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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哀家变成自己情敌-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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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空斜睨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危险,仿佛在说,不知道不会去查吗,这可是事关你男子尊严的大事。
  “好好好,我这便去查,不过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要上心此事?”他笑得不怀好意地凑近了落空一分,直视着她清澈的眼睛,“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你可要想清楚了,事关一辈子的幸福。”
  “洛大少爷,你说祁筑儿如果这会儿以善水国储君的身份提出,要与大熙国缔结秦晋,成两国邦交,唯一的要求就是结亲的对象是洛家大少爷,你说皇后娘娘和杜相是会答应还是不会答应?”落空温柔地笑说道。
  自然是答应!洛修竹不用想都知道她为了大熙国的繁荣昌盛,必定会答应。
  落空的话一落,洛修竹脸色瞬间铁青,不怀好意的笑容瞬间淹没,取而代之的是凝重,随即起身快步出了宅中,想必是去调查祁筑儿为何被祁戾送往潜云斋这件事了。
  冉福呆了呆,没从他家少爷快速的行为中反应过来,随后立马追了上去,不敢耽搁。
  “傻子。”落空瞧着门口洛修竹离开的方向,此间院中不再有旁人,她目光茫然地落在地上碎了的石桌上。
  十日后,京城慢悠悠地驶入一辆华美的锦车,士兵依照惯例查看来人身份,一只漂亮的分不清男女的手利落地掀开车帘,露出一张明艳的面庞,一双暗藏机锋的眼睛,叫士兵惊住,竟不敢开口询问。
  “礼部尚书,苏长亭府上如何去往?”女子的声音清脆,刚一说话便又叫士兵回过神来,愣了愣正欲询问来人何人,从何而来,却见女子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当下心中一颤,立即指了一个方向。
  潜墨凝眉瞧了瞧士兵所指方向,放下了车帘又隐身入了车中,随后马车又使动,朝着士兵所指的方向而去。
  那指路士兵还站在原地呆着,浑身寒冷,旁边的同伴拍了他一下,见他好大地一抖,不由说道:“这天寒地冻的,早让你多穿些了,看你现在冻得直打哆嗦。”
  指路士兵没搭理他,脸色还是有些惨白,他怎么好意思说他不是被天冻的,是被一个女人冻的,并且还失责地没有依例盘问来人。
  马车入了城,走得更慢了,潜墨坐在车中吃着红彤彤的草莓,来的时候从一伙山贼手上抢的,这驾车的车夫也是其中一个山贼,被她收为了仆人,如今她正缺人,便不能像从前那般挑剔。
  苏府的门前站着两个护院,再前方又有两座雄狮坐镇,潜墨下来后,负手两步,走到左边的雄狮面前,摸了摸狮头,笑了笑。
  “什么人?这是礼部尚书府上,没事快走!”一个护院瞧见潜墨随意抚弄狮头的模样,呵斥道。
  潜墨听后抬头瞧了一眼,冷冷地一笑,心道这苏长亭府上的人还不错,竟没有用滚字,而用的是走,也算是苏长亭御下用了点心,就不知道苏长亭是个只用这点心,还是处处都用心的人了。
  “我找你们主子,派个人去通报一声,若是苏长亭不再府上,便让他快些回来。”潜墨负手上了台阶,一边说一边走,说得走得都极为随意。
  两名护院双手一展,挡住了潜墨去路,皆皱眉,脸色不佳,其中一人正欲呵斥潜墨傲慢无礼,却话还未出口,只听两声闷响,两名护院皆是一阵惨叫。
  “记住,下次别挡我的道,你们主子都不敢,尔等倒是吃了熊胆了。”她说话的时候分明是在笑的,却总是让人觉得她笑出了一口的獠牙,下一秒便会将人生吞活剥。
  两名护院皆不曾想到一个说话声音如此动人的女人竟然会武,且似乎不弱,二人痛得撕心裂肺,却强撑着清醒对视一眼,一人朝府中去通知钱伯,一人朝府外去通知少爷。
  潜墨旁若无人地入了苏府,慢悠悠地走,然后坐去了大堂的正座上,左右打量着,心中暗暗又对苏长亭这个人有了几分了解。
  她能得到的消息不多,潜云斋那个荒野地方,她能依着苏长亭一封匿名的信寻到这里已经很不容易了,要想知道的更多,除非用上她曾经的婆娑殿,可她如今不能用,她与母亲有过协定。
  这十天来给潜墨赶车的那名山贼乖乖地站在一旁,既不敢走,又不敢多动多看,他算是见识到什么叫修罗了,一言不合就杀人,仿佛杀人就跟吃饭一样简单平常。
  他十个兄弟,就因为几颗草莓,如今只剩下三个回了寨子!

☆、修罗治国

  苏长亭匆匆赶回来的时候,瞧见钱伯正毕恭毕敬地给祁筑儿添茶,心中的那份担忧这才放下。他没有想过祁筑儿竟会如此神速,这么快就找了来。
  座上的祁筑儿瞧见苏长亭回来了,扬起殊丽的笑容,唤道:“苏大人回来了。”她歪了歪脑袋,一手撑着侧额,“不知苏大人是否知道我是谁?”
  苏长亭面带微笑,站在祁筑儿面前,没有立即回答祁筑儿的话,先是朝着钱伯吩咐道:“钱伯你先下去,暂时不要叫旁人过大堂这边来。”
  “是的,少爷。”钱伯弯腰说道,微抖的手握在一处,转身有些恐慌地离开。
  苏长亭等到大堂中无人了,才朝着祁筑儿弯腰一拜,行了个大礼道:“在下苏长亭,拜见善水国储君,婆娑殿尊主。”
  眉头挑了挑,祁筑儿笑了笑:“你知道的可不少,不仅知道我是善水国的储君,还知道婆娑殿乃我麾下。”保持着歪脖子的姿势,她似笑非笑地将苏长亭望着,“要知道连师兄都不知道婆娑殿乃我所创。”
  “皆因尊主的事并非大哥告知长亭的。”苏长亭还是弯腰下拜的姿势,声音缓和地说道。
  祁筑儿直了直身子,裂开朱色的唇,露出一口皓齿,眯了眯眼。她本以为苏长亭知道她的身份,是师兄萧守义告知他的,所以才会写匿名信告诉她,洛修竹意欲娶人成婚。
  如今看来,苏长亭能知道她的身份,应该是另有途径。只不过她如今的重点并不在此,且她时间不多,母皇必定很快就会得到她已经出谷的消息,她必须赶在母皇有所行动之前采取应对措施。
  所以她并不愿在这件事上耗费精神,祁筑儿恢复了正常的神色,说道:“坐下说话。”
  苏长亭应声坐去祁筑儿下手的位置,规规矩矩的,不敢有任何怠慢。
  “你既然知道我乃善水国储君,更知道婆娑殿乃我创建,那么你应当知道我为何会待在潜云斋十年之久。”祁筑儿眼眸寒得没有任何温度,就连说话的声音都跌入了冰湖里。
  “在下只知尊主十年前是自己心甘情愿待在潜云斋,并且与善水国国君有过前约,非得潜云居士的同意,不得擅自出谷。”苏长亭垂眸说道。
  祁筑儿侧目看了苏长亭一眼,仿佛觉得他说的是假话,但是从方才苏长亭一系列的表现来看,这个人很明白在她的面前不能有一丝虚假,她没什么耐心与人周旋。
  那么苏长亭说不知道便是真的,这样便叫她觉得稀奇了,她还以为苏长亭知道很多事,如今看来,似乎也不过如此。
  事实上,祁筑儿以为苏长亭知道很多事实在是高估了他,他只不过知道很多关于大熙国的事,却对于与大熙国素无交集的善水国知之甚少。
  他能够知道祁筑儿乃是善水国储君,婆娑殿尊主,实在是因为几年后的一桩震动天下的大事。
  那便是善水国改朝换代,祁戾的女儿祁筑儿杀母夺位,然后彻底血洗了朝堂,将一些皇室流传千百年的规矩完全颠覆,至于那些规矩是什么,他无从得知,只是那时候从大哥的口中知道了这位嗜血国君曾是潜云斋弟子,叫他当时震惊不已。
  再有便是一件趣事,祁筑儿继承国君的位置后,善水国没有后君,在善水国大臣的催促下,祁筑儿指了一个人,说非那人便永无后君。
  而祁筑儿所指那人,便是洛修竹,所以他才会想到书信给大哥的同时再书一封给如今还在潜云斋的祁筑儿,做两手准备。
  “其实,我当时也并非全然心甘情愿。”祁筑儿不是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既然确定了苏长亭不知道,她也不妨都告诉他,“因为我做不到最后一步,所以才与母皇达成约定,若做不到最后一步,便永不出潜云斋一步。”
  苏长亭面不改色地听着,祁筑儿又笑了起来,眼睛看着大堂外天井的下方,阳光最是明暗交织的地方,瞳孔缩了缩,均是自然反应。
  “可我如今走出了潜云斋,这最后一步,我不做也得做,而导致我非做不可的人——”祁筑儿转眸看去苏长亭,笑得很是畅快,“苏长亭,你该为你的决策心计付出代价。”
  饶是苏长亭这个活了两世,什么都见过,什么都经历过的人,在面对如此血腥直接的祁筑儿时都有些招架不住。
  他虽然知道祁筑儿迟早会知道匿名信出自他手,却没有想到祁筑儿这么快就寻到他这个源头,甚至如今看来,她是连他给她写匿名信的根本原因都知道了。
  苏长亭平稳地笑起,侧目柔和地看去祁筑儿寒烈的眸,轻声问道:“不知尊主要在下付出何种代价?”
  祁筑儿眼眸仿若宝石,地底最深处蕴藏的宝石,发着暗暗的光:“以计谋用人,自然是以计谋还人。苏长亭我要你为我出一条计谋,达成我的目的。”
  “尊主请言。”苏长亭微微颔首,说道。
  见苏长亭如此平稳宁静,祁筑儿心中不住的喜悦,这是她欣赏的一类人,十分善于隐忍,心计深沉又懂得在不能隐藏的人面前直言不讳。
  “导致我与母皇达成约定,永不离开潜云斋的最后一步便是——”祁筑儿声音沉了沉,眼中泛起了浓烈的色彩,若是苏长亭没有看错,那恐怕是杀意,“杀了现任国君,继承大统。”
  苏长亭睫羽不受控制地颤了一颤,他又想起上一世那件震惊天下的事,祁筑儿弑母夺位,废除皇族陈规。如今听来,难道祁筑儿弑母夺位本便是祁戾的属意?
  “我善水国以女子统御天下,却从来不叫人以为妇人之仁,你以为是为何?”祁筑儿望着那天井下的明暗光线,冷冷地笑起,“因为每一任国君都是踩着自己母皇的尸体,走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的。”
  “本座七岁便被送入军营,十三岁创建婆娑殿,为我命从,十六岁那年与母皇用沙盘堆垒,两军交锋,我用诡计胜出,母皇斥责我心术不正,难为正统,却到底是败在我的手上。”祁筑儿声音很清脆,女子的娇柔在此处显现,“最后母皇放了一把刀在沙盘桌上,告诉我,这是最后一步,只需将她杀了,我便是善水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国君,最英勇的护卫者。”
  祁筑儿从腰间抽出了一把通体发亮的短刃,刀柄整个是用剔透的琉璃制成,这种琉璃坚硬无比,掺杂了宝石于其间,上面有水怪的图腾,是善水国皇族的象征。
  “我拒绝了弑母,母皇便给了我一巴掌,骂我妇人之仁,难成大器。可我到底是通过了所有考验,是最合格的继承人,所以母皇将我送去潜云斋,她说我既然要做缩头乌龟便躲在荒山野岭里,做一辈子的缩头乌龟,若是我私自跑了出去,便叫人费了我的双腿。”
  祁筑儿一边幽幽地笑,一边抚摸着短刃:“师父与师兄都以为母皇是在开玩笑的,怎会有人这么对自己的孩子,可是母皇是认真的,并且只会更认真。”
  她转眸看着苏长亭,眼中泛着幽幽的冷光,然而人却是在笑:“若是我出来了,仍旧不将最后一步做完,弑母夺位,继承大统,她便会杀了我,然后重新培育一个更合格的储君。”垂眸,将短刃收入腰间,“可是我依旧不愿弑母,若是这么做,我十年的坚持不就成了个笑话?”
  “所以苏长亭,我要你用你那漂亮的脑袋想出一个破解之法,一箭双雕之计,让我既不用弑母,又能够继承大统。”祁筑儿歪了歪身子,侧着将苏长亭望着,笑得很明艳,倒是少了许多煞气。
  祁筑儿已经说完了,苏长亭却还没有完全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善水国皇室继承大统竟有着如此隐秘的规矩,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但是细细想来,又觉得处处与实情吻合,善水国独立于天下,甚少与旁国缔结盟约,可是不管是军队还是体制都强硬无比,无人敢轻易招惹,又偏偏善水国国君历来都是女子。
  如此强大国家的君主自然不是什么软角色,而历代国君都经历了弑母夺位,那样的人虽然冷血无情,却也会无比的冷酷理智。
  世上事,皆是利弊共存,他不能说这样的规矩不好,却也绝对不敢说这样的规矩极好。
  苏长亭慢慢压下心中的震惊,落下眉目沉思了片刻,随即淡然笑问道:“请问尊主,婆娑殿是否依旧唯尊主之命是从?”
  “这是自然,就算如今婆娑殿暂时供母皇差遣,也是因十年前我的命令,只要我夺得国君宝座,他们自然会重归我麾下。”祁筑儿无比自信地答道。
  “不,在下的意思是,就算尊主没有坐上国君的位子,婆娑殿是否也只听命于尊主,或者更明白一点就是,婆娑殿是否会为了尊主的一句话,叛变善水国?”
  祁筑儿皱起眉头,似有些不满苏长亭的话,却又见苏长亭看着她的那双眼睛澄清透亮,并无什么企图,这才回答道:“若是我说,他们自然听命。”
  “如此便好办了。”苏长亭悠然一叹,一拂衣袖,一阵轻松。
  “何意?”祁筑儿眉头几不可见地动了动,不甚明白苏长亭轻松在何处,说好办又好办在哪里。

☆、应施诡计(捉虫)

  “何意?”
  面对祁筑儿的疑问,苏长亭面露温柔微笑,徐徐说道:“其实这件事十分简单,只不过尊主涉局之中,不免闭目塞听,一旦跳出框架,自能一目了然。”
  “尊主希望达到的目的是在不弑母的条件下继承大统,如果尊主换一个顺序来看,先继承大统再达成不弑母的条件,是否便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了?”苏长亭轻笑着说完,这才缓慢抬眸看去祁筑儿。
  “可我善水国继承大统的最后一步便是弑母夺位,为得便是锤炼国君的心志意识。”祁筑儿虽然很鄙夷这一点,但是无可否认,这一条铁律千百年来都不曾变过。
  相对于祁筑儿的凝重,苏长亭却是轻松多了,只见他轻慢地摇摇头,笑着又道:“谁说人便一定要服从规定,规定皆是上位者用来约束下行者的,规矩本便是上位者根据大局与自身的权利需求而设定的,只要尊主成为了上位之人,任何规矩不都是信手捏来,随尊主左右?”
  祁筑儿再深眉宇,心思更是沉到了深海之中。苏长亭见之,觉得约莫是点到厉害处了,便快刀斩乱麻,接着解释道:“尊主可知古来为何会出现造反之人?”
  祁筑儿不答,似乎有了答案,又似乎等着苏长亭将答案说出。
  “为了变革。”苏长亭用一种探讨的语气说着,“照理说,改革最安全稳妥的方法应当是上行下效,可往往上位之人因为自身目光短浅,或者为了既得利益而不愿开此先例,这个时候应时局变更的需求,便会出现所谓的造反者,也就是变革之人。”
  苏长亭淡笑看着祁筑儿,眸中清清泉水,泠泠声响:“尊主既然早看不惯那陈规陋习,为何不做一回变革之人,将这流传了千百年的规矩扼杀于此,让它不能再祸及子孙后代?在下以为,尊主是拥有此等魄力的人。”
  祁筑儿垂下了眸,沉着一张脸思索着,苏长亭的话已经说完,剩下的只能由祁筑儿自己决定,堂上忽的安静,唯有祁筑儿食指偶尔敲在扶手上的闷响声,让静谧的气氛显得凝重。
  苏长亭并不着急,安然地等待着,他只是个提议者,最后的决策人只能是祁筑儿。
  而他为何敢提此意见,只因为他知道就算没有他的言辞,几年后祁筑儿自己也会这么做,只不过要付出的代价更多一些罢了,上一世她不就是如此做的吗。
  苏长亭眼眸下放,看着自己足前一寸地,他为祁筑儿出谋划策,除了因为他那封匿名信的确有利用祁筑儿的嫌疑,还因为与善水国未来的铁血国君有此交情,对他往后所设之路利处极大。
  算算日子,挽晨也快要出生了。
  堂外天井下交织的明暗光线更换了一种缠绵的时候,堂内祁筑儿忽的一掌拍在扶手上,发出脆响的同时,听见她喊道:“好!”
  苏长亭抬头看去她,见她忽的笑得明艳,说道:“先夺皇位,再幽禁母皇,等到本座坐稳了国君的位置,废除那破规矩,一向重视君权不可违逆的母皇怕也只能咬牙受着了。”
  一说完,祁筑儿笑得更是畅快,她站起身,很是得意,叫眼中颜色都灿若朝阳。
  苏长亭微微颔首,微笑道:“尊主睿智。”
  祁筑儿神色灿烂殊辉,听了苏长亭的客套赞美却也没有冲昏头脑,反而侧身一步,走到他的面前,见他抬头看来,便先是一手撑去他左边的扶手上,后又是一手撑去他右边扶手上。
  她压低了身子,笑得殊色昳丽,直勾勾盯着苏长亭一双淡定的眸,饶是她如此轻薄的姿势竟也没有引起这人分毫的皱眉愁容。
  祁筑儿心中一奇一赞,于是乎说道:“莫怪母皇总说大熙国人花花肠子最多,九曲十八弯的玲珑心思真能将人绕死其中。苏长亭你当是个中翘楚了,看着真是叫本座欢喜。”
  她的眼睛里有狼的颜色,贪婪霸占,似乎想将她眼前的苏长亭据为己有一般,只是少了情感,太过冰冷,才叫人不会误以为善水国储君风流多情,前面要娶洛修竹,这会儿又爱上苏长亭了。
  苏长亭默然一笑,没有一丝恼怒,反而眼露真诚地道:“在下这点智慧在尊主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尊主不见笑便罢了,在下实在不敢倨傲?”
  祁筑儿听他这么说,泠然一笑,随即撤了双手,直起了身子,面对苏长亭的坦然,她也坦然地说道:“苏长亭,你今日助本座一计,来日本座必达成你所愿。你可以倨傲,你有这个资本。”
  苏长亭见此,立即站起身来,朝着祁筑儿便是一拜,恭敬地道:“得尊主一诺,在下先在此感谢万分。”
  祁筑儿眼眸深邃,笑得容貌仿佛妖娆曼陀罗,她侧头看了看外边,瞧着天色当是离开的时候,便留下了最后一句话:“洛阳那里,我日后怕是无暇多顾,你需多加关注。”
  洛修竹,她如今无暇顾及儿女私情,不过等她夺得善水国大权,定叫他心甘情愿地坐上她的花轿,嫁去她善水国的祈神殿里。
  “长亭心之所向在那儿,怎能不多加关注,尊主放心。”苏长亭垂首说道。
  祁筑儿离开前,似笑非笑地深瞧了一眼苏长亭垂眸恭敬的模样,想起那个叫落空的女人的眼睛,她便觉得有趣,一个隐忍到极致温柔,一个隐忍到无比凌冽。
  这二人的相爱,当是何种情景,实在叫人心生好奇,只是她如今正有大事需要去做,尚无这等闲心观人琐事,等到来日她迎娶了洛修竹入祈神殿,必定要好好地搜刮这二人的故事来瞧瞧。
  祁筑儿离开后,苏长亭看着门口的方向好一会儿,忽然想到祁筑儿应当是见过她了,不知她如今好不好,二哥的信里写的简单,对于她的起居饮食从不多言,他能知道的也不过是她何时多收了伙计,何时与洛修竹共游竹林,而这些,也都是他要求后,二哥才草草交代给他的。
  “少爷,今日晚膳在何处用?”钱伯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在洛修竹的身后,轻声问道。
  苏长亭默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回答:“还是送去书房吧。”
  “唉,好的,少爷。”钱伯凝了凝眉,有些心疼。
  晚霞沉压而来,洛阳偃师一叶酒肆里,庞大厨正在厨房边啃着猪蹄子,边抄着大勺翻菜,火苗窜得老高,油烟吱吱弥漫。
  大堂里,三三两两还有几位客人没走,落空站在账台前,手下是算盘,指尖轻搭在算盘珠子上,半晌也不动,再看她的眼眸竟是茫然的,整个人的魂怕是都出窍了。
  洛修竹风风火火而来,一脸灰扑扑的,神色极为难看,一叠银票放在账台上,便愁眉道:“赶紧收拾包袱,随我去一趟洛阳城,我娘发话了,若是今年过年没有带媳妇儿回去,便立即收回我所有钱财地契。”
  冉福跟在洛修竹的身后,背着两个大包袱,气喘吁吁,显然是跑来的。他一进了一叶酒肆,便寻了个地方,将包袱放下,倒了杯茶顺气。
  落空回神,眼眸中慢慢聚光,落在洛修竹的身上,算盘上的指尖动了,啪。啪。声有一下没一下地响起。
  “洛大少爷,我说你是不是近日身体不适,脑子不大灵光,怎么瞧着总干些蠢事?”落空百无聊赖地笑着将视线又落去算盘上,一副慵懒闲适的模样。
  洛修竹一口气噎在喉间,整个人呆了呆,他用须臾的时间反省了一下,没觉得自己最近得罪了这位大小姐,然后瞧了瞧桌上的银票,想着莫不是银票给少了,人大小姐不高兴了?
  他这小动作自然没有遗漏落空的眼中,只见落空一副冷漠嫌弃地表情抬了抬头,拨动算盘珠子的动作停下,凉凉地开口道:“我问你,你的性命跟是否成家娶妻想比,在洛老夫人看来孰轻孰重?”
  “这还用比较?”洛修竹完全没明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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