身旁的蔓宁面上毫无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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