蔬香世家-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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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东西死当还是活当？”那朝奉接过一包东西打量一番之后，问道。
　　“死当！”这些东西要是活当的话，价格会低很多，反正她也不打算赎回来了，能多赚点钱算一点。
　　那朝奉看看眼前这小姑娘，很意外，这姑娘看这可不眼熟，可是一下子就拿出这么多的上好衣裳来，都是八成新的，可不是寻常人家的。
　　而且这些料子看这似乎也不是肃宁县有的，难不成最近肃宁县来了大户人家的姑娘不成？可要真是大户人家的姑娘，怎么可能来当衣服？
　　还是谁家的小丫鬟偷跑流落到了肃宁县，再变卖主子的东西？
　　心上想着，那朝奉却一点都不忙乱，一件件的看过之后，报出了最后的价格。不管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他一概不管，只要按照价格给钱，这东西就是他们当铺自己的。
　　“小姑娘，你这些衣裳如果死当的话，一共给你二十两银子。”也不一样样的报价，反正都是衣裳。
　　“老爷爷，我这些衣裳的料子可都是顶顶好的，做工也都上好，要不是家道中落，我也不至于走这一回。怎么可能才二十两银子？”姜耘昭故作为难的说道。
　　虽然邱氏对她不疼爱，只是敷衍，但是府里这些明面上的东西，倒是不曾克扣。这些衣裳当初做出来的时候，一件也要四五两银子，最好的一套衣裙要十几二十两银子，要是真按照这些价格算下来，这些衣裳怎么也值百多两银子，朝奉给出的二十两的价格，甚至还没有这些衣服价值的零头多。
　　可现在是当东西，自然是比不了原价，早就已经想到，可这样的价格，姜耘昭觉得还是有上升的空间，只要能再添一点儿也好，讲讲价格也不会吃亏。
　　“姑娘，这价钱可差不多了，这衣裳虽好，可到底是穿过的，就不值钱了。”朝奉朝着柜台下头看看，这个梳着两个包包头的小丫头，倒是个有些定力的。
　　“老爷爷，话虽然这么说，可我的这些衣服，基本上都是新的，只要重新浆洗一番，卖出去虽然不如原价，价格肯定也不会低，就算再给我涨点儿，您这里也还能赚大头呢。”姜耘昭是活了两辈子的人，就算是不聪明，但看的多了，这些道理也懂。
　　“罢了，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再添五两，若是你还不满意，那我可就没办法了。”许是看着姜耘昭年纪小，却会讨价还价，朝奉笑道。
　　则小姑娘说的话不错，这些衣裳回头收拾一番卖出去，价格可不会很低，就是二十五两银子拿来，也能赚不少。
　　姜耘昭听朝奉愿意再给自己五两银子，心下也觉得清楚，这价格已经是不错了，要是去了别处，未必就有这个价格，见好就收吧。
　　接了当铺开出的当票和银子，也不答话，只管匆匆出门去，值钱的东西还在手里呢，衣裳不过是附带的物品。
　　出了当铺的大门，姜耘昭又去了县城里最大的银楼，裕盛银楼。
　　她的那几件首饰大都是素金素银质地的，不如直接卖给银楼，价钱还要比当铺好些呢。
　　才到银楼门口，就见一个大概十四五岁穿着锦衣华服的少年带着一个大概十来岁的穿着精致衣衫的小姑娘走进去。二人容貌俊秀气度非凡，一举一动自然流露出的就是良好的礼仪。
　　眼前这二人身上的衣衫虽然比不得京城里头大户人家那些极好的料子，可放在这个小县城却也是一等一的好，这二人的身份不一般呢。
　　可是，上辈子在肃宁县生活那么多年，怎么没听说肃宁县还有一位这样俊秀非凡的公子？这位公子不管从那个方面说，都不像是一个小县城能培养出来的人呢。


第018章　兄妹两个
　　许是感觉到有人在打量自己，那少年不经意回头朝着姜耘昭的方向看了一眼，姜耘昭看到了他的脸面，恍然之间就觉得这人有点儿眼熟，只是她却想不起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人难道自己上辈子曾经见过么？
　　随即她笑了，今日她只是来卖东西，对于这些上辈子可能见过的人也就只当是路人一样就是，难不成还能上前叙旧说是上辈子曾经见过不成？
　　再者上辈子所见的那些人，大部分都只能让她有不好的回忆，不回想也罢！
　　进了银楼，果然就看到那少年与小姑娘两个正坐在椅子上亲亲热热的说话，一旁小二弓着腰端着一个垫着红色绒布的盘子，里面放着一些闪闪发亮的首饰。
　　从小姑娘的表情看，眼前这些看起来还算不错的首饰却没有让她看上眼的，对于这些东西，她不光是没看中，甚至有些嫌弃。
　　姜耘昭只是略略打量一眼就扭头朝其他方向看去，虽然差不多的年纪，也是都走进了同一家铺子，可她与他们并非同一类人。
　　这一点，姜耘昭心里明白，那些活计们也明白，因此，并没有人主动上前招呼姜耘昭。
　　在他们看来，这样的小姑娘，就算是来买东西，最多也不过就是一副银丁香罢了。
　　对伙计的不理睬姜耘昭也不在意，她如今就是一个乡下农女，而不是京城里大理寺卿家中的嫡出小姐，自是不配被人奉承。
　　认清位置，摆正位置在什么时候都是真理，一个人如果不能正确的看清楚自己的位置，将来总有吃亏的时候。
　　现在想想，就是当年在京城的时候，也没有人会奉承她，那些惯常在一起的闺阁小姐们都是奉承姜明玉，家里头来的客人也都是极力夸赞明玉如何如何的好，她永远只能是姜明玉的陪衬，甚至是反衬！
　　只是，那时候的她却不知道摆正自己的位置，被邱氏忽悠两句就觉得子才是大理寺卿府中的嫡长女，合该要有一个高傲的姿态，从而越发让人看不起。
　　她客气的与伙计说了两句话，就去找银楼掌柜谈这笔生意。
　　那掌柜是个五十多岁的人，胖乎乎的脸庞十分白净，看起来很和善，就像是庙里的弥勒佛一般。
　　只是，姜耘昭还是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缕商人特有的精光。
　　从中不难发现，这人可不像是他面相上表现出来的那般淳朴和善。
　　将自己要买的东西拿出来笑道：“我这里有些首饰，打算卖出去，掌柜的您看着给个价格。”
　　这人倒是没有因姜耘昭穿着打扮而小看了他，只是接过姜耘昭手中的东西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
　　脸上却一点都不显露他究竟是什么想法。
　　面上不显，可是他脑子里却一刻也不得闲，已经飞快的开始盘算，这些东西给个什么价格合理，尤其是还有一只珍珠发箍，怎么样开价才能用最少的银子拿下，换回最多的利润。
　　他经营银楼这么多年，对珠宝玉饰自是有些研究，这些首饰里最贵的就是这只珍珠发箍，这发箍不光是珍珠好，而且工艺更好。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些首饰明显不是县城里的手艺，甚至就是府城里也未必能有这样的手艺。
　　就算是素金素银的首饰，却能看得出制作精良，且成色上佳，是绝对的好东西。
　　要是直接兑换银子的话，这边的赚头也不小，何况，这些首饰到手之后，稍微炸一下就跟新的一样了，倒是不用返工。
　　“小姑娘这些东西基本上都是素金素银的，成色虽然不错，可式样还是老旧了一些，这样吧，我做主直接给你兑换银子，你觉得如何？小姑娘，你可要知道，这些首饰我收回来之后，要重新加工，那也是要有损耗的，看着你年纪小，我也就不计较这些，只当是日行一善了。”那掌柜笑眯眯的对姜耘昭说道。
　　若不是早就发现这掌柜是个精明的，若不是上辈子已经活了几十年，经历过哪些非人的折磨，只怕姜耘昭都要觉得，他是个童叟无欺会体谅人的好人了。可现在，姜耘昭根本不相信！
　　姜耘昭对这掌柜的心思了然，直接兑换银子，她自是没有意见，毕竟自己是上赶着来做生意，要更好也不可能。
　　但是，那些金银首饰好说，这只发箍却是个不错的东西，因此她笑着将那珍珠发箍拿起来道：“这些首饰当初打制的时候手工也花费了不少，不过，到底是用过的东西，能直接兑换银子也就罢了。可这只发箍确实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别的不说，您就看看这镶嵌的工艺和这珍珠的成色，不敢说是难得一见，绝对也算得上精品了。”
　　话音才落，忽然就听到旁边一个声音道：“哥哥，那只发箍好漂亮，我喜欢呢。”
　　姜耘昭回头看去，可不就正是之前看到的小姑娘么，小姑娘一声质地良好的淡紫色衣衫，苹果一般的脸上一双清澈见底的大眼睛圆溜溜的，此时正瞪着看她手中的发箍，显然是非常喜欢。
　　那少年笑道：“怎么这么多的东西你不看，偏偏看上别人用过的。”
　　语气宠溺，只是多少还是有些看不起那东西是用过的，那语气里的轻蔑很容易就听出来。
　　姜耘昭听了也没搭理，这是世上很多人的真实想法，毕竟，能有钱买这东西的，自是新的更合心意，谁愿意要一个旧东西？
　　因此在她看来，这少年绝对不会纵容自家妹妹买下一个旧发箍。
　　“有什么打紧的，只要是好东西我就喜欢。这样成色的珍珠，还真是不多见呢，尤其是还能凑齐这么多制成发箍，就更不多见了。”那少女咯咯笑着说道。
　　她在首饰中，最喜欢的就是珍珠饰品了，只可惜的是，珍珠饰品虽然多，精品却少，而眼前的这只发箍，虽然算不得是精品，却也算的上是上上之品了，她确实是一见倾心，就想着据为己有。
　　至于哥哥说的旧的之类，她倒是没放在心上，毕竟这东西要是给银楼里收购了，翻新一下就按照新的卖了，与自己买回去翻新没什么差别。


第019章　生意做成了
　　“这位姑娘，我家妹妹看上你这发箍了，你说说多少钱卖。”见自家妹妹坚持要这个东西，那少年也不坚持了，不过一件小玩意儿，要是么没高兴，就算买下也无不可，当下那少年高傲的对着说道。
　　姜耘昭却微微摇头道：“我正在与掌柜商量，将这些东西都卖给银楼。”
　　那掌柜愿意给自己的这些首饰兑换银子，估计为的也是这个发箍，若是发箍单独卖出去了，这些首饰就只能去当了，到时候还是自己吃亏，还不如直接与这掌柜商量价格呢。
　　姜耘昭这话却是出乎少年意料之外了，按说他开口了，这小姑娘必定会考虑一番，可他居然直接开口连思考一下都没有。
　　难不成她不知道，这东西要是卖到他手里比起卖到银楼里价格要高么？
　　“可我是真的喜欢，要不然，我给你十五两银子吧？”那小姑娘眼巴巴的看着姜耘昭手中的发箍软软糯糯的说道。
　　姜耘昭听了这话，淡淡一笑，自己这发箍的价格可不止十五两银子呢。当初据说是花了五十两银子才得来的，这小姑娘倒是个会商量价格的，一下子就杀了这么多的价格。
　　姜耘昭这次还真的是猜错了，这小姑娘素日要什么有什么，根本不用自己费心掏钱，都是拿了东西就走，总有别人跟着掏钱。只是曾听下人们说，十几两银子就够一家子人生活一年了，所以她觉得可能十几两银子就很多了，这才随口开了这么个价格。
　　那银楼的掌柜开始还担心这样的好货色被人拿走不能赚钱呢，听了这小姑娘的话，嘴角微微扬起。
　　看起来是个不识货的，这样他就放心了。十五两银子，根本不可能那下这个发箍，除非眼前这个小姑娘是个傻的，才会用这么低的价格给她。
　　但这小姑娘虽然穿着打扮寒酸，但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度绝对不是一般人家的没见过世面的。
　　掌柜这时候都有些感谢这忽然冒出来的两兄妹了，说不一定还能因此压压价格，压下去一点儿，自己就能多赚一点。
　　“玥儿，这发箍的价格可不止十五两。”那少年微微蹙眉说道。
　　少年名叫杜玉恒，是府城杜家的公子，半年前与妹妹杜玉玥二人随着祖父到肃宁县的老宅子里养病，素日也不曾出门，只是过两日是杜玉玥的生日，离家太远了，做哥哥的不想委屈了自家妹妹，便带着她出来卖礼物。
　　姜耘昭看看这少年，倒是有些纳罕，买东西哪有自己说这个东西价值高的？这少年是真的识货还是个什么心思？
　　“姑娘，舍妹一时没看清楚，要不然这样，你这些金银首饰并这只发箍，我一共给你七十两银子如何？”那少年估量一番之后，谨慎的开口道。
　　姜耘昭听了这话，心里头活络了起来，这价格也算不低了，按照姜耘昭的估计，就算这只发箍是好东西，可毕竟是旧物，能得三十多两银子就算掌柜给良心价了，其他的金银首饰一共能有二十两，二者相加若是在银楼，最多五十两，要是去了当铺，会更低些。
　　可这少年开口就给了自己七十两的价格，倒是公允的很，比起自己当初置办的价格低，但是比自己心理预期的价位高，这生意倒是能做。
　　只是她今天是来银楼做生意的，还是不要招惹是非才好。要是惹怒了银楼的老板，只怕会给自己招来祸端。
　　“不知掌柜您给我什么价？”姜耘昭想一想扭头看向那掌柜。
　　那掌柜气恼的看着少年，这是来坏事的？这几样东西，他原本都计划好了，就给小姑娘五十两的银子，比起当铺的价格要高一些，但是自己还能赚不少，可现在硬生生就被这小子给破坏了。
　　要是七十两银子拿下的话，发箍基本上都要到原本的价格了，赚头可就真不大了。
　　而且要想那些这些东西，开价怎么也要比眼前这少年高一些才成，岂不是说，自己就算做了这笔生意也是一点赚头没有？
　　那小姑娘听哥哥开口到了七十两，才知道自己刚才闹了大笑话，她只知道东西是不是好，却不知道价格，当下她的脸上就有些红。
　　不过，她也是个十分随意的人，因思忖自己有错，忙就道：“若是你还不满意的话，哥哥，咱们再添五两银子你看可好？”
　　那少年原本是想一口价拿下这东西，无奈身边这个妹妹就是个专门捣乱的，总是在不该开口的时候开口说话。
　　既然妹妹已经开口了，也只能如此，就算是为了妹妹的面子也不能多说什么了，左右就是五两银子，对眼前这个小姑娘来说，用处可能不小，但是对他们杜家来说，并不是大事。只当是日行一善也就罢了。
　　何况，若是这姑娘将东西卖给银楼，自己要重新买下发箍的价钱可绝对不低。
　　既然愿意多出五两银子，姜耘昭就没有不考虑的道理，她当下抬眸看看银楼的掌柜。
　　银楼的掌柜心里头可是不顺的很，好好一笔生意就被人这么给搅黄了，换了谁心里都不会高兴。但要是多给银子的话，没什么赚头也不划算。
　　这兄妹两个瞧着这个打扮和做派，也是个有些来头的，怎么自己从来都不曾见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出身，到底能不能得罪？
　　瞧见银楼掌柜微微摇头，姜耘昭笑道：“既然如此，那我这些东西就卖给您了，七十五两银子，银货两讫。”
　　比原本预计的多了二十五两银子，姜耘昭非常开心，不过，就算是再怎么开心，她也只是暗暗藏在心里，并不曾溢于言表。
　　二十五两银子，能解决自己的很多问题了，她与齐伯齐婶被送到庄子上的时候，继母也就才给了她二十四两的月例，这些银子，足够她们三口人生活一两年了。
　　姜耘昭将手中半旧的布包交到杜玉玥的手中，杜玉玥欣喜的接过小包裹忙就道：“哥哥，赶紧将银子给她吧。”
　　这发箍她是真的喜欢，只恨不能现在就拿回家去把玩一番。


第020章　被人盯上
　　那少年见妹妹如此急切，宠溺的笑笑，才从随身的荷包里拿出几张银票交到姜耘昭的手中。
　　姜耘昭接过来，是一张五十两的，两张十两的，还有一张五两的，正好七十五两。都是可以通兑的，没有任何问题。
　　就在姜耘昭数银票的时候，杜玉恒正在偷偷观察眼前的姑娘，她可以肯定，这姑娘绝对是个有见识的，这么多的银子她只是云淡风轻的看着，脸上丝毫都没有表露出现狂喜的意思。
　　姜耘昭自是感觉到了眼前的少年正在打量自己，不过她并没有表现的有丝毫的慌乱，而是一丝不苟的将银子收拾好，藏在随身的荷包里，这才对着杜玉恒兄妹屈膝行礼：
　　“不多不少正合适。二位告辞。”
　　说罢了这话，也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姜耘昭人已经走出银楼的大门去。
　　生意做成了，早早离开才是正理。她这样身份的人，确实不适合在这样的地方长待。
　　看着姜耘昭离开，杜玉恒对妹妹说道：“玥儿，看看还有什么喜欢的没有？要是有看中的，咱们都买下来。哥哥今天可带了足够的银子来。”
　　他是个懂得做生意的，今日因为妹妹的关系，平白搅了银楼的生意，总要给适当的补偿才行。
　　毕竟，今天他们兄妹这样的行为，任何一家铺子都是十分反感，他是一个讲究的人，自是不会留下这样的话柄给别人，即便是这人可能以后再也不会打交道了。
　　而姜耘昭则没想这么多，银楼也好，这一对陌生的兄妹也好，对于她而言，都是只有一面之缘的人，自是不存在将来还打交道的可能，毕竟她以后只会是个农女，只会在七家村种田过日子。
　　兀自开心的姜耘昭没有留心，她从银楼出来之后，就被人跟上了。
　　一个小姑娘，独身一人从银楼里出来，不管是去做什么，身上有好东西，这一点显而易见。那些惯常做无本买卖的自是不会放过这样的肥羊。
　　姜耘昭看时间已经不早，因担心齐伯跟阿德叔两个等的着急，所以加快了脚步。
　　忽然她想起这边通往县衙哪里有一条近路，要是穿过去能省下不少时间，她索性就朝着她那条前世就走过的小巷子走去。
　　而她身后跟着的人看着她走的方向，心里头乐开了花。难道今天是老天照顾？这姑娘要是一直顺着大路走，他们兄弟还真是不好下手，可偏偏她要朝着那处僻静的地方走去。
　　那条小巷子位置不是很偏僻，这些年下来之所以成为僻静之地，乃是因为这巷子里只有一户人家，占地极大，基本上一条胡同都是他家的。只是，那偌大的宅子却一直都空着，已经有十余年的时间不曾来人住过。
　　久而久之，这边就没有什么人出没，成为城里最僻静的所在。
　　这小姑娘倒是个胆子大的，居然敢走那条路，还是她太单纯了，根本就不知道身后有危险？
　　姜耘昭确实没有想到她今天第一次独自出门就会遇到这样的倒霉事，等她发现身后跟着两个地痞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躲避了。
　　那二人一左一右的包抄到了她的两侧，不管从哪个方向她都没有办法顺利逃开。
　　看着来意不善的二人，姜耘昭心中略微有些急了起来，这可如何是好？不要说眼前是两个人，便是一个人自己这幅小身板也应付不了。
　　只是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知道自己身上到底藏了多少钱？若是知道，今天怕是难以善了。
　　“丫头，识相的将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要不然就不要怪我们哥俩不客气。”那瘦高个的狞笑着说道。
　　姜耘昭很惜命，可此时她却不想将身上的钱财交给这两个人。连同当铺当了衣裳的钱与变卖首饰的钱，她身上可带着一百两的银子呢。
　　一百两对寻常百姓来说，是一笔极大的数目，若是寻常三四口的人家足足可以很好的生活七八年了。
　　何况，这可是她与齐伯齐婶两个人安身立命的本钱，如果没了这些钱，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眼珠子嘟噜噜的转着，想要想个法子从这二人手底下全身而退，她是个小气的人，命也要，钱也要！
　　可她充其量就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又能想什么办法？
　　要真的将这些银子都拿出来的话，她实在是心不甘。
　　“死丫头，你还不快点将东西都拿出来？”另外一个个头稍微矮一些的看着姜耘昭的手不动，忍不住呵斥道。
　　他们兄弟出来是为了求财，自是不想伤人，可如果这丫头不识时务配合，少不得要让她知道厉害。
　　看着这人狠戾的目光，姜耘昭身上微微颤抖一下，可若是这样就投降，不是她会做的事儿。
　　姜耘昭一面磨磨蹭蹭的做出要从怀里拿东西的样子，一面仔细留神看着，正好二人一个疏忽，给了姜耘昭一个空子。
　　她身量小，瞬间从二人的包围圈里窜过去就朝着巷子外头跑去。
　　那二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姜耘昭已经跑了十来步远的距离，忙就骂骂咧咧的追上去，总要在这死丫头出巷子之前追上，要不然到了大街上可就不好下手了。
　　姜耘昭病好时间不长，体力上到底不足，才跑了不远，就被二人追上了。
　　“死丫头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高个儿的面带狞笑朝着姜耘昭扑过来。
　　姜耘昭觉得自己这一次是真的在劫难逃了，早知道就把银子给他们好了，不过是些身外之物，就算是没了想法子再赚就是，何苦自己吃亏？
　　她也真是穷怕了，居然宁愿遭遇危险也不肯丢了银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