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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夫人-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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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苏家,其余几位宰相及家眷、身在绣岭的各路权贵,也都来捧场,林家宴席上堪称满座公卿。付彦之这种除了正五品官职,再无其他勋衔爵位的,按理只能敬陪末座,但林思裕也不知出于什么考虑,竟以付彦之是皇亲为由,将他的座次设在了苏耀卿之旁。
  而苏耀卿身为从一品国公,又是苏贵妃的亲兄长,座次就在御座之下、紧邻太子,且在诸位同三品的宰相之上,他身边,那哪是席位,明明是火坑啊!


第67章 交锋 。。。
  林家的温泉山庄也是圣上所赐; 占地广大、屋宇众多,这次宴客因有圣上亲临,林家便将宴客之所设在了前院正厅。
  付彦之之前毫无防备; 是因为他们到了林家以后; 并非直接进到宴客的正厅; 而是先被请去其他院落喝茶。而且因为宾客众多,此时就已经根据身份被分流招待——他这时还是同四五品的官员在一处。
  等到圣上驾临,大伙一同迎了圣驾到宴客厅,又有人过来引领,请众宾客按座次开始入座。
  付彦之随着引导的人走到一半; 突然察觉不对; 站定了问那僮仆是不是走错了; 那僮仆却恭恭敬敬道:“没有错的; 中丞的座次就在前面。”
  “还在前面?”付彦之环顾左右,落座的已有侍郎,心知事情有异,更不肯走了; “不对吧; 再前面就是几位相公了。”
  僮仆答道:“中丞是皇亲,座次挨着郑国公; 请您随小人往这边走。”
  付彦之闻言往前面一看; 果然已经落座的苏耀卿身旁,空着一个位子,但他绝不可能过去坐下; 就说:“这不合适,我区区一个五品官,怎可坐于诸位相公之上?”
  说完掉头就往后面末席走,却刚走了两步,就被林思裕第二子林屹拦住了。
  “中丞这是要去哪?可是没找到座次?来,我带你去入座。”林屹说着伸出手去扶付彦之——他样貌肖似林思裕,笑着的时候总让人觉得不怀好意,这么一伸手,倒像要绑人一样。
  林屹如今的官职是太子中舍人,比付彦之低一阶,付彦之便没避开,让他扶住手臂,笑道:“有劳舍人。方才贵府管事同我说笑,要叫我坐到郑国公身旁去,我吓了一跳,正想找人问个清楚呢。”
  林屹手上用力,想带着他往席上走,却没带动,只得陪他站着,问:“怎么?中丞是对位次不满么?”
  “岂敢。只是以卑凌尊,实非待客之道,付某担心下人不明事理,却让林相担了怠慢同僚之名……”
  “中丞多虑了。此处是宴饮之所,又非朝堂,而且你同郑国公是郎舅至亲,坐在一处方便说话,万一圣上找你,也近便不是?”林屹自觉有理有据,说完手上再次用力,往里拉人,“中丞快入席吧,马上开席了。”
  付彦之脚下生根、纹丝不动,“正因为圣上在此,我等臣子更要守礼……”
  此时其他宾客都已入座,他们两个立在厅中,还拉拉扯扯的,自然吸引了很多人注意,苏耀卿很快也发现了。
  他性情沉稳,没有急着动作,而是先观察了一下,发现厅中除自己身旁已再无空位,立即明白付彦之为何同林屹相持不下。
  苏耀卿站起身,打算过去解围,偏在这时,圣上转头想同他说话,看见他站起来,笑问道:“怎么酒还没上席,郑国公就想逃了?”
  林思裕正陪在圣上身边,闻言先捧场笑了笑,接着看向十步之外的付彦之和林屹,笑道:“圣上误会了,臣瞧着,郑国公不是要逃席,是要去寻人呢!”
  圣上顺着他目光看去,惊讶道:“他们做什么呢?”
  这边圣上一发话,立刻就有人过去提醒付彦之二人,林屹忙松开手,和付彦之一起行至圣上面前。
  “你们两个站那儿说什么悄悄话呢?”圣上笑问。
  按理付彦之官品高,该他先答话,但林思裕插了个嘴,教训儿子:“二郎怎么这么不懂事?就算想同付中丞亲近,不能先请客人入席么?立在那里不动,像什么话?”
  林屹忙说:“大人容禀,儿正是在请付中丞入席,不过付中丞觉着席位安排得不太妥当……”
  圣上看了付彦之一眼:“自来客随主便,怎么你还嫌起主人家来了?”又问,“哪里不妥?”
  付彦之不慌不忙:“回圣上,林舍人定要请臣于郑国公下首入座。”
  圣上目光转到苏耀卿那里,见他已坐了回去,下首座位果然空着,眉心微微一蹙。
  林思裕一向擅长揣摩圣意,见状立刻斥责儿子:“胡闹!谁叫你们这么安排的?”
  “大人息怒。”林屹慌忙跪下,“是儿考虑不周,只想着付中丞是皇亲,坐于郑国公下首,方便……”
  “方便什么?你这个糊涂蛋,当人人都同你似的吗?付中丞进士出身,知礼守礼,从不仰仗皇亲身份,难道你不知?还不快去把座次重设!”
  林屹答应一声,起身叫了人,将座次挪到末席,又恭恭敬敬请付彦之入席。
  付彦之向圣上和林思裕行礼退走,圣上没有开口,林思裕等他走得够远后,却有意无意说了一句:“不愧是才华横溢的探花郎,就算娶了徐国夫人,也不以皇亲为念,真是难得,难得。”
  他声音不高,厅中此时恰好奏起雅乐,准备上酒馔,付彦之便没听清林思裕说了什么。但圣上和苏耀卿都距离林思裕很近,皆听得一清二楚,连同附近席位上的太子和几位亲王,都一起若有所思地看向到末席就座的付彦之。
  有趣的是,这句在前厅都没传开的话,开席之后没多久,就传到了后面女眷聚饮的厅中。
  “相公对付中丞赞不绝口……”林夫人的大儿媳妇赵氏,笑眯眯地向一众女眷转述。
  苏阮挨着苏贵妃坐,听到这儿,笑着插嘴:“这是夸赞么?我怎么听着,林相像是在说,我们中丞娶了我跟没娶一样啊?”
  她们三姐妹周围,除了林夫人,就是太子妃、王妃、长公主和公主,这些人个个都是人精,哪会听不出林相的话意有所指?
  ——其实早在林相初上位,宋景亮被贬之前,朝中就已隐隐形成两股势力,一股是以宋景亮为首、进士入仕、一路位在清要的文才之士,另一股则是林思裕那般,从地方小吏入仕,一步步以政绩升迁入京的官员。
  林相这话,明显是将付彦之归在了文才之士里——当然他的仕途履历,也确实属于那一派——但问题就在于,这等文才之士,一般不会成为皇亲国戚,也就是说,他们避免同皇室联姻,更不想成为外戚!
  而林思裕甚至点了徐国夫人的名,说付彦之并不以皇亲的身份为念,那岂不是说,他也并不以徐国夫人为念?
  话音儿都听出来了,但她们万万没想到,徐国夫人会毫不示弱,当场点出来!
  众女眷一时都心中兴奋,目光盯着徐国夫人和林家婆媳,看这一场龙虎斗到底谁胜谁败。
  “夫人多心了。”儿媳妇不好开口替家翁辩白,林夫人只好亲自上阵,“相公的意思,是说付中丞不以皇亲身份为倚仗,坚守礼仪。”
  苏阮仍是面带笑容:“是么?看来还是夫人懂林相的心思,不像我们,总听着像有别的意思。”
  林夫人连称没有,让苏阮千万别误会,苏阮笑道:“我自然没什么好误会的,就像夫人深知林相一样,我也深知我们中丞的为人。就怕别人误会。”
  林夫人只好再次重复:“绝无此意。”
  苏贵妃倚着凭几听了半晌,到此才笑着出声:“我们徐国夫人平日最是好脾气的一个人,怎么同她玩笑都成,但就是听不得旁人说我姐夫不好。”
  苏铃没有苏阮心思转得那么快,但听了她同林夫人交锋,也明白了一些,当即接话道:“妹夫本来就没有不好,当然不能听凭旁人胡说!”
  这两姐妹直呼“姐夫”“妹夫”,毫不掩饰护短之意,林夫人忙赔笑道:“是啊,为人/妻者,理当如此。”说着举起杯来祝酒,总算把这一茬揭过去了。
  但前面既然闹了这一场,苏阮心中总是不快,趁着更衣的空儿,悄悄同苏贵妃商量:“你说我提前退席回家,好不好?”
  “不好吧,你走,是不是得叫着姐夫?”
  苏阮点头:“当然不能留他在前面受林家父子的气!”
  “但如此一来,林家必会说你徐国夫人势盛、姐夫惧内。你耐着性子再坐一会儿,我说头痛,要回宫去,自然就散了。”
  “可是,万一圣上兴致正高……”
  “放心,我这就打发人去前面盯着,时机合适再说。”
  两姐妹计议停当,方才回去席上。苏阮见苏铃正与新安长公主说话,就同太子妃喝了杯酒,和她闲话家常。
  苏贵妃那里,不停有人去敬酒讨好,她有的喝了,有的只沾沾唇。过了一会儿,有女官从外面进来,悄悄行到她身后,给她倒了盏温水,附在耳边说了句话。
  苏贵妃喝了水,叫苏铃陪她去更衣,然后就没回来,席上的林夫人久等不回,正想亲自去问问,外面就传来消息,说是贵妃不适,圣上要携贵妃起驾回离宫。
  圣上贵妃要走,同林相有嫌隙的东宫自然也不可能留下,是一定要奉圣上回宫的。
  苏氏三府送了圣驾,顺势告辞,剩下亲王公主也没久待——圣上本就忌讳宗室结交大臣,他一走,亲王们为了避嫌,略坐一坐就都离去——于是林相这场盛宴,最后只能草草收场。
  待宾客散尽,林思裕带着几个儿子返回后堂,林夫人、赵氏等人迎了他们进去,一家人坐下,林夫人先把后堂宴席上的情形说了,末了叹道:“没想到徐国夫人不但见机快,应对也这么快,同付彦之还夫妻情深。”
  “夫妻情深?”林思裕捋须而笑,“尚在新婚罢了。不是同路人,早晚要分道扬镳,我们只管等着看罢。”


第68章 夜话 。。。
  付彦之不知道座次一事在女眷中也引发了风波; 回去车上还问苏阮,苏贵妃要不要紧。
  “不要紧,大概是酒喝急了……”苏阮猜到他应是不知; 想看他会不会自己说出来; 就没说实话; “没扫了圣上的兴吧?”
  “应当没有,我瞧着圣上似乎也有疲惫之色,大约连日饮宴,前两日又骑马打猎,也有些吃不消。”
  苏阮点点头; 等了一会儿; 付彦之却没有继续说的意思。她勉强忍耐着到了家; 两人脱了狐裘; 换上家常衣裳,叫厨下煮两碗热汤饼,他还是不吭声,苏阮终于忍不住了。
  “今日席上可有什么趣事?”
  “圣上和东宫都在; 大家有些拘束; 还真没什么特别有趣的。”付彦之一脸自然地回答完,还顺口问; “你们呢?”
  “我们倒是听说一件你们前面席上的‘趣事’。”苏阮心里不太高兴; 神色上不知不觉就显了出来,“说是林家特意把你的座次安排在阿兄身边……”
  她说到这里故意停了停,看着付彦之从惊讶到恍然再到苦笑; 才接着说:“还说林相夸你不以皇亲身份为念,我一听就不乐意了,这是夸吗?明摆着挑拨离间!”
  这两句话一说,付彦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贵妃是为此事提早离席的?”
  “我原是想我们自己告辞回来,娘娘怕林家趁机传出话去,又说我势盛、你惧内。”苏阮斜了付彦之一眼,“哪知道回来你还同我装没事儿人一样!”
  付彦之握住她的手,笑着认错:“是我糊涂了,竟没想到这原是计中计,多亏夫人周全。”
  又说,“贵妃盛情,咱们铭记在心,但下次,再有这等事,千万拦着,劝她万事以圣上为重。若因咱们惹了圣上不快,一则咱们心里过不去,二来,也本末倒置。”
  “我知道,我也怕扫了圣上的兴,但她打发了人去前面,看着圣上兴致不高,才提早离席的。”
  “如此便好。不过,以后这等不甚要紧的事,还是咱们自己应对为好,贵妃的精力原该都放在圣上那里。”
  “这些容后再说,我问你,你为何不肯同我说及此事?我都问到头上了,你还在那儿遮遮掩掩的!”
  苏阮一脸严肃,眉尖蹙起,付彦之怕她真的生气,只得老实答道:“阴险之辈的小伎俩而已,原就是不痛不痒,专门膈应我们的,我回来再同你说,惹得你也生气,又何必?”
  他说到这儿也蹙起眉,“但我真没想到,他们还变着法儿,把这话传到你们女眷那里去了,是怎么说的?我不顾念皇亲身份?”
  苏阮把赵氏怎么学的话、自己又是怎么回的,跟他学了一遍,末了说:“林相真无愧于口蜜腹剑这四个字。”
  这时汤饼煮好,侍女们端上来,二人一边吃一边继续谈此事。
  “他就是想离间你我夫妻、还有同阿兄的关系。”付彦之说。
  “不只,娘娘跟阿姐也在呢。”苏阮又把苏贵妃和苏铃帮腔的事说了,“今儿也叫他们知道,我们姐妹到底是何等样人。”
  付彦之点点头:“幸亏咱们自幼相识,贵妃同大姨也都知道我的为人,不然林相这一计,说不准真要奏效。”
  现在坐在家里,回头想林思裕这一计,苏阮也有些佩服:“他真的是将两种结果都考虑到了,你若坐下,是狂妄越礼,定会令人侧目,你不坐,就是你同我们苏家划清界限,他都有文章可做。不过,你才回朝几日,他怎么就迫不及待地冲你来了?”
  付彦之犹豫了一下,才说:“御史台在审计户部账目,估计是杨刚向他求救了。”
  苏阮知道他的脾气,就此打住,没有深问公务,另问:“这个杨刚不是进士出身吧?”
  “不是,他是恩荫入仕。”
  “同林相差不多?”
  “嗯。”
  “那么朝中是真的有阵营党派之分了?”
  付彦之没有立时回答,而是先把面吃完,又喝了汤,才说:“若非得说阵营,倒也不是没有,只是并非像有些人说的那样,以仕途履历划分。”
  “那怎么分?”
  付彦之伸出左手:“一边是反对林相的,”接着伸出右手,“另一边是依附林相的。”
  苏阮笑起来:“这个我信。”
  “但反对林相的,并不都是进士出身——一科进士才多少人?本朝开进士科尚不到八十年,哪来那么多进士自成一党?更不用说,依附林相的人里,也有进士出身了。”
  这倒是,但林思裕一再强调付彦之进士出身,肯定也不是无的放矢。
  疑虑一旦从人心里冒出来,就再难自行消散。苏阮忍不住想,他叫自己明面上远着大姐、尽量少与那些皇亲国戚往来、摘开外戚名头,其背后原因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苏阮吃不下了,她放下筷子,叫侍女收拾下去,之后心不在焉地和付彦之说了会儿话,就早早就寝。
  可她人虽然躺下了,心思却还乱纷纷的,实在难以入睡,最后忍不住翻了个身,面朝里暗暗呼出口气。
  “怎么?睡不着?”
  付彦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接着腰间就被环住,苏阮听他音调里带着睡意,忙问:“吵到你了?”
  “没有。”付彦之往她那边贴了贴,将妻子揽得紧一些,声音略有些含混地问,“还在想宴席上的事?”
  苏阮迟疑一瞬,在他怀里转过身——她夜里睡觉,习惯在帐外点一支蜡烛,留点光亮——借着帐外那一点光,她望着付彦之深黑双眸,问:“当初,你当着圣上拒绝我,除了旧事和不愿连累我,还有没有其他缘故?”
  付彦之眸光朦胧,似乎没明白:“什么?”
  苏阮想再说一句,又突然觉得没意思,泄气道:“没什么,过去的事了,提他做甚?睡吧。”说完她又翻回身,用后背对着他。
  付彦之:“……”
  他默默寻思了一会儿,才明白,凑过去贴着她耳边问:“你是说那日在甘露殿?”
  苏阮不吭声,他低笑两声,咬了咬妻子耳垂,“胡思乱想什么呢?我能有什么缘故?嗯?”
  “我怎知道?”苏阮哼一声,“你们为官从政的,有那么多明里暗里的说法,谁知道有没有犯你们什么忌讳?”
  付彦之抱着她轻笑,笑声引起的震动从他胸口传递到苏阮背上,弄得她也有点想笑,觉着自己说了傻话——如果他当初真的介意自己一家身为外戚,之后又怎么会那么快就回转,还帮着他们兄妹筹谋,建议将苏耀学调回京来?
  真这样疑他,等于是将两人间的情意一块儿都否定了,苏阮小声解释:“我就是突然怀疑,可能我根本没帮上你什么,还拖累了你。”
  “傻话!要不是你,我现在还在岭南服役呢,谈什么忌讳不忌讳?”付彦之扶着她肩膀,让她转过来面向自己,认真道,“只有结党营私之徒,才格外在意所谓阵营党派,也尤其喜欢以所谓出身来给人定派系。”
  苏阮静静看着他,仔细聆听。
  “原是因反对林相的多是进士出身,他才反咬一口,说我们结党,我们若真顺着这话结成朋党,岂非顺了林相的意,认了他诬陷我们的罪名?”
  “可是,他们真的不会因为你娶了我、与我们苏家成为姻亲,而对你冷眼相待吗?”
  苏阮口中的他们,指的自然是那些进士出身的文才之士。
  付彦之握住她放在胸前的手,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笑道:“原来我们夫人辗转反侧、夜不能寐,都是因为担忧我、心疼我啊。”
  苏阮确实有点,一想到林思裕父子当着圣上做戏,让付彦之难堪,她就心里恼火,觉着她不知道的地方,付彦之还不知道受了多少气呢。
  “我知道仕途之中,难免有风霜侵袭,你也都能应付,但若是因我而起……”
  付彦之不等她这句说完,已偏头亲了上去。
  这个吻又温柔又缠绵,到付彦之退开时,苏阮还有些意犹未尽,追上去又亲了几下。
  “傻瓜。”付彦之在双唇交接的缝隙里感叹,“夫妻一体,哪有你这般分割的?”
  苏阮不作声,继续亲他。
  “再说我既然沾了你的光,受些冷眼又怎么了?你不知道,那些冷眼啊,细看都是红的。”
  苏阮终于忍不住,噗地笑出来,喷了他一脸热气。
  付彦之被她喷得心痒难耐,也不再克制,翻身压住苏阮,夫妻两个真正融为了一体。


第69章 道路 。。。
  “身份也好; 阵营也罢,都是死的,而我们是活人; 怎会甘心被这些所束缚; 非得照着所谓的约定俗成去过呢?”
  长夜漫漫; 出过汗之后的苏阮,本来迷迷糊糊就要睡了,却被身畔男人的这番感叹惊醒,一下子没了睡意。
  “阿阮,你知道我当日为何抗命吗?”
  “因为你为废太子不平?”
  “为废太子不平的人很多。我不肯从命拟写诏令; 真正的缘由; 是我不愿意。”付彦之轻抚着苏阮顺滑长发; 声音低缓; “其实当日,宋公曾经让宋子高传话给我,叫我称病告假,躲过去再说。”
  苏阮不知道还有这一节; 听他说完; 略一思忖,终于明白了:“躲过这件事容易; 难的是; 怎么躲过自己的心。”她轻轻拍了拍付彦之胸口,“我懂了。”
  付彦之侧头亲吻她发顶,“我就知道你会懂。”
  苏阮当然能懂; 就像她当年因为一时恐惧,没有阻止张敏中,之后的十年,便始终无法摆脱悔恨和愧疚一样,付彦之若听了宋景亮的话,告病躲过此事,恐怕这一生都将活在对自己的唾弃之中——未战先降、望风而逃,也配称七尺男儿?
  而他既然躲都不肯躲,后面抗命也就毫不稀奇了。其实苏阮心里也觉着废太子冤枉得很,但有什么办法呢?想废了他的,正是他的亲生父亲皇帝陛下,此事无可避免。
  “可是真要做到一生无愧于心,也挺难的。”她叹了口气。
  “说难,也不难,最要紧是坚持本心。只要我们心里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想活成什么样子,不为外物所动,也不受旁人所惑,时刻警醒,自律自持,就一定能做到。这样一来,什么身份阵营,也就不会成为枷锁了。”
  他居然能把话绕回去!苏阮惊异地抬起头,看着付彦之的眼睛,颇有些哭笑不得。
  付彦之看见她的神情,笑问道:“怎么?我这番话,太过说教了吗?”
  “……”苏阮琢磨了一下,躺回去说,“也不是说教,就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你真要走一条这么难走的路?”
  “同你一起走,路再崎岖,我也如履平地。”
  “呸!谁要放着平坦大道不走,同你一起过崎岖山路?”
  “有些路看着平坦宽阔,实际下面架着火呢!”
  “那你要这么说,山路两旁还有野兽呢!”
  两人嬉笑着抬了会儿杠,苏阮渐渐有了困意,便打了个哈欠,说:“算了,嫁都嫁了,山路也好,大道也罢,只好随着你走了。”
  付彦之拉起被子盖严,在她脸上亲了亲,说:“我倒觉着,走自己想走的路,才是最容易的。好了,睡吧。”
  苏阮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第二日早上起来,送了付彦之出门,想起这话才反应过来,这人临睡之前还不忘反驳她那句“做起来太难”呢!
  真是……叫她说什么好?
  丽娘恰好这时进来,看见夫人笑得莫名,就问:“夫人想起什么好笑的事了?”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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