蔬香世家-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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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阿牛知道，自己没有听错。
　　他一骨碌从地上翻起来，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冲到了厢房门口。
　　“岳娘子，我的孩子还好吗？我刚才是不是听见了孩子的哭声？是儿子还是女儿？”阿牛原本都以为这个孩子保不住了，忽然之间从天而降的惊喜让他都快发狂了。
　　毕竟，姜微澜都说了，要保住大人，那就是说，孩子是被放弃的。
　　阿牛现在已经被私心蒙蔽了所有的心思，哪里还能想到，医者父母心，岳娘子是一个负责人的大夫，肯定不会轻易放弃。她即便是要保全大人，也会尽心尽力的保全孩子，之前主要是担心实在没办法两全，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一个妇人端着一盆子血水从门里面走出来，看到了阿牛之后，白了他一眼说道：“让让，别堵着门！”
　　那话语就好像是夹带了冰雪一样，让人寒彻骨，阿牛想要给跟这个妇人吵架，但对方是个女人，就算是吵赢了又能怎么样？
　　他一个大男人，犯不着跟一个女人计较！因着这个想法，阿牛到了最后也没有说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很快，屋里帮忙的妇人们都走了出来，包括王勤快的媳妇在内，一共三个人。
　　姜微澜看看这几个有些筋疲力尽的妇人，诚恳的说道：“今天的事多谢大家帮忙，天色已经晚了，大家先回家去，等回头让春枝给大家道谢。”
　　“大家都是一个庄子里住的人，帮忙是应该的，只是，应该早些找接生婆婆的。”王勤快的媳妇爽朗的笑着说道。
　　姜微澜心里一顿，接生婆婆？这孩子比预计的早出生了一个多月，谁家也不会这么早就请接生婆婆来，不要说姜春枝这样条件的人，就是大户人家的太太奶奶们也肯定不会这么早请接生婆婆来家里。
　　不过，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一切总会好的。
　　“我让朱大婶多做了些年夜饭，你们都带一点回去，都这时候了，你们回去也没时间准备年夜饭了，大过年的可不能耽误家里人吃饭。”姜微澜不打算继续说这个话题，因此就开口说道。
　　这几个女人之前确实有些担心家里人会恼火，毕竟大过年的，谁不想一家子人在家里团团圆圆的吃一顿好的，但她们确实没好意思说要提前回去，毕竟，人家还在垂死挣扎的时候，要是走了，也太没有人情了。
　　只是，孩子生出来到现在了，她们还在想着回去之后怎么能最快的给家里人包几个饺子，却不想姜微澜已经想到了。
　　她们忙就说了些道谢的话，这才去找朱大婶拿自己的一份年夜饭。
　　之前从琳看着几个小丫鬟实在是害怕了，所以让她们清理了血渍之后，就去帮着朱大婶包饺子。
　　因为人多，朱大婶带着十来个小丫鬟包了不少的饺子，原本是打算先冻起来等过两天也能吃，谁知道后来从琳让人来说，小姐说让多准备年夜饭，给王勤快家的几个人带回去。
　　朱大婶索性在包了饺子之后，又多做了几份年夜饭。
　　正好今天一大早，刘子归带来的人带着楚源等人去凿冰捕鱼，到了下午的时候，带了一筐子二十多条大鱼回来，朱大婶将这些鱼都炸制好了，又准备了一盆四喜丸子，还有自己做的一大锅红烧肉都分出一些装在了篮子里。
　　这会子王勤快家的几个妇人过来，正好直接带走。这几家人今年虽然也赚了些钱，但到底不富裕，因此，过年的时候，也不过只称了三五斤肉。
　　而今天因为帮忙没有时间做饭的这些人也算是因祸得福，每个人不光带回去了不少精肉的饺子，还一家分了一条鱼跟一小盆香喷喷的丸子以及一大碗的红烧肉，足够一大家子人好好吃一顿了。
　　朱大婶准备的菜肯定不光是这些，还有素菜，但朱大婶想着都是穷人家，一家人一年到头就吃菜了，也吃不上多少荤腥，因此给这几家人装的时候，就没有装素材，都装了荤菜。
　　这些人看着一篮子好吃的东西，觉得今天辛辛苦苦真是赚大了，这一篮子的肉可比自己家准备过年的还要丰盛许多呢。
　　她们千恩万谢的说了好些感激的话之后，才各自家去了。
　　“阿弥陀佛，担心了一下午，这会子从算是能安心了。”朱大婶念叨着。
　　“既然已经平安的生下来了，小姐应该也很快就过来了。”金萱笑着说道。
　　今天朱大婶做了很多好吃的，她们都饿了，这会子恨不得小姐能立刻回来大家开饭呢。
　　这边话音才落，姜微澜已经回来了，虽然是坐了一天时间，但因为心里压力大，她的面色看起来十分疲惫，倒是比干了一天活的好累上许多。
　　朱大婶看着心疼，遂说道：“小姐，您且先回房去换一身衣裳喝口水，饭菜马上就能吃了。”


第544章　年夜饭
　　“烦劳您了！”姜微澜客气的说了一声之后，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将门掩上，瘫坐在椅子上。
　　她今天觉得垮了，这会子还是先吃一点纯纯的玉泉水吧，要不然姜微澜觉得自己可能都坚持不住了。
　　等姜微澜换了衣裳再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时候，看起来好多了，朱大婶原本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很多，心中还暗暗想着，小姐果然年轻，恢复起来就是快。
　　刘子归这时候也过来准备吃饭了，他笑着说道：“真是没想到，一个除夕，差点儿饿肚子。”
　　姜微澜听了这话，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忙就开口说道：“二哥，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能耽误到这时候。”
　　她自己担心不吃饭也就算了，实在是没有道理让这么多的人都跟着自己一同挨饿。
　　“从琳，你让人都进来，今天晚上过年，咱们也不用太过拘泥了。”姜微澜看着时间不早了，所以开口说道：“我记得咱们还有些果子和酒，等会子都准备起来，咱们一起吃酒乐一乐可好？”
　　从琳本来就喜欢热闹，加上这会子悬着的心放下了，想着众人今天都担惊受怕的，小姐提议这个，只怕也是有让大家都放松一下的心思，这时候，乐一乐也好。
　　因此当下就笑着说道：“小姐说的极是，这是咱们在千蔬园过的第一个年，是该乐一乐，以后的日子才能红红火火的。”
　　从琳说罢了这话，当即就去准备，早些时候，在澜城买了一些果子回来，现在都储存着呢，正好都准备过来。澜城周围别的也就罢了，苹果和枣、梨几样倒是比其他地方出产的要香甜许多，姜微澜尝过之后觉得喜欢，因此才会多预备一些。
　　从琳出去了，从玢也忙就跟着出去帮忙，两个人一前一后出去，梅清等人也要跟着出去，姜微澜笑道：“你们不用跟着出去了，统共多少东西，哪里用这么多的人去准备，你们几个赶紧将桌子搬过来放在炕上才是。”
　　梅清等人听了觉得有道理，当下就应声各自去准备，澜城的人大都有准备炕桌的习惯，姜微澜这里自然也少不了，少时梅清和竹清两个抬着一张炕桌摆在炕上。
　　“还是小了些，我记得还有一张，一并拿过来并在一处。”姜微澜看着炕上的桌子不够大，周围坐不下几个人，所以开口说。
　　“早想到了，她两个已经找去了。”梅清笑着说道。
　　这厢话音才落，就听见菊清、兰清两个抬着一张炕桌从外头走了进来。
　　“许久不用了，还得好好擦一擦才成。”菊清将炕桌放在地上说道。
　　梅清忙就拿了清水抹布过来帮忙擦拭干净，这才将炕桌摆在炕上。
　　两张炕桌并在一处，倒是宽敞了许多，姜微澜衡量着家里头这些人，连地下的一张桌子，大概都能坐下了，乃说道：“我们且先摆了年夜饭，等吃完了再划拳吃酒才好。”
　　说完这话，又想起来褚建明等人，遂笑着问道：“可有给褚建明他们送年夜饭过去？别的倒是好说，都是一家子人在，也不怕，只是他们一伙子光棍只怕没人做饭。”
　　“小姐放心吧，早就送过去了，褚建明和侯勇两个还说，他们今晚上兄弟们一起过年，还说谢谢小姐的关照呢。”竹清笑着说了一句。
　　“依着我说，你与其关系他们有没有饭吃，不如关心能不能让他们都成家，年纪都不小了，难不成总这么单着？”刘子归没见过这么过年的，饶有兴趣的说道。
　　姜微澜何尝不知道这才是当务之急，可是，她总不好去操心这些事，就算他们要成家，也总要他们自己有了中意的人才好。
　　因此，姜微澜并没有回这话，又开口说道：“可给楚源他们准备了年夜饭，他们今晚在哪里吃？”
　　“他们在自己屋里吃，已经送过去了，几个孩子看见这些好吃的，开心的不得了，这会子只怕都已经吃过了，咱们才是最晚的人。”刘子归下午闲着，与几个孩子在一处，送饭的时候，正好在，因此随意开口说道。
　　姜微澜笑道：“二哥倒是操心。”
　　“你不在，我自己也没事，索性就去找楚源他们，倒是发现，楚源是个不错的，你算是捡到宝了。”刘子归对楚源可是欣赏的很，总觉得楚源这个孩子不一般，将来是个有些造化的。
　　姜微澜淡淡的笑着，楚源的非同寻常，她也已经发现了，她也不相信楚源是家里吃不上饭的穷苦孩子出生，但是楚源不说，她也不问，彼此之间就保持这种微妙的关系好了。
　　朱大婶带着两个小丫鬟端年夜饭进来，笑着说道：“西北这边有八大碗，我自作主张做了八大碗，小姐吃吃看。”
　　不等姜微澜说话，刘子归已经开口说道：“看起来虽然不是很精致，但好像很好吃。”
　　京城里讲究的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但西北这边粗放了很多，许多食物都是粗犷豪放的，就像是他们的性格一般。对于这种食物，刘子归还是很喜欢，吃着都觉得自己也豪放了很多。
　　姜微澜笑着说道：“朱大婶，你带人去，将大家的饭菜都端到堂屋里来，咱们大家一起吃。”
　　朱大婶要推辞，却被竹清给拦住了，笑着说道：“婶子您看，小姐连桌子都已经安置好了，就摆在上头吧。”
　　早先姜微澜就说了，年夜饭大家都吃一样的，因此很快，丫头们的饭菜也都端了过来，三张桌子上都摆着装的满满当当冒着热气的八大碗，有鱼有肉有丸子，还有素菜。
　　姜微澜看着都觉得食欲大振，笑着说道：“怎么师父还不过来？我都饿了。”
　　“我在过去请岳娘子过来。”梅清忙就开口说道。
　　“不用去了，我过来了。”岳娘子正好掀开门帘，听了这句话笑着说道：“倒是红棉在那边照顾春枝过不来，竹清你打发人送些饭菜过去给她。”
　　姜微澜等人离开之后，岳娘子又仔细替姜春枝诊脉之后，确定姜春枝身体并无大碍之后，这才过来的，因此迟了一点。


第545章　醉了
　　姜春枝才生下孩子，身边肯定不能离开人，姜微澜应了让人给红棉送饭，又想起来姜春枝，遂说道：“春枝姑姑才生完孩子，咱们吃的这些东西，只怕她也不能吃，倒是该给她也准备些吃的才好。”
　　“小姐放心吧，我已经熬了红枣小米粥，是最适合坐月子的人吃的，这就一并送过去。”朱大婶忙就笑着说道。
　　她今天焦急，但又帮不上什么忙，因此就想着，姜春枝大概也没人照顾，所以就自作主张熬制了红枣小米粥，这会子熬的正好，听姜微澜说起，忙就应声。
　　姜微澜淡淡笑着应了，又安排两个小丫鬟给红棉与姜春枝两个送饭，这才招呼众人都坐下来。
　　炕是烧过的，倒是暖和的很，加上屋里也有炉子，因此并不冷，众人脱了棉衣坐下来。
　　姜微澜请岳娘子坐在了上首中间的位置，然后自己坐在了岳娘子的右侧，刘子归坐了岳娘子的左侧，余下的人倒是不好安排了。
　　“一年到头统共这一次，大家也都不用拘束，今天我们坐在一处，也别讲究其他，就按照年龄坐可好？朱大叔坐在二哥的旁边，大婶坐在我旁边，其他的从琳她们些自己安排去，我也不管了。”姜微澜爽朗的笑着说道。
　　朱大叔和朱大婶两个推辞了几句，最后还是按照姜微澜的安排上了炕坐下来，从琳从善等人一依次坐下来，金字辈的几个小丫鬟炕上没位置了，就坐在了地下摆着的圆桌旁。
　　耽误到了这时候，众人都饿了，姜微澜招呼一声，大家一起动筷子，等都吃的差不多了，姜微澜让上了酒。
　　“要是大户人家，肯定是要行酒令，咱们没有这么雅致，索性就直接划拳可好？”姜微澜觉得热闹，笑着说道。
　　刘子归最是赞同的，他抚掌说道：“这个主意好，我赞成，咱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谁都不许耍赖。”
　　岳娘子虽然有点不太赞同，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朱大婶说自己不会持吃酒，无论如何都不在这里坐了，还说了，自己去换了红棉过来，让红棉来吃酒，凑凑热闹。
　　姜微澜勉强不过，只能由着她去了，一时，红棉便过来了。
　　进到热腾腾的屋里，红棉跺跺脚搓搓手说道：“外头开始下雪了，明年咱们的收成一定好。”
　　姜微澜笑着说道：“这一场雪倒是比我想的来的要迟很多，我原本还担心腊月二十五六就下，没想到倒是到了这时候。”
　　遂又问了一句：“你过来的时候，春枝姑姑可还好？”
　　“好着呢，只是阿牛一直要进去看，但春枝姐不同意，我怕春枝姐生气伤了身子，所以没让阿牛进去。只是他到了这时候还没吃东西，只怕也饿了！”红棉瞧着阿牛那样，竟也动了恻隐之心，但她之后，既然小姐妹安排，肯定就有小姐的道理，因此也不过是随口提一句罢了。
　　“你这丫头，不会做个顺手人情让进去看看孩子？”从玢笑着说了一句。
　　从琳却直接开口说道：“你做的极好，就是不该让他进去。”
　　今天阿牛说要选保小的这一句话让从琳整个心都寒了，不管他当时到底想到了什么，选择保小，在从琳看来就已经是冷情冷心了，这样的人，还管他是不是吃饭干嘛？
　　从玢虽然知道姜春枝今天难缠，但当时她不在，并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现在从琳这样说，小姐也没开口，她便知道有缘故。
　　因此笑着说道：“罢了，春枝姐生了孩子，也算是咱们庄子上的喜事呢，仔细说起来，这孩子可是咱们千蔬园第一个出身的孩子，是该庆祝一下。”
　　从玢这么说，气氛才又好了些。
　　红棉也知道是因为自己提起阿牛这个话题，才让众人的表情都不好了的，故而也笑着说道：“我还想着我今天晚上要守着春枝姐自己过了，不想还是朱大婶疼我，竟然替我去了。”
　　“那你明日可要好好歇歇朱大婶才是。”从琳瞪了她一眼说道。
　　丫鬟们帮着将桌子上的残羹剩饭都收拾了，重新上了果品和凉盘，又将酒温上，这才重新坐下来，刘子归已经迫不及待的与自己带来的几个开始划拳了，气氛瞬间热闹了起来。
　　众人闹了好一通之后，都带上了酒意，就连姜微澜也吃了好几杯酒，这会子小脸也是红通通的，眉间眼角竟然带了几分风韵，刘子归笑着说道：“小妹吃了酒倒是比寻常时候更漂亮些，以后可断断不能吃酒了。”
　　他口中说着，心里却在想，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有福气，能娶了小妹回家去。这样漂亮的小妹，到了最后也不知道要便宜那个人呢。
　　一直到过了子时，众人又吃了饺子，都觉得困了，姜微澜说道：“咱们也别讲究要熬到天明了，我瞧着大家都困了，收拾收拾睡觉吧！”
　　这时候，不光是姜微澜，就是几个小丫鬟除了年纪最小的金字辈的几个因为年纪小，没有被允许吃酒之外，其他的也都醉了。但金萱等人因为年纪小，这会子也支持不住了，一个个也是瞌睡的很，脑袋都快磕在桌子上了。
　　刘子归倒是有些意犹未尽，但看着众人都已经支持不下去了，索性就吆喝从善与他后来带来的几个人去他屋里继续喝酒。
　　姜微澜也不去管他们，只让几个丫鬟收拾了炕上的一应物品，将桌子送到刘子归的屋里就自睡了不提。
　　翌日一早醒来，天色已经大亮，姜微澜穿衣出去，外面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几个丫鬟正在清扫院子里的积雪。
　　因雪还在下，姜微澜笑着说道：“你们也不会等着雪化了再说？”
　　“原是这么想的，但朱大婶说了，正月初一不能懒，让赶紧扫了。”竹清搓搓手说道。
　　原本还觉得不是太冷了，可是这一场雪下来，竟然就冷的受不住了。也真是在这里养尊处优的惯了，要是以前在自己家里，连饭都吃不饱的时候，也没这么矫情。


第546章　送别
　　转眼之间，正月十五已经过去，过了正月十五，就要准备开始种地了，姜微澜在暖房里种植的土豆也已经开花了，姜微澜偷偷浇灌了两次浓度很大的玉泉水之后，土豆以十分快的速度生长，姜微澜估计等到三月土豆下种的时候，就差不多了，也不耽误事儿，倒是放心许多。
　　土豆下种的时间比较晚，凡是其他的作物下种的时间却已经到了，庄子上今年要种的还是蔬菜，只姜微澜的指导下，所有人按部就班的开始忙着耕种起来，偌大的千蔬园一片忙碌的样子，看着就是欣欣向荣的。
　　正月十八是个宜出行的好日子，姜微澜要在这一日总刘子归踏上回家的路程。刘子归离开的日子已经是一拖再拖了，姜微澜很珍惜与刘子归在一起的每一天，她不知道送走了刘子归，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自己的亲人。
　　但是她也知道，刘子归终究是要走额，如果李燚没有骗自己的话，刘家现在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她就不用一直留着刘子归在西北了。
　　刘子归在庄子里生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也有点舍不得这里的人了，但是他却也不能不走。刘家在京城，他作为刘家的儿孙只能回去。
　　“微澜，要不然我将你二嫂也接到这里来，咱们都在千蔬园生活吧。”刘子归忽然觉得，要是一直留在这里生活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姜微澜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已经离这么远留在西北，二哥你要是也留在西北不回去，二舅二舅母他们怎么办？总不能你打算将一家子人都留在西北吧。”
　　她这话说出来，倒是提醒了刘子归，刘子归笑着说道：“你说的有道理，等我回去了，就跟爹娘商量，不成咱们就搬到这里来。”
　　什么地方不是人生活的呢？小妹能在澜城生活，他们当然也可以，与其置身在危险之中，还不如远远避开危险。
　　“二哥，你也不用担心京城里，我这边联系上了小侯爷，小侯爷说，保住咱们刘家也不难，他会想办法，我想等你回去的时候，问题应该都解决了吧。”姜微澜这也算是给刘子归一个定心丸，省的他一路上回去都担惊受怕的。
　　“你什么时候联系的小侯爷？”刘子归一愣说道。
　　他这段时间分明一直都在庄子里生活，没见庄子上有陌生人来过啊，但是小妹肯定不会无的放矢。
　　“过年之前，小侯爷来过一次我们这里，当时他说了会想办法帮着我们处理问题。二哥，等你到了京城，若是家里真的有难处理的事情，就去诚意侯府，想来诚意侯府也会帮着咱们。”姜微澜对李燚还是比较相信的，说才能说出这话来。
　　得到了姜微澜这个回答，刘子归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一些，如果真的能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刘家虽然在京城立足，但没有强有力的后盾，总是吃亏，或许可以借这次的机会与诚意侯府达成某种共识才好。
　　他放松了心情，说话的语气也有些不一样了：“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家里会好好的。我这就走了，要不然天黑都到不了澜城。一走这么些时间，我也着实有些想念家里人了。”
　　“二哥你一路上要小心，等到家了，打发人来给我送个消息，也说说家里的情况，好让我放心。”
　　“我知道了，对了，有件事一直都忘记告诉你了，我临走的时候，你二嫂已经确定有了身孕，现在算下下来也该是有差不多六个月的时间了，等我回去，很快孩子就该出生了，到时候我让人给你送好消息过来。”刘子归这话无异于平地惊雷一样让人震惊。
　　姜微澜嘴巴张的老大，半天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说道：“二哥，你怎么来的时候没说？”
　　“我这不是忘了么。”刘子归笑着说道。
　　可是姜微澜却清楚，刘子归是故意的，也难为刘子归想的周全，如果知道二嫂已经有了身孕，她肯定不会让二哥留到现在。
　　不过，二哥到了这时候才说，她倒是陷于被动了，毕竟她做姑姑的人，总要给即将出生的侄儿准备些礼才是，但二哥就要启程了才说这话，让她怎么办？
　　“二哥，你略等等，我无论如何都要给未来侄儿准备些东西才成。”姜微澜忙就将刘子归拉住说道。
　　刘子归说是不用了，可哪里能拗得过姜微澜，姜微澜很快还是找了不少的东西来，有适合小孩子用的药，也有适合大人产后进补的方子，零零碎碎的不少，虽然都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但却是很实用的。
　　刘子归笑着谢了姜微澜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