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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妻,本座跪了-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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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笑一声,姜檀心眸色含水:“好,小五说的话,我都听……哦对了,你方才说贪渎的官员们怎么了?”
小五将戚无邪的无赖手段一一道来,虽然说得不清不楚,但她倒也听明白了:淮州一环已破,盐商这阵子会偃旗息鼓,收敛私盐,但不会除根,她当日的打算此刻方是大好的时机。
姜檀心俯了俯身道:“小五,去帮师姐偷一件男装来,师姐还有一件事儿没有办,要再出去一趟”
小五闻言,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他坚定道:“不成,东厂坏人说你哪里都不许去,每次跑走都给他惹祸,夷则哥哥也不会同意的,小五去哪里偷……”
啧了一声,姜檀心狡黠一笑:“笨蛋,这次是去立功,怎么叫惹祸,我在淮州辛辛苦苦这么个把月,又是陪赌又是陪吃,差点还让风尘女吃去了豆腐,好不容易弄上了账簿,却还不如戚无邪他一招制服,当然不甘心了”
摸了摸自己脑后的毛,小五睁着迷茫的眼睛,思路被姜檀心带得拐了好几个弯,听着好像是那么回事哦。
“所以呢,坏人让他抓了,但是盐税还没追回来,这个功劳,就由师姐去拿,你说对不对?”
小五点了点头,从一开始的坚决不同意,到现在上了“逃离行宫”的贼船,他转变得非常之快。
他捏着小拳头,咚得从床板上窜起,眸色霍霍道:“好!为了师姐,小五豁出去了,晚上我们乘着夷则哥哥洗澡的时候,去偷他的衣服他的腰牌吧!”
姜檀心愣怔在原地,遂即笑意融融,伸出手,跟小五的小手掌击在了一起。
*
行宫守卫森严,外头是戚无邪从京城前锋营带来的兵,层层封锁,里头是东厂的暗卫,贴身护卫,这么样的守卫,别说里头的关押的贪渎刑犯,便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除了一身男装,姜檀心还得把出入后门的腰牌给拿到手。
她不敢去偷戚无邪的,也不能去打扰太簇他们,她跟夷则熟一点,即便他不帮她,也不会第一时间去把她抓回来,而且知道夷则有傍晚洗澡的习惯,多种理由之下,落地咋坑,就是他了!
和小五猫进了夷则住的院落,门窗紧闭,屋中烛火摇曳,水汽蒸腾,一桶桶水声哗哗倒入木桶的声音潜在傍晚的夜色里,显得十分清晰。
姜檀心探着脖子看去,见夷则身影颀长,由烛光拉出了一个影子,投在了窗纸之上。她和小五对视一眼,抄起地上的小石子,挥臂一丢,准确的砸在了窗牖上。
里头的人影身形一顿,从浴桶里跨走了出来,他站在窗边伸手推开了窗,赤着身,未来得及擦干的水滴从精壮的胳膊上流下,湿漉漉的头发黏在脸上,眸色冷峻,他警惕的眼风扫过。
默默低下了头,姜檀心举起手里的树枝,把自己挡得严严实实。
小五探了探头,待夷则重新关上窗后,他才压低了声儿道:“师姐,我瞧见了,搁在浴桶边上了!”
点点头,姜檀心朝他比了一个准备的手势,小五遂即猫着身,一点一点挪到了夷则房门边上的树丛里。
见他已然躲好,姜檀心清了清嗓子,站了起来,她掐着喉咙尖声一叫,在寂静的院落里十分突兀。
下一刻,夷则便开了门冲了出来,他来不及拢好衣衫,只是将宝蓝长袍披在身上,下身一条底裤,一阵风似得到了姜檀心面前。
胸膛起伏,敞着赤裸的胸膛,凉风一吹,水珠十分应景的滑下一道水痕。
姜檀心有些尴尬,夷则更是愣怔。
见她完好无损的立在当下,他足足半饷才回过神来,臊红着脸,迅速拢起了敞开的衣襟,不曾带了腰带出来,就只能用手捏着僵在腰际,指节青白。
姜檀心余光之处,见小五甩着小腿溜进屋中,她眼神躲闪,反而激起了夷则的疑问。他眉头一皱,欲扭头往后看去——
“夷则!”
姜檀心应口一叫,喊住了他的动作,夷则有些吃惊的看着她,多日不见,她已恢复了从前的狡黠灵动,眼珠一溜一溜的转动,腹生主意,仿佛狐狸毛茸茸的尾巴在身后探头,一瞬便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缄默不语,等着她的开口。
这几日她受伤医治,除了火炉边煎药,他不知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更有甚者,他尝过滚烫的药汁,只为确定是不是太苦,若是苦涩,他便奔赴淮河边的金陵楼,去买她曾赞不绝口的蜜饯樱桃。
回忆只有那么一点,他能做仅限于此。
如果说方才姜檀心只是为了引着夷则的注意力,现在她是实实在在,觉察到了他周身复杂隐忍的气息。
隐隐觉得,她不该再来招惹他,那样的隐忍对他是一折磨,对她何曾是一件惬怀坦然的事?夷则的心思很纯粹,他从未说过,但她明白,可仍然装着糊涂。
但她心里很清楚,如果他说出了口,她会决绝,会毫不拖泥带水,甚至再回到从前也做不到了。
就这么面对相持,心思各异,谁也没有开口。
待小五成功后传来一声猫叫声,姜檀心才别过了脸去,她不着痕迹道:“原来是猫,是我看错了,没事了”
夷则垂下目光,他抿着唇,只是僵硬的点了点头,从喉头里闷了一声:“恩”
“那我走了……”
“……好”
姜檀心背过身,月影婆娑,浮下的清光勾勒她的身姿,裙裾逶迤,发梢逆风而动,直到她一个转身,完全消失在月门边的紫竹丛里,风过萧瑟,有人的目色中才毫无忌惮的泛出悲伤。
*
小五兴奋的举着夷则的衣服和出入腰牌,渴望得到姜檀心的称赞和表扬。可惜,姜檀心似乎神游在外,心情不佳,她牵着他的手一起往行宫后跨院的偏门走去,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他的话。
此处名为皇帝下江南时驻跸行宫,实则是依照着一处私人园林改建的。
庭院森森,没了皇宫的红墙琉璃瓦,中轴线上的四合殿阁,这里格局悠散,松乔疏竹,十分曲径通幽。
穿过九曲长亭,姜檀心在一处假山后换上了夷则的衣袍,她往腰际别上出入随意的腰牌后,蹲下身摸了摸小五的脑袋,轻声道:“好了,师姐出去了,明日回来给你带些好吃的”
小五巴巴得点了点头,小手攥着她的衣袍不松手,可怜巴巴的仰着小脑袋:“师姐,要城北的椰子糕,还有杏仁果酥饼,还有还有鸭血粉丝汤!”
嗤笑一声,姜檀心无奈应下:“好!知道了,小祖宗”
姜檀心站起了身,理了理褶皱的袍摆,好整以暇,往后门守卫处走去。
正在此时,身后的小五突然一声惊叫!
她急忙回头看去,但见小五抱着一个人的腿,正朝她大喊道:“师姐快跑!小五帮你抓着东厂坏人!”
“……”
戚无邪面色不佳,却也不会与一个孩子为难,只见他单手拎起小五的后衣领,就那么提在了半空中——小五缀着重力,脖子缩进了衣领中,他瘪着嘴,可怜兮兮的望着姜檀心。
眸色深浅不辨,戚无邪朝着姜檀心徐步走去,直到停在一步之外,他薄唇开合:“又想跑……后悔了?”
心中咯噔一声,姜檀心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再面对他,什么心理建设都没有,脑子一锅粥,平日里伶牙俐齿的争锋相对都不管用,想必此番定要输下阵来了。
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她眸色躲闪,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尴尬一笑:“如此良辰如此月,清风拂面,月色朗照,我赏月出去走走。”
勾起一抹笑意,戚无邪抬起,两根手指捏上了她腰际写有夷则名字的出入腰牌,不着痕迹一扯,绑绳自解。
名字入眼,戚无邪嗤笑一声:“赏月?夷则不懂风情,与他同赏,不若和本座一起。”
他袖袍一挥,腰牌飞掷而出,牢牢嵌进进了廊下木柱之上,“夷则”两个字也遂即隐入阴影之中。
丢下手里的小五,戚无邪上前一步,恰若无人般攥起了她的手,牵着人迈过后门门槛,坦然得走了出去。
门外守卫低垂着头,后背紧贴墙壁,装聋作哑视若无睹。
行宫外是一条幽深的山道,山道不过几十丈,两侧林阴遮蔽,幽谷清香,月光清辉流连于石板路上,夜色露水沾染草叶之中,一如那个他与她执手相奔的夜晚。
宽大的袍袖下,十指相扣,她感受着他骨节的分明,也摸到了他掌中的一道伤口。
由他着牵手在身旁,姜檀心投去了疑问的目光。
戚无邪偏首回眸,迎上她的目光,不在乎的一抹凉薄笑意凝在嘴角,风轻云淡道:“你妹妹划得,小丫头,心真狠”
指尖有些发凉,她渐渐温热不了他的手,口中有些干涩:“她……为何要伤你?”
他缄默片刻,后是自嘲一笑,变了几分口气,似是无奈:“那便要问她了”
人间阎王,他需要狠心毒辣,薄情寡义,不需要优柔寡断,菩萨心肠,更不需要太好的脾气。他明白有些事,比如姜禅意为何步步杀机。
但他却并不畏惧,即便有人说:人可以承受世人谩骂的千刀万剐,却接受不了情人的怫然一指。
可戚无邪终究是戚无邪,他能在一时的无措之后,用骨子里的骄傲和不屑说服了自己,何者无辜,他不慌,也不怕,更不会尝试着去解释,因为没有必要,也没有足够的好的脾气。
相握的手紧了一紧,他懒懒抬眸,扫了一眼今时半边阴的天际明月,幽幽道:“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
姜檀心沉浸在一厢的猜测之中,听闻词句,感触已深,她已父母俱亡,双亲相距何止千里,阴阳相隔,才是最遥远的距离。
“你从不曾提及父母”她浅声道。
戚无邪沉默良久,才抖了抖衣袍,抚去其上被夜色沾染的露水,似是漫不尽心道:“她死了,十年前就死了,死在了穆水关战场。”
不辨男女,但是姜檀心知道他说的是他的母亲,当初在离恨天叩拜高堂之时,有一块盖着布的灵位牌,想必就是她的。
可那个人呢?
姜檀心一言不发,“戚保”的名字已在口舌之中,却怎么也问不来。
她曾想过,这是怎样的一位父亲,叛国弑君,同袍屠戮,喋难百姓,他被万民所唾弃,又被新主子所忌惮,本已是众叛亲离的孤家寡人,却还要将亲生儿子推向断子绝孙的万丈深渊。
他赫赫威名,行为却像一个疯子。
戚无邪眸色深深,他见其哽咽难语,颇为大方得替她说出了接下了来的话:“本座从不认他为父亲,他不可能是,也不配是”
姜檀心默然已对,只有感受着他指尖的凉意,一丝一丝汲取他心里的苦意。
*
行宫建在淮州城外的梅山之麓,他们并没有沿着下山道下了山,而是寻了另一条小径上了山巅。
梅山以腊月冬梅透山红为名,山并不高,风情秀致,在月色之下也有自己独到的一番味道。山巅是一处梅林,此刻枝桠交缠,叶片凋零,该是百花繁盛的时节,它却显得落寞,于尘世那么格格不入。
山崖边有一方巨石,其上坑洼点点,粗糙不平。
戚无邪径自蹬石而上,伸手,把姜檀心也拉了上去,他四目寻着一块干净的地方,却失望得皱起了长眉,啧啧两声:“真脏……”
姜檀心鼻下一声浅叹,径自解了衣袍,唰得一声扬风而去,让它轻悠悠的落在石面之上,随后坦然的抱膝而坐,仰望远处夜幕星空。
戚无邪瞥了她一眼,好笑地随之坐下,看她一身单薄,眸色流转,便拿捏着一分上扬的语调,不紧不慢道:“你是在暗示本座?”
嗅着微凉的空气,繁星点点,心下自然而然的安静了下来,她感受着肩膀挨在一起的温度,也不怕同他斗舌,偏首睇了他一眼,学着他的口吻道:“是,你懂了么?”
不可置否嗤笑一声,戚无邪抬起手,揽过她的肩头拢进了怀里,他指尖虽然凉意,但一触上她的手臂,不自觉升起一股薄暖,为她挡开了冷风透体:“你可是这个意思?”
“督公智慧卓荦,聪颖无双,做什么便是什么”
“呵,你也不差,明明想着再回盐帮,却用赏月这等借口糊弄,偷衣偷令,处心积虑”
“你!跟踪我?”
姜檀心迅速扭过头,牢牢盯住了面前之人,见他邪魅唇角泛着了然的弧度,心下不服输的劲儿头又冒了出来,他、他既一直跟着她,那方才夷则……
“你当你的一声尖叫,只有夷则有耳朵听得见么?呵,夷则……”
心下感动,却也不免为夷则生出几分担忧来,她狐疑的望进戚无邪的眼底,试图想找一分自己读得懂的情绪,无奈伪装得太好,一丝不漏。
她有些泄气,如今已确定了心意,也尝过他坠入凡尘的热情,但之后,他又是一副寡情无义的冷魅样儿,仿佛那些剖白之语,那定情之吻像是她一厢情愿的南柯一梦。
恐怕在当时,也是自己太过逼急了他,方能从他的眸色里品出不一样的情愫宣泄。
她别过眸子,叹了一声方道:“两淮盐案本事皇上交予我的差事,辛苦一大遭,让人捡了漏,我怎甘心,再者说清官难寻,贪官还不好找么?杀得了这一批,紧接着又是一批,敲骨吸髓且不会比前面的人差”
眼光悠悠飘来,戚无邪靡音上扬:“说来听听”
小狐狸眸光一闪,抱紧了膝盖,她偏首嗳了一声,而后道:“你说,以海运替代航运能否可行?”
盐帮星火相传百年,从前朝伊始,走得便是这一条淮水连通京城的运河,若从海上行,不仅路途更久,且海船的维护和使用更为费银,大海不比河道,一望无际,诡谲不测,隐含的风险和成本都非常高。
这是原先,如今一个套路延续了百年,漏弊陈规,也使得出一趟盐船的开销大大增加了。这么说吧,一艘船从淮州出发,虽有关防盐引在手,但各个关卡一番盘问,想要顺利出卡,红包银子是少不了的。
这才是淮州地界,若出了这地,衙蠹仓胥恣意敲诈,小人奸棍恶意包揽,势豪勾结官吏勒索刁难,每一道卡没有银子疏通关卡,就没有吹帆的风。
如此一来,一趟河运的成本甚至比海运要高出了几倍之余。
戚无邪听了她的话,沉吟后道:“墨守成规,祖宗之法不可变,这个是有年头的大弊端,盐帮现在没有一言堂,谁来破这个规矩,敲这个板?”
姜檀心思之慎之,摇了摇头:“码头一事,盐帮重创,他们已无资本固守祖宗之法,若不寻变通,必定衰竭而亡,我想我得去找一个人谈一谈,不试又怎么知道?”
顿了顿,她似乎记起了一件事,海运除了成本投入,第一次下海,恐怕还需要有人护航,镖局开道会有人先行亮镖威,敲山震虎,告诫山贼,那么海运亦然。
本还得思虑从哪里借兵护航,这一想起戚无邪下淮州,可是带了一支士兵船队过来的,有了这一谈判的筹码,姜檀心信心倍增。
手一撑,她挪了挪位置,往戚无邪那挨得更紧些,笑得狡黠,眸色清亮,她试探着开口:“督公,问你借个东西……”
戚无邪偏首看了她一眼,心下已经了然,可嘴里依旧装着糊涂,不紧不慢泄出一丝暧昧之语,他拖长了尾音轻笑道:“这话,可又是暗示?”
姜檀心本来一愣,随后才意识过来,也不知自己心里想得可是他的意思,总之羞赧臊人,她才不会诉诸于口。
崖下风过松林,崖上风景独到,一袭月光清辉无限,一双并肩衣袂飘决。
我若问你借臂膀枕之入眠,可愿?
*
晨曦微露,细雨绵绵,翌日清晨从梅山上下来之后,天便落起了淅沥小雨。
戚无邪只送了她至山脚,便哈欠连天说要回去补觉,姜檀心看他眼下青黛一片,心知昨晚他当了她的靠枕,又在这样的山崖石上,细皮嫩肉的督公大人受得了这样的“苦”极为难得。
一颗心是饱满欲滴的欣悦,饥肠辘辘可用食来果腹,可心空缺了洞,填补不易,好在,她感激上苍让她充溢,让她感怀这一份不可思议的感情。
一路进了淮州城,到了盐帮的堂口茶馆,怀着和当日心里急切小五,闷头独闯时不一样的心情,姜檀心重新迈进了茶馆大堂。
经过码头风波,老大董老虎因接了马渊献的十船生意,连累入狱,正严刑拷问着与前朝余孽的关系,老大这一派因此倒了。
老二呢?又因为戚无邪端空了整个淮州,导致人人自危,别说走私盐批盐引,就是平日里的酒宴酬酢也不敢去了。盐商更是怕得要命,怕是这一两年都不会再干只要银子不要脑袋的事儿了。如此,老二的私盐算盘落空,他这一帮也就散了一半的人心了。
只有易名扬,当时在码头有条不紊的指挥,勇敢的扛起了这个肩头担子,他救落水的官员盐商,又赔上上了一份份厚实银子,堪堪挽回了盐帮百年的基业。
他这一些举动,赢得了盐帮上下一片叫好声,倒戈的堂主,随风而偃的无名小卒,总之,盐帮已默认了他才是接任帮主,名副其实,心服口服。
大堂已几天没有来外客了,姜檀心这乍一走进,十分惹眼。大家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他,心中的感觉怪怪的,既有气愤又有畏惧。
气,气他是事端的导火索,惧,惧他是东厂阎王的入幕之宾。
不管如何,没有人会像从前一般小觑她,端茶送水,笑颜已待。
易名扬在后堂翻着这几日盐帮进出的账目,窟窿越来越大,这么多人等着吃饭,可形势太差,没有人肯在当下走官盐,正在烦扰着挠头的时候,有人说姜檀心来了,他脑子里浮了那个小个子,目中惊讶之色,忙搁下账簿,出了后堂。
“姜兄!别来无恙,那日看你受了伤,如今可有大好了?”易名扬一面出了后堂,一面扬起了自己招牌笑容,小虎牙还是露着,但眉眼间的三分痞气却收敛了不少。
捧了捧手,姜檀心笑脸迎人开门见山道:“多谢兄弟记挂,伤无大碍,我今日主要是来看看当日赠予兄长的那尊龙头像,不知是否还在?”
易名扬心下困惑,这礼送了难不成还得要回去?不过面上他还是笑笑道:“贵礼自然珍藏与室,不知姜兄是要……”
“哦,你误会了,我只是想拿回去重新雕饰一番,河中无龙,怎能雕出那样小的浪花,苍龙出深水,溪涧岂能留得住,终归大海做波涛,这尊龙头是小弟的心意,怎么能不尽心,不苛求完美?”
易名扬眸色一深,他是一个聪明的人,首先,他听出了姜檀心的话中有话,一番暗自揣摩,他心下一惊:莫不是再说海运?
这个法子他并不是没有想过,往年也会有人尝试,但一来风险成本太高,二来走海运得经过夹湾子海,那边海盗丛生,专挑这种运货的船只打劫,算了一船盐并不入他们的眼,可杀人夺金,扣押船只,比勒索金银更加要命!
但见他信心满满,眸色霍霍,想必有自己的一番考虑,不若坐下来两人商讨,或许是一个转机。
一瞬间,易名扬心思流转,腹中草稿,他笑着应了声道:“原来如此,姜兄如此尽心臻美,我又怎能驳你所愿,随我来,我取来与你!”
易名扬侧身让路,有板有眼的摆了一个请势,姜檀心点了点头,率先走进了后堂。
屏退外人,只剩下了他们两个,姜檀心摸上龙头触手生凉的龙脊,眸色清亮,她笑意狡黠的扭过身,伸出了两个两根手指,笑道:“你曾救我一命,我便保你海运畅通无阻,但从此盐帮利润,我要抽走两成,我救大厦与将倾,便算我入股,你若信我,我便将我的身份告知与你,你我皆有所图,各有所利,盐帮不会亏,只会比以后更好”
072 花灯蜜月,海航回京
姜檀心素来有谈判的本事,首先她腹有底气,脊有所依,并不是虚张声势,要空手套白狼,其次她言之凿凿,口齿清晰,眸色坚定,不知不觉便渲染了三分蛊惑人心的气氛,最后,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点:她开口要了红利。
盐帮也好、官场也罢,这个社会的风气日益堕落,礼仪仁信成了坐而论道的泥足巨人,只有人际世故,利益往来才成了维持一段关系最牢固的办法。
若姜檀心无所求,他便无可相信。
眼前之人,似乎有着最为高明的世故,盐帮曾救她一命,她反身相帮,这个人情;海运出海,她要入股二分,这是功利。
她此番前来,不全是为了人情,也不全为了功利,在人情上,功利得你不得不给他五钱,在功利前,人情也替你担待三分,这样三钱五分的世故交易,易名扬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
易名扬沉吟片刻后,抬眼相问:“你不过小小盐商,我如何信你”
姜檀心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亏你还是盐帮的暂代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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