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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竹马王爷一起重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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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上辈子,将军府嫡女萧语一意孤行,嫁给了疼她宠她的宁骥哥哥——大魏的二皇子,显王。
  不曾想待显王夺位登基,第一道旨意便是抄了她的家,男丁斩首,女眷流放,而她自己也被关入冷宫,一杯毒酒便了尽残生。
  重活一世,萧语怂了,怕了,不敢任性了,她再也不敢和皇家扯上一丁点儿关系,只想和自己爹妈好好过平平淡淡的小日子……一切都计划得很完美,却独独忘了那个从小就爱跟在她身后的小跟屁虫——宁寒。
  曾经的跟屁虫牢牢地攥住萧语的手,咬牙切齿道:“这辈子,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你别想再和宁骥好!”
  萧语:“……疼!”
  她伸出细白的手腕,举到男人眼前,一脸委屈:“你好用力啊,我手腕都青了。”
  宁寒眉头紧皱地盯着她,然后铁青着脸蹲下:
  “……我给你揉揉。”
  【痴情占有欲强性格略阴鸷王爷×佛系心宽有主见大小姐】
  划重点:
  1、双重生。
  2、男主两世性情变化较大。
  3、女主非傻白甜,不软弱,并不完全依赖男主。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重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萧语,宁寒 ┃ 配角:现耽小甜饼《穿书后崽他爹对我真香了》求收藏/短篇免费小甜饼《东北虎和梅花鹿的甜蜜日常》求收藏! ┃ 其它:


第一章 
  嘉义十六年,冬。
  天空灰暗,阴云低垂,刺骨的风裹挟着暗黄的沙土和雪粒,刮在脸上生疼。
  萧语坐在窗边,散着头发,静静地看着院子里那棵枯死的树,一动不动。
  她身上只穿了件素白的中衣,此刻早已被冷风吹得凉透了,然而萧语像是没感觉似的,仍直直地盯着枯老腐朽的树枝,仿佛要盯出花来。
  破败不堪的大门发出了些声响,一串脚步声传来,很快,有人进来了。
  “罪妇萧氏,圣上有旨,”尖锐的声音刺进她的耳朵里,“大将军萧炳蓄意谋反,其女萧语理应连诛,施腰斩之刑,然,念于旧日情分,特赐鸩酒一杯,望其自行了断,钦此。”
  萧语木然地转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这人她认得——魏庸,那个人曾经的贴身内侍,如今的大内总管。
  她又把头转了过去。
  显然这一举动激怒了魏庸,他破口大骂:“你这不知好歹的贱妇,也不看看今时今日是什么光景?皇上早就厌弃你了,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罪臣之女罢了!如今圣上赐你杯酒已是怜悯,还不快快下跪接旨!”
  尖刻如骂街妇人一般的唾骂声令萧语感到聒噪,她动动干裂的嘴唇,出来的声音哑的不像话:“有劳魏总管,搁桌上吧,我等会儿就喝。”
  “呦,那可不行!”魏庸掸掸衣袖,冷笑道,“咱家可是奉了圣命的,得亲眼看着娘娘上路啊!”
  闻言,萧语默然片刻,起身,朝桌边走去。
  “那不耽误公公的时间了,”她面无表情,漆黑的眸子盯着魏庸的脸,“我这就喝。”
  魏庸教这双眼睛盯得头皮发麻,转过头避开,顺便踹了旁边的小太监一脚:“愣着干嘛?酒呢!”
  小太监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赶忙上前两步,拎起酒壶,哆嗦着倒了一杯。
  萧语伸手,用干枯皲裂的手指端起酒杯,递到唇旁。
  就这么急着让我死吗?她有点想笑,勾了勾唇角,没能笑出来。
  算了,她想。
  手一扬,杯中酒尽数入喉,很快,喉咙便如着了火一般滚烫,腹中开始隐隐绞痛,她支撑不住,摔倒在地上。
  萧语疼得冷汗直冒,恍惚中,她看见魏庸嫌恶地往地上啐了一口,转身离开。
  总算清净点了,她松了口气,试图找个舒服些的姿势躺着,却发觉手脚均已无法动弹。
  真可怜啊。
  萧语自嘲地笑,泪水却渐渐模糊了双眼——萧语啊萧语,你有什么资格说可怜?
  若不是你,若不是你一意孤行,执意嫁给宁骥,萧府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那个人,宁骥,你心心念念的好夫君,对你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腹中疼痛得更厉害了,暗红的血自嘴角流出,淌在潮湿阴冷的地面上,汇成一小片。
  萧语的意识逐渐模糊,她隐约看到了好多人的影子:父亲,母亲,弟弟,幼青,徐嬷嬷……
  她一个一个数着,泪水更加汹涌——等等我,至少黄泉路上,别丢下我一个人……
  别丢下我……
  眼前越来越昏暗,萧语的意识终于一片空白。
  ……
  “小姐,小姐……”
  “……该醒了,都辰时了!”
  “小姐……”
  这个声音……好熟悉,是……是幼青?
  萧语猛地睁开眼睛,入目便是一张白皙清秀的脸,柳叶眉微皱着,正声声唤她:“小姐!快些起了,今儿可不能睡过了!”
  幼青……真的是幼青!
  她怔愣片刻,杏眼里登时蒙上一层水雾,支起身,一把握住眼前人的手,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
  “幼青……还能再见到你,是老天待我不薄……”萧语呜咽着,泣不成声。
  “小,小姐?”幼青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笑着说,“莫不是做噩梦了吧,别怕,我在这呢。”
  感受着对方温热的体温,萧语抬起泪水涟涟的眼眸,怔怔地看着四周——这、这是怎么回事?
  紫色的帷幔后,掩着雕花的珊瑚迎门柜和牡丹窄榻,身下的熟悉的红木云纹罗汉床朱漆正新,旁边的束腰高花几上端端正正摆着个精致的青玉梅花笔筒。
  ——这是她十八岁生辰时父亲亲手送的礼物,萧语记得太清楚了。
  熟悉的安神香气飘来,她仔细嗅了嗅,正是她年少时亲手调制的那种!
  她这是……重活过来了?这不是梦?
  “小姐,别发呆了,醒了就快些起吧。”幼青取来架子上的衣服,催促道。
  “幼青,”萧语稳了稳心神,颤声问,“今儿个……是什么日子?”
  “五月初五,”幼青一脸疑惑,“小姐,您今天还约了周家小姐赏花呢,怎就忘了?”
  “今年是几年?”
  “嘉……嘉义十二年,”幼青被萧语的神色吓到了,忙问,“小姐可是哪里不舒服?我去请大夫来瞧瞧。”
  萧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垂着头没应声,吓得幼青赶忙出去请大夫。
  嘉义十二年……十二年!她心里又惊又喜,居然真的回来了?!
  萧语忍下鼻头的酸意,开始回想——这时候,她还是将军府尊贵的嫡小姐,宁骥还只是二皇子。上辈子,她一心爱慕宁骥,就在今年八月跟宁骥私定了终身,待宁骥求下了那道赐婚圣旨,她的父母才知道这件事。
  萧炳极力反对,不想让她卷入皇子们的斗争中,然而一向乖巧懂事的她在这件事上却是出奇的固执,甚至以断绝关系来威胁亲生父母,萧炳劝不得,只能由她去,终是酿成大祸。
  萧语苦笑,要是那时父亲再冷情些,再坚决些,真的和自己断绝了关系的话,那人想必看都不会看自己一眼,他看中的,自始至终都是父亲大将军的位子罢了!
  拢了拢额前的碎发,萧语轻轻呼出一口气,不管前世如何,既然老天又让她重活一次,那就要好好活!
  心中恨吗?当然恨。
  只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上辈子,她咽气前最后的感情便是悔——悔不该一意孤行,悔不该顶撞父母,悔不该识人不清。
  因此,这一世,萧语下定了决心,就安安分分做她的大小姐,当父母的乖女儿,在府里煮茶去外头赏花,过两年找个门当户对的世家公子嫁了,一辈子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过。
  ——挺好。
  想通了这些,萧语安心了,刚欲唤幼青来伺候时,房门便被推开了。
  “嫣嫣!”一头戴珠钗,身穿绛红襦裙的妇人进来,身后跟着幼青和一名提着药箱的大夫。
  萧语呼吸一窒,随即红了眼眶。
  “听幼青说你不舒服,怎么,可是发热了?”妇人将手背贴在她的额头上,嗔怪道,“是不是昨晚上又贪凉吹风了?”
  萧语细细描摹着眼前人的眉眼,终是忍不住落泪道:“娘……”
  是了,这便是将军府夫人,她的亲生母亲,窦氏。
  嫣嫣是她的乳名,除了娘亲,再无人这样唤她,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过了。
  “金大夫!”见状,窦氏心里着急,怕真出什么事儿,“快来给小姐瞧瞧!”
  “娘……”萧语伸手抹掉眼泪,笑了笑,“我没事,只不过昨儿夜里做了个噩梦,靥住了,今早一直没缓过神来。”
  说着又看向幼青:“这丫头惯是一惊一乍的,非要去请大夫,拉都拉不回来。”
  “小姐,我是真担心你,”幼青一脸委屈,小声嘟囔,“方才把我吓坏了……”
  “幼青也是为你好,”窦氏拍拍她的手,柔声道,“还是让大夫瞧瞧,我也放心。”
  萧语点头。
  金大夫从药箱里拿出药枕,将纤细柔软的手腕搭于其上,细细诊过一番后,垂眸道:“夫人不必忧心,小姐只是神思不稳,休息不足,其他并无大碍,开两副安神的方子即可。”
  “有劳了。”窦氏颔首,这才放下心来,随后唤,“幼青,送送金大夫。”
  待两人出去后,屋里只剩下母女二人,窦氏扶她躺下,拿手指点了点萧语眉心:“净会教我担心!”
  萧语憨笑:“知道娘亲心疼我,日后女儿定好生照看身体,不让您忧心。”
  “就你嘴甜!”窦氏掩面轻笑,起身,道,“再躺会儿吧,今天身体不好就别出去了,我让厨房给你做碗银耳粥。”
  萧语乖巧地点头,眼眶又有点酸,多久没被人这样放在心尖上照顾过了呢?
  不多会儿,幼青端着粥进来,把托盘往桌子上一放,嘴就不停了:“小姐你也真是,今早上可把我吓着了!我还以为你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好好好,是我没说清楚,”萧语坐起身,接过粥碗,换了个话题,“待会儿帮我去周府捎个信儿,就说我今天不太舒服,改日再去赏花。”
  “已经派人过去了。”说着,幼青从袖间抽出薄薄的一张纸,声音忽地放低了许多,“小姐,方才送金大夫出门的时候我又碰见胡德了!”
  胡德?萧语边吃边回忆这个名字,忽然眼皮一跳。
  果然,金色的信笺递到她跟前,正中苍劲有力的四个字:语儿亲启。
  萧语面色一沉,只觉得吃了一半的银耳粥也索然无味了。
  ——因为唤她语儿的,前世今生,只有那一个人。


第二章 
  “小姐,我一拿到就藏好了,保证没人看见。”幼青轻声说着,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兴奋。
  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侍女真心实意地为自己高兴,萧语只觉得一阵悲哀。
  她拆开信封,抖出信纸,略扫一眼,无外乎是些“想念”、“安好”之类的话,洋洋洒洒一大片,萧语冷哼一声,将信纸揉成一团,随手丢在一旁。
  只是心里仍有些气,怎么前世就这么不长眼,竟被这等艳俗的情话掳了一颗心去!还不如街边书摊上的话本!
  “小……小姐?”幼青有点发懵,怎么自家小姐今日如此反常?
  这可是二皇子的信啊!
  要知道,自打显王殿下单方面表明了心迹,自家小姐便日日心情欢畅,虽未明说,但每每对方来信时,总要细细看上好几遍,再小心翼翼藏好,跟宝贝一样。
  可这次……是个什么情况?
  “幼青,”萧语的声音难得的冷了下来,“把信拿去烧了,以后不用再和胡德见面了。”
  幼青心里一惊,大概揣摩出了七八分,虽疑惑,但也垂首应下。
  待幼青出去,萧语又捧了半凉的银耳粥来吃,边吃边琢磨——若是她没记错的话,今年中秋花灯节上,自己便回应了宁骥的心意,而之前的这几个月,正是宁骥献殷勤正勤快的时候。
  还好,萧语吞下最后一勺粥,心里庆幸道,还好自己没有头脑一热,直接答应宁骥的感情,要真是那样可就被他捏到把柄,百口莫辩了。
  她拿起湿帕子擦擦手,下床,坐在书案前,细若无骨的手提起笔,略微思索一下,随即下笔。
  清秀娟丽的字迹像极了其主人,一盏茶的工夫便铺满一张纸。
  封好后,萧语将其置于一旁,轻舒了口气。
  ——不能意气用事,直接撕破脸无异于以卵击石,只希望这封信能浇灭宁骥的心思。
  反正也不急于一这时,当下要紧之事,便是好好享受这从阎王那里偷来的时光了。
  萧语打开衣橱,看着里边儿颜色明丽娇嫩的各式衣裳,只觉得多活了几年的一颗心竟开始萌动起来。
  ——天底下没有哪个女儿家不爱打扮的,何况现在正是最最好的年纪。
  她挑了件樱子红对襟绡衣,下身着鹅黄鸳鸯高腰襦裙,吩咐小丫鬟给自己梳了个飞仙髻。
  坐在妆台前,往唇上轻轻涂了些胭脂,铜镜里那人气色瞬间好了许多,启唇一笑,便是千娇百媚的少女模样。
  一番收拾后时近晌午,萧语出了房间,绕过几道回廊,就听见院中一阵婴孩的咿呀声。
  她心神一动……是安儿。
  果然,蜂蝶纷飞的小花园里,徐嬷嬷怀里抱着一个奶娃娃,手轻轻拍着。
  听见脚步声,徐嬷嬷抬头,笑着问:“小姐身体可好些了?”
  “好多了,”萧语快步走过去,不错眼地盯着着那个粉琢玉砌的小奶娃,颤声道,“我能不能……抱抱他?”
  “说什么能不能的,”徐嬷嬷小心地将襁褓递过去,“小姐和少爷姐弟连心,您抱他,小少爷也必定是欢喜的。”
  萧语接过襁褓,心里感慨万千。上一世,自己最后一次见到这个弟弟时他才四岁,小小年纪便流放边疆,那时他那么小,眼里流露出的恨意却丝毫不加隐藏,令她心惊。
  “母亲呢?”萧语见窦氏并不在,问道。
  “夫人去了书房,想必是和老爷商量小少爷的满月宴吧。”
  她这才想起来,明日便是安儿满月的日子。
  而那天……
  “徐嬷嬷,还是您来吧。”萧语也不逗弟弟玩了,把孩子交给她,“前阵子父亲送我的青玉笔筒磕坏了,我赶紧再找他要个去!”说着便朝书房走去。
  步履匆匆,眉眼中难掩焦急。
  ——自然不是为劳什子笔筒!
  上一世,萧府嫡子的满月宴可谓是盛大隆重,不光是京城的各路官员齐聚,就连刚刚被封了王的宁骥也来了!
  虽然嘴上说着来看安儿,可对父亲的招揽之意却众目具瞻。
  上辈子父亲拒绝了他,可萧语心里还是不安生,只怕这一世有什么变数,得提前给父亲提个醒,顺便确认一下是否一切照旧,以免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站在书房门外,她轻叩门:“爹,是我。”
  “进来。”熟悉的声音自门内响起,萧语推门而入。
  “怎么今日想起到爹爹这里来了?”坐在书桌后的人刚毅的脸上难得露出些柔情,“又有什么想要的?”
  萧语浅笑:“爹爹说笑了,我来找爹爹……是有正事要问。”
  “哦?”萧炳随手翻开一本折子,并未在意,“说吧,有什么‘正事’?”
  萧语默然片刻,上前几步,道:“明日的满月宴,二……显王殿下是否会来?”
  “殿下前些天差人送来了贺礼,”萧炳翻折子的手一顿,接着说,“近日朝中事务繁忙,想必不会来了。”
  “女儿斗胆想问问,”萧语咬咬牙,终究没忍住,“爹爹对显王殿下,可有想法?”
  闻言,萧炳蓦地抬起头,眼里满是肃杀:“你说什么?”
  话语间怒意陡生。
  萧语垂眸:“爹爹……明白女儿意思。”
  “显王殿下身份尊贵,不是你可高攀得起的,趁早打消这个念头!”萧炳铁青着脸,端起桌边的茶盏抿了一口。
  “您知道我不是指这个……”萧语话音未落,一声脆响,白瓷青花的茶盏便被摔了个粉碎。
  “你还想怎样!”萧炳勃然大怒,“一个闺阁女子胆敢议论朝堂之事,简直大逆不道!”
  萧语愣住了。
  在她的记忆里父亲始终是和蔼的,虽严厉,但很少有如此暴怒的时候,此刻的情景着实有些让她承受不住。
  即便如此,萧语仍坚持说完:“女儿没有别的想法,只希望爹爹不要被……有些人的花言巧语迷惑,坚守本心。”
  沉默半晌,萧炳青着脸,挤出一句话:“……即日起,禁足三日,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出来!”
  *
  “小姐,您又怎么惹老爷生气了?听苏管家说,老爷回房后连喝了两盏凉茶去火呢!”
  萧语坐在书案前,手里捧着本游记看得入迷:“不碍事,待禁足结束,我自会向父亲赔罪去。”
  萧炳发这么一通火她心里就安生了,以自家父亲的性子,若是真有那个心思,反倒不会发脾气,正因为没有,所以才会愤怒——担心唯一的女儿不走正道,被人迷了心去。
  说着,萧语一只手伸向桌上的瓷盘:“咦?这么快就吃完了?”
  “这是什么新鲜点心?味道倒是不错。”萧语拍拍手上的碎屑,招呼幼青,“再去厨房端些过来。”
  “小姐怕不是忘了,这是鱼饼,”幼青看着干干净净的白瓷盘有点心疼,“是高丽贡上来的新鲜吃食,咱们府里就这么几个,还是端王殿下差人送来的,吃完再没有了!”
  “端王?”萧语皱眉,她现在谨慎过头了,只要听到跟皇家扯上关系的人就忍不住紧张,“那是谁?”
  “哎呀小姐!别再开这种玩笑了,”幼青以为自家小姐又想出什么逗弄她的点子,不由得声音大了些,面带羞赧,“明明前些天提到殿下的时候,您还叫人家‘小花’!”
  小花?小……小花!
  一个瘦小的身影自记忆深处浮现出来,总穿一身月白的袍子,跟在她身后奶声奶气地喊:“阿语!”
  萧语闭了闭眼,怎就将他忘了呢?那可是儿时亲密的玩伴,大魏最小的皇子——宁寒。
  说起来,她和宁寒算的上是青梅竹马。
  幼时萧语跟母亲出门,在街边看见一个穿着锦缎夹袄,绸面绒靴的小公子,一身打扮贵气逼人却哭得泪水涟涟。
  那时,她见小弟弟哭得可怜,便挣开母亲的手,蹒跚着跑过去,将自己吃了一半的枣糕递给他:“别哭了,我娘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流泪。”
  才五岁的宁寒听了,竟奇迹般停了眼泪,鼻子一抽一抽,也不说话,小口小口地吃手里的枣糕。
  后来等到气喘吁吁的老太监来了,萧语才知道小公子原来是小皇子。被送上马车时,宁寒执拗地扭头往回看,一步三回头。
  自此,两人算是认识了。宁寒常往将军府跑,成了萧语的跟屁虫,萧语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萧语放下话本,轻叹了口气。明明是儿时好友,到底是何时自己的身边不再有他的影子了呢?
  大约是对她失望了吧?
  上一世,萧语十岁那年,随母亲进宫参加赏花宴,那一天,她第一次见到宁骥,站在皇后身边,气宇轩昂的人冲她微微一笑,便吸引了她全部的视线。
  那天起,常来将军府的人多了一个。那时的萧语每一天都是快乐的,望向宁骥的目光里情意满满,却忽略了另一双一直注视她的,腼腆而温柔的眼睛。
  萧语摇摇头,再次叹气——当初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样腼腆的人居然对她有如此深重的感情。
  宁寒爱慕了她十二年。
  这是在上一世的中秋那天,宁寒亲口对她说出的话。
  彼时的他满面羞涩,眼神里带着希冀,唇紧抿着,等待她的答复。
  而萧语却完全没有当真,她刚刚结束和宁骥的私会,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只当宁寒在打趣,轻飘飘地将其拒绝,还悄悄告诉他自己的秘密:
  “我和宁骥哥哥在一起了,他说他要娶我!”
  “你要替我保密,不能告诉别人啊!”
  那晚,萧府门前,脸颊绯红的少女笑着朝宁寒摆摆手,转身提着裙裾,小跑着进门。
  无人看到,在萧语转身的刹那,少年膝盖打弯,身体摇摇欲坠。
  他瞒着所有人,偷偷跑来将军府,想约意中人一起去赏花灯,当得知人不在时,便站在角落里站着等了两个时辰,生怕错过。
  然而少女的话打破了他的幻想,他经年的等待、满腔的深情——
  竟从未有人在意过。


第三章 
  寒风凛冽,大殿外,石阶之上血色弥漫。
  萧语轻飘飘地悬在半空,低头俯视,便看到了一袭银甲,半跪在地上的人。
  她眉头微皱,这人胸口、膝盖、腰腹处均中箭,能撑到现在实属命硬。
  浓雾之中,一身着金色龙袍的男人自高台上走下来,在距那人两个石阶处站定,嘴角带着一抹轻蔑的笑,眼神倨傲。
  ——是宁骥。
  “值得吗?”他冷笑着出声,“你做这么多,她却再不可能有机会看到了。”
  “你不配……提到她!”
  地上的人强撑着站起身,粗哑的嗓音听得萧语心惊——他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药石难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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