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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天记[精校]-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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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望向离宫里的观礼台,望向国教学院最大的靠山。
  在那里,主教大人梅里砂微微眯着眼睛,根本看不出来是睡着还是醒着,没有人知道,他把多少钱押在陈长生身上。
  同样没有人知道,坐在他身边的莫雨,押了多少钱在陈长生身上。
  是的,莫雨姑娘认为陈长生能够拿到首榜首名,虽然没有任何道理,但莫名,她就觉得他能行。
  ……
  ……
  大朝试分为文试、武试以及对战三场,没有先后顺序,每年临时决定。今年大朝试首先举行的是文试,五天前规程出来后,很多人都认为,这是教枢处对国教学院、准确来说,是对陈长生的照顾。
  文试将在离宫昭文殿举行,在开始之前还有些时间,辛教士压低声音,抓紧时间给国教学院的三名少年介绍今天与他们同场竞技的那些对手,虽然前些天他便把相关资料送到国教学院,但只有这时才能把人与名字对起来。
  听着介绍,唐三十六的神情变得越来越冷峻,陈长生还是那样沉默,今年来参加大朝试的强敌太多,还有一些高手用别的身份报名,或者此时正隐藏在某些宗派里,这些人现在都把国教学院和陈长生当作目标,他们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便在这个时候,人群里隐隐传来骚动,很多人踮起脚向远处望去,陈长生等人回头,只见一座辇从离宫深处,沿着那条笔直的神道缓缓行来,十余位侍女在辇畔沉默跟随,李女史走在辇的最前方。
  在无数人的目光注视下,那座辇经过石柱来到场间,停在国教学院的位置上。
  落落从辇上走了下来,对着陈长生恭敬行礼:“见过先生。”
  人群一片哗然,准备参加大朝试的学生们更是一阵骚动,尤其是有些最近才来京都的人,只听说过那个传闻,直到此时才知道那个传闻竟然是真的,落落殿下竟是真的拜那个叫做陈长生的少年为师!
  那少年既然是殿下的老师,想必是有真才实学的,很多人这样想,但要拿首榜首名?依然不可能。
  槐院那几名年轻书生看着国教学院的方向,神情冷漠。
  庄换羽目视前方,仿无察觉,衣袖却在微微颤抖。
  国教学院对面的苟寒食等人,对落落行礼。
  陈长生提醒落落,落落转身,对着那边微微点头,便算是回了礼。
  “你过来替我们助威?教宗大人同意了吗?”陈长生看着她关心问道。
  “先生,我是国教学院的学生,当然要代表国教学院参加大朝试。”
  落落想了想,补充说道:“教宗大人已经同意了。”
  二人对话的时候,没有刻意压低声量,落落清稚的声音在离宫前的广场飘着,传进每个人的耳中。
  场间一片哗然!
  庄换羽再也忍不住,转身望去。
  槐院的那几名年轻书生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喜。
  准备参加大朝试的人们都被这个消息所震惊,哪里愿意接受。
  只有苟寒食等离山四子,神情平静如先,没有任何变化。
  很多人都很困惑,或者不满,但最先敢于对此提出异议的,还是离宫附院那位最讲规矩、最木讷的苏墨虞:“殿下如果要参加,这还怎么比?”
  主教大人睁开眼睛,在寒风里紧了紧神袍,淡然说道:“殿下只参加,不算名次。”
  众人闻言怔住,此时才想明白,如果落落殿下坚持要以国教学院学生的身份参加大朝试,他们这些人以至他们的学院、宗派,本就没有任何理由阻拦,此时得到殿下不占据三甲的名额,还能有什么话说?
  无话可说,时间继续流逝,随着离宫深处传来一声清脆的钟鸣,大朝试正式开始。
  数百名年轻男女站在昭文殿前,晨风吹拂着他们的衣袂,朝阳照着他们青春的脸。
  各学院、宗派的长辈,都已经离开,只剩下他们自己,可以在很多人的脸上清晰地看到紧张二字。
  国教学院方面,只有轩辕破很紧张,当初参加摘星学院的入院考核时,他就已经暴露出来了自己的短板,这几个月在国教学院里虽然被陈长生带着读了不少书,但想着马上便要面对那些密密麻麻的墨字,他便觉得呼吸有些不畅。
  “时间最重要,能答就答,不会答的不要想,直接过。”唐三十六对他说道:“三场考试是连着的,文试之后马上就是武试,文试成绩再好,过不了武试那关,就登不了对战场,最终没有任何成绩。”
  轩辕破点点头,心想只能这么办了。陈长生知道唐三十六也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在文试上耽搁太多时间——他能不能通过武试,是最值得担心的事情,至于文试的成绩,没有人会担心,看昭文殿前人们的目光就知道。
  很多人此时依然在看着陈长生,只不过不像以前或者先前那样,眼光没有质疑甚至嘲笑,只有隐隐的嫉妒或者是复杂的佩服。
  经过青藤宴上国教学院与离山剑宗一战,又有青云榜换榜时天机阁的点评为证,再没有人质疑陈长生在学识方面的能力,人们震惊地发现,在苟寒食之后,年轻一代里终于再次出现了一位通读道藏的怪物。
  没有人相信陈长生能够拿到首榜首名,但所有人都承认,在文试这个环节,他绝对有能力向苟寒食发起挑战,拿到最好的名资,大陆各大赌坊为文试单独开出的赔率也证明了这一点,他的赔率现在只排在苟寒食之后,高居第二。
  第二道钟声响起,考生入场。
  昭文殿极大,数十道门同时开启,在国教教士与清吏司官员鹰隼般的目光注视下,数百名年轻人鱼贯而入,不知道稍后谁会化身为龙,谁会游进大周朝的渔篓,又是谁会凄惨地被鹰隼从水里叼走。
  静音阵开启,昭文殿自带的避风廊垂下帷幕,只有清光可以入殿,风雨与嘈杂的躁音都不能。
  殿内地面极阔,摆着数百张席案,依然不显拥挤,很是清旷,每张桌案之间隔得极远,即便洗髓之后目力再好,也很难不动声色偷窥临桌的答案,更不要说场间至少还有二十余名通幽境以上的教士不停巡示。
  教士分发题卷,考生们开始翻阅,哗哗纸声响起,汇在一处,仿佛一场大雨落下。
  有人没有翻阅题卷,而是开始磨墨静心,比如天海胜雪。
  有人则是百无聊赖地发呆,比如落落,反正她的成绩不算数,自然懒得费神做那些题目,不一时,有位教士走到她案前,恭恭谨谨行礼,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她便起身,随那位教士离开,应该是去偏殿休息去了。
  有人则是闭着眼睛开始养神,比如陈长生一直暗中注意着的那名单衣少年。
  有人则是该做什么做什么,想翻卷子看两眼就看两眼,想磨墨就磨墨,想看看自己感兴趣的人就看看,想闭眼养神就闭眼,觉得有些渴便伸手向教习向茶水,觉得有些困就揉揉眼睛,就像今天只是寻常的每一天,比如陈长生和苟寒食。
  不刻意平静才是真正的平静,才代表着自信。
  第三道钟声响起,考生开始动笔。
  陈长生提笔,未落卷,看着卷上那些墨字,沉默了会儿。
  从西宁旧庙来到繁华京都,从无人知晓的少年道士到万众瞩目,他用了十个月时间。
  他落笔开始行卷。
  不远处,苟寒食也开始了答题。
  ……
  ……


第131章 最后交卷的两个人
  笔在雪白的纸上行走,就像人在沙漠里行走,时而发出沙沙的声音,时而无声无息。
  昭文殿里仿佛瞬间多了很多棵桑树,养了很多蚕。
  陈长生握着笔,认真地解答着卷上的问题,他的笔在卷上未走龙蛇,认真地写着,一笔一画,认真到甚至有些拘谨。
  因为拘谨,看着便有些紧张,实际上他的心神很放松,自幼读过的无数文章,像风里的落叶,在他的脑海里不停掠过,看着题目,他便从落叶里轻轻摘下一片,照着抄写便是,哪里需要做长时间的思考——需要思考才能得出结论的题目,暂时还没有出现,已见的数张试卷里,还没有超出道藏范围的知识考核,出题目的教士,暂时也还没有展现出超过无数前贤的智慧。
  不远处的苟寒食,搁下笔揉揉手腕,然后继续行卷,神情平静放松,仿佛是在离山书斋里温书做笔记一般。
  昭文殿内一片安静,只能听到翻阅试卷和书写的声音,偶尔会听到一两声咳嗽,那代表着紧张。
  就在这个时候,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有人提前交卷。
  当然不是苟寒食,也不是陈长生,他们的笔刚刚落到纸上开始书写,作为文试最被看好的人,至少得把所有的题卷全部做完吧?
  最先交卷的也不是轩辕破——文试不存在淘汰,如果真的不擅长,干脆便直接放弃,唐三十六是这样对他说的,这也是很多学院老师或宗派长辈对弟子们说的话,这便是所谓经验——如果稍后武试和对战表现极好,哪怕完全没有文试的成绩,一样有希望进入三甲。
  提前交卷在每年的大朝试里都很常见,但今年有人提前交卷,依然让人们感到非常吃惊,因为现在时间还太早。
  最先交卷的人,正是陈长生一直留意的那名单衣少年。那少年连卷子都没有看,更准确地说,当题卷刚刚被发到他的桌子上,他便起身,拿着题卷向主考官的位置走去。这和弃考有什么区别?这就是弃考。
  往年大朝试里,即便有很多像轩辕破这样的人,禀持着前辈和师长们传授的经验,会直接放弃文试,但总会想着要给朝廷和国教留些颜面,至少会在考场上熬过半个时辰之后再交卷。
  那少年却是毫不犹豫,一开场便直接弃考,显得完全不懂人情世故,考生们看着他的背影,很是吃惊,也有人流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想着考官对于这样的考生,就算不会当场发作,也不会留下任何好印象。
  那少年走到主考官的座席前,将题卷放到桌上。
  那叠厚厚的题卷,自然是空白的。
  由朝廷和国教派出的数名主考官盯着这名少年,沉默不语,气氛有些怪异。
  一名教士打破沉默,寒声说道:“你确认要交卷?”
  那少年容貌清秀,最大的特点便是一双眉毛很细,很平,看着就像是一条直线,偏偏并不难看,只是显得有些冷漠。
  听着那名教士问话,少年的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问道:“不行吗?”
  说话的时候,他的细眉微微挑起,显得有些厌烦,似乎非常不喜欢和人进行交谈。
  他的声音淡的像冰,语调平的像荒野,语速很慢,就像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就像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一般。
  那名教士微微皱眉,有些不悦说道:“按照大朝试的规矩,提前交卷自然是可以的,不过……”
  没有等教士把话说完,那名少年说道:“我交卷。”
  语速依然很慢,语调依然很平,情绪依然很冷,表达的意思很清楚,意愿很坚定,那就是,没有什么不过。
  那名教士看了眼空白的题卷,不再多说什么。另一名主考官厉声训斥道:“你现在已经进不了二甲,但凡有些羞耻心,也应该感到惭愧,居然还表现的如此得意,真不知道你的师长是怎么教的你!”
  那少年依然面无表情,没有回答这句话。
  他没有师长,他来参加大朝试,只是为了参加对战,他要打败所有人,尤其是那个白帝城的小姑娘,再次告诉自己,自己才是最强的,至于大周朝廷和国教评选的首榜首名,他根本不在乎。
  稍后,有人带着少年离开昭文殿,去武试的场地。
  殿内数百名考生看着少年渐行渐远,眼神有些复杂。
  苟寒食隐隐猜到少年是谁,神情变得有些凝重。
  庄换羽微微挑眉,神情依然平静,眼睛深处却有些不安。
  半个时辰后,陆续有考生交卷。
  那些考生被官员带离昭文殿,沿着离宫里的神道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便来到了武试的场所——朝阳园。
  朝阳园是离宫东面一大片园林,春和景明之时,无数片草地绿的如茵如海,无数树木带着幽幽森意,晨闻鸟鸣,暮观曲水,风景极为美丽,此时寒冬刚过,春意初至,草地微黄,但景致依然很是迷人。
  大朝试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替国教和朝廷选拔人才,为天书陵悟道设置门槛?是的,这些都是,但大朝试最终的目的,是要挑选然后培养出越来越多、真正具有天赋的年轻人,为与魔族之间的战争储备后续力量。
  魔族的单体战斗力太过强大,人类和妖族只能靠着数量的优势,才能苦苦抗衡,从千年之前开始,人们便意识到,只有培养出更多的真正意义上的绝世强者,才能在这场战争里,获得真正的、压倒性的优势。
  在修行的漫漫道路里,通幽是最重要的那道门槛,只要过了这道门槛,便会成为人类世界关注的重点,但年龄也是非常重要的参考值,一个三十岁的坐照上境,对于人类世界的重要性,远远不如十三岁的坐照初境,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不然就算你八百岁的时候,终于进入了聚星境,却已然油尽灯枯,再也没有可能进入最高的那些境界,对这场与魔族之间的战争有什么意义?
  所以,就像天机阁颁布的天地人榜一样,大朝试最看重考生的潜力与天赋,看的是将来。天赋与潜力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回事,只不过后者比前者要多一些主观能动性方面的因素,合在一起,表现出来的便是能力。
  武试,便是大朝试实现自身目的的最直接的手段。
  徐有容、落落这样的天才,她们拥有的血脉天赋是天生的,不需要也无从考查,但能力可以被考查。首先是神识强度,这决定了考生定命星的远近,决定单位时间内修行的效率。其次是真元数量,这关乎考生的勤奋程度以及对天地的感知效率。
  考生们在官员的带领下,走过朝阳园,来到最东面也是最深处,他们没有看到最早交卷的那名少年,只看到了面前约两人高、被修剪的极为平整的冬青灌木丛,有些京都考生知道这片绿意盎然的树林的来历,才明白今年的武试竟然是这样的内容,不由在心里发出无声的哀鸣。
  ……
  ……
  不提准备参加武试的考生,面临着怎样艰难的局面,昭文殿里的文试还在继续,有的学生咬着笔尾,脸色苍白,仿佛随时可能昏倒,有的学生在寒冷的初春天气里,竟然汗流满面,身上冒着淡淡的热气,场间气氛格外压抑。
  ——今年的文试题目太难,涉及的知识面太多而且太深,远远超过前些年。再如何绞尽脑汁,终究人力有时穷,不断有考生在与出题者的战斗里败下阵来,提前交卷,然后,昭文殿后不时会传来哭声。
  主考官以及教士们的目光,越来越多地落在苟寒食和陈长生二人的身上,二人却仿佛无所察觉,继续做着题卷,手里的笔没有停顿过。
  随着时间的流逝,昭文殿内只剩下了十余人,大部分席位已经被撤走,场间更加空旷冷清,就连剩下的人,也已经放弃了最后几页题卷的解答,开始认真地检查前面的答案,希望不要出现不应该的失误,苟寒食和陈长生还在答题。
  初春的太阳从地平线挪到正中,还在参加文试的人越来越少,就连天海胜雪和槐院那四位年轻书生都已经结束了答题,苟寒食和陈长生还在继续沉默地答题,他们这时候已经答到了最后一页。
  殿内的主考官和教士们再也无法安坐,纷纷离开桌椅,端着茶水来到场间,因为担心影响二人答题,所以没有太靠近,隔着一段距离,观看着这幕大朝试里极难出现的画面,没有人发出任何声音,脸上的神情越来越精彩。
  ——这些年的大朝试,从来没有人能够把文试的所有题目做完。因为文试出题的人,都是离宫里精研道典的老教士,那些老教士或者修行境界普通,也没有什么权势,但一生埋首于故纸堆,知识渊博至极,他们习惯在最后几页题卷里写些最难的问题,来证明自己的价值,那些题卷,让这些学识渊博的老教士自己一人单独来答都极为困难,更不要说那些来参加文试的学生。
  苟寒食号称通读道藏,陈长生现在也有了相同的赞誉,或者正是因为如此,离宫里那些博学的老教士被激怒了,今年大朝试的题目要比往年难很多,尤其是最后几页题卷,更是精深偏门到了极点,就是想给苟寒食和陈长生难堪。
  主考官和那些教士们很清楚今年文试的内幕,此时看着苟寒食和陈长生居然答到了最后一页,竟似乎能够把所有的题卷全部做完,自然震撼无比。
  天海胜雪已经交卷,他站在殿门处,回首望向殿内依然在答题的苟寒食和和陈长生,皱眉不语,作为天海家最有前途的继承人,他从来没有放松过对自己的要求,但最后那几页题卷实在太难,他想不明白苟寒食和陈长生为什么还能继续答题,难道双方在学识方面的差距真的有这么大?
  槐院书生倒数交卷,按道理应该足够骄傲,但看着场间依然在持笔静书的二人,他们无法生出这种情绪,对于学名在外的苟寒食能够坚持到现在,他们并不意外,可他们认为那个叫陈长生的少年肯定做不出最后几页题卷,定是虚荣心作祟,不肯离开,脸上不由露出嘲讽的神情。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安静的昭文殿里响起衣袂与桌椅磨擦的声音,议论声与隐隐的躁动,再也无法压抑,从偏东面的位置响起。
  苟寒食结束了答题,站起身来。
  几乎同时,西面也传来桌椅挪动的声音,整理题卷的声音。
  人们向那边望去,只见陈长生把题卷抱在怀里,正准备交卷。
  安静重新降临殿间。
  苟寒食和陈长生隔着十余丈的距离,静静对视,然后微微躬身行礼。
  从钟声响起,他们第一次看见彼此,当然,他们一直都知道彼此都在。
  文试就此结束,昭文殿外的静音大阵撤去,如浪般的声音涌了进来。
  来看大朝试的民众,被拦在很远的地方,即便如此,声音依然传到了场间,可以想象,此时那里该有多么热闹。
  ……
  ……
  看热闹的民众,此时已经得知了文试的具体情况,知道苟寒食和陈长生竟然最后交卷,竟然把题卷所有题目都答完了,不由好生兴奋,纷纷喊将起来,两个通读道藏的年轻人,最后一起交卷,那画面想着便令人神往。
  苟寒食名满天下,是文试首名大热,很受世人尊重,但毕竟是个来自南方的年轻人,陈长生虽然因为与徐有容的婚约以及那场秋雨的故事,得罪了京都所有年轻男子,但毕竟是周人,在这种时候,便成了京都百姓的代表、周人的骄傲,竟有大部分民众是在给他喝彩。
  苟寒食和陈长生听不清楚远方的民众在喊些什么,接过执事们递来的手巾,在清水盆里打湿,洗了洗脸与手,整理了一番,在官员的带领下走出了昭文殿,很明显,这些是他们二人独有的待遇。
  走到神道前的青树下,苟寒食向他问道:“周虽旧邦,其命唯故,这道题你怎么看?”
  ……
  ……


第132章 煮时林
  陈长生微怔,无论道理还是情理,二人这时候谈话都不是太合适,但苟寒食就这样很随意的问了出来。他对苟寒食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恶感,此时对方表现出来的随意,更让他觉得很舒服。想了想,便把自己的答案说了出来。
  “我也认为应该是宋先生在濂溪讲学时提过的那个思路,但我记得的先后顺序,与你记的有些不同。”
  苟寒食说出了自己答案。
  二人对照了一番,发现就像青藤宴上一样,彼此所学内容的差异,还是在于国教于一五八一年前后进行的那次编修,陈长生学的道典是未经编修的旧版,苟寒食学的自然是编修之后的国教审定版,一者胜在原义不失,一者胜在意旨清晰,倒真说不准谁更准确。
  哪怕还是初春,神道两畔已是绿树成荫,遮着阳光,很是清幽。
  陈长生和苟寒食在树荫下,一面行走一面交流着先前的文试,声音不大,更没有什么激烈地争执,只是平静的讨论,哪里像人们想象当中两强对峙的感觉,却也没有那些矫情的惺惺相惜,只是两个寻常的求知者而已。
  没走多远,在前方树后溪畔的凉亭里,出现了落落的身影。
  苟寒食对着她行礼。
  落落回礼,然后抱住陈长生的手臂,关心问道:“先生,你累不累?”
  她没有问陈长生考的好不好,因为苟寒食在旁边,不怎么方便,更因为她相信他一定能考好。
  “不累。”
  陈长生揉了揉手腕,问道:“什么时候离开的昭文殿?一直没有看见你。”
  落落拉着他的手,说道:“我没做题,在这里喝茶。”
  她不需要成绩,自然不会耗费精神去考什么文试,一直在殿外凉亭里,等着陈长生交卷出来。陈长生有些不理解,心想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专门请教宗大人同意你来参加大朝试?
  苟寒食明白这是为什么,看了落落一眼,有些感慨陈长生的造化机缘,拱手先行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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