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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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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是那么地轻松,又那么地可笑,她听着《我想我会一直孤单》,想自己自此后就这般孤单到老、想自己不会再爱了,也不会再被人爱了,就这么一直一直一个人到天涯海角、又从海角天涯回到碌碌的都市……
  然后……
  然后没有然后,她才到旅行的第二站,不及站在小桥流水之间,好好体验一把丁香怨,再念念戴望舒那首《雨巷》:“在那幽长幽长又幽长的雨巷……”……
  海上落日的壮观,有时是那么漫长,好似永远都落不下一般。
  但待你微微一转眼,它忽然就好似躲迷藏一般,彻底落入了海面,整个刚才还绚丽多姿的天空,一瞬间,就开始迅速拉起了夜的帷幕。
  驻足也不记得多久的北堂傲只觉得自己才回神,天色就这般迅速地黯了下来,赶紧要命人被马车回府,不想一回头,竟见柳金蟾不知何时,跟沙蟹一般,自己在沙滩上刨了一个坑,将自己埋进去闭着眼睛,一副很是享受的模样晒着落日最后的一线余晖。
  北堂傲不禁觉得有些意思,就悄悄儿地踱步过来,忍不住要挨着柳金蟾坐下,谁想他人还没坐下哩,就听柳金蟾很是陶醉地念道:“我希望逢着,
  逢着一个像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在那在那幽长幽长又幽长的雨巷……”
  北堂傲眉头一拧:“姑娘”?估量?又或者顾亮?
  “顾亮?谁?”
  北堂傲很想装什么都没听见,但……着实忍不住,他心里好梗:他这么喜欢她!
  “呃?”
  柳金蟾猛然睁大眼,不想整个瞳孔就是北堂傲好似要“刑讯逼供”的脸,心里只能暗叫一声坏了,脸上却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笑道:“姑娘,什么顾亮?”
  北堂傲只把俏脸一板,摆明了就是两个字“不信”!
  柳金蟾只得悄悄地贴近北堂傲低头咬耳朵道:“骗你是小狗!”
  北堂傲斜过眼来,细细将柳金蟾眼底的光瞅了瞅:“怎得是‘姑娘’?”
  “因为这个是男人写得!”
  柳金蟾一边道,一边开始拨开身上的沙。
  “男人?”北堂傲挑眉,起初不信,后一想柳金蟾过去混迹得那些地儿,那些男人自是不要脸的,自然这种不要脸的话是敢说又敢干的,便微微有些释怀,只是……
  “写给你的?”小男人的心思,还是搁不下妻主之前的那些个莺莺燕燕——就怕柳金蟾还惦念着哪个多情又多姿的。
  “说什么呢?为妻呱呱落地时,他都先去了好几十年了!”
  柳金蟾拍拍北堂傲,示意天色不早了,再不走,她们就得在这过夜了。
  北堂傲心里还是搁着话,只是今儿有龙葵与她的侍卫们在,让人听见,说他善妒多不好?吃醋撒泼也得回屋闹……
  想着,北堂傲少不得先起身安排回去,一会儿上马车再计较。
  谁想柳金蟾耍赖皮,马车一摇,她就昏昏欲睡,气得北堂傲一推二推再三推:“睡睡睡!就知道睡!年初二睡到现在还没睡够!”快一个月了,也不理理他!
  “体虚!”柳金蟾呢哝两句,拉好被子又继续合眼睡。
  “虚?你踩在那些个鼓上,又蹦又跳时……不虚?”见着我,你就虚——什么意思!是为你柳家养孩子,又不是为我北堂家!
  北堂傲闷闷地改手推为指戳。
  “这不……太阳晒得舒服么?”
  柳金蟾忍不住抚平自己被戳成蜂窝眼儿肉肉——大病一场,人瘦了,骨头一把禁不住戳了。
  “舒服?”北堂傲撅嘴,“你也不怕晒着你?”
  柳金蟾这几日坐船坐得自己整个骨架都要散了,那还在乎被晒伤,半闭着眼打个呵欠道:“那会子,日头都要打道回府看相公孩子了,怎还有空管咱。”晒不死!黑了也还能白——反正相公到手,不愁!
  “既然它都知要急着回去看相公孩子,怎得你玩起来就没个主次,想不起你也是个有相公和孩儿的人?”
  北堂傲一听这话,就忍不住在马车里,厚着脸皮侧靠在柳金蟾身侧,拿纱幂一角在柳金蟾脸上一个接着一个地画圈:天知道,他自龙葵来后,天天儿晚上陪着太爷爷解闷,好容易回去了,柳金蟾睡得比死猪还成,摇都摇不醒,他几乎都要把自己闷着了。
  知夫莫若妻,北堂傲这话里的那点子小心思,她柳金蟾还能不知道?
  “想……有用么?”她现在这点小身板,受不住他的“饿狼传说”——开玩笑,他近一月的存货,吃不住!
  柳金蟾压下到嘴边的哈欠,立刻要佯装再睡死,然北堂傲眼都冒绿光了,她只得平转过脸来,趁着马车颠簸,空出一手去勾勒北堂傲的薄唇。
  北堂傲也不动,只垂了眼,用几不可闻的声儿埋怨道:“你若真想,会没法儿?”谁信?他防那么紧,你柳金蟾不还有功夫去勾搭狐狸精么?
  柳金蟾大病初愈,哪敢接受北堂傲的无限热情,但拒绝只怕日子打此刻起就开始难过了,少不得……
  “我倒是有法儿,你不愿意,不也没法儿?”最好别愿意!
  柳金蟾眼瞅着北堂傲盈盈亮眸,指尖从他的薄唇上滑到领口,作势要解衣带。
  北堂傲岂会愿意,忙压住领口急骂道:“这也行么?”后面马车就是龙葵的……听见多不好!而且……他还得护驾呢!
  柳金蟾一听此言,立刻欢喜无比的收回狼爪,拉好被子就要接着睡。
  北堂傲好久没和柳金蟾好好儿说过话了,如何肯让柳金蟾睡去?抬手又将柳金蟾暖暖的大被子拉到了自己的身上轻轻地盖着,拉着柳金蟾和他温存:“你……一会儿……回屋别忙睡……为夫……待太爷爷一睡,就过来!”

  第584章 表哥表妹:不正好是一对么

  “好!”绝对睡!不睡看不见明儿的太阳。
  柳金蟾笑颜如花,答得斩钉截铁,心想:打明儿起,她一定让北堂傲去海里跑着,最后一天数个时辰游到倒床就能睡着!
  “你……这么些日子,有没有想过为夫?”
  北堂傲单手支撑着头,另一手在柳金蟾的脸上打着圈儿。
  “想!”不想能睡那么香?
  柳金蟾答得毫不犹豫。
  “那……何时最想?”北堂傲偷偷一笑,禁不住又问。
  柳金蟾咽下大嘴边的呵欠:“晚上!”你来的时候!
  “讨厌——白天不想么?”晚上、晚上……就想着晚上!
  北堂傲羞得就着柳金蟾脸上不多的肉就是一揪:讨厌死了!
  柳金蟾故意迎合北堂傲婚后的最大嗜好,笑得意有所指:“怎么不想,但……白天不是?”你在么?
  北堂傲果然撒起娇来,又在柳金蟾的身上掐了一小片肉:“不是什么?你……一天就不能正经点儿?”想也不知道积极点儿,就会在嘴上叽叽呱呱的——这种事说有什么用!
  柳金蟾不能不苦笑——自成亲,她身上布满爱的伤痕,上次吸的还没消呢,这次天天儿又添掐、戳、揪……的。
  “怎么正经?正经了还能叫夫妻?”正经不难!就怕为妻正经了,你得哭!
  “照你这说法,就跟你一样的?为夫瞅着好些夫妻相敬如宾,可没一个你这样的?”
  “那是!人家不正经的时候,能给你看着?”
  “你——说得什么混话啊?”
  “实话!咱们夫妻给人看见的时候,不也正经么?”
  “……你正经带为夫出去过几次?”
  “苏州不是?”
  “哼——关在屋里……一放出去,就说为夫是表哥……”连承认他都不敢,开除就开除,怕什么?又不是做官!
  “表哥表妹不正好是一对么!”近亲结婚,憨包堆堆堆!
  “你!说不过你!”不要脸!
  “那我睡……”
  “不许睡——”
  “那干嘛?”
  “金蟾……你最近是不是……不大行啊?”
  “呃?”什么意思?
  “以前……你对为夫不这样……”以前不是动手动脚,就是直奔主题的,现在……只会动嘴皮子!
  “那怎样的?”哎——娶个相公果然是长期责任!
  “怎样的?你不知……说你就来……”不说不动!
  “不是困么?”
  “你当你是青蛙?”逢冬就睡!
  “错!”
  柳金蟾对着北堂傲很是认真地摇了摇食指,然后不紧不慢地低低与斜眼过来的北堂傲道:“为妻是蛤蟆姐!”
  北堂傲挑眉,微微不解,不懂柳金蟾何以如此说,难道是名带金蟾二字?不想,柳金蟾又接着调皮地道了一句:“所以,天上都能掉下相公这只天鹅来!”
  这话说的……北堂傲恼不是、笑不是,只能瞪着柳金蟾的嬉皮笑脸,半日方低低低嘀咕了一句:“想得美!”脸皮就是厚!
  “谁说想来着?妞妞怎么来的?”柳金蟾一瞅北堂傲脸泛红,就越发得了意,“也天上掉的?哎哟……相公!掐为妻作甚?”
  “掐你个不要脸的!天上掉……那是为夫养得!”北堂傲想也不想给柳金蟾蒙上被子就一阵混拍,晕得柳金蟾在马车上一阵乱喊:“养的、养的——那怎养得?”
  柳金蟾挣出头笑问。
  “你个嘴坏的!再乱说!再乱说!”怎么养的你不知道?
  “怎么乱说了?还不就是蛤蟆吃上了天鹅……哎哟,不说了、不说了——”
  “晚了——”
  小夫妻年纪轻,这一闹就没完没了,听得后面的龙葵竖着一对耳朵,直要闹着过去玩儿,说前面有好玩的,烦恼得近侍卫一个个直道:“哪边窄得紧,三殿下一去,就没地方坐了!待下了马车,到了府里,再过去闹不迟!”
  龙葵这才闷闷地不闹腾了,只是……
  大人就会骗人,好容易马车一进府,她还没下马车呢,尉迟太傅就板着一张脸等着她了……红烧小猪蹄啊……好疼好疼!
  而北堂傲也没多好,眼见在马车上和柳金蟾疯得翻来覆去,就要擦枪走火了,就到地了不说,家仆还说太爷爷在屋里等着他安歇呢?
  等什么呢?他都嫁人了!
  眼瞅着北堂傲半撅着嘴儿闷闷地整理衣袍,被人搀扶着步下马车,柳金蟾这叫一个内心雀跃,虽听听北堂傲左一句他一会儿就回来,右一句莫要早睡,他来给她更衣换被褥,然,她太懂老年人们少眠的特点——
  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了!
  只是北堂傲前脚一走,柳金蟾跳下马车,抬眼一瞧马车外的府邸,一颗心就好似荡秋千般没了底儿——
  爹爹啊,这院可比半个小广场了。
  柳金蟾再抬眼,便见各色的琉璃灯挂在屋檐下熠熠生辉,而灯下花草繁茂,俨然一副欣欣向荣之象,显然就是****有人打理着。
  接着鹅卵石铺就的甬道,青石板的小路,连着数百步的抄手游廊,入夜虽看不见雕栏画栋的精美,然烛火下的粼粼水光在一路上宛若小溪般潺潺流淌,时隐时现,俨然就是中国园林设计最为独到的一步一景……
  修这么一座宅院的耗资是多少?柳金蟾不敢想,因为在她心里已经是她想也不想的天价了,隐隐地,他终于明白,为何北堂傲的胞姐开口就是“正一品”了,因为……见识鄙薄如她,也知她是个走近大观园的“刘姥姥”——
  而这园子虽不知比不比得那大观园,但在柳金蟾心里,它已然是北堂傲娘家的家底呈现出的冰山一角,还不算他家京城的宅子……
  转转转,好容易穿过了后花园,转进了一处前有池塘的小抱厦。
  推开门,就是暖香扑鼻,屋内不及细看,但壁上字画、架上的古玩玉器,加上一排排的书密密地陈列在上,就无一不在告诉柳金蟾,北堂傲的家非富即贵。
  “舅夫人,请!”
  仆人烛火一点,里面帘子一打,一间就好似宛若龙宫般的绣房就在柳金蟾眼前豁然一亮。

  第585章 非富即贵:柳金蟾注定的路

  三尺高的红珊瑚错落在屋角,一排拇指大的粉色珍珠串成珠帘垂在也不知什么质地的霞影帐外,巨大砗磲半开着,露出水晶球般的夜明珠在暗色里光耀一方,其余大海螺、各色彩贝更是如繁星般点缀在房屋的各处,与各色玉器相得映彰——
  怎一个美字了得?
  这仅仅是富吗?
  帐下大红鎏金的麒麟枕,搭着同色的麒麟被……无不在说着北堂家祖上自少有过那正三品的贵……
  听不清仆人们的话,豆大的汗珠只顺着柳金蟾的额头一颗颗滚落,说句没出息的话,她的腿都有点哆嗦——
  虽见过北堂骄、也隐隐知道北堂傲的家姐是官场中人,弄不好还是家族世代为官的官宦世家,甚至在龙葵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小殿下时,她心里也微微揣测北堂傲娘家可能是国戚——
  既然是国戚,又养下皇女,那府中肯定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想必家中不能有汉武帝时李夫人家兄逢大将军的贵,也该有包公时期庞太师家的跋扈,然而……
  只一个别院就如此……
  难不成她是乱入了女尊国《流星花园》的贫家女杉菜?
  眼前的富贵,柳金蟾只觉得入梦、如幻、更似她疯了,所以——
  “咚——”一声,当惯了市井小民的柳金蟾两眼一黑,直接昏过去了:她不要吃软饭啊!
  她柳金蟾宁做鸡头不要做牛尾啊!
  然,命运如此眷顾她,岂肯容她逃脱?后面的惊喜早一个个洗好等她一一揭晓呢!
  这头,柳金蟾一晕,消息立刻就传到了那边的后院。
  最先的消息的,自然是累了一日,正预备入睡的北堂骄处。
  北堂骄半在床,一手拿着来自京城的书信拧眉而观,一手翻动着扉页,似在思考。
  琅邪则坐在妆奁前,将盘了一日的发令人落下,束成一溜,一边拿着上好的养肤美颜膏细细地摸匀在肌肤之上,一边端详镜中的自己可如出嫁时那般光艳照人,嘴上则问着:“今儿尉迟大人和夫人都说了些什么?夫人这般愁眉苦脸的?”
  “她希望我们能提前返回漠北,顺道送龙葵返京!”北堂骄利落地合上信后,让人端来火烛和盆,轻轻儿一点儿,信就放在火盆里化作了一缕轻烟而去。
  琅邪一听这话,不禁猛然回头:“夫人的意思?”
  “修正一二日,就带着葵儿北上!”北堂骄一边说一边洗手。
  “那老太爷?”琅邪皱眉。
  “待春寒过去,翊儿她们就来接太爷北上!”北堂骄正要说下面的吩咐,帘外就有人将柳金蟾晕倒的事儿说了。
  北堂骄挑眉:“进去就晕了?”不东摸摸西摸摸?她可还没把更稀罕的往里面放呢?
  “回夫人,舅爷夫人进去啥也没说,只晕时指着床上的麒麟被,眼瞪得老大。”
  北堂骄摆手示意仆人让来人走,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不禁问琅邪:“你说,这柳金蟾究竟是为何娶傲儿?”只图漂亮?
  琅邪抹匀肩上最后一点膏,看着镜中妻主诧异的脸,答道:“为何?傲儿当初回京时,拿银枪指着人家脖子,差点没把人吓死!”都这样了,北堂傲说他要嫁,她还敢不娶?又不是嫌命长。
  “……”
  北堂骄听罢,不禁拿手摸摸鼻尖,怎么说呢?这的确像傲儿会干的事儿,他那孩子,不在乎的丢了也就丢了,但若喜欢的,想要的,就是砸了,也不会给人的——
  特自私、还特霸道的一个孩子!
  “但屋里既无枪、又无刀?她晕什么?”一屋子宝贝,受不住了?
  琅邪一听北堂骄的话,不禁笑了,一面将手上的膏盒递给身后的仆人,一面转身来放帐子道:“怎么不晕?傲儿以贵嫁贱——那柳金蟾这辈子都休北堂傲不得,她那么一个废材,还要被妻主您逼着当什么正一品,她能不晕么?”你逼母猪上树,母猪不晕往哪儿走?
  北堂骄一听这“正一品”的话,不禁脸微微有点红:“这也怪为妻?是她自个问本夫人的,本夫人能说别的?”没说让她也封侯拜相就不错了!还怪她北堂骄要求高!
  “既如此,夫人何必烦恼?她柳金蟾这辈子,既然娶了傲儿,那自然就只能被咱们上赶着往仕途上走,总不能让人说傲儿一个堂堂三军主帅的妻主是个某县的县令吧?”就是个蠢材也得给她连升三级吧?
  琅邪放下一边帐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淡淡说道:“所以这事儿啊,夫人也不必去想了,她柳金蟾想也罢,不想也罢,就是当日倒在朝堂上口吐白沫,她这辈子就注定了是官场中人——不然那慕容冰当初没事就带着几个女儿,来夫人面前晃什么?”还不就是明白娶了北堂家的儿子,就是爬上了青云之梯——
  朝中有人好做官么?
  北堂骄一听这话,怎么觉得她们家好似逼着人做官似的——什么时候做官变成这么痛苦的事儿了?
  “你这话……好似那柳金蟾多心不甘、情不愿似的!做官不好?那么多莘莘学子考了一辈子求得是什么?她柳金蟾不想做官,那她读书作甚?”学着玩儿?
  北堂骄可不信有女人不贪,尤其是这些个恨不得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寒门女——
  想上枝头时,一个个摇尾乞怜,但……一旦做了官,就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人物被委屈了似的,不是傲儿这事儿特殊,能有柳金蟾上位的份儿?还赶着她做官?
  “独孤傲雪不也爱读书,可她要做官吗?”琅邪笑问。
  北堂骄冷哼一声:“她们岂可同日而语?独孤傲雪少年成名,又出身官宦世家,柳金蟾呢?山野蛮妇之女,她们二人可谓是云泥之别。”前者清高绝尘,乃是未来之名士风流后者无才无德,实乃上辈子烧了高香,所以这辈子白捡了这么一个大便宜。
  “然,若是同是为官,独孤不及弟媳一分!”
  琅邪被子一拉,累得恨不得闭眼就睡。

  第586章 似是而非:是人才还是蠢材

  “此话怎么讲?”北堂骄不禁挑眉。
  琅邪闭目道:“夫人可还记得弟媳考入白鹭书院的那一篇策论。”
  北堂骄垂眸:当时那篇文她读了不下百遍,着实惊艳了一场……不提那柳家的累累劣迹的话……
  “‘兴,百姓苦,亡,百姓更苦’!著史者只论帝王的文治武功,只提盛世繁华,然多少帝王穷兵黩武、致民流离失所,却被一再颂扬……何为明君?何为盛世?当看民衣食住行,名臣迭起……乱世见枭雄,治世现能臣……”
  琅邪静静念着,也不记得自己静静睡去,独留北堂骄在寂夜里久久难眠:柳金蟾,究竟是花下客,还是……如尉迟性德一般,只是藏真情于风花雪月,不屑名士之风流,唾官场浮沉之云烟,唯求不虚度,又或者,只是在静待明君亦或一鸣之时?
  人才还是蠢材?
  北堂骄傻傻的,有点分不清,毕竟大智若愚与愚者,总是似是而非!
  夜,北堂骄微微有点失眠。
  而老太爷却是看乖孙出嫁近一年归来,不仅气色好了,精气神十足,还越生越出息,眉眼里满是由内而发的蓬勃生机,心里格外地欢喜,这越欢喜吧,他就睡不着,夜里就忍不住总拉着乖孙,想要把他一肚子的话都趁着难得相聚的时光,一股脑儿地倾吐出来!
  “爷的乖孙啊,今儿累不累啊?”
  老太爷拍着北堂傲的手笑得这叫一个眉眼眯成了一条线。
  “不累!”什么都没做呢,能累什么?
  北堂傲眼看着太爷爷又一副精神头十足的模样,心里就默默打鼓。
  “好好好!妞妞今儿乖不乖?”
  老太爷一想起北堂傲那胖乎乎还特别爱笑的宝宝,更是打心底地喜欢——那小模样俊得,能不好吗?
  “乖!不哭不闹,脱了棉衣就跟灵猴似的,能跑好远!”雨墨都追得好困难!
  北堂傲提起宝宝就无比自豪地向太爷爷炫耀道,至于后来妞妞滚成了沙猪,不得不洗上一番才能抱回一事只字不提。
  太爷爷欢喜了,不禁悄悄问:“那……想不想再要一个啊?”
  北堂傲立刻低了头,羞羞答答地要说还要吧,又觉得不好意思,但不要又怎么可以呢?他自打有了妞妞,就一直想给妞妞再多添几个妹妹,虽然柳金蟾说不拘男女,但他心里还是觉得女儿好!
  “不好意思了啊?太爷爷面前怕什么?这谁家儿子不想当爹呢?”
  太爷爷一瞅北堂傲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就知这小子心里想的紧,不禁在北堂傲的手背上拍了又拍,高兴不已地两声赞道:“想要就好,越多越好!多女多福,养多多的,将来儿孙满堂,就跟你老家的满爷爷屋一样,一到贺寿的时候,女女孙孙都百来个!好不热闹,羡煞旁人啊!”
  北堂傲抿唇淡淡笑着,眼瞅太爷爷一副羡慕的模样,不禁赶紧安慰道:“这女儿女孙再多,也要有出息!满爷爷纵然女孙满堂,但素日里您老老人瞅着,多愁人啊,成日除了败家就是惹祸,族里人都说,论福气,还是太爷爷最有福气!”
  太爷爷一听此话,不禁黯然,苦笑道:“福个什么气?年轻丧妻,年老又丧女……哎——不提了不提了——看着你好,你们姐弟不操心,爷爷就欢喜了。什么荣华不荣华,也不过就是过眼的烟儿,能有多大意思?”
  北堂傲笑。
  说到这儿,北堂老太爷忽然就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怎不见你将奉箭那两个收进屋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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