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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兴朝驸马须知-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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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个时辰里,承熹好几回看到有暗卫给容元纶传口信,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承熹竖起耳朵仔细去听,却也听不清他们说得是什么。
还有一回,她瞧见一只通身灰毛的鸟儿扑棱棱落在窗子上,那鸟儿灰扑扑的,模样一点都不起眼,一双小豆眼滴溜溜地转,仿佛十分机灵。
承熹本以为是只野雀,还拿花生米逗它玩。容元纶却上前将那鸟儿捉在了手中,从脏兮兮的鸟爪上解下一个小小的铜管,展开里头的纸卷仔细看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唇畔都有了笑意。
那上头到底写了什么呢?承熹往日极少好奇他人私事,只是此时等得坐立不安,总觉得江俨该追上来了。明知这消息是跟自己有关的,自然好奇得不行,可怎么也拉不下面子去开口问他。
容元纶瞧见她这副好奇的模样,笑问:“堂妹可要听听?”
承熹静默片刻,点了点头。
“可是在等你那面首?”容元纶扯唇一笑:“若是如此,怕是要白费心思了,你那面首是追不上来的。”
承熹面无表情瞥他一眼,阖眼不说话了。
容元纶摸摸鼻子,心觉无趣,偏偏想引她说话,拖把椅子坐在她对面,“你可知为何他追不上来?”
听他这话,承熹紧抿了唇,心中一点点蔓上不祥之感:江俨和仪卫的马都是千里名驹,便是行得再慢,也该比马车快上许多,不该此时还没追上来。
除非他们已遇险……
瞧见容元纶脸上碍眼的笑,仿佛真有这般的可能,承熹霎时脸色都白了一分。
容元纶敛袖给她倒了杯热茶,便把先前那丧仪队改商队给她说了。知道江俨无事,承熹好歹放下心来,“那又如何?”
“他们沿着北城门一路追去,只会看到你的尸身。”脸上运筹帷幄的笑愈深,怕承熹听不明白,又解释说:“那女子和你容貌身量别无二致,身上的衣裳首饰都是在妓院里换好的。即便是你爹娘来了,也瞧不出分毫不同。”
他又兀自叹了一声:“你有所不知,要想出这法子,需得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那人可真是大才。”
见承熹半信半疑,容元纶笑笑,不疾不徐地补上最后一句:“方才我收到密信,太子抱着一个女子回了府衙之中,随后襄城南北两城门都已放行,再没有仪卫从南城门追出来。”
跳跃的烛光下,他逆光的脸色竟显得有些诡异,幽幽笑道:“你那弟弟和你放在心尖尖上的面首,已经把那女尸认成是你了。”
闻言,承熹非但没有震惊之色,颦着的眉反倒一点点舒展开了。
容元纶瞧见她这幅模样,颇为诧异不解,以为她是故作镇定,冷声哼笑:“堂妹果真好胆识。”
“承昭兴许认不出我。”承熹浅浅笑了,心中有了底气,“江俨却不会认错。”
“缘何如此说?我倒不信你那面首能有如此大的能耐!”
“你既也说了他是我的面首。”瞧见他脸上玩味的笑,承熹有点微窘,却仍是硬着头皮说完了后半句:“若是连主子都认不出,我回去就休了他!”
☆、王府
直到亥时的更声响起,容元纶人却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忙完了自己的私事,心中一动又把那副棋拿了出来,兴致勃勃坐在她对面,“难得有如此空闲,堂妹再与我下一局。”
承熹实在困得不行,耐着性子好声好气说:“这已是亥时,该是就寝的时辰了。”
“你这么早就睡?”容元纶诧问一句,只好说:“那你睡吧。”话落不假思索地把灯烛熄灭了。
一室黑暗中,承熹干坐着瞠目结舌,忍不住冷了脸:“你我共处一室,置我的名声于何地?这便是裕亲王的待客之道?”
自打她清醒后一直是镇定自若的样子,这时冷着脸的样子像是炸毛的小猫崽,容元纶一笑:“我已有妻眷,堂妹放心便是。”
承熹听到这样的玩笑话一点不觉得好笑,颦着眉又说:“你把我手脚绑上,门窗都锁好,你换到另一间去住,如此可行?”
容元纶略一思索,摇摇头:“我这人从来不拘小节,做事只图个万无一失。若是半夜你偷偷跑了走,我还得费心思去把你逮回来,忒麻烦!”
话落脱了鞋,径自爬到另一张床上合衣睡下了。两张床都是靠墙而立,之间隔着不过五步距离。
承熹气结,只是此时她头晕得厉害,大约是那迷香的药效还没过去,只好放下床帐,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面朝里侧睡下。这床帐轻飘,站在近前能透出人影,不过聊胜于无。
撑着眼皮等了一刻,听到另一张床上的呼吸变得均匀,承熹轻悄悄地从袖中掏出一支短短的眉笔。这是她先前在那镜台上找着的,不着痕迹收进了袖中。
借着投进窗的皎白月辉,她略一思索,在墙上画了一个小小的圆圈,这是一轮太阳,是她封号“承熹”的由来。又在太阳下头花了几条波浪线,这代表“江”。
想起被人解下的那枚平安扣,承熹又在江面上添了一艘小船。她封号带水,江俨的姓氏也带水,添艘小船再合适不过。江俨两个月前送她的那枚平安扣上也刻着这么一艘小船。
正是万籁俱寂,屋里落针可闻,笔尖在墙上摩擦的声音有点大。怕容元纶听到动静,承熹只能尽量放慢动作,一笔一笔慢腾腾地描画成形。
她看着这个不伦不类的标志,微微笑了,笑过又有点心酸。将近两个月的同床共枕,早已习惯了那个怀抱,如今人不在跟前,总觉得床上空空荡荡的。
正这么出神想着,那头的容元纶忽然翻了个身,把承熹骇了一跳,手一哆嗦,握在手里的眉笔掉了,她心口扑通扑通直跳。好在眉笔掉在了软绵绵的床榻上,没弄出丁点动静。
承熹正是提心吊胆,容元纶兀自笑了两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她偷偷留下了记号,低声说:“堂妹早些睡。”
承熹僵着身子不答,他又笑着补上一句:“我可不想明早又得抱你上马车。”
承熹深吸一口气,原来前两日自己昏迷不醒的时候都是他抱着上下的,这么多人随行护卫,怎么就没有个女侍卫呢?
知道容元纶没睡着,承熹也不敢再动作,阖上眼静静躺着,没一会儿就睡熟了。
那头的容元纶却是辗转反侧,不能安眠。这正是盛夏的天,他又是男子,生来阳盛,平常入睡之时打着赤膊,屋子里头放了冰都觉得热。
此时整整齐齐地穿着中衣外衣这么躺着,别提有多难受了,后背湿漉漉的全是汗,真恨不得脱了外衫。
转念又想到方才应下公主的话,他也知男女有别,孤男寡女同住一间房确实有些唐突。可今夜手底下的好些侍卫都被派了出去,唯二的女侍卫也各自分配了事情,只能他这个主子来守夜。
万籁俱寂的夜里,听见那头轻轻浅浅的呼吸声,他把手臂枕在脑后,忽然想自己媳妇了。
大半年没见,也不知她是不是瘦了……
*
次日上路的时候,两人又是同车。承熹心不在焉,总是掀开侧帘向后张望,总觉得江俨该赶上来了。
视线不着痕迹地容元纶脸上扫过,这回她掀帘的手却被人一把抓住,容元纶握着她手臂,静静笑说:“这棋子是白玉的,可不能随手丢了。”
霎时把承熹说得双颊通红,耳根都泛了血色,哆哆嗦嗦缩回手,手心汗津津的潮润一片。她在容元纶似笑非笑的目光下把攥在手心的那枚白玉棋子落在棋盘上,低垂眼睑等他落子。
她从来脸皮薄,明明此时她才是受害人,却比面前这个奸人还要心虚,先前纠结了好半晌才下定主意沿途丢下棋子,给江俨留作记号。这才刚打算丢下第一枚,就被他给抓了个正着,只好作罢。
第二日也是日出而行,日落而息。好在承熹坐惯了马车,一路上轻微的颠簸也不会觉得头晕,困得时候还能打个盹。
到了第三日,马车却行得快了许多,连午膳都是在驿站中匆匆用过的。入了夜也没有进城住客栈,而是一路在官道上行。
承熹饿了一晚上,此时饥肠辘辘,更想江俨了,这般这三餐不继的日子不知还要过多久。
而关于裕亲王,以前父皇也略略提过两句,想来也不是什么心善的人。她心里颇有些七上八下,万一裕亲王所求的事自己办不到,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凌晨半梦半醒之际,却忽然被人轻轻晃醒了。
天还不怎么亮,承熹又睡得迷糊,一声“江俨”差点脱口而出,在嘴边过了一圈,又咽回了肚子里。
面前明明是容元纶,哪有江俨的影子?
夏天天亮得早,这时天色还暗,大约不到卯时,也不知他喊醒自己做什么。正这般腹诽着,容元纶递给她一块湿帕子,浸过凉水凉飕飕的,他微微笑说:“堂妹醒醒神,咱们到了。”
承熹拿那湿淋淋的冷帕子擦了把脸,登时打了个哆嗦,瞌睡虫一下子跑了个干净。
先前每个清晨都是被江俨吻醒的,如今成了阶下囚,躺过棺材饿过肚子,此时想要洗脸却连热水都没有,只能拿凉帕子擦一把。
这心理落差太大,一时间想哭的冲动都有了。承熹忙把眼角湿意抹去,不想在外人面前露了怯。
马车又行了一刻钟,透过窗子能依稀瞧见轮廓,已至黎明。听到迎面有男子大声呼喝“大公子”的声音,容元纶面上一喜,掀起帘子下了马车。
接应的人已经到了,十几个人都下了马,恭恭敬敬地给容元纶行了礼,纷纷往承熹这儿看。
有几个文士打扮的碍于礼节,只略略瞧了她两眼;另几个明显是武夫,却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看,丝毫不知避嫌,眸底满是踌躇满志的神采,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承熹心中暗恼,只能侧过身子,避开他们肆无忌惮的视线。
众人走远两步,与容元纶到一旁说话,朗声欢笑。承熹离得远听不太清,只听到半句:“……大业指日可待也。”
她心中更沉,却也无暇细想。另有两位侍女走上前来,行了个规矩的福礼,微微笑说:“见过公主,婢子受亲王之命前来伺候。”
明面说是伺候,承熹却清楚这二人是裕亲王指来监视自己的,以防她给外面报信。
天色有些暗,承熹凝着目力细细认了认人。这两个侍婢的模样虽有些普通,却落落大方,眼神明亮,不是好糊弄的人。
承熹更是发愁,即便江俨带着侍卫来救,她若是丁点消息都传不出去,如何能与他联络?难不成要这般被动的等着江俨来救?
换了另一辆精致的马车,总算不必再与容元纶同乘一车了。又行了小半个时辰,天已大亮,承熹远远瞧见了城门上的“襄城”二字,不由长长叹了口气,等待江俨追上来的希望彻底落了空。
身旁侍女笑问:“公主有烦心事?”
承熹敷衍地笑了笑,没作声。烦心事多了去了,她却不至于蠢到与她二人说。
虔城是一座老城,始建于秦汉时期,近千年来几经修护,数次易主,终于成了如今的模样。
清晨的朝阳洒在城楼之上,承熹极目远眺,见城墙的低矮之处有绿藤蔓爬而上,护城河畔草木绿意盎然,这座古城近千年积淀下的萧瑟荒凉的气息被江南特有的温婉掩盖,反倒透出了几分别致。
城楼之上吹响了嘹亮的号角声,主城墙上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巡逻兵和弓手,明明是盛夏,却各个身着软甲。城门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好半晌不见队伍前行一点,不知查得有多森严。
被人劫持一路带到此处,承熹都没怎么紧张,此时却终于皱紧了眉。
即便是京城也没有如此森严的守备。这模样,竟像是在战备警戒。
*
进了裕亲王府,先是被人迎进了后院一处敞亮的客院,借着用膳洗漱的空闲,承熹匆匆打了个腹稿,把见到裕亲王时应该怎么答话细细琢磨了一遍。
午膳还没用罢,却有一位姑娘径自入了门,一身精干的窄袖骑装,纤细腰身之上照旧缠着一条赤金柄的长鞭,正是重润。
承熹瞧着好笑,先前在京城时,重润每每进宫都穿着漂亮的裙装,也没有丝毫违和感。如今回了这温煦的江南,却是连日常穿着都是飒爽骑装,也不知她长在江南,怎么养出这么个性子。
“三月不见,承熹愈发|漂亮了。”重润自顾自搬开一张
作者有话要说: “三月不见,承熹愈发|漂亮了。”重润自顾自搬开一张椅子,坐在她旁边。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一点不显生疏,亲亲热热挽了她的手。
“先前在京城都是你带着我各处去玩,如今到了虔城,我定带你玩个尽兴,带你看遍我们江南的好风景。”
☆、司易
承熹心中一动,“我能出亲王府的门?”
“你是座上宾,又不是阶下囚。”重润想了想,补充说:“只要不出虔城,这半月你想去哪儿,我都能带你去。”
想起城门的警戒,承熹更是惊疑不定,为何重润说是这半月自己可以任意出行,半月以后裕亲王到底要做什么?
她敛眸不作声,重润静静瞧了半晌,拍拍她的手轻声问:“可是怪我?”
承熹冷眼瞥她,抿着唇不说话。被人强行掳了来,若说丁点怨怪都没有,那自然是假的。
她却不是怨重润。重润在京城之时,自己尽了地主之谊,可也并非是真心相待,围场遇刺时头一个怀疑的就是她,即便重润身受重伤,也没放下疑心。
“你安心住着,父王要做的事,我拦不住;可护你周全的本事,我还是有的。”落下这句话,重润便起身走了。
承熹凝视着她的背影,收腰的骑装更显她身形纤细,步伐稳健,肩背挺得笔直。以前她从没见过这般刚硬的女子,对这样敢说敢做的姑娘心里是有些许艳羡的。
只可惜重润她心有大图谋,只能叹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承熹不由心中唏嘘:此番不论自己何时被救出去,不论在这王府会不会吃苦头,日后再见都是敌人了。
*
三日前,江俨和太子把假公主的尸体带回了府衙。明知这尸体是假的,却怕把劫走公主的贼人逼急了,想出更多的法子将公主带到别处,只能将襄城南北城门解了禁,做出被假尸体瞒骗的假相。
承昭带着这假尸体回了京,关于公主的事秘而不宣。民间百姓传言公主突染恶疾,只能回京去治。
裕亲王这边的幕僚听到了消息,心中有惊有疑。
“会不会是太子发现了蹊跷?”
“那傀人做得如此相像,马车又是在他们眼前坠了崖的,由不得他们不信!”
“再者说,襄城南北门解了禁,定是信以为真了。”
“那为何不报丧,却说公主突染恶疾呢?”
“嗐,皇家的事你们还不明白?定是怕公主死在自己封地的事传出去不好听,堂堂公主客死他乡,这说出去多丢份,这才说是染了恶疾。回了京城隔上一月半月再报丧,名头好听些。”
众人想想都觉他说得有理。等到起事之时,把真公主摆出来,按照皇帝老儿对公主的疼爱,也由不得他不信。
仍在襄城的江俨此时却是焦头烂额,怕人起疑,太子和众侍卫都撤了走,只留下江俨和十几个暗卫。
他又把那春莺楼里的姑娘挨个逼问了一遍,这些姑娘平日有人哄着宠着。江俨又不是个和善面孔,往日板着脸便十分严肃,此时眼中满是通红红丝,神情狠戾,这般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坏了不少楼里的姑娘。
一个姑娘红着眼睛走上前来,哭哭啼啼主动认了:“那些人……是在我房间里换的衣裳。”
江俨眸光一厉,那姑娘缩着脖子嘤嘤哭泣,一连打了好几个哭嗝,仿佛面前的江俨是吃人的虎狼一样,哭得气都喘不顺了。
江俨揉揉酸痛的太阳穴,放缓了声音又问她一遍。
“他们在我屋里给那女子换过了衣裳,就抱着她出去了。我听到他们说到了什么‘棺材’,没过一会儿,便有丧仪队行了过来。”
当时假扮陆甫的容元纶顺着府中密道行到春莺楼,在这处与假公主掉了包,出门的时候把真公主塞进了棺材,假公主坐上了灰顶马车。
这姑娘却也说不清楚对方是什么人,只描述了随行的两个女侍卫的模样,暗卫忙按她所说画了下来。
心知那丧仪队有异,江俨当日傍晚便追了上去。上了官道又行两刻钟,道路四通八达,地上全是车辙印马蹄印,根本分不清哪个是他们留下的。
襄城往北走只有两条岔路,可往南走却连通南边的荆门、随州、宜昌,沿途的村庄更是数不胜数。
而江俨不知道贼人是裕亲王的人,假陆甫面具底下到底是谁,他也想不明白;那丧仪队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只打问到这伙人在襄城住过半月,也无人知道他们是从何处来的。
江俨焦头烂额,根本不知该去哪儿找。
他在襄城滞留两日,与手下的十几个暗卫把襄城周边的六个村庄摸了个遍,也没探问到公主的消息。
待第二日深夜时,一个暗卫沉声行了个礼,把背上的大|麻袋丢在了地上。
江俨点点头,叫他下去好好休息,盯着麻袋静静凝视好一会儿。
那麻袋里头不知装了什么,兀自扭啊扭,江俨这才上前把麻袋口上的绳子解了开。从里头探出一个脑袋,深深喘了两口气,吐出了塞在嘴里的帕子。
这人约莫而立之年,下巴上一小撮山羊胡拾掇得十分干净,眼神光亮,头戴紫阳巾,身穿八卦衣,袖子里头揣着的黄符散了一麻袋,通身上下仿佛写着“神棍”二字。
这人是九年前被江洵从南边带回来的,名曰司易,于命理玄学上有些本事。九年前不知跟谁结了仇,一路被人追杀,江洵沿途瞧见,觉得这人有点意思,便带回了京城。
此后的九年,司易都安安分分呆在京城,连京郊都没去过。
他从九年前到了京城的时候便是这幅模样,如今多年过去了,却丁点没显老。江家心知他的身份背景有古怪,却也不欲追究别人私事,权当家里养个闲人。
司易平日里走街窜巷,从他身边路过的人他一眼就能瞧明白面相,逮着谁都要问问人家八字,十分得讨人嫌。
他算命的本事也是时好时坏,江家从古玩业,司易能算清楚宝物的来路正不正,上头是不是有邪气,也算是有些用处。
这些年给江俨算姻缘的也是他,大多时候算得准,偶尔算得不准,江俨信七分,疑三分,两人也算是老相识了。
先前司易被暗卫装在麻袋里,一路大头朝下被人拎着走,此时正是头晕脑胀,看人都是两个影儿的。
好不容易那阵晕眩消下去,看清面前人是江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小子,肚子里头全是坏水!我不早说了嘛!我此生不能出京城,一步都不能出!出了京城就处处危机四伏啊!”
江俨面无表情,也不作声,就那么盯着他看。
司易被他盯得有点怵,只好道:“有话你就赶紧说,我还得赶紧回京城呢!”
江俨扯唇冷冷一笑,“你先前算出我与公主的婚事会途中生变,是不是就是说得这事?你既早知道,为何不与我提个醒?”
那时他只想着陛下和娘娘会不同意,却万万想不到竟有奸人作祟。可他既然算到了,为何不与自己提个醒?
司易摸摸下巴下的山羊胡,神神叨叨说:“天机怎可说破?这是你二人命里的最后一劫。”习惯了说话大喘气,他转言道:“不过不用担心,这回有惊无险,保管两月内你俩成亲。”
“公主被谁抓了走?”
司易摇摇头,“我没见过公主,也没见过抓她走的人,这个我算不出来。”
江俨略一思索,又问:“那公主如今在何处?”
司易吹胡子瞪眼,“你再换个别的问。这个不能说,这是你现在不该知道的,说了会折我寿。”
江俨怒瞪他,“那我能问你什么?”
“公主吃得香不香,睡得好不好。”司易一屁股坐在地上,扳着手指认真数:“是不是又瞧上了别家男儿……这些我都知道。别的事都不可说,天机不可泄露,说了会折我寿。”
“天机不可泄露?”江俨静默须臾,淡声重复一遍,忽的抽出短匕在司易的脑门上来回比划。
“你一直想当个神算?我听我娘说你常常拿牛泪涂眼,却至今没开个天眼出来?要不,我给你画个第三只眼。”话落便把尖利的刃尖悬在了他额心的位置。
司易大惊失色,捂着脑门倒吸一口凉气,登时没了骨气:“我说我说!”
“你可有公主近身的物事?常伴在她身边的,沾了她身上灵气的就成。”
江俨细细想了一遍,指指自己,“我就是。”公主用膳就寝都与他一块儿,一天十二个时辰,起码十个时辰是分不开的。
司易抽抽嘴角:“你不行,这得是公主日常穿戴,衣裳啊首饰啊。”
“你怎的不早说?”江俨怒目而视。
“我也不知道我会被你连夜掳来啊!”司易无辜脸:“我算不出自己的运势。”
江俨心中气极,却也无奈,只好指了个暗卫去京城跑了个来回,又浪费了三日功夫。
此时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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