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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天记[精校]-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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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人性还是人心,都是不能考验的,因为当你开始想方法去考验它的时候,说明你已经开始怀疑。”
  教宗最后说道:“而怀疑,是一切不幸的根源。”
  ……
  ……
  时值初秋,尚未萧瑟,湖畔的大榕树依然绿叶招摇,只在草坪上偶尔可以看到一些微黄的落叶。
  国教学院今天戒备森严,国教骑兵在巷外警惕地巡逻着,巷外那些平日里灯火通明的酒楼,也收到了消息,早早关了门,很是冷清。
  南溪斋弟子们没有留在离宫,也没有去皇宫,而是直接来到了国教学院,在草坪上开始搭建帐蓬,同时毫不客气地占用了藏书楼。
  国教学院的教习与学生们被一道布缦拦在外面,看着那些美丽的南溪斋女弟子们进进出出,心里其实并没有太多抵触的情绪,甚至有些暗自喜悦,表面上却没有流露出来,犹自愤愤不平地埋怨道:“国教学院什么时候归圣女峰管了?”
  苏墨虞和轩辕破这时候在湖那边新修不到半年的灶房里,按照南溪斋弟子们的说法,他们现在暂时还不能回到小楼,只有等到被允许的时候,才能回去拿走自己的随身衣物与起居用品,这自然会让他们很是恼火。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凭什么圣女峰的人要住进学院?还要把我们的地方给抢了,那我们住哪儿?”
  折袖坐在灶房的门槛上,看着墙边种的几株新槐,像往常一样冒充孤独、模仿绝望,回答这个问题的人,自然只能是唐三十六。
  “有一件事情你们可能不知道,但我相信,你们马上就会知道,就像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一样。”
  他看着苏墨虞和轩辕破非常认真地说道:“陈长生这个家伙早就已经和徐有容有一腿了。”
  这话很粗俗,但是能够最清晰明了地讲解现在的情形。
  一片安静,苏墨虞和轩辕破用了不少时间才消化掉心头的震惊。
  苏墨虞的第一反应是皱着眉头看了唐三十六一眼:“怎么能用把如此粗俗的语言用在圣女的身上。”
  轩辕破的反应也很直接,满脸赞叹:“院长真的了不起啊,只是……殿下怎么办?”
  这下轮到唐三十六震惊了,他看着二人说道:“难道你们不失望,不愤怒?”
  “为什么要失望?”
  “那对奸夫淫妇瞒了我们这么长时间。”
  “唐棠,我警告你,事涉圣女,不要再用如此粗秽的言语。”苏墨虞肃容说道。
  唐三十六恼火说道:“你们都被人赶出房门了,还要替她们说话?”
  轩辕破满脸憨厚说道:“这等于是新媳妇带着娘家人第一次来作客,当然要好好招待。”
  ……
  ……
  陈长生和徐有容并不知道自己在唐三十六的口中再次变成一对奸夫淫妇,他们正在讨论先前的离宫之行。
  “怀疑是一切不幸的起源,这是师叔最后对我说的一句话。我知道这是对我的教诲,但我想,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或者会想到老师当初把我送入京都,也就是在他和圣后娘娘之间插上了一根刺,那么……这对他来说,也是某种不幸吧。”
  “教宗陛下心怀天下,他感受的不幸,更多的是应该是这个天下的不幸,亿万黎民的不幸。”
  “可是被老师这样利用,就算师叔他真的认为圣后娘娘应该退位,还是会觉得有些不舒服吧。”
  “所以说,你的老师确实是位谋者,我现在真的很想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徐有容收回望向远方的视线,看着陈长生说道。
  星光与初秋的风一道从窗外进来,落在他的脸上,很舒服,就像他给人的感觉一样。
  她不知道计道人或者说商院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只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如此厌憎过一个人。
  虽然那人是陈长生的老师。
  正因为那人是陈长生的老师。
  世间有谁会如此冷漠无情地把自己一手带大的学生当作棋子来利用,也不肯放过曾经放过自己性命的师兄?
  陈长生想起了凌烟阁里王之策笔记上记载着的那些话。
  王之策在笔记里没有专门提到过计道人,只是在叙述一些凌烟阁的大臣与名将病死之前,自己前去探望时,曾经遇到过或者听说计道人来过。
  作为当年大周王朝医术最好的神医,在那些大臣名将重病之时,奉旨前去探视诊病,这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反过来想,也可以说是计道人奉太宗皇帝之命前去探视那些大臣名将后不久,那些名垂青史的大人物便纷纷回归星海。再如果联想到计道人是国教正统传人,多年以后恢复商行舟的真实姓名执掌国教学院,暗中欲图推翻圣后娘娘的统治……
  “我想……老师应该是太宗皇帝当年最信任的人吧。”
  陈长生说完这句话后,忽然觉得窗外吹来的秋风有些寒冷。
  房间里安静了很长时间。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要上溯到太宗年间,如果真的要延至那个遥远的、未知的大陆,那就太复杂了。
  他和她虽然不是普通的少年少女,但毕竟要两个月后才满十七岁,他们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如何能够看穿这些重重迷雾?
  “现在我们只能确定,教宗陛下对你没有恶意。”徐有容说道。
  陈长生点了点头,这是他冒着巨大的风险才确认的事实,但其实他并不是能够完全理解,教宗陛下那一刻为何会住手。
  如果真按教宗陛下说的那样,自己的身体里蕴藏着无数的圣光,把自己吃掉可能进入难以想象的境界,获得真正的大自由,从此超脱生死之苦,就连魔君为了吃掉自己都愿意冒险进入寒山,教宗陛下又如何能够控制住自己?
  余人师兄说过,只有圣人可以抵抗自己鲜血的诱惑,这里说的是能力,并不代表着意愿。
  如果换成陈长生自己面临这种情况,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选择。
  在教宗陛下的心里,比这更重要的是什么?当然不是权势。
  他在默默想着,那只能是人族的未来。
  徐有容知道他在想什么,说道:“还因为有所敬畏。”
  像教宗陛下这样无论境界实力还是身份地位都已经在最高处的大人物,还会敬畏什么?
  世人抬头便能看见的星空以及内心最深处的那片光明。
  那片光明或者是道德,或者是原则,或者是爱情,或者是亲情,或者是一碗煎蛋面,或者是身体里的血,你浓我浓。
  不是所有的人都会保有这份敬畏。
  徐有容认为陈长生的老师就没有。
  纵使身在高处,依然心存敬畏,这样的人很了不起。
  从始至终,从天到地,从光明至黑暗,无所敬畏,这样的人很可怕。
  现在为止,那个人始终藏匿在暗处,只知道他肯定会利用陈长生,却不知道他会怎样利用陈长生。
  “我还是坚持在寒山时的看法。”
  徐有容说道:“我们应该把所有的事情告诉娘娘。”
  陈长生静静看着窗外,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第605章 顺我者,死而矣
  暂且不提教宗,也不去想师兄,只说在老师和圣后娘娘之间,陈长生更信任谁?如果在不久之前,他根本不需要思考便能给出答案,但现在,他经过了很长时间的思考后,也只能黯然地发现,自己谁都信不过。
  他没有见过圣后娘娘,只是通过莫雨和徐有容还有陈留王有过一些侧面了解,当然,他在书上看过太多关于圣后娘娘的记载,他知道那个拥有世间最高权力的女子是多么的强大无双、冷酷无情,现在想来,他的老师或者也是这样的人。或者修行的境界越高,在意敬畏的事情越少,便会对这个世界越冷漠?踏入神圣领域之后,已经不能算是凡人,那么自然不会再拥有太多凡人的感情。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办,圣后娘娘与教宗之间便再也没有缓冲的余地,哪怕这两年里,大家都是在自欺欺人,但总有些欺骗自己的理由,朝廷与国教之间的矛盾会迅速激化,也许京都明天就会乱起来。”
  陈长生看着她说道:“我不是王破,能够在家破人亡之后,依然以天下为己任,但如果这个天下因为我乱起来,我还是会觉得有很多心理压力,而且我如果真的是昭明太子,我想象不出娘娘有任何放过我的理由。”
  “如果你真的是昭明太子,那么娘娘便是你的亲生母亲。”
  徐有容看着他平静的神情,知道这句话不足以说服他,甚至这句话都没有办法说服她自己。像圣后娘娘这样的人,应该很难被这些所谓伦常亲情所束缚吧,她望向窗外的秋树,说道:“我会替你求情。”
  “如果娘娘真的想要杀我,谁的求情能有用呢?而且我想她现在什么都知道了。”
  陈长生站起身来,走到窗边与她并肩站着。
  从寒山归来万里旅程,在徐有容的精心照料下,他的伤势没有好转,但暂时也没有恶化,在天凤真血的作用下,他甚至还恢复了些气力。
  星光洒落在徐有容绝美的脸上,映照的更加苍白:“总要找个方法来解决。”
  “其实有一个最简单的方法。”
  “什么方法?”
  “不管老师在暗中究竟布置着什么样的阴谋,想来和我总有些关系,既然如此,我消失了,这些事情自然也就随之消失。”
  湖面上的气泡反射着星光,美丽而虚幻,但事实上,那些气泡薄极了的壁都是水。
  如果没有水,那些气泡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徐有容隐约猜到了他想说些什么。
  对圣后和计道人这样的人来说,想要在他们的眼前消失,那是极为困难的事情。
  只有一种情况,那是圣后和计道人都没有办法解决的。
  那就是真正地离开这个世界。
  神魂回归星海,肉身化为尘土。
  死亡。
  “离开寒山后的这些天,其实我一直在想,或者我本来就是一个不应该活下来的人。”
  “如果我是昭明太子,按照娘娘逆天改命献祭星空的说法,我根本就不应该被生出来,或者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还在娘胎里的时候,还没有睁开眼睛的时候,身体里的日轮便崩毁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死。”
  “应该早就已经死去的人,却多活了十几年,这本身就是逆了天道,自然会乱了人间。”
  “虽然晚了十几年,但如果现在我死了,或者也算是一种补救,就像是给羊圈新修一堵墙。”
  “如果我死了,这些阴谋,就都没用了,这些矛盾,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只剩下太平,挺好的。”
  陈长生看着徐有容的眼睛,非常认真地说道。
  他的语速不快,尽可能地把每个字都说的最为清楚,确保自己的心意能够被听见。
  徐有容听到了,也确认了他的意思,神情依然平静,声音却沉了数分,有些恼意:“我不会让你死。”
  “你明白的。就算我不想死,终究也是会死,只是早数十天,晚数十天的事情。”
  陈长生看着她认真解释道。
  在离宫里与教宗陛下一番长谈,说到千年之前的故事,说到无数里之外的异大陆,说到过他的病,却没有详谈,更没有谈怎么治病。
  已经很清楚了,教宗也治不好他的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十岁开始便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情,当这件事情真的来到眼前时,陈长生并不如何恐惧。
  可能是麻木了?他在心里想着。
  他这时候是在很认真地考虑,既然要死,那么自己在死之前应该做些什么,应该怎样去死。
  最多也就是数十天的区别,早死晚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什么时候死。
  经脉枯槁,血尽而死,还是被那些世间最强者们吃掉?怎么死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得他自己决定。
  他修的是顺心意,生不能如所愿,当然要看重结局。
  想着这些问题,他的眼睛变得越来越明亮。
  看着他的眼睛,徐有容确定了他的心意,心头微恸。
  “我不让你死。”她说道。
  在寒山的时候,在旅途上,还有先前,她经常对陈长生说:我不会让你死。
  这时候她说:我不让你死。
  这两句话只差了一个字,却是完全不同的意思,代表着截然不同的心情。
  一般来说,女孩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往往都是红着眼圈,甚至泣不成声。
  徐有容却依然很平静,甚至刻意漠然。
  只是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在微微颤抖。
  那是最深的绝望。
  ……
  ……
  整个大陆,只有五个人知道陈长生要死了。
  对于京都里的普通民众来说,这只是初秋很普通的一天,他们像往常那样生活着,做工吃饭,走路打望,喝酒闲聊,看着贵人府上的车撞了石狮便去看热闹,听着哪里传来的小道消息,便开始津津乐道的发表自己的看法。
  在这个普通的秋日里,一个震撼的消息传遍了整座京都,吸引了所有民众的注意力。
  很多人昨天就已经知道,圣女峰的队伍与国教的队伍一同来到京都,但直到今天清晨,他们才知道,圣女居然没有住在离宫,也没有住进皇宫,更没有回东御神将府,而是直接去了国教学院。
  而且,听说她在国教学院里停留了整整一夜。
  “圣女绝对在国教学院留宿了一夜!”
  一名当铺掌柜站在自家铺子门口,挥舞着手臂大声说道,神情极为肃穆,仿佛在讲述国教的经典。
  没有谁能够很快接受这样的事情,尤其是那些年轻的男子。无论是书生还是苦力,围在铺子前的他们脸色都很难看。


第606章 落魄者
  有人看着那名口沫横飞的挡铺掌柜,恼火地喊道:“你哪只眼睛看见的?”
  那名当铺掌柜以一种鄙夷的眼神看着他,说道:“我姐夫的外侄就在国教学院里上学,南溪斋那么多弟子住在里面,难道会看不到?不止是他,很多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圣女和陈长生站在楼上的窗边聊天。”
  街上变得一片安静。
  繁星闪耀的良夜,一对年轻男女站在窗边,留下剪影,那是很美丽的画面。
  然而,没有人愿意为这样的画面喝彩。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人群终于醒过神来,震惊之余生出很多不解。从去年开始就一直在传,陈长生强行与徐家解除了婚约,虽说奈何桥一战后,陈长生似乎变了主意,但……圣女难道就这么轻易地原谅了他?她就这么住进国教学院里,难道还真准备嫁给他?那徐府的颜面何存?以眼高冷厉著称的东御神将徐世绩,岂不是会变成一个笑话?
  清晨时分,唐三十六、轩辕破、苏墨虞在南溪斋弟子们的陪同下,进入小楼取了自己的行李,准备搬到国教学院东面去住。折袖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他那些显得有些寒酸的行李,被轩辕破提在了手里。
  他们站在紧闭的房门前,提着行李,看着有些落魄可怜。
  “你总得给他留点面子,毕竟这里是国教学院,他是院长。”唐三十六对着紧闭的房门喊道:“就算你是为了他的安全,也做的太夸张了吧,何至于让南溪斋的剑阵把这里围着,还要把我们赶走?这里是京都,可不是寒山,就算魔君也不敢来的。”
  这间房是陈长生的住处,但他是在对徐有容说话。
  一夜过去,南溪斋弟子和国教学院的师生们都知道她没有离开过房间。
  房门依然紧闭,没有被推开,也没有声音传出来。
  徐有容坐在窗畔的书桌旁,看着床上熟睡的陈长生,不时伸出指尖轻轻揉散他因为痛楚而皱起的眉头。
  桐弓被她握在左手里,散发着淡淡的气息,构成一道屏障,确保外界的声音不会打扰到陈长生的休息。
  但她能听到唐三十六的话。
  她知道自己带着南溪斋弟子们忽然回到京都,必然会引发很多议论和震惊,但她不在意。
  她让南溪斋剑斋围住这座小楼,甚至还要把唐三十六等人赶走,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但那是因为以陈长生现在的状况,想要得到真正的安全,那么最好不要见任何人,她把他与唐三十六等人隔绝开,对双方来说都是好事。
  见着房门依然紧闭,唐三十六有些恼火,转身向楼下走去。
  走出小楼,踏上草坪,从那些隐而未发的剑意里走过,他们忽然看到湖畔的青树下站着一位中年男子。
  那位中年男子眉浓如墨,神情漠然,肃杀之意十足,衣衫随晨风摇摆间,隐隐有股极淡的血腥味道。
  叶小涟和十余位南溪斋女弟子拦在这名中年男子身前,神情有些紧张,却也不能拿对方如何。
  因为他是斋主的亲生父亲,东御神将徐世绩。
  ……
  ……
  “回京了,怎么不回府,却住到了这里?真是把我徐家的脸都丢光了!”
  徐世绩看着女儿清丽的眉眼间掩之不住的憔悴,没有生出什么怜惜的感觉,反而觉得有些不舒服,出府之前本来想好了见面后说话要尽可能柔和一些,声音却抑不住的变得冷淡了起来,寒意十足,如同训斥一般。
  湖畔的草坪很安静,布帷隔住了远处投来的探视目光,但南溪斋弟子们都听到了这句话,心生不悦。
  就算你是圣女的父亲,又岂能用这种语气说话?
  有些年幼的女弟子,如叶小涟这般,视徐有容为神明般圣洁不可侵犯,心神微激之下,更是剑意与敌意一道渐生。
  徐世绩感受着那些敌意与剑意,再看着站在湖畔静默不语的女儿,更是怒意难止,喝道:“难道你还敢弑父不成!”
  徐有容转过身来,看着自己的父亲,说道:“父亲这是说的哪里话?”
  她的声音很平静,很轻,很淡,所以这句解释,听上去并不像是解释,当然,更没有认错的意思。
  徐世绩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想起了很多从前的事情。
  在很小的时候,徐有容一直是由太宰亲自养育,他和夫人都插不了手,到了五岁时,徐有容体内的真凤血脉苏醒,被圣后娘娘接入宫中,又恰好遇着来京都观陵散心的圣女,于是她便成为了两位圣人的学生,那么便更轮不到他来教育了。
  世人对徐世绩的评价并不高,但那主要说的是他的私德问题,比如对天海家的态度以及当初对陈长生的态度,谁都不会否认他的能力,绝对可以配得上大周神将。在北方的雪原里,他曾经立下过不少战功,他治军极严,治府亦如治军,无论是雪关里家世背景特殊的偏将,还是府里的老人,在他的面前都噤若寒蝉,不敢有任何反对的声音,然而……他却没有办法管自己的女儿。
  因为他没有那个资格。
  这个事实对任何父亲来说,都不会带来任何愉悦的感受,只不过徐府既然要享受徐有容带来的光彩与好处,那么便必须承受这一切。
  可是,他终究是她的父亲,她是他的女儿,他以为她总要给自己一些尊敬,就像过去那些年一样。
  然而,今天清晨在国教学院湖畔,他才知晓,原来自己的那些想法不过是自欺欺人。
  “好一个不肖女……”
  徐世绩声寒如冰,右手微颤,似乎下一刻便会打到徐有容的脸上。
  徐有容平静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她当然不会还手。
  南溪斋弟子们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尤其是叶小涟等少女更是握紧了剑柄。
  便在这时,一个瘦瘦的老人来到了场间。南溪斋的剑阵,对这位老人来说起不到任何作用,不是因为老人很强大,而是因为他是大周皇宫的太监首领,是深受圣后娘娘信任的近臣,而且他到来时,高高地举着一封圣旨。
  “娘娘说,不要因为这种小事,影响了你们父女之间的感情。”
  太监首领看着徐世绩面无表情说道。
  圣后娘娘这话明明是对两个人说的,他却只看着徐世绩,意思自然非常清楚。
  这是警告。
  徐世绩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心想这等迕逆之举,难道还是小事吗?
  她究竟是我的女儿,还是娘娘你的女儿呢?
  这些只能在心里想着,表面上他不能有任何流露,甚至还要强迫自己的脸色平静些。
  他看了徐有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向国教学院外走去。
  他的背影显得有些落魄,看着就像是被赶出狮群的老狮子。
  徐有容看着父亲的背影,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太监首领望向她,神情顿时变得谦卑了数分,低声说道:“娘娘请您入宫。”
  徐有容接过圣旨,说道:“等我片刻。”
  ……
  ……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而且在国教和她之间,我不可能站到她那边。”
  陈长生拒绝了与徐有容一道入宫的想法,这句话里的她,自然指的就是圣后娘娘。
  徐有容没有说话,她其实也很清楚,如果带着陈长生入宫是件极冒险的事情——她知道那位胸怀天下,甚至更加的圣人,对世间的那些情感是何等要的居高临下、漠视,圣后娘娘这两年没有对陈长生做什么,可能是因为要考虑离宫方面,也可能是因为一直无法确定,现在各种线索都已经指向了十数年前的那件悬案,谁也无法保证,她在皇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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