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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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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正如公子所料,那些‘乱民’必先抢咱们财物,最后纵火毁尸灭迹,但奉箭不明的是,若说这一切都是早已预谋欲致我们于死地,怎得还真抢粮?难道不该是先四下浇油纵火,再哄出一个声势,而他们不仅不是声势浩大的破门进户,反倒还是先派小贼入户开门,搬粮,这岂不是有点打草先惊蛇的意思?”
  “是啊,爷,如果这事是京里有心人安排的,怎得不知咱们屋都是习武的人?”若是以往,这毛贼别说能进来,就是翻过了墙,也得让福嫂一掌拍晕在墙角,令人送到山后喂财狼了。
  奉书也提出了他一夜的疑问。
  这两问,北堂傲也不禁微微凝了神:是啊,北堂家是武将出身,上上下下,就是三岁小孩也会三拳两腿地舞上一二下,无道理这县令会不得信儿?这是里面有自己的人提醒自己,还是根本就没置他于死地的打算?难道只是隔山打虎?又或者宫内查内奸?
  北堂傲正要暗叫一声“糟”!
  奉书就忍不住也插了嘴:“更奇怪是,雨墨说,她看见她们冲进来时,手上还拿着几块石头……”
  音未落,北堂傲陡然坐直了身子,急问道:“哪些石头后来如何了?”
  奉书不及多想就答道:“烧成了这么一坨!”说着,他还不忘比了比烧后的形状。
  “坏了!”
  北堂傲瞬间冒出“西域天铁”的形状,就从躺椅上翻身起来,急急地围着熏笼转了两圈,后扭头一问:“火是从咱们屋烧起的?”
  奉箭摇了摇头,只是示意抱瓦去寻福叔哪儿,将他们一早在废墟里拾来的“焦石”取来。
  等待中,北堂傲更是一脸的愁云。
  “来人是不是跑出屋时也抱着些许石头?”微思片刻后,北堂傲又追问了一句。
  奉箭奉书二人对望了一眼,后摇头道:“那会儿,我们已经带着雨墨按照爷的吩咐哭哭喊喊,去敲周家的门了。”
  “周家门?”
  北堂傲点点头:“周家是怎么做的?”
  “周家家丁立刻拿出木棒等物来帮我们驱赶乱民,不过……少时,似乎又被喊了回去,说是周家也闹贼了。”

  第436章 晓风夜火:忍字头上一把刀

  北堂傲微微轻点着头:“也就是说,直到这个时候,可不曾见着过火苗儿?”怪了,还不趁热打铁烧房么?
  “恩,只听人在外面喊‘快进去抢啊,粮米成山,都是吃的!’还有人故意怀着抱着好几个蒸好的红薯,啃着大馒头跑到门边呐喊。”
  “然后周围的流民就跟疯了似的往我们院里横冲直撞,那眼神儿都要吃人似的,我们在大门边,几乎也被记着往里走,流民们往厨房和仓库处奔,有几个人就朝爷您那边屋去了,福嫂和福叔也喊来着……”
  说到这,奉书就朝北堂傲比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都在屋里?”北堂傲眼瞅着奉书:按计划放在帐里了?
  “恩,一双男女,外加男人四五个……还有院里也横了七八个……仓库和厨房里里更有因争抢太急、踩踏撕扯打斗而动惮不得的!”
  “那火是如何起来的?”北堂傲避轻就重,只问要紧地。
  “这……咱们就不知了,我们只知那些流民一时抢疯了,但毕竟东西不多,涌进来的流民、和镇上好些吃不上饭的,眼见着有人从咱们院里扛了米出来,全都红了眼,疯了似的往里冲,后来几个米袋子还没出咱们院子,在门口就哄抢起来,屋里屋外,甚至咱们院的街道上都一层米。好些饿极了的,就着生米就往嘴里送!”
  北堂傲微微抿了抿唇,说不清是同情,还是微微心口有些歉意,毕竟,这些人本已可怜之际,求生不易,不想还是受了自己的牵累……
  “那些起初喊得人呢?”就一个为首的都没了?
  北堂傲对这一开始就失控的场面微微有些诧异,毕竟只那么几个小喽喽就想办大事儿,怎么想怎么觉得这里面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预谋!
  奉书当即给了北堂傲一个“割喉”动作,暗示他们全都在进了屋后被送进黄泉,偷梁换柱了变成了被谋财害命的“主仆”。
  北堂傲很想说动作还是太快了点儿,但……
  事已至此,说之无用。
  “那屋里留下的钱财呢?”妖魅被偷岂不可疑?
  北堂傲一问,奉书立刻脸红的嘀咕了一句:“雨墨哪儿……”
  北堂傲倏地瞪大了眼:这……
  奉箭赶紧道:“我当时见没人去偷,摆着只怕让人起疑,立刻趁乱喊说保护好爷和夫人,乱民就一群蜂拥而去。雨墨才告诉我说,她想着钱财既然都是给人抢得,咱们自己不如先抢回来……她就散了几文在院里的几个不显眼的旮旯角处……”
  还是在乱民来之前干得。
  北堂傲无语了:省到这份上的奴仆,到底是什么人家教导出来的?
  “既没有了领头的……又是谁纵得火呢?”
  北堂傲觉得若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栽赃陷害,那么为首的人都没了,又是谁纵的火?乱民会想到纵火毁尸灭迹的几率微乎其微,甚至可以说,一心为了吃连命都忘的人,还会想着下一步?
  “这……”奉书有些迟疑。
  奉箭则赶紧道:“当时乱的紧,在我们院里一时没没捞着好的,旋即从咱们院一窝蜂地就直奔周家去了,但周家家丁多,人又凶,他们捞不到好,就喊着奔范举人那些地儿去了,人还越来越多,好似满城的流民都动起来似的。”
  北堂傲不假思索地问道:“官衙呢?”霍知县与他们柳家有仇,总不会与自己的乌纱帽有仇吧?
  就是有皇太女在后面指点授意,北堂傲相信皇太女也不会愿意在自己初初临朝头一年,接连迎来天灾人祸吧?
  这可是要祭天:问自己是否有失德之举的!
  “流民冲出我们院好久后,才听着官差们来,说着有意思,明明咱们这边的流民都往范举人、孙家那些镇上大户去了,他们却慢慢悠悠地往我们这边跑!”
  奉书提起这事儿就觉得可气又可笑,更可恨——弄虚作假也稍微装得急一些吧?大半夜抓乱民,何处的捕快两眼有神还个个穿得周吴郑王的。
  “说起来,这火貌似就是衙差从我们哪儿离开后,自范举人家哪边烧起来的!”
  奉箭似乎这才幽幽想起那火势:
  “当时,奉箭还奇怪,若是冲着咱们来的,也该是从咱们院的北面过来,不想倒先烧了南面,南面火势一大旁边的木质小楼就跟着烧了起来,当时刮着西北风,火借风势,只一眨眼,南边就是一片火海,倒是我们这面未见火星,好些人家借机,都纷纷起身逃了出来,有些家还推着车救了好几石米来。”
  “就是火太大,风势也起了旋儿,咱们这边一条街的屋才也受了牵累。”奉书又补了句,他话还没完,屋门轻轻一推,福叔抱着一个盒子进来。
  北堂傲立刻挥手示意奉箭奉书二人离开屋,福叔这才轻轻地自盒里取出四五块大小不一的“焦石”,然后一个铁盒子。
  “这是?”
  北堂傲不及看石头,就先拿起了小盒子。
  “那几个贼人身上搜出来的东西!老奴一看这盒子不寻常,就赶紧捡了起来!”福叔说着,又从盒子里取出了上等迷香、西域珠宝等物,物小却件件是西域皇室藏品……
  “贼人功夫如何?”
  北堂傲凝眉,静静取一支金钗就着铁盒锁眼儿轻轻撬开,这铁盒他儿时见过,姐夫琅邪说别看它不起眼,又难看,但里面的东西,如果不能如法打开,任何强行砸开的做法都会瞬间毁掉里面的东西,此物而今除传递机密外,还常常被用于陷害忠良通敌——
  因为……越是未看见的东西越是令人疑窦丛生……
  “亏得有白虎几个在,不然,就单老汉与老汉那婆娘两个还真不是对手!”
  说着,福叔已经将从贼人身上搜来的所有随身之物一字排开,陈列于桌上。
  名贵如鸽子蛋大的红宝石在灯下灼灼如夕阳之火,若,北堂傲没记错,这是西域某民进献于楼兰国君主的稀世之石。

  第437章 卧薪尝胆:校ɑ忍乱大谋

  此外桌上还有蜜蜡、琥珀、绿松石以及各种红蓝绿宝或镶嵌、或串联的首饰、剑饰,以及波斯毯、图卡等物错落其间,不多却件件都是明眼人一观便知的西域珍品。
  这手笔……
  北堂傲拿起那硕大的红宝臂环,美是美,但,是不是在暗示他们北堂家的血液里曾流淌过西域多位皇族的血脉呢?
  战事方平不足四载,又想旧事又提?
  接下来是数种暗器与佩刀,甚至……
  北堂傲的眼落在了某一块炸得金闪闪的赤金腰牌上,不禁信手拾来,果见腰牌另一侧金牌正面是用紫晶切割出的一面,镂空出一个“怀”字的卧龙腰牌。
  北堂傲旋即将腰牌握紧又好似想起什么似的,将这腰牌翻过来看看了背面,果不出他所料,后面御玺大印上的朱砂红尚新。
  徐徐地,北堂傲一侧嘴角就微微地勾起了一抹狞笑:“令奉箭备船,明儿本公子要亲自下山!”就你会栽赃陷害么?
  福叔赶紧就低低劝阻道:“公子且慢,还记得姑老爷怎么说么?”
  北堂傲咬唇,他如何不记得,“而今是皇太女临朝协助皇上暂领六部,就是无事她也想要给咱们添上几桩灭门的事儿,无论如何,切莫轻易进京,将自己往砧板上送……”。
  “就是有事,也莫进京!”
  北堂傲静静吐出他与家姐、姐夫分别时,家姐的再三叮嘱。
  “是啊,二爷,而今咱们大公子虽看似在京城独木难支,但只要咱们姑爷和大小姐在塞北,皇太女就是再想除去我们大公子和怀王,也会忌惮几分,毕竟今日的北堂家已不是昔日的北堂家,大周也不是那当日国力鼎盛的大周,数十年的南征北讨……”
  福叔低低道:“二则,皇上还在呢,就是昨日之事令皇太女得逞,这些证物,皇上也只会暗暗瞒下留待皇太女羽翼丰满之时……同样的,二爷今儿就是把这些个物件都堆在皇上面前,皇上私心里也只会觉得,是皇后欲除皇太后,以怀王取而代之。”
  “以你之见,当如何?”
  北堂傲丢下手中的腰牌,复拿起铁盒,这个他是打不开了,但里面的内容不用看,就是他北堂傲通敌的证物,恨得北堂傲一枪就将这物件戳了一个窟窿:凭什么她就是皇太女就可以栽赃任何人通敌,却没人能奈她何?
  “爷,息怒!古有卧薪尝胆,十年磨一剑,想必国夫人让爷隐名埋姓于白鹭镇,为的就是这么一个‘卧’字。不是人常说小不忍乱大谋么?”
  福叔捡起北堂傲戳穿的铁盒,笑道:“爷,且忍三载,等您与少夫人再孵出一窝哥儿、姐儿来,那时才好进京心无旁骛地与那皇太女斗啊!”
  北堂傲恼怒的心在一听福叔这句没老没少的‘再孵出一窝哥儿、姐儿来’的话,不禁微微有些脸红,不自在起来:“福叔这话儿说得……”怎么能说他“孵出”来的呢?虽然也没少孵。
  “既然,福叔都这么说了,那么本公子就依福叔的话,暂且忍了他去,之这些物件,留在这儿,终究也是个祸害,以你之见?”
  福叔皱眉想了想道:“这些物件却是个祸害,却也是价值连城之物,以老奴说,埋在这儿、亦或是送进京城都皆不妥当,倒不如……”
  福叔随手就拿了一块东宫侍卫们的腰牌:“让他们护送到塞外的鹰堡存着,就是来年不做官了,又或者浪迹天际,爷还可以用这一二件玩意儿换片草原,牧一群牛羊呢?就当是给公子压压惊、给小小姐送得贺礼儿!您看,如何!”
  北堂傲听罢,拿手把玩了手上几件珠宝后,微微一笑:“钱财,本公子素来不愁,既然是福叔说得,那么就依福叔的话,让青龙他们手持这些个令牌,将这几件物事护送到本公子家姐哪儿,或卖或送又或留,她们一并定夺吧!”说是定夺,他反倒还拿起了几块“天铁”来看:“福叔,你说这些个天铁,质地如何?”
  福叔微微端详了下,笑道:“公子果然是好眼力,都是上好的天铁,用来打造防身的器物最是轻便又锋利,可谓神器也!”
  北堂傲不禁欢喜了,挑了几块又来看:“你说送到铁匠哪儿,给小小姐打一二件傍身的匕首等物,可使得?”
  福叔笑了:
  “如何不使得,不过依福叔说,这样的天铁想来都是宫廷的藏物,百年难遇的,与其都给小小姐打成了用不了多久的小匕首,倒不如请那宋神匠,让他随心所欲打上几件趁手又与众不同的,到时小小姐和小小哥儿都落地了,谁爱哪样用那样儿,岂不是更好?”
  北堂傲一想,当下欢喜了,他手上这把能场能短又能收的银枪,可不就是那宋神匠所铸。只是要他开一炉火打造一件神兵利器,可是难。首先要上等的好铁石,其次嘛,得他高兴,第三嘛,他爱怎么打得他说了算……
  当年他家姐为让他为自己打造一把利器奉上千金,他却连眼都没眨一下……
  说来简单……
  “既如此,也就一并送去塞北吧!等来日去塞北时,本公子带着小小姐亲自上山请他一请,只能看看造化了。”
  北堂傲说罢,一面请福叔收拾东西即可请人送走,一面想着白鹭镇这事儿如何善后,又要如何清理针对他的痕迹,当然还有,能有什么办法,能再借力使力小惩皇太女及她身边这群走狗们一下,就是三全其美了。
  北堂傲微微转身到书案上苦思,那头福叔一切收拾妥当,临走时忽不经意地问了一句:“爷,这日头都落山好久了,怎还不见夫人散学回来啊?”
  这不问还好,一问更是问出北堂傲满心的酸楚来:“这书院十日方休一日,夫人明儿就上课了,今日如何得闲儿回来?你没见她素日在屋都是书不离手的呆子一个!这进了书院看见书,还能有本公子?”

  第438章 瓮中捉鳖:姜果然是老得辣

  不说还罢,北堂傲说来更幽怨,明明中午没事儿,让她在家陪陪他,她还跑得好似被狼追了似的,他北堂傲会吃人么?要吃,也是她柳金蟾吃他,他乖乖洗好等着而已。
  眼见北堂傲这愁啊,福叔也是过来人,岂有不懂的?他赶紧献计道:“公子也是个老实的人,你想,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咱们屋离那书院多远啊?一堵而已!只要夫人想回来,就咱们夫人那身怀六甲还能翻墙越室……”
  话到此,福叔顿了顿,眼见北堂傲也没说什么,他又赶紧接着话继续道:“她想回来,别说一堵一人来高的墙挡着,就是丈许的城墙,她那机灵劲儿,也能想着法儿搬来木梯爬过来。”
  这话听来是激动人心,但……
  “夫人爱书成痴,当日读书都以为书里能读出黄金屋来,而今再加上那尉迟瑾后面敲边鼓……而今,她就是真读出个颜如玉来,只怕也跟没看见似的!”
  不然他北堂傲何以如此幽怨,新婚不到一年,就呆在屋里,漫漫长夜守空房来着。
  福叔嘻嘻一笑:“爷,也莫怪夫人,老奴常听雨墨说,夫人总担心将来考不上功名,不能给爷和小小姐过好日子,常言不说嘛,‘嫁妻嫁妻吃饭穿衣’,夫人手上不来钱,自然着急。可见心里还是有爷的。”
  北堂傲嘴巴一撅:“她就是做上了一品大员,那点儿俸禄除了她出门的仪仗,只怕人来人往的往来迎送都还不够……再说,本公子嫁她,是为了钱么?”
  “公子自然是图夫人人好,但再好也要过日子不是。”
  “本公子有钱,单本公子这点嫁妆,你说,她柳家就是吃三代都够了,本公子需要她读这劳什子的破书,日夜不休地挣那点稀饭钱么?”白耽搁他北堂傲如花似玉的大好青春。
  福叔点头,但……
  “这女人素来都是自尊心强的,尤其是夫人这样的读书人,公子让她觉得是被自己男人养着,难免怕出门惹人笑话,不管怎么说,咱们少夫人将来也是个当大官的不是?”
  可恨的自尊心……
  北堂傲嘟着嘴不禁长叹一口气:“都是这当官闹得!”
  福叔本欲退身出去,但眼看自己家公子愁眉不展,又想北堂家家大业大,公子也是衣食不愁、高官爵禄,何愁柳夫人挤破脑袋,钻了科举的窄门,还未必能中……
  “公子……想让夫人****回来?”
  福叔忍不住开口。
  北堂傲正懊恼长夜难捱,一听福叔这话似乎有门,赶紧亮了一对水目:“福叔有办法?”
  福叔微微踌躇片刻后,悄悄儿就挪到北堂傲耳边轻轻道:“老奴瞅着夫人对小小姐要紧得紧,爷不如趁热打铁,素日里就学姑老爷当年似的,没事就抱着大姐儿在夫人门外走两圈什么的……母女连心,但也要时常见着才有感情,这有感情自然就是时常想着,时常想着,就定想时常见着,大姐儿这么可爱,见着不能抱又如何能受得住……”
  话到此,福叔眼神儿闪了闪。
  北堂傲立刻笑得整张脸发亮:
  果然是姜老得辣啊!这想抱,自然就得回家……这回家大白天人来人往不敢,自然就得夜半翻墙,这翻墙回来,他北堂傲横呈在榻,她柳金蟾还能翻得回去,而不往他帐里钻?
  这主仆四目一对,嘿嘿,果然是“瓮中捉鳖”的妙计!
  实在是妙妙妙!
  当夜,北堂傲自是将卧房精心令人重新打理装点了一番,素日里书香浓郁的卧房,屋角放置了请人至西域带来的魅香炉,书画梅兰竹菊,换成前朝的四季美人图外,屋内的纱帐等物也全部由青灯苦读似的素色换成了艳丽的婚房之色,最后嘛!
  床头,一巴掌大的粉色百合水晶瓶里,荡漾着无限诱惑的花卉精油。
  北堂傲入睡前悄悄儿拿在手心,只微微拧开瓶盖嗅了嗅,整个人就想起那日柳金蟾夜里往他身上抹的情形来,既兴奋又羞涩难抑,整个人就抱着衾被在榻上足足滚了近一个时辰方恹恹睡去。
  北堂傲睡得这叫一个小鹿乱撞,柳金蟾却只能拖着疲惫的两脚,身心俱惫地抱着她换了粗布面料的铺盖青纱爬回小屋。
  然后……
  在大家“了然”的目光下,于叁号床上开始挂账铺被。
  “山长没提让你睡回来么?”
  一见柳金蟾默默地抱着木盆下去洗脸冲脚,陈先红则一路尾随下去追问,不是她八卦,而是她一个小小寒门书生床边忽然睡了一个国公夫人,她心里不踏实,尤其是她对她狗窝里的味道,格外担心。
  “提了!”不过她没答应就是了。
  柳金蟾摇着轱辘打水。
  “那是那国公夫人没答应?”陈先红冷汗直流地二度追问。
  “是我想,难得大家为了我理好了东西,再搬回去多累啊——咝好冷!”水过脚就是一阵刺骨的寒冷,穷书生伤不起。
  “哄别人也别哄姐妹啊!”陈先红当即露出不信来。
  柳金蟾才懒怠和先红磨嘴皮子,她今儿擦窗一直都在打瞌睡,现在不是冷水过了精神点,刚才走路回来都想睡着。
  “哎——”
  陈先红眼见柳金蟾往回走,又追着过来。
  然,一进屋门,晚一步归来的慕容嫣往那榻上一坐,陈先红就只得讪讪地走回自己的地盘,盘腿点油灯看书了。
  柳金蟾则默默地放盆,钻被窝,不知是不是远离了先红姊,柳金蟾觉得此时的衾被透着一股米汤的清香味,然后一股子淡淡炭火味儿在空气里弥漫?
  奇怪?
  柳金蟾皱了皱眉,无奈人太困,眼一合就睡了去,隐约只听梦外有人喊说:“自今儿起,屋里不许单独点灯了,要点灯看书的,请明儿起自带灯油到斋堂那儿温习。”
  然后又隐隐约约有哭声,似是拿两家的屋被烧了,柳金蟾想起,无奈起不来,待一睁眼又是大天亮,一屋睡过了的人,只来得手抱餐盒风风火火打粥去,又风驰电掣地返屋拿书到课室上课。

  第439章 不学无术:勿拿己长比人短

  因许多先生往年都是在书院过年,今年难得去家一次,加上这冬月倒早不晚,时间就尽在路上耽搁了,加上又是灾年,好几个先生索性就写信向尉迟瑾告假,说是来年开春再来。恼得尉迟瑾直后悔应该来年阳春三月再开课的。
  还是副山长白慕秋笑说:“也不记得是谁说,这书院开课不是白鹭这群衣食无忧的学生们,而是……”说着暗暗指了指对面的方向:“有饭吃!”分明就是假公济私,拿着书院的钱贴补对面她相公的私塾事业。
  尉迟瑾偷偷的一笑,然后正色道:
  “事实证明也没错吧?山下经夏末那一震已是岌岌可危,接着前夜白鹭镇又走了水,失了大半城池,这食住无着落,不知多少家在痛失家亲后,又要卖儿卖女,咱们也算是帮帮哪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好歹有口饭吃。”
  “哎——随你!但告诉你,这慈善堂,可不许长长久久地开,朝廷可会查的!”白慕秋,拍拍屁股,言罢出门欲讲学去。
  “这你就放心,米粮,他们昨儿不仅自己解决了问题,弄不好还能支援咱们些!”
  尉迟瑾话没完,白暮秋立刻就露出了会意的脸:“又从那国公爷荷包里化缘了?”
  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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