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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兮虞兮-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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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自然不例外,陈姨早早就在大厅候着,手里还抱着一块薄毯,远远的见了她就迎上来,先是握住她的手,略有责备:“看看,指尖还是凉的,你们这些孩子总是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说着就把毯子为她披挂在肩上。
陈姨是个四十岁出头的女人,年纪不算大,头发却白了不少,长相温和皮肤白,眼角有细细的纹路。
一年中与徐若茶产生交集的人不算多,唯属陈姨是最叫她放松的一个。
她讨巧的抱住陈姨的手臂:“不冷的,我穿了不少。倒是您,说了多少次不用出来等,有这个时间不如多休息一会儿。”
陈姨轻拍她的手:“心里头念着你,哪还能睡着?”
她说:“您还说我,上周去乡下也没有提前说一声。有人跟着您吗?护工是怎么说的?”她还有些欲言又止,堪堪停住了。
“上次行程急,我也是临走前晚才知道的,我的身体最近好着呢,你不用操心。”说到这里,她神色不由黯然了些:“只是乡下那边情况不太好,有两个女孩子……算了,不和你说这些,最近在学校怎么样?”
徐若茶点点头,非常自然:“一切都好,上周还和同学一起去看了新上的电影。”
陈欣怡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欣慰:“好,那就好,和同学多出去玩,钱不够了就来找我。出门在外总是要——”
“靠朋友。”徐若茶无奈的补上了后半句,这句话于陈欣怡来讲是老生常谈,因为她性格孤僻的缘故,陈欣怡为此操了不少心。为了让她安心养病,只得说一些善意的谎言。
她帮着陈欣怡把房间里整理了一遍,又陪着她一起做了午饭,时间过去的很快。现在上了高二,陈欣怡说她学习吃紧,不愿意耽误她的时间,吃过午饭休息了会儿就把人撵走了。
徐若茶是真的无聊,对于每天充斥着学习的生活无比厌倦,也只有每周来陈姨这里才有个说话的人。从疗养院出来,一时也不知道往哪儿去了。
想起来学校还放着未看完的杂志,干脆溜达着走去学校。
但她发现事情与她预料的不太一样,佛学总是讲求缘分二字,众生皆有缘法。徐若茶觉得,她与虞沉这辈子的缘分恐怕都耗在这几天了……
踏进教室门,虞沉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耳朵上挂着白色的耳机,也不知道睡没睡着。
她脚下一顿,下一秒依旧放轻了脚步,打算装作没看到。本就不熟,日后也没有相熟的必要。
谁知道刚在抽屉里摸到本子,那人就睁开了眼,忽然出声:“你手里拿着什么?”
徐若茶慢吞吞的转过头,虞沉已经扯下了一只耳机,幽深的黑眸定定的凝在她身上。
她恍惚了一下,心想,若是不相识的人从旁看到,怕是要误以为他对她情深义重。
手里拿着什么?徐若茶顺着他的话低头瞧,左手提着一个两层的保温盒,是中午陈姨多做的份,给她做晚饭的。
“是菜。”
虞沉淡淡点头。
大概是菜的香味太浓,徐若茶难得有些尴尬,掩饰性的没话找话:“你也在学校,好巧。”
虞沉换了个坐姿,答非所问:“我还没吃饭。”
她反应慢半拍,愣愣的抬手看表,下午三点半,这个时间也只能是没吃午饭。
“啊?那你怎么……”
他双手插在口袋,颔首,用下巴点点她的左手:“我想吃那个。”
……
徐若茶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就这么干巴巴的坐在虞沉的旁边,被动陪着无甚交集的可以称作是陌生人的人吃掉了原本属于自己的晚饭。
虞沉的吃相很斯文,却吃的很快,不一会儿就把两个饭盒里的东西吃的干干净净。他一手拿起身旁的外套挂在手臂上,一边说:“起来。”
“做什么?”
他挑眉,一字一顿:“送、你、回、家”声音低,有些沙沙的感觉在里头。
徐若茶坐着没有动,这回反应迅速,很快恢复了漠然:“我看不需要了吧,我家不远,我可以自己回去,谢谢你的好意。”
疏离有正经,实在是无趣。
他“啧”一声,忽然倾身,两手撑在她的书桌两侧,将人出其不意的困了个严实,目光里闪烁着什么,表情透不出认真,语气却万分严肃:“我有个问题挺好奇。”
徐若茶纹丝不动,对这样贴近的距离没有表现出丝毫不适,稳稳的答:“你说。”
“你怎么知道我在台球厅,昨天为什么给我伞?”
“这是两个问题。”她纠正。
虞沉嘴角扯起一点,“怎么说?”
这个问题压根不需要考虑,但是直接说“只是为了还校服的人情”又似乎很冷酷?她斟酌着开口:“谢谢你把校服借给我穿。”
空气中寂静了几秒,虞沉眸光暗了暗:“只是为了这个?”
“……嗯。”
*
日子又恢复平淡,周六在教室的对话并没有持续很久,尽管最后看上去似乎有些不欢而散的意味在里头,虞沉还是坚持送她回家。
徐若茶很快把这件事抛在脑后,她的心思在十月份的月考上。四五天过去,虞沉没有再出现在学校中。
唯一的波澜大概只剩学校中出现的一些小“意外”。譬如她今早发现的、被强力胶粘在抽屉里的一整瓶老干妈。她使尽了力气,无论如何也无法把它弄出来。
课间借了学校杂物室的工具,一个力道没控制好,瓶身整个翻出来,瓶盖还牢牢的留在抽屉里。浓烈的味道即刻充斥在附近,随着玻璃瓶掉在地上的声响,几声憋笑演变为全班的哄然大笑。
徐若茶一愣,平静的拿出卫生纸擦掉溅在脸上和校服上的老干妈。
这个小事件仿佛一个试探,随后更多的意外接踵而来。
倒垃圾被锁在楼梯隔间、丢掉一两本课本,隔天又在窗台上找到它“饱经风霜”的残体、一个上早操的时间,水杯里的水被替换成泥水……
她能做什么?她甚至连捉弄她的对象都找不到。
可是这样不作为不反击的举动显然被误解为懦弱。
周三是全校老师开例会的日子,没有晚自习,高三除外。徐若茶背着书包往教室外走,东西收拾的慢了点,班里人走了大半。班上几个女生站在一起,书包早已收拾好,围在一起低语,偶尔朝她瞥了一个目光。
徐若茶没理,自顾自的往出走,迎面一个女生突然从旁边撞过来。她踉跄了一下,匆忙扶住最近的桌子站稳。
刚靠在桌子边就被猝不及防的狠狠从后面退了一把。
与她相撞的女生尖着嗓门:“你做什么!好好的走路不会看啊?是不是故意的?”
她面无表情的对上那人紧皱的眉头,凶狠的仿佛下一秒要冲上来撕掉她。
“对不起。”
几个女生立时围上来,有意无意的把她堵在中间。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
“媛媛你没事儿吧?你的腿伤才刚好,千万要小心。”
“还不是被徐若茶推的,搞不好就是成心的。昨天上课媛媛发卷子,全班那么多人就她丢了卷子,这难不成还能怪到媛媛头上吗?”
几个人七嘴八舌,个个都是中央戏精学院的后备军,瞧瞧,把作案动机都帮她想好了。
徐若茶冷眼看着,丝毫不怵:“我说了对不起,可以让开吗?”
那个被叫做媛媛的女生一挑眉,凑上前一步:“你这是什么态度?”
班上看戏的人不少,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在故意整她,最后还是一个男生出来低声劝了句:“算了吧——”
话还没说完就被堵了回去:“算什么算?你别多管闲事!”
这么凶巴巴的一呛,当真是没有一个人会站出来帮她了。
徐若茶问:“想要我做什么?”
“同学,你道歉的态度总要诚恳些吧?”
“怎样算诚恳?”
那女生一歪头,似乎是笑了一下:“鞠躬,整整九十度一度也不能少哦~”
她也笑,直接笑出了声,反问:“电视剧看多了,想来我这儿找存在感?”
几人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大胆,俱是一愣,下一秒便皱起了眉,其中一个更是上手推她:“你妈没教你怎么说话吗?怎么教养这么差!”
她飞快的闪过,捏住她的手腕,语气淡淡:“别碰我。”
“我说你怎么这么嚣张——!”
“谁嚣张?”
冰冷又低沉的声音忽然从教室门口响起,突兀的插了进来,打断了女生接下来要说的话。众人的动作停住,目光齐刷刷的看过去。
几天不见的虞沉站在教室门口,眼底略发青,一手随意的插在裤兜,眼神不带一丝情绪,眉眼更添了几分凌厉。
他耐心的又问了一遍:“你刚才说谁嚣张?”
几秒钟的噤声过后,媛媛不自然的笑了一下,伸手一拍徐若茶的肩膀:“和她有点小误会,正商量着解决呢。”
“什么误会?”
几人又不说话了,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虞沉忽然蹙眉,一伸手将徐若茶从里面拉拽到自己身边,动作粗暴,力道却轻柔。
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她们吓了一跳,立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出。
虞沉语调冰冷,透着说不出的凶狠,慢慢吐出几个字:“轮得到你们教训她?”
第4章
关于虞沉的传言太多了,让别人害怕的理由有许多,传的最盛的还属他转来二中的原因。听说差点把对方打死了,这才不得不避避风头。虽然自从他转学来之后似乎一直很“乖巧”,没有打架闹事,更没有让学校老师下不来台。但最立得住脚的一条还是班主任老黄的态度,老黄的教学理念是不放弃任何一个学生,虞沉的到来打破了这一束缚。
不上课、不参加考试、上课途中突然离开或者回来……对此没人听到过任何微词。
从某种角度上讲,虞沉在班里算是与徐若茶同类型的怪胎,他们不与任何人产生交集,独来独往,仿佛自己拥有一个世界。不同的是虞沉多的是人巴结。
而这次他态度明确的站出来为徐若茶出头……
方才还叫嚣的女生们此时如同霜打的茄子,一个个站在一旁不敢吭声。徐若茶低头看向被虞沉紧握的右手,干燥又温暖。大大的,将她的手整个包裹在内……
她悄悄的吐了一口气,脸颊莫名的发热,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红。手上使了劲,试图抽出来,下一秒却被握的更紧。
虞沉低头问她:“为什么找你麻烦?”
徐若茶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女生便抢着开口,声音很大,像是要掩盖什么一样:“我们哪里是找她麻烦,不过是她撞了媛媛,态度不好罢了!我们只不过要一个道歉。”
虞沉继续问她:“是这样吗?”
徐若茶也抬头看他,茶色的眸子透亮,“没做过,不想解释。”简单的七个字,不屑说更多以证清白。
本以为他会说些别的,谁知虞沉只是点点头,没再问。抬起一只手,虚空点了点对面女生的肩膀:“记住我的话。”
那女生明显害怕,紧紧握着身边人的手,小声问:“……什么话?”
虞沉不经意间把徐若茶拉的更近:“我从没说过不对女生动手,”说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是第一次。”
……
教室里终于再度剩下他们二人,他动作自然的将手松开,微微歪着头睨她,看了一会儿,说:“你是不是傻?”
这句话莫名令她回忆起方才牵手的感觉,空气里有朦朦胧胧的什么环绕着,是肩头残存的丝缕暗香。
对于只说过几次话的陌生同桌而言,这句话是否有些过于暧昧?
她抿了抿唇,心里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一对杏眸黑白分明的瞧着他:“我怎么就傻了?”
他低低的笑:“她们那么多人,你就一个,不害怕?”
虞沉很少笑,或者说徐若茶从未见过他笑的样子,而他见人时又大多是冷若冰霜的模样。一时间脑海里翻涌过许许多多形容美好笑容的诗句或成语,最后竟发现没有一个恰如其所。
她恍惚了一下,几乎是脱口而出:“你为什么不多笑笑?”
他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问,笑容很快收起来,又恢复了冷然。虞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也不知道是不愿回答还是不会回答。过了一会儿,又突然开口:“你没有其他想对我说的吗?”
徐若茶“嗯?”了一声,瞄他一眼,又瞄他一眼:“自毁形象。”
“什么?”他没听懂。
“你不知道班上的女生都对你很有好感吗?不过大概仅限于今天之前了。你帮了我,又凶了她们,不出明天就会传遍。”
“喂,”虞沉那颗死气沉沉的心有了些许起伏:“我帮了你,你就只想得到这些?”
“我的意思是……你本来不必这么做。”看吧,这就是她讨厌社交的原因,总是在关键时刻没办法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
明明狼狈还要故作镇定。
他懒洋洋的换了个姿势,“我为什么要在乎她们的想法。”
她一愣,越发不知道说什么好。
“把刚才的话还给你。”见她不吭声,虞沉也没有丝毫不自在,突然抛出莫名其妙的一句。
“什么。”
“多笑笑。”
“……”
目光一移,视线又转到她沉甸甸的书包上,今天的作业着实不少,深蓝色的书包坠在肩后。肖瘦的双肩撑着,担心下一秒就要垮掉。
真是莫名乍眼……
虞沉一伸手,轻轻松松将她的书包拎在手中,“又矮又瘦,这么重的书包你背的动吗?”
徐若茶微微瞪眼:“我有一米六三,一点都不矮。”
他懒洋洋的走在前头,不愿意讲更多:“走了,送你回家。”
*
第二天一早,虞沉与徐若茶在校门口又撞上了。不同的是他今天没有睡在教室,而是被黑色的保姆车送来的。
一进教室虞沉就有些好笑,他指着她桌子里明显的老干妈瓶盖,问:“望梅止渴?”
徐若茶不打算解释过多:“你怎么来学校了?”
“我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回答的一本正经。
徐若茶挑了挑眉,习惯性的把早自习要交的作业整理到桌子的左上角,虞沉随手翻开一本看,看了一会儿,说:“这题写错了。”
一抬眼,他手中拿着自己的数学练习册,最近数学课在讲几何。她的空间立体感很好,做同类型的题得心应手。徐若茶就当自己听错了,一低头继续整理。
换做这班上的任何人都会这么想,虞沉从来不听课,也不参加任何考试,一个理所当然的学渣怎么会知道一个学霸的解题思路是对是错?
虞沉蹙眉,找出铅笔在三角图上圈出了一个角:“这里不是四十五度。”
她一把将作业本拿回自己的桌子上,语气相当敷衍:“快上课了,睡觉吧,啊。”
他冷冷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塞了耳机在耳朵里,果真趴在桌子上不再讲话。
徐若茶没再理他,下了第一节 课去了老师办公室谈月考成绩的事,这是老黄的惯例,每次月考过后总要找每一位学生就本次成绩进行谈话。虞沉大概算个例外。
清清楚楚的一列,她的名字毫无悬念的排在第一行,班级第一年纪第六。老黄不太操心她的学习,倒是年纪大了,自己的孩子也和这帮学生差不多的岁数,说起来不自觉就多了几分老父亲的念叨。
按照一班的历史传统,从高一被老黄接手开始就是一月换一次座位的。学生根据成绩,每人自行挑选自己的座位,这就是徐若茶永远固定在最后一排靠窗位置的原因。
她没兴趣去前排凑那个热闹,也没有必要。
而碰上虞沉这个同桌,真是歪打正着。
眼看着升了高二,课业又繁重起来,老黄对她的期望很高,希望晚自习挑选座位的时候能主动一点调去第一排,徐若茶照例进行了婉拒。
回教室虞沉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而她的桌子上摆着一张白色的纸条,她捡起来一看,是一段非常详细的解题过程,整齐又条理清晰,旁边甚至认认真真的画了步骤分解图。
黑色的字迹清隽有力,即便是数字也给人棱角分明的感觉。
她看看虞沉,心里头不是一星半点儿诧异:“这是你写的?”
他点头。
徐若茶这下是真的震住了,早晨他看了不过两三分钟,竟然把题都记下来了……最要命的是,他竟然真的会做。
骗人的吧……
受挫感不是一点点,原来她辛苦的上了十几年学,到头来还不如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虞沉看她浓密的眼睫毛颤了又颤,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双手拄了下巴:“怎么,不信?”
眼睛眨巴眨巴眨,她飞速的将纸上的过程略了一遍,稳了稳心神:“我还是坚持我之前的做法。”
他忽的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以前只发觉你无趣,没想到还这么倔。”
徐若茶暗暗着恼,鲜有的争辩了一句:“下午上课不就知道对错了?你用不着这么自信。”
应该是自负才对,心里头默默的补了一句。
这件事给她的刺激着实不小,整个周三的下课时间,徐若茶什么都没做,埋头找了几何体挨个做过去。虞沉看在眼里,什么话也没说。
一直到下午的数学课上。
数学老师是个老古板,去年退休,今年又被学校返聘了回来,对于班上几个数学好的孩子特别看重。上课的前几分钟,惯例讲解昨天的作业,说到倒数第二道大题的时候,他特意点了徐若茶的名字:
徐若茶背脊一僵,不自觉摒着呼吸。虞沉还偏偏在这种时候拿着笔在桌子上轻轻的磕,也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批注我已经写在了旁边,这里还是再跟你强调一下,你的问题就在于思维过于固化,写套路题没问题,题型稍一变弊端就显出来了,以后要注意这一点……”
从数学老师说第一个字开始,她的指尖就紧张的发凉,直到后面耳朵尖也开始发烫,最后脸颊也不可避免的染上热度。下意识的把视线转到旁边人身上,长腿懒洋洋的搁在桌子下的栏杆上,明明空间不小,却总显出些无处安放的局促。
虞沉把笔扔在了一边,也看着她,明明那张脸上面无表情,徐若茶偏偏就是看出了得意。
她捏紧了手里的练习册,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幼稚鬼!
第5章
日薄西山,外头橘红色的夕阳洋洋洒洒落下来,遍地金辉。树叶尚绿,走在外头长长的大道上,郁郁葱葱一片,还有些望不到头的孤寂。
徐志拉开了车门,虞沉从车上下来,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平整的柏油路上。
“阿沉,别同你爸爸赌气,他若是知道你今天回来,指不定要高兴多少天。”
虞沉微扯嘴角:“徐叔叔又在开玩笑,我闹出那么大的麻烦,他恨不得没有我这个儿子。”
“这就是你的不对,”徐志语气里尽是不赞同:“如果他真的气狠了,又怎么会把事情压下去,还帮你办转学?你知道那家孩子……虽说与虞家不能比,到底家里有长辈从政,这件事一点都不好处理。”
他眉间已经透露出些许不耐烦来:“徐叔叔,你用不着当他的说客。”
徐志长叹一口气,最终还是闭了嘴。这父子俩间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清楚的,何况中间还夹着一个太太和明小姐。
虞晔好古风,作风也古派,名下的房产没多少,常住的只有市郊这一座古宅。家里头老太爷辈儿传下来的,到了他手中重新修葺了一遍。虞沉在这座宅子里住了十七年,时至今日却一步都不愿踏进这里。
几周没有回家,回来也没有提前打招呼,虞家从上到下没人知道唯一的小少爷回来。自顾做自己的事。
推门进去的时候周嫂怀里正抱着一个哭个不停的孩子哄,虞沉站在一旁盯着看了许久没吭声,徐志准备开口叫人,又想和虞沉说些什么,被他一抬手挡了回去。绕过回廊,里头的布艺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黑长直不打卷,白色的修身连衣裙。旁边还立着几个佣人。
虞沉突然就很想笑,他确实也这么做了。
这一发声不打紧,把屋里的几个人吓了一大跳。
周嫂抱着孩子愣在一旁,呐呐的喊他:“阿沉回来啦……”想凑近一些,又低头看一眼自己臂中的孩子,顿住了脚步。
虞沉不理会,慢腾腾的朝沙发走过去,声音冷冷淡淡:“谁许她坐在这儿的?”
几个佣人如梦初醒般纷纷喊了他的名字。
那女人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立马站了起来,局促的堪比罚站。年纪轻轻的面容上满是难堪,似是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好,一转眼见到他身后的徐志,暗含热切的眼神像见了救星。
徐志别过头去装作没看到,轻咳了一声,推他的肩膀:“你爸爸应该在书房,先上去打声招呼吧。”
虞沉身姿不变,声音拔高了一倍:“我问是谁允许这个女人坐在这儿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也没人出来答话。那女人一听,眼眶立时就红了一圈,小声说:“我不坐就是了,与她们没关——”
“你给我闭嘴。”虞沉打断她的话,颔首,眼神冷漠倨傲,不难看出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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