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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青-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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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
  两人既然碰上了,总是要说上两句的。苏望青逃避不了,毓秀是特意来逮她,她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全然不复初见时的娴婉端庄:“怎么?知道亏心了?”
  苏望青有些委屈,差事没办好,也不是这么训的呀。要怪只能怪公子一时糊涂,所托非人,虽则自己便是那非人,但苏望青觉得倘使殷素问能将平日的精明劲儿拿出来,就是闭着眼提溜一个丫头出来,她也该办得比自己好。
  毓秀看着她的委屈模样,只能长叹一口气。
  这苏望青有是便像一头牛,她是爱悦你才给你做出这副泪眼汪汪的模样,若是她不将你放在心上,则只会梗着脖子老实犁地,虽则也是乖巧,二者之间确实天差地别。
  还需循序渐进啊,任重而道远。
  苏望青见毓没来由叹气,未免有些愧疚,只是正事当先,她便问:“蜻蜓近来怎么样了?”
  毓秀道:“还能如何,无非就是一个人躲起来发火。说来也怪,往日也不是没有这种事,这次也不知是怎么了,她竟是不依不饶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孩子大了,心思重了,罢了,待这阵子忙完了我再开导开导她。”
  苏望青心中咯噔一沉,她料想蜻蜓并未将此事告知毓秀,果不其然!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蜻蜓一向心大,这次却是记恨上了。”
  “无非是孩子间的嘴角,旁人眼热她,仗着她还小,总会在背后搬弄是非,往日都是些无伤大雅的话,她听了倒没怎么,近些时却突然发作了……”
  苏望青听了,只能缄默不语。

  第三十六章 

  “躲在这儿做什么?素来是事躲人,人可躲不来事。你有精力在此处哭,不如好好将此事同毓秀说个明白,再不济,表表决心,不然等别人骑到你头上来,就有你受的。”
  蜻蜓一回头,只见苏望青拿着刀站在她身后。她回头拭泪,起身站到一边,却是不声不响,只是无声地抽噎,泪水源源不断地淌下来,幼白的皮肤都皴了一块,又干又涩,发红。
  苏望青将刀背磕在石阶上,坐下仰视她:“我可不知道你是这么好脾气的,都学会忍辱负重了。若我是刚来,识得你晚些,倒还能被你糊弄过去,蜻蜓,你今年十四了,再过一两年及笄,那些闲言碎语旁人现在不放在心上,待你是个大姑娘,可就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蜻蜓像一株遭暴雨凌~虐的树苗,青翠欲滴,却脆弱不堪。她哇哇大哭起来,手上还拿着一对弯刀,刚才她拿着刀在石头上砥砺,像一个磨刀霍霍的屠夫,要杀尽伤害她的人。但是眼神里却不见凶狠,那不是一个想杀人的眼神。反倒是在自我怨恨,魔怔了,一想不开就仰望自己的身上捅俩窟窿。
  此刻听到苏望青这番话,蜻蜓再控制不住,她哑忍多时,此时见她如此冷漠,竟比听到旁人的闲言碎语还要难过。狠命地挥舞着手上的锋刀,好像些恶人就在她面前,她划着虚空便是在划碎她们的身体。
  苏望青始终面无表情,若说她初时还能表现得像个正常人去关怀,此刻触及到这种伤痛,反而变得麻木,这大抵是她过去经历太多的缘故。在可以庇护时庇护保护,然而一旦发现蜻蜓受伤过重,便换另一种法子去逼迫她面对。
  蜻蜓任性地发泄,哭完了便乖乖坐回到苏望青的身边,半晌哑着嗓子道:“姐姐怎么找到我的。”
  殷府宅院多,土地大,苏望青也没想到自己能误打误撞碰上她,她道:“我出来练刀的。”
  蜻蜓还是垂头沉默,一副疲倦的表情。眼珠子动也不动,用弯刀一下下阻挡在蚂蚁前进的方向。
  结果抽着抽着气,又开始哭起来,这一次倒不似先前疯狂,孩子般哇哇哭着,哭到满脸是泪,便把脸埋进苏望青的衣服里。
  苏望青眼珠子一转,看着她发颤的脑袋,只觉得胳膊在发烫。
  “呜呜,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蜻蜓愤恨地锤着苏望青的肩膀。
  苏望青被锤得嗓子发痒,忍住了。她淡漠地看着蜻蜓,无奈地将胳膊往她怀里塞了塞好叫她哭起来方便点儿。
  蜻蜓足足哭了半个时辰,哭完了便抽抽搭搭地拖着肩膀呆坐,苏望青默默感受一番,发觉整条袖子都被哭湿了,粘在身上黏黏的,湿漉漉的,让她忍不住想拧一把袖子,但是她又不敢轻举妄动。
  果然她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的,风一吹,蜻蜓便紧闭着眼睛做出哭相,又靠着她的胳膊哭起来。袖子上尽是泪水,苏望青穿的是缎子,蜻蜓的脸又嫩,抵在上面打了滑,咯吱一下,脸蛋儿顺着袖子滑下去了。
  蜻蜓明显愣住,她没想到自己哭都能哭得如此狼狈,又开始无声地嚎起来,整个人差点撅过去。
  苏望青及不厚道地,眼角抽动了一下 ,笑出来了。她捂着嘴逃避蜻蜓谴责的目光,但是显然良心让她办不到,她只好贡献出另一条干净的袖子,将蜻蜓拥进了自己的怀里。
  唉,看来得等她哭够。
  等蜻蜓有点反应的时候,她差点儿哭丢了魂。苏望青拖着两个湿袖子,维持脸上严肃的表情:“你给我好好说说,为什么不将此事说给毓秀?她以为你们还是小打小闹,过两日便能好呢。”
  蜻蜓打嗝,不言语。
  “那你说,这话是从谁口中传出来的?我听你方才的意思,你是知道谁是始作俑者了。”
  蜻蜓看了她一眼,笑起来像哭:“罢了青姐姐,此事我无意追究了。”
  苏望青道:“那你现在在做甚?”
  蜻蜓嘴一瘪,双眸水汪汪的。
  苏望青连忙制止她:“那你说说,你到底是什么个想法。”
  蜻蜓抱着膝盖道:“我也不知,想来的确是我平日里举止不端让人看不过眼,日后改正便是。”
  苏望青暗自叹气。
  蜻蜓跟在殷素问身边,因着年岁尚小,尤其受宠,故而养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故而最受不得吃亏,一丝暗亏都能让她炸起来,哪知此刻却选择哑忍。何况距上次相见不过几日,她前后态度变化之大,令人咋舌,必然是她知道主谋的缘故,那么究竟是谁,能让她如此忍让?
  她此次明显是伤心远大于愤懑。
  金色的日光洒落在棋盘之上,案上黑白交错,各似猛虎缠斗开来,殷素问执黑,承平执白,起落之间不分伯仲。
  承平身子倾向殷素问,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睛不时从他面上掠过,思忖半晌便落子。她在笑,只觉得做个君子亦是不易,不论输赢,都要做得高明,无论何时都留有余地。她与殷素问二人斗了十数盘,输赢便是五五开来,每局所差不过半子,外人看来,便以为他们实力只在伯仲之间。
  思及此,她便要笑。忍不住想知道殷素问这样的聪明人与她这般玩闹,可会获得愉悦,若是有,她便真是与有荣焉。
  “茶。”
  身边的侍女递上茶水,殷素问接过抿了一口,平淡的眼神转向素云:“她人呢?”
  素云一愣,殷素问是清冷的,偶有渗着暖的时候,就像此刻,她低声道:“有人瞧见她拎着刀出去了。”
  他转过头应付面前的棋局,随意落下一子,脸上表情分明还是一样,心境却大不一样。
  带着刀出去的吗?
  苏望青除了每日清晨雷打不动地练刀,别的时候从不做这件事。若她做了,便是她察觉到自己心中烦闷,要靠挥舞着武器去维持内心的平静。然而要让苏望青这木头意识到自己的苦闷,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近些时吃得好穿得好,她烦什么呢?
  思量间,他便制造出一个死局,对面的承平讶异不已,知道自己解无可解,她将手中的棋子掷回棋盅,笑道:“公子棋力惊人,承平甘拜下风。”
  殷素问却只是单纯地用温润如玉的面具回应她。
  承平低头浅笑,眼眸中的光芒却黯淡下来。纤细白皙的手指蜷了又蜷,最后狠命地握成一团。那是一种决心,一是一种憎恨。纵使她再愚钝,也该知道殷素问极不对劲,只是有些话只能自己埋在心间,因为一旦说出口,便必输无疑。
  倘若出来时她只将殷素问当作一种可能性,然而这些时的朝夕相处,渐渐让这种可能性变成坚定的信念。
  纵然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当她抬起头时,又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也不知望青这丫头跑去哪儿了,这么半天也不见人影。”
  殷素问这才抬起眼平视她:“她平素乖巧,只是懒筋一犯便开始各种没了分寸,想来在你那里也是伺候不好人的。”
  不由便想起她初来时亦是如此,大冬日里躲懒躲到外边,那时漫天下着大雪,她便顶着风吹,若不是他问,还得傻傻在外面。
  承平心头一跳,连忙道;“怎会,望青为人本分,做事踏实,在我那里伺候得很好,我都有些离不开她了。”
  一双眼睛盯着殷素问,深怕他开口向她要人。
  ******* 
  苏望青领着蜻蜓回到主屋,承平却不像往常一般同殷素问待在一起,反而早早离去。
  她一想便知道坏了,虽说自己不是沈家的奴才,此时也显得太没有规矩。
  殷素问一双疏淡的眼盯着她,苏望青心中一沉,得,这是要开训了。
  然而殷素问却是撩起前袍起身往屋中去:“走,进来吃饭吧。”
  苏望青吃惊之余又有些愧疚,不想殷素问是在等她回来用膳。
  只是进屋,便知是自己相岔了,原来是等她回来伺候他用膳。毓秀说的茶饭不思竟是真的,敢情是没个使唤得得心应手的人在身边。
  殷素问吃饭的时候极讲究,倒不是规矩有多少,深门大户里哪家没个规矩,他讲究在吃食上,入口的必定是最精细的,不是舌头品尝食物,反倒是食物供养着娇贵的舌头。
  苏望青按照他平日的习惯夹菜到碟中,哪知殷素问却是端端正正坐着,全然没有要动筷子的意思。苏望青一连夹了四道菜,见盘中一点未动,便低声问:“公子,怎么不吃了,到时候该凉了。”
  殷素问看着她,眉头微动:“那个,我不爱吃。”
  苏望青睁大眼睛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最细小的变化都不曾忽略,看着殷素问的眉头,不禁想:这是在给我指方向吗?我若是聪明点就该知道他是说的哪个了。
  一块鲜美的鱼,几根翠绿油亮的小菜,两块酱豆腐,两颗菇菌。
  苏望青笑道:“我的爷,要不您说说,有什么不下换得,咱叫人重做。”
  殷素问一双倦眼注视着苏望青,看得她无可奈何。那似乎在说,你如此不得我的心,可会良心不安?
  苏望青在心中笑骂,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厨子,竟连主子的喜好都不清楚,端了一碟不讨喜的菜上桌,白白来为难她。这样的厨子是怎的在殷府待了十数年的呢?
  殷素问那双眼睛里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挑衅,仿佛她决断一错就可以被乱棍打出了。
  苏望青微微一叹将豆腐夹走,看着殷素问消瘦许多的脸无奈地道:“公子不喜食辣,奴婢说得可有错?”
  她又一一将桌上不该存在的菜色一一剔走,回头道:“咱们现在可能吃了?”
  那神色赫然在问:公子满意否?
  殷素问拾起筷子,脸上带着弱气的笑,同她打商量:“阿青,要不咱先回来吧。”

  第三十七章 

  月儿半圆,悬在空中,裹着昏黄的衣。它的暗淡的光辉洒下来,洒在蓊蓊郁郁的树丛上,勾勒出暗青色的线条。夜中是寂静的,唯有清风过,鸟虫鸣,吱吱咕咕唱了一宿。
  那清越短促的声音在夜半起伏,断断续续地回荡着。
  苏望青披了件衫子起来,点了灯支着脸怔忪。在昏黄地灯下她渐渐迷瞪起来,又猛地惊醒,她沉下气,将额头抵在桌角上,待神智清明些,宗旨抱定后便摇摇晃晃爬上床,将薄被拉到下巴哪儿夹住,那样子真像个乖巧的孩子。她适才发梦,梦中交替出现两张脸,一张让她哭,一张让她笑,混混沌沌杂糅在一起,最后包裹得她喘~息不得。
  梦一醒,眼前还是漆黑,人于黑暗中最不能忍受,她便起床,歇一歇,待心境平和些,再睡。
  那张脸在她的眼前晃荡,像是要钻出幻境跑到她的跟前。弱气的,苍白的,精致的,锋利的面孔却在撒娇,琉璃般明亮的双眼满怀期待地看着她,他在同她打商量,唇角是姣好的弧度:“阿青,要不咱先回来吧。”
  床上的终于睁开眼,茫茫然看着虚空,她起身穿上衣物,拎了刀出门去。
  她极喜爱自己这把刀,离了便觉得失了依仗,故而在进入神医府之前,无论何时都带在身边。后来因为规矩,她便不再这么干,只是在每日清晨拿出来打个招呼,那段日子就像在戒除一种瘾,心痒难耐的时候,才不自觉拿出来看看。
  苏望青于心底是不情愿这种煎熬的,因为拿着刀的时候意味着她是孑然一身,靠着双手养活自己的,那种滋味很好,因为踏实。然而在不知不觉之间,她竟然忘记了握刀的感觉,习惯了守候的滋味。
  是从何时开始的呢?是一次次穿着整洁的衣裳捧着书的时候,还是混在淑女堆中笑而不语的时候,抑或她跟着他跑到宋慈的屋中,看着他救治那个饱受煎熬的女子的时候?
  他忍辱负重的时候,乖张僻荡的时候,流汗的时候,饮水的时候?
  久而久之,无声地伫立不再是责任,而是满足。
  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走在曲折幽僻的小路上,只觉得前路茫茫,乌黑的夜幕上翻涌着云,沉重得要坠下来,要一点点将她卷进去,让她于混沌中消散。
  她从袖中拿出一只小巧的荷包,指尖试探着光滑的缎面与坑坑洼洼的绣面,感受凉风一吹,身上尽是寒意。
  真是魔怔了。
  苏望青抬起刀,奋力挥砍,身上出了汗,心反倒平静下来。她还记得孟槐,还记得她伏在自己背上气息奄奄,却拼尽最后一口气哭喊着:“赵芰荷——赵芰荷——”
  一生的凄苦都藏在这三个字中,无处诉,无人听。
  苏望青吸了一口气,清醒过来了。她为什么要将自己的情感押在如此缥缈的地方呢?
  她便笑起来,将荷包伸得高高地,拨弄一下,轻唤道:“阿槐。”
  仿佛她的朋友还在自己的身边一样。
  苏望青拎了刀往回走,她此时回想起自己方才的情绪,不禁失笑,为何自己要迷茫呢?仅仅因为为人极好的殷素问央求了她一下,露出了鲜为人知的脆弱模样,仿佛他渴求她,需要她。她便瞬间失去了控制自己的能力。她忽想起梦中他的模样,心中却是坦荡的,愉悦的,大步垮着,准备回去睡大觉。
  彼时的少女,已经放弃了执念,为自己选择了一个极安全的位置。
  然而她却听见风传来了细碎呜咽的声音,像受伤的猫在哀叫。
  救命啊,救救我。
  苏望青一凛,将刀提到身前。她凝目远视,屏息聆听,向林子深处走去,此时已是深春,郁郁葱葱的枝叶长开,在深夜里像是可怖魑魅魍魉。
  那声音随着她的走近渐渐变得清晰,苏望青拨开枝叶纠缠的藤蔓,一座普通的屋子映入眼帘。谁也不知道,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会有一幢屋子。
  屋中一片漆黑,像一座荒芜破败的废屋,但是里面的确有一个人在叫。
  幽幽的,是一个女子。
  苏望青警惕地走近,在门前伫立半晌,决定按照原路返回。然而她走在石板之上的脚步在深夜尤为明显,屋中的人听见便拼命拍打着窗子叫道:“求求你,别走,别走,救救我,求你。”
  苏望青一顿,狐疑地回望。听得出那人在竭力呼叫,只是她的嗓子已经哑得不成样子,气管在漏风,发出的声音也只能这样寂静的深夜被人听见。
  那人双手承在窗上,苏望青透过暗淡的月光可以判断那只是个矮小的女子,她双手撑在窗纱之上,但是手掌却在寸寸下挪,不久她就会因为力气耗尽而摔下去。
  苏望青站了好一会儿,才决定向前走去,她站在距窗一仗远的地方,拿起刀在柔韧的窗纱之上轻轻戳出一个小洞。
  那个洞里投出一只黝黑的眼睛里面泛着恐惧与渴望救赎的神情。
  窗外用铁棍铸成了井字型,一个个小格子连婴孩的拳头都穿不过。苏望青还算安全,她问那个人:“你是谁?”
  屋内的人急速地喘息着,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叫她:“苏姐姐,我是细蕊啊!”
  苏望青皱眉看着窗子:“你是郡主身边的那个?”
  “是我!”
  怪道她觉得这是声音耳熟,原来她就是之前跑到主屋捡猫的孩子,后来承平说她染疾不便时候,正在休养,这才向殷素问要来了她。
  她原本还以为这孩子只是承平要人的借口,后来迟迟不曾见过她,还以为她是真的染病了,却不想竟是被人关在这里。
  不过说来也是,什么样的重病会拖得这么久,更何况西四院的奴才们,都对她绝口不提。苏望青原本以为只是自己同她们往来不深,有些事不清楚。没想到竟是如此。
  苏望青问:“你原本不是在郡主身边伺候?是犯了什么错被关在这里了。”
  细蕊闻言便哭:“奴婢,奴婢将茶水不慎泼到了雪鹰的身上了,郡主,郡主就让人将我关起来了。”
  苏望青心中惊讶:“只是因为此事?”
  竟只是为了一只猫吗?
  细蕊疯狂地点着头,深怕苏望青不相信她转身就走:“奴婢不敢骗人,那日,那日雪鹰不知为何突然窜过来,那茶边泼到了它身上,郡主见了很生气,可我,我不是有心的,我不知道为何会如此!”
  苏望青跟在承平身边常常见到那只猫,但并未见它身上有什么不妥,若说猫儿被茶水烫伤,就算不会留疤,也会有几日不良于行,然而那猫儿确实好好的。
  苏望青道:“你最好说实话,那猫儿身上一切都好,不像是被烫过,更何况郡主宽和,不是会为这点小事便责罚下人,更惶论圈~禁你。”
  细蕊急得哭出声:“姐姐,你信我,郡主极宠爱雪鹰,虽然茶水不烫,郡主却大发雷霆,硬是让人将我关起来,距今已有许久了。我每日被关在这屋子里,不见天日,实在是好害怕。”
  此事乃沈家家事,主子责罚奴才,即使是处置过严,也不是她一个下人能够插嘴的。更何况细蕊现在惊惧莫名,极有可能撒谎。
  苏望青沉默不言,细蕊细小的声音传来:“姐姐?”
  苏望青道:“怎么?”
  “您能否给些吃食给我?”
  苏望青心中一沉,难道?
  细蕊小声道:“我好饿,已经好久没有吃过东西了,原本送饭的人都忘记我了。”
  她怕苏望青拒绝,只好惴惴不安地扒着冰冷的铁窗问:“行么?”
  苏望青只好道:“你等着。”
  她火速回屋用帕子包了些干粮,又用罐子打了些水带过去。
  她一路上极谨慎,直到抵达屋前还环顾四周探查情况。她到时那孩子还巴巴地趴在窗上等她,苏望青将帕子解开,把糕点一点点掰碎,那孩子伸出两只手指,她便将细碎的糕点放在那脏兮兮的手上。
  手指收回去,传来细碎的舔~舐的声响。半晌,那手指又颤巍巍地伸出来,周而复始。
  等五块糕点吃完,那边细蕊道:“谢谢姐姐。”
  她说得急而快,话里透着喜悦与羞涩。
  大概是因为饱食了一顿吧,人吃饱了便有了憧憬的力气。
  小洞中又出现一只单纯的眼睛,她认真仔细地打量着自己的恩人。
  苏望青问她:“你喝不喝水?”
  细蕊紧张得结巴:“可,可以吗?”
  苏望青回身在月色稍明的地方摘了一片干净的细长叶子,折一折,变成细长的管子。她将管子穿过小孔,在另一端缓慢地倒水。
  “自己接着。”
  等细蕊喝够了,她在苏望青离开之前急忙又道:“多谢姐姐,这水真好喝。”
  苏望青没理她,她领着自己的罐子自行走了,那只不过是普通的井水罢了。
  自此,苏望青又多了一个责任,她答应细蕊会一直给她送食物,直到承平放过她的那一天。

  第三十八章 

  回去后苏望青睡得极好,等她醒来时,外头已经日上三竿。
  灿烂的日光洒进来,让她有些恍神。她坐起梳洗,又到小厨房要了些吃食。承平自幼长在平南,怕吃不惯京中的口味,特地带了一队厨子过来,意外的,这些饭菜倒很合苏望青的心思。
  白白胖胖的厨娘见苏望青慢悠悠走进来,和蔼笑道:“哎呦,青姑娘,您今日真是好兴致,昨晚可歇得好?”
  苏望青笑道:“好。”她拿了笼包子,又取了粥,厨娘见了连忙送上几碟醋辣鸡丝,片鸭与咸菜:“姑娘爱吃,就多拿些,这里多得是。”
  苏望青看了一眼,随意道:“说来奇怪,怎么总不见先前那位妹妹?”
  厨娘问:“是哪个?”
  苏望青想了想:“刚进府时,到咱们那儿捡过猫那位,说来惭愧,虽说见过两次,却不知名姓。”
  厨娘自语道;“刚进府……”还未说完,原本笑吟吟的脸上挤满了厌弃,勉强道:“姑娘不知道那贱蹄子才是好,趁早离得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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