蔬香世家-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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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吧，外祖母送的总是好的。”姜耘昭笑眯眯的说道。
　　钱妈妈带着丹朱丹云打开两只偌大的箱子，第一只箱子里满满的都是衣裳料子。里面各种颜色的都有。
　　“这是外祖母看着我回来没什么好衣裳穿，这才特意找出来的吧。”姜耘昭摸一摸那些流光溢彩的绸缎，感叹一句。
　　刘家经商近百年时间，好东西不知道有多少，当家老太太压箱底的东西那还能不好？
　　“老太太既然给了，小姐收着等回头做几件好衣裳见客也好。”钱嬷嬷笑着说道。
　　姜耘昭看到箱子里有一匹青绿色的缎子，命人拿出来说道：“这料子倒是极好，回头给岳娘子做衣裳，这颜色她衬的起。”岳娘子的衣裳都很简单，但是姜耘昭发现了，她偏爱绿色系的衣裳，所以特意将这块料子留下。
　　“小姐倒是时时想着岳娘子，这也是岳娘子的福气。”钱妈妈让丹云将绿色的料子拿出来单独放了，又拿出一匹樱桃红的笑道：“这块料子小姐用来做衣裳一定好看。”
　　“罢了，在外祖母家里带回来的这些已经够穿了，等过几天再说吧。对了，那匹深枣红色的料子也拿出来，明天送给祖母。”姜耘昭将箱笼合上说道。
　　岳娘子还在刘家暂住，姜耘昭打算等自己这边站稳了再让外祖母寻个借口将岳娘子送来，要不然谁知道又要生出什么是非来。
　　钱嬷嬷也不勉强姜耘昭，她之前就知道，姜家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小姐身上穿的衣裳在姜家也算是顶顶好了，不做新衣裳也没什么，要是小姐才回来穿的太出挑反而扎眼。
　　“这一箱的料子收在小姐的小厨房里也就算了，只是老太太说这只箱笼里的东西请小姐一定要收好。”说话钱嬷嬷打开了第二只箱笼。
　　这只箱笼比起第一只要轻很多，但姜耘昭知道，未必重的就是值钱的。那些绸缎料子虽然好，可要是真的变成银子还真有些困难。
　　也不知道这第二只箱子里究竟装了什么。果然第二只箱笼里装着数个小匣子，不说里头的东西究竟有多好，就单看这些匣子的精美程度就知道，里头装的绝对不是寻常玩意儿。
　　打开一直巴掌大小的匣子，里头居然是十几块鸽血红宝石，姜耘昭的手都有点软了。
　　这一匣子红宝石的价值就算没有万两也有八千了，外祖母就这么给自己？
　　“外祖母将这些东西都给我？”半晌，姜耘昭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诧异的问道。
　　连她自己都发觉声音在颤抖，就不要说别人了。
　　钱嬷嬷并不知道这里头到底是什么东西，此时看见，也是差点儿闪瞎了眼睛，早知道老太太手里有好东西，可也没想过老太太能这样大手笔的送东西给小姐。
　　她微微摇头说道：“东西是老太太预备好的，我并不知道，但既然是送过来了，那就该是给小姐您的。”
　　姜耘昭听了，也没多说，外祖母之前不告诉她，许是就因为怕她拒绝，现在东西送过来了，也就没送回去的可能。


第116章　刘家的退路
　　姜耘昭将所有的东西都打开看过之后，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她发财了，而且绝对不是之前那样的小财富。而是一笔让她想都想不到的巨额财富。
　　虽然其他匣子里装的东西不如那一匣子鸽血红值钱，但不能否认都是好东西，里头的匣子大大小小随便拿出来一个绝对能让一家子人从此过上上等人的生活。
　　就不要说箱子的最下面还压了几张纸，有房契也有地契。
　　房契按照上面显示，应该是西大街上的铺面，姜耘昭虽然上一辈子浑浑噩噩，却也知道，西大街是什么地方，光是一间铺子的价值就已经在万金之数。
　　就不要说还有两个城郊的庄子的地契，按照上面的地亩数，虽然算不得大庄子，可也绝对不是那种小的让人看不在眼里的小庄子，这两个庄子价值也是超过万金。
　　有了这些东西傍身，将来她的日子会好过不少。但问题是，她自问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对的事，为什么外祖母会这样偏爱她，甚至给她这么多的体己？
　　若是两家人的关系一直好，或者她姜耘昭从小就得外祖母与舅舅的偏爱也就算了，但显然都不是。
　　如果要准确下一个定义的话，她与外祖家的关系也就是有些血缘关系的熟人而已，甚至在这次回京城之前，连熟人都算不上，最多也就是不陌生。
　　外祖母要是给三五百两银子，她都能理解，但这么多的话，她真的猜不透是为什么。
　　还有这些东西外祖母就这样给她，舅母们知道吗？
　　若是舅母和舅舅们知道了，会不会对外祖母有怨气？如果为了她，让外祖母与舅舅舅母们生了嫌隙那可就是她的罪过了。
　　姜耘昭想着这些琐碎的问题，觉得脑仁子都要疼了，看起来她到底还是不够聪明，就算是重新活一回，她还是不聪明，连这点儿事都想不清楚。
　　最后，姜耘昭也放弃不去想了，不管外祖母这么做是为什么，等以后都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这些东西先收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姜耘昭小心翼翼的将箱盖子合上，生怕碰坏了里头的东西。
　　这些东西的价值算下来可能与整个姜府差不多了，甚至姜府卖出去还未必值这么多钱，要是让府中的人知道，还不知道要生了什么心思。
　　“小姐考虑的是，财不外漏最应当！”钱嬷嬷点头称是。
　　钱嬷嬷并不知刘老太太心里究竟怎么想的，只当这是做外祖母的给外孙女的体己，虽然这体己确实是多了一点。
　　左右刘家是真的有钱，这么多的东西或许在别人看起来值钱，但对于刘家来说，也算不得什么。
　　她只是担心，老太太一次将东西都给小姐，就没想过，小姐能不能保住这么多的东西？万一被别人算计去了要怎么办？姜家这一家子可未必就是好的。
　　而此时的刘家，刘老太太正在上房与刘贤说话。
　　“母亲已经将那些东西都给耘昭了？”
　　“给她了，这样就算咱们家里出了什么事儿，这孩子也不至于一无所依。”刘老太太点头，给姜耘昭备这样一份大礼并不是她的想法，而是长子刘贤的提议。
　　初时她也绝对这份礼太重了，毕竟，姜耘昭虽然是女儿唯一的血脉，但与刘家从来都淡淡的，根本没有将刘家当成亲人看待，就算要给她重礼，也要观察观察是否真的值得。
　　但当刘贤将他心中所想都说了之后，刘老太太就不反对了，甚至还做主又加了一匣子红宝石进去。
　　她早年也是经过事儿的，因此就算是儿子说出这一次有人要对付他们刘家的时候，她也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很镇定的安排手中的事儿。
　　她也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刘家在京城里树大招风已经很多年了，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打算算计刘家呢，只是刘家一次次的都侥幸逃脱了。
　　这一次儿子说他查不到背后运作的人，可见凶险更是不同以往，刘家说不定就真的走不过这一遭了，若然如此，早些安排也好。
　　若是刘家这一次真的撑不住了，这些东西将来还不知道要便宜谁呢。早早给了耘昭，能确保耘昭一辈子安稳也就值得了。
　　就是不知道这孩子是不是真的能保住那些产业，她虽然看起来比以前好了一些，但姜家的人都不是吃素的，说不一定就会算计她。而且她自己将来会不会又犯糊涂？
　　这也就是为什么刘老太太不光给了姜耘昭丫鬟，也将自己身边不显眼又得用的钱嬷嬷也给她的原因。她是真的怕姜耘昭倒了姜家又犯糊涂，到时候真就白费她一番心思了。
　　“老大，你从来都是有主张的，耘昭这边好歹不是咱们家的孩子，这样安排也算妥当了，可玉蓉云蓉姊妹两个，是否也该早些将亲事定下来？”若是自家真的要出事，刘老太太也不希望更多的人受牵连。
　　两个孙女儿都到了该嫁人的时候了，现在顶下亲事，将来也能有保障。
　　“娘，咱们家现在这样的情况，要定亲也不难，可就怕前头定下亲事，后头咱们家里出事了，对她姊妹们反而不好。”刘贤迟疑的说道。
　　如果自家扛过去还好说，万一过不去呢？就算把亲事定了，难道别人还不能悔婚？甚至就是嫁过去了，为了避免受连累，说不定连两个女孩儿的命都丢了。
　　这就是商人的悲哀，虽然很有钱，但到底少了势力，在遭遇打击的时候，甚至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刘老太太叹一口气道：“罢了，你说的也是，好歹等过了这些时候再说。”
　　“说起来咱们在京城风光了好几十年的时间，也实在是引人注目了些，莫不如借着这一次的机会退隐。”刘贤正色对母亲说道。
　　利益什么虽然重要，但与人比起来就不值什么了，若是背后真的有人要打垮刘家的话，刘家还是激流勇退更好些。
　　现在退，虽然会损失些钱财，但刘家的底蕴都在，就不怕将来没有好日子过。虽然面上看起来不如以前光鲜亮丽，但生活应该没什么影响。


第117章　背主的丫鬟
　　刘贤怎么也没想过，刘家会败在他的手里，他之前一直都认为，他就算做不到将自家的生意发扬光大，也至少能守住家业，可现在居然面临这样的困窘。
　　到底是他错了，在李家失势之后，就应当为刘家再寻找一座靠山才对。偏偏他当时觉得自家正正经经做生意，就算失去了李家这个靠山但有在京城里这么多年的经营，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现在就算是后悔，也来不及了，一时之间，更是找不到合适投靠的人。除非是他能忍心将家里的女孩儿当成礼品送给别人，或许还能保证刘家兴盛一二十年，但真的有这样的必要吗？
　　“这些事儿你们兄弟们商量着办就是，你只要记得一点，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们刘家早年的时候也不是大商人，都是一步步走出来的，实在不成。咱们还会老家从头开始就是。”刘老太太是个豁达的人，并没有因为要遭遇事情就期期艾艾的。
　　刘贤低声应了，虽然这事儿不是他的错，但让母亲这样大年纪还要为他担心，他就是觉得自己不孝。
　　刘贤不知道，他前脚出门，后脚刘老太太就呕出一口血。服侍的丫鬟吓坏了，马上就要追出去找刘贤回来。
　　“不要告诉他们，家里头事儿多，我缓缓就好了。”刘老太太冷静的擦去嘴角的血迹喊住要去找刘贤的青雀。
　　“老太太，就算不惊动大老爷，也总该找个大夫来看看。”青雀哭丧着一张脸说道。
　　“那有什么要紧的，我自己的身体自己还能不了解？是不是看着我不成了，都不打算听我的了？”刘老太太说道最后的时候，脸都板起来了。
　　青雀不敢再说话，其他的丫鬟更是不敢开口，好在吐出一口血之后，刘老太太的气色反而比之前郁结的时候还要跟好些，丫鬟们这才放心了些。
　　屋外萧瑟的风吹的树木哗哗作响，大概是变天了吧！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下雨，这样的天气，或许该到了下雪的时候了吧？
　　一走就是一个多月的时间，也不知道七家村那边的一切可都好？齐伯和齐婶他们是否还好好的？
　　还有那些蔬菜，销路可还好？杜家那边自己不在应该也没有问题吧？
　　虽然舅舅说回头会安排人过去帮齐伯和齐婶，但姜耘昭也知道，等舅舅的人过去，今年也结束了，与舅舅的生意，大概要等到过完年才能开始。
　　姜耘昭躺在鸡翅木雕花大床上，翻来覆去想的都是以前，怎么也睡不着。
　　她真没想过，自己还有回到这里的一天，还有回到这张床上睡觉的一天。只是，再次回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却换了不知凡几，就是连外面守夜的人也都变了。
　　至此为止，她身边居然连一个曾经的老人都没有了。
　　想到这个姜耘昭觉得心还是有些疼，曾经她以为她身边的人都是对她忠心耿耿的，她脾气虽然不好，为人也有些跋扈，但是她自问对身边的人没有任何问题，甚至算得上是挖心挖肺的好。
　　然而就算如此，那些她真心对待过的人还是毫不犹豫的就离开了她，甚至是背弃了她。
　　就算是过去几十年时间，临走哪一日的情形历历在目，她的丫鬟们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最后身边只剩下不显眼的齐伯和齐婶跟着她远走他乡。
　　姜耘昭不知道，当初那些人如今还在不在府中，如果还在的话，再次见到旧主，她们又该是怎么样一番嘴脸？
　　不用姜耘昭多想，第二日一大早，就有人主动上门，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姜耘昭之前的大丫鬟秋霜。
　　姜耘昭出了院子门正打算去给姜老太太请安，就被人堵在门口，噗通过来一个人跪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差点儿被吓到。
　　“大小姐，求您收留秋霜！”
　　姜耘昭蹙眉，秋霜，是她一直以来最倚重的丫鬟，当初她屋里的一切都是秋霜掌管，很多时候，秋霜说的话就等于她说的一样，不管秋霜做了什么，她都毫无理由的支持。
　　然而，当初她要被邱氏送走的时候，秋霜是最果断抛弃她的一个，甚至还说了许多煽动人心的话，让她周围的人都远离。也正是因为秋霜掌管她的所有家底，她去七家村的时候，就连细软都没能带走，也不知道最后是便宜了秋霜还是便宜了邱氏。
　　姜耘昭幽暗的眸子盯着眼前这个有着狼子野心的丫鬟，她还以为离开了她，秋霜能实现自己的宏伟志向呢，却没想到这才多长时间，她就落魄成这样了，哪里还有一点当初大小姐身边大丫鬟的风范？
　　也是呢，邱氏是什么人，怎么能容得下秋霜这样别有居心的人？没有将她制死，也算是她命大了。
　　姜耘昭并不打算将时间浪费在秋霜这样的人身上，因此她朝旁边避开一步，打算绕过秋霜去上院给老太太请安。
　　时辰可不早了，姜耘昭不打算因为这样的小事让老太太不满意。
　　但秋霜既然存了来求姜耘昭的心，自然不会这样容易放弃。眼见着姜耘昭绕过她，她忙就扑过去，一双手就打算将姜耘昭的小腿抱住。
　　此时的秋霜是后悔的，自从离开了大小姐之后，她在府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到最后不得不去厨房里做粗活。而现在大小姐回来了，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如果错过了，她可能一辈子就要留在厨房里洗菜刷锅，她要过的是人上人的生活，而不是那样最下贱的生活。
　　“大小姐，念在咱们以前的情分上，您一定要收留奴婢，要是你不肯收留奴婢，奴婢只有死路一条了，大小姐，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秋霜哭哭啼啼的就闹起来了，她就不相信大小姐会不在意她这样闹腾。
　　服侍大小姐几年时间，她自问对大小姐还是很了解，只要她摆出诚恳的态度，不怕大小姐不上钩，她很自信，当初能做到的，如今一样能做到。


第118章　不知悔改
　　只是，秋霜不知道时移世易，现在的姜耘昭早不是当初那个被她玩弄于手掌之中的大小姐了。
　　当初，她认为很蠢的大小姐之所以会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那是因为对她的信任，而经过了背主的事之后，那深重的信任早就一丝一毫都不存在了。
　　姜耘昭蹙眉，这分明就是要拿捏她的话，居然敢威胁要是不收留她，她就没活路了？这岂不是说，她要是死了，就是她的错？
　　想起曾经的背叛，姜耘昭恨不能一脚踹过去，但是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与这样的小人置气犯不着，没得降了自己的身份。家有家规，这样的人还是交给府中管事的人处理才好，要不然传出去，反而坏了她的名声。
　　秋霜要是没说这话之前，或许还能有活路，可说出这话，就注定了她不可能在这个家里继续待下去，
　　钱嬷嬷不是个能看着姜耘昭吃亏的，瞧着秋霜的手就要抓到姜耘昭的裙子上，她猛的抬脚将秋霜踢到一旁。
　　秋霜冷不防被人踢翻在地，也是震惊了半晌，才发现踢她的居然是个眼生的婆子，显然不是姜府的人。
　　她才要开口，就听到姜耘昭冷冷的声音响起：“钱嬷嬷，着人将这个丫鬟捆了给祖母送过去，一早上在院子门口哭哭啼啼的算怎么回事？知道的说是她自己闹腾，不知道的还当我才来就怎么着她了。”
　　姜耘昭说罢这话，扭身离开，继续朝前走去。
　　姜家没有底蕴，用的下人除了当初刘氏带来的就是后头邱氏带来的，除此之外的小丫头们都是新买进来的，秋霜也不例外，是数年前从外头人牙子手中买来的丫头。
　　当初姜耘昭瞧着她机灵聪明，所以收在自己院子里，谁知道，倒是个心大的，一心想挑着高枝飞。却不想那高枝并不是任何人都能飞上去的，要是站不稳当的更是会掉下来摔的粉身碎骨。
　　钱嬷嬷大概也知道了眼前这个丫头是个什么来历，在她的认知里，这样的丫头就是打死了也不足为过，但这是在姜府，不是在刘府，这事儿还是要交给姜老太太处理。
　　只姜耘昭身边到底没有得用的人，钱嬷嬷不得不与丹云两个人一人抓着秋霜的一只胳膊，将秋霜押送到上院。
　　其实，姜耘昭觉得，将秋霜交给邱氏才是最合适的，但她现在实在不想理会邱氏，所以只能将秋霜交给老太太处置。
　　丹云是个气性大的，一面走一面还不忘记愤愤然的说几句：“我呸，就你这么个下贱的东西，也能一大早的就堵在我们家小姐院子门口哭丧？”
　　秋霜原本是打算哭的楚楚可怜让小姐怜惜她，进而继续做她威风凛凛的大丫鬟，却不想，大小姐连一点脸面都没给她，一点都没有顾及当初的情分。
　　她的脸都扭曲了，愤愤然的看着走在前头的姜耘昭，根本就忽略了，到底是她当初的不是，才有了今天的结局。
　　当初她一心想做大老爷房里的人，享受荣华富贵，所以才没有犹豫的背弃了大小姐，就想着投靠太太，得个好前程。
　　谁知道太太许诺的倒是好，可等大小姐真的走了，太太之前说的话全都不算数也就罢了，好想尽法子的磋磨她，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你们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人？敢在我们府中放肆！”许是被掐的疼了，秋霜忍不住呵斥道。
　　姜耘昭在前头听着后面的动静，只是嘴角划过一抹冷笑，这个蠢货，真是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就会觉得她机灵了？
　　莫说邱氏是什么性格，便只她是服侍过自己的，也不可能做了父亲的房里人。
　　就算父亲再怎么糊涂，也不至于就糊涂到连女儿房里的丫鬟都要收成屋里人。
　　果然，等姜耘昭将秋霜之前说的话简要的说了一遍之后，秋霜被姜老太太罚了。
　　老太太给秋霜的惩罚并不重，只是十大板而已，但却足以在小小的姜家引起别人的警觉。
　　姜家上上下下也没多少下人，不过四五十人而已，随便一点小事都足以让这些人津津乐道的说上几天时间，就不要说有人挨打这样的事了。
　　更重要的是，这一次将秋霜送到上院受处罚的不是别人，是才回府的大小姐。
　　这些人的认知里，大小姐不光是个糊涂跋扈的，而且是个没有原则护短的人。
　　就因为大小姐毫无原则的护短，以前大小姐院子里的人是最没规矩的。反正不管犯了什么错，大小姐都会护短，不让任何人动。别的不说，光是秋霜，当初就不知道借着大小姐的名义做了多少的错事。当初大小姐被老太太厌弃，说不得里头有多少是秋霜的功劳呢。
　　这些人显然选择性的忘记了，秋霜早就不是姜耘昭身边的人，现在的姜耘昭或许比以前的时候还要护短，但绝对没有好心为不相干的人护短的习惯。
　　姜耘昭如何能不知道自己以前到底做了多少错事，那时候她总觉得做主子的要护着身边的人，却从来不知道，就算要护短，也要分清楚什么人，分清楚是不是值得。
　　以后她不会再毫无原则的护短，做错了事被惩罚也是应当，就如同今天的秋霜一样，挨打也是她自找的。
　　也就是在姜家，若是在那些真正的大户人家，这样的丫鬟早就被发卖出去了，哪里能容她继续在这里？
　　秋霜挨了打，忍着痛还要继续当差，这也就算了，她还被府中的其他人挤兑，那些人明里暗里的讽刺笑话她，让她几乎想到一死了之。
　　受尽委屈的秋霜躲在背后哭了一场，只是她并没有觉得自己有错，而是觉得是自己命不好，遇到了一个无情无义的主子。
　　在她看来，今天但凡是大小姐有一点念及旧情，她就不会如此。哪里会被老太太处置？
　　总有一天，她要让大小姐知道，得罪了她不会有好结果。她虽然是个丫鬟，可也不是任人欺凌的软包子。


第119章　添了丫鬟
　　姜耘昭当然不会去想秋霜到底会不会是一个任人欺凌的软包子，她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去想一个与自己关系不大的人。
　　重新回到京城，明面上看起来不过大半年的时间，但姜耘昭自己知道，她已经走过了差不多二十年的时间，现在她迫切需要将一切都回忆清楚。
　　尤其是连前世都忽略了的那些细节问题，这样才能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