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凤凰台_怀愫-第6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挨打时秦显可没替他出过头,也只有皇后意思意思送了些伤药来,此时看见秦显后背一片血渍,只觉得快意,可这快意转瞬即逝,卫善才有多少力气,一把就能从父亲手里夺下竹板,知道这是父亲心疼大哥,心里又后悔,该抢在卫善之前伸这个手。
秦显没有说话,秦昱一直等着,作个涕泪横流的模样,仿佛看见正元帝身上疼痛,他也一样跟着疼痛,此时加上一句:“大哥就给父皇认个错罢,父皇有腿疾,受不住这样的急怒。”
秦显还不说话,卫敬容又刚刚动过气,卫善拿眼一扫,见嫂嫂哭得这样,上前一步坐到榻边,满面是笑,团了手替秦显求饶:“就饶了大哥罢,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嫂嫂还看着呢,她心里必定想着好凶的家翁。”
除了卫敬容正元帝和秦显三个,殿中余下都不知道秦显为了什么挨打,卫善跟着跑回来,也顾不得撑伞坐辇,鼻尖沁着汗珠儿,面颊红润润的,正元帝本就不愿意再提起来,看她这样说把怒意尽数,笑了两声:“善儿还没进门呢,就怕家翁凶你了?”
卫善知道他这便是不生气了,作不出害羞的模样,嘴上埋怨:“哪有家翁打趣人?”伸手冲太子妃招一招:“嫂嫂给家翁添添茶,喝了这一杯这事儿便罢了。”
卫敬容此时方道:“往后不犯糊涂,自然就罢了。”
太子妃哪里见过这样发怒的正元帝,他本来就生得龙筋虎目,又是带兵杀敌在战场上滚了二十年的人,他一怒起来,骇得人手脚发麻,若不是宫人扶住了,她都支撑不到丹凤宫。
卫善这么说,太子妃身边的宫人赶紧替她捧了茶来,她恭恭敬敬捧在手里,止不住手抖,死死咬住牙,依旧还是手抖,好容易才捧了上去,卫善离得最近,一托一捧,正元帝饮上一口,这事便当了了。
当着秦昱的面,依旧不肯透露究竟是为了什么打了秦显,就当是他犯了驴脾气,父子两个顶了起来。越是不肯说,秦昱就越是一力想打听,好端端的都去了奉先殿,还有什么事儿能让人皇后都气成这样。
卫善伸手拽住秦显把他推出去,太子妃急急跟在身后,卫善见她仓皇,拍一拍她:“嫂嫂别怕,姑父就是这样的性子,罚过了就不会再怪罪了。”
看秦显身后的薄绸衫都已经打烂了,急道:“要不要上个药再回去。”秦显是怎么也不肯的,她便又让结香先去取正元帝的披风来,结香取了披风出来,正元帝分明看见却一言不发,卫善把披风交到太子妃的手里,对秦显道:“好歹遮一遮,叫人看见成什么样子。”
秦昱还在里头,也不知要仗着小辈的身份说些什么话,卫善赶紧转身回去,秦昱果然还在侍奉正元帝,竟立在榻边替他绞巾打扇,便不从他口里听到什么,也想趁着父亲恼了大哥,把自己给显出来。
卫善借口出来预备午膳,姑姑气得不轻,正元帝歇了过来,她却还没歇过来,卫善知道正元帝这时节最爱吃什么,叫光禄寺呈上过水面,多加蒜肉小菜。
借着出来问一问结香,结香觑着无人瞧见,贴着卫善的耳朵把话说了,卫善听见秦显要金印的事,紧紧咬住牙,面上不露半点惊诧神色,对结香点点头:“可有新鲜的果盒,白甜瓜白樱桃都多拿些来,三哥爱吃的高丽香瓜也拿一个来。”
秦昱带的小太监小禧子一双眼睛不住的来回看着,一会儿往水房里讨水,一会儿又站在廊下,好容易盯到卫善出来了,又一个字都没听见,还守在门边。
卫善想一想又吩咐沉香,让她取些伤药给东宫送去,正好跟瑞香一道,姑姑必然放心不下,也不知道挨上这么一顿,这个荒唐念头改了没有。
秦显披着披风出去,都听说太子被皇后训斥了,还不知正元帝打了太子的事,看见秦为身上披的又是正元帝的披风,更作无事,原来有乱传的,也都咬紧了牙根,不再传了。
太子妃脸上那付仓皇神色瞒不过人,可太子一步一步走得极稳,哪里像挨了打的模样,进了东宫,几个人都等在那儿,太子妃刚说了一声传太医,秦显就看她一眼:“不用太医。”
说了这一句,一径往左侧宫室去,几个人才刚迈脚,这才回神那是姜碧微的屋子,眼看她低着头跟了上去,不一时里头打水要伤布伤药,苏良媛扯着太子妃的袖子问:“姐姐,这究竟是怎么了?”
太子妃摇摇头,她也不知是怎么了,丹凤宫送了伤药来,却怎么也探听不出,瑞香只是笑:“太子跟娘娘置气呢,等他好了再跟娘娘认个错,娘娘一片慈母心肠,明儿自己就心疼了。”
瑞香看见太子歇在左偏殿,探一探已经上了药,裹上了伤布,也不再多留,告退出了东宫殿,和沉香两个一路无话,彼此看一看,又把话咽回去。
才刚探头进去,正看见姜良娣挽了衣袖绞帕子,铜盆里的水被血一浸泛着淡红色,沉香眼尖,看见她埋头时落了泪,砸在铜盆里,抬起脸来又平静无波,太子趴在床上,她一面吹气一面替他上药。
秦显挨打受伤的事,一点风声也无,他第二日依旧上朝,穿了暗色花纹的绸衫,经过一夜伤处大半愈合不再流血,倒似昨日传了一天的是流言,可参袁礼贤的奏折却已经扣不住,正元帝也知道是什么人挑起来的,扫过一眼扔到一边。
倒是拿起了大理寺卿上的奏折,捏着这一本翻开来扫了几眼,早早就看过的奏折,倒像是头一回看,问杨云越道:“原来忠义侯在青州还有兄嫂。”
杨云越失了爱子,连日称病不曾上朝,儿子才刚刚发送,竟有个披麻戴孝的细麻杆扯着嗓子质问自己弑兄逼嫂的事。
这件事他早就不记得了,隔了多少年,家乡不曾回过,祖宅也没修过,在忠义侯府里重立了祠堂,就连祠堂中也没有堂兄一家姓名牌位。
是杨思齐先听见了,他在外头散播卫善污名,反被太子狠狠打压,知道此时不是给二弟报仇的时机,帐本上有一个算一个,卫善秦昭魏人杰,一个都跑不了。
他哪里知道青州旧事,还当有人在发丧当日闹场,心中发狠,解下身上的白腰带,缠着那人的脖子就要把他勒死,手上勒紧了,脚上还下功夫,杨思贤身上也不知挨了几脚,还是被白事班子里的人给劝拉开了,又是给杨思齐磕头。
身上自己也没少挨拳脚,惹了这样的高门大户,小班子也不敢留他了,看他被打得去了半条命,打发他几个钱:“你赶紧出京城罢,这样的门户哪里是咱们惹得起的,可别把你的命也赔在这儿。”
班里是有人知道杨思贤的身世的,送葬的这个叫作杨思召,打人的叫作杨思齐,原来还说这一家子是杨思贤的老乡,大户人家听到乡亲总多赏两个钱,这一趟有的赚,还能喝几角酸酒。
谁知闹出这样的事来,心里猜测着约莫是真的,里头有个跟杨思贤交好的小唐道:“若你说的是真,那你这条命是怎么也活不下来了,不如就去大理寺,告一状,保不齐还能给你爹娘伸冤翻案。”
话还没说完,果然有人来寻杨思贤,杨思贤潦倒半辈子,活到将要三十还窝窝囊囊在坟头偷人家的酒喝,自己亲爹娘的丧事没有好好办过,反给人当孝子贤孙哭丧,如今活不下来,自然要觅一条生路。
小唐带着他逃出来,眼看那伙人是怎么把冷暖铺子翻了个底朝天,杨思贤知自是活不了,当真去了大理寺,小唐把他送到门口,告诉他都到了一这步,干脆豁出去,又教他几句保命的法门。
杨思贤隐隐见人都追到大理寺门前来,还扭住了小唐要打他,扑咚一声拜倒,高喊着要告忠义侯杨云越弑兄逼嫂。
第136章 反复
大理寺是刑狱衙门; 门前有石鼓,还有三班轮换的皂役,青天白日; 眼看后头七八个素面蓝衣的人; 追着个一个衣衫潦倒中年人的在大街上横冲直撞,才提了棍子要去大喝一声; 那人就跑到门前扑咚拜倒说要告状。
那几个人自然不敢在大理寺门前行凶; 杨思贤早就腿软; 喊完这一嗓子; 人就软倒在地上,仿佛看见小唐被人拖走; 后背前襟俱是冷汗; 两眼一翻,竟然昏了过去。
皂役这此再抬头看那几个人; 就见那七八个素面蓝衫的汉子脚步一顿; 各个四散进小巷中; 这才追上去; 早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杨思贤为了保命把名字咬得准; 爵位封号姓甚名谁; 若是平时这样的人怕不理会他,可他身后还有追兵,来势汹汹,逃得又快,这事便已经做了三分真。
两个皂役把人抬进去; 以民告官先得打三十板子,这三十板子打下去,这人怕也就废了,两人互看一眼,把这事儿报给主薄,问他怎么办。
当差这许多时候也没见到大街上就敢行凶的,主薄也拿不准主意,又往上报到了大理寺正面前,这事儿本不该归他们管,可待问明白这人告的是谁,让他调头再去京兆尹,那就是要了他的命。
先问案前再定夺,大夏日里给他灌进一碗凉茶,杨思贤这才醒了,大理寺正亲自问他,让他把要告的人是谁,告的是什么事再说一回。
一听见告的是杨云越,粗问一回家乡姓名,倒都能对得上,铺纸磨墨,一问一答,杨思贤方才急乱,此时脑子才清明过来,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淌。
杨家出殡办丧,也不是一日两日就办得完的,等作完了七,葬事才算完。杨家发丧大操大办,里头能刮的油水有许多,给这些人也发了白布做衣,白事班子早有一套衣衫,替人披麻作排场,这白布的油水便不会不贪,余下的也就是些吃喝酒水。
杨思贤爱喝酒,跟小唐两个都是新进班子的人,小唐手脚快,原来在江湖上混,是个不入流的偷儿,说是这辈子就敬佩识得字的人,张口闭口都叫他杨先生,随手摸了酒来,分给杨思贤一壶,两人杯碰着杯,喝得半醉便念叨仇家,一面念一面哭,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小时候过过好日子。
小唐原来混江湖,人很有几分义气,听见他说这些,陪着他一起骂,骂着骂着,全班子的人都知道了,也有替他抹泪的,班主还多饶他几个钱。
杨思贤是个软弱人,早年经过这一遭,家中恶仆,乡下的恶亲戚,还有当年的县官,早已经把他欺负怕了,寻常绝不搅和事,只当这辈子是见不到那个害人的叔叔了,一辈子飘零潦倒,想起来又得嘬几口酒。
在杨家呆了七八日,做低伏小见人弯腰,锣儿一敲就张嘴大嚎,一半是哭钱一半是哭自身,知道他也是姓杨的,管事还多发了几个钱。
直到小唐告诉他,这家死的叫杨思召,主家在朝里当了大官,跟他还是同乡,让他也别这么漂泊了,干脆就扯一个乡下亲戚的名头,投到这家当奴仆算了,识得几个字,保不齐能当个帐房先生,总比替人披麻戴孝要强。
似这样攀亲戚的,大户人家从来不少,还有扯着同乡的旗号,拜在人门下当附奴的,小唐吃了两口酒,把杨云越的名字随口说出来。
眼看这富贵锦绣原来都是仇人的,父亲杨云道坟前多久没人祭祀了,原来这家子竟还当了高官,杨思贤连年哭丧,这回哭的却是情真意切。
这事儿杨思贤还没有打算,事呢就已经传了出去,他这一条命还是班主磕头给救回来的,要是真让他想明白了选,必然是班主说的那样,拿上钱卷上衣裳逃出京城,从此依旧还过原来的日子,就当没有遇上仇人。
可没等他想明白,人就已经在大理寺,主薄执笔,余下三人反复盘问,大理寺正不过从五品,告诉的是侯爵,这事儿且得赶紧报给大理卿。
还没等到能报上去,主薄看了一遍供词问道:“你父辈只有两个兄弟?”
杨思贤整个人萎在地下,这几个大人其中两个疾言厉色,一个人倒温和,还给她喝了凉茶,仿佛伸冤有望,听见这一句点一点头:“小人父亲一辈就只有两兄弟。”若还有的叔伯长辈在,也不至于闹得这么惨了。
几个原在传看供词,他这话说完,面面相觑,互相换了几遍眼色,宫里可还有一位娘娘姓杨,跟着又问他祖父何时逝世,年月日都问得分明,当时他什么年纪,反复问了三回。
杨思贤过的好日子也就只有小时候那几年,祖父是极疼爱他的,想到自己离开家乡,都没能给父亲上香,母亲还蒙着污名,大声恸哭起来。
气色视声词为五听,大理寺以此五听明察案情,几个人主办案件,观其气辨其色,再翻问供词,无有一处前后颠倒的,可杨家没有女儿,若是真的,可不耸人听闻?
这事怎么办,还得大理寺卿拿主意,先把人关押起来,几个人拿着这份供词来回看,这案子究竟办不办,要不要派人去青州,就得看皇帝想怎么办,他要是想办,办成了总能加官,他要是不愿意办,那头上的乌纱就很有些不稳当。
大理寺卿拿着这份供词去找了袁相,从袖兜里掏出来,问他怎么办好,逗留半日,袁相什么也没说,请了他两杯清茶,送他出门,让他秉公办案,可这秉公两个字就已经大有文章,既然秉公,是不是得把人赶出大理寺,按着流程来。
人都已经进来了,审也已经审过了,这时候再想摘干净更不容易,袁相看过不置一词就已经是站了边,太子近来对杨家也很不满意,卫家那几个倒是远在天边,一个在业州养伤,一个往领兵赶到清江,大理卿想了又想,拿着这份供词回到大理寺,依旧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呈送上去。
杨云越知道此事已经晚了,若是杨思齐一遇这事便报上去,当即便把人扣下,想想着他当时年纪还小,如今既替人披麻,那这十几年日子必不好过,就说叔叔婶婶也派了人去找他,只是战乱难寻,先把他哄回来,让他过过富贵日子,先用蜜糖把人的骨头泡软了,再软刀子慢慢把人磨死。
可杨思齐不知此事,从来也没听过家乡还有一个伯伯在,多少年祭祀也没有给伯伯上过香,只当是上门来泼脏水的,恨不得当场把人勒死,还想等弟弟的丧事一过,再把这个班子找出来,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他气愤难当,杨云越却大惊失色,着急派了官家,带上干净衣袍酒水金银,想先把人给拢回来,到了地方人早就跑了,班主也被打了一顿,人人都知是家来寻人,小唐脚底抹油,劝他们快走,自己拎着包袱就先逃命去了。
杨云越这时再叫糟糕已经晚了,还在街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浑身长嘴也说不清楚,那七八个蓝衣人是从哪儿钻出来的?杨思贤又是从哪里来的?此人是真是假?背后是谁想动他?只是想动他,还是想动一动齐王和杨贵妃?
找不到人,摸不到头绪,一切来得太快,都不及反应,上午闹到了大理寺,下午他派人去时,大理寺卿已经去了袁相府。
杨云越自以为找到了幕后主谋,上回曾文涉韩知节参袁礼贤的事儿,杨云越便不赞成,都知道是站在谁的背后参了袁相,可秦昱眼看渐长,并不似过去那样事事都跟舅舅商量。
袁礼贤在皇帝心里是什么位子,杨云越清楚的很,这事在大理寺里压了两天,袁礼贤只怕也没想好要拿这事作些什么文章,他赶紧派人回了老家,只要比大理寺派去的人早上一步,就还能再搏。
大理寺最后呈上的奏折,未曾特意点明杨家没有女儿一事,只说到弑兄逼嫂,正元帝此时一问,杨云越便跪倒在地,口里直喊冤枉,反咬一口,说分明是市井无赖想出来讹诈的手段,竟被大理寺当真,就算要告也该去京兆尹面前去告,大理寺越俎代庖,分明心怀不轨,意图构陷忠良。
正元帝面沉如水,听他喊冤,看他喊完了冤枉,又急着表明忠义,点一点头:“让大理寺侦办,明慎二字不可忘。”
杨云越的人已经先走一步,还没来得及打听出杨思贤是怎么一路到了京城的,若说是袁相办的,那七八个武人是从哪里寻来,若说是跟魏家结仇,魏宽有没有这脑子另说,时间也对不上,杨云越跪在堂前冷汗涔涔,找不到幕后人,就不知如何接招。
听见正元帝语意中有和缓之意,杨云越微松一口气,待听见他点的主审官员是胡成玉,把牙一咬,自知此事绝瞒不过去,得先把秦昱摘出来再说。
事情捅了出去,后头怎么办,其中还有什么弯绕,便不是卫善能掌握的了,王七早早报说已经把人送进了大理寺,可等了两天这事儿才报上来。
她本来也没想一次就能把杨家推倒,正元帝只要心里还记得救驾那一点功劳,杨家就不会有大事,追究秦昱的血统来路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
正元帝从来多疑,事情得一点一点抖落出来,此是其一,跟着还有后招,卫善在仙居殿里来来回回的踱步,沉香进来禀报:“赵太后着了暑气晕过去了,公主要不要去瞧一瞧。”
卫善自己都着急上火,偏还这时候裹乱,可赵太后晕了,是必要去看的,急往宜春殿去,问沉香道:“她是不是又顶着日头要种菜?”
沉香摇一摇头:“是听见太子挨打,一时气着了,这才晕了。”
卫善啼笑皆非,秦显身上的伤这会儿怕都已经要结痂了,老太太才来闹这一出,又是为的什么,一面赶过去,一面心里打定主意,这么住在宫里总不方便,必得出去住上几日,才方便跟二哥通信,最好能见一见那个百变的唐九,也不知道二哥肯不肯。
第137章 分道
卫善到宜春殿时; 卫敬容已经在殿中,她接到信报和太子妃一同来了宜春殿,正坐在榻边; 手里托着茶碗; 赵太后靠在大引枕上,伸着脖子吃一口茶; 再躺回去闭闭眼睛; 跟着再睁开来吃一口; 连吃了几口茶碗里还有大半碗; 也不知道卫敬容托着这个茶盏多久了。
翠桐在一边打扇,翠缕几回想要接过手去; 卫敬容都冲她摇摇头; 知道这是老太太拿自己出气,一只手累了; 就换一只手; 卫善上前一步; 从姑姑手里接过茶盏; 脆声道:“祖母怎么着了暑气; 是不是又自个儿摘瓜玩了?”
嘴上说着话; 伸手就把茶碗接过去,笑嘻嘻的说:“祖母这会儿还有没有冰湃过的瓜,饶我一个罢。”哪知道赵太后掀掀眼皮,看一眼立在床边的太子妃:“不用你,让兴旺媳妇来。”
太子妃干站了半天; 既插不上手也插不上话,她很有些怵赵太后,就是皇后碰上她,也没主意没办法,只得紧紧闭着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这会儿被点了名,赶紧接过茶碗,奉到赵太后嘴边,喂她吃凉茶。
卫善手上落空,眼儿一扫,既这么着,就是冲着卫敬容和太子妃来的了,赵太后吃上两口茶,这才看向卫敬容:“当后娘的心,可真是狠呐,我早知道你小时候疼他爱他都是假的,这会儿狐狸尾巴总算是露出来了。”
她骂完了卫敬容,跟着又骂起太子妃来:“没用的浊材料,你还是他媳妇呢,他挨打你就不能扑上去抢板子?你就不能求一求哭一哭?”
卫善眼睛一扫,落在翠缕身上,翠缕接着眼色侧过身去,冲着卫善比了一个“三”,除了他,也就没别人了,本来这事儿宫里已经风平浪静了,秦昱却几回当着人提起来,就在麟德殿里问大哥伤好了没有,还亲自送药去了东宫。
得亏秦显身子壮,正元帝又打得轻,要是真的躺在床上,秦昱还不嚷得阖宫皆知,他是想把事儿闹大的,到如今还不知道秦显是为了什么挨打,只说是顶撞皇后,可他从小就是卫皇后带大的,怎么会让他跪到奉先殿,想了一圈,想到了赵太后。
来请安的时候假意说漏了嘴,赵太后一听宝贝金孙被打,还是被皇后皇帝两个一齐打,气得手都在抖,哪里还允许秦昱隐瞒。
秦昱告了一个大状,除了他大哥,哪个人都在里头沾着了,赵太后十二分的想给孙子出头,好像又是小时候看他那模样,有了后娘有后爹,这话放哪儿都有道理,想想兴旺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也不来找她诉苦,往床上一躺装起病来。
卫善垂下目光,杨思贤的事儿她是早早就知道的,杨云越也应该早就知道,两天之前杨思贤倒在大理寺门前,杨云越竟没知会秦昱一声,是甥舅两个之间有了隔阂?
要是秦昱早知道有此一事,哪里还有兴致到赵太后的跟前来上眼药,只怕早就问曾文涉韩知节讨主意去了,两人上辈子同坐一条船,难道因着这辈子杨家处处倒霉,秦昱就想自己掌舵,撇下杨家不成?
她念头还没转完,卫敬容和太子妃两个已经被赵太后又骂了一轮,这回嘴里还带了卫善:“你哥哥这么疼你,你就不知道替他找找救兵?一个个都是没良心的东西。”
她要骂,几个人都得乖乖听着,卫善左耳朵右耳朵出,这回的案子点给了胡成玉,胡成玉又一向偏着卫家,依着正元帝的性子,没个他满意的结果就不结案。
上辈子审袁礼贤就换了了三轮主审官员陪审官员,前两任都咬死了袁相绝没有通敌叛国之处,被正元帝一撸到底,发配到苦寒之地去。
换到第三任,这才算是顺了正元帝的心意,罗织罪名把袁相通敌大罪给坐实了,讨了正元帝的欢心,却被天下人痛骂,不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