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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江春浅-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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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妙雪从桌上拾起那半个红薯,大约是楚萧没吃完的,正要跟着咬,楚萧连忙拦下,“不妥,你若喜欢,我帮你再烤一个,这是我吃剩的,康小姐,我们再熟,也不能逾了规矩。”
  不容分说,楚萧的手指不小心滑过康妙雪的手背,一阵温暖,燥的康妙雪有些面红耳赤。
  半个红薯被楚萧丢到了炭火里,瞬间传来呲呲的流油声,不多久便飘出来淡淡的糊味。
  两人对着门外的大雪,不尴不尬的聊了一会儿,楚萧的意思,是让张权之送客了,没想到,那人自作主张,让下人上了饭菜,留了康妙雪一同用膳。
  这种情况,再赶人走,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楚府今日热闹,外头一个穿了红色大氅的姑娘小跑着闯了进来,头上的帽子被风吹的有些偏颇,发丝上面落了雪,也顾不上丫鬟的搀扶,进门便一把推开,带着满身寒气,站在楚萧与康妙雪面前。
  两只眼睛盯着康妙雪看了半天,又转头怔怔的盯着楚萧,明眸皓齿,碧波间如同一汪清潭氤氲了层层雾气,莫名的有些哀怨之意,来人正是唐若云。
  张权之有些愕然,楚萧回头探寻,他连忙摆手,只是请了康妙雪,并没有再去招惹唐若云,只是,眼下这番情形,已是了然,两位姑娘,大抵都是衷情于自家公子,若非宫里选妃突然,这二位也不会冒着风雪登门叨扰,别说楚萧对她们无意,就算稍稍留了余情,面对尚可的两个人,也无从选择了。
  “我倒不知道,妙雪姐姐竟会在此,还比我早来了那么些时候。”唐若云解了大氅,扔到丫鬟手里。
  “既然吃饭,我想楚公子也不在意多双筷子,就当我不请自来,扰了你们二位清宁,公子,你可会生气?”
  楚萧命张权之添了碗筷,虽未皱眉,却让那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一会儿二位走了,指不定楚萧如何训责,大约还是惹了麻烦。
  “这样大的雪,云妹妹脾气怎的没压下去,倒像是谁惹了你一般,肝火旺盛,是容易变老的。”康妙雪嗤笑一声,声音柔和。
  不温不火,礼尚往来,唐若云没有她这样的好脾气,自然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回了过去,又把凳子往楚萧面前移了移。
  她喝了一杯酒,楚萧没拦,却让张权之私下撤了那一壶美酒,极其克制守礼的看着这两个人。
  “今日我来,也是没有法子,等不了了,我只想问你一句话。”
  唐若云眼睛里的雾气晕染的更甚,眼看就要泫然若滴,含情脉脉的盯着楚萧不肯转开,脸上的红色还没消去,平添一份妩媚娇柔。
  “你说。”
  楚萧将轮椅往后推了推,与她礼貌的对视而处。
  唐若云不管不顾,上前拉住楚萧的手,很是庄重严肃。
  “我也被列入选妃的名单里面,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放风出去,极力吹嘘父亲的能耐,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选中,可是,有件事我必须要做,有些话不得不说。
  楚公子,我喜欢你,很多年了,祖母也同意,若是你觉得我不错,我宁愿自毁名声,这辈子就嫁给你了,楚公子,我话都说出来了,成与不成,你给我一个痛快话,也好让我安心。”
  楚萧有些尴尬,旁边还有康妙雪,一脸冷意嘲笑,她不会像唐若云这般冲动,做朋友,楚萧愿意,若是逼得急了,他宁可再也不见,也不会拖泥带水的继续相处。
  所以,康妙雪一直在忍,她不相信,等到最后,楚萧身边再无他人可选的时候,面对自己,他还能克己复礼。
  楚萧能给她什么答复,除了拒绝,唐若云必然听不到别的应承了。
  果然,楚萧先是对着唐若云笑笑,之后又很是耐心的说道。
  “楚某让唐小姐错爱了,给唐府看病多年,楚某把唐小姐当做自己的妹妹一样,如果有一天,唐小姐有需要楚某帮忙的地方,楚某一定在所不惜。”
  唐若云的眼泪,在此刻毫不掩饰的落了下来,打在楚萧的衣袖上。
  她抹了一把,边哭边笑,“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可我不后悔,楚公子,你这样的人,就该配得上更好的姑娘,不会是我,将来会有旁人,我替她高兴。”
  说着,正要找酒,发现自己的那杯被张权之端走了,康妙雪的那杯还没动,索性一抬头,仰首,饮了个干干净净。
  咣当一声扔掉杯子,俯下身子,将楚萧抱得紧紧地,她的下巴搁在楚萧的肩膀上,感觉到那人的僵硬,如同一尊木雕,连反手回抱自己的心思都没有,唐若云抽泣道。
  “你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呢,楚公子,我怕你有一天会后悔,所以一直不敢嫁给别人,唐家什么都有,你若娶了我,必然一生无忧,可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啊。有一天,你肯定会后悔的,楚公子,我唐若云喜欢过你,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再抬脸,已经风平浪静,除了泪痕能看出方才哭过,再也找不出半点颓废,她咧嘴,皓齿明眸,还是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唐家小姐。
  “楚公子,我既盼着你将来过得好,找一个知心人,又希望你永远都找不到,这样,我才能骗骗自己,只道你是为了我才守身孤独,你是因为后悔没有娶我,罢了,楚公子,我走了,你们继续。”
  霸气的转身,连大氅都不曾穿上,带了一阵疾风,丫鬟连忙拿伞追了上去,晃得楚萧微微愣神。
  康妙雪心思细腻,楚萧的些许动容无一不错落在她眼里,“云妹妹还是这般豪爽。”
  桌上的雪水是唐若云风风火火留下的,楚萧有些怅然失意,藏在袖中的左手覆在右手手背上,轻轻捏了下表皮,这才有了活着的感觉。虽然对她没有那份男女之情,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看见她这样伤心,难免还是有些动容。
作者有话要说:  这样的楚公子,你们喜欢还是喜欢?
楚瘸子:我的女主什么时候才能收收心。
穆桃:这个瘸子粉丝挺多呢。
楚萧:祝你们百年好合。
穆桃:我得去会会这些小鸳鸯。

第19章 

  下了三日的雪,为了能让穆桃收心,又恰逢穆夫人生辰在即,穆占清从外头请了个戏班子进府,京城有名的角儿,唱功自然了得。穆桃一开始还能坐得住,只是翻来覆去左右都是唱曲,过了没两天便腻了。偏生母亲还在旁边看着,她就是想走,也找不到借口往外溜。
  此时
  正在陪着听一出《沉香救母》,锵锵锵的锣鼓刚刚起阵,便看见穆占清一脸的焦急,从廊下疾步直接到了戏楼。
  “你师父病了,一会儿你去楚府抓两副药,过去看看他。”
  穆占清与江怀古经常一起下棋,这几日恐是没有见着人,便上了山去,没想到江怀古竟然会生病,身边无药,穆占清只得先行下了山来。话音刚落,又急急忙忙出了府,这几日因为太子和陈王的事情,朝堂上已经起了不少纷争,尤其是在对待将来开春的祭祀大典人选上,往年早就能定下,这次却是比较繁琐嘈杂。
  穆桃好不容易得了恩赦,立马生龙活虎的跟穆夫人告了别,原是要骑马的,只是雪天路滑,不比马车稳当。
  管家刘叔喊来妥帖的车夫,穆桃在里头坐了半天没见动静,掀开帘子,却见刘叔拉着车夫仔细交代,似乎也怕路上生事,加之天气不好,难免让人心里不安,总算得以出发,刘叔站在门口,与那两个石狮子慢慢消融在冰清玉洁之中,穆桃心里暖洋洋的,也顾不上鼻子发酸,右手撑着帘子,四处窥探。
  地上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偌大的京城,万籁俱寂,倒像是无人之境,若不是屋顶冒出来的缕缕青烟,穆桃只觉得这世上,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存在,空牢牢,宽荡荡。
  风很大,吹得她有些迷眼,连忙放下了帘子,选妃的事情定下来之后,母亲已经很是限制她的出行了,每日还喜欢在耳边唠叨几句,尤其是穆娉未归,穆府只有她可以说说闲话,不由得成了众矢之的,穆占清烦恼了会朝她发脾气,穆夫人也是如此。
  楚府大门紧闭,车夫本想去叫门,却被穆桃拦了下来,她跳下马车,撑伞的下人还在思忖着何时开伞,穆桃已经跑到廊柱下头,中途险些被雪滑倒,提着裙子站定,捏着那圆圆的铜环用力叩来门来。
  谁都没有想到,最先开门探出头来的,竟会是江怀古,也得亏那车夫和下人并未留意,正在说着悄悄话,江怀古把穆桃拉了进去,迅速合上了大门。不一会儿,穆桃便出来让车夫和下人先行回府,只说楚公子一会儿也上山,同乘一车就好。
  院子里头,穆桃有些得意的盯着江怀古,一边是突然放空的自由,一边是对江怀古撒谎骗人的嘲弄,没想到有朝一日,师父还会为了自己跟穆占清胡扯装病,“你救我出来的?”
  江怀古点点头,随即阔步往后院走去,“要不是为师看你可怜,也不用找这么个蹩脚的理由骗你父亲。”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江怀古也听说了太子和陈王选妃的事情,在他看来,楚萧跟穆桃才是名正言顺的一对,哪怕现在不对付,将来也总会在一起的。
  所以,他着急了,过来给两人牵个线。
  “师父,还是你对我最好。”穆桃心头一热,顺手抽出腰间的鞭子,侧脸问道。
  “还有还有,这个鞭子,你看我,这样耍的时候,倒刺威力总觉得没有发挥彻底,还有,这样子回收斜勾之时,很容易误伤他人,师父,你快教教我,怎么才能一击即中,减少伤损。”
  “你把手腕上的力道再练好一些就可以了,每天拿着石头去打水漂,等能连着打十六个的时候,你再耍鞭子,肯定不一样。”
  江怀古带她到了后院的空地,“师父,你什么时候与楚萧这样熟络了,你们就只有一两面之缘,怎的在他府里行走自如?”穆桃从没到过楚府后院,初初见到这么一片白茫茫的盛况,着实吓了一跳。
  “棋逢对手,我们这种风雅人物,自然容易契合。”穆桃翻了个白眼,忽然就想起自己被当牛的悲伤经历。这一片白茫茫的雪地,极其平整,无花无草,也不知楚萧用来做什么的,如今全被风雪欺占。
  “这,江师父为何总要带着她过来,上回就是因为江师父自作主张,毁了公子的栖梧琴,这一遭他又牵线,还不知道要把公子哪样宝贝弄坏。”
  张权之几乎就要跳脚,楚萧穿的很厚实,大氅周边都加了灰绒色的狐狸毛,雪地难行,他的轮椅此时正卡在长廊下的石板里头。
  “小心,那处地方是水,看着平整,很容易滑倒,并不是实地。”
  见穆桃大着胆子走到池子中央,楚萧忍不住开口提醒。
  “你在啊!那你过来试试,掉不下去的,冰厚的很,三天的雪,想来十分结实了。”为了印证自己所言非虚,穆桃还在上面跳了跳,激起周边一层白雾。
  去了那层雪,冰面瞬间显现,穆桃起了玩心,弯低身子在上面溜起冰来。
  “没想到你院子里还有这么好玩的地方,可惜了可惜了。”
  说着,她还故意转了个圈,点着脚尖一下子摔在了上面。
  楚萧笑笑,身边的张权之已经被江怀古支开了,用心良苦不过如此。他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一个人却能玩的照样尽兴的穆桃,忽然有种想要站起来的欲望,从下而上,无比强烈。
  他的手握成了拳头,轻轻敲打在膝盖处。
  不妨,穆桃跑了过来,头上衣服上,全是雪水,还有未融化的雪花挂在头发上。
  兴许是被她的烂漫影响,楚萧的手不受控制的伸了过去,将她头顶的雪花拍了拍,然后两人俱是一愣,穆桃连忙跳开,故作无异。
  楚萧捂在嘴边咳嗽了几声,穆桃坐在长廊的石凳上,盯着楚萧的腿发愣。
  “跟我这样一个瘸子,也没什么好玩的吧。”
  楚萧不知为何,出口便是自轻自贱的讽刺。
  “对啊,是没什么好玩的,白白浪费了这么大一块冰地,若是人多些,一起滑,才叫热闹。”穆桃哼唧了一声,接着说道。
  “你不是说,也许能治得好吗,妙手神君的名号,白起的啊?”
  激将法现在对楚萧来说,没有半点用处,时间太久了,从一开始的迫切想要治好双腿,到现在的心如死灰,中途经历了多少失败,以至于自己都不肯再去尝试了。
  “需要一件东西,十分难得。”
  “什么东西?”
  连极北之地的冰蚕吐丝都能找到,穆桃不信楚萧还能找不到治好自己的药草。
  “这件东西,举世无双,据说,已经用来救人了。”楚萧叹了口气,眼睛却是一直看着穆桃。
  “哦,那真是可惜了。”
  她自然感叹楚萧的际遇,如果那东西没有给人用,又或者他能有别的法子,总而言之,楚萧的命运应当如何,也不是他们可以随意预料揣测的,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所以,此时的楚萧,也只能坐在轮椅上,不怨天尤人,依旧谈笑风生。
  “当初怎么摔断的,疼吗?”
  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楚萧爽朗的捏了捏眉头,“太久了,好像疼过,并不真实了,如果不是这两条废腿的存在,也许我都不记得当初发生了什么。”
  腿刚断的时候,楚萧是昏迷不醒的,那个时候,就连性命能否保住都不一定,熬过了最为艰险的一个月,江怀古才敢出去找药,疼过吗,自然是疼入骨髓了。
  只是,再疼,也没有亲眼看着自己变成废人更难受。
  他曾叫嚣过,自残过,只是,局势紧迫,没有人,没有时间让他自我放弃,石棺里的秘密,他要守着,不知道将来要做什么,只是,他活着一天,便不能让人寻到石棺。
  往后便习惯了,不能动,父亲的故友之子,从小跟在自己身边,贴心照顾,如影随形,手下势力盘踞,也只是暗中布置,不愿挑起是非,所有努力,终是为了自保而已。
  “来,我推你出去玩,小心,扶好了,要不然,摔在冰面上,我可不负责。”
  说完,穆桃从后面推了他,径直朝着冰面滑过去了。
  穆桃的速度很快,一到冰面,便用力一甩,将楚萧推了老远,轮椅在上面旋转溜滑,看的远处的张权之心里一个劲的哆嗦。
  这丫头,下手没个轻重。
  江怀古想拉他走,却被张权之甩开了手,气呼呼的坐在树后,也不管屁股下面多凉,只怕穆桃不小心,误伤了楚萧。
  他从没觉得自己能跑的这么快,尽管是坐在轮椅上,楚萧笑着,慢慢松开了手,穆桃的鞭子甩了过去,缠在轮椅上,又将他拉回自己身边,看着越来越近的那张脸,穆桃忽然觉得心跳的厉害,楚萧的眼睛不闭不躲,静静的看着鞭子尽头的穆桃。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眼,用了他全部的自尊与力气。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咳,那个,下章略甜,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其实,可能没有那么甜,你们先别失望,哈哈哈,预警

第20章 

  穆桃热的出了一身的汗,到底是个体力活,看楚萧兴致难得高昂,自己也不好停下,索性把大氅一解,顺手扔到了旁边的雪地里,也顾不得什么仪态端庄。
  甩开鞭子将轮椅溜了出去,木头擦击着冰面,溅起的冰碴子澎的到处都是,耳边都是呼啸而过的冷风,楚萧从未觉得,腿断之后还能如同风驰电掣一般,任性肆意。
  他张开手,忽然看到远处江怀古朝他使了个眼色,在他还没来得及领会之前,轮椅下头好像撞到了石头,猛地一滞,穆桃几乎立刻反应过来,连忙将鞭子往自己身边拉扯,因为速度太快,轮椅直接翻了个,哐当底朝天落在两人不远处。
  楚萧看起来瘦弱,可是压到穆桃身上,简直就是活受罪,尤其是带了那么大的惯性过去,从轮椅直接撞击跌倒在穆桃身上,要不是她还有点功夫,气息抵挡,恐怕肋骨要压折了。
  楚萧有些脸红,他的胳膊已经在尽力撑着了,可是腿却使不上半点力气,他也知道穆桃生气了,所以垂着眼眸不敢看她。
  穆桃的后脑勺摔在冰面上,似乎起了个大包,她刚要动手揉,却被楚萧一把抓住,“别动,否则会越鼓越大,一会儿回去,拿东西敷一下。”
  “那你还不快点起来。”
  穆桃说的没好气,几乎同时,脸上莫名其妙的热了起来,心里头如同小鹿乱撞,面上却是极度的不耐烦与暴躁难忍。
  “这是什么,戳死我了。”穆桃觉得身下有什么东西抵着自己,刚要伸手去拿,只听楚萧倒吸了口气,那张俊脸红的似乎要滴出血来。
  “好端端的,你中毒了?”
  穆桃说完,却见楚萧好似拼尽全力,将自己从她身上挪了过去,摔到冰面上。
  “你干嘛拦着我啊,公子受伤了,我得过去看看。”张权之此刻十分恼怒江怀古的自作主张。
  那人却很是悠闲的看热闹,边看边笑,“你要是别过去,没准明年你家公子就有夫人了。”
  “到底是什么啊,难不成是轮椅断了腿?”穆桃三两下起身,拍打着自己身上的雪,顺势扭头去寻,楚萧正用手护住重要部位,眼神躲躲闪闪,哪里还有平日的风轻云淡,穆桃能听到他讶异的持续吸气声,登时愣在原地。
  饶是未出阁的姑娘,穆桃也明白他在做什么,当下不由得又羞又臊,蹦起来拿了鞭子蹭蹭蹭跑开了。
  “这就是你说的好事?”
  “自然,你没瞧着两人都红了脸,接下来再筹谋筹谋,好事就近了。”
  张权之瞪了他一眼,碍着身份,没好意思把心里头的话骂出来,连忙跟了过去,将轮椅扶正,搀着楚萧起身。
  回头,却见他面色很是失落,止不住的清冷怅然。
  心想,这下坏了,左防右防,终是着了那丫头的道。
  耳旁忽然间没了风声,如同从高高的云端之上,跌落至泥泞的悬崖尽头,楚萧冷静下来,方觉出,从始至终都只是自己的空欢喜一场,热闹过后留下的寂寞,更如蚀骨般让人难以忍受。
  “权之,我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自己的两条腿,如果我的腿是好的,那么她走的时候,至少我还能追上去,可除了坐在原地,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恨我自己的腿疾,为何偏偏是我,为何偏偏是我。。。。。。”
  他一遍一遍的说,如同在喃喃自语,又好像在说给面前的人听,每一次都像打在张权之的心口上,让人跟着悸动伤心,却又无能为力。
  穆桃陪着江怀古在前厅下棋,她棋艺不精,只跟着走了两步,便屡屡受挫,陷入死地,江怀古在楚萧处受到的挫败感,瞬间有了可以发泄的地方,故而更不会轻易放过穆桃。
  再见到楚萧的时候,他已经换了衣服,面上恢复寻常时候的冷静自持,淡淡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穆桃撇了撇嘴,江怀古戳了她脑门子一下,跟着起身,坐了下方左侧首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江怀古与楚萧之间的关系日渐熟络,有时候甚至比穆桃还要亲近,这种感觉很奇怪,说不出的诡异,又在情理之中。
  京城里最近有些风波不定,吏部到处张贴告示,说是要悬赏缉拿楚国的梁王,众人唏嘘。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当年那一场大战,楚国与秦国之间,一方由梁王领兵,另外一方则是平阴侯叶良,两军交战,声势浩大,战况惨烈,最后,两方的主帅全都战死。
  这个时候,吏部弄如此大的动静缉拿梁王,谁知道背地里打的什么主意,有传言称吏部尚书似乎有站到陈王队列的嫌疑,当然,也不排除是太子一方有意诋毁。
  楚国的梁王,是楚国皇帝的亲弟弟,当时战死沙场的时候,年岁不高,说来也怪,他的死讯传开之时,远在楚国的妻儿同时销声匿迹了,有人说,是因为梁王功高盖主,皇上看不顺眼,将他铲除了,顺便带着梁王之子,一同送去见了阎王。也有人说,是因为梁王在朝有个政敌,意见不合,正好趁他出征之时,侥幸除之。
  总而言之,梁王的下场,是不怎么好的,甚至可以说十分惨烈。因为梁王的逝去,梁王府跟着败落下来,十几年来皇上也未曾对其做出处置。
  张权之忙里忙外收拾行李,似乎是要出远门,连鞋子都多带了两双,江怀古也不问,兀自跟楚萧聊得尽兴。
  “你们要出远门?”
  穆桃凑过脸去问张权之,那人手里的动作未停,嘴里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去几天,去哪里啊。”
  张权之对着穆桃,似乎总是缺乏耐心,“穆小姐,我们应该没有那么熟,连行踪都要一一报备,让一下,我要过去拿大氅。”
  他推了一把穆桃,楚萧的余光正好看见,也没说什么。
  “上辈子我肯定跟你抢媳妇了,说话带刺。”穆桃起身,准备找江怀古比划比划,正好看见那两人拿了一张告示,像是没注意到穆桃。
  “这是什么?”
  穆桃的脑袋还没伸过去,江怀古的脚已经跟她切磋起来,趁此间隙,楚萧迅速收起来告示,藏于自己胸前。
  楚萧和穆桃,本来就闹得有些尴尬,见他收起来,自己也不好再去哄抢。
  “你们都故意躲着我,师父,就连你,都是喜新厌旧的,明明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你跟他才将见了几次,怎么如此偏向他?!”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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