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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允你贪-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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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面拿着袖子抹着泪; 一面是絮絮哭道:“儿媳嫁入王家十余年,育有一子一女。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母亲这话,真是; 真是太过诛心。”
  
        “诛心?”
  
        傅老夫人握着佛珠的手一顿,她端正的面容闪过几许讥笑:“好一个诛心!”
  
        “你知道程氏素来疼爱二哥儿; 隔三差五便要送糕点过去。。。你更知道二哥儿最喜红枣糕; 程氏送去最多的便是这道糕点。当日你让人领着三哥儿去秋月斋。。。杜姨娘对你虽有所忌惮; 待三哥儿却是极好,何况一个稚子幼童,谁又会去多想什么?”
  
        她说到这,看了看纪氏颤动的身形,眼中嘲讽越浓:“当日你给三哥儿同样备下了红枣糕,只是与程氏送给二哥儿的不同,你给三哥儿备下的红枣糕却是添了核桃。核桃味淡,若是磨碎放入红枣糕中本就无人会察觉——”
  
        纪氏放下袖子,她依旧白着脸,声音却比先前要稳几分:“母亲持家多年,行事所言向来公道,偏偏对媳妇。。。”她话一顿,跟着便又一句:“前尘之事,母亲无凭无据便要把罪名安到儿媳的头上。。。儿媳,儿媳实在心有不服。”
  
        屋中有一瞬的沉寂。。。
  
        良久才传来傅老夫人冷淡的声音:“你自认聪慧,又觉行事无所纰漏。。。只是纪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说到这,是又一句:“当年伺候三哥儿的丫鬟,是叫平儿吧?”
  
        “平儿?”
  
        纪氏一怔,不知傅老夫人此时提到平儿是为何意,那个丫头早几年就被嫁出去了。
  
        傅老夫人看着她,声音缓慢:“丫头贪嘴,当年你给三哥儿备下的糕点,她也吃了——”
  
        她看着纪氏骤然大变的面色,嗤笑一声:“若不是因她一时贪嘴,我又怎会知我的好儿媳竟有如此本事,如此心肠?”
  
        纪氏身形一歪,这回却未曾撑住,直直往前摔去。。。
  
        她脸色煞白,身子也跟着颤抖起来。屋中沉寂,而她残留的几道清明正在提醒她,眼前人是真的知道了,完了。。。
  
        完了!
  
        阿冀。。。
  
        还有她的阿冀。
  
        纪氏心下念着王冀,重新撑着身子跪坐起来,一面是朝傅老夫人爬去,一面是低声哭道:“母亲,此事是我一人之过,与阿冀无关。”
  
        “当年他也只是一个稚子小童,什么事都不知道,是我与他说二哥儿的糕点比他好吃,让他偷偷把糕点换了。。。”
  
        “母亲,您要怪就怪儿媳一人吧。”
  
        “阿冀心善,又自幼孝顺于您,他若是知道这糕点会害了二哥儿,便是如何也不会换的。”
  
        纪氏一面说,一面朝傅老夫人磕起了头,她身形不稳,衣饰渐乱,脸上的泪珠和冷汗早把她精致的妆容给磨掉了。。。这样的纪氏哪里还有往日风采?
  
        傅老夫人手中依旧握着佛珠,她垂下一双平和目,良久才一语:“我信你所言,也信三哥儿的确是年幼无知。。。如今三哥儿长大成人,入了国子监,往后他还要入仕为官,我不希望他有此恶名。”
  
        纪氏闻言,心下一松。。。
  
        听傅老夫人的意思,便是不择罪了,她端端正正又磕了个头,口中言道:“母亲大恩,母亲大恩。”
  
        傅老夫人淡淡瞥了她一言,声音淡漠:“你也不必急着谢我,这些年你心下怨愤,如今又觉阿允在九千岁面前得了脸,行事越发不顾起来。往日之事既已过去,我便也不再多言,往后你若能安生些,便也罢了——”
  
        “若不然,我不介意替阿媛、阿冀重新换个母亲。”
  
        纪氏心下一颤,抬头看去却只能看见傅老夫人面上的淡漠,这一分淡漠她时常见到,却都未有今日这般让她害怕:“儿媳,记下了。”
  
        “阿佩虽然与你隔了层肚皮,可到底也是我王家的女儿,你若是实在不想教,我也不会逼迫于你。。。”傅老夫人说到这,些微一顿,而后是道:“总归老婆子还能再活几年,教导一个小丫头也还有心。”
  
        纪氏面色一变,忙道:“母亲这是什么话,阿佩也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会好好教导她。”
  
        如今阿媛丢了名声,若是再让那个贱蹄子养在千秋斋,保不准往后还要压上阿媛一头。。。她虽然惯来不喜那个贱蹄子,可相较于此,还不若掌控于手中的比较好。
  
        “你能这么想,那就最好不过了——”
  
        傅老夫人重新转起了手上的佛珠,也不再看她,只一语:“去里屋把自己拾掇好,就走吧。”
  
        “是。。。”
  
        “那个平儿,你不必去找了——”
  
        纪氏身形一顿,心下猛地一跳,她转身看了眼已闭目养神的傅老夫人,低声应了。
  
        如意斋。
  
        王昉坐在床边,她的手中握着一碗安神茶,递给王蕙,一面是细细看了回她的面色:“可要请大夫过来看看?”
  
        王蕙接过安神茶,她面色还有几分苍白,闻言却是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也没什么大碍。。。不过是受了些惊吓。”
  
        她这话说完,是用下一口茶,才又问道:“六姐怎么样了?”
  
        “胡大夫说她需要休养一段日子——”
  
        王昉说完,是递了一颗蜜饯过去,又跟着一句:“好在未落下什么病根。”
  
        王蕙一怔,她看着阿姐手上的那颗蜜饯,轻轻笑着接了过来,而后是叹道:“六姐身子骨本就不好,这回又受了这样的难,怪让人心疼的。”
  
        王昉握着茶盏的手一顿,闻言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先前我走的时候,你和阿佩不是在下棋吗?怎么好端端的去了外头?”
  
        “六姐嫌屋里太闷了,便想着去外头站站。。。”
  
        王蕙把手中的蜜饯吃下,酸甜恰好,她半弯了眉眼,才又一句:“不过六姐挑的那个位置委实不好,也瞧不见什么好景致。”
  
        。。。
  
        夜下。
  
        明月当空。
  
        王佩所住的拂柳斋却很是安静,屋中只点了几根烛火,布帘处漏来几许风,吹得烛火摇曳,隐约可见这并未怎么装饰的屋子。炭火倒是放了好几盆,都是上好的银丝炭,如今正围着放在床边,生了几分暖意。
  
        许是屋中暖和。。。
  
        躺在床上女子的面容,已不似先前那般苍白,只是眉心微皱似是被梦魇困住,扯得她一双细眉微微拧起,嘴角还轻轻溢出几许声响:“水,水。。。”
  
        王昉看着她,取过案上放着的水,倒了一盏。。。而后是半扶了她起身,把茶盏近于她的唇畔。
  
        水是温水——
  
        王佩半梦半醒却也喝了大半盏,她睁开眼首先入目的是几点烛火,再往身侧看去见到的却是王昉。她心下一怔,揉着眼睛又看了好几回,才呐呐而道:“四姐,怎么是你?喜鹊、黄莺呢?”
  
        王昉把茶盏放在案上,闻言神色未动,只淡淡看了她一眼:“死了。”
  
        “什,什么?”
  
        “她们没能捱过五十板子,死在了千秋斋前。。。”
  
        王昉的声音在这夜色中显得有几分清冷,红烛摇曳,打在她明艳的面容上光影晃动,隐隐有些晦暗不明:“不过六妹不是早就知道了?你今日所为,除去对付阿媛和二婶,为的不就是把这两个二婶的眼线解决了吗?”
  
        王佩半坐在床上,她眼眸一闪,声音很轻:“阿佩不懂四姐所言。”
  
        王昉看着她淡淡一笑,她双手平放在膝上,身形端庄,面目从容:“阿媛被罚禁闭,二婶罚了三月俸禄,你身边两个丫头被杖责致死。。。”她的声音依旧很轻,眉目却泛着几分无边嘲讽:“我竟不知,六妹竟有如此本事?”
  
        烛火摇曳,夜色渐晚——
  
        王佩双手环膝,半坐在床上,良久才很轻一句:“我的确恨她们。我明明也是王家的女儿,也是父亲的孩子,却从未享受过一丝关爱。。。生母不管,父亲无视,纪氏拿我当眼中钉、肉中刺,就连那群丫鬟也惯是拜高踩低,视我无物。”
  
        “我的存在,不过就是一个笑话。”
  
        她说到这,半抬了脸,露出一张苍白挂泪的面容,映着红烛凄凄一笑:“四姐生来便是天之骄女,受尽宠爱,又怎会知我的不容易。”
  
        “我啊,实在是受不了了。。。”
  
        王昉看着她满目悲凉,却无意劝慰,她心下就如冬日寒冰一般,早泛不起什么涟漪了。。。闻言也不过一句:“我无意管你的事,只是阿蕙素来单纯,若是让我知晓你日后利用她。。。”
  
        王媛闻言,抬手抹掉面上的眼泪,与人一笑:“四姐多虑了,阿佩所求不过是一席安稳之地——”
  
        屋内一时无声,唯有那放在灯罩中的红烛轻轻晃动,映着窗外寒风萧索。。。
  
        透出无边寂寥。
  
        王昉站起身,最后看了她一眼:“那样最好。”
  
        她往屋外走去,却在握住那杭绸布布帘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王佩幽幽一句:“四姐好似比我更恨他们。。。”
  
        “可是,为什么呢?”
  
        王昉步子一顿,握着布帘的手略微有些收紧,可她终归未曾回头,也未曾说话。
  
        布帘一起一落,她往外走去。。。
  
        月色恰好,而她孤身立于这清冷月色之中,忽然觉得有些冷。她拢紧了身上的斗篷,前方是无边夜色,而她面色清平,却不知在想什么。
  
☆、第四十章

  
        自打王昉在陆家赏梅宴上那一说。。。
  
        东街绸织铺的生意就越发好了; 近些日子接了不少单子,单论收益便要比往先翻上好几番。
  
        屋中燃着百濯香。。。
  
        王昉披着狐裘侧靠在软塌上,她的手中握着账本,正一页页翻阅着。。。
  
        琥珀就坐在圆墩上替她剥着福橘,她看了王昉手中的账册一眼,轻声笑道:“那位徐娘也的确是个妙人,竟能想出‘一衣一件’的法子。。。这样一来; 即便等的日子长久些; 她们也不会多说什么。”
  
        王昉接过福橘; 吃了一瓣; 酸甜入口; 恰是冬日的一道好味。
  
        闻言; 她是又翻了一页账本,才笑着说道:“她于此道十余年; 最擅与贵妇、小姐们打交道,自然是要比我们更知晓她们所需所求。”
  
        但凡是人; 尤其是女人,总归希望自己看上的东西是别致的。。。
  
        如今在那原先的别致上,再添一份“独一无二”,那其中所包含的价值便不止是一件单纯的衣裳了。
  
        那位徐娘; 的确是个妙人。
  
        外间布帘被人打起。。。
  
        玉钏披着满身寒气走了进来,珊瑚忙递去一盏热茶; 笑着说道:“姐姐走得这般急作甚?”
  
        她一面说着; 一面是拿着帕子替人掸着身上的寒露。
  
        玉钏接过茶盏; 笑着饮下两口:“却是件大好的喜事——”她这话说完,待去了全身寒气,便把茶盏放在一处,弯腰打了十二串珠帘往里走去。
  
        珠帘声响。。。
  
        王昉抬头,见是玉钏,又见她素来稳重的面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意,手握过一瓣福橘递了过去,一面是笑着问了一句:“有什么喜事?”
  
        玉钏面上依旧挂着笑,她一双眉眼弯弯,一面是接过橘瓣,一面是屈身朝王昉说道:“主子,三爷回来了。”
  
        三爷。。。
  
        她的三叔,王岱。
  
        王昉翻着账册的手一顿,她抬脸看向玉钏,想起记忆中那个温和的男人。。。
  
        她的三叔,回来了?
  
        王昉的心中不知是何滋味,面上却还是有几分抑制不住的激动,手中账册放在案上,她汲鞋起身,是问道:“三叔现在到哪了?”
  
        玉钏笑着取过斗篷,替她系上,一面是道:“已经到千秋斋了,老爷、夫人她们都已经过去了。”
  
        。。。
  
        千秋斋今日格外热闹。
  
        就连底下伺候的丫头,也各个挂着笑。。。
  
        王昉见得这般,神色也有几分怅然,但凡三叔归家,整个府里总归是开心的。而这样开心的日子,她已经许久未曾见到了。。。
  
        她这样想着,步子便又快了几分。
  
        半夏穿着一身青色袄裙,她刚刚从屋里出来,瞧见王昉先是一愣,而后是笑着迎上前,是言:“老夫人念着您,方想让奴去唤您,您就来了。。。”
  
        她这话一落,一面是迎着人走进去,一面是替人解开了斗篷、掀起了布帘。
  
        傅老夫人怕冷,千秋斋向来是日夜不断供着银丝炭。因此这布帘刚被掀起,里屋的热气便一道朝外袭来,直把人身上的寒气皆吹散了。
  
        王昉与半夏颌了颌首,便往里走去,多宝阁遮着的室内已坐了不少人,除去王冀、王衍两个在外读学的,其他人都在,就连素来见不到人的王允今日也在。不知先前说了什么趣事,这会室内还残留着不少笑音,混着一道温和的男声正娓娓说着话。
  
        声音温润,是在说近一路的见闻、趣事。
  
        傅老夫人坐在软塌上,王昉刚刚迈进屋子,她便瞧见了。。。
  
        她的面上挂着近日鲜少得见的笑颜,如今便朝王昉招手,笑着说道:“陶陶来了,快到祖母身边来。”
  
        她这话一落,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约莫二十五余岁年纪的男人便侧头朝她看来。男人的面容带着几分长途而来的疲态,眉眼却依旧挂着素日温和的笑:“几月不见,陶陶都长大了。”
  
        三叔。。。
  
        王昉脚步一顿,她看着眼前这个笑语晏晏的三叔,却是想起前世他离家时的模样。。。想起大婚之日,他冲破王家的屏障,屈膝跪在她的身前,满身风霜、满目沧桑。
  
        他那一双手半抬悬于空中,似是想如往日那样放在她的头顶,可最后却还是未曾落下,只余苍凉一句:“三叔没用,三叔没能护陶陶一世安康。。。”
  
        王昉垂下眼眸,敛下那种种思绪。
  
        她继续往前走去,端端正正朝人屈身一礼,唤他:“三叔。”
  
        王岱看着她这幅模样便笑她:“往日跟个皮猴似得,成日儿闹腾,如今倒是与三叔生疏了?可是怪三叔这回出门久了?”他这话一落,便又笑着跟了一句:“三叔这回的确出去久了些,可是你要的东西,三叔可是一丝一毫都未给你漏下。”
  
        “等你回去就能瞧见了。。。”
  
        傅老夫人看着两人,一面是笑着朝王昉招手,一面是笑着朝王岱说道:“你呀是不知道,陶陶如今不仅长大了,还懂事了。。。如今我让她与你大嫂一道管家,做起事来井井有条。就连那绸织铺的生意,功劳也要归给陶陶。”
  
        “绸织铺?”
  
        王岱一怔,他先前在路上的时候,也听李掌柜说起近半年金陵的生意,其中便有这一家绸织铺。
  
        绸织铺位于东街,做的是成衣生意,往常也算不错,可近些日子却不知怎么回事,近似掀起了一股热潮一般,连带着收益也要比往先翻了几番。。。他原还打算着等在府中收拾好,便去看看。
  
        如今听傅老夫人说起,面上有几分讶异,是问王昉:“竟是陶陶的功劳?”
  
        王昉如今思绪皆掩,闻言是把这事的起因经过说了一番,才又说了一句:“三叔莫听祖母胡说,我不过是提供给徐娘几个花样,辛苦事都是她们在做。。。算不得什么功劳。”
  
        王岱闻言,却是细细暗衬了一回——
  
        他是生意人,常浸此道自是要比旁人通透些。绸织铺这近日来的好生意,的确要归功于那别致的花样,只是花样再好若无人推赏,也不过高阁而立。
  
        而如今的好生意,全在于当日陶陶在陆家赏梅时穿的衣服、说的话。。。
  
        王岱想到这,便又一笑:“陶陶切莫自谦,今次绸织铺的功劳的确要归功于你。”他说到这,细细看了她一回,才又跟着一句,似叹似笑:“陶陶如今是真的长大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要三叔背着你翻墙,去看烟花的小胖丫头了。”
  
        一室笑意——
  
        王昉想起那旧时光景,竟也忍不住莞尔一笑。
  
        她坐在傅老夫人的身边,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堂,就连纪氏和王允的面上这会也带着和善的笑。
  
        这样的场景让她有些恍惚,恍惚那些事从未发生过。。。
  
        父亲没有死,母亲没有死,三叔没有被赶出家,二叔也未曾变坏。
  
        所有的人都是好的,所有的事都是好的。
  
        那些恶与坏。。。
  
        不过,是她的黄粱一梦。
  
        。。。
  
        夜下。
  
        王昉坐在软塌上,她身上裹着厚重的狐裘,手中账本半摊,眼却望着那点点烛火。
  
        屋中摆着好几箱笼的东西,都是王岱给她带来的,除了衣服、首饰,还有不少有趣的玩件、摆设,另有一个小箱笼放着的是糕点、蜜饯,都是苏杭那边的特产。
  
        几个丫头正在整理东西。。。
  
        琥珀便笑着与王昉说道:“三爷待您可真好,但凡您要的,他便没有忘下的。”
  
        王昉的眼从烛火处收回来,她看着这满室华件,低声一句:“三叔待我是很好,一直都很好。。。”
  
        但凡她想要的,他都会给她。
  
        唯独一次。。。
  
        他未曾允她所求。
  
        屋中烛火摇曳,王昉思绪有些飘散,却是想起元康九年的时候。
  
        元康九年,三叔带了一个女人回来。。。女人并不算美,却体态风流,眉眼自带一股韵味,令人见之便不易轻忘。那原是一件好事,三叔这般年纪未曾娶亲、未曾有子,这原就是压在祖母心上的一根刺。
  
        如今三叔既有欢喜之人,女人又有了身孕,自然是再好不过。
  
        但凡女子进门,自该要好生查一回底细,祖母素来疼三叔,只觉女子只要底细干净,那便够了。。。偏偏那个女人身份委实不干净。
  
        扬州瘦马——
  
        这样的女人又怎么能进王家门?
  
        祖母自是不同意,偏偏三叔那回竟似铁了心一般非要娶那女人为妻。无论她怎么哀求,最后他还是带着那个女人离开了王家。。。因为他的离开,王家的生意一落千丈,祖母的身体也越发不好,母亲更是焦头烂额。
  
        王昉合了眼,外间月色正好,透过窗棂打在她的身上,恍若有几分清冷之意。。。她伸手,拢紧了身上的狐裘。
  
        她曾恨过他。
  
        这个疼爱了她十余年的三叔,却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离开了她,离开了王家。
  
        夜深人静时,她也会想。。。
  
        如果当年三叔没有离开,那么这些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第四十一章

  
        朱雀巷的庆国公府; 今日尤为热闹。
  
        无论是外院的小子、还是内院的仆妇丫鬟,今儿个都妆扮一新、各司其职做着手头上的事。
  
        如今天色尚早,位于内院的大厨房,却是人流不息。
  
        几个丫鬟排成一排,手上皆端着珍贵的材料。。。
  
        程宜便坐在椅子上,她今日只是做简单妆扮,手中是握着一张菜单子; 如今正在看这菜单子上的菜可有哪里什么不妥当的。。。
  
        九千岁往常从未有去过旁人府中的事; 他们也不知晓那位千岁爷究竟有什么喜好和忌口的。打先王允倒是问了宫里的太监一声; 却也只是得了一个“千岁爷未有什么挑剔、也未有什么忌口”的话。
  
        话是这么说——
  
        可那位毕竟是位高权重的千岁爷; 他们该准备的自然该好生准备着; 难不成真不拘什么便往上端?
  
        程宜这样想着; 面上便免不得又多了几分愁绪。。。
  
        若是惹了那位千岁爷不顺,可不是开玩笑的。
  
        王昉到厨房外的时候; 便听得屋里传来程宜的声音,正是在报几道菜名:“白龙曜、羊皮花丝、仙人脔。。。”
  
        她脚步微顿; 门前的丫鬟仆妇却已见到她,忙屈身一礼,齐声言道:“请四姑娘安。”
  
        王昉点了点头,往里走去。
  
        屋中的丫鬟仆妇见到她; 也忙屈身一礼。
  
        程宜见她来,便放下手中菜单; 朝她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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