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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宫旧影-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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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的。

   卫秧搀扶着她坐下,皱着眉担忧道:“可需要点什么?热水?”
   他说着斟了杯热水给她,想要上手去喂她,又觉得僭越了本分,故而显得十分促狭。

   魏姝扶着昏胀胀的头,喝了一口热水,也不说话,过了好一阵子,头才恢复了正常,说:“我该走了”

   卫秧便又来扶她,他的手隔着衣物托着她的胳膊。
   他这个人虽然风流喜好女色,但手脚该干净的时候非常干净,半点贼心都不会生。
   
 小心翼翼的一直将她搀扶到门口,亲眼看着魏姝上了马车,卫秧这才松了口气,马车辘辘的离开,他在门口了无兴致的站了一会儿,眼睛又不自觉的瞟向巷子里那个大木箧子。

   那木箧子被丢在那里有些时候了,风吹雨淋的,上面漆的一层黑漆就像是死皮一样卷曲了起来。

   巷子里面没人住,光线也不好,阳光终年照不进来,故而显得阴森。

   卫秧想:如果凶手是用这样的大木箧子,完全可以装下两个人,在罗列点货物在上面,运送出城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想着,腿就鬼使神差的迈了出去,那箧子非常的沉,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盖子打开,扑通一声巨响,里面除了一些被丢弃的陈年旧陶碗便没有什么了。
   卫秧笑了笑,才觉得自己的做法真愚蠢,他竟然会认为这个木箧子里装过尸,随即便回了宅子,关上了门。

   马车往宫门行驶而去,白英驱车非常的平稳,魏姝坐在里面感觉不到颠簸。

   行了一会儿,马车又突然的停了下来,魏姝不知怎么回事,想转身推开窗子探个究竟,门却被推开了,魏姝怔了一下,起身说:“君上”
   嬴渠今日穿的是件普通的白色曲水纹深衣,他生的四肢修长,身材挺拔,面容清俊秀美,非常适合穿这样素色的衣裳。

   马车里狭小,他见魏姝要动身起来,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回到席子上坐着,他的手掌干燥温暖,他的笑容亦是非常温柔。
 
   马车随即调转了方向,往另一侧驶去。他不急着松开她,反而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些,面上是笑着的。
   魏姝说:“君上这是要去哪里?”
   嬴渠用空着的手到了杯水给她,笑了笑,没说话。他只要回想起昨夜她坦诚的样子,心就像是被温暖的阳光照耀。

   魏姝皱了皱眉头,往窗外看了看,遥遥的已经可见不远处的咸阳城门,她说:“君上这是要往咸阳城外走?”
   嬴渠点了点头,平淡地说:“昨夜你未休息好,现下尚有一段路程,你若是困了就睡会儿。”

   魏姝确实有些困了,要去靠身后的马车壁,他按着她的肩膀将她要向后倾的身子掰了过来,她遂枕在了他的腿上。
   这感觉实在是有些不自在,况且哪有女子枕着国君的身子的,她觉得这实在是失礼,他却不在意。
    她看着他脸颊优美的轮廓,根本睡不着,她的心有些乱,她享受着与他这样的亲昵,同时又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堪,她其实在厌弃着自己,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她看着他,眼睛一眨也不眨,若是以往,她一定会说些亲昵的话,搂着他的腰,在他身上乱蹭,嬴渠哥哥,嬴渠哥哥的叫着他,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做不出来了,也叫不出来了。
   她可以不恨他,但她做不到以前那般甜言蜜语的讨好他,这样只会让她更觉得自己恶心。

   他见她没有睡的意思,轻摸了摸她的脸颊,软腻细滑的触感,还有些冰凉。
   她像是只小狸一样,轻动了动头,用脸颊蹭着他的手,顺从的迎合着他的抚摸。
   她的脸颊由冰凉变得微热,他的手顺着她的洁白的脖颈抚摸到她如玉嵌的锁骨,她的眼眸有些迷离,她看着他含笑的温柔的眼睛,更加的迷糊。
   接着他笑了,将手收了回去,说:“睡吧”他非常的清醒,不像她。
   魏姝脸一红,她觉得自己确实是没出息,她要是想保持理智就不能让他碰她,哪怕只是几下挑弄,他都能让她神魂颠倒,迷离恍惚。
   她把头扭了过去,枕着他的腿,一会儿就睡着了。

   马车一路行驶,天边已是红霞染天,魏姝睡的沉,直到嬴渠叫她,她才醒过来。
   他握着她的手将她搀扶下马车,天边云蔚霞起,红云翻涌如鳞,一片广袤,竟连咸阳的城门也看不见。

   魏姝说:“这里是哪里?”她还有些困,神智不清醒。
   嬴渠说:“囿园”
   魏姝受了不小的惊吓,说:“离咸阳这么远,我们今夜岂不是回不去了?”
   嬴渠笑了,说:“那就不回去”

   魏姝看了他一会儿,觉得他不是在说玩笑话,错愕惊讶的说道:“君上,您是国君,这要是让人知道君上不在咸阳宫,岂不是会乱的底朝天!”
 
   嬴渠见她骇然的样子,忍不住笑,他是秦国的国君,他愿意去那里就去那里,就算是偷跑出宫,他们又能拿他如何。
   他握着她的手往囿园里走,魏姝还在不依不饶的说:“君上,明日早朝怎么办?”
   嬴渠说:“寡人自继位以来日夜勤勉,抱恙一日又能如何?”

   他拉着她进了囿园,寻常的囿园都圈养着走兽飞鸟,咸阳城外的这座囿园是刚建成的,里面自然没有走兽,但这里面有一只飞鸟。

   魏姝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美丽的飞鸟,通体像火一样红,羽片光亮,它站在桑葚树上,啄着紫红的桑葚,通体都散发着一种夺目的光芒。

   魏姝忍不住兴奋的高声嚷道:“是凤凰!”
   嬴渠忍不住笑出声,他揉着额头,无奈极了,哭笑不得的说:“这不是凤凰”
    魏姝脸唰的红了,她知道自己没见过世面,刚刚大呼小嚎的样子也实在是丢人,低声说:“那是什么?”
   嬴渠淡淡地说:“是赤鸟,秦国的图腾,传说姚女便是食了它所食过的青果,才得以诞下嬴氏先祖。”

   秦国也好,赵国也好,嬴氏贵胄都是以鸟兽作为图腾。

   魏姝说:“它不怕人?”
   嬴渠说:“不怕”
   魏姝说:“所以君上带姝儿来是吃它吃过的果子?”她说着就垫着脚要去摘赤鸟用过的桑葚。
   嬴渠将她拦了下来,苦笑着说:“不必用,寡人不过是带你来看看,当是祈福。”
   魏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了。
   嬴渠也笑了,说:“里面命人准备……”
   他说着,脸色忽就变了,眉拧在一起,脸色惨白,额头上沁出一颗颗的汗珠,先是一只手拄着头,后又痛苦的两只手紧紧的按着头,嘴唇也没了血色。

   魏姝吓坏了,她知道是他脑子里的风涎犯了,她扶着他,转头对白英喊道:“看有没有医师,快点召医师过来!”她的嗓子喊破了音。

   白英也急的变了脸色,说:“这里没有医师!”
   魏姝说:“快扶君上上马车,回咸阳宫!”
   白英上来扶嬴渠,却被嬴渠推开了,嬴渠看起来仍是非常难受,皱着眉头,汗珠沿着额头往下淌,说:“不必回咸阳宫”
   
   魏姝没法子,只能扶着他进到囿园的行辕里休息,行辕里早准备好了热腾腾的吃食,然而魏姝连看的心思都没有。
   魏姝扶着他躺下,不知接下来还要做什么好,囿园里静的连点声都没有,她的心越发的慌,转头吩咐白英说:“你去周围寻寻看有没有医师!”
   白英诺了一声就出去了。

   魏姝拿过帕子给他擦汗,他的眉头拧得紧,原本清俊的脸没一点血色。
   她是真的怕,这四处荒无人烟,囿园也只有几个服侍的奴婢,他若是出了事,她该怎么办?
   他若是死了,她该怎么办?
   死
   她的心里又浮现了这个字。
   她讨厌死这个字,讨厌有人离开,更讨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死亡的那种无力感。
   所以她向来都只担心自己是否得宠,从不去想嬴渠若是有一天死了,她该怎么办。  
   没想过,也不敢想。
   长玹已经离开了她,嬴渠若是再离开她,她要怎么活下去。
   与其像行尸走肉一样留在这冰冷的人世,她宁可陪他去死。

  嬴渠把她的手拉下,他的手掌非常凉,出了一层冷汗,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锦囊,里面有一个白色的药丸。
   魏姝立刻给他倒了杯热水,他将那药丸服下眉头这才舒展了些。
   又过了一会儿,他的风涎就不犯了,能从床榻上坐起来,除了面色仍有一点苍白,倒都恢复如常了。

   魏姝心情终于放松了下来,脸上露出了笑模样,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是开心的,她说:“我去给君上呈点吃食来!”
    她的音调不自觉的上扬,转身取了箸给他盛食物,把漆木碗盛得满满的,罗的像个小山包。

   嬴渠脸色依旧苍白,他看着她在矮案前忙乎,不自觉的就笑了。
   魏姝捧着小山包似的满满的漆碗回到他的床榻前,她取箸喂他,他不拒绝,吃了进去,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很温柔。
   他用膳一向是慢条斯理,细嚼慢咽。
   但魏姝性子急,只恨不得把他塞得饱饱的,嗔他:“你盯我作甚,快点吃!都吃了!”她声音里带怒火,眼眶发红,她那是担心他。

   嬴渠也不恼,仍是看着她,笑道:“你当谁都同你一样,狼吞虎咽。”他有时很愿意同她斗嘴。
   魏姝取了一箸吃食,直接塞到了他嘴里,说:“狼吞虎咽怎么了,我身体可好些呢,哪里像你,动不动那么吓人。”
   嬴渠笑说:“寡人不过时而犯风涎,寡人身体好不好,你不知?”
   魏姝将他的话回味了几遍,反应过来了,怒道:“你还有心思同我玩笑!”
   嬴渠笑道:“你反应那么大作甚?寡人以是带兵打仗的,身子不比你这种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要强健?”他三两下便话题给转开了。
   魏姝更恼,将一箸吃食塞到他嘴里,嗔道:“叫你再拿我寻开心!”
   嬴渠这风涎来的突然,去的也快,现下便像没事了一样。

   魏姝突然想了起来,说:“对了,君上刚刚用的是什么药?怎那么好使。”
   嬴渠脸上的笑意褪了一些,语气也变得平淡了,说:“治风涎的药。”
   魏姝的声音有些惊讶,说:“风涎可以治?”
   嬴渠平淡地说:“治不了,不过可以缓解疼痛。”
   他没有再看她,将她手里的碗筷取下,自己用着,依旧是慢条斯理,看样子似乎不愿意同她再就这药丸的事说下去。
   魏姝笑说:“能缓解也是好的”

   话落,白英就急冲冲的跑进来了,他实在是心切,忘记了进君主的行辕要先求见,带着一个医师模样的布衣男人就进来了,他应该是跑了一路,大汗淋漓,很不容易,喊道:“我找来个医师,找来了一个医师!”他喊完见君上已经没事了,面色非常尴尬。
   按照秦律,白英此行径当诛,但嬴渠意外的心情好,加上行辕里并无他人,便也没多加追究。

   洗漱过后,魏姝就爬上了床榻,裹着被同嬴渠躺着。
   他的手摸了摸她的小腹,随即把她的衣裳解开,魏姝慌着推他说:“君上今夜不能在继续了”
  嬴渠只是笑,然后将耳朵贴在她的小腹上。
  行辕里的灯光非常昏暗,烘衬得他的面容很柔和,他就这么拿耳朵贴着她的小腹。
   魏姝抿了抿嘴,知道是自己想多了,遂用手摸了摸他的发,他的脸颊,轻声说:“这才几个月,君上能听见吗?”
  嬴渠由着她乱摸,淡淡地说:“能”
  魏姝还真信了他的话,说:“真的?”
  嬴渠笑的不止,说:“真的”
  魏姝便知道自己是又被他给愚弄了。





第95章 九十五
  今日清晨秦公身体抱恙,故而没有早朝,朝臣都散了回家。
   卫秧顺路去了渭水边,如今是盛夏,恰好到了汛期,浑浊的河水波涛奔涌,他望了一眼那渭水,然后顺着河畔走着,河畔的土地显有被翻动的,即便是有,下面也没有什么。
  
   咸阳令看见了他,走过来说:“大人怎么来这渭水河畔了”
   咸阳令的身后有一队身着黑甲的秦兵。
   卫秧说:“随便走走”又说:“大人来此是为了查案?”
   咸阳令说:“自然,也是为了找找那名为魏娈的女子。”他的脸看起来非常愁苦,因为这两件事,他这段时日来可是茶饭不思。
  
   卫秧说:“有进展吗?”
   咸阳令摇了摇头。
   卫秧说:“实不相瞒,我怀疑她已经出事了”
   咸阳令骇然,说:“那该如何是好?”
   卫秧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望着奔流的河水,又说:“或许,她真的就在这渭水下。”
  
   咸阳令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浑浊的河水迅猛的吓人,眉头再度拧了起来,说:“这要如何找?”
   卫秧说:“这就要看大人的了。”
   咸阳令愁闷的想了一会儿,派人寻来了数十个通水性的好手,腰上扎着大粗麻绳,一起跳进了渭水里。

   卫秧则站在河畔看着,他的手底出了汗,他第一次感到了力不从心,倘若尸体不在渭水河里,倘若他真的无法找到魏娈的尸体该怎么办?
   若找不到尸体,证明不了是秦公所为,那魏姝一定不会帮他。
   秦公到底是一国之君,他一个臣子,无论如何是靠近不了君主的,报仇更是棘手。
   况且,他实在不想让魏娈的尸体暴尸荒野,任由着被野兽啃食腐烂。

   囿园行辕里,嬴渠已经醒了,阳光从方木窗牖里照进来,他常年的早起,想趁着今日多休息一会儿,却发现根本睡不着,到了该上朝的时候,自己就醒了。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魏姝,她靠在他的怀里,手抱着他的腰,就像她小时候一样。
   她总是能睡的很安稳,不管是在哪里。
   他不想扰了她的清梦,又实在是无聊,他将她胸前的衣裳挑开,露出白皙高挺的胸脯,上下均匀的起伏。
   他吻了上去,非常的柔软。
   她感觉到了,闭着眼睛,用手推了推他,含糊地说:“君上,别闹”
   他又吻了吻她的脖颈,嘴唇,手在她肋下的细肉上摸了摸,那里是她的痒痒肉,她一下子就清醒了,拿手推他,笑说:“姝儿还困着呢。”

   嬴渠起身整理衣裳了,穿的是一身黑红色蟠龙纹收袖劲衣,脚上是一双黑色胡靴,显得格外的精神利落。
   他说:“随寡人来”没有给她半点拒绝的余地。
    饶是魏姝再想赖在床榻上,也只得穿好了衣裳随他出门。

   外面的天气非常好,清晨的树叶上带着露水,没有人的吵闹声,只有微风拂过的沙沙声。

   嬴渠在宫里待久了,疲倦了,这些年来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有一帮寺人奴婢跟着,宫里许许多多的眼睛都无时无刻的不在盯着他,哪怕是今日吃了什么,多吃了什么,都有人盯着,然后再禀报给他们各有目的的主子。
    他总是在提防,提防宗室,提防朝臣,提防敌国,甚至必须要草木皆兵,时间久了,肯定是会觉得累的,这种累是旁人没法体会的。
    唯独魏姝,他从来不提防她,也不避讳她,不管她问他什么,哪怕是朝堂上的机密要务,他都会告诉她。
   可事实上他并不清楚,她会不会害他,今天她没有害他,明天呢?
   谁又说的准。
   但他懒得再去想,这寥寥的人生本就寂寞之极,如果连她也要防着,那还有什么意思?
   魏姝拿他当做活水,但他其实也是一条游鱼,需要呼吸,需要陪伴,需要依偎,他能忍受寂寞,却忍受不了孤独。

   魏姝跟在他身后走,她看见一匹通体油黑的骏马站在树林子里,低垂着头,悠闲的咬着地上的青草,它的身上还挂着一只箭囊,和强弓。
   魏姝说:“君上是要狩猎?”
   他以前是不怎么狩猎的,但这些年在宫中闷久了,就想趁机出来猎猎。
   嬴渠将马背上的弓取了下来,笑说:“许久猎过了,不知是否还像以前一样。”
   他总是很温柔,说话也是平平淡淡地,不像嬴虔乐祚那些武将般脾气火爆,声音洪亮,所以魏姝总是会忘记,他尚为公子时也是征战沙场,策马横刀的。

   嬴渠抽过绳子边系着袖腕,边说:“你想吃什么?”
   魏姝不能骑马,站在一旁等着他,像是个寻常人家的小媳妇,笑说:“姝儿想吃什么,君上就猎什么?”
   嬴渠笑道:“是”
   魏姝说:“姝儿想吃蒸乳鸽”又说:“还想吃炙兔肉”
   嬴渠说:“好”随即勒了勒手中缰绳,往林子里去了。
   
   魏姝也不是光等着,奴婢端来了矮案,又端了一碗热羊肉汤饼,但她没胃口,只想等着嬴渠带着兔子和鸽子回来。

   他的箭法还同往昔一样,一箭下去便穿透了猎物的身子。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猎了鸽子和兔子回来。
   鸽子是三只,兔子是四只,已经死透了。
   他将猎物丢给奴婢,吩咐他们交给疱人去料理。

   魏姝跑到了他身前,开心的给他解着袖腕,他勒马在山林里跑了一圈,额头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他看着她,也没说话。默契又自然,就像寻常的人家的恩爱夫妻。
   至少在这一瞬间,她的心里没有对他的隔阂和仇恨,就像是以前一样。
   
   她给他解了一只袖腕,又去解另一只。
   嬴渠看见了案上的羊肉汤饼,已经冰凉了,上面浮着一层凝固的白色油花,他皱了皱眉头,说:“你到现在都没用吃食?”
   魏姝说:“姝儿不饿。”

   话刚说完,从行辕处跑来一个寺人,行了行礼,说:“君上,韩国使臣已经到了。”

   嬴渠唇角微微上扬,把魏姝没解完的袖腕直接扯开,扔到了一边去。
   
   魏姝这才知道,原来他来这囿园是为了私下接见韩国使臣,同时她又不明白了,韩国一向是魏国的盟友,怎么现下来了秦国?

   嬴渠没有换衣裳,穿着那身黑红色的劲衣就去了行辕的大殿。
   韩国使臣已经恭候多时,看见嬴渠,挥着大宽衣袂行了一礼说:“敝臣拜见秦公”
   嬴渠直接落座,说:“大人免礼,请落座”他说着,向魏姝递了个颜色,魏姝便心领神会的也一同落座了。

   韩国使臣见秦公虽然生的清俊,但一身劲装胡靴穿着倒格外合体,又见他额头带汗,分明是刚刚狩猎回来,于是笑说:“敝臣来时听闻秦国国君仪容秀美,性情温柔平和,敝臣本以为是个羸弱的年轻男子,却没想秦公也是好武,善骑射之人。”

   奴婢们端着刚刚疱制好的炙兔和蒸乳鸽鱼贯进来。

   嬴渠斟了爵酒,平淡地问:“还如何传寡人?”
   韩使说:“还传秦公偏爱宠臣珮玖”说着看了眼对面的魏姝,笑道:“不过敝臣看来,不应是宠臣,当是宠妃才对。”
   嬴渠的样子没什么喜怒,不过看样子似乎不愿意就此话题说下去。

   韩使审时度势的眼色还是有的,立刻又说:“敝臣此来赴秦,是为与秦私下修盟,来日攻魏之时,韩国愿共同举兵伐无道,诛暴魏。”

   嬴渠没说话,脸上没什么笑容,像是没听见,用匕首片下一片炙兔肉,又转头对魏姝说:“你也饿了,趁热吃。”语气平淡,就像随口嘱咐一样自然。
   徒留韩使一个人在那里尴尬。

   魏姝说:“诺”随后也片下了一片。  
   她心里实在清楚的很,嬴渠这是故意在给韩使脸色。
   韩国是什么样的国家。 
   恃强凌弱,蕞尔小国。
   昨日魏国强盛,他便依附魏国,今日三国伐魏,他见风向变了,又来巴结秦楚,希望能借此讨杯羹。
   虽然比起齐楚,韩国虽然是小国,但也绝不算是弱国,韩军强劲,天下强弩利箭尽出于韩地,尤其申不害在韩实行变法以来,国力更是蒸蒸日上。
  
    所以嬴渠要一边给他脸色,一边拉拢他。

   魏姝吃了一小口炙肉,韩使急切的想得到嬴渠的回复,但嬴渠却视他为无物,连在一旁的魏姝都深觉尴尬,于是她放下了木箸,缓缓说:“听闻申不害大人已经贵国变法两年有余。”

   韩使说:“大人认得申不害大人?”
   魏姝笑说:“认得,他同我以前都在魏国今朝楼待过,可谓是老朋友。”又说:“韩国是个强国,虽然强,但实在是不靠谱,今儿个可以和我秦国修盟,明日又可以撕毁盟约转与魏国再度修好,这样左右摇摆飘忽不定,我秦国很难安心啊。”
   为什么要私下来囿园见秦公,这意图再明显不过了,那就是韩国还不想与魏国撕破脸。
   若是三国联军不敌魏国,韩国还能继续依附魏国,这样首鼠两端的主意,不知是那个蠢货想出来的,好歹也是强国,怎么如此摇摆不定。

   韩使义愤填膺,说:“敝臣自是诚心而来,你何故出此言论!”
   语气十分的愤怒,仿佛是受到魏姝言语上的玷污。

   魏姝说:“言语不当之处,还望大人海涵”又说:“不过这盟还是不修了,秦国本已与齐楚签订盟约,再私下与韩国订伐魏之盟,怕会引得麻烦,误了大局,届时韩国若是与魏国开战,我秦国不多加干预就是了。”

  韩国要的显然不是这么一个徒有其表的承诺,韩国要的是伐魏时分一杯羹。

   赵灵从来没允许韩国介入,魏姝自然极力反对,以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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