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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与妖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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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去!原定疆立刻换了重心,改用另一只脚去踢,而他还未起,慕云汉又一脚将他的脚踩下。格过原定疆扑面而来的一掌,他顺势将他一带,原定疆立刻重心不稳,像个大熊趴在了地上,而慕云汉身体灵活一翻,反而坐到他背上,架起腿来,嘲讽地叹了口气。
原定疆被他当成个狗熊骑,气得须发皆立,一下掀起,慕云汉却早已一个筋斗翻身在四五步外,稳如泰山,左手探出,勾勾指头,再度挑衅他。
原定疆气得虎眼圆瞪,哪肯吃这样的亏!他大吼一声,一步上前,一脚抬起下劈,直奔慕云汉天灵盖而去!而慕云汉反而上前一步,也一腿踢起,硬生生踢在了他的脚踝处。原定疆被架在当场,脚收不回,也下不去。正在此时,慕云汉突然收脚一带,原定疆当即劈了个大叉!
只听得“撕拉——”一声裤子撕裂,“嘎嘣——”一声筋骨脆响!在场所有人都脸色惨白,不约而同地□□一紧。
看着就疼……
说是劈的断子绝孙叉也不为过!
“唔……慕云汉我日你祖宗……”原定疆牙缝里挤出一句脏话,痛得满头是汗,翻起了白眼。
顺民王见状,简直笑得喘不过气来。
虽然筋骨疼痛难忍,两个卵蛋也似乎被强迫分了家,但好歹小时候练过些功夫,有点根基,所以他忍着疼,顺势一个扫堂腿袭向身侧一脸死鱼相的小白脸子,自己也就着这个力站起身来。
疼痛唤醒了原定疆的一丝理智,他很快便意识到,自己太轻敌了,这小白脸子当真是个有功夫的。他捏捏拳头,眼神严肃起来,像一只锁定了猎物的野兽,突然发出了连环暴击。
这边顺民王见慕云汉突然被原定疆逼得步步后退,紧张得自己也攥了拳。长亭将军是顺民王身边的护卫将军,平日与慕云汉也颇为熟悉,见顺民王神色紧绷,他笑着解说道:“军师虽然胜在技巧,但架不住原定疆是个大力士,又皮糙肉厚得抗打,两个人恐怕要缠斗一阵子了。”
顺民王点点头:“平日也没见谁能让他出手,这个原定疆,还真有两下子。”
这时,慕云汉已经被原定疆逼迫到了火灯架下,他急忙转身左右蹬踹木架,凌身而起,躲过原定疆的裆间一踢,反手摁住他的脑袋,自己像个灵猫一样,顺着原定疆的脊背一溜滚下来,落地了还不忘在原定疆屁股上狠狠踹一脚。而原定疆也十分聪明,情知功不到他,借着屁股上的力,反而像只大猫一样从架子中纵身穿了过去,一个落地筋斗站了起来。两人的动作皆是一气呵成,慕云汉行云流水,原定疆威猛如虎,四下里登时响起一片震山的叫好声。
慕云汉的老乡又忍不住向身边人卖弄道:“这俩人要上兵器了!”
果然,两人几乎是同时冲向了兵器架,转身时,原定疆手中是一条杀气凛凛的金顶枣阳槊,慕云汉手中是杆尖利的红缨银枪。
顺民王向长亭将军笑道:“他俩倒是会选,一寸长一寸强。”
长亭将军点头道:“没错,况且原将军力大,用马槊再合适不过,慕军师灵活,银枪自然也是上选。”
他们正说着,两人已经较量了起来,慕云汉一身白布袍,面如冠玉,步法轻盈,配着灵蛇似的银枪,是个不折不扣的俊俏小将模样;而原定疆穿着寻常将领的黑色衣裤,肌肉丰隆,须发皆立,金顶枣阳槊舞得虎虎生风,不愧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黑脸阎王。
俩人斗得难分难舍,酣畅淋漓,又换了双手刀斗鹤嘴锄,单手剑斗长虹勾,打到最后,慕云汉不想伤他,自己又终归是个帐中军师,体力不支。他眼见原定疆抡起两个板斧,“呀呀呀”怪叫着冲了过来,反而心生一计,突然扯落了旌旗,将原定疆兜头盖脸罩住,随后几个跳跃收紧,用旌旗绳把原定疆似个粽子般捆了个结实。
原定疆一张黑脸涨成了猪肝色,像条活鱼般在地上打挺,嗷嗷叫道:“慕云汉你个贼鸟人!你有种放了你原爷爷!咱们再斗三百回合!”
慕云汉发髻微乱,几缕散发荡在脸旁,白玉一样的面孔已然变得微粉,他呼吸急而不乱,一脚踩在原定疆屁股上让他动弹不得,目光平静道:“你还不认输?”
原定疆一愣,只见此时慕云汉衣衫完整干净,像个金童,自己却吃了他不少拳脚,若不是一身金刚似的肌肉挡着,恐怕早就败阵下来。后来斗兵器,他也屡次被慕云汉挑破衣衫,分明是对方手下留情了不想他伤筋动骨。想到这,他又是气愤又是不甘又是屈辱又是失落,梗着脖子瞪了他半响,脑袋终归还是低了下来,乖乖道:“我输了……”
慕云汉收回脚来,唇边隐隐有笑意,说道:“败在我手里,你也不算丢人,很少有人能和我打这么久。”说罢,转身走向顺民王站定行礼。
顺民王在众人的喝彩声中抚掌哈哈大笑道:“好!好!真是龙争虎斗,痛快!痛快!”他看到原定疆活赛个病猫一样蔫头耷脑地被同袍从旌旗中解救出来,安慰道:“切磋而已,原将军也不必放在心上。慕军师是江南武林世家嫡传弟子,你二人不打不相识,便做个和解吧!”
原定疆走上前来,瓮声瓮气道:“多谢陛下,可咱们愿赌服输,慕军师,不,慕大哥!以后有什么帮得上忙的,你说一句,我原定疆绝无二话!”
慕云汉看也不看他一眼,自顾自回了席,回绝了他的一腔热情。
原定疆与他不打不相识,一下子成了认主的大猫,对慕云汉充满了崇拜之情。进入瀚澜城论品级赏赐府邸时,他也主动上书,还求了李崇恩和尚春来说情,巴巴地要和慕云汉的相府做邻。
依照原定疆的品级,和慕云汉府邸相邻是没可能的,但若要隔街尚可做到。
然而慕云汉却非常反对,要求把原定疆的府邸迁到城南边去,离自己越远越好。不能怪他如此“绝情”,实在是这个原定疆脸皮太厚!天天缠着自己,粗鲁得让人讨厌。
顺民王显然没有如他的意,反而着礼部在相府隔街寻了个雅致的宅院赐给了原定疆。
慕云汉年纪轻,故而顺民王待他除了惜才外,还有着许多对待晚辈的慈爱心态,在他看来,慕云汉性子太沉闷,有个原定疆叫他日日不得安宁,多少能叫他活泼些。更何况,他喜欢原定疆单纯的性格,既聪明又憨傻,既心细又粗犷,若再有慕云汉日日提点,日后定然是一国栋梁。他建国之初忌惮那些老将,将原定疆培养为新将,只忠于自己一人,岂不是妙哉!
皇上既然不肯让步,慕云汉自然也不好多言,大不了关门不见,那个原定疆还能翻墙不成?
然而他真的低估了原定疆的脸皮之厚。
原定疆入城后官封六品,做了京中六营中最末等的虎营的副营长。原本李崇恩一力保荐他做京城禁军副统领,但顺民王却道:“原定疆少年有为,但心高气傲,行事颇失稳重,若不将他磨炼稍许,日后难当大任。虎营是骑兵营,皆是战中挑选的精锐骑兵,辱没不了他。”李崇恩便也罢了。
虎营能有多忙,早晨操练完一上午,中午吃顿饭,刷刷马,下午也就散了。是以慕云汉每日下了午朝回府,总能看到原定疆像只训练有素的大狗,站得笔直地迎接他。
就算无视他,他也能和自己家的管家仆役侍卫玩到一起去。
所有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的人,一到了原定疆身边,便神采飞扬,眉开眼笑。
那原定疆还最喜欢一见他就鬼叫:“慕大哥!你回来了啊!”
倒好像他是这相府的主人!
慕云汉不是个好热闹的,原定疆这样每日报道,让他十分头疼,索性命令阿笙带着侍卫,看到原定疆来了,就把门堵上。
人没拦住,门倒是撞坏了三扇……
终于,忍耐了半年后,慕云汉决定在自己忍不住要揍他之前把这个事情解决掉。
“你天天来我府上,到底要干什么!”
原定疆见他终于肯搭理自己了,精神一振,油皮腆脸笑道:“慕大哥,你教我功夫吧!”
慕云汉蹙眉道:“不要叫我大哥,你长我两岁,我做不了你大哥。”
“啥?你比我小!那……那你为啥不早说!占我便宜这么久!”原定疆懊恼地叫起来,感觉自己吃了天大的亏。
慕云汉觉得自己的拳头不听使唤地握了起来。
“我就说了,小白脸子都不老实……算了算了,”原定疆熊掌一挥,道:“不是大哥,就是兄弟,反正都一样。”
慕云汉道:“你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三件事。”
原定疆笑道:“我当然记得,别说三件,三百件也行。”
“好,第一件事,我要你以后都不许来我府上。”慕云汉万万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对方的承诺,能让他这样轻而易举就用掉一个诺言的人,原定疆应该算是头一个。
谁知道原定疆却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那不行!”
?!!!
本以为他是个好汉,谁知道是这样一个出尔反尔的人!
原定疆当然有自己的一派歪理:“我说了,不能是不忠不义的要求,咱俩是兄弟,你不叫我看你,那我不就成不义之人啦?使不得使不得。”
慕云汉慢慢吐了一口气,是他痴呆了么?他怎么不记得他跟这头大虫什么时候成了兄弟!
原定疆继续道:“再说了,你是气我老烦你,生气了才这么说,不是真的事儿,生气说的话,能做数么?”
慕云汉额上青筋直跳,过了半响,脸上却反而露出了笑容来,他声音十分柔和道:“你要和我做兄弟?”
“是!”
“你要和我学功夫?”
“是!!”
“好!那我教你,你学着!”
很快,莫说外院洒扫的仆役,便是隔了几条街的聋奶奶都听到原定疆悲惨的鬼哭狼嚎。
仆役们议论纷纷:“什么情况?相爷终于忍不住揍人了?”
“八成是,相爷那么爱清净的一个人,天天被原大哥打扰。”
“一定是因为昨天原大哥把他最喜欢的绿牡丹给踩死了,你没看相爷气得脸比牡丹还绿!”
“那能气得过那次相爷的凤尾琴被他拿去当木板劈了?”
“说不好,要是加上上上次汝窑瓷杯的事儿,新仇旧恨,菩萨也要发怒。”
……
作者有话要说: 原定疆:哦不行了,我的扯到蛋了……
慕云汉:以后步子别迈太大
第4章 相爷教学
过了没多久,原定疆的鬼叫总算停止了,仆役们大着胆子围去了门口,只见院子里原定疆像条死长虫一样蜷缩在地上,好生痛苦的样子。
慕云汉拍拍肩头上并不存在的灰,对围来的仆役道:“你们送原将军回去吧。”
几个胆大的仆役走进来,想把原定疆掺起来,可是一碰他,他就哼哼唧唧道:“别……别动我……我骨折了……”
仆役只好又换了一个担架来。
慕云汉接过下人奉上的香茶,只觉得脑中神清气爽,内心一派祥和。他唇角带着温柔的笑意看着躺在担架上抽搐的原定疆道:“你放心,你没有骨折,我给你活络一下筋骨,对你有好处。这套分筋错骨手,你学会了再来找我吧。”语气中的幸灾乐祸和得意已经是压都压不住了。
原定疆咬着牙哼唧了句什么。
仆人忙问:“原大哥,你说什么?”
“我说……”原定疆扭曲着一张黑脸大骂,“慕云汉!我日你祖宗!”
当朝丞相对于他的辱骂丝毫不以为意,反而气定神闲道:“好啊,只要你还能日得动。”
下人们都震惊了!
这样粗俗的话从他们尊敬的仪表堂堂的满腹经纶的相爷嘴里说出来,简直是让人如遭雷劈!这一刻他们突然好后悔,都是他们一时疏忽放了原定疆进来,相爷近墨者黑,被这头乡村野猪给教坏了!
~
自从慕云汉把原定疆一顿好揍之后,相府着实得了几天清静。谁知这日才下朝回府,他就又看到了那张黑脸。
慕云汉忍着怒呵斥下人道:“我的相府如今是成了菜市场了么?谁都可以随意进进出出了?!”
原定疆连忙咧着大嘴笑道:“你看你,又不高兴了,脾气怎么这么坏?他们倒是想拦,可是也得拦得住啊!”
慕云汉一看,果然有几个侍卫脸上都挂了彩,门也歪歪斜斜要掉下来,他更加不悦,蹙眉道:“原定疆!你放肆!”
“放四?”原定疆困惑地用熊掌搔搔胡子,“你怎么知道我昨天赌钱了?放四赢不了,你得放四五六点炮。”
周围传来一片低笑,慕云汉却觉得鸡同鸭讲,气得脑袋发疼。好在原定疆虽然粗鄙,倒是也有些眼色,急忙道:“你别生气,气坏了皇上得宰了我。我就是来和你说,分筋错骨手我学会了。”
“什么?”慕云汉几乎立刻道,“不可能!”
“哈哈,你看你,小看人。我给你演练一遍啊!”说着原定疆一把捉住一个没来得及逃掉的侍卫,强迫他配合自己重现了一遍响彻九霄的鬼哭狼嚎。
慕云汉眯眼看着,发现他的招式虽然粗糙,但是一招一式竟然全部都对,再加上他力大无穷,下手没轻没重,那个侍卫真的是发自肺腑哭得嗓子都快哑了。
“够了!”慕云汉急忙喝停他。
原定疆喜气洋洋地道:“咋样,是不是一模一样!”
慕云汉冷笑:“你要把他勒死了。”
“啊!”原定疆急忙松手,抱歉地给那个可怜的侍卫揉揉,“兄弟,对不住对不住,没事儿吧?”
侍卫哑着嗓子,也顾不得主子还在一旁看着,痛苦道:“谁他妈的是你兄弟,我日你祖宗!”
原定疆情知理亏,腆着脸笑道:“日!随便日!”
慕云汉得了几日清静后,重受诸子百家熏陶,便听不下去这么粗俗的对话,喝断他道:“你们,带他去上药,你!跟我过来!”
原定疆跟着他进了书房,急忙道:“你听我说,我今天是有正事要问你,不是来故意气你的。”
慕云汉戏谑道:“哦?你还能有正事?”
“你这人说话真不中听。”原定疆下了评价。
“有屁快放!”
原定疆连忙道:“我就想知道,我义父为什么说要从北关回来了,百泽国太平么?”
慕云汉料到他会问起李崇恩将军的事儿,因而道:“看来不是正事,而是公事,所以我不能回答你。你要是有什么想不懂的,李将军很快就会回到瀚澜,你直接问他罢。”
原定疆肚子里没有什么花花肠子,听他这样说,直言道:“如果是百泽国有异动,恐怕义父信上就和我说了。如此看来,应该是天下太平,陛下要收兵权了。”
慕云汉闻言一笑,不置可否。
原定疆有些伤心:“义父为陛下平定天下有功,陛下不该疑他。何况如今虽然太平了,但是北有百泽,西有延关,万一边关告急,国家连个得力的将领也没有!”
慕云汉本来想说,你将是大周最得力的将领,然而话到嘴边终归没说,转而凉凉道:“没别的事,就赶紧滚吧。”
“还有别的事!”原定疆腆着脸道,“下个月开国祭天之后不是有皇家的宴席么,我也想去。”
“你?”慕云汉冷笑,“宫里的你是肯定参加不了,皇家园林有低等的宴席,我倒是可以为你争取一下。”
“那也行!”原定疆老实不客气道:“那我要两个,我和尚春来一起。”
“你多情了,尚将军级别远在你之上,本来就在邀请的名单里。”慕云汉本来急于打发他走,此刻却反而好奇了起来:“你去那里干什么,宴会能有什么意思?”
“你不懂,”原定疆愁眉苦脸地说,“我必须得去。”
慕云汉闻言便也不多问,毕竟只要不是打仗,想打听到原定疆这个思维简单的动物的行动是件非常容易的事。
“这下没别的事了吧!”他坐到案前,打算处理今天的公务了。
“还……还有……”原定疆咧着大嘴笑。
“……”这个家伙真的是不懂什么叫得寸进尺!
“分筋错骨手我学会了,你得再教个别的!”
慕云汉深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他缓缓抬起头,露出了慈父一般的微笑道:“好。”
于是侍卫们纷纷安慰那个被原定疆□□过的可怜虫:“你听,原大哥叫得比你凄厉多了,就说相爷会为你报仇的。”
~
南朝灭亡,赵文正自己两脚抹油跑了,却留下了满朝文武,一城百姓生死不顾。幸而顺民王宅心仁厚,不但对于百姓多加安抚,对百官也没有赶尽杀绝。他厚葬了殉国的几位前朝元老,从前朝官员中任命了一批德才兼备的官员,其余的则或贬为平民,或抄家发配,所得金银财宝皆收归国库,用以赈东部水灾。
楚广平,也是投靠新政权的官员之一。
他原本以为自己这颗前朝余孽的脑袋会被当成灯笼挂在新君入主的康庄大道上,却不想不但保住了脑袋,职位也不降反升,做了京城楼店务总公事,负责瀚澜城东大大小小的国有房屋和邸店。这职务虽然累,不过往来皆是京城及各地各国官员使臣,利用得好,趁着年纪还可以,再升两级也有可能的。
楚家虽然曾经是前朝的世袭贵族,到了楚广平这一代却已不再有皇族的姻亲关系,落寞多时了。他此番借着新国的青云又起,家中很快便好过了起来。
境况一好,楚夫人难免就惦记起自家孩子的未来了,大儿子楚玉衡现如今做了翰林修书,娶了老师的女儿,自立门户,暂时不必愁,二儿子玉书也已成家,虽不成器,但有着父亲的关系在,也不至于找不到个谋生的法子。可是女儿金玉,因为战乱,婚事已经搁置至今,若是过了明年,那可真真是名副其实的老姑娘了。
楚广平又何尝不惦记着这事,妻子一提,便满口答应着为女儿留意,末了随口一道:“金玉的事落定了,雁北和仪儿便也不得不准备起来,真真要累死我这老骨头啊!”
他说着话便出去应酬了,故而没有看到楚夫人一脸阴鸷的样子——
——雁北和仪儿!
他心里,到底还是放不下那个贱人!
这两个孽种,若是死了该有多好!
正恨恨想着,大丫鬟秋韵走进来禀报道:“夫人,二小姐送了过年的绣样来。”
脸上顷刻换上一副慈母的笑容,她笑道:“还不快叫她进来,天冷了,别叫她在外面等。”
秋韵转身出去,不一时,一个绝色姑娘便抱着一卷绣样走了进来,她恭恭谨谨道:“母亲,女儿来送冬日的绣样。”
楚夫人满脸怜惜道:“你这孩子,叫下人送来也就罢了,何苦自己跑一趟,今日又凉。”
她乖巧道:“母亲好心,只是我怕她们粗手粗脚弄坏了,又怕说不清楚,索性自己跑一趟。”说着便上前细细和楚夫人说起绣样的事儿来。
秋韵站在一旁,只见午后斜晖下的二小姐楚仪翘鼻水瞳,肤若脂雪,真是个绝色的美人儿。秋韵想,大约当年老爷的外室月姑娘也是这个模样吧,不然楚夫人何以如此憎恨她呢?
她是楚夫人的贴身奴婢,平日言语不多,但是眼睛看得却多。楚夫人纵然是日日表现出一副慈母的样子来,但她冷眼看着,却知道楚夫人恨楚雁北和楚仪入骨。三少爷宿在太院修学,夫人的手伸不了那么远,只难为了二小姐,懵懂不知,将来还不知道要被许个什么样的人家呢。
一阵冷风吹过,秋韵突然心中一紧,她一个做仆人的都能察觉到的事,二小姐身在其中,难道真能不知?!
第5章 仪态楚楚
这样一想,她不禁周身发凉,忍不住又打量了一番楚仪。楚仪的皮肤很好,像是珍珠一样从里面透着光,大家原来都打趣说,二小姐是个玉雕的人,轻轻一碰就碎了。秋韵还记得在楚仪十三岁左右的时候,一个新来的留头小丫鬟,不小心碰倒了油灯,浇了在旁边午睡的她满头满脸的灯油,顷刻便鼓起了一堆晶莹剔透的水泡。
老爷夫人大怒,把那个直喊冤枉的小丫鬟打出去卖了。幸而二小姐年纪小,恢复得快,之后竟一点疤也没留下。
怎么想到这事儿上了,秋韵连忙收敛了思绪,宅子里的事儿,她只要尽了自己的本分就好,何必操心旁的。
这边楚仪和楚夫人说完了绣样,便起身要告辞了,谁知话还没说出口,楚金玉已经走了进来。见到楚仪,她满脸的笑都冻在了脸上,冷声道:“这是什么意思,我一来,妹妹便要走?”
楚仪笑道:“姐姐多心了,刚和母亲说完绣样正要走,却不想姐姐来了。”
楚金玉不客气地走进来:“那是我来得不是时候了。”
楚夫人忙道:“金玉,不要逗你妹妹了,你来了也好,晚上咱们娘三个一起热热闹闹吃顿晚饭。”
楚金玉窝进楚夫人怀里撒娇道:“我要吃肘花和油焖虾。”
楚夫人笑道:“好好好,嘴真长,知道我命人新买回来了虾。”
楚仪在一旁恭敬乖巧地看着,不说一句话。
等她吃完晚饭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时,月牙已经攀上树梢了。
她直到步入院子,才缓缓舒了一口气。
艰难,真的好艰难。
每一粒米都像刀割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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