蔬香世家-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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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抹温婉的笑意荡漾在唇边，让人根本感觉不到，她现在的心情有一点点不好。
　　实际上，姜耘昭的心情现在可以说很好，查了这么长的时间，虽然有些不太明朗的证据指明了当初母亲的死是有人在背后操作，但却没有实际的证据，不过，可以想得到，母亲的死始作俑者不是姜伯康，便是邱氏，除此之外没有别人。
　　不拘是这两个人哪一个，姜家有今天也是罪有应得，现在这样，也就算是帮母亲报仇了，只是不知道，朝廷最终会怎么样处置姜家，只要不伤害到其他人，姜伯康就无所谓了。
　　“只可惜了，你都没来得及将你名下的东西带出来。”李氏有些遗憾的说道。
　　“舅母，您忘了，就算是我名下的东西，那也是姜家的，地契房契虽然能带出来，但官府里有备案的，到时候还是要没收，所以是不是带出来差别不大。”姜耘昭喝了一口丫鬟送上来的热茶凉凉的说道。
　　李氏摸一摸额头笑道：“瞧瞧我，果然是糊涂了，不过就是些身外之物，也不打紧。等回头，舅母给你贴补一份，绝对不会让你将来出嫁的时候寒酸。”
　　她这会儿其实也是有些后悔呢，早知道就该将那些东西都暂时存在刘家，不要着急送到耘昭那边，也就没有今天这些事了，白白损失了不少。虽然家里不差钱，可也不能这样浪费啊。
　　姜耘昭不以为意的笑着说道：“舅母您别为我操心这些了，我早就猜到总会有这样一天，所以这些庄子和铺子什么的，都不在姜耘昭的名下。而且，房契地契什么的，我都随身带着，这一次我的损失可不大。”
　　实际上，在姜耘昭看来，整个府中，最没有损失的就是她了，院子里库房里放的不过是些不值钱的衣服料子之类的东西，那些值钱的好东西，姜耘昭早就装在了她的空间里。
　　至于房契地契之类的，只要到了她手里的，她都及时的过户到了姜德昭的名下，这样一来，就算姜家出事，也不会追究到姜德昭这个凭空出现的人身上。
　　但姜耘昭可以想象的是，这一次邱家母女的损失可就大了。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被抄家，就连私房钱都不会留一文的。
　　真是不知道，等邱氏母女再见自己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一番嘴脸，是否还能表现出那样高高在上的模样。一朝从天堂到了地狱，说的大越就是这种情况吧。
　　李氏听了看看姜耘昭瞪大了眼睛凑近她问道：“不在你的名下，那在谁的名下？傻孩子，你这样做虽然好，但人心难测，万一那人生了其他的念头要怎么办？”
　　李氏只当姜耘昭是被人哄着将所有的财产都过户在了别人的名下。
　　姜耘昭这才笑着将自己之前在七家村就委托别人给她办了另外一张户籍的事儿都告诉了李氏。
　　李氏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她怎么不知道这孩子那样早的时候就有哪些打算了？难不成她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吗？
　　“你难道早就想到了，姜家被被抄家？”李氏愣愣的问道。
　　一个十多岁的小丫头，是怎么想到的？要是耘昭连这个都想到，那也太恐怖了些吧？这孩子的防备心真的这么重吗？
　　姜耘昭摇摇头道：“自然不是，我哪里能想到这些，当时我甚至都没想过，我娘的死可能不是意外。只是我当时被姜家的人放弃，送到了哪里，就想着这一辈子总要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所以我当了随身的东西，打算开始购田置地。那时候办这个户籍，也只是担心将来有一天万一我回到姜家的时候，身边的一切都要被剥夺，所以防了一手。最初始的心思原本是防着我那个所谓父亲的，却没想到到了最后是用这个保留了我的产业。”
　　当初如果不是心念一动做了这么一件事，今天之后，她就又要从零开始了。
　　姜耘昭都不得不庆幸，自从重生之后，命运之神是站在自己这边，当初的一个无意之举，居然也能成全自己的现在。好在好在她当初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如不然现在哪里还能这样云淡风轻的坐在这里。
　　“所以说，你外祖母给你的铺子庄子，你自己买的铺子庄子都是在姜德昭名下，而不是姜耘昭名下？耘昭，你实在是太有福气了。”李氏抚掌说道。
　　这孩子，才真是傻人有傻福，这样大的劫难，也这样轻而易举的就躲过去了，可见是小姑子在天之灵保佑着她呢。


第246章　德记
　　一时，丫头们将东西都收拾好了，李氏这边也打算一同起程，左右之前就已经准备回去，大部分的东西都收拾好了，零碎的东西也好收拾，虽然现在就要回去，可时间并不算很赶，尚来得及。
　　姜耘昭与李氏一同起程回京城，走的时候姜耘昭还很淡定的带上了姜春枝，就好像根本不知道姜家已经出事了一样。
　　她的铺子已经准备好了，还有三四日就是选定的黄道吉日，春枝也该去铺子里忙起来了。
　　姜春枝并不知道姜家已经出了事，因此也没多想，姜耘昭让她走，她便跟着走就是，索性来的时候也没什么东西，就两套衣裳随便包起来就能走。
　　她并没有多说一句话，既然走到了今天，她能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位置，她现在的身份可不是姜耘昭的姑姑，而是刘家的下人。做下人，就要有下人的样儿。
　　倒是姜耘昭还笑着说道：“你这两套衣裳索性也别带了，以后到了铺子里，总不能还穿成这样。”
　　姜春枝到底没舍得，还是带上了马车，姜耘昭也不多反对，节约是好事儿。若是能一直如此，更是好！
　　姜耘昭只盼着姜春枝到了京城里，不要被花花世界的灯红酒绿迷了眼睛就好。她从来不怀疑姜春枝是个能干的人，可一直都在担心，她没有见识过的这些东西摆在面前的时候，她还会不会一直留着最初的那份心。
　　到了京城，姜耘昭一面打发人去给姜家二老爷姜仲舒送信，一面与李氏辞行，表示自己要先回姜家。
　　“耘昭，要不然你先等等，等我这边安排人去看看情况再说吧，万一官兵还没有，再吓到你。”李氏有些担忧的说道。
　　“舅母，您别担心这个，这都一天时间了，姜家又不是有几辈子底蕴的人家，那点儿东西早就抄没了。”姜耘昭嗤之以鼻的说道。
　　李氏一想，姜耘昭说的也有道理，可不是么，姜家能有些什么好东西，不过几箱子就能装完，也确实用不了这么长的时间。但是，让耘昭自己回去，她多少有些担心，毕竟耘昭就是一个女孩子。
　　可是老爷和儿子们今天都有事不在京城里，一时之间，她也找不到合适帮忙的人。
　　“舅母，您先回府，若是有什么事儿，我会让人给您送信的，您也别担心了，应该没什么大事，就那点儿问题，抄家也就算了了。”姜伯康的罪名虽然有些是罗织的，但大部分都是确有实据。
　　姜伯康不是个胆子大的人，而且这些年为了经营自己的名声，也确实没做过太多为所欲为的事儿，那些罪名，最多也就是抄没家产，估计就连姜伯康自己，很快都会从牢里放出来。
　　姜耘昭辞了李氏，径自朝着姜家赶过去，路上经过自家德记点心坊的时候，将姜春枝放下来，让她自去，便匆匆离开了。
　　姜春枝人生地不熟的站在铺子门口，多少有些忐忑彷徨，可是来的路上，她听到姜耘昭与李氏的对话，多少也知道，姜家出事儿了，所以，大小姐没有这么多的时间管她，而是将她匆匆忙忙的放在了这里。
　　虽然开点心铺子她也算熟门熟路，可她当时就是在肃宁县那样的小地方，人们的要求不是很高，但这是在京城，可不一样呢。她的手艺可能不够好，到时候别没赚到钱，反而将小姐的钱都赔进去。
　　而且，小姐说这里头有几个妇人在，让她自去，那些人好相处吗？若是不好相处要怎么办？她们都是京城里的人，而她是个外来的，会不会被欺负？
　　当她在铺子里见到姜耘昭安排好的几个专门做点心的厨娘之后，她最后的顾虑也没有了。
　　到了此时她才明白为什么在答应到铺子做事之后，姜耘昭会给她说那么多的话，原来她在这个铺子里更多的是承担掌柜的工作，而不是厨娘的工作。
　　而显然这几个厨娘都是得了吩咐的，只等她来呢，对她也是恭恭敬敬的，并没有因为她穿的寒酸就有丝毫的瞧不起。
　　她也算明白了，为什么姜耘昭要再三的对她说，点心铺子不会每天从早到晚的开门，而是每天固定开门三个时辰，也就是说，过了午时之后，点心铺子就关门，而且还说让她一定要严格按照这个时间。
　　对此，她并不是很理解，在她的看法里，开铺子做生意，不就是要每天从早到晚的才好？若是过了时间就关门的话，那还能做好生意吗？
　　她在听了姜耘昭的话之后，也曾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
　　姜耘昭当时是笑着对她说的：“人便是这样，若是随时随地都能得到的东西，不管多好，都不会觉得珍贵，反而是那种得不到的就会显得弥足珍贵。咱们每天早早关门，给人的就是咱们家的东西不愁卖的感觉，你只管放心，半天的营业额绝对不会比一天的少。”
　　“咱们的点心可能比别家的不差，但是别人都有固定的顾客了，我们要抢过来必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所以只能另辟蹊径。当然了，你也要想办法研制新的点心，毕竟有了创新才会吸引更多的人。不管运作方式多好，要是没有好东西也吸引不了人。”
　　姜春枝不知道的是，姜耘昭对此已经深思熟虑过了，所谓的点心好吃不好吃，关键在个人的口味，有些铺子之所以生意那样好，为的就是百年的名声和牌匾而已。
　　而这正是她这个德记点心坊所缺的，所以她能想到的就是如何让那些潜在的客户觉得，她铺子里的点心难能可贵，可能过了一定的时间之后就没了。而且在吃了之后，觉得德记点心坊的东西真的好，那她就等于已经向着成功迈出了一大步。
　　当然，姜耘昭没有对姜春枝说，这么做是有风险的，还需要刘家那边帮忙做些宣传，这样的运作方式，只有知名度够高才可以。在绝对实力下，一切花招都不堪一击。反之亦然！


第247章　回府
　　姜春枝此时明白了姜耘昭的意思，她对她讲了那么多的话，原来都是为了让她做好这个掌柜。
　　可她一个从乡下来的女人，真的能开好铺子吗？就是肃宁县，也没有几个女掌柜啊。当初她在点心铺子里说是女掌柜，可实际上也没管着别人，连她才两个人。
　　但耘昭的这个铺子很大，她没有足够的自信能应付这样的场面
　　对此，姜春枝有些忐忑，但姜春枝不是那种不努力就放弃的人，虽然她对自己没有绝对的信心，但是她觉得，既然大小姐看中她，那她必定有可取之处。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辜负大小姐的厚爱，一定要将铺子开好，多多赚钱，还要告诉阿牛，一定要将庄稼种好。
　　姜家出事儿了，小姐现在可连退路都没有了，以后的日子说不准就要靠着这个铺子和庄子过了，他们蒙小姐收留，自然是不管做什么事儿，就要做到最好，开铺子，铺子就一定要赚钱，种庄稼，庄稼就一定要比别人家的强。
　　姜春枝喜欢做点心，她与几个厨娘说话的时候，也都能说到点子上，这几个厨娘知道她是个懂行的，自是不敢轻看她。她又有意无意的说了几个自己做点心时候的心得和发现，更是让几个厨酿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加上姜春枝人长的齐整，说话又随和，几个厨娘都稀罕她，姜春枝到了晚上已经彻底与几个来自京城的厨娘打成一片。比起姜耘昭预想的情况还要很多。
　　姜耘昭到了姜家的时候，不出所料，姜家那边抄家的官兵都已经撤离了，平日里紧闭的大门现在半开着，在大门外面便能看到屋里一片狼藉。
　　周围有些围观的人，却也不多，只是没有人敢靠近姜家的宅子，似乎是害怕走的近了也被连累上一般。
　　姜耘昭在众目睽睽之下，堂堂正正的从姜家大门里走了进去，周围的人不觉好奇的问，此时来的是谁，有认识的说是姜家大小姐。
　　那些人不由唏嘘几声，针对姜家的事情议论一下。
　　“抄家的时候姜家大小姐不在，怎么现在倒是回来了？”
　　“可不是么，要是我就躲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了，省的被连累。”
　　“你傻啊，她就算不回来，也是姜家的姑娘，姜家这样了她能有好？”
　　“这你就不知道了，姜家大小姐可是刘大老爷的外甥，听说刘家最疼的便是这个外甥女了，要是她不回来，刘家肯定会想办法保她。”
　　“那就是真傻了……”
　　“我看未必，这时候才能看出来什么人品，姜家大小姐这是摆明了要跟姜家的人同进退呢。”
　　“以前只听人说姜家大小姐如何不好，现在看起来，姜家大小姐不光人美，而且还是个懂事的。”
　　……
　　众说纷纭的话姜耘昭都没有放在心上，重活一辈子，外人的看法对她来说，已经是最不要紧的事儿了。
　　她从马车上下来以后，一步步缓缓的走到了大门里面，她一举一动表现的得体非常，就像是这一切对她没有影响一样。
　　但当姜耘昭走到院子里的时候，脸上无懈可击的表情还是破裂了。院子里一片狼藉到让人不忍直视，衣裳料子零散的在地上堆着，甚至还有瓷器碎片等物件七零八落的散在地面上，也不知道是故意摔碎的，还是在搬动的时候不小心摔坏的。
　　姜家底蕴不深，家里的瓷器没有太值钱的，或许抄家的时候，别人根本没有放在心里。只是，抄家的人都已经走了，府中的人怎么还不见出来？
　　这院子再怎么的，也该收拾一下，这些衣裳料子之类的虽然不值钱，但收拢起来也比这样扔了好啊。
　　姜耘昭是受过苦的，知道一文钱逼死英雄汉的难心，她一面走，一面带着丫鬟散落的东西都收拾起来。
　　她到了屋里，只见箱损柜破，几乎没有一样齐全的物事，所有能毁的东西基本上都毁了，之前不管是博古架上摆着的东西，还是桌子上放着的贵重的物品一样不见，不是被砸碎了，便是已经消失不见。
　　主仆就这样一路走过来居然没有看到有丫鬟婆子人等，姜耘昭都怀疑，是不是连人都全部抄走了？不应该啊，按照舅舅说的，不至于将家里的人都全部拿下啊。
　　姜耘昭有些疑惑，一直到了上房，才发现，原来府中的下人们都聚集在上房。只是，人虽然多，却都是哭丧着脸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许是因为抄家的缘故，这些人是真的被吓到了，仔细看的时候，就能发现，此时围在一处的丫鬟婆子们都在瑟瑟发抖。有些脸上甚至都有清晰的泪痕。
　　姜老太太坐在尚算完好的罗汉床上，两眼无神，目光呆滞的盯着前面，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还是在想什么。
　　邱氏坐在老太太下手的一张椅子上，正拿着一张帕子摸着眼泪。与还算齐整的姜老太太相比，邱氏更显得凄惨。她的发髻散乱，衣服也是皱皱巴巴的，可见抄家的人连她身上戴着的首饰都没放过。
　　邱氏的旁边坐着姜明玉，似乎是被吓到了，一张小脸苍白的很，只是，面颊上有一道清晰的血痕，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祖母，我回来了！”姜耘昭缓缓开口，尽量温柔的轻声唤道，她实在怕吓到老太太。
　　姜老太太听见了姜耘昭的声音，才算是回神了，她如同漂泊大海的人看到了浮木一般，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就朝着姜耘昭扑过去。
　　姜耘昭马上快步上前将老太太扶住，老太太却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还是嚎啕大哭起来。
　　姜耘昭记忆中，姜老太太是个坚强的人，从来没有这样失态的时候，这一次应该是真的吓坏了。
　　那一声声凄厉的哭声听的姜耘昭也觉得难过了，不过她清楚，让老太太哭一场也好，老太太一辈子虽然不算顺风顺水，但这样的遭遇却是没有过的，只怕是也吓坏了，但因为府中只有妇孺，她还要故作坚强，这时候见了她才算是情难自禁不能克制了。


第248章　不甘心
　　姜老太太哭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慢慢的收住了哭声，姜耘昭看着她苍白浮肿的面庞，有些于心不忍。
　　她小心翼翼的扶着姜老太太在炕上坐下来，耐心的安慰道：
　　“祖母您且先别着急，咱们现在自己不能乱，父亲这边虽然出了事儿，咱们还需打听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严重。我来之前已经打发人去找二叔了，发生这样的事儿，咱们这些女眷们这时候也不顶事，家里得有个能做主的男人才行。”
　　姜老太太听了姜耘昭这话之后，忙就说道：“你说的是，找你二叔来才对，咱们现在能依靠的也就是你二叔，他到底比咱们这些人顶用些。”
　　对于孙女儿此举，姜老太太十分满意，还是这个孙女儿顶用，不像是邱氏母女，这会子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半点都用不上。
　　邱氏却忽然瞪大了眼睛凄厉的呵斥道：“不行，咱们府中的事儿，为什么要让外人来？姜耘昭，你存的什么心思，咱们倒霉的时候，你躲的远远的，这会儿回来了，就要找外人来作威作福么？”
　　邱氏不同意，自家的事儿为什么要让外人来处理？难不成这死老太婆还想让二叔一家子来霸占自己家的东西不成？
　　此时的邱氏浑然忘记了，姜家现在还有什么？便是这个院子，人家也说了，等到明日就要封了，只容他们住一个晚上。
　　“我若是真的躲的远远的，就不回来了。要是你觉得二叔是外人，那就让邱家的人来帮忙处理好了。”姜耘昭不以为然的耸耸肩说道。
　　就现在的姜家，值钱的东西一点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值得人算计的么？这个邱氏真是不知道有没有长脑子，姜伯康也算是个有脑子的人，怎么就看中了这么一个女人呢？甚至为了这个女人不惜害死糟糠之妻。
　　姜耘昭看着邱氏有些苍老的面孔，能看出来，年轻的时候，绝对也算个美人呢。一个略有姿色的女人，估计所能想到的就是尽心尽力迷惑男人，而她所有的本事就是迷惑姜伯康？
　　也是呢，作为一个女人，只要将男人笼络在自己的身边，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连母亲阻拦了她进府的路，不是一样被人排除了吗？
　　想到这些，姜耘昭看向邱氏的目光更是犀利了许多，这一次，姜伯康进去了，但邱氏还好好的在这里，她有些不甘心啊！
　　邱氏本来是害怕被别人算计了，但见姜耘昭如此态度，忽然就想通了，姜家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值得人算计的？现在的姜家，别人避之唯恐不及呢，哪里有人愿意管这个烂摊子？
　　她怎么就傻了，居然说出这样的话？现在收回还来得及吗？
　　“若然太太是这样想的，祖母，等二叔来了，您也别管其他的了，只管跟着二叔去便是。”姜耘昭不嫌事儿大的又说了这么一句。
　　姜明玉在抬头的一瞬间，看到了姜耘昭眸光中一闪而逝的恨，她忽然觉得，或许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才是真的有算计有城府的。
　　现在绝对不能让母亲再说什么刺激她的话了，要不然还不知道她会怎么撺掇祖母呢。
　　姜明玉马上制止邱氏：“母亲，姐姐说的有道理，咱们家里现在这种情况，也就只能让二叔来帮忙了。其他的人只怕未必会管我们呢。”
　　姜明玉倒是比邱氏看的清楚，现在这样的情况，别人只怕远远的避开都来不及，还能有人愿意帮着自己家吗？不要说别人，便是亲舅舅不是到现在也没有来看一眼吗？难道不是害怕被牵连？
　　母亲也真是的，这时候，还在小心眼儿，难不成觉得姜家现在还是香饽饽吗？
　　邱氏被女儿这一劝之后，算是彻底的想清楚了，她也真是糊涂了，怎么能想着这时候还有人算计她们呢？他们现在该做的就是要想着怎么被人收留。要不然过了今晚就要露宿街头了。
　　毕竟，现在谁要是来管她们，还不知道要搭进去多少银子呢。除了小叔子之外，应该没有人会管她们了。
　　人心还不都是这样的么？以往只看着刘家对姜耘昭好的不得了，到了关键时候不是也清楚了？这一次不是一样也没有送姜耘昭回来？甚至都没有收留姜耘昭，而是让她回到姜家了？
　　这可不是已经证明刘家都不想管这件事呢，就不要说邱家的人了，邱家本来就不待见他，就算是姜伯康的仕途一帆风顺，邱家对她也是淡淡的，现在姜伯康完了，说不定邱家的人还在等着看她的笑话呢。
　　姜老太太瞪了儿媳妇一眼，觉得简直就是个小心眼的败家精。
　　“耘昭，咱们家里现在出了这么多的事儿，你二叔不过是个六品官，就算是想管咱们也是有心无力，何况是去打听出了什么事儿，就怕连他自己都连累进去。”姜老太太的情绪好了一些之后，又开口说道。
　　这件事已经折了一个儿子进去，她不希望两个儿子都被牵连。便是二郎不管自己家，只怕都要被牵连。
　　“祖母，咱们家也就只有二叔能得用，若是连二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