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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青-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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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房门打开,有一对年轻男女从屋内走出。她们看着这两人脸上疲倦的神情,不禁带上了一丝同病相怜的悲哀。然而,当她们的目光接触到年轻男子身上的污渍之时,不由得脸色大变,仿佛看到恶鬼扑面而来。
  殷素问将她们的反应尽收眼底,在心中叹了口气,说道:“今后诸位不必再来,此处有我二人即可。你们回去之后速速洗漱,将身上的衣物焚烧殆尽,再到药铺抓些清热解毒的草药煎来服下,要记得多歇息,少动怒。”
  众人听后眼睛一亮,而后又迅速暗淡:“可是俺们是奉命来侍奉小姐的,小姐病没好,俺们怎能擅离职守?这……这若是叫总管大人知道了……”
  她们都是些需要养家糊口的小人物,又哪里有同别人讨价还价的资本?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纵然殷素问让她们离开,但是上面没有发话,她们也不敢冒险离开。本就在敏感时期,上头不高兴,下面都是看眼色办事的,现今主人尚在病危,她们这些人却想着明哲保身,这话若是传出去可怎么好?就是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更何况她们连眼前之人是谁都不知道,若只是个不知从哪里来的江湖郎中,办不好差事走了就好,她们这些人却是要仰仗这份差事过活的。
  殷素问道:“你们守在此处于宋姑娘毫无裨益,我看诸位年纪都大了,到时候扛不住一茬一茬倒下,却是没有人乐意为你们请医施药的,倒不如先行离开。这样,你们先回去,顺便告诉外面的人,将我要的东西备好。”
  那几人对视一眼,终于是对瘟疫的恐惧战胜了心中的顾虑,她们三三两两地离开了。她们离开没多久,就有几个人将殷素问与苏望青领到隔壁院子的厢房。 
  门前站着一水儿年轻貌美的侍女,手上端着干净的衣物,苏望青看了一,算是明白无论殷素问走到哪里,都不是个怠慢自己的人。那些衣物都是殷素问平日里的,然而认真分辨就该知道这些衣服都是崭新的,待会儿他换上新衣,旧的就该烧毁。
  苏望青在心头一算,好家伙,宋府所出的诊费还真是不低。
  “请公子沐浴。”宋府的总管将房门打开,只见屋内配有巨大的浴池,正冒着袅袅的雾气。
  另有一名侍女上前向苏望青说道:“姑娘请跟奴婢这边来。”
  苏望青看了看殷素问,得到他的首肯才跟着那侍女离开。
  *******
  待沐浴完,两人坐在一张桌前用膳。说来其奇怪,离开了殷府,他们之间的主仆之别竟在不知不觉之间变得模糊起来,直到两双筷子在一盘菜里打起架,苏望青才如梦初醒般惊出一身冷汗。
  殷素问道:“看我做什么?还吃不吃?不吃我吃了。”他在说话间将苏望青想要的的一块肉夹走了。
  苏望青心中明白他二人失了规矩,但是看他一副全然没有察觉的样子,只好迅速吃完饭,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然而便听见殷素问疏淡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吃这么快做什么,还是你想看我吃你剩下的残羹冷炙心里才痛快?”
  苏望青腮帮子一僵,只好细嚼慢咽,不时抬起头看一眼神情淡漠的殷素问,殷素问对上她的眼睛:“慢慢吃,姑娘家吃那么快做什么?到时候肉都该堆在肚子上,新衣服穿不上就该你哭了。”
  哪知话一说完,边见原本兴致勃勃吃着饭的姑娘开始沮丧起来,埋着头教人看不清神情,那模样像是一只被人当头拍了一下的小狗似的。
  这是殷素问所预料不到的情景,他说这些话原本只是为了打趣,却不知道姑娘家的最不爱听这些话,现在回想起来,往日他同蜻蜓等人这般玩笑,那孩子也是不依不饶地同他闹,虽说大体上是开心的,但总归会有些不喜。
  他似乎是忘记了,眼前的这个,是最不爱说笑的。
  苏望青垂下头,偷偷用拿着筷子的那只手揉了揉眼睛,真是出了邪奇殷素问何时变得这么婆妈了?她有后知后觉的脸一红,难道她最近长胖了教他看了碍眼?殷素问虽说有时苛刻了点,但也不至于这么吹毛求疵。更何况她每日都在练刀,大刀耍起来,多少肉也该掉了,饭量也不曾变过,不该长胖的啊。
  不该胖的啊……
  苏望青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脑子里疯狂地想着这句话,殷素问见她心不在焉,以为这丫头难得地受到了打击,竟然在心中升起一丝愧疚之情,便清清嗓子谨慎道:“当然,该吃的还是要吃的,也不必拘着这些,再说你也不……胖。”
  苏望青猛地抬头看向他,眼睛里迸发出明亮的光彩:“哦。”她又迅速地低下头,夹了一块中意很久的酱烧排骨到自己的碗中,夹起尾巴地般低调地,迅速啃完了。
  看着桌上那一块光溜溜的骨头,殷素问揉了揉眉头,疑心自己刚才怎么会以为她是因为那些虚无缥缈的理由而沮丧呢?果然眼前的才是最实在的,譬如那一块油亮鲜嫩的红烧肉。
  吃完饭,二人便在一起商量宋小姐的病情。
  宋慈这病来得古怪,一开始说是瘟疫传进城时,她无意中从患病的士子手上买了一把折扇,这才身染重疾。然而城中患病的百姓服下殷素问开的开的药之后大多痊愈了。而她却还是缠绵病榻,甚至病情加剧。殷素问检查过她喝过的药的药渣,没有问题,这药是谢谨亲自送来的,也绝对没有中途遭人调换的可能性。
  那么如今就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问题不在药上,而出在宋慈本身患的病上。她应该是患的另一种病,只是病情相似,再加上发病的时机过于凑巧,这才让人以为她得的是瘟疫。
  只是,殷素问也有误诊的时候吗?
  苏望青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倘若真的是因他误诊而导致宋家小姐病亡,他该怎么办?即使不是因为他的药不对症而使宋姑娘病情恶化,从他蹚进这一趟浑水起,他就与她绑在一起了,宋慈出事,天下人该怎么看神医府,谢谨又该如何看他?
  殷素问道:“这么看我做什么?”
  苏望青不知应不应当把自己的顾虑说出来,然而这些殷素问又如何想不到,此时说出口,不过是涨他人志气。
  他人?
  苏望青心头一跳,她看向殷素问,只见殷素问还是一双亮而淡的双眼,那双眼睛从他答应谢谨来太师府为宋慈施诊开始,就一直是这样平淡透彻,就像他还是坐在殷府的庭院里看着一群白鸽争食吃一样。
  苏望青跟自己说一定是自己想岔了,然而却不受理智控制地想到了远在偏远灵州时听到的闲话。
  “宋宣林那老厮还真是能折腾,拐着弯儿也能打殷家一耙。”
  “这样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还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呢?”
  她心中有一个念头,也许这一切只不过就是一个圈套,明目张胆地设在那里,逼着殷素问自己跳进去。逼迫他的,就是他的良心,他的责任,他对道义的周全,还有对谢谨这个朋友的爱护。然而,殷素问是知道的,他早就看透了。
  殷素问的目光还很柔和:“怎么,白天的情景把你吓到了?我看你倒不是那么胆子小的。还是你忧心我治不好宋小姐?你白天看见她的画像时就很为她难过,她在这大好的年纪经此一劫,你不忍心?只是她的病……着实是棘手……”
  话未说完,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东西摔落的声音。殷素问锐利的目光猛地射了过去:“谁?”

  第二十三章 

  在惨白的月色之下,一个年轻侍女跌坐在地上,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
  苏望青听到响声后立刻上前开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她冷着脸抓住女子的肩膀,手上微微使劲儿:“说,你是谁?”
  那女子的身体顺便瘫软下去,伏在地上哀哀叫道:“奴婢乃是宋府的婢女,自幼伺候我家小姐。”
  苏望青冷声质问道:“说谎,宋小姐自幼便在宫中陪伴公主殿下读书,身边怎么会带着你伺候?”
  那女子带着哭腔辩解道:“奴婢说的是真的!我家小姐身子一向就不好,早些年闹哮喘闹得厉害,公主殿下仁慈,特意让我伴随在左右伺候的。”
  殷素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在此偷听?”
  那女子低下头,半晌才说:“奴婢担心小姐,所以才出此下策到公子屋前偷听。”
  殷素问嘴角噙着一丝笑:“你倒是忠仆,只是你对宋姑娘如此忠心,又为什么不随身照顾在侧?主子尚在受苦,你却在外逍遥,只在这无关紧要的时候跑来探听?可见你说的也未必是真的。”
  那女子却大哭起来:“奴婢何尝不想?只是夫人看管得严,不让奴婢过来!”
  殷素问道:“你这话可真是蹊跷,宋夫人与小姐母女情深,又怎会做出此等事情,就算做了,只怕也是为了你好,不想徒添伤亡。你这刁奴,竟然敢信口雌黄,污蔑主人!”
  那女子闻言大骇,苏望青原本以为她要心虚辩解,却不想她朗声道:“奴婢对小姐忠心日月可鉴,至于对夫人,平日里也是谨守本分,不敢僭越一步!只是那毒妇实在可恶,公子说她与小姐母女情深,可是天知道他平日里都干了些什么歹毒龌龊的勾当!就连这次小姐染疾,也与她脱不了干系。”
  殷素问双眼微眯:“哦?你倒说说看,这其中是有什么隐情?”
  那女子一愣,泪眼涟涟间竟笑出了声:“难怪小姐平日里说殷家公子聪慧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殷素问道:“在下不曾想竟还得过太师府千金的青眼。”
  那侍女泪中带笑:“这有什么?公子本就值得这些赞誉。公子知道奴婢会来,适才在屋中才说这些话?怕奴婢贪生怕死,才故意行激将之法?”
  她叹了口气,才说:“公子既然这么做,定然是知道小姐的病情来得蹊跷。那日我们出城,的确是在一个书生的摊子上买了一把折扇,只是小姐作为大户人家的千金,又怎会亲自出去抛头露面?无非是由奴婢经手买下带回府中,奴婢尚且没事,小姐又怎会染上瘟疫?那日夜里小姐就开始发热,府中的大夫说是邪风入体所致,吃两副药就能痊愈。可是一帖帖药下去,就是不见好。三日之后小姐的身上便长出了脓疮,再三日,就昏迷不醒了。”
  那侍女眼中闪着恨意,咬牙切齿道:“此事奴婢曾经向夫人禀报过,那毒妇却说是奴婢造谣生事,妄图毁小姐清白,将奴婢关起来。直到最后,谢将军前来拜见却一直见不到小姐,这才心生疑窦,将此事闹开了。”
  其后才有太师府张榜寻医,城中瘟疫爆发之事。
  殷素问道:“你说的可属实?”
  那侍女笃定道:“全部属实,如有一言不实,奴婢天打五雷轰!”
  殷素问却道:“就算你所说属实,也只能说明宋夫人处置不当,耽误宋姑娘病情,又何来歹毒之说?”
  闻言苏望青与那侍女俱是一愣。
  殷素问继续说道:“更何况宋夫人乃是太师府主母,你不过是个下人,旁人又怎会信你疑她?”
  那侍女目光闪烁,手指绞着衣角,言谈间也多有闪躲:“奴婢,奴婢……”
  殷素问却问:“你还知道什么别的吗?”
  那侍女垂下头,肩膀开始颤抖,半晌,她才下定决心一般抬头说道:“奴婢知道,那毒妇……其实一直在府外养着一个野男人。”
  见殷素问眉头一皱,她便像是整个人噎住一般,浑身抖起来,然而在剧烈的抖动之后,她就像是一道泄洪的闸门,打开之后就再也止不住了:“那个男人,就住在荣归巷之中,有一次奴婢与小姐偷偷溜出府,就看见她和那个男人抱在一起行为苟且!一定,一定是他们知道我们发现他二人的奸情,想要杀人灭口!”
  苏望青闻言一愣,没想到套个话还能套出这种东西。不过也难怪,自古以来联合情夫杀害夫家的案件不再少数,宋夫人正当韶华,不过三十岁,那宋宣林再过几载却是知天命的年纪,留不住人也是常态。
  殷素问却明显思虑周全些,他向那侍女问道:“你说宋夫人要杀人灭口,那为什么你还好好地站在这里呢?”
  那侍女却是退缩了,口气不像一开始那样笃定,她也轻声问着自己:“为什么呢?为什么?”
  殷素问却摆摆手:“罢了,你说所说的我已知晓,至于其他的,我劝你还是不要再管。你待宋姑娘拳拳之心,她必定也是感激你的。只是此事不是你左右的了得,还是回去安安分分地做事,不要惹人注目得好。”
  那侍女闻言,扑通跪下,向殷素问磕了三个响头:“奴婢这就回去,只是还请公子一定要救我家小姐,就算……就算是看在您与谢将军相识多年的情分上,还请公子一定要尽力相救!”
  说罢,她便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开了。
  殷素问看向正在看着自己的苏望青:“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苏望青不言,却是打心底里佩服的,这殷素问装腔作势吓唬人的时候还真是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 
  晚间,夜凉如水。
  宋府的管家带着两个年轻貌美的婢子候在门外。两个婢子均是柔若无骨,穿着轻薄的衣衫,酥胸半露,眼波斜飞。
  苏望青看见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殷素问一看她的表情,忧心地皱起眉毛,这丫头,难道好的不学,净学坏的吧?她是觉得这么打扮好看?
  察觉到殷素问的目光,苏望青梗着脖子解释道:“外面怪冷的。”
  然而说完了,又忍不住去看。
  那两个婢子面若敷粉,白净的脸蛋与细软的腰肢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勾人。
  殷素问还算客气,只是坐在窗前心无旁骛地干自己的事,也没有下逐客令。只是那一拨人站在门口,怎么也不肯走,那两个姑娘虽还端得住身段,此刻却已忍不住开始瑟瑟发抖。
  这种时候就该苏望青发挥自己的机灵劲儿了,她看了看烧得只剩一小截的蜡烛,提醒道:“公子,天晚了,该歇息了吧?”
  殷素问道:“这夜色不是挺美?你要是喜欢,就该多看看。”
  苏望青一噎:“这乌漆抹黑的,有什么可看的,还不如尽早歇下呢?”
  又过了好一会儿,蜡烛将尽,殷素问才起身对屋外久候之人说道:“殷宋两家相交多年,宋大人合该知道在下的习性,暖床的之人就不必了。既是央殷某办事,又何至于给在下添堵?还烦请回去告诉宋大人,谢谨乃是在下多年好友,他的妻子有恙,在下定当竭力救治,其他的,就免了吧。”
  说着,窗子便啪地一下合上了。
  苏望青差异地看着坐着一动不动的殷素问,实在不敢相信,刚才的隔空掷物的一下是他打出来的,更何况她连殷素问怎么出的手都没看清。
  殷素问掀掀眼帘,闲闲道:“你说外面那些姑娘该有多冷啊。”
  苏望青不自禁哆嗦了一下,小声道:“是挺冷的。”
  殷素问道:“还觉得好看?”
  苏望青昧着良心摇头:“怎么会?怪丑的。”
  原来殷素问不喜欢轻浪的女子啊。
  ******* 
  在宋府住下,是为了便于照顾宋慈。
  殷素问配了药方为她调理肌理。宋慈身上都是脓疮,稍微完好的地方用针一扎就会溃烂,更不消说用其他更加激进的法子为她治疗。
  她现在还是神志不清的状态,无论苏望青给她喂了多少药,最后都会全数吐出来,这样下去,她只会虚弱至死。
  殷素问叫人熬了丰肌汤,静置到药汤稍凉时才让苏望青看着她泡两个时辰。这期间苏望青要不时为她涂上特质的膏药,再一次次用药汤浇灌浸润。
  那味道极难闻,像是熬了一锅鱼腥草似的,味道冲,还带着膻苦,混上宋慈身上的恶臭,真是让人苦不堪言。殷素问便用银针封住她的嗅觉,有特地为她备了一大罐蜜饯。
  “无聊时便吃两粒。”
  苏望青接过,轻声道:“多谢公子。”
  殷素问便将黑乎乎的药汤递到她鼻前,苏望青害怕地避开。殷素问好笑道:“你躲什么?左右你也闻不见。”
  苏望青总算露出了孩子般苦兮兮的神情:“我还记得那味道,一看见,就……呕……”
  她面色铁青地向后避开,等回头时,整个人都蒙上了一种发虚的惨白。
  殷素问拍拍她的后脑,宽慰道:“别难受别难受。”说着便将手边的蜜饯递到她的嘴边。
  苏望请却在瞬间瞪大眼睛,双瞳紧缩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怖的画面!她猛地抓住殷素问的手,张大嘴,却因为惊恐而发不出声音。
  殷素问看见她的嘴型:“后面——”
  他猛地回头,看见了那一幕——
  宋慈紧闭的双目猛睁,一块巨大的肿块在她的皮肤之下蠕动着。
  

  第二十四章 

  “原来如此,宋慈不是染上了瘟疫,而是被人下了蛊。蛊虫在她的身体里钻行吞食皮肉,才会导致肌肤脆弱不堪,一碰即碎,”殷素问将药膏涂在她身上,“一开始蛊虫还小,不至于危及生命,现在……母虫已经长大,更是诞下无数虫卵,她的身体现在就像是为它们提供养分的巢穴。一旦虫子成型,她的身体油尽灯枯,这些东西就会破体而出。”
  听到巢穴二字,苏望青身体一震,她似乎在瞬间感受到虫蚁爬过皮肤的那种令人战栗的感觉。她勉强忍下胃中作呕的欲,望,便见殷素问将一块白莹莹的糕点拿起,将外皮拨开:“你看,这是皮,这是肉,那些虫子就在这两者之间,将完整的肉脂搅得稀烂。”
  苏望青向后退了一步,她在接下来的日子都无法正常地直视这种点心了。殷素问却很平静,当然,与其说是平静,不如说是一种冷峻,他勾了勾唇角:“可怕?下蛊之人的心肠比这更可怕。”
  他小心地将糕点放回碟中,说道:“看来咱们有必要去会一会那位宋夫人了。”
  然而还没等他们找上门,宋府便已经闹翻了天。
  宋府大堂上已经摆好了灵台,屋中央的乌木沉棺之中躺着一名妇人。她身上衣饰考究,只是模样已经因为湖水的浸泡而发白发肿。原本美艳不可方物的妇人现下已是水鬼一只。
  原来是这位夫人始终两日,府中一直在派人找寻,一路追踪蛛丝马迹,这才在城外的一处湖心亭中看到宋夫人随身携带的丝帕。上面乃是她临终绝笔,自言因一时疏忽致宋慈病重,心中愧疚难当,无颜面对夫家,竟一时想不开跳湖自尽了。
  现在宋府办丧事,宋太师不见人影,倒是夫人娘家来了些女眷,跪在一边呼天抢地,大有要随逝者而去的架势。
  殷素问过去看了一眼,上了两支线香便独自回来。他原本想去见一见宋宣林,然而他却是终日闭门拒不见客,府前的门生清客跪了一排,也不见他动容。 
  殷素问可怜他新近丧妻,独女亦是缠绵病榻,便不去添堵了。他与宋宣林素来不睦,此时前去,不叫他误会自己幸灾乐祸,小人得志便是好的,若是当真被他气出个什么毛病来,他要怎么同谢谨交代?好歹是谢谨未来的泰山,倘若真是因他气出什么毛病,台面上总过不去。
  殷素问悠悠踱回来,便见他身边一个人影掠过来,井五老老实实地跟在他身后。殷素问斜了他一眼:“从荣归巷回来了?可有发现什么?” 
  井五垂着头:“小人去看过,那荣归巷中确实有古怪。据说先前是一个丝绸商人的私宅,长期没有人住,半年前却有一个男人住进去了。原本以为是大户人家的外室,然而那男人却长得五大三粗……”
  殷素问道:“说下去。”
  井五将一张画纸递到殷素问手上,殷素问展开一看,便见纸上画着两男一女,一男子模样清俊,一个形容剽悍,那女子正是宋夫人:“有人看见那凶猛男子了空无一人的进屋,片刻之后便是个模样清俊的青年公子,又有人曾在苗疆一带见过这个男人,他善于易容,一向用两套面具行走江湖,人称鬼面阿七。那女子从三个月前便时常在那一带出没,暗地里与那男人厮混,两人举止暧昧,怕是在行苟且之事。”
  殷素问抖了抖画纸,凝神道:“苗疆?”
  既然宋夫人已死,便是死无对证。如今已经断定宋慈所中的乃是蛊毒,殷素问便开始着手帮她治疗。 
  他仔细查阅症状,终于确定此虫不过是耗损之蛊,便决定采取稳妥之法,先抓紧时间将宋慈的身子养好,再将蛊虫引到一处,一点点杀死再取出虫身。”
  苏望青按照吩咐每日用丰肌汤为她沐浴,涂抹治疗脓疮的药膏,再一点点佐以药粥为她调理肠胃。、
  待体内毒性渐渐消减之时,宋慈总算苏醒过来。
  她上次苏醒,还是因为蛊虫激发了她的某一处穴道,令她突然睁眼,然而这一次,她却真的灵台清明起来。
  苏望青见到她睁眼的那一刻,吃惊得连话都说不出。她的脑海中还是初见时那个不成人样的“粽子”,待她苏醒时,才意识到宋慈身上已经消肿许多,身上虽然还留着疤痕,却不再脆弱得一碰就碎。
  殷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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