蔬香世家-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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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了，就给他再另外找个合适的媳妇，他当时是拒绝了，可是，现在连他自己都不敢肯定，如果将来真的回到了老家，娘给自己娶媳妇的时候，自己会是答应。
　　阿牛的脑子现在混乱的不得了，连从琳什么时候跟姜春枝说完话出来都不知道。倒是从琳主动跟她说了话。
　　“阿牛哥你回来了？”
　　阿牛茫然的点点头，甚至连多余的话都没有说，好在从琳也不计较，只是快步离开了阿牛的家回去了。
　　姜春枝傻愣愣的坐在屋里，面前放着一个荷包，从琳走之前对她说了，这个荷包让她自己收好，不要拿出来让阿牛拿走，可是姜春枝却选择将这个荷包放在桌子上，她想知道，阿牛会做出何种选择。
　　当初，她最艰难的时候，是阿牛帮了自己，后来因为种种原因，阿牛与她成亲，两个人说没有情分那是假的，但是自从婆婆来过之后，阿牛就变了，变的她有些陌生。
　　她现在想知道，阿牛这个人，还值得不值得自己一辈子过下去。如果阿牛将从琳送过来的这十两银子也拿走的话，她会做出对自己最好的选择，如果阿牛还能想着自己和孩子，那就证明阿牛还能是自己和孩子的依靠。
　　以前存的那些钱，没有了就没有了，如果阿牛还记得自己即将成为一个父亲，能负起责任的话也成，毕竟，这十两银子，也够她们一家子过一年了。
　　但如果阿牛的表现让人失望的话，她情愿从此离开阿牛自己过日子。
　　“春枝，小姐让人给你送钱来了？”阿牛进门，就看到了桌子上的荷包，他试探着问。
　　也不知道这个荷包里装了多少钱，如果是十两银子的话，就够自己还账了。
　　阿牛想的很简单，等还完了这笔钱，他以后就好好干活挣钱养活春枝和孩子。但是做人要将信用，钱一定要在今天之前还给别人。
　　“是啊，小姐才让从琳送过来的，说是给我的红封儿。”姜春枝淡淡的说着，甚至都没有敢抬头看看阿牛。
　　“我还欠了别人的钱，这些钱正好还账，春枝，你放心吧，我不会委屈你们娘两个的，等我还完这笔钱以后就专心挣钱，让你们娘两过好日子。”阿牛说着，已经伸手去抓桌子上的荷包。


第540章　寒彻心扉
　　姜春枝距离更近，一把将荷包捏在手中，目光定定的看着阿牛问道：“你真的要拿走这些钱？”
　　她问出这话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的心都在疼，通身发冷，这便是自己要依托终生的人么？
　　外面大门响的时候，姜春枝听见了，她知道那是阿牛回来了，所以阿牛应该是听见了她与从琳的对话，也知道小姐赏这笔钱给她是做什么的。
　　但是现在阿牛却还是坚持要将这笔钱拿走，难道他从来没想过，这是救命钱？这是她们娘儿两个的最后依赖？
　　阿牛看着姜春枝的面孔，忽然就有了嫌恶，她怎么就变成这样一个女人了？居然为了钱斤斤计较？
　　“我给人说了，一定在过年之前还钱，现在都已经是腊月三十了，我不能不相信用，也不能让人大年三十晚上到我跟前追债。”阿牛不肯放弃即将到手的钱，所以直愣愣的盯着姜春枝说道。
　　那目光中，带着几分阴鸷狠戾和尖刻，犀利的目光如果能够杀死人的话，姜春枝敢肯定自己早就已经遍体鳞伤了。
　　这样的眼神，让姜春枝觉得眼前的男人真的让她害怕！她从来不知道，那个可以陪着她远走京城的人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你确定要如此？”姜春枝尤不死心的问了最后一次，只是，在不知不觉中，姜春枝的手劲越来越小了。
　　“你磨磨唧唧的干啥？我是男人，是一家之主，既然是家里的钱，肯定是我说了算，不要觉得这是小姐给你的，就该你做主。”阿牛不耐烦了，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了。
　　这娘们怎么会变化这么大？不就是几两银子么？难道家里有了钱，不应该先还债吗？要是知道她会变成这样的人，他还会娶他吗？
　　被眼神重重伤害到的姜春枝觉得浑身无力，甚至有些虚脱的感觉，她终究还是放手了。
　　姜春枝不用力了，阿牛一用劲之后，荷包顺利的到了他手中。
　　他脸上总算露出了欢喜的笑容，这荷包里装的居然真就是个十两的银锭子，小姐对自家媳妇果然就舍得啊。
　　这下可好了，有了这些银子，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无债一身轻啊。
　　阿牛离开了，姜春枝整个人都像是虚脱了一样，坐在凳子上好半天起不来。
　　但是，她觉得自己该走了，如果继续在这个家里生活下去，她不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
　　她挣扎着起身，然后收拾了两件简单的衣裳之后，环顾这个自己花了许多心思布置的温馨的小窝，嘴角划过一抹凄凉的笑容。
　　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了么？她是时候该离开了。
　　可是大年三十，她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要去哪里？这天下什么地方才是她的容身之地？她不自觉的摸着肚子，那种孤独无依的凄凉，几乎就要将她彻底摧垮。
　　姜春枝的心情剧烈的波动起来，或许是被情绪影响，她的肚子开始尖锐的疼了起来。
　　姜春枝一只手抱住肚子，一只手拎起放在炕上的包袱，扶着墙一步步朝着院子外面挪动。就算是死，她也要离开这个让自己寒心的地方。
　　她以极慢的速度缓缓超外面走，好不容易，总算是挪到了大门外面。而如此寒冷的天气，短短的路程，她已经是满头大汗。
　　“春枝，你这是咋了？”正好有人路过，因瞧见了姜春枝这个样子，忙就上前搀住她问道。
　　来人是梨花村的，姜春枝虽然很少出门，也见过一两回，倒是认识。
　　“嫂子，麻烦你送我去岳娘子哪里，我肚子不舒服。”姜春枝断断续续的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已经觉得两眼冒着星光。
　　那妇人虽然好奇为什么病了不是让自己找人来家里看，而是要跑到大夫家里去。可终究是事态紧急，瞧着姜春枝这个样子，只怕是坚持不了多久，因此她什么都没问，只管用尽全力扶着姜春枝往前走。
　　“春枝，你可要挺住了，嫂子知道你疼，知道你快支持不住了，可是你得想想肚子里的孩子。”那妇人也是做惯粗活的，有一把子力气，所以一面支撑姜春枝往前走，一面还能开口说话给姜春枝的打气。
　　姜春枝只觉得那妇人的声音越来越远了，甚至有些恍惚的听不清楚了，但她还是咬牙坚持着，无论如何她都要坚持到岳娘子家里。
　　终究，姜春枝还是没有能坚持到岳娘子的院子里就晕厥了过去，这下可把扶着她的女人给吓坏了，可周围硬是一个人都没有，她不得已只能开口惊慌失措的大声喊了起来。
　　她喊了好几声，倒是惊动了两个人，过来帮着她将姜春枝送到了岳娘子哪里，另外有人满庄子去找阿牛。
　　姜微澜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好吃完饭与刘子归两个人说话呢，今年过年，原本她觉得会很无趣，倒是没想过刘子归会忽然到来，心中的欢喜可想而知。
　　“小姐，不好了，阿牛媳妇早产，人已经送到岳娘子哪里去了。”竹清急匆匆的跑进门说道。
　　“早产？”姜微澜吃了一惊，怎么会早产？前头从琳回来的时候也没说起这个话啊。
　　“人送过来的时候都已经晕过去了，是梨花村王勤快的媳妇在路上看到了送过来的，王勤快的媳妇说，她看到的时候，人就已经很糟糕了，走了没几步就晕过去了。”竹清快言快语的说道。
　　她刚才正好过去到岳娘子院子里找小丫鬟金萱，就看到这个，所以马上回来给小姐汇报了。
　　虽然不知道小姐是不是与姜春枝有亲属关系，但两个人都是姜家人，这一点可不错。
　　“从琳，你去的时候，春枝姑姑是不是已经不好了？”姜微澜看看从琳问道。
　　要是春枝当时身体就不适的话，从琳应该能看出来才对啊，为什么从琳来的时候什么都没说？
　　如果当时春枝姑姑是好的，那是什么原因让她这么快的时间就出了这么严重的问题？
　　姜微澜觉得自己简直就不敢想下去！


第541章　危机
　　从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这怎么可能？她离开的时候，春枝都好好的，阿牛也回到家里了，就算是春枝姐有些不舒服，阿牛也应该会照看她，怎么会是王勤快的媳妇送她过来？
　　况且，她回到家里也没多少时间，就是服侍小姐吃饭的功夫，甚至她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吃饭呢。
　　“小姐，我们离开的时候，春枝姐都还好好的，一点问题都没有。我出门的时候见到了阿牛，还跟他说了一句话才离开的。”从琳有些着急的说道。
　　她忽然直接觉得害怕起来了，阿牛应该在家，但是春枝姐出事了。那是不是说，阿牛根本没有管春枝姐？要不然，春枝姐不舒服，阿牛应该过来找岳娘子过去才对，而不是让不相干的人送春枝姐到岳娘子院子里。
　　姜微澜沉默不语，刚才竹清已经说的很清楚，是梨花村王勤快的媳妇送姜春枝到师父那里的，显然，阿牛不在家里。这么短短的时间，阿牛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们过去看看吧。大过年的，可不能出什么事儿。”姜微澜起身说道：“二哥，你先休息一会儿，我过去看看。”
　　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姜春枝，她要是不去看看，自己这一关还真是过不了。
　　刘子归知道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儿，虽然说一个下人，算不得什么，但他也清楚，微澜的个性如此，改变不了了，因此自是没有不同意的，当下就点头应了，说是他这边不用人陪着，自己会照顾自己。
　　姜微澜朝着外面走去，脚步竟然有些踉跄，甚至在出门的时候，差点儿跌倒，好在从琳就在她的身后，忙就将她扶住。
　　“小姐，您小心点儿！”
　　“我知道，只是着急了些！”姜微澜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继续朝前走去。
　　从琳也担心着呢，当下忙就跟了上去与姜微澜一同到了岳娘子的院子里。
　　“师父，人怎么样了？”进了院子，就看到岳娘子，姜微澜忙就颤抖着声音问道。
　　岳娘子急匆匆的，瞧见了姜微澜忙就说道：“我这里缺了几味药，正在着急呢，可巧你来了，帮我看看哪里有。”
　　原本还觉得自己身边的药材很齐全，可是真到了用的时候，居然就缺了，现在去澜城购买的话，肯定赶不上了，所以，只能在庄子里自己找。
　　说话岳娘子将一张小纸条塞到姜微澜的手中：“我都写好了，实在找不到就让人快马加鞭去澜城，或许还来得及！”
　　姜微澜忙就瞄了一眼，说道：“师父，您别着急，我记得这几样药材我哪里好像有，这就去找。去澜城肯定来不及了，就算是到了澜城，今天除夕，药铺也早就关门了。”
　　她说的确实不错，腊月三十这一天，基本上的铺子都是不开门的，要买什么，也是之前就要准备。
　　从琳要跟着回去，却被姜微澜给拦住了说道：“你留在这里，万一师父有什么需要的，你腿脚快，也能帮帮忙。”
　　这几味药材在空间里有，要是从琳跟过去，她还真是没有办法去找了，还是将从琳留下比较好。
　　这边说着话，姜微澜人已经走到了门外，从琳站在院子里，总觉得小姐怪怪的，虽然说春枝姐现在情况危急，但也不至于让小姐面容失色啊，小姐看起来似乎很压抑，好像有些承受不住。
　　“从琳，你赶紧去灶房里多烧些热水，等会儿要用。”岳娘子看着从琳发愣，匆匆吩咐了一声之后，就扭身回到了厢房里。
　　里头还乱着呢，虽然有王勤快的媳妇照看着，但她到底不懂。
　　从琳到了灶房里的时候，就只有几个小丫鬟在里头忙着烧水。好在都是农户人家的孩子，从小就干习惯了，做活的时候还好，只是小孩子没见过这种阵势，一个个看起来脸色有点不好，可见是真的被吓到了
　　“从琳姐姐，你说春枝婶子会好好的吗？”金萱看到从琳，有些害怕的说道，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们安心吧，没事的，有岳娘子在呢，不会有事儿的。”从琳开口劝了几个小丫鬟之后，打开锅盖，又往里头到了不少的水，顺便看看灶眼里的火。
　　许是因为从琳是成年人的缘故，这几个小丫鬟在从琳来了之后，情绪好多了，只是一个个都沉默不语，很明显，就连这些小丫鬟也感受到了危险。
　　她们都看见了，春枝婶子进门的时候，裤子上都是血，连院子里都是血，那么多的血，真是要吓死人。
　　“从琳姐姐，好多的血，我害怕！”小丫鬟金荷弱弱的说着，脸色苍白。
　　金荷的话提醒了从琳，可是么，刚才来的时候，她也看到了，门里门外都是血。让人看到了终究会害怕，便是成年人，也要触目惊心，何况是几个小丫鬟。
　　“金萱，你带着人去清理一些院子外面的血迹，到底要过年了，这样可不好。等收拾完了那些血迹，你们过去找朱大婶帮忙包饺子吧。”从琳开口对看起来还稍微要好一些的金萱说道。
　　金萱忙就带着其他几个小丫鬟端着水盆子和抹布出去了，她们确实有些不敢继续留在这里了。
　　等小丫鬟们都走了，从琳这才露出担心的表情来，能让岳娘子失态，肯定证明已经很危险了，刚才她说那些话，只是为了稳定几个小丫鬟的情绪，而不是她真的觉得姜春枝没有危险。
　　姜微澜很快带着药材回来，正是岳娘子需要的，有了这几味药，岳娘子的表情都松缓了很多。
　　她喊了红棉过来，让红棉去煎药，然后扭身就要回到厢房里去。
　　姜微澜要进去帮忙，被岳娘子给制止了。
　　“你是没有出嫁的姑娘，还是别进去了，我让王勤快的媳妇又喊了两个妇人来帮忙，屋里人够用了。”她不打算让姜微澜进去，就是红棉，她都已经打发去煎药了，何况是微澜。
　　“师父，真的没问题吗？”姜微澜一把扯住岳娘子的袖子，苍白着脸色问道。


第542章　孩子和大人
　　上辈子，她也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那是一个父不详的孩子，甚至连她都不知道那个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那样的孩子，王家不肯要，所以给她灌了药，生生要了那可怜孩子的一条命！
　　她还记得，那一天她流了好多血，差点儿连命都丢了，虽然最后活了下来，但却再也不能生育。
　　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午夜梦回的时候，触目所及都是血。那一片血雾成为她的梦魇！哪怕是倒是的梦魇！
　　但是没想到，今天，这一幕居然又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只是人换了，从她换成了姜春枝！
　　那几个孩子正在清理路上留下来的血迹，用土掩埋，用水清洗，但是路上的血迹能够清洗掉，心里的血迹呢？什么时候才能消失？
　　那久违了的噩梦却再一次让她难受压抑！她无论如何都要救春枝回来，绝对不允许春枝出任何事。
　　岳娘子说罢这话叹了一口气说道：“微澜，情况可能不太好，只是，阿牛到现在都没来，我不能肯定是要保孩子还是保大人。”
　　岳娘子从医多年，自问也是有些本事的，但是今天，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无力。
　　“他们都是卖身给我的，不用问阿牛了，保大人吧！”姜微澜确实是生气了，因此说话的语气不是很好，也第一次说出阿牛是自己下人的话。
　　岳娘子没有多说话，按照规矩，姜微澜确实是可以说这话，实际上，岳娘子心里也是想保住大人，毕竟孩子可以再生，但是大人没了就真的没了。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阿牛终于来了，他气喘吁吁的进门，看到岳娘子就忙扑过来说道：“岳娘子，你一定要救救他们娘两个啊！”
　　阿牛怎么也没想到，原本都好好的，转瞬之间，却有人告诉他，姜春枝出事了。
　　岳娘子认识阿牛也有些时间了，对于阿牛这个小伙子，她的印象还算不错，可是现在却觉得有些心寒。
　　她冷冷的看了一眼阿牛，直接开口说道：“你总算是来了，现在里头大人孩子都很危险，怎么办？”
　　她说话的时候态度算不得很好，毕竟，姜春枝走到这一步，阿牛难辞其咎！
　　虽然姜微澜因说了要保大人，但岳娘子还是希望能听听阿牛的意思，她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最后让微澜受委屈，对于阿牛一家人来说，微澜终究只是外人。
　　“岳娘子，真的就到这个地步了吗？”阿牛一屁股坐在地上，半晌才开口说道：“你不是神医吗？难道连你都救不了他们？岳娘子，你一定有办法的，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没有时间耽误了，保大人还是保孩子？”岳娘子医术确实不错，但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够母子都保住，因此，必须先问清楚。
　　阿牛沉默了片刻之后，赤红着眼睛咬牙切齿的开口说道：“如果不能都保住，那就保孩子吧！”
　　姜微澜正好听见阿牛这句话，她死死的盯着阿牛看了半天，这就是阿牛心里真实的想法？
　　她冷冷的开口说道：“师父，你不用问他，我说过了，虽然孩子和妻子是他的，但是他们现在都是我的下人，卖身契还在我手里呢，是生是死除了我谁说了都不算。”
　　她从心里为姜春枝觉得悲哀，这就是她的丈夫，这就是她要一辈子在一起生活的人，到了关键时候，能放弃她的性命，这样的男人，要来何用？
　　阿牛听见了姜微澜的话，看着姜微澜忽然变的陌生的面孔，他嘴巴张了张，想质问姜微澜为什么能给他做主？妻子是他的，孩子是他的，只有他才有选择的权利，但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姜微澜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他的怨恨，看得出来，他对于姜微澜的选择是很有怨恨的，他不愿意！
　　或许，阿牛已经不适合留在庄子里了，即便阿牛真是个得用的人，也不能留了，他的心乱了。她早已经不是当年在县城里遇到时候那个纯真的少年了。
　　姜微澜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一直以来的做法有些揠苗助长了？让阿牛这样一个一穷二白的小伙子在很短的时间里积累了不少的财富，让他忘记了，钱财的来之不易，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他？还是，阿牛骨子里便是这样的人，只是在等待一个成熟的时机就会变化？
　　而岳娘子在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之后，转身到了厢房里，她所迈出的每一步都沉甸甸的！
　　没有人理会阿牛，阿牛一个人坐在院子里，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这些人看着自己的时候，都是那样那样失望的表情？
　　难道他的选择不对吗？孩子可是他的骨血，他当然舍不得，媳妇没了可以再娶，可是孩子他舍不得放弃啊，他们为什么要让他放弃孩子保大人？难道大人的命是命，孩子的命就不是命了么？
　　何况，娘说了，等孩子生了，就要将春枝撵出门去，到时候，春枝还是活不下去。如果现在死了，他还可以求着让她娘允许春枝以他媳妇的身份下葬，对于春枝来说，这不也是最好的归宿了吗？
　　从琳在灶房里也听见了这句话，她瞬间如同掉到冰窟窿里的感觉，这便是人常说的男人薄情么？阿牛看起来是个憨厚老实的人，可是关键时候说出的一句话，怎么能这样让人不能接受呢？
　　在阿牛心里，春枝姐到底算什么？只是一个为他生孩子的工具吗？现在在孩子与大人之间，阿牛才能毫不犹豫的选择留下孩子，放弃大人？
　　从琳忽然之间觉得，自己的心里都有了一块冰，让她难受，让她窒息！
　　她想，或许自己可以不需要过这样的日子，不需要将自己命交到另外一个根本不在乎她的人手中！
　　这一刻，小小的院子里所有的人都沉默着，气氛空前的压抑，一点都没有马上就要过年的喜悦！所有的人都在静静的等待，等待那个可能会出现的悲剧！


第543章　生了
　　姜微澜坐在堂屋里，一直坚持等着听最后的结果，其间从琳等人一直劝着她离开，可是，姜微澜却终究还是觉得不能放心。
　　她知道，就算是自己离开了，回到自己屋里去，肯定也不会安心，与其这样，还不如一直留在这里等着消息。
　　结果这一等就是几个时辰，天色都逐渐暗淡了下来。
　　就在姜微澜等人都焦急的等不住的时候，终于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声音。
　　“小姐，生了，生了！”从琳激动的喊着。
　　这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很小，但是大家都听见了，姜微澜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下了不少。
　　“孩子生了？”她忽的一声站起来就冲到了院子里，如果不是被从琳拦住，姜微澜肯定就直接冲到厢房里去了。
　　阿牛还在地上坐着，傻愣愣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见了姜微澜冲出来的动作之后，他好像才反应过来。
　　“孩子生了么？”阿牛喃喃的问道。
　　也不知道是他的声音太小了别人都没听见，还是这些人故意不想跟他说话，反正是没有人回答，但是众人的反应让阿牛知道，自己没有听错。
　　他一骨碌从地上翻起来，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冲到了厢房门口。
　　“岳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