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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夫人-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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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叫她说什么好?
  丽娘恰好这时进来,看见夫人笑得莫名,就问:“夫人想起什么好笑的事了?”
  “没什么。”苏阮先问丽娘什么事,同她处置了几件家务,才打发了旁人,低声和她说,“前番咱们两个,可能真把郎君想错了。”
  “嗯?”丽娘不明白,“哪个前番?”
  “就是……算了,总之他呀,入仕多年,洞悉世事,却仍有一颗少年热血之心。也挺好的。”
  丽娘:“……您就是为了夸郎君这两句吗?”
  苏阮斜她一眼:“办你的事去吧!”
  丽娘笑嘻嘻地告退走了,苏阮看一眼窗外,天空万里无云、一碧如洗,正同她此刻心境一样——原来他不一定是要自己一切以他为主,只是认为那是一条正确的路,才那么说的。
  那就好办多了,世上并没有绝对正确的事,以后遇事多商量就好了嘛。
  这么一想,苏阮心头一下就轻了,之后便将心思都花在付彦之身上,亲手给他做了件中单和一双袜子,除了圣上和苏贵妃召见,再没出门去赴宴。
  圣上一直在绣岭宫住到腊月二十才启程返京。苏阮早就答应薛湜夫妇,要去薛家过年,干脆就便,进城直接去了光福坊。
  她提前有派人回来打招呼,卢氏也早早就打扫好了房屋,因此苏阮他们到了以后,很快就安顿下来。
  付彦之要送圣上回宫,薛湜也要迎驾,等他们父子一同归来时,天色已近黄昏。
  苏阮陪着卢氏等在堂中,见父子二人一前一后进门,卢氏露出满足而感慨的笑,一时心中也有些触动——薛伯母等这一天,恐怕等了有十年多了吧?
  薛谅薛谙兄弟两个,也跟在父兄后头,一家人坐下来说了会儿话,卢氏就叫摆上食案,传了饭来。
  吃过饭,他们父子兄弟自去前厅说话,苏阮先回房继续收拾。
  卢氏给他们夫妻收拾的住处,就在正房东边,是个小跨院,里面三间正房带东西厢房,苏阮带着四个侍女,连付彦之,住着倒是挺宽敞的。
  她看着朱蕾等人把日常要用的东西摆好,又铺好床,付彦之才终于回来。
  “我还想着你再不回来,我就先睡了。”苏阮笑道。
  “同阿爹一起看了看二郎三郎近日作的文章。”
  “怎么样啊?”
  “二郎这脾气,林相当政,我真觉得他要么选外任官,要么干脆等几年再入仕才好。”付彦之坐下来,端起苏阮面前的水,两口就喝了。
  苏阮忙叫人给他再倒一杯,又问:“怎么?”
  “他写了篇杂文,讽谏圣上,风采不怎么样,立意倒是一针见血。”付彦之把水又喝了,一叹,“我略劝两句,他还嫌我失了锐气风骨。”
  苏阮失笑:“你还失了锐气风骨?他还想叫你怎么锐啊?”
  付彦之自己也苦笑:“算了,少年人么。不过阿爹把他教训了一通,又不许他出门了。”
  “二郎这么大人了,总不许出门也不好,不是该说亲了吗?”
  “说起他的亲事,阿爹也愁。放他考进士吧,怕他惹祸,真不考吧,亲事又不太好说。”
  苏阮笑道:“也别这么说,其实之前在绣岭,还有人问过我呢。”
  “谁?你怎么没提过?”
  “新安长公主,你不是不愿同她们多牵扯么?问我的时候,我就说这事我不好插手了。不过她提的人倒不是公主之后,是驸马的侄孙女。”
  “新安长公主驸马的侄孙女?”付彦之被这关系绕得有点晕。
  “我问了一句,就是濠州刺史周叔瑜的孙女。这小娘子不知怎么得了长公主的眼缘,近几年都养在她身边,我听着,恐怕不合适,就没再多问,长公主也便不提了。”
  新安长公主是圣上一母同胞的妹妹,行事还算循规蹈矩,但她有女儿嫁了皇子,付彦之确实不愿意同他们结姻亲。
  “嗯,确实不太合适,若只是周使君的孙女,倒也还好,偏偏养在长公主身边……”付彦之说到这里,停了停,抬手揉眉心,“我估计二郎还不乐意呢,他现在对权贵……”
  话说一半,这位总算想起来苏阮也是权贵的一员,又噎回去了。
  苏阮被他样子逗笑:“怎么不说了?你不说我也知道,二郎还嫌我们穷奢极欲、只知宴饮作乐是不是?”
  付彦之摆手:“这可没有,你别冤枉他。”
  “算了,我也不同他较真。明日我问问阿娘吧,要是阿娘想要我帮着打听,我再想办法。”
  付彦之闻言直起身,向苏阮拱手道:“那就有劳夫人了。”
  苏阮嗤笑一声:“少来!睡觉!”
  付彦之洗脸更衣,到睡榻躺下后,又替薛谅辩白,“其实二郎还真没有冲你们,他……”
  “我知道,他主要是冲……”苏阮指指天,“他心里可能还没拿我们家当权贵呢!”
  付彦之一叹:“就他这脾气,真入仕留在京中,不用磨就是一把好刀。”
  “噗!有你这么说自己兄弟的么?好啦,别发愁了,实在不行就让他考明经、走吏部试,到时让学堂兄安排一下,遣二郎出去做几年外任官好了。”
  付彦之没吭声,过了一会儿,突然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今日得到消息,宋公病重,圣上听说后,赐了药材。”
  都赏赐药材了,肯定是病得不轻,苏阮忙问:“那咱们要不要……”
  “明日我去问问叔祖父吧。”
  这事说完,时候不早,两人便睡了。
  第二日白天,苏阮同卢氏闲聊,趁便把新安长公主提的那事说了,最后又说:“我同郎君说了,他觉着养在长公主身边,可能就不太合适,叫我问问您的意思。”
  卢氏道:“我也发愁呢,二郎这脾气,真找个大家贵女,脾气骄纵的,怕他两个婚后没别的事,尽针锋相对;但要寻个温婉贤惠的,又怕管不住二郎,反被他欺负。”
  “要不我先打听着适龄小娘子,等冬去春来时,再设宴叫他们见见,让二郎自己选一个合心意的,如何?”
  “好啊,就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本就是我该做的。”
  二人说定此事,等晚上苏阮就跟付彦之说了,又问宋家那边要怎么办。
  “今日圣上召见了叔祖父,同他谈起旧事,圣上想起从前与宋公君臣相得,如今宋公在外病重,恐怕再难一见,也有些唏嘘,给宋公加了开府仪同三司。你准备些药材,明日送去叔祖父那里,他会打发人去探望宋公。”
  苏阮答应下来,第二日和卢氏商量着办完,之后除了准备正旦新年再无别事,转眼就到了除夕这日。


第70章 除夕 。。。
  这是苏阮和薛家四口第一年在京中过元旦; 也是薛家时隔十年才迎来的一家团圆,又是苏阮第一年进门,卢氏这个当家主母便格外重视。
  她仔细打听了京中习俗; 早早便将各类年节吃食物品备好; 到除夕这日; 还给家中下人都发了一套新衣,令家中上下都喜气洋洋。
  薛湜跟付彦之父子两个也都放了假——本朝正旦按例休假七日,从腊月二十八休到正月初四,初五日方才开衙办公。
  苏阮和付彦之趁着除夕前的两天,分别去付家和四叔家里送了年礼; 又回徐国夫人府瞧了瞧; 给下人发了赏赐。
  “我四婶说; 她娘家倒有两个适婚之龄的小娘子; 前几日她带着他家二郎回去省亲,正好见过。说是教养得还不坏,都读过书,说话也有条有理的; 招人喜欢。不过就一点; 他们家的小娘子啊,多半性情刚强; 婚事可能还得小娘子自己乐意才行。”
  除夕是一年的最后一天; 到这时反而没什么可忙的了,苏阮就同卢氏闲坐,说起薛谅的亲事。
  卢氏听了很感兴趣:“刚强点儿好!亲家也见过咱们二郎; 她觉着能不能配得上她家小娘子?”
  苏阮笑道:“我四婶就是觉着二郎一表人才,才提起自己娘家孩子的。她说了,要是您和阿翁不嫌弃,等年后初四,她在家里设宴,把娘家人请去,两边见见。”
  “好啊!我原来就听你娘说过你四婶,说是又有见识,又有主意,最难得是心地良善,要真能说来他们家女孩儿,那敢情好呢!”
  苏阮也觉着挺好,四婶娘家虽然没出什么高官显宦,但兄弟子侄多半都入仕了,没入仕的也能读书耕田,踏踏实实过日子,不是那等轻狂人家。
  “那我这就打发人去回个话。”
  卢氏连声答应,又叫捎上一盒她亲自盯着人做的肉脯,给苏阮四婶尝尝。
  因付彦之说了,傍晚要带苏阮和两个弟弟去外面看驱傩,卢氏就早早叫厨房做饭,让他们吃饱了再出去。
  “看个热闹就行,别耽搁太晚,夜里冷呢。”卢氏嘱咐。
  苏阮答应一声:“瞧瞧就回来陪您守夜。”
  卢氏笑:“也不用急,尽兴了再回来。”又说付彦之,“千万别离开阿阮一步,要是二郎三郎走散了,不用管他们,他们自己能回家。”
  薛谅薛谙:“……”
  付彦之笑道:“您放心吧。”又看一眼继父,“要不,二位大人也同我们一道去吧?”
  “我们就不去了,冷不丁回到北地,我还真有些受不住这冬日的寒意。你们去吧。”
  四人这才得以出门。
  驱傩原是驱除疫鬼的仪式,近年渐渐演变,欢庆意味大增,参与的人也越来越多,人们戴上各种鬼怪面具,跟着驱傩队伍边走边跳、浩浩荡荡,又欢乐又热闹。
  苏阮在洪州、饶州都曾跟着驱傩队伍走过,对这种仪式很熟悉,为免出什么意外,干脆不带侍女,只带了两个健壮男仆。她戴上事先买好的面具,就安步当车和付彦之兄弟三个出了门。
  既然戴了面具,不怕被人认出来,付彦之就大大方方牵了她的手,笼在袖中,两人并肩往前走。
  薛谅后面看见,仰天翻个白眼,拉着薛谙落后几步,表示自己二人同前面那俩不是一起的。
  将将走到坊门处,外面已隐隐传来鼓声笛声,几人加快脚步出了坊门,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很快就遇上了驱傩大队。
  付彦之拉紧苏阮的手,融入队伍,随着他们一起蹦蹦跳跳地舞蹈。
  苏阮平日参加宴饮,从没有自己起来舞蹈过——她不像苏贵妃,没学过跳舞,只喜欢安安静静弹个琴,以前虽然也跟着去看过驱傩,但都是跟在旁边看热闹,还没真的跳过。
  这会儿突然被付彦之拉进去,他还拉着自己的手,学着别人跳了起来,苏阮先吓了一跳,接着发现人群都在舞蹈,只有自己走着很突兀,不知不觉也就跟着跳起来了。
  而汇聚在这样的人群中,又戴着面具,谁也不知道前后的人是谁,人很容易就放松下来,彻底沉浸其中。
  苏阮觉着特别开心,这是一种久违了的、无拘无束的开心,就像小时候拉着风筝在草地上跑那么开心,开心得甚至想欢叫几声。
  “喜欢吗?”付彦之拉着她的手,凑到她耳边问。
  苏阮重重点头:“喜欢!”
  “以后我们每年都来,直到跳不动为止。”
  “好!”
  两人换了只手交握,顺便换了个位置,继续跳着向前,直到气喘吁吁跳不动了,才牵着手退出队伍。
  薛谅薛谙和男仆早不知哪里去了,苏阮挨着付彦之站在路边,喘了一会儿,才开口问:“我瞧你舞姿挺熟练的,你不会每年都来吧?”
  “差不多。”
  苏阮惊异:“还真的每年都来?同谁一起?”
  “我自己。”付彦之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双被火光照亮的眼,那双眼亮晶晶的,满是愉悦之色,“总觉着这样跳一回,不光驱除了疫鬼,连心里的鬼也驱除了,浑身轻松。”
  苏阮怔怔望着他,没有说话。
  付彦之对上她双眼,问:“怎么了?”
  “没怎么。”她弯了弯眼睛,“我在想,如果我们不是那样重逢,而是在除夕夜的驱傩大队里,看见一双熟悉的眼,我会不会有勇气掀开你的面具。”
  付彦之被她说得心弦一颤,拉着她又往后退了退,躲到树影里,低声说:“若是我,一定会的。就像这样。”
  他说着伸出右手,将苏阮面上面具向上掀开,露出樱唇,同时抬左手掀开自己面具,侧过身挡住身后大街,低头在她唇上偷了一吻。
  “付彦之拜见徐国夫人。”偷吻之后,他笑看着苏阮,缓缓说道。
  苏阮有点想哭,但更想笑,便嘴角带笑,眼里含着水光说:“别来无恙啊,薛彦。”
  “有恙。”付彦之点点自己心口,“我这陈年心病,只能夫人来医。”
  在他身后,浩浩荡荡的人群还没走完,热热闹闹的鼓点也还在敲着,可那喧嚣的一切,此刻都在苏阮眼中,沉淀成了付彦之的背景,人世间所有的浓墨重彩最终都只凝结在这一人身上。
  她故意叹了口气:“陈年心病啊,那可不好医,只怕得花上一辈子的时间呢!”
  “一辈子就够么?”
  “可能还不太够。”
  “那把下辈子也算上。”
  “行,那下辈子,我再去找你?”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佳夕良夜,美眷如花,人生当此,夫复何求?


第71章 说媒 。。。
  两人牵着手回家时; 时辰已经很不早了,好在进了坊门,家家户户院子里都笼着火堆; 照得街上亮堂堂的; 倒也不怕看不见路。
  两个失散的男仆就等在坊门附近; 看见他们两个回来,都一脸谢天谢地的表情,行过礼之后,还说:“家里都等着急了,要不小的先飞奔回去回禀一声?”
  苏阮忙说:“快去。”又问留下的那个; “二郎三郎回来了吗?”
  “回夫人; 都回来了。”
  夫妻两个便加快脚步; 回了薛家。
  卢氏见到他们; 问了两句,打发他们回房先更衣洗手洗脸,然后再过来一起吃团圆饭、守岁。
  等夫妻俩收拾好回去时,正堂已经摆上酒席; 只等他们入座了。
  饭菜上桌; 卢氏让四个孩子都先喝一碗热腾腾的羊肉汤,“夜里冷; 喝碗汤去去寒气。”
  喝完了汤; 薛谅按捺不住,先开口问:“阿兄你是不是拉着嫂嫂,钻进驱傩大队跳舞去了?”
  “对啊; 怎么?”
  薛谅立即转头看着父母,说:“这下你们信了吧?”
  付彦之左右看看,有点疑惑,薛谙笑着对他解释:“二兄回来说你同嫂嫂去舞蹈了,爹娘都不信。”
  “真的去了吗?”卢氏满脸惊讶,“我还当二郎编排了逗我笑呢!”
  “您真看得起我,这种事我可编不出来!”
  薛谅那语气,彷佛付彦之做了什么匪夷所思、惊世骇俗的事,逗得大家都笑起来。
  付彦之笑道:“其实很有趣,你和三郎没试试?”
  两个弟弟一起摇头,都是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儿。
  “阿阮也同他一起跳了?”卢氏好奇。
  苏阮点点头:“确实挺有趣的,还能驱疫祈福,我们说好了,以后每年都去。”
  卢氏笑起来:“你们高兴就好。”
  说着话,一家人吃了些饭,卢氏才叫把温好的酒送上来,又换了菜色,并在门口地上架起火炉,烤羊腿来下酒。
  薛湜端起酒杯,先祝酒道:“这一年虽风风雨雨,到底平平安安过去了,一家人重得团聚,”他说着看向苏阮,“还添了人口,我同你们阿娘又满足又欣慰,希望来年还能如此,平安康泰、添丁进口,来,咱们饮尽此杯。”
  看着她说添丁进口,苏阮有点不好意思,低头以袖掩面,喝了杯中酒。
  “说到添丁进口,”卢氏看见苏阮反应,饮完酒放下杯子,岔开话说,“二郎,你嫂嫂的四婶有意给你做媒,我们说好了,初四日去她家赴宴,你给我像点样子。”
  大家都看着薛谅笑,薛谅不太自在,手忍不住在自己后脖子上搓了半圈,才说:“哦。”
  薛谙扑哧一声笑出来,薛谅立即转头瞪他:“笑什么笑?你不是说今晚要做剑舞娱悦双亲兄嫂吗?”
  虽然明知他是不好意思,故意拿薛谙转移话题,大家还是都捧场地拍手,表示很期待。
  薛谙早就做好准备,也没推辞,让二兄帮他击鼓做点,他自己取了短剑,就在堂中舞了起来。
  苏阮第一次见他跳舞,颇觉新奇有趣,还低声跟付彦之称赞说:“他们都说宫中舞姬跳剑器舞,夭矫如龙、风云变色,我瞧着也就那样,三郎并不比她们差。”
  付彦之笑了笑:“你等他跳完直接夸他。”又问,“一会儿要不要弹一曲助兴?”
  “合奏么?”苏阮笑问。
  “四季?”
  苏阮推了他一把:“别胡闹。弹一段《长寿乐》吧,我弹琵琶,你抚琴?”
  付彦之同意,转头悄悄叫人去取乐器来。
  等乐器取来,薛谙这一舞正好结束,付彦之拍手喝彩,“你嫂嫂说,你这一舞不比宫中跳得差呢!”
  薛谙略有点气喘,“嫂嫂过奖了,我哪里能同那些大家比?”
  苏阮跟着夸了他两句,薛谙虽然口中谦虚,得了夸奖也很开心,还和薛谅一起给父母兄嫂执壶倒酒,大家又共同饮了两杯。
  之后付彦之和苏阮合奏了一段《长寿乐》,卢氏看着高兴,也邀了丈夫一同抚琴吹笙,席上和乐融融,直饮到子时。
  新年到来那一刻,外面钟鼓齐鸣,苏阮、付彦之等四个晚辈,纷纷起身向父母恭贺新年,席上服侍的婢女们也齐齐向主人叩头。
  贺过新年,薛谅拉着薛谙跑出去放爆竹,苏阮和付彦之站到门口,瞧着那兄弟俩将竹竿丢进院中火堆,很快就响起噼噼啪啪的声音。
  “真好。”苏阮轻轻感叹。
  付彦之侧头望过去,见她面上带笑,眼中神色却有些朦胧,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他突然记起,张敏中已经死了四年,这四年里,阿阮一个寡妇,年节都不知怎么过的,顿觉心疼,便握紧她的手,往她身边又靠了靠。
  苏阮察觉,回头看他:“怎么了?”
  付彦之摇摇头,“没事,困不困?”
  苏阮还没回答,身后就传来卢氏的询问:“阿阮累了吧?被大郎拉去跳了半日驱傩舞,要不你们回去睡吧,明日大郎还要早起上朝。”
  “不累。”苏阮回头笑道,“再陪阿翁阿姑守一会儿。”
  此时外面爆竹声响成一片,想睡也很难,付彦之拉着她回去席上坐下,又同父母闲聊了一会儿,等爆竹声渐渐歇了,才回房去睡。
  第二日有正旦大朝,付彦之只睡了一会儿,天还没亮就起身,穿了朝服,和薛湜一起进宫朝贺。
  他走后,苏阮又睡了一觉,到时间起来时,都觉着没睡醒。然而今日是元日,不能多睡,她起来换上新衣,梳洗之后去给卢氏请安,又陪着她看薛谅薛谙换门上桃符。
  等薛湜、付彦之父子从朝上回来,一家人饮了屠苏酒、吃了早饭,才相携出门去亲朋家里拜年。
  新年总是这么忙碌,初一拜完了年,初二要回去苏耀卿府里欢聚,初三还好,付彦之出门跟几个同僚好友相聚,苏阮能在家歇歇,到初四,一家人还得去四叔家里赴宴。
  虽然是为了叫薛谅和四婶娘家的女孩相看,但正逢元旦假期,四叔四婶想顺便让亲戚们见见嗣子,就把苏耀卿一家、苏铃一家、苏耀学一家,和四婶娘家的几房亲戚都请来了。
  四婶姓郑,她说的两个小娘子,是她五弟家的女儿,在家中分别行九、行十一,姐妹两个相差一岁,九娘是嫡出,十一娘是庶出。
  四婶的五弟在国子监做主簿,弟媳妇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儿,说话温温柔柔的,对苏家人客气有礼,却并不谄媚。
  两个小娘子也都秀丽大方,答话时爽快可喜,卢氏心里很满意,只不知道人家的意思。
  四婶早有安排,等这边小娘子们见完长辈,就托苏阮带她们往园中去折几支梅花来,苏阮答应一声,一手牵了一个,出门往园子里去。
  她和四婶早就商量好了,她们走了,那边便让人带薛谅兄弟进来,给郑家人瞧瞧,等苏阮她们折花归来,正好薛谅也该告退了,两边可以打个照面——郑家还没告诉小娘子们此事,这样碰个面自然而不落痕迹,就算事情不成,过后也不尴尬。
  所以一路上苏阮不紧不慢,和两姐妹聊了几句平日在家的消遣,又仔细选了几支梅花,才回去堂中。
  四婶那边就等着她们呢,眼见苏阮带着两个侄女进得院来,才放薛谅薛谙走,两兄弟告退出门,正好同要进门的郑家九娘、十一娘迎面碰上。
  九娘大红袄柳黄裙,娇艳明丽;十一娘茜红袄豆绿裙,清新可人。两个小娘子都梳的双鬟髻,站在苏阮旁边,再不会错认。
  薛谅也穿了新衣,簇新鸦青色长袍穿在身上,器宇轩昂,还显得他格外白些。
  两个小娘子眼睛往前溜了一下,便齐齐低头,薛谅和身后的薛谙也忙侧身避开。
  苏阮便笑着介绍:“二位妹妹别怕,这是我家二叔三叔。”
  双方便都行了一礼,薛谅说:“外面冷,嫂嫂和两位小娘子快进去吧。”
  苏阮一笑,携着两个小娘子回去堂中。
  这一面虽然短暂,却很快就有了结果,第二日四婶打发人来同苏阮说:“我们五娘看着贵府二郎很是喜欢,小九娘也觉着小郎君不错,不过,只见了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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