蔬香世家-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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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儿子这样糊涂的话，姜老太太气极反笑，她连连说道：“好算计，好算计，明玉的名声是名声，耘昭的名声难道就不是名声了么？”
　　“母亲，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这件事造成的影响能最小。”
　　“父亲若然这样想，不如早早一根绳子结果了女儿的好，与其为他人的名声背上不清不白的名声，耘昭宁愿一死。”姜耘昭的声音从门口响起，那清冷的声音里，说不出的失望和决绝。
　　姜伯康在看到大女儿那随意瞥过来的淡淡的眼光时，不自觉的回避了。
　　他不看姜耘昭，口中却一点都不让步的说道：“什么他人，明玉可是你的亲妹妹！”
　　“明玉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妹妹是不假，但即便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也不能因为她坏了名声，我就要将这件事顶下来。父亲您可曾想过，明玉坏了名声会影响一辈子，那耘昭呢？坏名声传出去会如何？”姜耘昭冷静的说道，那清澈的目光死死定在姜伯康的眼睛。
　　姜伯康有些语塞，半晌才说道：“左右你的名声早就坏了，京城里的人谁不知道你是个刁蛮任性不学无术的草包？便是多了这一样又能如何？”
　　小女儿在京城里的名声可比大女儿好多了，弃车保帅，未尝不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女儿倒是不知道女儿的名声什么时候已经坏到这个地步了，今日耘昭去赴宴的时候，分明还有好些太太都说耘昭懂事聪慧识大体。”姜耘昭心肠确实冷了，这便是她的父亲吗？这便是母亲当年尽全力扶持的丈夫么？这便是当初外祖家里为了他的仕途花费大代价打通关系扶他走上青云路的女婿么？
　　便是外人只怕也说不出这样的话，偏偏她的亲爹居然说出来了，而且还说的这样义正言辞，连一点愧疚都没有了。
　　“大郎，你越来越糊涂了，谁作的孽谁承担，不要将无辜的人牵连进去。耘昭的名声什么时候不堪了？我这老婆子竟然都不知道，今天分明还有几家太太有意要与我们家结亲。”姜老太太这几年不走动，自然不知道外面的事儿。
　　所以，这些关于姜耘昭坏了名声之类的话大体都是从邱氏这边传出来的，当初邱氏说的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看起来痛心疾首的样子，姜老太太并没有多想。
　　但是今日，姜老太太却明显察觉到了，姜耘昭在外面的名声与邱氏所说的并不一样。今天确实有好几家的太太对耘昭有意思，知道耘昭因定亲之后，还颇有些遗憾。
　　耘昭的外家是低微，但今年自从刘家受到嘉奖以后，明显刘家的地位不同往日了，她的劣势已经转换成了优势。
　　只有自己这糊涂的儿子才听信妇人之言，一味的作践亲生女儿。
　　“耘昭，你过来道祖母跟前来，这些污了你耳朵的话，你不必在听，祖母不会让你受委屈。”姜老太太朝着姜耘昭招手道。


第186章　做妾
　　姜伯康虽然不甘心，但到底什么都没敢再说，只能带着邱氏退下去。
　　邱氏兀自哭哭啼啼的说着明玉可怜之类的话，姜伯康却已经不耐烦了，他摆手阻止了邱氏的喋喋不休之后，冷酷的说道：“当初耘昭犯了错，可是直接被送到了肃宁县，明玉只是被关起来，有什么大不了的？做不过是受两天的罪罢了。”
　　“可是，明玉从小娇生惯养，何曾吃过这样的苦。”
　　“耘昭当初也不曾吃过那样的苦，不也一样过来了？她现在倒是比以前强多了。”说罢了这两句话，姜伯康毫不留恋的朝着青梅的屋子走去。
　　邱氏看着远去的丈夫的背影，一口银牙简直要咬碎。
　　原来一个男人变脸会是如此快，早十几年前，她就应该知道能背叛发妻的男人根本不可靠，可惜的是，她被感情冲昏了头脑，误以为自己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以至于有了如今的遭遇。
　　不过是个丫头出生的通房罢了，就让他欲罢不能，若是来日多上几个人，哪里有自己母女的位置？
　　“祖母，你说父亲为什么不喜欢我？”姜耘昭将头埋在姜老太太的怀里，喃喃的说着。
　　如果父亲这样做，她没有难过才不对，因此，她再度将自己的委屈表现的淋漓尽致。
　　“耘昭，你父亲只是一时被人蒙蔽糊涂了，你可不要怪罪他，总有一天他会想明白。”姜老太太摩挲着姜耘昭的后背，感受着她的悲伤，最终只能无力的开口。
　　虽然儿子让她伤透了心，但终究是十月怀胎生下的，她还是希望儿子这一辈子能好好的，德之和铭之两个暂时还看不出好坏，但明玉是彻底毁了，耘昭是唯一能帮衬家里的，万不能父女离心。
　　“祖母，我只是难过，伤心一会子就好了，您放心吧，我知道，我将来总要依靠着父亲，只是我真的气不过，我明明没有比不上明玉。”姜耘昭难得表现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姜老太太悬着的心到底放下了许多，这不过是小女孩儿吃醋罢了，算不得什么，过上两日想来也就好了。
　　“丫头，你别生气，也别恼你父亲，祖母会规劝你父亲，总不至于真的就毁了你的名声。倒是明玉这丫头，着实让人担心呐！”姜老太太叹息一声，再不说话。
　　“祖母，妹妹年纪到底还小，过两年也就好了，别人也都不会长久的记着这么点儿事。”姜耘昭抬头睁着通红浮肿的眼睛说道。
　　姜老太太点头应了。
　　姜耘昭闲来无事总在自己院子里也不出来，左右这两天祖母心烦，也没时间管她，便正好借口不出门。
　　不过，外面的消息却是一点都不落下的打听，听说宋家来人了，直接去见了老太太，但是却闹了个不欢而散。
　　姜耘昭很快就知道，原来宋家是打算将姜明玉纳为妾室。姜家再怎么不济，姜明玉再怎么不济，也断然不会做人妾室，要不然光是脊梁骨就要被人戳断了。
　　但宋家的人说的明明白白，因宋璟已经有了未婚妻，总不能为了这事就退婚，还说了，若是真的退婚，那就不是毁了姜家的二小姐一个人，而是毁了姜家两位小姐。
　　毕竟，被退婚的女子名声上到底有碍，姜家大小姐在此事中本就无辜，再被退了婚事，那就更是没有路可以走了。
　　姜老太太听了宋家这话，也是投鼠忌器，不敢过分要求，但是让自家孙女儿做妾室，还是与姐姐同侍一夫，姜老太太着实觉得丢人的离开。
　　因着这个，他心里对姜明玉更是嫌弃的不得了，只恨不得再不要见姜明玉才好。
　　姜明玉自然还是被关着，只要这件事还没有尘埃落定，姜老太太就没有将姜明玉放出来的打算。
　　姜耘昭却有些头大了，怎么就会闹成这样，不成，这件事她还是要隐晦的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她可以退婚，但是绝对不能接受与姜明玉同侍一夫。
　　而这件事，自然不是她自己去说，平嬷嬷便是极好的人选，只要将她的想法隐晦的对平嬷嬷说了之后，相信平嬷嬷一定会说服老太太。
　　至于理由，那是现成的，她退婚，将定亲的人换成姜明玉，姜家所有的困境都可以结开。
　　她不用问就是要被委屈的那个了，毕竟无辜被退婚，到底不是好事，但为了姜家她也是别无选择，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亲妹妹做妾吧？
　　“耘昭真的是这么说的？”姜老太太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可不是么，我也不相信，所以还特意过去找了大小姐，看得出来，大小姐很难过，但还是坚持说，不能委屈三小姐，要让三小姐一辈子能堂堂正正做人。而她做不过就是个命不好的人，也不差这一次。”平嬷嬷说这话的时候，还叹息了好几次，那份不舍分明溢于言表：“老太太，到底是大小姐懂事，换成了别人，只怕做不到这一点。”
　　要是换成寻常的姑娘，不要说将亲事让出来，只怕是要磋磨三小姐活不下去了。
　　毕竟，现在虽然两个人都是嫡女，但是将来两个人的身份就会出现差异，一妻一妾，天差地别，好比云泥啊！
　　“只可怜耘昭这孩子的一片苦心大郎根本不知道！”老太太都觉得大孙女有些不值得，她倒是在为府中的人着想，可是这府中有几个人是为她想的？一个个恨不得乌眼鸡似的吃了她。
　　“既然耘昭这样想，那你让人去告诉大郎，就说退婚这事儿我答应了，但是作为条件，耘昭将来的亲事不能委屈，我老太太若是不答应，别人都不能擅作主张。”
　　良久之后，姜老太太最终决定，这件事就这样处理，但是不能让耘昭什么都得不到，她要还给姜耘昭一门好亲事，总不能就这样白白的委屈了耘昭。
　　但就姜伯康和邱氏两个人只怕不会为耘昭着想，所以，耘昭的亲事索性也别让他们两个管了，省的毁了耘昭这孩子的一辈子。


第187章　宋家的决定
　　姜家这边自己商量妥当了，但宋家却不愿意。
　　消息传到宋家的时候，宋太太和宋老太太等人正在一起说话。
　　“姜家倒是打了个好主意，退了长女的婚事给次女，怎么也不想想，这对姜耘昭那孩子的伤害有多大。”宋太太有些鄙夷的说道。
　　姜太太经过这一次之后，觉得姜家两个女儿还是长女更好一点。虽然她的外祖家只是商户，但现在在京城里也算名利双收的人家，不光是在宫里挂上了号，而且还有皇商的名头，与寻常官员人家也不差多少了。
　　邱氏虽然是官员人家的女儿，但到底是庶女，比不得嫡女，将来在邱家能得到的帮助也有限的很，两相比较之下，自然是长女胜出。
　　“你倒是同情她，只可惜的是，她命不好遇到了那样的父母。”宋老太太把玩着手里的核桃说道。
　　早先的时候，觉得姜家还可以，可是最近怎么看着这一家子人都是冷情冷血的，他们与姜家联姻，本来是为了能找到一个助力，但现在看起来，姜家的人会不会属于不可靠的那一类？
　　与他们家结亲真的好么？
　　“我只是奇怪，看起来姜老太太倒是疼她，怎么也不为她说句话？”宋太太也很疑惑，从那天姜家人的表现可以看出来，姜老太太对长孙女是真的心疼，可现在居然同意让她退亲，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难道那天姜家的人是知道了自家打算退亲，所以特意摆出来的姿态吗？
　　“毕竟两个都是孙女，就算心疼大小姐，难道还能不管小的一个不成？”宋老太太面上没什么表情的说道。
　　姜家确实不是合适的联姻人选，看起来这门亲事从长计议。
　　“那现在咱们要怎么办？”宋太太问道。
　　“告诉姜家的人，退亲可以，但是姜明玉只是做妾。”宋老太太才不会被人拿捏了，姜家以为他们是什么人家？
　　“媳妇知道了！”宋太太说道。
　　晚上，宋太太与丈夫说起这个话的时候，却被宋洪明给堵了回去。
　　“这事暂时还是先压一下再说。”
　　“老爷，这事可不能拖，拖的时间长了，怕是就要有问题了。”两家这事儿闹的虽然不算人尽皆知，但也差不了多少了，拖下去对两家都不好。
　　“我今天听勤王说，姜伯康最近又要升了，是从二品吏部侍郎，他这个年纪，现在就能做到从二品吏部侍郎，将来怕还有大造化。且吏部的官员，咱们拉拢还来不及，没有朝外推的道理。”宋洪明压低声音说道。
　　宋洪明本来是个小官员，但是架不住鸿运来了挡不住。他的长女宋薇十五岁那年侥幸入了勤王府，当时不过是个妾室罢了，原也没想过会有什么大造化。但谁知道，宋薇是个有福气的，在入府三年之后，十八岁生下了一个儿子。
　　虽然这只是庶子，但因勤王妃膝下只有两个女儿，府中其他侧妃妾室都无子，所以这个儿子就成了勤王府的长子。宋薇的地位在府中也是一步登天，从妾室成了侧妃，入了皇家玉碟。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偏巧勤王是个子嗣单薄的，自从宋薇生下一个儿子之后，两年时间，府中也只得了一个女儿。
　　四年前，勤王妃过世，宋薇因育有勤王唯一的子嗣而被扶正做了王妃，儿子也被请封做了世子，如今几年过去，宋薇早已经坐稳了勤王妃的位子。
　　去岁王府里倒是又添了一个庶子，但到底比不得已经启蒙并且被先生夸赞冰雪聪明又肯吃苦的小世子。
　　勤王得宠得势，在朝中炙手可热，更是太子的热门人选，连带宋家的地位这几年都高了很多，不光是宋洪明一再升迁，便是宋家的旁支也有好些入仕为官。
　　宋洪明知道，自己家的荣华富贵系于一身，所以这几年，不光是将府中几个庶女用来联姻，便是嫡子的亲事他也打算用来寻求最佳联姻对象，只是，自家早在多年以前就与姜家定了亲，倒是毁不得，加上姜伯康十几年来也算官运亨通。
　　“这又要升了？”宋太太有些惊讶的问道。
　　“姜伯康到底是个有本事的人，说起来，他今年堪堪三十八岁，倒是比我强的多。”宋洪明有些无奈的说道。
　　二人本是同年，但是他比姜伯康年长两岁，今年已经四十，做官却不如姜伯康，今年才堪堪升了正四品，比起姜伯康低了不是一点半点。
　　“老爷也无需烦恼，姜伯康当初能发迹，靠的还不是刘家花了巨额的钱财为他铺路？如果没有刘家当初的大力扶持，他被外放在那不毛之地做个县令，到现在怕是连京城都回不了。”宋太太话里话外颇有些瞧不起姜伯康的意思。
　　宋洪明也知道这都是实话，当初姜伯康确实是依靠岳父家中拿银子不当钱的做法才得了从六品的京官职位，并且在一年以后连升两级做了从五品，再两年之后，就做到了从四品。
　　自从刘氏没了之后，姜伯康的升官速度是慢了很多。十年时间，也就是升了两级而已，倒是让人几乎忘了他年轻有为的时候。
　　“话是不错，但他自己这些年也足够努力，这一次升便能看出来。”宋洪明还是有些戚戚然。
　　“老爷，您也不用太计较这些，将来若是勤王有登上大宝的那一天，老爷便是国丈，到时候就是想为国效力，怕也不能了。”宋太太笑道。
　　按照大周的制度，皇后之父封承恩侯，不入朝为官。勤王将来做了太子的话，宋洪明作为岳丈就已经要逐步退出朝堂了。
　　“只可惜咱们的儿子年纪还小，若是他年长一些，我也不用如此费心费力培养几个侄儿了，但话说回来，侄儿便是侄儿，到底不是亲生之子，将来对王妃娘娘也不知道会不会真心。”宋洪明躺下来：“也就是为这个，我想给宋璟找个强有力的外家，将来既能帮衬王妃，也能帮衬宋璟。”


第188章　开心
　　“所以，老爷您的意思是？”
　　“我想着不如暂且将这件事压一压，就说现在退婚到底不好看，不如等过一段时间此事淡了下去，咱们两家低调退了亲事，再重新交换庚帖方才不会引人瞩目。左右孩子们都还小，等一年半载也无妨。”宋洪明还是打算观察一段时间。
　　吏部侍郎这个位置，如果到时候花落姜家，那这门亲事自然不能不作数，但如果中间出了意外，那就只能是另选高枝。不是他不顾情分，而是他没有别的选择。
　　“到底是刘氏没福气，年轻轻的去了，若是刘氏还活着，这门亲事，无论如何都不能退。”宋太太有些看不上邱氏的为人了，之前的时候怎么就觉得还好？
　　“丧妇长女，原就不是上佳之选，再者，姜伯康对次女的喜爱可是大大超过了长女，联姻的话，或许次女更好。”宋洪明三言两语下了决断。
　　宋太太躺在床上却总有些睡不着，当初刘氏她也认识，而且还熟悉，这么多年过去了，倒是几乎忘了刘氏当年真是一个不错的人，只可惜的是命不好，没的早，只留下这一个女儿被人作践。
　　宋太太现在完全相信，姜耘昭之前所谓的名声不好，都是邱氏弄出来的，只是她当时被邱氏那做作的表演给糊弄了。
　　也是呢，作为后母，有几个能好生待见前妻孩子的？她怎么就能相信邱氏真是个好的？
　　莫说别人，便是宋薇现在在勤王府，虽然对前头王妃的两个女儿不错，但与亲生的儿子相比到底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何况是邱氏那样一个女人？
　　宋家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姜家，姜老太太觉得如此处置也好，等这件事冷下去了，两家人偷偷办妥这件事，等过几年成亲的时候，许是很多人就不记得了。
　　但邱氏却觉得，如此是委屈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凭什么好好定亲的事儿，要这样偷偷摸摸的？宋家打的什么算盘，难道是要让明玉一辈子被人看不起吗？
　　两家现在在京城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要真是悄无声息的定亲，不被人笑话死？
　　结果她这话才提了开头，就被姜老太太给斥责了一顿，姜老太太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什么只要听到邱氏说话，她就会厌恶！
　　姜老太太一杯热茶朝着邱氏的身上砸过去，呵斥道：“你以为这件事有多光彩？还要大办？生怕人不知道？你有没有为姜家的脸面想过？”
　　“母亲，我这不就是为了姜家的脸面吗？要是连定亲这样的事都偷偷摸摸的，到时候还不是我们丢人？”邱氏只觉得身上被烫茶烫的火辣辣的，却没有敢动一动，只是开口辩解。
　　“糊涂东西，到底是庶出，连这点子都想不到，姜家现在大张旗鼓的与宋家退亲再结亲，不是给人话柄是什么？你给我滚回去仔细想着，什么时候想通了就来见我，三天想不通，你就跟着姜明玉一起去青云寺住上三个月。”
　　姜老太太这话说出来，邱氏可是真被吓到了，要是这时候离开府中，才真是要坏，不说明玉的亲事会怎么样。府中可还有个狐媚子青梅，另外还有个被老太太严密保护起来的乔姨娘，要是让乔姨娘肚子里那个孽种生下来，自己才真是后半辈子都不能安宁了。
　　邱氏马上就跪下来说道：“母亲，是媳妇一时糊涂了，媳妇知错了。”
　　“既然知错了，就去帮着明玉收拾一下，等明日，你亲自送她去青云寺。”姜老太太已经打算好了，在这么亲事正式定下来以前，就让姜明玉去青云寺。
　　邱氏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敢说，她现在学乖了，知道老太太根本不是她能左右的，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去看看能帮明玉怎么打点。
　　姜耘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莞尔一笑，老太太到底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人。当初她去青云寺的时候，故意叫了姜明玉，姜明玉怕吃苦，怎么都不肯去，老太太此举，未尝不是因为当初的因。
　　不过，姜明玉离开一段时间，自己这边也能自在些，这也是好事。
　　只是不知道姜明玉心里会怎么想，姜明玉这一去，只怕要等到定了亲事才能回来，就是不知道姜明玉的婚事会不会很顺利的定下来。
　　左右她已经放弃了这门亲事，但看着姜明玉过的不痛快，她还是会开心些。
　　“岳娘子这一走也有小半个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姜明玉忽然想起岳娘子来。
　　自从到了京城，岳娘子越来越孤拐了，要不就是离家数日不回来，要不然就是根本不出门一步，之前的时候，还去过两次刘家，现在却连刘家都不肯去了。
　　“许是两三日之后就回来了，当时不是说了，最多半月就回么。”钱嬷嬷是知道姜耘昭与岳娘子关系的人，因此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姜耘昭心里却还是有些担心，总觉得岳娘子自从到了京城以后，阴郁了许多，而且每次回来的时候，看起来都不是很开心。
　　“只盼着她一切都好。对了，我记得大舅母的生日就在这几天了，怎么还没人来接我？”姜耘昭忽然想起这个，随口问道。
　　姜耘昭话音才落，就听见绿蕊的声音。
　　“小姐，老太太那边请您过去，说是舅老爷家里来人了。”
　　钱嬷嬷笑道：“这还真是经不起念叨，小姐才念叨一句，人就来了。”
　　“这便是心有灵犀了。”姜耘昭将身上的衣裳拉扯一下，笑着说道：“我这一身衣裳没什么问题吧？”
　　“姑娘这衣裳能见客，不打紧的。”钱嬷嬷乐呵呵的说着。
　　姑娘最近这些日子心情开朗了许多，这样下去才好呢，比刚来的时候不知道好了多少。
　　原本还担心姑娘只是嘴上说着退亲好，真的退亲了姑娘又要难过，可现在看起来，姑娘说的倒是实话，两家商议退亲，姑娘不光没有不开心，反而成天乐呵呵的。


第189章　姜母的反常
　　姜耘昭到了上房，姜老太太正在与刘家派来的嬷嬷说话。
　　姜耘昭看着都是一愣，从什么时候开始，祖母居然能与刘家的下人说话了？还记得之前大表嫂来的时候，老太太都不肯见一面，这才不到一年时间，祖母的变化还真是很大呢。
　　也不知道这应该归功于刘家这段时间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一般的发展，还是要归功于祖母接人待物的变化呢？
　　对于祖母的变化，姜耘昭切实感觉到了，但从来没有想过，祖母能有这样平和的与刘家人说话的一天。
　　“祖母！”姜耘昭轻轻的唤了一声之后，屈膝行礼，一举一动行云流水一般。
　　“耘昭，你来了。”姜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