蔬香世家-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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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氏一个激灵，立刻呵斥道：“当着老太太的面，你如此失态，还不拉下去打！”
　　邱氏也是怀过身子的人，怎么能不明白乔姨娘这是有问题。她心中暗恨，自己防了这么多年，怎么就没防住这贱蹄子？
　　她声色俱厉的阻止了乔姨娘说话的可能，而她身边的人也都不是糊涂的，当下就要拉着乔姨娘下去。
　　邱氏相信，大板子打下去，乔姨娘这个孩子一定保不住。
　　乔姨娘当然清楚邱氏的算计，她马上跪在地上道：“老太太恕罪，贱妾不是有意失仪，只因贱妾有了身子，实在闻不得饭的味道，才会如此。”
　　乔姨娘知道，若是自己不马上开口，只要错失这一点机会，就再也不可能躲过这个劫难，因此她才会不顾乔氏身边人的拉拉扯扯直接狼狈的揪住地毯，坚决不肯离开。
　　“你有了身子？”姜老太太本来不好看的脸色听了这话立刻充满喜悦。
　　“是，老太太，贱妾有了身子。”乔姨娘连连磕头。
　　姜伯康一妻二妾已经有**年时间未曾传出有孕的消息，乍然听到这个消息，可以说一屋子的人都惊讶坏了。
　　姜耘昭更是脸嘴巴都张的大大的，等乔姨娘说完，她马上开口道“祖母，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呢，我又要有个小弟弟了。”
　　姜老太太赞许的点头，虽然是庶出，可也是姜家的骨血，她赶忙双手合一，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吉祥话儿。
　　邱氏虽然已经预料到了，但真的听到了这个话的时候，原本阴沉的脸最终还是扭曲了。
　　“邱氏，你是当家主母，我们府中多年未有这样的好事，乔姨娘这一胎我就交给你了，若是你照顾不周，我饶不得你。”姜老太太很快就将这事儿想通了，然后又开口说道。
　　姜耘昭听了却觉得十分不好，将乔姨娘交给邱氏，那可不是羊入虎口？就邱氏的狠毒，只怕乔姨娘很快就会一尸两命。
　　莫说到时候抓不到邱氏的把柄，便是抓到了，难道还能为了一个妾室一个没有出生的庶子让邱氏抵命不成？
　　“祖母，母亲那边管着府中的庶务，只怕是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要我说，咱们府中最有福气的便是您了，不如您给我那未出世的小弟弟一个恩典，让乔姨娘住到您这院子的厢房里来，到时候有您的庇护，相必小弟弟才能健康成长。”姜耘昭马上开口说道。
　　姜老太太虽然不想继续操心这等事，但因姜耘昭这么说了，不由多想了一下，觉得姜耘昭说的很有道理，当下她痛快的点头说道：“耘昭说的有道理，这是真心疼爱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呢，罢了，乔姨娘就暂时住到我这院子里来。乔姨娘有孕了，大郎身边不能没人伺候，不如就将我身边的青梅开脸放在大郎屋里服侍着。”
　　邱氏原本还想要主动请缨照顾乔姨娘，但老太太已经不容拒绝的决定了，邱氏自是不能再说什么。人如果是老太太主动交给她的，将来有了闪失，她可以推脱的，但如果是她主动揽过来的，将来出事，老太太绝对会想到她从中做了手脚。
　　不过，最让她不能忍受的是，老太太居然还要将自己身边的人塞给儿子。
　　这老不死的，都这么大的年纪了，居然还要管儿子房子里的事，真是没皮没脸，也不怕人笑话。
　　姜耘昭偷偷看着邱氏逐渐扭曲的脸庞，微微笑了说道：“祖母，也不知道乔姨娘现在好不好，不如咱们先找个大夫来瞧瞧，若是一切安好，咱们也好放心。”
　　虽然这件事对邱氏的影响不会很大，但是她能肯定，邱氏这几天绝对会堵心的睡不着觉。
　　还有三天就是去宋家的日子了，姜耘昭不相信邱氏不会做任何的手脚。但是现在府中发生这么多的事儿，说不定邱氏就没有时间管自己了。
　　当然，该有的防备之心还是应该有的，要不然真的出了事儿，自己连哭都不知道找谁去。
　　“耘昭到底长大了，想事情想的周到。青雀，先安排乔姨娘住到西厢房去，再找个大夫来给她好好看看。左右西厢房一切都是便宜的，将乔姨娘的被褥搬过来也就是了。”老太太笑着赞赏了姜耘昭之后，又安排自己身边的大丫鬟处置这件事。


第173章　纳新人
　　姜老太太给儿媳妇添堵这件事做的很快，找人问了，说第二日便是好日子，宜纳娶，当下便决定给青梅开脸。
　　作为当家主母的邱氏，心里十分不愿意丈夫纳新人，但却没有丝毫办法，只能忍着心中的恶心安排人料理这件事。
　　好在也就是给一个丫头开脸罢了，算不得什么大事，邱氏并不用亲自处理。
　　她窝在房中，脸一再扭曲，实在不能忍受，几乎就要崩溃疯狂了。
　　想着丈夫今天又会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她恨不得冲过去将青梅的脸抓花。
　　但实际上她什么都不能做。
　　说起来，邱氏也是被姜伯康宠坏了，乔姨娘和秦姨娘两个还是当初刘氏在世的时候，给姜伯康做主纳的妾室，自从邱氏进门以后，得到姜伯康的专宠，连乔姨娘和秦姨娘两个都差不多闲置了起来。
　　姜伯康没有纳妾的想法，邱氏自然也不会提起纳妾这事儿，故而这么多年姜伯康身边也就只有这一妻二妾三个女人。
　　但是，现在忽然又要冒出一个女人，邱氏心中的难堪可想而知，如果有可能，她想连乔姨娘秦姨娘两个贱人都处置了才好，这些年之所以能容得他们在府中，其一是二人不大得宠，其二是邱氏要表明自己贤良淑德。
　　“太太，您也别多想，男人终究都会有这么一天，老爷能专宠您这么多年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您又何必这样作践自己？”瞧着邱氏几乎要将手掐出血来，她的奶娘王嬷嬷便开口劝道。
　　“奶娘，你说的，当初他是怎么说的，只要娶了我进门，就不会再纳妾，我居然相信了他的话。开始的时候，他还记得当初的誓言，便是乔姨娘和秦姨娘那两个贱人也不近身，可是后来，他慢慢的变了，乔姨娘和秦姨娘跟前常去，我也忍了，还要我怎么样？”邱氏红着眼睛说道。
　　王嬷嬷几乎无话可说，太太说老爷到秦姨娘和乔姨娘两个人屋里常去，这可真是冤枉老爷了，老爷一个月总有二十天宿在太太屋里，剩下的日子，四五日宿在书房，两个姨娘统共不过五六日时间罢了。
　　“太太，您别这样想，您看看其他府中，哪个不是妻妾成群的？咱们家老爷算极好的了。”
　　“哼，当初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跟着他一个有妻室儿女的人，他就自然该让着我。”这是邱氏这么多年以来，坚持认为的事。
　　只是，邱氏谨慎，这么多年从来不说，这一次也真是气坏了，居然开口冒出这么一句。
　　“太太，这话可不能说，让人听见了还得了？”王嬷嬷听了邱氏的话，当真是吓坏了，她惊慌失措的掀开门帘子看看外面，仔细看了外面没人之后，这才低声对邱氏说道。
　　邱氏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但是她这一肚子的气又没地方撒，当下便气恼的将手中的茶碗摔在地上。
　　听着茶碗碎裂的声音，邱氏觉得心情好了一些，她索性将桌子上隔着的一套茶具一个个的扔到地上。
　　王嬷嬷吓坏了，一再的苦苦劝着，最后邱氏总算是才缓和了一些。
　　邱氏屋里碎了一地瓷器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姜老太太的耳朵里，她冷笑一声说道：“她已经不能生了，念在她有两个儿子的份上，我这么多年没有给大郎屋里塞过人，如今不过是给一个通房丫头罢了，她就受不得了？”
　　平嬷嬷与青雀二人在旁边听着，也不敢答话，这毕竟是主子的事情，她们做下人的，自是不能开口说主子的是非。
　　“要是青梅这丫头是个中用的，等过上两三个月就让她也正式摆酒做个姨娘。”将老太太似乎还嫌弃不够一样，又开口说道。
　　青雀听在耳中，也不知道是该为青梅开心，还是该为青梅悲哀。
　　如果青梅自己争气，很快就能做半个主子，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如果能生下一儿半女，将来也算是有所依靠。
　　但太太是什么人，府中的下人没有不知道的。老太太这样抬举青梅，太太哪里那儿能容得下青梅？要是青梅软弱一些，说不得不过转瞬之间，青梅就被太太给处置了。
　　姜老太太自己说了两句，没有人回应，也就不说了，转而说起别的事情，例如应该怎么照顾乔姨娘，让谁照顾等等的话，倒是将邱氏的事情放在了一边。
　　姜老太太并不是十分将这件事放在心里，不过是想着儿子身边多年没有新人了，才走了这一步棋，至于青梅到底有什么样的结局，便不在她的考量范围之内。
　　只是，邱氏到底是个没有的大胸襟的，姜老太太这边忘了，她偏偏又要闹出些是非来。
　　到了晚上，老太太这边就得到了消息，说邱氏以自己不舒服为理由，叫走了姜伯康，让青梅一个人独守空房。
　　老太太听了这话，只觉得自己被打脸了，而且是被打的啪啪作响的那种。
　　她今日赏一个丫头，邱氏便能做出如此事情，来日还能做什么？是不是要造反？
　　“去太太院子里告诉老爷，若是邱氏病的严重，我亲自去照顾她。”姜老太太捶着床狠狠的说道。
　　她真是被气的狠了，要是今晚是乔姨娘说自己身子不畅快，她倒是还能理解，邱氏是什么人？当家主母啊，也不嫌丢人！
　　“老太太，这事儿咱们可不能出面，到底是老爷房里的事儿，您做母亲的插手不好。话又说回来，要是青梅连这点儿本事都没有，以后怕也是个指望不上的。”平嬷嬷忙就开口劝了两句。
　　姜老太太也是一时被气糊涂了，冷静下来之后，也知道，若是自己插手了儿子房中的事儿，一则是外人知道了会笑话她，二则是儿子那边也会不痛快，说不得反而越发排斥青梅了。
　　“罢了，由着他吧，我今晚暂且不管，等明日再看吧。”姜老太太无奈的摇头说道。
　　这府中的事儿，越来越不由着她了，她到底老了，现在连这本事都没了。都说生儿子生儿子，真是不知道生儿子有什么用！


第174章　谁是笑柄
　　姜耘昭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不自觉的笑了起来，邱氏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能下出这么一步臭棋。
　　这可不是当家主母能做的事，她把自己摆在什么位置了？为了争宠真的是无不用其极吗？
　　她难道不怕自己将来成为京城贵妇圈子里的笑柄吗？青梅被她抢了人，也就是府中的人私下里笑话两句罢了。
　　但要是她被青梅抢了人呢？传出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笑话她。
　　“小姐，您笑什么？”钱嬷嬷看着姜耘昭的笑，觉得阴森森的。
　　“我笑邱氏，这一下可能会里子和面子一起丢了。”姜耘昭说着话，便叫了绿蕊进来，给她低声安排了几句。
　　绿蕊先是有些惊讶，但很快就笑着出去了。
　　“小姐……”钱嬷嬷失声喊道。
　　老太太当初将她给小姐的时候，为的就是避免小姐长歪了，现在小姐要为了一个邱氏而学那些阴私的东西吗？
　　若是小姐真的学会了那些不入流的东西，让自己怎么给老太太交代。
　　“钱嬷嬷，您想说什么我知道，您觉得我年纪还小，不应该沾染这种东西。但是，我将来总有一天要长大，到了那时候，难道还能不学？如果我不学，我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多长时间。既然迟早要学，现在或者两三年之后又有什么差别？”姜耘昭不觉得自己从背后使阴招有什么不对。
　　如果前世她能懂得这些，或许就不会落得那样凄惨的结果，所以她情愿自己这一辈子去害人，也不要被人害。尤其是邱氏，对她的怜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钱嬷嬷明明觉得姜耘昭说的不对，但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对。
　　“小姐，有些事儿您自己做会脏了您的手，还是让别人去做吧。”半晌，钱嬷嬷才说出这么一句。
　　“不管是谁的手做，只要是我的意思，那便是我的罪孽。钱嬷嬷，您不用担心我，我保证只会对付那些对我不利的人。”姜耘昭坐下来喝了一口茶之后，才缓缓说道。
　　钱嬷嬷知道劝不住姜耘昭，也就不多劝了，小姐从来是个有谋算的人，只要不出格便算了。何况，小姐对付邱氏，也是邱氏咎由自取，这些日子，邱氏背后不知道做了多少动作，小姐反击回去也不算错。
　　第二日一早，府中的人便听到一个消息，昨天晚上，太太将老爷从青梅的房中请了出去，结果青梅居然跟着过去侍疾，最后老爷与青梅一起离开了太太的院子。
　　太太今天早上病的越发重了，都起不来了。青梅一大早来请安的时候，太太连个脸都没给。
　　乔姨娘在老太太的院子里住着，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不由暗笑，真是没想到，老太太新挑的这个人还是个有本事的，居然会用手段将老爷从太太屋里带走。
　　太太这么多年风光无比，到底遇到了一个对手，这个青梅不是她跟秦姨娘，面对太太连一点反击之力都没有。
　　这府中，或许是该有这么个人搅乱一池水了。
　　邱氏果然就是个尚不得台面的庶出，堂堂正房夫人，还用如此下三滥的方法争宠，这消息要是传出去，邱氏一定会成为京城这个月最大的笑柄。
　　也不知道她以后还有没有脸面再去外面走动了，要是她就一辈子都缩在房中再不出来了。
　　邱氏这一日没有出门可不是病了，而是真的被青梅气到了。
　　青梅那个狐媚子，半夜三更的来侍疾，居然将老爷从她屋里勾引走，这也就算了，偏偏还第二日一早就跑到她的屋里，又故意露出青青紫紫的脖子让她看到。这不是显摆是什么？
　　邱氏觉得自己没有当场吐血就已经是命大了，早些时候怎么没发现青梅这个丫头居然是个有这等本事的？
　　那老不死的，果然是没存着好心，这是诚心要将自己磋磨死啊！
　　而姜老太太则对青梅的表现很满意。不愧是自己看重的人，这一手玩的漂亮，她倒是要看看，邱氏还有什么脸面出来见人。
　　因此，姜老太太居然破天荒的给青梅赏了一只金钗，青梅接到了赏赐，自是开心的不得了。
　　不过她更开心的是，老爷昨晚对她很是体贴心疼，老爷那样，可见是真心疼爱她。
　　到底是大小姐有本事，不过给自己稍微指点一番，就得了如此造化。
　　青梅想着如果不是姜耘昭的话，只怕是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将老爷请回来，如果真发生那种事儿，她青梅就成为府中的笑柄了。
　　就为这这个她也得好好感谢大小姐，大小姐与老爷的关系似乎不太好，若是她能帮着老爷与大小姐冰释前嫌，也是功德一件，更是偿还了大小姐的恩情。
　　当天晚上，姜伯康又宿在了青梅房中，一夜时间，要了三次水。邱氏听到，更是差点儿气的背过气去。
　　其实也不怪姜伯康会如此着迷，老夫少妻本来就是如此。
　　何况姜伯康的一妻二妾到底都年纪大了，不如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新鲜的跟花朵儿似的，那肌肤滑腻紧致，到底不是邱氏和两个姨娘已经日渐衰老的肌肤能相提并论的。
　　姜伯康乍得了这样新鲜的人，怎能不好好的疼宠一番？
　　再想到邱氏根本没有病却故意差人将他诓过去，还恶意的针对青梅，就更是觉得腻味的很，觉得邱氏那张连现在越来越让人恶心了，以前怎么就觉得邱氏好呢？
　　两相对比之下，姜伯康自是觉得新人怎么看怎么好，对青梅这个新宠当然就越发的宠爱。
　　不过两日时间，府中的人都知道，老爷现在最疼爱的是通房青梅，连太太和有孕的乔姨娘都比不了，一时之间，邱氏成了众人口中那个被姜伯康舍弃的女人。
　　邱氏听到这样的话，气的差点儿吐血三升。府中这些下人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将她当成什么了？居然敢在背后排揎，还将她与一个贱婢相提并论！
　　邱氏虽然恨，却也知道，她就算是再强势也堵不住悠悠众口，只能任由这些人。


第175章　出门
　　邱氏很想自己就这么睡着不要起来算了，只要她不起来不出门，就听不见那些下贱嘴巴里说出的话。
　　但不行，十八这日是宋家太太的生辰，要去赴宴，故而一早起来，邱氏虽然气色不好，还是用心打扮了一番，准备带着姜耘昭、姜明玉一同去宋家。
　　今天的天气倒是格外的明媚，十分极好的日子，与邱氏脸上的凝重阴沉格格不入。
　　邱氏一路走到上院，路上遇见了几个丫头婆子，虽然面上没说什么，但她总觉得她们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的。
　　不过片刻时间，邱氏就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她什么时候这么没脸过了？
　　姜明玉穿着一袭粉红色的衣裳，头上戴着同色的珍珠头花，十分娇俏可爱。她的脸上与邱氏的脸色正好相反，满满的都是笑容，今天去了应该能见到宋家哥哥，让她怎么能不开心呢？
　　不过，母亲这样可不成！
　　“母亲，今日祖母会去吗？”姜明玉跟着母亲身边，知道母亲心情不好，所以开口说话，希望母亲能稍微缓解一点。
　　摆着这样一副面孔，说不得祖母又要生气了，到时候倒霉的还不是母亲和她？
　　老太太已经有几年时间不出去走动了，按照邱氏的想法，这一次也必定是不会去的，因此她的计划之中，根本没有姜老太太。
　　“你祖母已经有几年时间不去外面走动了，这一次应该也不去。”邱氏面无表情的说道。
　　她不好过，她也不想让别人好过，左右已经与宋太太达成共识，要毁了姜耘昭这门亲事。
　　等今天去了宋家，料理了姜耘昭，给明玉将亲事定下来，她再腾出手来收拾青梅这个贱婢还有乔氏那个贱人。
　　这两天就先让她们多享受两天，这样的日子不多了，这两个贱人就等着她，总有让她们连哭都没力气的时候。
　　邱氏想着，又将手中的帕子捏紧了一些。
　　姜明玉无奈的说道：“娘，您就不能稍微笑一笑吗？你这样，还不是给了别人笑话你的机会？有什么事儿，等过了今天咱们处理便是。不过是个姨娘和奴婢的事儿，您就成了这样？要是以后爹多纳几房妾室，您还要不要活了？”
　　姜明玉的话虽然有道理，但实际上却少了实践，这种事儿，往往是第一次的时候最难过，如果经历的多了，心冷了，感情没有了，反而就会看的淡了，自是不会像现在一样难过。
　　一个青梅，能让邱氏失了分寸，但真的再出来几个红梅黄梅紫梅的，邱氏也就不会感觉到这样深刻的背叛，自然不会像现在一样。
　　姜明玉比邱氏聪明，但她到底年纪太小，很多事情并不会想的很明白。
　　邱氏被女儿指责之后，只能瞪了她一眼，强自挤出一抹笑容，却比哭没有好看多少。
　　姜明玉叹了一口气，罢了，母亲或许就只能如此表现了。反正祖母现在的心已经偏的没边了，便是母亲做的再好，她也不会更疼爱自己。
　　到了上院，邱氏强忍着心中的不畅快给姜老太太行了礼之后开口道：“母亲，时辰已经不早了，我们府中距宋家又远，该出发了。”
　　邱氏真是不想抬眸看姜老太太那张可恶的老脸，因此自从进门之后，就一直低垂眼睑，根本没发现姜老太太早就换好了见客的衣裳等着。
　　“既然你与明玉都收拾好了，我们就出发吧。”姜老太太起身说道。
　　她确实是有些年没有出过门了，但并不意味着她不能出门，之前是因为身体不太好，总担心去了别人家会不方便，但现在她的身体早就好了，感觉比二十年前还要健康许多，又有什么理由不出门？
　　邱氏一惊，老太太这是什么意思？她匆忙抬头看去，才发现老太太人已经站起来走了好几步。姜耘昭穿着一套樱草绿香云纱制成的衣衫，头上戴了两朵宝石攒成的珠花，脖子里是七宝璎珞项圈，手腕上两只玉镯子宛如羊脂，可见是一等一的好货。这一身行头衬托的她整个人贵气无比，生生将对面站着的姜明玉比了下去。
　　能不比下去么？不说别的，光是那香云纱，一匹价格就要二百两银子，就更不要说裙角还缀着细细的小米珠子，光华闪闪的，不知道价值几何的。
　　还有头上的那两朵珠花，宝石匀净通透，镶嵌的又十分好，七宝璎珞也是，还有那两只玉镯子都能看出来做工精良，一看便知道是京城最大的缀锦楼的工艺，那里头的首饰她也不过只有两件罢了，还是三年前的款式。而姜耘昭身上随便这么一穿戴就都是。
　　“母亲，您也要去么？”邱氏觉得自己嗓子有些干涩，连声音都有些破了。
　　“这几年我身体不好，都不曾走动过，现在身子好起来了，总要去走动走动才好，免得别人说我没规矩，不懂礼数。”姜老太太说着这个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看看邱氏。
　　邱氏扭曲了面孔，半天才说道：“母亲您说的是。何况，宋家是早就定了亲事的人家，也算不得外人，您是该去看看。”
　　姜老太太冷哼一声说道：“只要我们家的姑娘还没嫁过去，那就是外人，你这话可不能再说了，要是被人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