蔬香世家-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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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耘昭想立刻就起程回到京城，却被岳娘子给拦住了。
　　“家里头出了这样的事儿，你着急回去的心我能理解，可是耘昭，你这时候赶回去，到了城门口城门肯定已经关了，你进不去到时候要怎么办？”
　　“这……”姜耘昭迟疑了，确实是如此，现在这个时候，就算是她快马加鞭也不可能在城门关闭之前赶过去。
　　但她也清楚，作为长孙女，她要是这般时候不在第一时间赶回去，只怕是要给别人说嘴的理由。


第281章　奔丧
　　“越是这般时候，越是不能着急，耘昭，若是你出事，那才不得了。”岳娘子冷静的说道：“今天来人只是说老太太去了，老太太的身子虽然不是很好，但如果正常调理应该不至于这么快，你想过没有，可能是出事了。”
　　岳娘子越想越觉得这其中肯定有问题，但来的就是个小厮，连话都说不明白，她私下问了，也没问出来所以然。
　　姜耘昭一愣，觉得岳娘子说的可能有道理，祖母应该是好好的才对，她离开的时候，祖母的精气神分明还不错，当时她私下切脉，觉得最起码还能有一年半载的时间，可是这才几天？
　　就算是突然病了，也不至于这样仓促吧？多少二婶应该会让她回去看望老太太，绝对不可能等人死了才给她传话。
　　还是老太太知道自己不中用了，所以才提前为她安顿好了一切？只是她疏忽了，才没有发现？
　　姜耘昭觉得自己整个乱了，她知道，这个晚上即便是还在庄子里她也睡不着了
　　让人找了白布过来，姜耘昭带着人开始做孝服，她明天回去的时候，不能穿着其他的衣裳，只能穿孝服进门，要不然只怕二叔和二婶也要看轻她了。
　　“让琴墨进来，我有话问。”姜耘昭一面做针线，一面想着老太太究竟是怎么去的，想来想去却一点头绪都没有，索性就开口朝着外面喊道。
　　琴墨原本就在外面候着，听姜耘昭召见，马上就进门了。
　　琴墨原本是姜仲舒给儿子准备的小厮，今年不过七岁的年纪，原打算在府中调教一段时间，等过完年跟着儿子去书院。
　　这一次因府中突然发生这等大事，可用的人太少，所以就将琴墨打发去了刘家，李妈知道，其他的人都要让他们去接，唯有大小姐这边，只要安排人去说一声，刘家肯定会让人护送大小姐回府。
　　可却没想到，姜耘昭此时是在城外，琴墨被刘家的人带过来，姜耘昭一时半刻又回不去，要问话就有些难了。
　　“大小姐！”
　　“我问你，今天府中可发生什么事了？你要仔仔细细的想。”姜耘昭虽然看着琴墨年纪小，可能说不清楚，但还是问道。
　　“今天也没什么事儿，要说发生了什么，那就是大太太来了。”其他的琴墨是真的不知道，但他忽然就想起来这个问题。
　　大太太来了？邱氏去府中做什么？难道真的是打她的主意？老太太身子本来不好，受不得刺激，若是邱氏当真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气死老太太？
　　姜耘昭被自己想到的情形吓坏了，若邱氏当真将老太太气死，那也太可怕了些！
　　邱氏难道真的有这样大的胆子吗？
　　姜耘昭第二日一早便到了城门口等着，等城门一开便立刻京城直奔姜家二房的府邸而去。
　　她另外打发人去刘家报讯，让留在刘家的那些老太太跟前服侍过的人都过去给老太太磕头。
　　姜耘昭到姜家的时候，姜家二房这边正乱成一团，三位少爷在书院，距离京城也远，今天下午估计才能到，所以孙子辈中，也就只有三个孙女儿在。
　　姜明玉自从知道了母亲被二婶关起来之后，就一直在闹，口口声声说二婶冤枉了母亲。
　　姜明玉可不傻，若是母亲落下一个杀死婆婆的罪名，她这一辈子也就毁了，所以，她无论如何都要将母亲洗白。
　　但姜仲舒最是孝顺不过，哪里能轻易饶了邱氏，姜明玉闹的厉害了，索性就将邱氏送到了衙门里去了。
　　姜明玉知道的时候，邱氏已经被送走了，姜明玉寻死觅活的折腾，可没有人搭理她，她也就作罢了。
　　正在这时候，就听到姜耘昭来的消息，姜明玉那一双眼睛里只恨不得喷出火来。
　　如果不是因为姜耘昭，母亲也不会到二叔家中走一趟，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她最起码还能有个母亲，可从今往后，父亲和母亲两个人都在牢里，她要怎么办？
　　“姜耘昭，你还是个人吗？祖母生前最疼的就是你，可你居然等到这时候才来！”见到姜耘昭，姜明玉马上就将目标对准她。
　　姜耘昭淡淡的抬眸看看姜明玉，却不自觉的蹙眉，这姜明玉果然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亲祖母过世，她居然到现在身上还穿着一套粉红色的衣裳。
　　姜耘昭哪里知道，姜家下人去接姜明玉的时候，姜明玉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便穿着这样一件衣裳来了，等到了这府中，她虽然知道是祖母过世才接她来的，可随即就知道，祖母过世是因为母亲的缘故，她忙着闹腾，哪里有时间换孝服。
　　等她闹得厉害了，府中的人嫌弃她，根本没人管她是不是换了孝服，甚至就是看到了，也乐意与让她丢人，因此根本不曾提醒一句。
　　姜明玉自己都没管好，反而去管姜耘昭，姜耘昭却懒得跟她计较，这时候毕竟不是闹内讧的时候，要不然祖母泉下有知也不能安心。
　　“来人，请三小姐去更衣！”姜耘昭对自己身后的人安排了一声，便再不理会姜明玉，径自去祭棚里哭丧。
　　姜明玉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还穿着红衣，好在外人没看见，要不然她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
　　不够，姜明玉这种性格，总是觉得自己不管犯了什么错，那都是因为别人的原因，她没有换衣裳，肯定是二婶故意安排人不让管她的。
　　姜耘昭跪在灵前大哭一场之后，才跪在旁边规规矩矩的烧纸。二姑娘和四姑娘早就在灵堂里跪着了，许是因为跪的时间长了，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苍白。
　　“二妹妹，四妹妹，你们暂且先休息一会子，我在这里守着。”姜耘昭不忍心，便开口说一句。
　　两姐妹跪的时间确实长了，现在天气又冷，早就受不住了，听了姜耘昭的话，便去了灵堂后面的暖房里烤火喝热水。
　　二姑娘和四姑娘两个走了出去，这灵堂里便只剩下姜耘昭与几个丫鬟婆子，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想着从此这世上又少了一个亲人，她心里也着实难过的厉害。


第282章　姜伯康出来了
　　她甚至在想，若是自己不藏私，早些将玉泉水多提供一些给祖母吃，早些让师父来为祖母诊脉，应该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了。
　　心中想着她不知不觉又开始哭起来，周围的下人听了也是伤心不已，不觉跟着她啼哭。
　　二太太原本在料理琐碎的事务，因听姜耘昭到了便赶过来。
　　府中的孩子，与老太太关系最好的便是姜耘昭，她担心姜耘昭伤心太过。
　　二太太才进门，就见姜耘昭正在痛哭，她忙就上前跪在姜耘昭身侧说道：“耘昭，节哀，你祖母已经走了，你可不能哭坏身子。”
　　“二婶，你说我是不是不好，要不我为什么不早找名医给祖母治病？”姜耘昭哽哽咽咽的伏在二太太肩头说道。
　　名医她身边都有，可她居然一直都没有这样做，现在祖母没了，她才后悔了，可后悔又有什么用？
　　二太太知道她心里难受，便轻轻的拍拍她的背说道：“你祖母这是命，不是名医能治的。”
　　老太太是跌倒之后直接过世的，就算是有名医在，也未必就能救回来。耘昭这孩子到底是心思太重，在她看来，老太太能活到现在，都已经是耘昭的功劳了。
　　姜耘昭听了这话还不是很明白，祖母的病虽然是老病，但并不意味着就没有办法多拖几年啊。
　　二太太便将老太太是怎么去了的一一说给姜耘昭听。
　　等姜耘昭知道，祖母是被邱氏推到摔死的之后，只恨不得将邱氏千刀万剐。可惜的是，邱氏已经被送进大牢。
　　“我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姜耘昭咬牙切齿的说道。
　　姜老太太的丧事并没有大办，一则是因为姜家二老爷原本只是一个小官，二则是姜仲舒根本拿不出这么多的钱，加上姜家在京城里的亲戚也不多，以往走动的人因为姜伯康入狱，都不走动了，所以老太太停灵七日之后，就出殡了。
　　姜老太太出殡这日，不知道什么原因，姜伯康居然被放出来了。
　　姜伯康正好赶上送母亲最后一程，但是，姜耘昭很意外的是，姜伯康从头到尾，居然都没有掉一滴眼泪，就好像死了的这个人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一样。
　　姜耘昭不禁对姜伯康的冷情冷血有了新的感触，她甚至开始庆幸，亏得自己已经过继到了二房，以后不用再面对这些人。只是，姜耘昭暗暗的怀疑，姜伯康出来了，会就这样算了嘛？
　　毕竟，自己在那就意味着与刘家的关系一直都在，到时候可以从刘家得到好处。姜伯康应该不会如此轻易的放手。
　　老太太出殡之后，姜仲舒两口子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日子该怎么过下去了。
　　母亲去世姜仲舒便只能回家丁忧，这一下就是三年，也就是说，三年时间，家里头基本上没有什么收入，就只靠着那个两百多亩地的小庄子，要养活一家子人已经很费事了，何况忽然加这么多的人。
　　到如今已经三天时间了，可姜伯康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好像被弟弟养活是天经地义的事。
　　“家里头统共就只有这么多的钱了，这一大家子人坐吃山空啊。”二太太不无惆怅的说道。
　　就这些钱，如果不是耘昭拿出一百两银子帮忙办丧事，只怕是都没有。
　　姜仲舒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大嫂现在被他送到了牢里，大哥成天阴阳怪气的，就好像他欠他的一样，剩下三个孩子，他总不能自己养着吧？
　　就算他有这个心思，也没有这个力量，他现在连自己的几个孩子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养大呢。
　　“我去找大哥商量！”姜仲舒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去找了姜伯康。
　　“大哥，母亲已经下葬，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再难过这日子总要过下去，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姜仲舒硬着头皮问道。
　　姜伯康看了一眼姜仲舒之后，冷冷的问道：“怎么，才三天你就要撵我走了？”
　　姜仲舒从姜伯康的眼神中看到了恨意，他不明白大哥为什么要恨他。难道是因为他把大嫂送到了大牢里？可大嫂做出这样天理不容的是，他难道还要姑息？
　　姜仲舒这一次真的是猜错了，对于邱氏被关起来，姜伯康虽然有些不舒服，但终究没有太多想法。
　　他只是确实恨姜仲舒，他在牢里被关了这么长的时间，姜仲舒居然就任由他被关着，居然都不曾想办法救他。在姜伯康看来，姜仲舒作为弟弟，应该尽全力帮他，哪怕是倾家荡产也应该将他先救出来。而不是让他在大牢里受尽委屈。
　　姜仲舒被姜伯康一句话噎住，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是啊，才三天时间，他确实不应该撵大哥走，但不分开他真的没有办法养活，总不能等坐吃山空以后再说这些吧？
　　“你也知道，我才出来，身上连一文钱都没有，根本没有办法养活这几个孩子。你可是他们的亲叔叔，难道不该帮忙养着他们？”姜伯康理所当然的说道。
　　姜仲舒没想到，大哥居然是这样一个人，他没有钱养活一家子人，他就有吗？眼看着家里几个孩子和媳妇都要喝西北风了，难道还要让他养着大哥一家子人吗？
　　“大哥，我本来就没有什么积蓄，怎么可能养活这么多的人？现在又要丁忧，连俸禄都没了，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还不知道呢。再说了，您也看见了，我这院子小，根本住不下这么多的人。”姜仲舒讷讷的说道。
　　大哥怎么能这样理所当然，他只是叔叔，可不是亲爹，养活几个孩子，不应该是他的责任吗？怎么到了最后反而这样理所当然的让他养活？
　　“那你就找个地方搬出去，这里让给我住。虽然小一点，但如果只有我跟明玉几个住的话，也够了。”姜伯康这话说的理所当然，就好像这院子本来就是他的一样。
　　姜仲舒为之气结，大哥真是越来越脸皮厚了，这样的话居然说的这样理所当然的，难道他欠他的不成？


第283章　交换
　　饶是姜仲舒性子好，但遇到这样奇葩的事，也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他口气也不好起来：“我竟不知大哥这话从何说起？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攒钱买的院子，凭什么白白要让给大哥你？”
　　“做叔叔的，难道要看着侄儿和侄女们露宿街头吗？若是不想把这个院子让给我，也不是不可以，那就给我银子，我重新买一座宅子！”姜伯康还是说的理所当然，就好像姜仲舒不给他宅子便是错一样。
　　姜伯康自从牢里住了这么长时间以后，现在倒是跟以前大不一样了，以前的时候，不管怎么样他都要面子，现在他却觉得，面子什么都是最不要紧的。
　　面子这东西，要是没了钱财，也就真没了。以前他总觉得自己是个有面子的人，但到了牢里才知道，只要是外面没人看顾，在牢里那就是生不如死，管你之前是几品官，管你之前有多少钱，都没用。
　　且以后，他不可能再有之前的风光了，家被抄了什么都没剩下，如今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这个弟弟，偏偏这个弟弟是个无情无义的，从来不管他这个哥哥的死活，既然如此，那就索性都撕破脸。
　　“大哥，你若是带着侄儿侄女住了这里，我一家子人要去哪里住？”姜仲舒红着眼睛问道。
　　这便是他从小敬重的大哥么？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哥居然变成这样一个人了？不，娘说的对，大哥从很早之前就已经变了，或许大家都变了，只是他没发现而已。
　　看着弟弟赤红的眼睛，姜伯康讽刺的笑了，然后用一种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你不是白白得了一个女儿么？这院子就只当是用耘昭换了，你觉得如何呢？我的好弟弟？”
　　“大哥，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姜仲舒终究是觉得难以置信。
　　不管怎么说，耘昭也是大哥的亲骨肉，可大哥现在居然说，要用这个女儿来换宅子。
　　枉费他之前还想着，大哥出来了，必定不会亏待亲生儿女，还想着找个合适的时候，将耘昭还给大房，谁知道大哥居然比大嫂一点都不遑多让。
　　难不成这便是耳濡目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哥与大嫂在一起时间长了，便也成了这样？
　　“你都能做，我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当初抄家的时候，耘昭不在府中，她身上的那些首饰总也值个万儿八千的，用她换这个院子，你不亏！”姜伯康这话声音极大，便是路过的二太太跟姜耘昭两个也听了个清清楚楚。
　　二太太真是被气坏了，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初分明是为了保护耘昭，怎么弄的现在倒像是二房算计了大房一样？二太太打算直接冲进去找姜伯康理论，却被姜耘昭拉住了。
　　“耘昭，他怎么能这样！”二太太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原本想着大伯哥怎么也是做过三品官的人，就算现在落魄了，也不该是这样子，谁知道，居然能不要脸到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后面的话，二太太终究没有说出来，到底耘昭才是最难过的那个人吧，眼前的人可是她的亲爹，居然能说出来用她换宅子的话？这样的所作所为与邱氏那个女人又有什么差别？要是邱氏做出这种事，毕竟不是亲娘，或许耘昭还不会很伤心，但大哥可是耘昭的亲爹啊。
　　二太太哪里知道，姜耘昭对姜伯康早就失望了，就算是心里多少有一点不舒服，那也是有限的很。
　　甚至她现在觉得，如果借此机会彻底摆脱姜伯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耘昭，这种人你二叔应付不来，还是我去吧，我是女人，便是说错了什么也不要紧。倒是你，不用太伤心，左右你现在是我的女儿。”二太太低声对姜耘昭说道。
　　她知道，姜耘昭改口叫她娘确实有些为难，因此并没有太难为姜耘昭，而是依旧自称二婶。但她要让姜耘昭知道，就算只叫她二婶，她也当她是女儿一样。
　　姜耘昭不以为然的笑一笑说道：“既然当初祖母做主将我过继到了二房，那我以后便是您和二叔的女儿，与他无干。他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也理所当然。只是我倒是不知道，在她心里，我居然还能这样值钱。”
　　姜耘昭自嘲的笑容看在二太太眼中十分难受，这孩子，面上表现的不以为然，但是最后那一抹笑容中的哀伤到底还是瞒不住人。
　　“好孩子，你放心，二婶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他敢说，那就是势在必得，便是不同意，他也不会搬走，以后就只能在一处过日子。到时候还要承担他们的花销，着实不划算。”姜伯康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从一个三品大员变成了滚刀肉，看其里大牢果然磨练人啊！
　　“耘昭，你的意思是？”二太太有些茫然的问道。
　　难道为了不承担大房的花销，就要让她让出这院子吗？
　　这个院子虽然小，但也是他们两口子花了这么些年积蓄才买的，就这么白白送人，她不甘心。
　　但是，要让她白白养活大哥一家子人，她也十分不愿意。家里这几口人以后要怎么过日子还不知道呢，哪里有闲钱养活别人？
　　要真是没爹没娘的几个孩子，她说不得也只能收留，可是亲爹活着，这算什么？
　　“二婶，你去告诉他，这院子可以给他住，我们也可以都搬走，但是，永远都不会过户到他的名下。只是，他如果要住在这里，那就永远不能再有什么过分的要求，要不然就只能请他离开。”姜耘昭冷笑着说道。
　　她清楚，就算是自己已经过继到了二房，但毕竟姜伯康是亲爹，若是他现在反悔了，说不一定自己还就真的只能回到大房去。姜伯康能提出这样的要求倒是好了，如果用一个院子能换回自己自由的话，还是挺划算的。
　　至于二叔和二婶，她以后自然会给他们补偿，就像是姜伯康说的，便是她当初戴的首饰卖出去，也值不少银子。


第284章　得寸进尺
　　不过，她当初不在的事，姜伯康能知道，应该是姜明玉的功劳了。姜明玉还真是个懂得如何挑拨的，时时刻刻都在惦记自己手中的那些东西呢。
　　姜明玉不就是看着自己手中有好东西心里不舒服吗？那就让她一直不舒服好了，以后，这样的时候还多着呢。
　　“这样好吗？这么好的院子，白白给人，我舍不得。我们一家子人去哪里住？”二太太还是有些愤愤然的说道。
　　二太太家境一般，确实舍不得辛辛苦苦买下来的院子，尤其是要白白送给姜伯康这样的人，她更是舍不得。
　　“二婶，您放心，我将来给您和二叔更好的院子住。”姜耘昭笑着说道。
　　“我还是不想给他，真是白白便宜了他！”
　　姜耘昭自嘲的笑道：“也不是白白给他，他不是都说了，这院子是用来换我这个女儿的？难道您觉得我这个女儿不值这么一座院子？你没听我哪位大伯说了，当初我戴的收拾也有万儿八千了，那些家底子也算是丰厚了，还怕买不起一个院子？”
　　斜睨了一眼屋里，虽然看不见人，但二太太分明感受到了姜耘昭对姜伯康的鄙夷。
　　“值，便是十个二十个院子，也比不了你这样一个乖女儿，罢了，二婶就吃点儿亏，将这院子给她，至于你那些东西，你好好收着将来做嫁妆，左右你二叔现在也不做官了，咱们一家子赁一个小院子一样过日子。”二太太许是不愿意再让姜耘昭难受了，痛快的就答应下来。
　　只要有人在，置办家产总还有法子，家里头好歹还有二百亩的小庄子，那庄子上也不是不能住人，耘昭的点心铺子一年也能分红不少，一家子人吃穿想来不愁。
　　二太太对对姜伯康也是鄙夷的很，如果不是为了姜耘昭，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这样轻易妥协。不过，就像是耘昭说的，用一座院子换一个人的自由，怎么也是他们赚了。以后耘昭就彻底与大房没关系了，也省的这没良心的爹娘再祸害可怜的孩子。
　　二太太拧身就朝姜伯康暂住的东厢房走去，二太太连门都没敲，而是直接推门进去，那巨大的声响将屋里的兄弟两个吓了一跳。
　　两兄弟的脸上当时都不好看了，姜伯康是觉得这个弟媳妇一点规矩礼仪都没有，而姜仲舒则觉得自己媳妇忽然跑到大伯哥的房里来会让人笑话。
　　“夫人，你怎么进来了？”姜仲舒蹙眉问道。
　　妻子从来是有规矩的人，今天怎么忽然就这样闯进来了？虽然自己也在，但要是被人知道了不免还是要说闲话。
　　“我只是路过，不想正好听到大哥这一席话，索性就进来了。”二太太没好气的说道。
　　她一面说话，一面用一副看不起人的眼神瞧着姜伯康，姜伯康自然感觉出来了，自己这一番话让弟妹对她看不起了，但他倒是觉得没什么，毕竟没有什么比实实在在的利益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