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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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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堂傲不禁有点进退两难,打心底的话,他素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苏秀才是不是白眼狼,他还不知呢!
  北堂傲微微一顿。
  奉箭见此这意思,好似是公子今儿高兴,事情又有了转圜的余地?他不禁赶紧上前趁热打铁道:“爷,俗话说的好,送佛送上天,咱们不如……”
  “不如什么?”
  北堂傲抬眼,神情微微有些发冷,吓得奉箭赶紧将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吞了下去,迅而改口道:“看他们可怜……帮上一帮?”
  北堂傲冷冷一笑,反问奉箭道:“怎么帮?以势压人?若是不能以理服人、以证取胜,外面旁观的百姓们会怎么说?”
  “人人都知道刘府……”
  “错!”
  北堂傲丝毫不给奉箭半分狡辩的余地:“百姓们素知刘府如何如何,亲眼见过的有几个?衙门办事讲究的光明正大、以律法为准绳,今日百姓同情玉班主,是因玉班主与刘府比,势单力薄,但……刘府证据确凿,人人都心知肚明,就是苏秀才拐带玉堂春,咱们插上一手,非要颠倒黑白,百姓们会怎么说?”
  “呃……”奉箭心头一怔。
  “那你知不知道,百姓们在外,是怎么说玉班主与那知府大人的?”
  北堂傲微微地将声拔高了些许。

  第376章 旧案难翻:北堂傲拒绝相助

  奉箭垂眼,他正经男子,自是没听过百姓们的家长里短,但那日……玉堂春的话可不言犹在耳么?
  “刘府可不是泛泛之辈,寻常百姓都知有冤情可以进京告御状,刘府在京城可不就有现成的人儿?到时,一状告到京里去,皇太女坐镇,这黑白还能颠倒了去?”就算玉堂春去把皇太女也伺候好了,也不过是又多一次: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呃……”奉箭一怔,不曾想这样一个案子还能闹到那么大去?但刘府京里的姨母可不就是皇太女心腹的女媳么?
  “到时……别说苏秀才的前程捡不回来,弄不好以二人私相授受、伤风败俗,先各打五十大板,然后再判那苏秀才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不仅是革除功名,只怕刘府再狠些,弄她个流放,也难说!而玉堂春,他与知府大人的事儿会不被揭开?”
  “这一揭开,刘府可是什么事儿都没,咱们和知府大人一个都干净不了!”
  北堂傲话毕,狠狠得瞪了奉箭一眼儿:真正是头发长见识短,也不想想那玉堂春的卖身契而今在谁手上?
  “奉箭啊奉箭,你可知,如果圣上知道官员私下里包养戏子,还为讨好戏子,颠倒黑白,冤枉同僚,是何罪?轻则合家流放,重则是要掉脑袋的事!胡跋那狐狸会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懂不懂?”
  北堂傲眼看着这个脑袋一热,差点将他收拾刘府的一番安排毁于一旦的奉箭,只觉得头大且无言形容——榆木,也没这么笨的!
  奉箭只得低了头,但脸上的神情却似乎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爷的意思,这案子必须秉公办?”奉书眼见北堂傲不欢喜,赶紧上前挡住奉箭,好似关心似的询问道。
  北堂傲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走了一个榆木脑袋,又来一个傻不愣登的二杆子:这还是在说,他们北堂家从来都是徇私枉法的么?
  “奉书啊,你这是问的什么话?”
  北堂傲少不得好好给二人洗洗脑:“百姓们来告状,求得是什么?难道不是秉公执法?”
  二人点头!
  “既是秉公执法,那么你们还求什么呢?难不成因为玉班主与咱们相熟,刘府与咱们有过节,咱们就必须歪曲了理?非要人家输?这还能叫做青天大老爷?”
  奉箭和奉书语塞。
  “你们啊,还好不是一方父母官,若是官也是两个糊涂官!”
  北堂傲眼见二人心服口服了,外面的人影也不晃动了,他索性又开始理红妆:“你们二人啊,以后记住,这当大人断案啊,不是谁可怜就得是赢家,也不是谁来告状,谁就是无辜的那个,断案就得光明正大、秉公而行,所谓人情……也不过是法外开恩,酌情考虑罢了,你们啊,以后夫人当了父母官,都给我闭嘴,少去参和,越参合越乱!”
  奉箭和奉书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北堂傲挑了一根簪子令奉书插上,眼却瞅着镜子里那晃动的人影渐渐离开的黑影,心里一份重量微微落下:不是他无情,而是这个案子,他帮他们,就等于引火上身——
  权臣之所以能为权臣,不是因为功多高、势多众,人多跋扈,而是皇上信任你,觉得你胸襟大度、谦恭又忠心不二,才会把大权交给你!至于前者,通常都死得早。
  然,奉箭思来想去,觉着以公子之才智,定然有办法,不过是不想帮忙而已。他踌躇再三,眼见北堂傲要理好妆了,少不得硬着头皮又开了口道:“爷……就没点别的办法?”
  “你这么想帮他们?”滥好人就是滥好人!
  北堂傲不答反问,一面让奉书插好后,再取来纱幂,罩住他的身貌。
  奉箭低头:“若爷不开口,苏秀……姑娘不仅是前程尽毁,就连名声也保不住!”这可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
  “过去不也是这么判的吗?”怎得今儿还严重起来了似的。
  北堂傲起身,开始挑选要出门的外袍,压根不想为这素未谋面的某某人前程,操心掉头发,说句不中听的话,他北堂傲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那有闲情再管别人的事儿。
  “奉箭啊,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同情和帮忙的。你想,她不美色当前忘乎所以,怎会落得而今这声名狼藉的下场。”只可怜了那玉堂春差点被心上人拐了清白,不自知,还痴痴念念为了她把自己折腾了大半年,落得人尽可妻……
  傻乎乎的,这没拜堂成亲,怎么能轻易信女人们的花言巧语呢?
  北堂傲不想说话,他心里倒是有个想法可帮上二人一点儿,但……眼下,他还得让那苏秀才愁上一愁,目的方好达到——
  青儿要走了,这玉堂春也得早早打发了才好呢!
  思及此,北堂傲不禁回头看奉箭:“那卖身契给那小戏子了吗?”门外无人就不用酸不拉几地喊什么玉班主了,下九流也让他挂在嘴边尊重,真担心他折寿。
  奉箭赶紧道:“昨儿……”
  “那苏姑娘见着小戏子,神情如何?有意思么?”
  北堂傲才懒怠听奉箭后面解释的话呢,他而今脸奉箭都想打发了,居然敢带人在门外偷听他说话,真是人心隔肚皮,他还不曾想,自己养了这么一个吃力爬外的东西!
  奉箭拧眉想了想:“好似……”
  “其实那苏姑娘一直就没忘过玉班主。”奉书抢过奉箭的话头,“自听说,玉班主这大半年做得这些个荒唐事,都是为了她时,她这一路坐船来,一直都对着江面出神,还问小的‘玉班主是不是瘦了’?过得苦不苦什么的!”
  北堂傲撇嘴:“这倒是一个个多情的……”
  奉书和奉箭立刻点头,希望让自己的爷爷感动感动。
  岂料……
  北堂傲待要赞她两分吧,但一转念,他就想到柳金蟾对那些个没得手的花魁们那等垂涎三尺,而对自己……
  第一晚是要不够,这后来……

  第377章 舌灿莲花:苏阡陌旧情难忘

  再喜欢,后面还不跟马棚风似的,自新鲜劲儿一过,屋里的事儿,多少次如狼似虎地见他就扑过?现在,到了晚上都成他恨不得扑她了……
  思及这恼人的房事,北堂傲嘴角无表情地勾了勾,冷笑似的问道:“二人……还没有过吧?”
  奉书和奉箭脸一红:他们还未婚呢?哪知道这个?
  北堂傲一看这二傻的呆样,就摇摇头预备出门去:“你们啊,嫁了人、了解了女人,就知道这痴情不痴情的话,几分真几分假了!”
  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得手了的,都是草!慕容嫣柳金蟾一个都不是好东西!尤其是柳金蟾,以前还“宝贝儿”“宝贝儿”“心肝儿”地哄他与她好,现在……晚上让她尽点人事,还得斗智斗勇找时机呢!
  北堂傲愤愤出门。
  奉箭和奉书也不知自己公子哪儿又不对劲了,谁也不敢说话,只得巴巴跟着,正欲喊:“公子去哪儿?”
  外面柳金蟾就灰头土脸地急急回来:“出门?”
  北堂傲刚才那漠然模样立刻变作娇滴滴的俏夫郎,嗔道:“出什么门,妻主不在,为夫出去作甚?”
  说着,他就悄悄挨近柳金蟾:“妻主?要出门?”
  “得陪我爹买……不如相……”
  柳金蟾心里挂牵着刚才莺哥的话,但一开口,又忽然想起她爹和北堂傲这水火不容的翁婿关系,岂能让北堂傲陪她爹?自己嫌死得不够快还差不多!
  “这样……”
  柳金蟾悄悄拉过北堂傲到屋里低语道:“我爹急着走,但你知道今儿是玉班主案子……听说赢不了,莺哥哭得厉害,我想着,不如相公……”
  北堂傲嘴微微一撅,他还想着柳金蟾今儿带他出门采买送各处亲戚的物产呢,不曾想想让他去安慰小戏子——
  他多大福报,也能得他堂堂国公去安慰?当自己皇后呢!
  “妻主,真是瞻前不顾后的,当初咱们就说避嫌躲了老远。这节骨眼儿,咱们夫妻怎么能过去?”
  说着北堂傲拉过柳金蟾在耳边咬耳朵道:“为夫听奉书说,说那苏秀才这大半年来,其实一直对那玉堂春念念不忘,你这突然冒出来,还说是助他让知府大人再审的……岂不让人疑心?”
  柳金蟾一听,暗赞北堂傲好心细,可不如此么?自己避嫌了这近十来天,偶尔见面都佯装不识得,这一凑上去,岂不是暗示人家苏秀才,她和那玉堂春有一腿儿?
  “再者,妻主与那苏姑娘又是同窗,苏姑娘多爱面子,她当日被送进大牢,还死活不许人通知家人,眼下重审又维持原判,你突然跑去,妻主将来让那苏姑娘怎么在白鹭书院立足?”弄不好还以为你也给她戴了一顶绿帽呢!
  北堂傲鼓起三寸之舌,就为了一会儿能和柳金蟾一起去苏州城逛街,他都好久没出过门放放风了——一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关都要关疯了!
  柳金蟾一想可不就是这话儿,但……
  一想到莺哥哭哭滴滴的模样,柳金蟾又觉得自己既然开了头,不说帮到尾巴吧,起码给人打打气,让那知府大人看着她的面子,给放点水也好啊。
  然,北堂傲的话又是正理,她这一去,玉堂春这些年做得,为的不就是能与那苏阡陌复合?她一冒出来,人家一番努力岂不是要付之东流!
  哎——前退两难!
  不能不仗义,也不能袖手旁观,真是愁煞了柳金蟾,最关键的是,她爹还带着薛青,在下面等着她呢!
  北堂傲眼见柳金蟾苦着一张脸好一会儿后,方一副想了又想,绞尽了脑汁的模样,试探着低低建议道:“妻主……不如……”
  北堂傲在柳金蟾耳底一番如此这般这般的嘀咕了一番。
  柳金蟾不住地点头,就在她要在最后一个问题时点头,不禁一愣,抬眼瞅北堂傲,惊道:“你要和我们一起上街?”嫌她还不够糊吗?
  北堂傲嘟着嘴委委屈屈地点头:
  “为夫知道公公不待见傲儿,但……常言说百善孝为先,为夫千不好万不好,岂能不孝呢?所以……妻主,无论如何,你一定要让为夫尽这点孝心!再说,为夫进门这么久了,也没给婆婆、族姨什么的买点东西……就算眼下没钱,也让为夫跟着公公学学,你想啊,将来咱们回去,为夫不也得给家里各房人采买些特产么?今儿正好知道大家都喜欢些什么。”
  柳金蟾哑然,她难道和北堂傲说,不用了,你将来记忆恢复就会改嫁的?
  柳金蟾不敢说,下面她爹又开始扯着鸡脖子似的嗓子开骂了,骑虎难下,无法,她只得叮嘱了奉箭一番,带着北堂傲和奉书直奔她爹处,再杀向苏州城的小摊去。
  北堂傲欢喜啊欢喜,尤其是看着一见他就苦了一张小脸的薛青,他的笑容便大得隔着纱幂都能让人看见——
  啊哈哈哈!
  哼,想临别依依不舍,去!也不看看他北堂傲是谁,准不准!给不给你这机会!
  柳金蟾这一行大房对小通房,完胜。
  奉箭却是心思重重。
  他打马一到衙门外时,衙门内早已经是鸦雀无声,只余部分衙役们的呼噜声——最近太累了,一连查审三个案子,其中两个还是牵涉朝廷重臣,苏州一霸的刘府,可谓是慎之又慎,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马虎。
  奉箭勒住缰绳,直奔牡丹亭,才知玉堂春他们就没回来,已经去了码头,急得奉箭大腿一拍,跳上马,也顾不得莺哥追着喊:“你现在去能干嘛啊?”人家你侬我侬的,煞什么风景呢?
  奉箭拉住缰绳:“我们爷让我把玉班主的卖身契交给玉班主——”他不去,他们才不知能干嘛呢?
  莺哥还没回神,奉箭已经好似疾风一般消失在了街角。
  “卖身契?”
  莺哥先是一愣,接着一拍脑袋,转身跑进屋就去帮玉堂春收拾行李。
  头一样,唱戏的行头?
  估摸着若能嫁人也用不上了,先暂且隔着!

  第378章 新仇旧恨:老狐狸亡我之心

  莺哥胡乱地弃置一边,埋头去翻衣箱,这一拉,好生羞人,全是薄如蝉翼的底衣裤……这个……莺哥赶紧压紧箱底,但又忍不住拿来看了看,脑中不禁浮出柳金蟾见他时惊艳的模样来,要觉得好生羞人吧,外面忽有人进来:“干嘛呢?”
  “什么干嘛不干嘛的,去,赶紧去预备一匹马……你再让吴叔去码头,告诉他,无论如何拖着那苏秀才,我不来,别让上船,知道不?”
  来人也不懂,只看莺哥将班主的东西翻得一团乱,但一想班主的东西素来都是莺哥打理,便不多话,转身就去办事。
  莺哥放下这边箱子,一连又翻了好几箱,衣裳倒是不透了,就是……绫罗绸缎大花大朵,还剪裁得不是这儿开个叉儿,就是这边故意没缝衣带子,一拉就往下滑的,哪像正经男人穿得嘛!
  莺哥有点急,看着一炕头的衣裳,咬唇想了想,才想起昨儿玉堂春伤心好一阵子,才丢在某屋角的包袱,他巴巴提出来,打开一看,果不其然,就是去岁师兄与苏秀才刚相遇时的衣物,件件都是粗布,偶有一件细布的还是半新的——当日没敢狠穿的!
  莺哥微微觉得有些伤感,他重又包好衣物,想要帮玉堂春收拾几件首饰过去,但仔细一想那苏家据说家徒四壁,这些首饰拿去,以师兄的性子,指不定也是白白添了家用,弄不好那苏家富了,后面又嫌弃师兄了。
  莺哥想到这儿,就捡了二三样,反正穷苦人家打扮越俭朴越讨公婆喜欢,余下这些……
  莺哥想若是这苏秀才对师兄是真心,自会大轿子来抬师兄,到时这些师兄挣得物件,就当嫁妆如数抬去,若非真心,倒不如他留着,省得师兄回来时人财两空,重操旧行岂不难受?
  若在过去,莺哥会觉得师兄终于是苦尽甘来了,但……自不久前见了苏秀才后,他隐隐心里就觉得,玉堂春太天真了,毕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乡下的穷苦日子,就算苏家门楣不嫌弃他千人枕过,只怕那地里的农活,家里内外的操持,以及可谓的人言等等,都会把他活活压得喘不上气来……
  “该死,怎么能想这种不吉利的话呢?”
  莺哥拍拍自己的头,对自己说:
  “如果那苏秀才是真心,苏家不计较师兄出身,师兄不说自己是玉堂春,苏秀才就是没有了功名,凭借师兄挣得这些田产首饰,日子也该是过得小康一般!对对对……就是这样……”
  但无论怎么说,莺哥真的很难骗自己,又或许……是他内心其实并不希望师兄过得这么好,是嫉妒?
  又或者该说,凭什么他乱成那样都有好归宿,他莺哥才是班主的儿子,却什么都没有,除了这个——
  没了师兄就好似没了活路的郑家班。
  苏州码头,江风习习。
  别情依依?
  错!
  一个个都跟被鬼追似的,先是苏阡陌与那玉堂春刚才还两望烟水里,后一刻得了卖身契,那边船家一喊,后面莺哥赶来一推,玉堂春就一蹦上了离岸了尺许的船,连一个“谢”字都不及道。
  接着是何季叔,一群人大包小包追着客船跑得生不得生出八条腿来,弄了半天,才知是贪图便宜,包了没上官税的黑船……
  真是丢脸丢到了苏州城,才省几个钱啊!
  北堂傲脸皮薄,赶紧躲了。
  柳金蟾前世为逃门票还翻过墙呢,她今生深以为豪,居然挺着个大肚子手提一篮子水果,追着她爹跑到了那头杨柳岸,奋力伸长手臂:“爹——爹——水果——路上吃不口干!”
  “孩儿——孩儿——小心点儿——”
  “没事,我会游水!”
  “游个屁,大冷天儿的,你不怕冷,爹的孙儿还怕着凉呢!”
  “爹,一路小心!”
  “小屁孩,爹还要担心么?回去了——听见没回去了——”
  “恩!爹,别太省,该吃啥就吃啥,女儿不愁聘礼了!”
  “呸呸呸——等你那野狐精走了,还能真不娶?金蟾啊,那野狐精跑了,记得和爹说啊,爹给你说个更好的——听见没?”
  船行了一丈余去,何幺幺还惦惦念念地给女儿正经娶门女婿的事儿,听得那头的北堂傲一跺脚不跟着追了,一边挠树皮,还一边磨牙再磨牙:你才跟人跑了呢?要改嫁,你改嫁去!临走了还不忘坑我,什么公公,我们……我们这辈子斗定了!
  “爹,别太操心——女儿好着呢。白鹭书院吃得好、住得好——先生们对金蟾很好……”
  柳金蟾好体力,追着船沿着岸又跑了好远。
  北堂傲一想到何幺幺刚才的话就一股子气憋在胸口,吞又吞不出来,只能在派了奉箭去听,自己一边往回走,一边恨恨地吐槽:好?没我你能好?
  “先生们对金蟾很好……”?白鹭山长不知为夫是国公,会对你青睐有加?你以为朝廷是人是鬼都能去的?
  “白鹭书院吃得好、住得好——”
  现在鬼谷书院搬过去,吃得饱,有地睡就不错了,挤不晕你……
  没良心的,就盼着为夫早点走,你好早点找更好的,做梦!天下除了为夫,没有更好的!
  一路上,北堂傲好似斗败的公鸡,嘟着嘴愤愤不平地踏回船,预备和柳金蟾好好聊聊。
  不想也不知那不长眼的胡跋是那根筋骨按错位了,居然在他砸了门后的今天,还敢来寻金蟾喝茶谈折子怎么写?
  看样子是门砸不够彻底!当了几十年的官,不会写折子,谁信啊?就那大字不识的战蛟,在军营还会让侍从拟好折子,自己只管在上面画鸡脚叉描他大名呢!
  北堂傲闷啊闷斜靠在卧榻上,见谁都不顺眼:“端个茶,手抖个什么?本公子是夜叉不成?”
  弄瓦眼泡里一包泪,哆哆哆撤退。
  “看什么看?本公子很凶?你看你,活似见了鬼一般的胆小的熊样儿?”
  抱瓦贴着墙蹭出来了。

  第379章 怒火中烧:绝对是迁怒于人

  “人呢,分钱有好处的时候,一群群的上凑,这会子,连个影儿都不见,养只没良心的猫,还见着影儿呢?”一群白眼狼!
  “不喊不来,你们是死人不成,侍候左右会不会?跪着!谁教得你们这种规矩?能站着给本公子上茶的么?给你们点脸儿,就一个个蹬鼻子上脸来了?”……
  这无名火……烧得屋里一个个糊翘翘!
  但偏偏能灭火的夫人却还没见。
  奉书无法,只得不住的拿眼瞅奉箭。
  奉箭吞吞口水,小心翼翼上前:“刚何季叔问夫人过年回家不?”
  北堂傲当即眼瞪得猫儿一般锐利逼人:“夫人怎么说?”敢丢下他北堂傲一个人在白鹭镇回家过年试试——
  他他他,他把她们柳家的屋全给抄了!
  奉箭笑笑要说,奉书就敢上前低低咬耳朵似的调皮道:“夫人说,姑爷今年刚进门,所以想留在这儿和爷一起过年!”
  北堂傲一听这话,心火微微一笑,但一见奉书这嬉皮笑脸的模样个,分明就是在笑他呢,不禁羞了脸,恨得拿手去掐奉书的嘴:“夫人的话,你也敢乱传?”小样儿,也敢来笑他?
  奉书故意“嗷嗷”直叫:“小的哪敢胡诌,不信问奉箭啊!”
  奉箭一见爷欢喜了,也忍不住抿唇笑道:“爷,奉书说得是真的。夫人说哪有新婚把相公放在家带孩子,自己回家过年的道理!所以……今年夫人说要和爷在白鹭镇过年,而且……夫人还说,等京城会考结束,就带爷和孩子回家认祖归宗呢!”
  “当真?”怎么可能!
  北堂傲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儿。
  “这还能假?夫人那日亲口和何季叔说的,他们还商量怎么瞒天过海,骗那边老夫人,说爷是书院先生做得媒!”
  奉箭后面又补一句,高兴得北堂傲瞬间有点找不到北,明明刚才还一切都没个谱儿地懊恼呢,原来金蟾一直在帮他慢慢盘算呢。
  “何季叔……当时就没说点别的?”会答应?
  北堂傲微微一冷静在回思刚才他听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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