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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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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堂傲斜倚着窗栏,习惯性地舞动着他那银光流曳的银枪,仍旧揪心于他那年的荒唐与无奈——自己怎么就不那么想不开非要把自己的守宫砂弄没了呢?其实挑个晚上共处一室,弄个流言就好……
  只是当时又怎知慕容嫣是那等爱慕虚荣,贪得无厌之人,怪只怪自己思虑不周,又太想周周全全,以为人不知鬼不觉就能把选秀一事儿抵挡过去……
  往事不可追,北堂傲改变不了想当初,忧思未去,但眼下他觉得威胁自己最大的还是那个薛青,一想到那薛青手臂上艳丽如瑰的守宫砂,他整个人、整颗心就嫉妒得发狂,恐惧得一闭眼就是自己因他上位,自己立刻被冷落的噩梦——
  不行,北堂傲一回身就进屋开始苦思除去薛青的所有办法!
  屋侧,玉堂春则在听闻柳金蟾派人前往白鹭镇寻找苏阡陌时,静坐小屋眺望流云静静出神,既想逃得无踪无影,又忍不住想要再见一面——
  哪怕只是远远一眼儿,也好!
  都说桃花逐流水,玉堂春自认已是溅了满身淤泥的残花,但,哪个男人不渴望有个可靠的女人拉他一把,让他离开这自轻自贱的日子,重归旧日的美好,清去满身的污垢?
  然,卖身契在人手,他纵然奋力撞得粉身碎骨,死了也不过是刘府随意抛在乱葬岗里的一具无名尸。
  满满的忐忑,深深的忧思淤积在玉堂春的胸口,郁郁成结,想来都是不得善终的浮萍之痛。
  楼下,柳金蟾和奉箭将那胡跋送来的东西研究了又研究。
  奉箭觉得这胡跋还是识货的,居然还能拿出这么一件沉手的东西,仔细看那落款,似乎与爷陪嫁的那件翡翠白菜出自同一人之手,可谓稀世珍品,不值万两,七八千只怕也绰绰有余。
  柳金蟾则盯着那金蟾折桂,研究这东西能卖多少钱,够不够她那屋里的败家爷们养老。
  “这个拿去当,当铺最多给咱们多少?”
  柳金蟾捏着自己的下颌,慎重地思考北堂傲逃命,手短时最多能脱手换多少,一句话,送什么古董美玉嘛,送真金白银的现钱多实际!
  奉箭瞬间瞪大了眼儿:“夫人……想卖了它?”这多少人捧着万金想买它都买不到,这可是越放越值钱的物事。
  柳金蟾瞅着奉箭吃惊地模样,眼斜这古董玉器:“这么个金贵玩意儿……咱们南北奔走的,拿着也不方便不是!”不小心打碎了怎么办?
  可是钱!
  奉箭一听笑了道:“这有何难,这胡大人送来的匣子可是大有讲究的,到时,奉箭再弄一个更大些的匣子,往里面再多塞些棉絮等物,就是匣子跌在了地上,只怕也难碎!”
  柳金蟾不解这玩意不能吃不能戴,男人喜欢它作甚?这金贵的东西好是好,她也看着爱不释手,但哪是她这种粗人使得上的东西?给她无异于暴殄天物,便想使个巧宗,偷偷抱去当了,但眼下事没办妥当,当了这玩意,就怕泄露自己庶民的身份……
  “这个东西放在咱们身边,也不妥当,不如暂时先拿去我爹哪儿……”
  柳金蟾这一开口,奉箭的脸就微微不好看了:“夫人,这东西我们爷还没过过目,咱们就偷偷往那边送,弄不好……爷还当是您给那青哥儿悄悄儿捎过去的呢?”
  踩人踩痛脚,打蛇打七寸,此话一出,柳金蟾脑中立刻浮现出家中妒夫那抹眼泪的模样……心疼还头痛!
  奉箭说罢,趁着柳金蟾犹豫之际,就赶紧将玉蟾放进匣子,身子一转,赶紧给他爷抱了上去——
  自己爷没数,他这自小专门、打理爷各种财物的近身小侍从,岂能让财白白自他手里溜了去,宋玉兄弟可是说过,他说这女人在哪个男人花钱最多,就会越舍不得哪个男人!
  说句实诚话,若说雨墨是柳金蟾身边的守财奴,他奉箭就是北堂傲身边守财第一得意人,当年老太爷把他给北堂傲近身伺候,那可是挑了又挑,险把眼挑花了,才选中他。
  柳金蟾才一愣神,便见奉箭这忠仆巴巴地抱着东西去上面邀功了,无法,一跺脚,她都还没舍得摸一摸呢?怎么办,跟着上去呗,总不能让他们主仆三两下就收去压箱底了吧?
  柳金蟾紧追上去,赶紧推门,弄瓦一句:“夫人回来了!”
  柳金蟾抬眼,却没见素日里心情好时,都会出来亲自迎她回屋的北堂傲,自然也没人替她宽衣,换袍子了。
  柳金蟾眼看弄瓦,弄瓦只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低低卖主道:“不欢喜……”
  “弄瓦!”北堂傲内屋里沉沉一声低斥,“小小年纪,背后就学着谁也会嚼舌了?谁不欢喜?”音落,北堂傲提着袍子好似刚午睡起来时,脸上有种迷迷蒙蒙的慵懒之色,只是压低的嘴角,明摆着写着没睡好似的“不爽快”!
  “相公!”柳金蟾讨好似的笑,眼却努力地暗中找寻着玉蟾的下落。
  “一去就是大半日,早膳也不及吃,慌脚鸡似的!”
  北堂傲嘴上抱怨着,人已经主动上来给柳金蟾宽了衣裳,又取过弄瓦捧来的家常袍子给柳金蟾换上:“难道就不知道饿么?”
  这一提“饿”字,柳金蟾肚子里就十分应景地“咕咕咕”叫起来,好似肚子里的宝宝看见她爹,在撒娇抱怨自己被娘虐待了似的。
  “呵呵呵……这不是忙吗?”命都不保了,谁还有心记得吃饭。
  柳金蟾一阵傻笑,丝毫没有向北堂傲解释知府大人是多大官、多招惹不起的意思——傻子才会和疯子解释这个呢!

  第331章 放不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忙忙忙,夫人不知饿,肚里的孩子还不知饿?也不想想为夫多担心!”
  北堂傲娇嗔似的狠狠瞪了柳金蟾一眼,就抬手拉着柳金蟾在八仙桌旁坐下。
  他先亲自命抱瓦,抬来他一早就搁在石棉上的粥锅,一面命弄瓦和抱瓦喊下面,把放在灶锅里温着的早膳端上来,一面揭开紫砂锅的盖子试试温度后,亲手为柳金蟾盛粥。
  别说,这紫砂锅散热慢,加上石棉隔着,保温效果更好,粥碗到了手里还温温热热的。
  柳金蟾饿得口水横流之际,不禁暗赞古人,虽不知这期间的科学原理,但却比她这个现代穿越来的人还擅于利用各种物品的不同特质,单是北堂傲那套****用茶水养着的茶壶,而今就是用清水倒进去,倒出来也是一碗淡香扑鼻的清茶,比刚泡的贡茶还还好喝。
  “吃慢些,后面还有呢!”
  北堂傲搁下勺子,小心翼翼地用帕子拭去柳金蟾嘴角的粥渍,素日里吃得慢条斯理倒没觉得,今日柳金蟾隐隐觉得,这女人娶了男人就是不一样,真就跟多了个亲爹似的,甚至比自己亲爹还打理得细致,大周的男人……
  怪道她爹爹每次看她在嫂子家瘦了,就心疼地说“可怜见的,竟没个贴心的男人在身边伺候!”然后,就死活和她娘对着干,帮她把那薛青招进了家……
  提起薛青……
  柳金蟾用勺子舀着粥,一勺一勺往自己嘴里舀,说来怪对不住他的,他因她进了柳家门,名不正言不顺地侍奉她爹,而今想来也都过十八了,虽说爹爹是真把他当自己人看待,家里每每发什么零用、制衣裳,爹从来都是给他比照着那些个季叔们的例给,但……
  自己既然无心于他,就是让他进了屋,不也是空落落地守着她爹,就这么一辈子了?纳他进屋吧,北堂傲脑子迷迷糊糊的,她爹是看他一百个不顺眼,眼下都难立足,再加个他,北堂傲可不是更难入她爹的眼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爹是亲爹,夫是亲夫,还是她娃娃的亲爹,想着薛青的落寞,柳金蟾心中有愧,但娶他,真是房里一刻都呆不住,他根本就不是她的菜,真不知当日是着了什么魔,怎就对他毛手毛脚了呢?
  柳金蟾一边吃一边发呆,眼底是北堂傲站在身侧,为她挑去鱼刺的专注神情。
  静,宛若温玉。
  美,赛过牡丹。
  柔,温婉之余又带着刚……如何诠释呢?
  许是肚子渐渐有些饱了,柳金蟾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北堂傲,呆呆地越嚼越慢,心中想着那句“上得厅堂、入得厨房,上得了床”,柳金蟾觉得吧,虽然北堂傲煲得汤不是难吃二字可以形容,但……其贤惠、其举止、其谈吐,应该是许多女人梦寐以求的佳偶吧?
  思及佳偶,柳金蟾又不禁为他深深惋惜,一则是他这个绝好的人物,嫁了她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二则嘛,是想他而今迷糊至此,他日恢复记忆,岂不是美玉陷淤泥,生生让自己糟蹋了好姻缘?
  想来,心里就有些沉重,柳金蟾微微收回了眸光,不禁觉得那胡跋送得玉蟾其实给了北堂傲也好,将来改嫁之时,好歹有那么一个值钱的物件傍身,也不算薄了他……只能算是她对他的一点点弥补了,毕竟她除了自己这个人,啥都赔不起。
  但,薛青呢?
  她柳金蟾又如何弥补他这么些年的青春?
  一个北堂傲,她这辈子都赔不起了,薛青这四年的巴巴盼望……她又要怎么还?难不成给他重新说门好姻缘?再多给陪些嫁妆?
  他等四年求得是这些个补偿吗?
  柳金蟾越想越闷,突然有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一瞬间所有她觉得亏欠的人,都一股脑儿涌了上来,想要赶紧着都补偿了才好,不然……时间就不够了!
  只是,说到底,她最最最亏欠的,却是自己的的爹娘!
  想来柳金蟾都是心酸,也许女性天生都感性,她想着想着,就难过起来。
  “妻主,怎得了?”
  刚把最后一片鱼头夹进柳金蟾碗里的北堂傲,一见柳金蟾咬着勺子眼睛发红,吓得赶紧低身问,就担心是自己刺没挑干净,柳金蟾梗着了鱼刺怕他担心,没敢说。
  柳金蟾吸吸鼻子,笑:“没事!”只是难受!
  说着,她将余下的饭菜一扫而尽,她上一世死得那么突然,她那个素日里看似对她不闻不问的母亲却在河边哭得撕心裂肺,前世的母恩,她无力汇报,除了那留下的房舍与存款外,她别无所有。
  “真没事儿?”
  北堂傲小心翼翼地挨着柳金蟾坐下,将柳金蟾抱进怀里,给她顺顺气,人说女人怀孕喜怒无常,有的还动不动就发火砸东西,有的一点事儿就想东想西,跟出了大事似的……
  而且还不能生气,不然孩子落地会有鼓囊囊的气泡,北堂傲一想近来发生的事儿,可不是没有一件,让妻主顺心的,不禁道:“妻主这都有孕六个多月了,好些事能不想就不要想,若是妻主眼下这事儿伤了神,不如为夫修书一封,求京里的亲戚们帮帮?”
  柳金蟾一听这话,吓得立刻回神急道:“事俱以妥当,有何苦劳烦相公家里人?”话到此,柳金蟾才突然想到玉堂春的卖身契可不是到手了,还没把好消息告诉他呢,急巴巴地起身,就问奉箭:“玉堂春的卖身契,可给他了?”
  奉箭赶紧道:“这东西是胡大人给夫人,奉箭怎敢擅自做主,就给了那玉堂春?”谁知道你有没有什么猫腻想做?
  柳金蟾立刻想取来亲手交给那玉堂春,好歹给他报个喜,只是奉箭才用托盘将玉堂春的卖身契拿出来,那张卖身契,就被北堂傲眼明手快地先拿了起来:“就是这张卖身契么?”
  北堂傲凝眉一看,确实上面写着十几年前的年份,还押了手印不说,更有他人的手印……

  第332章 物尽其用:北堂傲的小算盘

  柳金蟾眼看着北堂傲拿了契约,一时不敢说话,就担心北堂傲又犯了疑心的病,只笑道:“既如此,不如相公亲自拿给玉班主,我一个女人……这都快晌午了,他又一个人在屋里……只怕不妥当!”
  反正她也怕死了那玉堂春不是一抬手就把自己拔个精光,来个横呈;就是动不动就磕头,磕得头是血的血腥动作。挺漂亮的一张脸,怪可怜见的。
  北堂傲挑眉看柳金蟾那看似从容恬淡的脸,问得温文尔雅:“夫人所虑极是,只是,夫人这么辛苦得来,真不去?”
  巴巴一出手就先弄来了人家的卖身契,真不想去讨个好儿?怎么着也想人来暖一宿被窝吧?怪道心心念念今儿晚上就想把他迷晕了,附赠上休书,打包儿送回娘家改嫁去!
  一听这“辛苦得来”四个字,柳金蟾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说想去,赶紧摆手:“相公去就是,为妻这里还有点事儿。再说,去了也无非哭哭啼啼的,不是磕头就是抹眼泪,为妻见不得这些。相公去正好!一则让他看清楚这契约,赶紧烧了这害人的东西;二则嘛……若是有个合适的人家,还是赶紧嫁人,如若不行,这戏也不能再唱了,苏州也不可再留了,用他那些个梯己,去乡下买十几亩地,再修一处房舍,正正经经过日子才是真!”
  北堂傲听这话,脸色微微好了些,他自是不再劝,当即叠了卖身契交给身后的奉箭,先洗手继续伺候柳金蟾喝了乌鸡汤,漱了口,再亲自铺了床,侍奉柳金蟾睡下。
  放了帐子,哄着她,连着肚子里近来爱蹦跶的宝宝,收了手、缩了脚一时睡熟了,北堂傲才轻手轻脚合了内裳,下了榻,拢了帐子,理好装,妥妥帖帖地收拾了一番,方要引着奉箭出门去。
  “爷……卖身……”
  奉箭见北堂傲空手空脚,只命弄璋拿了昨儿夫人写的状纸数张,竟独独漏了玉堂春的卖身契,急得赶紧低低提醒了一声,不想倒换来北堂傲横来的冷冷一瞥,吓得赶紧噤声,跟着出得屋来,悄悄合上门,这才听北堂傲冷冷地低声道了一句:“你个呆子,夫人色迷了心窍,难不成你也跟着糊涂?”
  奉箭不解此中意思,只得低头不语。
  北堂傲一瞅奉箭这模样,心里叹了口气,一面令奉箭锁门,一面低道:“素来送礼不求是‘雪中送炭’,也该是‘锦上添花’,要不就是‘礼尚往来’。这人还不知底细,就巴巴送上这个?算什么意思?你也不仔细想想这里面含了几层意思。”
  “那夫人……”奉箭到现在也没明白北堂傲想干什么,他一抬,就见北堂傲对他对了一个先“物尽其用”的手势。
  这“物尽其用”?
  奉箭还是没醒转过来,无奈北堂傲素手一抬,就用奉箭手间的锁扣上了屋门,顺手还把那钥匙收进了袖笼,转身往对面屋去。
  对面的玉堂春,今儿虽有莺哥巴巴地赶回来了,时不时陪着说会儿话儿,但人有了心事,再多的话也更爱往自己肚子里埋!
  少时心乱了,他就与莺哥和衣躺在枕上絮絮叨叨说些过去的事儿,从卖身戏班,到一起学艺,然后随同师父一同前来苏州闯荡,明明记忆犹新,却一如经年。
  只是当话题忽然提到那苏阡陌时,玉堂春和莺哥都不自觉禁了声,有些妄想,玉堂春不敢打,怕人想多了就会绝望;有些话莺哥不敢说,怕说实在了,玉堂春经受不住,于是二人就故意地静默着,久了,就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一时,门忽然一阵轻响,二人惊得是从梦里醒来,不及开门,外面那个奉哥的就说:“我们爷少时过来!”
  二人哪里还敢睡,赶紧起来梳洗,理装。
  莺哥知柳金蟾的相公是个爱泼醋的,就将那带来的最素净淡青色袍子给玉堂春换上,发髻也不花哨,简简单单拢在后面,不插一点装饰,那衣领,那腰带无一不严谨密实,就连那脸上素日里施的粉黛,也只往薄里抹,但求一个庄重。
  玉堂春看着镜子里莺哥那严肃的脸,不禁笑了道:“你这打扮,哪儿学来的?”
  莺哥赶紧低道:“你可别在柳爷面前露出你素日与那些女人说话的模样,这柳爷可不比柳夫人,据说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身边下人的规矩可大了,人还在书院读着书呢?那眼瞪人,不怒自威,而且……特别善妒。上次,柳夫人只问我一句话,他都差点要撵我下船呢?”
  “这么凶?”
  玉堂春瞪圆了眼儿,再一回想昨儿晚上的情形,只觉得那柳夫人眉眼轻佻,虽面相极好,但一看那形貌就是个花柳之地的常客,只是,不想她家中有这么一个悍夫在侧……但悍夫在侧,这柳夫人还敢流连花丛,可谓真胆色!
  “不然……那柳夫人能对他唯命是从?我和你说,他说东,柳夫人不敢西,他说西,柳夫人就不敢东,这家里都是他说了才算,他要看咱们不顺眼儿,弄不好柳夫人想帮咱们,也是心有余力不从!”
  莺哥说罢叹了口气,后不禁低低地补了一句:“可叹这柳夫人是个性子极好的女人,偏偏……却配了那样的一个相公。”
  玉堂春笑:“她相公那等模样,配她,你怎不说可惜了?”
  莺哥嘟嘴道:“不说娶夫当娶贤,纳妾才美艳么?”悍夫谁喜欢?
  “你啊,劝你绝了这心思!你以为她昨儿没来就是个好人了?那是她相公看出她心里藏了猫腻!”女人,见着漂亮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玉堂春起身对着镜子照:“而且,那柳夫人既得了柳爷这等美人,别的男人只怕都难入她的眼儿!就是一时,就跟她昨儿似的,想点新鲜的了,那也是马棚风一阵的事儿!多早晚,还得回她相公手里!”
  胭脂俗粉玩得素来都是个新鲜,谁家女人会正经放着绝色搁着不用?

  第333章 苦口婆心:玉堂春奉劝莺哥

  说话间,玉堂春微微拉了拉衣领。
  说实在的,也不知他这大半年是不是习惯了夜里的浓妆艳抹,衣服半穿半脱的,衣带子除上台时系了,其余时候,为不让好好的衣裳回来时这里破个缝、哪里撕道口子,他衣带子都没正经系过……
  所以今儿这镜中领口拢得死紧的衣领,总让他满身不自在,好似偷穿不是自己的衣裳似的!
  玉堂春忍不住要把衣领松松,只是指尖才过去,又忍不住往上拉了拉,谁生来就是自轻自贱的人呢?
  然,那些女人招他去唱段子,谁会让他好好穿着衣裳?不都是三两下扒了,逢场作戏够了,再一掷千金,让他唱两段助助兴。
  思及往事难免伤感,尤其是此刻玉堂春对着镜子,就好似昨儿,他在那梳妆镜里,看见的那一地残衣之上、犹被知府大人那一头银发缠绕的尚不能蔽体的自己,今儿摇身一变,竟是要洗尽铅华、从良的素净了,真可笑啊!
  玉堂春嘴角勾笑,正要骂自己痴心妄想:卖身契还在人手呢!怎么从良?身后的莺哥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嘟囔了一句:“看你笃定的这话,难不成玉大哥比莺哥还先认识柳夫人?人都说夫不如侍,侍不如偷,再好也是个夫不是?”
  玉堂春冷笑:“此夫非彼夫!昨晚她屋里那动静你没听见?”都地动山摇一般了!
  莺哥脸儿一红:“那又怎的?柳夫人年富力强!”岂是那些个年纪半百的老女人能比的?
  “傻了你的!”
  玉堂春要说些什么好来吧,无奈莺哥别看与那些三番两次揩油的有钱女人,时常打情骂俏,你擦过来我擦过去,但……毕竟不算经过人事,里面的道道,他那好说,只得似是而非道了一句:“就是十个你、十个我,加起来,也比他一个不上!”这可不是个僵尸般躺在帐子里,只会挺尸等幸的正夫。
  “这话就不明白了,不知是怎么个说道?”除了模样,他还比那柳爷年轻个一二岁呢!至于手段,他可也不是吃素的,那白总管便宜没捞上,可也给他买了一身簇新的行头了呢!
  莺哥撅嘴,恨玉堂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人威风。
  玉堂春叹气,不解那柳举人哪里好,怎得莺哥就觉得人家好,明明话都没说上过几句。
  “你啊……嫁了人家,自然就知道了!”
  玉堂春不敢说白,转过身就去整理桌上的东西。
  莺哥抿唇想说你不也没成亲么,但……他可不想踩玉堂春的痛脚,别人怎么骂玉堂春,玉堂春也许已经习惯,但他知道玉堂春的不得已,也这么说……
  莺哥觉得自己会伤透玉堂春的心,到嘴的话少不得赶紧咽下,反正玉堂春是摆明了不看好他的心思,与其争辩伤了兄弟间的和气,一会儿那悍夫不小心听见,自己这不是往虎口里送么?
  想着,莺哥也不说话,先去开了门,接着掏钱请门外的小丫头买几色瓜果甜点进来,人家既然说是要来了,岂有不好好招待的?再说,知己知彼方能伺机而动嘛!
  兄弟俩忙忙碌碌,待一切准备就绪了,那柳家相公还是没来。
  莺哥悄悄儿打听了一下,那屋的仆人才说,柳家相公此刻正陪柳夫人午休小睡呢!这二十四孝相公做得……还真是滴水不漏!
  莺哥冷冷哼了一声回转身来继续等。
  兄弟俩无所事事,虽也困得合不上眼儿,但谁也不敢睡,就坐在桌边等,一等二等,眼见北堂傲还没来,莺哥又是极聪明的人,就开始东一句、西一句套玉堂春的话儿,想把他刚才不明白的夫妻间的事,问个明白,那个柳爷到底是强在哪儿了?怎得他莺哥就不如他?
  无奈,素日里笨笨的玉堂春愣是守口如瓶,一点风都不漏。
  玉堂春不说,莺哥也没办法,毕竟这种事儿,总不能自己去实践吧?他可是个男人,只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给自己的妻主——一生一世只伺候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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