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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的娇娇宠-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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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定亲,顾阿纤脸红了红,“没有。”
  “唔,原来如此。你放心,我定遂了你的愿,叫你好好地看看他。”嗓音恶劣至极,藏着无数恶意。见顾阿纤并不吭声,他又道,“王玄是你舅舅吧?今日他来攻打大营,可惜就像我打不下来锺离一样,他也没法将我几十万大军全部歼灭。”
  顾阿纤心中一动,看着他,“你不是说明天就让我回去吗?”
  元恪勾勾唇,“但是我又改主意了。”
  顾阿纤心凉了下来,“为什么?”
  “因为,卫宴让我很嫉妒。他即使变成风干肉,也有人不远千里来看他。你就不怕死吗?不怕我也把你挂起来?”他眸光里溢满了毁灭的欲望。似乎只有杀戮才能让他愉悦起来。“卫宴在火中滋滋作响,那声音可真动听。”
  顾阿纤握紧拳,忍不住道,“那也比你强。”
  “哦,强在哪?强在他是块炙肉吗?”
  “卫宴品行高洁,是江左风华第一的郎君。他的消息传回建康有无数人为他哭泣。他至始至终都干干净净,哪怕最后战死也是没有向你求饶,他是个大英雄。”
  “干干净净?”元恪声音沉下来,目光中立刻染上一抹黑暗,轻轻一推顾阿纤就滚到地上。“我心情不好,不想抱你睡了。”他走到挂灯边,灭掉蜡烛,帐篷中一片黑暗。
  顾阿纤感觉他上了床,松了口气。她本来也不想他抱。不过,干干净净这个词怎么惹着他了?
  十一月的寒风猛烈地冲击着帐篷。她躺在毡垫上缩成一团,地底的冰凉慢慢渗透上来。冻得她手脚都麻了。她只能不断地缩紧自己,祈求热度不那么快散完。
  迷迷糊糊她又变成了白兔子,刚出现在山坡上,就看见黑兔子向她扑过来。奇怪最近黑兔子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热情。她轻轻一抖。梦境的太阳毕竟是假的,她还是好冷啊。
  “帐篷里好冷啊,我也不知道说错什么了,元恪就把我推地上了。”她略委屈道,“不过,我才不想跟他一张床。他把我推下来真是太好了,就是冷。”
  黑兔子静静看着她,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如同淬了冰一般。
  “他说他嫉妒阿宴,嫉妒有人不远千里只为看阿宴一眼。他原本要送我回去的,但是突然改变主意了。他还说想把我也挂起来。”她害怕的发抖,红红的眼睛一片水光。
  梦境散去,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爬起来一看,元恪早就走了。她还躺在地上,只不过身上盖着狐裘。
  怪不得这一夜睡得安稳,也没有冻醒。她摸摸狐裘柔软的毛峰。
  门帘被掀开,元恪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他把狐裘给顾阿纤裹好,把她抱起,“一会儿将领们要过来,我先把移到别的地方。说不定你舅舅要晨袭了。呲,真烦,你在这儿又不会有事。”他边走边说。
  出了帐篷,兵士们都对他抱着一个少女偷偷投来好奇的目光。顾阿纤把头埋下,元恪视线锋利地朝周围一扫。那些好奇的目光立刻不见了。他把顾阿纤带到一件不大的帐篷里,指着食盒,唇角一勾,“吃吧,吃饱了,我好带你去看你的阿宴。”


第53章 
  顾阿纤猛地抬起头看着他。
  元恪将食盒打开,取出一碗粳米粥和一盘煮熟的菘菜,“听说南人晨起吃得清淡。”他皱着眉用勺搅了搅粥汤递给顾阿纤,“怨不得你如此纤瘦。我们北地的女子都高挑美艳,可不像你这样感觉风一吹就刮跑了。”
  “我也不会被刮跑。”顾阿纤嘟囔了一句。
  远处传来擂鼓声,元恪无奈叹口气,“以前是我晚上扰他,现在是他晨时闹我。你舅舅不吃朝食啊?这也太早了吧。”
  见顾阿纤眼睛顿时变得亮晶晶的,他不由一笑,“我也不是那么好打的。”
  帐篷又被撩开,几个女奴将硕大的木桶搬进来,不停往里灌热水。
  “我昨日忘了,想来你一定不习惯没有沐浴就睡。今日补上。”
  顾阿纤咬着勺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觉得滋味分外复杂。
  她不惯陌生人帮忙,便叫女奴们出去。水汽腾腾升起一片细雾,进到水里才知道昨日到现在,身心有多么疲惫。热水舒展着毛孔,她叹口气趴在木桶边缘。瞥了一眼门帘,始终担心有人闯进来,草草洗了洗便出来了。
  案几上放着女奴留下的衣服,她穿上还是略大,只得把腰带死劲系。宽大的衣袍,更显得腰肢盈盈一握。女奴进来给她挽了发髻,要给她上妆,她忙摇头。私心里觉得素颜还安全一点。殊不知她本身就清丽,不施粉妆更显娇嫩。
  水桶被搬走了,她跪坐在榻上耐心等着元恪打败仗的消息。
  但是看着元恪依旧笑意张扬地进来,顿时有些泄气。她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啊。
  元恪大步走进来,在她身边坐下,还未说话就一把搂住她的腰肢,把她带入怀中。
  “元恪,你,你放开我,我们好好说话。”顾阿纤怕极了这个动不动就上手的人。他不是卫宴,卫宴这样做她一点也不排斥,心底还隐隐有些欢喜。对于元恪,她只有恐惧。她总觉得,元恪是那种一边笑着,一边动手把人脖子扭断那种人。
  元恪充耳不闻,他霸道自私惯了,从没有女子会拒绝他,或者敢拒绝他。他低头靠在她脖颈处,低笑,“你很像我儿时吃的糖糕,白白糯糯。声音也像,你再叫声元恪,不,叫阿恪。”
  “你松开我,我就叫。”顾阿纤忙道。
  元恪很听话地松开她。这一瞬间,他又像一个天真的孩子,等着糖果吃。
  “阿恪。”顾阿纤低低道。
  “你让我想起了我阿姊。”元恪有些怀念,眸光柔和,“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这样唤我了。”
  顾阿纤立即想起那段传言,他和他阿姊被囚禁在后宫。眸光不由得变得有些同情。
  元恪勾唇一笑,“别对我露出那种表情。忘了跟你说了,你舅舅被我射伤了,怕是有一阵不能过来捣乱了。”
  顾阿纤呼吸一滞,声音带了些颤抖,“元恪,你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元恪似乎对这个评价颇满意,“你知道就好。”他满脸无所谓,“对了,答应你的事情差点忘了。走吧,该去看你的心上人了。”
  顾阿纤被他钳住手腕,拉扯起来。在出帐篷的时候,他顿了一下,把地上的狐裘拾起来给她披上。
  元恪将她带入一个大帐门口。大帐四处漏风,账外站着几名士兵把守。对面停下一辆犊车,一个年轻的小将跳下来,车门打开钻出四五个美艳的女奴。小将看见元恪立刻热切地唤道,“将军,到了几个新的美人。今日得胜,将军挑两个喜欢的带回去吧。”
  元恪无视女奴们殷切的目光,淡淡道,“不用了,我有了。”
  有了?小将纳闷,但是看到元恪身后的那个披着狐裘的美人。方才明白。他艳羡地望了一眼,再回头看着几个,立刻觉得没了兴趣。
  顾阿纤随元恪进到大帐里,看见地上那具黑乎乎的东西,连忙惊叫一声闭上眼。耳畔传来温热的呼吸,“怎么,这不是你的情郎吗?那么朝思暮想,现在又不敢看了。”
  他轻笑,“干干净净?你瞧他现在怎么样?还是你心中那个如玉郎君吗?”
  顾阿纤慢慢睁开眼,飞快的瞥了一眼,还是害怕地闭上眼睛,“你骗人,这不是阿宴。”
  “不是?”元恪慢悠悠道,“战袍是他的,角弓也是他的。不是他是谁?”
  顾阿纤又微微睁开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卫宴还活着,这个就是个西贝货。但她也无法反驳元恪的话,只得闭上嘴不说话。
  元恪笑笑,“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今晚,你就在这里陪着你的情郎吧。”
  *
  夜凉如水,风肆虐横行。
  顾阿纤坐在地上,缩成一团。帐篷里挂着一盏风灯,但是摇摇晃晃地,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吹灭。
  那个黑漆漆的人就躺在地上,灯光晃在他身上尤其吓人。
  那不是卫宴,不是卫宴。卫宴到底在哪里?
  顾阿纤瑟瑟发抖,闭着眼。嘴里无助地轻声喊着阿宴。下一瞬,她就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在。”
  她几乎吓得要闭过气去,这声音。。。。。。不就是卫宴吗?
  “你,你真死了?那个人是你,你来看我了对吗?”话虽这样说,但是抖得要晕过去。
  “阿纤别怕。”来人温柔地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你睁开眼,看我是谁。”
  顾阿纤哪里敢睁眼,不断地摇着头。一定是鬼。她错了,一定是她不断地否定那个人是卫宴,卫宴才来找她的。
  “你摸,我的手是温热的。你看看我的影子,鬼没有影子。”
  顾阿纤将信将疑,慢慢睁开眼,入眼就是卫宴温润的笑颜。她哪里还管这是鬼是人,立刻呜咽着扑过去把他抱紧。
  “不怕,没事了。”卫宴的话就像细润的流水,很轻易的就让人忘记恐惧。
  “你真没死?”顾阿纤彻底回过神,死人哪里会这样温暖。
  卫宴刚要答话,身后响起一道凉凉地嗓音,“你果然在我的大营中。”
  顾阿纤惊恐地抬起头,元恪抱着双臂,眼神嘲讽。
  卫宴不紧不慢站起来,把顾阿纤挡在身后,盯着来人,“是啊,让你失望了。借你的大营养养伤。”
  元恪嗤笑,“你藏在哪?”他上下打量一下卫宴的衣着,“你虽然穿着士兵的衣服,但是绝不可能藏进兵营。他们每支小队都有把总查看,相互间也认识。我猜,你藏在那群南人奴隶里。”
  虞军抓了不少周围的南人,让他们每日做苦工,挖壕沟。
  元恪有些疑惑,“但我派人查过了,你这样的脸,如何藏得住?”
  卫宴轻笑,“两个地方我都住了住。你这么信任你的士兵?”
  元恪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轻嗤一声,“别挑拨了。”
  卫宴淡笑不语,知道已经给对方心底丢下一颗不信任的种子。只等某一天合适的时候,就会生根发芽。
  “不过,你就算藏得再好有什么用,还不是自己钻出来了?”元恪冷笑。
  顾阿纤心紧了紧,轻轻揪住卫宴的袖子。
  卫宴温柔地回身摸摸她的头,旁若无人根本不在乎身在虞营。
  元恪脸色一沉,他伸出手,对着露出一片衣角的少女道,“过来,你想陪葬吗?不回锺离见你舅舅了?”
  卫宴眸光立刻变得寒峭,一眼就看透了对方想要什么。
  “我不过去,你本来也不打算放我回锺离。”顾阿纤摇摇头。
  “你来,”元恪声音放柔了一点,“我自然会放你回去。我答应你的事不是都做到了吗?”
  “那你可不可以也放过阿宴?”
  “他?”元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他今日就真要变成死人了。”
  卫宴淡淡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薄薄的庐帐突然映出外面冲天的火光,虞营轰然嘈杂起来,到处都是人在喊“走水啦!”
  元恪脸色一变,他辨别了一下火光的方向,“你的人烧了后营的粮草?”
  “是你的人。”卫宴笑。
  “胡扯。”元恪目光凶恶,“你想趁乱带走她?”火光映着他的脸色忽明忽暗,不等对方回答,下一瞬他拔出剑袭了过去。
  顾阿纤被卫宴轻轻推到一旁,也拔出剑与他缠战到一起。
  顾阿纤看着庐帐外救火的士兵,担心这里被吸引过来。卫宴一定有脱身的法子,只要把元恪拖住。思及此,她朝卫宴喊道,“阿宴,他们果然来了,我先走了。”
  元恪心下一惊,不管卫宴下意识就反手去抓顾阿纤。身后要害露出,卫宴的剑袭来,他只得偏了一下硬扛下来。左臂一痛,他顺势滚出庐帐大声呼喊同伴。
  眼见救火的士兵们马上要围过来,顾阿纤连忙朝元恪扑过去,搂住他的腰,同时喊道,“阿宴快走。”
  卫宴顿了顿,看到庐帐外不断晃动的人影,眸光深深,转身跃出去。
  北虞的士兵冲进庐帐,但是里面除了那具焦尸,空空如也。
  元恪目光阴沉,知道卫宴穿着北虞士兵的衣服,此时人翻马仰乱作一团,有黑夜作掩护根本抓不着。他低头看着伏在身上的顾阿纤,轻声道,“你放走的人,只能那你自己赔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有二更╮(╯▽╰)╭


第54章 
  顾阿纤被这句话吓得几乎一晚上没有合眼。但是元恪一直在外面忙粮草的事,直到第二日天亮才回来。
  顾阿纤困得迷迷糊糊被他扯起来,不知道他想干吗。直到被他放到马背上。
  “你要放我回去?”她揉揉眼睛。
  元恪勾唇,“我要带你去北虞。”
  北虞?
  顾阿纤瞬间清醒,立刻就想跳下马去。“我不去。”开什么玩笑,北虞,千里冰封之地。
  “听话,我带你去盛乐。等你玩够了,再把你送回来。”
  听到他还想哄自己,顾阿纤气得眼睛睁的圆圆的,“我做什么要去那么远?我现在就够了。”
  元恪充耳不闻,旁边三十几名随从也上了马。
  顾阿纤这才觉得不对,“那些人不走吗?”几十万大军就抛在这儿?
  “陛下昨日派来了新的统帅,锺离久攻不下,准备撤出南地。”元恪顿了顿,“我知道卫宴回去以后肯定会想办法救你。我先走,大军过几日开拔,他一定料不到。”他胳膊紧了紧,“别挣扎了,你乖点,我不想打晕你。”
  “我不要去北虞。”顾阿纤哭唧唧道。
  “嗯。”元恪将狐裘给她紧了紧,一夹马腹,从后营奔了出去。
  寒风呛过来,顾阿纤只能闭紧了嘴,心里又憋屈又绝望。她朝那些随从望去,见有两名随从怀中似乎也抱着女子。心里立刻升起疑惑。那是谁?
  马队刚进入密林,就遇到伏击,最前面的骑手被绊马索连人带马翻了过去。元恪一点都不紧张,他们北人骑术好,纷纷越过。紧接着,树林中钻出数十名弓箭手,但是似乎心有顾忌,箭矢并不密实。
  慌乱间,顾阿纤瞥见了那张熟悉的脸。卫宴?她刚要张口呼喊,元恪就紧紧捂住了她的嘴。
  随后,马队分成三队,分别朝三个方向奔跑。顾阿纤这才明白那两名女子是做什么用的。她拼命挣扎,但是元恪的手劲极大,连呜咽都透不出来。
  “该死。”元恪低骂一声,鞭子狠狠抽着马臀,玉骢马简直要飞起来。
  顾阿纤扭头,眸光正对着卫宴铁青的脸色,他到底还是认出了她,带着几十名随从追赶在后面。
  元恪的随从纷纷落后一步为他拖时间,顾阿纤只觉那只胳膊要把自己胸腔都勒断了。
  当甩得后面的追兵不见的时候,顾阿纤心中又生出一丝绝望。元恪突然抽出一块帕巾塞进她嘴里,紧接着勒停马抱着她跳下来,狠狠一抽马臀让马儿自行奔跑。他则揪着顾阿纤往山林的深处走去。
  顾阿纤被他拽地跌跌撞撞,山地越走越高,隐约可见深涧。
  “别怕,翻过这座山就好走了。”元恪喘着粗气道。
  顾阿纤早把帕子取了出来,“你何必呢,你自己走多好,我没力气了。”她刚说完,就觉身体一斜,脚下一空,还来不及尖叫,人就从滚了下去。意识消失的前一瞬,她只恍惚看见了元恪扑了过来。
  睡梦中,她一会儿梦见自己是只兔子,一会儿梦见卫宴是只兔子。画面变化之间,她站在甜水巷里,看见对面卫府张灯结彩似乎在办喜事。她着急要过去,顾夫人拉住她,“别去了,你久不回来,卫宴问我们要人,我们拿不出来,只好把你阿兄嫁了过去。”
  顾阿纤瞠目结舌,“阿兄,阿兄与卫郎都是男子。”
  顾夫人撇撇嘴,“你不懂,如今建康就兴这个。”
  她大惊之下,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入目就是昏暗的光线,黑漆漆的山壁。她艰难坐了起来,只觉嗓子火烧火燎一般的干渴。四下一看,这是一个不太大的山洞。元恪阖着眼就躺在不远处,衣衫破损。
  她坐着等了一会儿发现对方动都不动。只可惜现在外面天色昏暗,不然倒是可以偷偷溜走。
  天色愈加昏暗,山风呼啸。这洞不深,所以不断有风灌进来。她有狐裘,倒还可以忍受。但是元恪穿着棉袍,且很多处刮坏了,估计冷的够呛。但是,都这半天了,为什么他一动也不动呢?
  顾阿纤有点害怕,嘟囔着不会是死了吧?慢慢移过去。用手试探了一下鼻息,有气但是。。。。。。
  她把手移到他的额头,手心滚烫。
  他生病了,还病得不轻,我可以跑了。
  第一反应是这个,然后就是焦急,天怎么还不亮?
  她回到一开始醒来的地方坐下,时不时看一眼元恪,再看一眼洞外,心急如焚。到底没办法睁着眼一整夜,所以后半夜还是迷迷糊糊睡着了。
  睁开眼,天空泛起鱼肚白,密林里一片静谧。元恪还是一动不动。顾阿纤轻手轻脚走过去看了他一眼,用手再次试探鼻息。还活着。她松口气。想了想,她把狐裘脱下来盖在他身上,转身离开山洞。
  她在外面找了根木棍,一面拿在手里做个依仗。但是不过才行了几十米,她叹口气又返了回来。到底不是这回事。她虽然能走,但是元恪留在这里多半是活不成了。他人发着烧,也不知道有没有别的伤势。等她回到锺离找人,怕是很难再找到这个偏僻的山洞了。
  心里有些忐忑,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她还是很难狠下心看着元恪孤单死去。
  回到山洞,她简单查看了一下元恪的身体,发现除了手部擦伤,右肩上上划开一道很深的口子。想来定是因为这个才发起烧来。
  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从元恪腰间把匕首拔,出来,将自己的裙裾割下来好大一块布条,给他扎上。忙完这个便手足无措了。
  他不会死吧?
  她抱着膝坐在一旁,忧心的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元恪勉强睁开眼睛,沙哑着问,“你在哭什么?可是饿了?”他幼时桀骜不驯,因为反抗经常被关起来不给饭吃。饥饿的时候,整个胃都像在搅着劲翻腾。他觉得顾阿纤娇娇软软一定是受不了这个才哭的。
  顾阿纤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她瞧着元恪脸色惨白显然是快要死了。再加上天又要黑了,她又冷又饿又后悔,禁不住就呜咽出声。
  “你好了?”她惊喜地扶住他,转而一想,我高兴什么?他好了我不就跑不了了。
  元恪栽了一下,昏昏沉沉,他勉强坐起来看了一下摸了一下绑的那块东西。顾阿纤为了不让他的腿再流血,用了好多布,绑成了一个大疙瘩。
  他动了一下,顾阿纤马上道,“你要解开是吗?解开又要流血了。”
  元恪费力地从腰间的荷包摸出一个小扁匣。顾阿纤接过来打开,发现里面是褐色的粉末,“敷到腿上是吗?”
  元恪点点头。
  敷好药,重新绑上布帯,元恪气色似乎恢复了一丝,“你怎么不跑?”
  顾阿纤低下头不语,悔的肠子都青了。
  “真可惜,”元恪嘴角挑着嘲讽,他拾起身后的一个不大的布囊,从里面掏出几条肉干递给顾阿纤,“没有水,你再忍忍,明日翻过山就有河,到时让你喝个够。”
  顾阿纤扁扁嘴就想哭,她知道她错过最好的逃跑时机。早知道他会醒过来,又有药又有肉,她还管他做什么?
  元恪见她不接,干脆塞进她手里,捡起地上的狐裘盖在她身上,然后走到洞口坐下。
  顾阿纤知道,这是防止她逃跑。洞口不大,她要迈过他的身体,以习武之人的明锐,一下子就会察觉。
  “我要回锺离。”
  元恪嚼着肉干,没有理她。他现在体力不支,头还昏昏沉沉,只不过强行撑着而已,就是顾阿纤都能轻易把他撂倒。他装出一副好了的样子,就是为了迷惑对方。
  第二日,他恢复了不少,立刻揪着顾阿纤赶起路来。
  顾阿纤觉得他简直不是人。那伤口之于他就像被蚊子叮了一口似的。丝毫感觉不到痛苦。他右肩虽不能动,但是左臂依然强劲。她连挣扎都挣扎不了。
  两人翻过山,到了山下的一个小县里。
  元恪没有进县城里去。他带着顾阿纤去一条岔道等着,等犊车过来,把顾阿纤推倒在路上逼停了犊车。
  “你,你怎么能这样?”顾阿纤难以置信,“他们都把车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杀人?”她简直不敢回想,浑身发着抖。
  “不杀了他们,难道等他们回去报信说有人抢了犊车?这里不是北虞,说不定卫宴就在哪里等着。”元恪懒洋洋地驾着车,脸上丝毫没有一丝杀人的自责。
  顾阿纤这才明白王珞评价元恪的话。刚才元恪把人揪下去,让她上了车。他很平常地走过去,抽出匕首,面色平静。就好像这是与呼吸一样稀松平常的事。再无需诧异。
  “卫宴绝不能留着,”他自然自语道,“我从没见过这么了解我的人。在他面前,我根本藏不住秘密。这样的人留着,是北虞的灾难。”
  他瞥了一眼顾阿纤,嘴唇微勾,“他还是会来找你的吧?我们得早点回盛乐。不然,怎么热情款待建康最盛名的郎君呢?”


第55章 
  盛乐远在漠北,环山绕水,一马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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