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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后多娇:昏君养成守则-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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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开马车卷帘一角,外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更为骇人的则是耳畔传来的阵阵,仿佛猛兽发出的令人发怵的低鸣嚎叫,声音不大,若有似无,却是沉闷第在空荡荡的丛林中余音环绕,愈发的渗人可怖。
然而,就在这时。马车猝不及防地倏然停了下来,耳畔传来马匹发出的一道刺耳的嘶鸣。
苏婉容当即大惊。
正在行使的马车停得实在突然,冲劲儿极大,她下意识攥紧车内扶柄,便是在下一刻,却是听见前面驾马的小厮,嗓音恐慌发颤地惊叫了一句:
“不好了姑娘,狼!外面有狼!快、快下马车!”
几乎是马夫的惊呼刚刚落下,周遭便传来一道道嗥叫,压抑的,雄厚的。在这片死寂的深夜,格外清晰,声声入耳。
苏婉容透过卷帘,定睛一望,望见了马车外面的景象,当即骇得头皮发麻。
第051章 命悬一线(二更)
狼,
真的是狼。
皮毛银亮,尖耳利爪,绿幽幽的眼睛透着嗜血的寒光。
外面漆黑一片,光是苏婉容视野里的便足有七八匹。
她从前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有同近十匹狼面面相对的遭遇。便是此时,离马车最近的这一匹,虎视眈眈地站立在正前方不远的位置。
狼的嗅觉十分敏锐,它仿佛已经察觉了马车中苏婉容的存在,一双阴戾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心底产生恐惧完全是本能的反应,因为她亲眼目睹那匹狼缓慢地抬起前肢,无声无息地朝她迈近。
苏婉容晓得如若继续待在马车上,唯有死路一条。可前有豺狼虎视眈眈,她又无法轻举妄动。
正待她进退不能的时际,帘外忽然传来“啊——”的一声,原来是前面驾车的小厮按耐不住,率先跳下了马车。
马厮一跃而下,朝马车的后方拼命逃窜。此番异动显然引起了狼群的注意,约莫其中五六匹极敏锐地反应过来,伴随着一声嚎叫,紧随马厮身后如飞电一般,以俯冲的姿势直接扑了出去。
苏婉容没有想到,马厮会这样直接贸然跳下马车。耳畔仿佛传来惊叫,凌乱无章的脚步,渐渐又消失不见。
她不敢细想,那马厮跳车以后究竟会发生什么,但无论如何,这番出其不意的动作,之于此刻的苏婉容而言,无疑是有利的。
留在原地的野狼,除了一直盯着她一动不动的那匹以外。苏婉容强制镇定地小心观察四周,注意到似乎还有约莫一两匹。
此时此刻,她一点防御的利器也无。这般情况之下,她万不可以打草惊蛇。
虽然这几匹狼蓄势待发,但其实离她还有一端不近不远的距离。
在这一瞬,苏婉容觉得自己浑身一下子仿佛全部紧绷了起来,她死死捏紧袖下的双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苏婉容慢慢站了起来,尽量不让野狼察觉她有脱逃的意图。她显然比方才那个马厮要谨慎的多,捏紧了袖角又松开,松开以后再度捏紧。直到她准备好了,她找准机会,掀起轿帘猛地翻身而下。
跳下马车以后,苏婉容努力寻草木最繁茂的地方拼命地跑。她晓得自己体力有限,再加上狼的速度极快,恐怕不是她可以轻易摆脱得掉的,她只能凭借草木阻挡为自己尽量拖延时间。
这条曲折的山路幽长又昏暗。前面漆黑一片,好像根本瞧不见尽头。
除了自己狼狈而急促的脚步声,苏婉容远远的能听见狼的嗥叫,那叫声仿佛离她愈来愈近,在这片空荡而未知的山林之中,只逼得苏婉容汗毛竖立。她不敢回头,更是不敢停下脚步,她只能咬着牙根愈跑愈快。
她的体力很快便跟不上了,耳边喘息的声音越来越重。汗水已经将她的衣裳完全浸湿,紧紧黏在她的身上。苏婉容无暇顾及,她只能麻木而艰难地,托着沉重的身子跌跌撞撞继续朝前面跑,去寻那渺茫的一线生机。
只可惜屋漏偏逢连夜雨。
此时的老天,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想要断掉她最后的生路。
迎在她面前的,也是一条死径。
方才视线漆黑,她看不清晰。现下借着层层雾霭下透出来的月光,苏婉容望清了,那是一片水流湍急的天然河岸。
河流滚滚,奔涌流淌,水色也很混浊。以流水的声音判断,那水位一定不浅。
苏婉容下意识回头,不出所料,方才那几匹狼现下已经跟了上来。与她只隔了三五步的距离,停在那里伺机而动。
远远地,她闻见河水湿黏阴潮的味道,也闻到一股淡淡血腥的气息。却不知晓应是林间鸟兽死尸腐烂的臭味,亦或者是方才那个不幸的马夫没有逃脱成功,到底沦落为这些野狼的爪下之食。
野兽在捕食猎物时耐心总是格外的强。狼匹显然早已发现了她,却不再继续追赶,只是蓄势待发地俯在那里,一动不动。
然而窒息而漫长的等待,最是能把人给逼上绝境。
苏婉容此时此刻好像什么也看不见了,眼底只剩下这些野狼幽绿的眸光,森冷、渗人。恐惧感旋即铺面而来,沿着她疯狂跳跃的心脏慢慢延伸到四肢百骸的每一处角落。
她不自禁地咬紧有些发干的嘴唇,双腿不由自主地哆嗦发颤。面对眼前的这副景象,她几乎是耗尽了全身上下所以的忍耐力,才没有当场跌倒在地上。
最终是这群野狼率先按耐不住了。
它们仿佛已经饿了好些时日,诱人的猎物近在眼前。领头那一只微微往前迈出一步,它伸长颈子,一声嘹亮尖锐的嚎叫响破天际,仿佛传递着什么信号一般。后面的那几匹应声当下呲开獠牙,身形一弓,一齐朝苏婉容的方向猛地扑了上去。
苏婉容此时已然惊骇得彻底失去了反应能力。
她躲闪不得,全然没有了任何退路。
千钧一发之际,苏婉容咬紧牙关,仿佛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她一下子闭上了双眼。
也就是呼吸的间隙,苏婉容蓦地转头,随后她一个纵身,赶在狼群追扑上来以前,朝着翻滚汹涌的河面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第052章 救命恩人
苏婉容仿佛坠入了一个冰冷而无望的万丈深渊。
深渊内到处黑漆漆的,像是深不见底的漩涡。彻骨的冷水自她的眼耳口鼻疯狂地汩汩往里面灌。急流肆意地冲刷,水势大得出奇,好似要将她的心肺四肢全数狠狠挤烂揉碎了一般。
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没有求生的欲望是绝不可能的。苏婉容她不想死。可是她丝毫不通水性,她企图费力挣扎,可却发觉自己在四面八方的强烈水压之下,她连动弹小指的气力都无。
鼻腔里感到因为呛水产生的胀痛,她如何扑腾也无法阻止不断下陷的身体逐渐被河水吞噬的剧烈恐慌。
这种恐慌,苏婉容不陌生。那是上一世被人毒死的最后一刻,她所熟识的绝望感窒息感。
苏婉容的意识模糊了,思绪再一次飘回重生以来每每纠缠着她的那个噩梦。
一片黑暗之中,她粗糙的指尖紧紧捏着手心的半块玉佩。那是父亲生前几经周折,托人送去齐王府邸的唯一遗物。苏婉容认得玉佩上的纹路,可是到她手上的时候,玉佩已经生生裂成两半。
碎裂的痕迹十分整齐,她晓得这是人为所致。可她如何也想不透,究竟是谁如此恨她。太傅府没落,那时的她只是一介孤女,一个王府弃妇,一个不受宠的齐王妃。
她一无所有了,却总是有人企图把她仅剩的那丁点念想连根拔起,全部斩断。
苏婉容难以抑制地感到不甘心,上苍悯人,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她盘算好了一切,人算不如天算,她竟将要在第二世,这么年轻的年纪如此轻易地死去了。
活了两辈子,她觉得自己每一世活得都像一个笑话。她自以为是地行得谨慎,却荒谬得连最后是谁害了她,她依旧无从得知。
她没有能力改变自己的人生,更没有能力逆转父亲或是太傅府的未来。苏婉容在这一刻感到茫然,她不想死,可是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继续活着,重生的意义究竟是为了什么。
苏婉容渐渐放弃了挣扎,或者说她已经意识到挣扎的无济于事。不再试图施力,身子沉得更快,一切却仿佛反而变得轻松起来。
水流依旧湍急,粘腻湿滑的水花带着刺痛感,反复冲溅在她的肌肤上。她终是没力气了,索性彻底闭上了双眼。
河水的翻滚之中,苏婉容放弃了生念。孰料却在这个时候,又一股同样巨大的力道,就这么逆着急流如同凭空而降。
腰间仿佛被什么坚硬强壮的东西给死死拦截住了。她在水里浮浮沉沉停留的时间实在太长,胸腔腰腹被迫灌入了太多河水,这一番挤压硌得生疼,反着欲呕的恶心,苏婉容觉得十分难受。
她无法睁开眼,四肢却下意识开始不安地挣扎。可腰间力道奇大无比,不允她动,近乎粗暴地拖拽着她使劲往水面上带。
接下来就是令人眩晕的一阵天旋地转。
突然被带出了水面,苏婉容急不可耐地张开嘴,毫无顾忌地贪婪迫切大口喘息。新鲜的空气猛地吸入肺叶,稍稍带走了一些被河水呛灌的疼痛感。
视线被河水模糊了,即便苏婉容睁开眼睛也看不清事物。等她呼吸终于平复了一些,腰腹间传来的挤压感让她忽然忆起方才她命悬一线,及时带她脱离险境的救命恩人。
然而当苏婉容微微转过头去,不曾想,望见的竟是胤莽棱角严峻的阴沉面孔。
男人黑沉沉的眸子仿佛蕴藏着狂风骤雨一般,此刻正愤怒地盯着她,他的面上发上湿漉漉流淌着的全都是水,残留着的河水顺着他刚毅的眉峰滴答滚落,成了连作一线的珠子。
苏婉容杏眸大睁,心跳当即漏了一拍。
竟然是他!
苏婉容料想不到,所谓的“救命恩人”,竟然是他。
这个原本应该已经出发狩猎四日,这个她避之不及,每每恨得她咬牙切齿、逼得她迫不得已连夜逃出离宫的可恶男人。
如若没有这个男人,今时今刻,她又如何能够沦落到现下这样的地步?倘若没有他,她的父亲也不会深陷太傅府可能发生的劫难。苏婉容突然觉得,她宁可溺死在水里也不愿被这个男人所救。
苏婉容想要挣扎,胳膊开始扑腾,胡乱推打男人硬如硕石的胸膛。她开嘴欲要惊呼,可嗓子里一个音尚未发出,耳畔却赫然传来男人怒声一道暴喝。
那暴喝混着滔天的怒意,震耳欲聋,将轰隆隆翻滚着的水花都给硬生生掩盖了下去。
“你他娘的再给老子动一下,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整个人绑起来?!”
苏婉容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呆在了那里。
第053章 获救(二更)
消息传到胤莽耳中时,胤莽刚于林间猎得一只幼犬。
此片山林四处遍布虫蛇,又有豺狼猛兽藏身其间。这般体型瘦小,模样乖顺的幼犬出现于此,实属罕见。
这幼犬于草丛间被胤莽一眼瞧见。通体雪白的绒毛,仅脑顶混了丁点黑色。小家伙大抵刚出生没几个月,又与成犬走散,孤零零地蹲在那里,尚未形成什么危机意识。一双黑亮的眸子湿漉漉的,就这么怯懦又带着几分好奇,歪着脑袋一动不动地打量着他。
若是放在平时,胤莽对这种温润软弱,又没得半点用处的动物根本提不起任何兴致。能挑起他兴趣的,是成人高的野熊或是虎豹一类。征服此等天性嗜血的动物想来才是狩猎的快意所在。
可今次,瞧见这只模样讨喜又憨傻的幼犬,胤莽破天荒勒紧了缰绳,他将马停在原地,望着草丛中雪白而稚嫩的小家伙,脑子里却窜出此刻应当还在离宫之中,同他呕着气的苏婉容。
经了那么多天的冷静,又以猎杀野兽泄愤。胤莽自己心头的那股子气,不说全散,总也开始慢慢平复了。
小姑娘不识时务,是她的不是。但他自己何尝不也有错?
人现下虽是被他捏在手掌心了,可他的形象在她心中,恐怕已经极是差劲的了。他无拘无束惯了,从来也没有他照顾别人情绪的时候,一时间情难自禁,不小心就欺负过了头。
小姑娘心眼直,娇生惯养惯了,如今被他欺压着,除了一张小嘴能说,根本拿他没辙。
现下他占了上风,此刻想来,当夜的举动,在姑娘家眼中,未免显得太过粗鲁。不顾她的意愿这般那般地待她,自己图了一时爽快,她说他得寸进尺,无耻下流,倒也算不得完全错。
他看中的人,那身子自然或早或晚总是归得他的。从前已经忍了她那么许久了,何必急那一夜?
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小了她整一轮的小娘们儿。胤莽他不屑于同她过分计较。
于是胤莽便命人抓下了眼前这只幼犬。
他特意吩咐,下手的动作必须小心,要以不惊吓到它的方式捉住它,亦不可以伤到幼犬半根毛发。
毕竟这犬崽子是要送给小姑娘解闷的。遇见苏婉容以前,胤莽从来也没刻意讨好过谁,可他有一种直觉,苏婉容定会喜欢这只幼犬。
届时但凡他将这只幼崽派人送给她,再以施恩的名义允许她与苏太傅相见,她总是能够看见他的好。
孰料,正当他侍从刚把幼犬成功抓进兽笼。胤莽尚来不及上前查看,就有自离宫火急火燎赶来的下人将苏婉容失踪的消息禀报给了他。
多好的心情在这一刻也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勃然大怒。
当时的胤莽几乎完全没有思考,或者说是气得根本没办法思考。抛下身后惊声呼喊的的随从,他完全的不管不顾。翻身骑上马背,甩鞭便直接朝离宫的方向冲了过去。
寻了整整两个昼夜,总算找到了她。
原本以为,她趁他不在连夜逃走已经将他的情绪触怒到了一个极致。等真正见到她的时候,胤莽才意识到,这个小娘们儿她有本事,真真是太有本事了。
他赶到的时候,苏婉容正被狼群围困,尚来不及扬声喊她的名字。她就在他的眼皮底下,直接纵身跳入了河中。
情绪在这一刻起伏极其强烈,他甚至分不清当时到底是惊怒多一些,还是恐慌多一些。身体远比神志反应得快上一些,没有任何犹豫,紧随着她的动作,他褪下外袍,也跟着扑通一声,扎身跃入了水中。
与苏婉容截然不同的是,胤莽打小对于水性便是极为精通。河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他以最快的速度行至河面中央,赶在苏婉容下沉之前,长臂一伸,将她的身子死死扣在自己臂弯之中。
捞苏婉容出了水面以后,胤莽没有半刻停留,带着她直接朝对岸的方向划行。今夜山中有风,水势实在过于汹涌,饶是胤莽自己水性极佳,带了一个人在身上,也只能在水面上勉强保持平衡。
这个时候苏婉容已经逐渐恢复意识,她先是依附在他的身上难受地呛出了几口水,随后瞧见了身侧的人是他,他都尚未吭声呢,她倒是先开始卯劲儿挣扎。
只是胤莽此时此刻却是无暇应对她的。现下这个形势,她再这么不知死活地胡乱扑腾,他撑不住她,届时他们二人都会一并淹死在这里。
“你他娘的再给老子动一下,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整个人给绑起来?”
他忍无可忍,在她的耳边怒声喝了这么一句。
第054章 摸着你的良心
苏婉容愣住,抬眼就瞧见男人凶神恶煞的模样,整个人本能地呆在了原地。
她不动弹,之于胤莽而言显然轻松了许多。这片河水虽深不见底,但横纵面积其实并不算大。托住她顺着水流漂流了没半刻的功夫,便来到了浅水地带。
苏婉容几乎是被他拎着扔上的岸头。岸上杂草茂盛却混了许多滑腻湿潮的鹅卵石,苏婉容来不及防备,落地的时刻腰臀仍是被摔得生疼。
她疼得皱眉“呲”了一声,随之下巴竟又是一痛。男人粗硬的指骨泛着方才河水里带出来的寒意,狠狠地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昂起了头。
“你不高兴,老子留你一人搁屋里清净。但凡你张嘴要点什么,老子有什么没满足你的?到头来你就给老子大半夜的跳河里送死来了?”
男人不知何时蹲坐在她的面前,整个人便像是浸泡在水里几天几夜,刚刚打捞上来的一般。浑身上下湿漉漉地淌着水。薄薄一层布料早被河水打湿,黏在胸膛上,于是便透出下面紧紧贲起的结实肌肉。
他显然已经是怒极了,胸膛随着粗重的喘息起伏剧烈。男人操着满口的脏话,恶狠狠地斥骂,肌肉一鼓一收之间,灼烫的呼吸就喷洒在在她苍白的面颊上。
“你摸摸你自个儿的良心,这段时日你在老子身边,老子除了口头上说点狠话,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你不给老子碰,老子忍着不动你。你倒是好了,究竟有多看不惯老子,还是脑子被烂泥给糊住了?你以为你可以逃的出去?老子今天要是不来,你他娘的连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苏婉容有些被骂懵了,她直直凝望着胤莽气得通红的双眼,呆呆地怔了片刻,心里不由自主又开始发酸发涩。
这其实不能怪她,早在她下定决心冒险逃离离宫的那一刻起,她已经意识到这并不是最好的决定。
她想出来的法子确实十分愚蠢,成功的可能性甚至一点也不大。可是救父心切,苏婉容内心有愁肠百结,根本顾不了别的。
虽人在这里,她的心早便飞去了太傅府邸。颠簸辗转了两日,路上无数艰辛险阻,后来被野狼围攻,险遭溺水,于这片丛林内两次九死一生。原本就并非寻常闺中女子可以承受的。
倘若今夜自鬼门关走了一遭,已经将她全身的神经紧绷到了一个临界点。那么此时望见男人宛若厉鬼一般,阴沉暴戾的凶狠面孔,他方才毫不留情地这一番怒斥,便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以为我愿意送死?倘若不是你执意将我困在宫中,我会这般不要命地跑了出来?我父亲有难了,太傅府的人都救不得他,我得回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藏在心中这么许久的事情,苏婉容此时也不知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头脑一热便在这个男人面前脱口而出。
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甚至没有仔细考量旁人但凡是仔细推敲,其中处处都是蹊跷与怪异之处,譬如她明明身在离宫,数月不见苏太傅,如何知晓太傅遇难甚至危及生死。
苏婉容自己也不知到底怎么了,可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说出来了。她的下巴还被胤莽紧紧捏着,但身上的疼痛和不适原本及不过心中的无力与悲伤。
他待她怒目而视,她也咬牙死死地迎面盯住他。可是双目却不觉酸涩,冲出口的话愈是到了后面,愈是多了几分不难察觉的低哑哽咽。
孰料,听得苏婉容的这一番辩驳与控诉,胤莽气极反笑。他垂下眼皮,冷冷地看着她,像是在嘲弄她究竟有多么的愚昧无知。
“你的父亲?你可晓得你的父亲苏太傅现下身在何处?”
自这个男人口中听见父亲的名字,苏婉容微微一怔,紧盯着他的眼睛,她下意识捏紧了双拳。
下一刻,又见男人勾了勾薄削的嘴唇,讽刺地嗤笑一声:
“早在两日以前,我便派人将你的父亲接出了太傅府,此时就安置在薄岭山脚下的一处村庄,自有大片御林军在外保障他的安全。原本打算今次狩猎回来给你一个惊喜,你倒是有主见的很,待你今夜死在这片树林之中,赶着让你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到时看看他会不会因了你今日的一番壮举,感动得热泪盈眶吧。”
胤莽此话没有说假,这几日有意瞒着她,一则确实是想给她一个惊喜。二则前次二人闹成那般模样,苏婉容见都不愿见他一面。
第055章 有点疼,走不成路(二更)
胤莽他一铁血铮铮的汉子,又不是没有脾气。磨不开颜面,也没有合适的契机,自然不愿轻易开口服软。可谁晓得苏婉容竟当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以为自己是贞洁烈女了不成。宁愿偷偷跑出去连命都不要了,硬是不肯同他低头。
头一次掏心掏肝地对一人好,人不领情。胤莽气得不行,胸臆那团火几乎把他烧得快冒烟了。觉得此次的苏婉容必须狠狠教训,可垂眼一扫,却见跪坐在地上的小姑娘湿嗒嗒的一身狼狈,发髻也散了,咬牙红着眼眶望着自己,纤细的肩膀一耸一耸的,俨然一副快要哭出来的德性。
一瞧见她这副模样,胤莽又跟入了魔障一般,怒火霎时间浇熄大半,更加恶毒难听的话,他便自然而然骂不出口了。
他松开了手,沉着脸自地上站了起来。此时夜浓如墨,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眉峰微皱。
之前一心想着找她,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他脚程快,近三日的路程硬是被他缩减到两日不到。他的随从跟不上他,此时应当还在四处寻觅。
况且方才一时心急,跳河的时候,马也忘了栓,此时早便跑得没了踪影。
胤莽他自己一人也罢,苏婉容体力跟不上,夜路难走,此时不宜继续远行。
而就这样原地干等着他的手下寻到他们,再随着大部队一道儿回去,今夜看来,恐怕更是不切合实际。
现下已近三更天了,这处山脉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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