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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恩宠:娇妃难求-第3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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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安泰吾兄:
惊容再拜,谨奉此书。不知容儿前日究竟有何处得罪吾兄,竟于订婚之日,将妹冷落一旁,独自离家,致使妹倍受奚落,落为他人笑柄。然妹今致书,非为质问兄之薄情,只为惦念兄今在外,人单衣薄,当有古道思乡之悲。又太妃年事已高,念子心切,兄纵不为惊容为虑,不觉客路孤单,亦该以太妃为念,早日回京。此惊容一片诚心,望兄体谅。另,路途之上诸多不便,望兄自珍。妹惊容泣字”
“‘非为质问兄之薄情’?”陶安泰冷笑一声,将信举到灯前。眼看灯焰即将燃着那张粉色压花的信笺,他又一犹豫,将信按原样折好,重新装回信封。
刚刚将信装好,忽然传来敲门声,然后便是一个陌生的男子的声音:“请问潘公子在吗?”
没等陶安泰答话,铁冷棠先霍然立起,走到门边沉声问道:“外面是谁?”
门外的男子答道:“小的是丁府的管家,来给潘公子送请帖。”
陶安泰示意铁冷棠打开门,见丁秩拿着一张大红的帖子恭敬地站在门口,等着陶安泰回话。
铁冷棠回头望着陶安泰,陶安泰道:“请丁管家进来吧。”
铁冷棠闪身,丁秩微弓着身子走了进来。陶安泰道:“丁管家,这些日子你主持擂台赛,也够辛苦了,现在又来给我送请帖?不知是什么事情?”
丁秩道:“明天家主要给柏小妍小姐设宴,庆祝她成为第二十二代神厨,特地差遣小人来给公子下帖,邀公子前去赴宴。不知公子能否赏光?”
陶安泰刚要开口,铁冷棠冷着脸问他道:“公子,您昨夜生病,现在还没有痊愈,是不是明天该继续休息一天?”
陶安泰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勾,道:“铁先生替我想得周到。但丁家主一片美意,我又不是动不得挪不得,有什么不能去的?先生就不必担心了。”
丁秩见他俩针锋相对,心下不免一紧,陪笑道:“潘公子若是身上不舒服,小的回去照实回复家主便是。不管怎样,还是公子贵体要紧。”
陶安泰一摆手,道:“不必了。你就回复老家主,明日我一定去。”说着,接过丁秩手中的请帖,看好了时间地方,便将他送走。
待丁秩离去,陶安泰冷眼望着铁冷棠,道:“铁先生,你不觉得你太过小心了?别说我现在在外面,就是在家里,老夫人也管不了我这许多事。我要和谁交往,自有分寸。便是你有玄铁牌,也不能越界太多吧!”
铁冷棠不由摸了摸修剪地整整齐齐的胡须,掂掇起陶安泰说的这几句话来。
他是个忠主之人,性子也比较鲁直,但他也不傻,知道这位青年王爷若动了真怒,便是连王太妃也压不住。现在他说的这几句话,已经是给自己警告了,若他再不知进退,恐怕不知这位王爷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于是他小心地说道:“公子误会了。卑职只是关心公子的身体,并没有干涉公子私事的意思。若是公子觉得身体无碍,明日卑职陪您赴宴便是。”
陶安泰冷哼一声,道:“那里又不是龙潭虎穴,我要你陪吗?这几天你跟着我,恐怕已经将我的行踪告诉给老夫人了吧?嗯——怕是花家也会跟着知道了。”
铁冷棠出了一身冷汗。正不知如何回答处,陶安泰又说道:“不过你不必担心,从你说要跟着我的饿时候起,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了。有句话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可明白?”说完,便深深看了他一眼。
铁冷棠怔了片刻,目光有些黯然。他明白了陶安泰的意思,那便是不论你怎么做,我都会我行我素。至于回京以后将面对什么样的事,那再另当别论好了。
铁冷棠在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从他接这份差事的时候,他就知道不好做。但没想到竟让他如此为难。他又伸手摸摸自己的胡子,低声道:“那,请公子早点休息。卑职退下了。”
陶安泰没有理他,转身背对着他,负手而立。铁冷棠见又碰了钉子,只好悻悻地走了出去。
丁家的庆祝宴上,陶安泰到底没有带铁冷棠去。
他没有骑马,散步一样向丁家走去。还没到丁家所在的清仁巷,便听见一派鼓乐喧天。他微微一笑,加快了脚步。
两排吹鼓手从巷口一直排到大门口,无论吹的还是敲的,都卯足了劲儿,鼓起腮帮,甩开膀子,使劲地吹,使劲地敲。而那些前来祝贺的人也都提着礼物,有说有笑,喜气洋洋,那热闹喧腾的气氛,真如办喜事一般。
陶安泰一边和一些并不认识的人打着招呼,一边从人群中穿过,他真想看看此时的柏小妍是不是和大家一样,满面笑容;而她满面笑容的时候,又该是什么样子?
陶安泰抬眼,见是丁逸鹤在自己面前,拱手迎接自己。
陶安泰也一抱拳,道:“丁姑娘费尽心力才夺了魁首,成为‘神厨’继承人,又承蒙家主下书相邀,晚辈怎敢推脱不到?”说着,便和丁逸鹤携手走进前院中。
前院子里也是一片热闹景象,不仅主宾寒暄,而且客人中相熟的互相打着招呼,不相熟的正好借机认识,平素沉寂肃静的院子变成一片说笑的海洋。
陶安泰却不在意这些,他问丁逸鹤道:“丁先生,柏小妍姑娘在做什么?”
丁逸鹤道:“她在准备继承仪式。”
陶安泰道:“继承仪式?请帖上只写着宴会,没有写继承仪式啊!看来今天倒是有意外之喜了。”
丁逸鹤道:“本来确实没有打算马上举行仪式,但家中有些特殊情况,所以临时决定今天举行。没有提前知会,也是我们丁家失礼了。”
陶安泰笑道:“怎么会?倒是晚辈来的时候没有专门准备这份贺礼,回头还要补上才是。”
两人说着话,不觉已经来到垂花门。过了垂花门,便是丁家正院了。
院子很宽敞豁大,正中一条白石甬道,已经铺上了大红毡子,离正堂三分之一处搭了一座高台,上面设了两把椅子,中间夹着一张方桌,都是铺了大红毡子。
“这里恐怕就是举办仪式的地方了?”陶安泰道,“那仪式什么时候举行呢?”
“巳时正刻。还有一个时辰,”丁逸鹤道,“我们先去养正堂喝杯茶。”
两盏茶过,和先来的客人闲谈几句,又接待了几个客人,丁逸鹤起身道:“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到院中去观看仪式吧。”
院中座椅已经排好,客人们纷纷就座。
陶安泰见高台上除了两椅一桌,又多了一条香案,并香烛、净手之盆等器物。
待陶安泰也已经坐好,丁逸鹤道:“公子少待,我去妍儿那边看看。”
陶安泰等了片刻,便见丁无为和丁无涯一前一后走了上来。丁无为在左手椅子上坐好,丁无涯则坐在了右边椅子上。
紧接着,丁无涯的长子丁逸海又端上了一只盘子,上面盖着一块大红缎子,结着一朵大红花,不知下面盖着什么东西。
丁逸海将盘子端端正正地放在桌上,便站在高台中央,高声宣布:“丁府第二十二代厨神继承仪式开始!继承人丁柏小妍上典礼台——”
柏小妍在父亲丁逸鹤和叔叔丁逸云的陪伴下走了过来。
陶安泰见了,不由眼前一亮。往常看惯她一身紫衣,淡妆素颜,钗环甚简,如今乍见她换上绛红礼服,严妆丽容,簪环珠翠,他竟一时望着她出了神。
丁逸海一声高声赞礼将他拉回到现实中。
“拜先祖,敬香,祭酒!”
柏小妍缓缓走至香案前,恭恭敬敬取了三支香,一一燃着,向天跪拜三次,又起身将之插入香炉。随即又接过有人端上来的酒壶,将一只青铜爵斟满,向高台地上洒下。
“敬祭礼毕,听家训!”
柏小妍跪在台上,听着大伯父一条条念着家训,面色肃然而凝重。
陶安泰并没有在意那家训的内容,他只是看着台上跪着的女孩,心情有些复杂。当丁逸海念完最后一句的时候,他忽然叹了口气。
旁边一个人听到他这一声叹息,好奇地轻声问道:“难道你不替她高兴?叹气做什么?”
陶安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解释,只是一笑。
柏小妍站起身。
此时已是继承仪式的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个环节了。
丁逸海赞礼道:“授宝物!”说完,便恭敬地退到高台东侧了。
丁无为站起身来,肃然地捧起桌上的托盘。柏小妍走到他面前,腰身微躬,双手将托盘接了过来,又向丁无为深施一礼。
丁无为道:“从今天起,你就是丁家的‘神厨’了,你要记住,这不仅是一个好听的尊号,更是家族的一份责任,你从今起,务要遵守家训,使丁家厨艺更发扬光大!”
柏小妍肃然接过盘子,凝视丁无为片刻,朗声答道:“谨记家主之训!”
仪式结束了,柏小妍又在父亲和叔叔的陪伴下走了下来,丁无为等人也都走下高台。宾客们一边说笑着一边起身,一个个到丁无为和柏小妍面前祝贺,场面热闹非常。
但是陶安泰没有凑上前去,只是站立在一株桂树下远远地看着,嘴角噙着一抹微笑。
柏小妍应承完那些宾客的贺喜,一转眼见到了陶安泰。她微微一顿,随即穿过人群向他走去。
她在陶安泰面前站下来,噙着一丝含羞的微笑望着他。
第六百七十七章 落荒而逃
“潘公子,您怎么站在这儿,不往前面去?”她轻声问道,一边悄悄打量着他。
陶安泰今天穿了一件天青色滚金边纹绣团花的长衫,腰间系一条金丝绣花的天青色腰带,佩着一块温润洁白的九龙玉佩,既有贵公子的华丽,又显得气质温润沉静,真有浊世佳公子的风度。
“那边人多,我又不认识他们,凑到一起也没什么话好说。”他回答道,又一笑,说道:“你费心逃了几天,最后还是继承了厨神之名。当初又何苦逃跑呢?”
柏小妍不禁想起前几日她和陶安泰出走在外的样子,噗嗤一笑:“那到也有趣,不是吗?对了,潘公子什么时候回家呢?那个随从大叔应该是来接你的吧?”
陶安泰笑着摇摇头:“我可没你那么好回家!与其回去难受,还不如在外面多逛一阵子。有人来了也好,他一定会时不时往家里报信,这倒让我彻底安心了呢!”
“那——你要走吗?”柏小妍目光一闪,问道。
陶安泰点点头:“嗯。走是肯定要走的,不过没有定下时间。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呢,丁姑娘?是不是要帮着家里打理生意了?”
柏小妍垂下眼帘,沉吟道:“我恐怕也要离开家一阵子……去找个人。我开始离家出走是为了她,回来争夺这厨神之位也是因为她。”
陶安泰静静望了她片刻,道:“不知道姑娘要去哪儿,介意我一起同行吗?”
柏小妍抬起眼愕然地望着他,片刻轻声笑起来:“我倒不介意。不过——为什么公子会对我的事情如此好奇?”
陶安泰刚要回答,忽见有人跑过来,叫柏小妍道:“小姐,老爷正找不着你着急呢,你却在这儿和别人说话!快过去看看吧!”
柏小妍对陶安泰抱歉道:“潘公子,家人无礼,您不要计较。家父叫我过去,怕是宴会要开始,让我去敬酒呢。你也一起来吧!”
宴会上,酒美肴丰,加上丁府各种秘传手艺,宾客们无不觉得丰足而喜乐。陶安泰虽然几乎没有认识的人,但酒酣之时,却也有人和他攀谈起来。
一个穿褐色衣服,刚刚蓄须的男子挨着陶安泰坐,问他道:“公子从什么地方来,怎么会和丁家有交往?”
陶安泰道:“我的确是外地人,和新任厨神的父亲曾经有过一面之交。这回在神牺城逗留几日,恰好重逢,没想到和丁先生叙旧甚欢,所以也有幸被邀来参加今天的宴会了。”
“哦!哦!原来如此!那在下要敬公子一杯,请!”
他举杯敬陶安泰酒,陶安泰还没有端起来回应,却听邻桌上有人道:“哎,没想到是你?”
陶安泰闻声一愣,心想这宴席间并没有和自己相熟之人,况且这声音不仅陌生,还对自己半点好感都没有,这会是谁呢?他回过头去,见一个华服少年坐在自己身侧一席上,面目有些模糊的印象。
“你是——”
陶安泰迟疑着问他,那少年却皮笑肉不笑地端着酒站起来,走到陶安泰身边,道:“不记得我了?画舫上?”
陶安泰“哦”了一声,心下明白了。这少年是那日画舫上和丁柏林一同欺负柏小妍的,只是他当时并没有在意这个少年,故此不认识。
“潘公子,你不认识我,我可记得你!怎样,我华少还算够给你面子吧,亲自过来敬酒。不喝一杯吗?”
陶安泰微微皱了皱眉,不动声色道:“刚才这位兄台敬酒,我还没来得及喝,怎能先喝你的?”说着,回过头端起酒杯,对那个先敬自己酒的客人道:“不好意思,慢待兄台了。”说完将酒一饮而尽,又给那人斟满。他自己也斟了一杯,回敬道:“这杯酒算是在下给兄台赔罪,请!”
“喂,给你脸不要是不是?”那华少傲然道,“你问问这几张席上,谁敢无视本少爷!”
话音刚落,陶安泰便发现附近这两三桌,的确都静了下来。
陶安泰脸色瞬间稍变,但马上又变得满面春风,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向褐袍人一亮杯底,便对姓华的少年道:“华少,这里人多,不如我们借一步叙旧?”
“真脏!”陶安泰厌恶地皱起眉,漠然转身便要离开。
但他刚一转身,便看见丁逸鹤那双沉如幽潭的眼睛。
“丁先生,您也出来走走?”陶安泰淡淡一笑,道。
丁逸鹤道:“在下还没有公子这么好的兴致。”他看了华少一眼,又道:“在下只是请两位公子好好赴宴而已。”
华少疼劲已经减了些,气急败坏道:“赴宴?世伯,你看我这样子还能吃吗?我不吃了,走了,我要走了!”他捂着肚子大嚷,似乎占了理,又得了意。
丁逸鹤冷冷地望着他,目光里也透出一丝厌恶。等他闹够了,他才说道:“金雄贤侄,你要走,伯父也不拦你。只是你这样子回去,怎么向你爹交代?”
“我爹?”华金雄怔了一下,道:“我就说——说宴会上有人欺负我!”
“贤侄是要搅坏你华家和我家的关系不成?”丁逸鹤脸色更冷了。
“当然不想!不过今天我是被他打了,可怎么看起来倒像是伯父向着一个外人说话呢?若是伯父还念丁华两家的交情,就该让他向我赔礼道歉,再赔我损失才对!”
陶安泰不由失笑道:“这事是你我之间的矛盾,和丁先生有什么关系?若说要我向你赔礼道歉,也不是不可以。但今天不行,改天我一定亲自登门赔罪。你看如何?”
华金雄点头答应,丁逸鹤脸色却变了。
“潘公子,这怎么行?这事并不是您挑起来的,怎么能让您去赔礼道歉?”
陶安泰哈哈一笑,道:“大概上次铁冷棠也打了他吧!挨了两回打,我去赔一次礼,难道不成吗?嗯,我看也不必改天了,现在就去好了!”
说罢,也不管丁逸鹤同意与否,拉上华金雄便离开了。
丁逸鹤在后面喊了两声,陶安泰并不理会。他又想叫家人拦住他,却又怕弄得事情更不好解释。正踌躇两难之时,忽见柏小妍从陶安泰前面匆匆走了过来,在他面前站下了。
“潘公子为何离席而去?”
陶安泰一怔。
“丁姑娘,你怎么出来了?”
柏小妍道:“我过去到你席上敬酒,却见你座位空着。问了他们才知道你和华少爷出来了。我想着除了这边,你俩也去不了别的地方,所以就过来找你了。你们这是——去哪儿?”
陶安泰道:“我俩发生了一点误会,不小心打伤了他。我说要去华府上赔罪呢!”
柏小妍只觉哭笑不得,道:“你怎样伤了他?他现在又能走又能跑的,便是赔礼,说句‘抱歉’也就完了。哪里至于到家里去呢!”
说完,仔细看看华金雄,忽然脸色一变,指着他说道:“那天在画舫上——也有你——”
“妍儿,你说什么?”丁逸鹤已经来到他们身边,正听见柏小妍这句话,便追问起来。
柏小妍犹豫了一下,道:“那天画舫之事也有他。虽然之前我并不认识他,但那天之事我记得清清楚楚!”
丁逸鹤方才听陶安泰说“上次”之语,心中有六七分想到是画舫之事,现在又听柏小妍证实之语,望向华金雄的目光便更加了几分怒色,道:“既然如此,我看我也有必要亲自到华府去一趟了。”
华金雄见柏小妍说出那晚之事,丁逸鹤又显了几分怒意,刚才那股气焰不由消了一半,道:“世伯就不必麻烦了,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是哪一件不是大事呢?华少爷挨打不是大事还是小女受辱不是大事?”
“我……我……挨打不是大事,我挨打不是大事!哦哦,潘公子并没有打过我的!”华金雄一下子“熊”了起来,“我们这就回去——喝酒,喝酒!”
“哼,恐怕——”丁逸鹤刚想说“我们不欢迎你了”,柏小妍却拉了拉他的衣角。看着女儿的眼神,丁逸鹤止住了口。
华金雄悻悻然向回走去,出来的时候趾高气昂,回去的时候却狼狈不堪。
丁逸鹤问柏小妍道:“妍儿,你刚才不让父亲说话是什么意思?”
柏小妍道:“一来女儿不想让咱家丢脸,二来这事说起来是自己人挑起的,和他关系并不大。与其得罪人不如省点事。”
丁逸鹤点点头,道:“那我们也该进去了。潘公子,在下就先陪小女进屋了。”
陶安泰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他能觉出来,从进丁府开始,丁逸鹤就一直有意无意地让柏小妍躲着自己。虽然他并没有明说,但那种感觉应该不会错。
可就在丁逸鹤要带着柏小妍离开的时候,柏小妍却道:“爹,还有句话要告诉潘公子一声,潘公子,从明天起三天,瑞祥楼都是我亲自掌勺。公子若有时间,一定赏光前往!”
说完,才和丁逸鹤向回走去。
陶安泰并没等到终席便离开了丁家。而他走了不久,宴会也结束了。
柏小妍终于可以回去休息了。
她走进妍园,粉红色和柏白色的蔷妍花如同流光溢彩的珍珠,映入她眼中,浓郁的芳香更是铺面而来。
留下来看园子的叶儿迎上来,笑道:“好些日子,都没看见小姐脸上的笑容了,今天可算看见了!”
陪在柏小妍身边的杏儿道:“那可不!小姐今天可成了咱们丁家新任的厨神了呢!能不高兴吗?哎,小姐,还记得咱们偷偷跑出去那天,您答应我的事吗?”
“答应你的事?什么事,我还真想不起来了。”柏小妍疑惑道。
“就是——我想吃——”
“你想吃包子!”叶儿抢着说道,白了她一眼。
“咦,你怎么知道?”
“我就知道!你就那么点爱好,我还能猜不出来?你说说你,吃了那么多包子,还吃不够!”
“我——我只喜欢吃小姐蒸的小笼包!别人蒸的能比吗?你说,你不喜欢吃吗?”
“我?我——我当然也喜欢!”叶儿语气忽然软了下来,一脸谄笑地挽着柏小妍的手道:“小姐,你给我们做好不好?”
看着叶儿眼巴巴恳求的样子,杏儿气得嘟起嘴来:“哦!我先跟小姐说了,你却跑到这儿来献殷勤!你这小蹄子,瞧我不打你!”
她佯装追打叶儿,叶儿一边绕着柏小妍逃,一边笑道:“我说了你就得欠我的情!再说,现在求来的可不光是小姐做的,还是厨神的手艺!以后咱们就可以说,‘我俩是第一个吃厨神蒸的包子的人’!”
柏小妍被她俩逗得笑得合不拢嘴,正笑着,忽然又见前面不远处,一个老嬷嬷从一株树下慢慢走出来,走到太阳地下跪了下去,等着柏小妍走上前。
杏儿眼尖,一眼便认出这老嬷嬷是那晚非要查柏小妍闺房的孙嬷嬷。她跟柏小妍说了一声,快步走上前去,站在她面前叉着腰道:“哟,这是谁呀,怎么还挡着路呢?”
孙嬷嬷脸上一阵发烧,低声赔笑道:“小姑娘,你看这说的是什么话呢!我是孙嬷嬷,在这儿等小姐的,没想挡路。”
“小姑娘?我有名有姓,不叫什么‘小姑娘’!你都不认得我,我怎么会知道什么‘孙嬷嬷’!”
孙嬷嬷连忙抬起头,道:“是我老糊涂了!我认得你,你是杏儿姑娘,杏儿姑娘!”
杏儿白了她一眼,忽然俯下身细细地端详这她的脸,恍然大悟一样,道:“哦!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您哪!您就是孙嬷嬷!孙嬷嬷怎么能跪着呢,您得站起来,得叉着腰,甩着手帕子,站在我面前骂我才行。哦,不是,得连小姐一块教训,那才能显出您年老尊重,才能显出您是这院里的管得宽,才能显出您铁面无私!”
杏儿数落她大半天,孙嬷嬷却只红着一张老脸低着头跪在那儿,嘴里不住地嘟囔着:“杏儿姑娘,别说了,老身知道错了!您再说下去,我这张老脸可还往哪儿搁啊!”说着,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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