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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夫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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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阮心知自己那句劝解,实在无力,但她不说那一句,心中又确实不安。
  巫蛊厌胜之事,历来都是大忌,圣上更格外厌恶此术——早年刘皇后被废,就是因她私自与术士往来,想对圣上下咒——如今此事涉及太子妃娘家,恐怕也难善了。
  她想着想着就不由叹了口气,苏贵妃安抚住了大姐,才发现二姐也怔怔地出神,忙走过来拉住她,柔声道:“别担心,有圣上呢。”
  “嗯。”苏阮点点头,随着苏贵妃到坐榻边坐下,“我听邵屿说,这个魏少明并非太子妃的亲弟弟,所以,应当……”
  苏铃哭得眼睛鼻子都红了,闻言擤着鼻子嗔怪道:“你还操心旁人!也不想想你平时独身一个,万一我没发现,这东西真留了下来……呸呸呸!万幸无事!”
  说完又想起来骂人,“你们说这人是不是失心疯了?不管为了什么,他把这东西送到二娘面前,不都是找死吗?”
  苏阮心中一动:“是啊……别是被人陷害……”
  她说着看向小妹,苏贵妃却摇摇头,低声重复:“有圣上呢。”
  姐妹两个眼神一对,苏阮就明白了苏贵妃的意思——不管事情真相如何,到了这一步,就都不是她们苏家人能管的了。
  毕竟苏贵妃当初差点就进了东宫。有这一层,不管东宫是兴是衰、是起是伏,她们苏家都要当无事发生,彷佛朝中根本没有这个储君一样。
  “陷害?谁陷害谁还不好说呢!”苏铃犹自气愤,“你今日别回府去住了,等他们查清楚再说。”
  苏贵妃赞同:“二姐留在宫里吧,我陪着你。”
  苏阮摇头:“我还是去阿兄那里,也好把这事告诉他。”
  苏耀卿是她们三姐妹的亲兄弟,他的府邸就是三姐妹的娘家,苏阮有事去住几天,最正当不过。
  苏铃和苏贵妃都没有异议,等苏铃洗过脸,重新上好妆,苏阮就和她一起告辞出宫,去了苏耀卿府里。
  苏耀卿早已散衙回家,还不知道出了大事,正在书房考长子和次子的功课,听说大姐和二妹来了,他也没当回事,叫带进去见夫人。
  苏铃听说,倒气笑了,“瞧见没,你阿兄都有官威了,居然敢不见我!”说完拉着苏阮气势汹汹冲到苏耀卿书房,本来要骂人,看见两个侄儿在,才勉强憋回去。
  “怎么了?”苏耀卿惊讶起身。
  苏阮先冲两个侄儿笑笑,才说:“有点事情。”
  苏耀卿见她笑容勉强,忙打发两个孩子出去,请她们两姐妹入座。
  苏阮坐下,把整件事和兄长说了,“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此事……”
  “你七上八下什么?”苏铃没好气地打断妹妹,“这么大的事,有人倒霉是肯定的,但不管怎样,我们都是无辜受害。你踏踏实实地在大郎这里住下,等圣上裁断便是!”
  “我是怕……算了。”苏阮叹口气,“事情已经发了,也只能等着看了。”
  苏耀卿若有所思,但并没开口,等到送走苏铃,才低声问苏阮:“此事不会殃及太子吧?”
  “我就是怕这个。”
  这话和苏铃说,苏铃必定不以为然;苏贵妃那里,则是完全不能提。苏阮也只好和兄长说了,“偶人是送去我府里的,在场之人,除了我和阿姐,只有邵公公,可邵公公是娘娘身边的人。若太子真被牵连,恐怕外人都以为是我们陷害太子呢!”
  苏家和太子这层关系,里外都是尴尬。圣上在一日,尴尬的是太子,圣上若不在了,太子继位,尴尬的就是苏家。
  而圣上虽然保养得宜,却到底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从外人角度看,苏家为了后路,有易储之心,实在再正常不过。
  没人会去想苏家立足未稳,甚至没有一个能掌舵的当家人,根本无力策划这等剑指东宫的大案。
  旁观者永远只看结果和动机。
  就连对苏耀卿有些了解的付彦之,在听说太子妃娘家给徐国夫人府送了厌胜偶人,圣上震怒,欲因此废太子时,都忍不住怀疑,苏家是不是跟林思裕结了盟。
  作者有话要说:  我很想今天双更补上的,没想到一更就这个时间了……


第16章 废黜 。。。
  与凭自己本事坐上至尊之位的圣上不同,太子之所以能做太子,只是因为他是长子,且曾被刘皇后抚育过——就这一点优势,还在刘皇后被废后,成为了劣势。
  圣上早有易储之意,宋、林两位宰相之争,也有一半是源于前者想保全太子、后者图谋废太子,付彦之位在机枢,对这一点心知肚明。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此事最终竟会与苏阮有干系。
  “圈套,明摆着的圈套!魏少明是去送画像自荐的,随画像附送一个偶人做礼物,这说得过去吗?再说了,东西送进徐国夫人府,有没有被掉包,谁知道?”
  宋敞气得在付彦之面前转圈,“用心险恶,险恶至极!”
  “魏少明已经认了那是游方术士给他的偶人,家中还又搜出三个。”付彦之提醒道。
  “那又如何?他是蠢,但他再蠢也不会自己找死,主动把这玩意儿送到徐国夫人手上吧?”
  “他已经认罪,再谈这些,没有意义。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宋敞哼道:“认罪?不过是屈打成招!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魏家都打死好几个了!可恨这个魏少明软骨头,认罪就算了,竟还攀扯东宫!更可恨是,还真有人信!他一个太子妃伯父家的庶子,能和东宫有什么联系?别说东宫,他去徐国夫人府送画像,连他爹都不知道!”
  付彦之皱眉:“你低声些!”最深信不疑的那个,可不就是圣上。
  宋敞不平:“低声?这明明白白是个圈套,再不出声,他们的阴谋就得逞了!”
  “你上书了?”付彦之一急,伸手拉住他问。
  宋敞却突然泄气,原地坐倒,悻悻道:“没有!他们都不让!”
  付彦之心中略安,在他对面坐下,劝道:“此案尚无定论,急着上书,只会激怒圣上。林相在旁虎视眈眈,你自己受责还在其次,万一牵连宋相……”
  “你以为事到如今,我祖父还能全身而退么?”宋敞愤愤地捶了一记竹席,“我这次来就是奉他老人家之命,给你传几句话。”
  付彦之听说,忙坐直了些:“宋相有何吩咐?”
  “吩咐你告病。”
  付彦之一愣:“为何?”
  宋敞面色难看:“长辈们都觉着此次怕是……万一圣上真的决意废黜东宫,你应该也不想执笔吧?”
  付彦之默然,宋敞接着说:“我祖父的意思,他定是要为此事争到底的,不管结果如何,机枢之内,总要留一个还能在御前说话的人。”
  付彦之还是不吭声,宋敞就叹了口气:“留得青山在……”
  “可若我在此时独善其身,山还是青山么?”
  “你这人,说我的时候,头头是道,怎么到自己身上就……”
  “我与你不同。”
  宋敞不服:“哪里不同?”
  “你有家室,做事之前,总要想想嫂嫂和孩子们。”
  “……”宋敞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付彦之能以没有家室为由,堵得他无话可说。
  “违心之事,我做过一次,愧悔多年,实不愿重蹈覆辙。你代我回复宋相,就说彦之职责所在,恕难从命。”
  其实宋敞心里,也不认同祖父要求付彦之退避的做法,便没再劝,只问:“你打算怎么做?”
  “没什么打算。你回去吧,近期都不要再来了,免得落人口实,说宋相结党。”
  宋敞才不肯,“你少给我来这套!不把话说清楚,我才不走!你刚说什么‘违心之事’,你什么时候做过违心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
  宋敞带点迟疑,猜测道:“和徐国夫人有关?”
  “不是。”
  “说到这个,你觉着,徐国夫人到底与此案有没有关系?”见他答得坚决,宋敞终于问出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付彦之皱起眉:“我如何得知?”
  “她不会……真的看上韩四那个轻薄无行的浪荡儿吧?如今有不少人猜测,韩四之前上门,就是去与徐国夫人密谋……”
  宋敞话说一半,见好友脸色不好,到底咽了回去。
  其实,不管徐国夫人是否参与此案,苏家对废太子一事,定都乐见其成——仅这一点,他们这些正直臣子,就无法和苏家结成同盟。
  付彦之和徐国夫人,如果没有突发此案,也许还有重叙旧情的可能,可惜……。
  宋敞想到这里,还不及叹息,外面下人匆匆来报:“郎君,宫中来人,宣您即刻进宫。”
  付彦之和宋敞对视一眼,都觉得事情不妙。付彦之今日轮到值夜,本来晚点就要去官署点卯的,这会儿功夫,突然宣他,难道……。
  “你先从后门走吧。”付彦之匆匆打发宋敞,自己换了官服,就与来人一同赶赴皇城。
  差不多同一时间,苏阮搬回徐国夫人府,府中经过一番彻查,门房少了好几个人,也清净了不少。
  苏阮把管家叫来,问了经过,“这么说来,那个匣子是我们府中下人私自收下,然后趁人不备,偷偷卷进画里的?”
  “是,他收了魏少明的钱财。”
  “此人什么来历?”
  苏阮从老家来时,除了几个贴身侍婢,只有两房陪嫁下人,自然无法打理偌大一个徐国夫人府。好在圣上赐下府邸时,也给她们姐妹赏赐了不少奴仆。
  “原是罪臣之后。祖上犯事的时候,他才五岁,因此免于死罪,没为官奴。”
  苏阮还待细问,苏铃从隔壁过来看她,“你自己回来的?你阿兄没送你么?”
  “又不远,哪用得着送?且阿兄还在官署。”
  “我听说,朝中为此事吵得十分厉害,没牵扯他吧?”
  苏阮道:“我跟阿兄商量了,不表态,自然不牵扯他。不过,圣上似乎已经下定决心。”
  苏铃瞪起眼睛:“下定决心做什么?”
  苏阮摆摆手,侍婢们便都退下,剩她们两姐妹说话。
  “自然是废黜太子。”
  苏铃长出一口气,“那就好。”说完见二妹不但面无喜色,还紧蹙着眉,又问,“怎么?”
  “圣上决意废太子,宋相不可能不谏阻,阿兄说,圣上早对宋相不满,恐怕废太子之前,会先罢黜宋相。”
  “那又怎么了?与我们何干?”
  “阿姐,太子和宋相都遭罢黜,最大受益人,是谁?”
  苏铃想了想,没头绪,就说:“管他呢!反正废了太子,与我们家大有好处。”
  苏阮苦笑一声:“是啊,恐怕这么想的人不在少数,但实际最大受益人,是林相。宋相一去,再无人能压着他,过得一些时日,林相再拥立新太子,就更风头无俩了。”
  苏铃对朝中事务不了解,但并非蠢人,“你的意思是,林相拿我们家做由头,成就他的功业?”
  “嗯。”苏阮点点头,“我刚问过,装偶人的匣子是魏少明拿来的没错,他私下收买了门房一个下人,把东西交给他,让他伺机卷在画像里,别被人发现。”
  宅门里修炼过十几年的苏铃,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人其实是林相的人?还真是好手段,这姓魏的也是蠢,东西经了第三人,怎么还能说得清?”
  “是啊。林相算得透透的,我们只要见到这偶人,又牵涉太子妃的娘家,定会立即回禀圣上,圣上……恐怕也早有废黜太子之意。”
  “所以他是有意投圣上所好了。”苏铃说到这儿,转念一想,“其实,他也想投娘娘所好吧?”
  “投娘娘所好?阿姐,林相在拉我们家垫背呢!”
  “这叫什么垫背?”苏铃不以为然,“东宫原就是隐忧,一举除去,不好吗?此事我们毫无损失,林相就算独揽大权,难道还敢为难我们家不成?要我说,他比那些假正经的大臣好得多,只要娘娘是圣上心尖上的人,他林相就会哄着我们,不是么?”
  苏阮一时被她问住,竟不知如何反驳。
  苏铃看她无话可说,心中有些得意,就拿出长姐的架势,教育妹妹:“你啊,总是想得太多,何必呢?咱们是外戚,因娘娘盛宠而得势的,便是做个圣人样子出来,也没人会信。阿阮,人生短暂,及时行乐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谈也没意思,苏阮叫人进来服侍,和姐姐一起喝了会儿茶,婉拒了她邀自己过府吃饭的好意,才把苏铃送走。
  其实苏阮对于两位宰相之争,没有什么倾向。她孀居四年,少见外人,并不知朝中动向,两位宰相的为人,也多是道听途说,所以谁上谁下,她都不太关心——反正自家兄长是不可能坐上相位的。
  她只是不想做棋子。
  而林相林思裕,恰恰就把她和苏家,当做能将太子和宋相置之死地的棋子。
  苏阮为此,很是不快。这份不快让她连晚饭都不想吃,只草草喝了碗冰粥,就打算早早歇着。
  却不料暮鼓刚响,苏耀卿就急匆匆地来找她,“圣上刚刚贬宋相为永州长史,令以谋逆罪,拟诏令废黜太子……”他说到这里,深吸口气,“付彦之抗命,力陈太子无罪,圣上震怒,要免去他的官职,发配岭南!”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凌晨见……


第17章 求情 。。。
  短短一番话,却句句令人心惊。
  “谋逆?”这罪名一定,就不只是废太子,而是要太子死了,难怪付彦之抗命。
  苏阮没说出口的话,苏耀卿心中尽知,他叹息一声:“天家父子的事,我们管不了,但付彦之,我想面见圣上,为他求个情。”
  “理当如此。”苏阮毫不犹豫,“我去换件衣裳,与你同去,你求见圣上,我去见娘娘。不过,阿兄,你得记住,求情只讲情,不提其他。”
  苏耀卿没太明白,苏阮怕兄长弄巧成拙,教他说:“你去求情,总得有个因由,这因由绝不能与废太子一事有关,所以你只提两家早年交情便是。”
  “你说得对。那我就跟圣上讲讲,当年薛伯母与母亲的情谊,请圣上看在母亲面上,饶付彦之一次。”
  “还有薛伯父。父亲曾经借过他的官袍,却不小心勾破了,母亲想法做了一身新的还给薛伯父,他不肯要,说只破了一点不要紧,补一补就好,反而父亲的官袍实在太旧,穿去见上官,有失体统,让留着给父亲穿。此虽小事,却可见两家之亲近。”
  “还有这事?”苏耀卿惊诧,“我怎不知?”
  “你那时在书院读书,这等琐事,谁会和你说?”
  想起那段全家盼着他考进士的日子,苏耀卿不由沉默。
  苏阮大概明白他的心情,拍拍兄长手臂,道:“都过去了,你等我一下。”
  她说着快步回内室换了衣裳,又简单梳妆后,便与兄长一道出门,赶在宵禁之前,进了宫城。
  苏阮有圣上特许,可随时入宫,一路畅通无阻的见到了苏贵妃。
  “圣上不在?”苏阮见到小妹就问。
  苏贵妃摇头:“说是晚点过来。”她拉着姐姐的手进去内殿,“你听说了?”
  苏阮点头:“阿兄告诉我的,他去求见圣上了。”
  “圣上正在气头上,阿兄可别……”
  “放心。”苏阮把自己怎么和苏耀卿商量的,告诉了苏贵妃,“咱们不掺合那些,只讲私情。”
  苏贵妃松了口气,“那就好。不过,未必能成。”
  苏阮看她面色凝重,心里一沉:“只免于流放,都不成吗?”
  苏贵妃一叹,转头叫邵屿,“你把付舍人的事,和徐国夫人说说。”
  邵屿答应一声,向苏阮道:“付舍人以汉武江充作比,极言太子无罪,圣上只判处流放,已是有所宽宥,若按林相的意思……”
  汉武帝晚年,宠臣江充与太子刘据有隙,以巫蛊案陷害太子,致使京城大乱,前后牵连人命数十万,汉武一世英名尽毁于此。
  付彦之拿此事来类比圣上,也难怪圣上震怒。不过,从另一方面看,圣上这都没听林思裕的,给付彦之定死罪,是不是说……,“看来圣上对他还有爱惜之意?”苏阮试探着问。
  “付舍人为官谨慎,又有文采,圣上素来是嘉许的。”邵屿对徐国夫人的聪敏很满意,他们娘娘的娘家人,总算有个靠得住的。
  “那邵公公可有法子救他?”苏阮看邵屿的意思,不像是劝自己放弃,忙追问。
  邵屿更满意了,“下官倒是有个法子,只怕夫人不愿意。”
  苏贵妃插嘴:“有什么法子,先说来听听,愿不愿意的,另说。”
  苏阮也说:“请公公赐教。”
  邵屿连称“不敢”,然后解释道:“其实夫人与鸿胪卿的计策,已极高明,若是平常,圣上必定网开一面,可惜如今正值非常时刻,若想让付舍人免于流放,不光得圣上点头,还要让林相无话可说。”
  是啊,宋相被贬,林思裕得掌大权,还没来得及得意,就被付彦之骂江充再世,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就连圣上,也不好不顾林思裕的面子,前脚说流放,后脚就赦免。
  “那么依公公之见,如何才能让林相无话可说?”
  邵屿姿态谦恭,头微微低着,视线也收回去,看着地面,“放眼朝中,如今林相唯一不敢惹的,也只有两位夫人和鸿胪卿了。鸿胪卿出面求情,言及两家上一辈交情,在情理之中,林相不好说什么,却尽可提议赏赐薛湜夫妇,绕过付舍人,毕竟他已改姓归宗。”
  苏阮隐隐猜到他要说什么,忍不住转头看向苏贵妃,却见她神情专注,正等邵屿下文。
  “但如果,付舍人与苏家的关系,不仅限于上一辈,甚至于,他就是鸿胪卿和夫人的至亲……”
  邵屿点到为止,却已足够苏贵妃明白过来:“你是说,让他和徐国夫人成亲?可是,来不及了啊!”
  邵屿答道:“有个名分,足矣。”
  “对!”苏贵妃一拍手,转头拉住姐姐,“上次圣上答应过我,只要你二人愿意,他就亲自做媒,成全你们!如此一来,不用阿兄,我直接出面给自家姐夫求情,难道林思裕还敢多嘴?”
  “圣上什么时候答应过?”苏阮问。
  “这个过会儿再说,总之他答应过,邵屿他们都听见了。哎,邵屿,你去前面看看,找个机会,请圣上来。”
  邵屿应声告退,苏贵妃看看姐姐脸色,问:“怎么?你真的不愿意?”
  苏阮轻蹙眉头:“这不是儿戏,也不能反悔,我……”
  “那就只好看他流放去岭南了。”苏贵妃接得飞快,“他年纪轻,身体也还好,在那瘴疠之地捱到刑期满了,没准还能活着回京城。”
  苏阮:“……”
  苏贵妃拉着她到坐榻边坐下,叫了个侍婢来捶腿,慢悠悠道:“其实我也觉得,闹成这样,你再嫁给他,没意思得很。他此番就算能免于流放,官位也没了,让我阿姐嫁给一个无官无职的,我都替你委屈。”
  “我不是说这个……”苏阮忍不住解释。
  “那是为了什么?”
  苏阮憋了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不是说,得两人都愿意么?万一他不愿意呢?”
  “他不愿意?他有什么不愿意的?”苏贵妃恼了,声音也大起来,“原先我还想着,非得他求你到你心甘情愿,才许了这门婚事,如今……”
  话没说完,外面来报:“圣上往清凉殿来了。”
  苏贵妃吞回没说完的话,最后道:“总之,你别勉强,愿意就救他,不愿意也不用心里挂怀。流放免不了,还能拖日子,日子拖不过去了,也可以打点路上押送之人,尽个心意就行了。”
  苏阮心里翻来覆去,也不知转过多少个念头,一直到圣上来了,她都没能拿定主意。
  “这么晚了,二姨还没回府?”圣上面色疲惫,见到苏阮,不似往日那般亲切温和。
  苏贵妃挽住圣上的手,代为答道:“她听说了付彦之的事……圣上见过我阿兄了么?”
  圣上点点头:“见过了。若是求情,就免了吧。哼,朕能饶他死罪,已是看在你们一家面上。”
  直接就把求情的门给堵住了。
  苏阮没有办法,提裙跪倒,圣上皱眉:“这又是何必?你不是早和付彦之断绝往来了么?”
  “虽断绝往来已有十载,但妾心中,始终无法释怀当年事。”苏阮抬起头仰视圣上,面上全是哀恳之色,“妾愿以徐国夫人……”
  “阿姐!”苏贵妃眼见不对,立刻开口打断了她,“你既说不出口,还是我来说吧。”又叫侍婢扶苏阮起身。
  圣上目光在两姐妹脸上扫了个来回,让苏阮坐,问道:“怎么?二姨是突然发觉,自己旧情难忘了?”
  他语气颇不以为然,苏贵妃却不受影响,笑道:“哪里是突然发觉?圣上上次说付彦之意难平,其实阿姐她何尝又意平过?只是她总觉着自己对不起人家,以为人家一直怨恨她,才躲得远远的罢了。”
  圣上将信将疑,看着苏阮问:“是么?”
  苏阮神色复杂,似惭愧,似伤怀,一双眼睛也泛了红,像是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但她并不哭,还强撑着说:“原就是我对不起他。”
  声音轻而坚定,圣上瞬间心软:“罢了,岭南确实过于荒凉,要不改判灵州……”
  “灵州”二字一出,苏阮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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