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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放开微臣-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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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愣了片刻,恍然记起,“哦,公主是说简相的官服?”

  “还政大典上,简相必须出席,他终是宰相,不穿正二品的官服么?”我叹息着补了一句,“他就一套官服,你们不知道么?”

  何解忧都看不下去了,“还他!”

  左将军得令,立即去取官服了……

  我转头望着门外夜色,成败只在此一注!——

  作者有话要说:过节又偷了一阵懒==

  今天赶了肥肥的一章=……=

  所剩不多了,可以进入倒计时了―,―

  希望这一章不要看迷糊了@__@

  64半壁江山一纸书(三)

  二度入天牢,狱卒再不敢怠慢,率先清理了过道,点燃了壁灯……我带了一篮子衣物用品下到天牢内,果然洁净了不少……监牢内重新进行了布置,有点法外开恩优待犯人的感觉……我已明确表示配合长乐侯还政,这点优厚待遇也是应该的……

  似乎是得到我要探望的消息,简拾遗已沐浴更衣等着我了……狱卒开锁放我进去后,再落锁,主动退避开去……我也不等狱卒走多远,径直扑向了等候我的人……

  简拾遗一手迎我入怀,一手接了篮子甩到一旁……我将他紧紧一抱,脑袋在他心口蹭了一蹭,“好香……”

  “今天都这么晚了还过来,明日再来也不迟……”虽是这般说,他却也将我抱得紧……

  “也是,那我明天再来……”我作势要回……

  还没踏出一步,被他拉回去,“重重!”

  我等了一阵,再等不来更多的话,不由忿然,“然后呢?然后你就不说点什么,譬如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什么的?”

  简拾遗一本正经地看着我,“非要说出来么?我不说就不是么?”

  “你说出来,我听着就高兴,你不说,我就认为你三秋不见我也没事……”我厚着脸皮讨甜言蜜语,这事不讨不行……

  他沉吟片刻,有点陷入回忆里,“三秋么,十五秋都不在话下……”

  我惊愕地看他一看,“简拾遗,你给我记着!你二十年都不要再见我!”

  听我语气不对,他立即清醒过来,“不是那个意思,重重,从前我有耐心可以等,可如今,我是一春半秋都不想等!”

  我坐到桌前,翻乱他的书,再摔到地上,“骗人的话!你简相是多有耐心的人,我一个弱女子哪里耗得过你……”甩手再将他一只笔筒砸到墙上四分五裂……

  简拾遗看了看地上的狼藉,没敢捡起来,特意绕过去,来到我身边,将我从椅子上抱了起来,往焕然一新的床榻被褥上去……我以为他开窍了,要用行动证明自己没有耐心再等……被他抱着放到床上,我强撑着厚脸皮配合……

  安顿好我后,他再回到桌边收拾残局,颇为心疼地捡起地上的一册册书和毫笔……

  原来是先清除祸害,拉起防线隔离,再收拾战场……

  我败了……

  时间也不早了,我跳下床,把篮子提到床边,一样样将物品取出来……要换的衣物叠好搁到床尾,要用的熏香放入香炉置到床头,要看的书也包在锦缎里塞到枕下……

  简拾遗在一边看着我布置,“不生气了么?”

  “账留着以后再算……”我摸出几个贡桔丢到床上,再摸出几串枇杷,龙眼,木瓜,石竹,柿子……

  看得他眼花缭乱,“这些东西你留着吃就是了,官服带来了没?”

  最后从篮子最底下取出他的官袍,递给他,顺便控诉何解忧的强盗行径:“你叫我去取画,却全叫你学生抢去了,那幅耕织图也让他给毁了……”

  “画里的遗诏也让他拿走了吧?”简拾遗拉我坐到床边,官服入手后甩到了一边……

  “是啊,所以现在可以名正言顺逼我还政了……”我认真看着他,小声问:“那份遗诏一定是伪造的吧?”

  简拾遗剥了贡桔,送了一瓣到我嘴里,“先帝的笔迹,你还认不出么?”

  我含着桔瓣,微惊,“这一定是个比较高明的伪造手段吧,跟先帝的笔迹一模一样……”

  简拾遗垂着眼继续剥桔子,“一模一样,那便是真迹……伪造的话,明眼人便看得出来……这是当年先帝亲笔书写的诏书,命我藏好,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拿出来……”

  我掉下床,摔了个结实……

  被重新抱回床上后,我依然不敢相信皇兄会下这种诏书,顿感人生荒凉……简拾遗灭了桌上灯,回到床上,扶我躺下,自己也跟着躺过来……

  我本心如枯藁,此际顿时便爬了起来,幽幽地将他一望……没想到几日不见,他竟豪爽如斯,也不分时间场合的么?监牢内幽暗,外面过道处的火把余光还可照见一些光景……简拾遗转过头也望着我,各自目光试探揣测……半晌,他将我拉回枕上,按住……

  我挣扎了一下,脸上发烧,“这个时候么?外面还有人呢……”

  他低头将我看了几眼,抬手拔了我一根发钗……我正心神荡漾间,忽然见他扬手取了官袍在我与他之间,翻出袖子内衬,手里发钗划拉过去,内衬的一部分破开,露出更内侧的一段黄绫……他手段果决,用力撕下那段与衣料融为一体的黄绫,再理好官袍,外面看来无任何异样……

  难怪只有一套官袍,这样便不会混淆,并时刻不离身……

  他将黄绫交到我手里,我迫不及待拿过来,借着微弱的火光展读……

  一见是皇兄手笔,我便心口狂跳,但当读完内容后,心中便被一种凄怆感填满……

  ——“若吾儿无道,或为奸人所用,朝堂昏聩,可寻重省长子易之……”

  重省不是别人,正是我们联手干掉的大皇兄……

  父皇子嗣并不多,排行下来便是:重省、重贤、重齐……当初皇家只有三位皇子,再算上唯一的皇女,便是老四我重姒……三位哥哥的名讳,与我不同,父皇乃是寄予了“见贤思齐,见不贤而内自省”……父皇哪里会料到我们竟会你死我活一番下场……可我如何也料不到,三哥竟最后将江山交还给大哥……是他原本就不对自己儿子报以厚望?还是怕百年后地下也于心难安?

  我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为解决两份亲笔诏书的矛盾和真假,还有至关重要的一句——“大曜天下,以本诏为准,此前诏书可废……”

  不过这遗诏还没完,三哥那句为江山打算却不为妹妹考虑的遗言依旧是——“宰相为政,不得尚主……”

  还好,反正已不是第一次看到,打击便也不是那么大……江山易主之动荡,必须有简拾遗为相安邦,宰相的位子,他推不了辞不了……大长公主,是前一任的辅佐者,而宰相,是下一任的寻找者,这是明面上不可调和的……刨去这一层,宰相辅国,是朝廷的中流砥柱,绝对不能是附庸皇家公主的驸马,否则威严不足以震慑天下……驸马,谁都可以做……宰相,却是万里挑一……公主可以失去驸马,天下却不能失去一名宰相……

  我不怪三哥,即便没有这份诏书,为了宰相的前途,为了大曜的江山,我也不会强迫他做我的驸马……不管这份诏书的前半部分如何令人难以置信,后半部分如何令人凄凄惨惨戚戚,总之是一份希望,一份保住新政的钥匙……

  我迅速思索起可行性与可操作性,“先太子的长子,我的大侄子,早已流落民间,可上哪里寻去?”

  一直沉默脸的简拾遗见我如此快速进入实战模式,有片刻的怔忡,“没有人主动找过你么?”

  “嗳?”我一时不解,不过很快醒悟,想起那番太液池密谈,“迦南?他、他确实找过我,让我跟他合作,好像他也对遗诏内容很感兴趣……难道、他真是我大侄子?”

  “先帝曾派人暗中查访过,后来我也寻找过,却一直寻不到蛛丝马迹,原来是被人刻意隐藏”……简拾遗沉吟,“当年武帝在时,先太子世子年岁已不小,你也是见过的,即便改换容貌,与迦南似也相去甚远……”

  我寻摸着这话有道理,松下一口气,“但愿不是迦南……”

  我收好诏书,接着又将前线战况同简拾遗讲了,当然也包括小白的奇葩行径与我允诺叛匪的和平谈判筹码……简拾遗叹息一声,愧悔自己未曾考虑那么长远……我安慰一番,表示神仙在世也考虑不到那么长远的奇葩……

  再将何解忧要求的五日后还政事件汇报了,我溜来天牢的借口便是借他之手拟一份还政诏书,届时我们再一同出席还政大典,幼帝掌权,大赦天下,安抚地方,那舞阳郡的叛乱便可不攻而破……

  这自然是何解忧的算盘……不过目下,我们是人在牢狱中,不得不合作……

  简拾遗点了头,起身下床,往桌边点灯……我跟着过去,研墨以待……铺开我带来的黄绫,他在灯下看我,目光似潺潺流水,比之春日太液池还要旖旎几分……我很是不大受得住他这般看,便催促,“赶紧酝酿一下骈俪……”

  他便收了目光,提笔蘸墨,悬腕下笔,丝毫不凝滞,古典端雅的骈四俪六,六朝的锦心绣口,一一书于笔下……字体端研,美观又凝厚,辞藻华饰不失雅达,对仗工整不落窠臼,运笔流畅极尽风流……

  看得我是目瞪口呆,这般功力,不愧是书香世家,不愧是殿试头名的状元,不愧是翰林首席……

  看他下笔千言,我连墨都忘了磨……原本准备一卷长长的黄绫,多写些内容,也好拖延宣诏还政的时间……我是准备了一晚足够多的时间让这位狱中宰相酝酿的,谁知他工作效率这般高……

  我趴在桌前,一边看他写,一边悔恨当年没跟着他多学些文章,尽看话本去了……看他手腕不停,不知要写到什么时候,遂感叹这世间辞藻之多,竟是他用也用不尽的……我蹲一边看他写,期间剥了一地的桔子皮,看他写字的优美样子看得忘了形,秀色可餐,不知不觉桔子便吃得有些撑……

  半个时辰后,简拾遗搁了笔,长达五尺的黄绫终于写满……我立即给他送上茶水,满意地看着这有史以来最长的诏书,忍不住幸灾乐祸,“还政诏书,哼,拖不死你们!”

  简拾遗茶润口后,道:“这诏书,可是由你念的……”

  我手捧诏书,目光凝滞,一时不知悲喜……

  接着,我又花了剥下一地桔子皮的时光磕磕绊绊地预习这长篇大论,一半不到的地方,已经问了简拾遗三十来处古奥难懂的用词……经他讲解后,我觉得他大概就是这些词汇最后的考古者和训诂学家……

  读得我泪流满面后,我问:“你是不是嫌我不够文盲?为什么要用几辈子都用不到的词汇?”

  简拾遗放下茶杯,收起墨盒,“百官一时间听不懂,也就不知道你在念什么,念错了也没关系……另外,造成他们思维混乱,分散注意力,以便我们行事……”

  我觉得我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没文化确实挺可怕的……

  在我饱受摧残之时,简拾遗夺走了我手里险些要搀着我泪水与汗水的史上最长诏书,丢于桌上,含蓄地说了一句:“五日后才举行大典,你何必浪费这个时间……”

  我抹了一把泪,“确实……反正还有好几天可以练习……”

  他不再接话,默然将我看了一眼……

  “那我们吃东西吧……”念诏书有助消化,我又想起带来的一堆贡果……

  “时候不早……”他似对果物不太感兴趣……

  “没事,吃得完……”我安慰……

  “……”见我要布置一顿果品宵夜,他转过脸,“我困了……”

  “那你睡吧……”我继续给桌上腾地方摆果子……

  他似是忍无可忍,走过来,俯身一拦,将我拦腰困在桌边,“大半夜吃那么多宵夜做什么?”

  气息缭绕在耳边,这氛围,我觉得,我悟了……

  作者有话要说:求、求收藏作者专栏,挥手帕~~

  65皇图霸业谈笑中(一)

  黎明时分,打道回宫……

  被起了早床的何解忧堵了门口……

  按着他近来篡权后的作息,这个时辰要么是前殿与他的小朝廷商议国事,要么是书房一个看书批奏折,绝不会浪费他的黄金早间站门口充门神……

  将自己稳住,面上摆出和气生财的微笑,“今日阳光明媚,当真是,生何处不相逢啊……”

  周围众为逃避炮灰的命运,全部垂头侍立……

  何解忧丝毫没有让开大门的意思,眼皮斜斜一抬,“今日明媚与否不知,昨夜想必是明媚的……”

  众将头垂得更低……

  晨风里站得凉飕飕,昂首便要强势穿过门神,大步前行……到得近前,何解忧稍稍侧身,原以为他良心发现舍得放过去……正悠然跨过门槛,一只手臂便被他强力拖拽着,闪身入了大门……

  后面咣当一声,关门,放驸马……

  惯力中退了几步,直到撞上一只盘地狻猊大铜炉,才刹住步子……袖里的加长版诏书滚了出来,摊了半截到地面……正要弯身去捡,被何解忧快一步抢了过去……

  大略过了一遍诏书后,何解忧凉凉一笑,“老师文采果然无能及……”

  “那满意了吧?”掸掸袖口的烟灰,“何必对本宫这么无礼……”

  何解忧倏地合上诏书,一双电目扫过,“公主纡尊降贵夜宿天牢,还知道无礼两个字怎么写?礼法们眼里,又是什么东西呢?”

  “礼法么,自然不是东西……”给自己衣衫理顺了,气定神闲道,“驸马僭越的时候,想过这不是东西的礼法么?”

  做初一,做十五,不过如此罢了……

  他冷眼望着,面上极度的阴晴不定,“好,待他做了山中宰相,再教妇道两个字怎么写……”

  门再咣当一声后,殿内只剩了……

  虽然,礼法真不是什么东西,但是,本宫昨夜还真是没有太明媚……

  不过是字面意义的留宿罢了,一点内涵的意思都没有……

  何解忧倒是小瞧了他的恩师,他岂是这种急一时的?本宫又岂是这种吃热豆腐的?

  虽然其实不大好吃到嘴就是……

  彼时简拾遗没收了的宵夜,原以为他是要用自己来替换的宵夜,却还是思虑过度了……当他身后躺下,许久约莫是趁入睡了,才搂了一只手过来,慢慢收拢……便快速入睡,呼吸平缓,静待事态发展……

  事态发展到他贴着脑袋一起入睡,呼吸平缓……竟然也没有心内悲叹,相反却有一种满足感自心涧缓缓生出,心底柔软成了一团棉花,软着软着就真的睡着了……

  这一夜非君非臣的,旁必有诸多传言,何解忧自然能第一时间得知……虽然他这驸马当得有名无实,但只要有个名头,一般总还是会想要保持一定的光鲜度和纯洁度……如今公然败坏他的声誉,那他自然不会给好脸色看……

  果然再度被禁足了……

  自从天牢回来,他就尽量跟保持一定的疏离间距,才得以护住藏心口的先帝诏书……只是日夜这么护着,总会夜长梦多,身边又没个亲信……

  愁苦了几日,终于来了个故……

  扶桑使者归国的日子到了,御镜来辞行……

  纵然再迟钝,这异国王子也感觉到了长安天空上笼罩的诡异气氛,对表示了深刻的同情……趁侍女泡茶的间隙,御镜左右环顾,生怕别不知他要做贼……

  “公主若不嫌弃,小王可以带花小姐回扶桑……”御镜挤了挤眉,一派“有阴阳师手”的自信……

  待侍女走近了,才叹息道:“本宫生死不离大曜,不离长安……”

  御镜顿时忧愁暗恨生,“小王再难见公主一面……”蹙眉思索一阵,欣然提议:“本王因介入大曜宫斗,肉身被扣押,使节团连夜逃回扶桑,何如?”

  表情凝重,“大曜本就硝烟不断,亲王殿下还要为朝东海引入战火?”

  御镜不气馁,又接连提了十个主意,主旨就是他要留长安讨老婆,官方说法是被扣为质,忍辱负重背国离乡……这般胡搅蛮缠了一个半时辰,侍女们一个个暗自取笑,深觉此货不足为虑……如此拖延至晚饭时分,侍女们换岗时刻,成功将遗诏拍进御镜衣襟内……

  “本宫性命所托,千万交给一!”

  御镜挥泪而别,“小王还会再回来的……”

  ※

  转眼五日期限将尽……还政大典的前一夜,后宫大火……

  深夜,凤寰宫寝殿,火舌吞噬一切,热浪滚滚……

  宫中乱作一片,宫女太监提着木桶救火,不过是杯水车薪……何解忧连夜赶来,往内硬闯……

  众阻拦,“驸马不可呀!”

  终是让他闯了进来,一个角落处把拽了出去……难为他千钧一发之际还认得出熏黑了的本宫……

  众拿水扑灭了们身上的火苗,何解忧举过一块湿毛巾,脸上揉了几把,仔细一看,确实是,才转身指挥灭火大队有序进行……

  被安顿一边补水,内服外敷……几千宫被召集起来灭火,火势很快得到控制,不过凤寰宫已是废墟一片了……

  众扼腕这煌煌宫殿一夕之间毁于一旦,更有揣测还政前夜天降大火恐是大凶之兆……

  何解忧脸色很是不好看,勒令速查失火原因……

  他们身后捧着一碗水喝得淡定……要是他们知道,这火是放的,不知道会不会直接废了这名存实亡的监国公主……

  闹了大半宿,宫中才平静下来……中心事件很快从大火转移到天明后的大典上,火烧凤寰去旧迎新,大吉……

  废宫前做最后的凭吊,并向已故的父皇致歉,这座耗尽匠心血的大宫就这么毁手里了……俯身摸一摸烧焦的瓦片,犹带余温……

  何解忧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站身旁,语声飘渺:“那时呆火中央做什么?”

  蹲废墟前,面对着余烬,摸着一砖一瓦,“不做什么,就舍不得走……”

  “想烧死自己?”

  “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他一把拽了起来,“想死也不是这么个死法……”

  真心没有想去死,可是说了别也未必信……叹口气,便不多言了……何解忧抖掉手里的砖瓦,拿衣摆擦过手心的焦土,拉着不回头地离了废墟……

  没了的凤寰宫,只得被迫去何解忧那里借住……

  说是借住,可是两坐桌边大眼瞪小眼,一言不发,也没有睡觉的意思,虽然就快天亮了……

  天一亮,就是另一个开始,天翻地覆的开始……所以他不放心,试图从眼里看出一点情绪,或者一点不甘心……

  两厢坐了许久,窗户纸都透了白,他起身离座,“先睡一会儿吧……”

  困么?当然困……累么?当然累……可是多睡少睡又有什么区别,以后长眠的时间多得是……

  他走到窗前,背对着,“这件事完了后,们可不可以做对平常夫妻?”

  低头喝了口茶,“涉火相救,是为了做平常夫妻,还是为了有宣诏?篡权矫诏,是为了家族复仇,还是为了天下黎民?对半禁锢半纵容,是为了心存感念,还是为了予时机?”

  他慢慢转头,落一眼,再转身走了出去……

  “答案么,自己也想……”

  ※

  还政的这一天终于到来……

  一身庄严的盛装,比成亲都要正式,足足穿了半个时辰,再加上半个时辰的描妆……一切就绪后,坐上宫内玉辇,往含元殿去……

  成亲那天的高台又搭建了起来……台上有帝王,有长乐侯,台下有百卿,有御林军,还有围观的公主、扶桑的王子……一个个都是热烈期盼的表情……这紧张又肃穆的时刻,兴许都想交头接耳议论一下本宫的心路历程,从堂堂掌权公主沦落到仰鼻息的弃妇,这是怎样一种传奇……

  玉辇内也这般想着,自袖中取出了一个精致小盒,最后把玩……

  下辇后,众的注视中走向高台,承受百卿最后的叩拜……

  “公主千岁千千岁!”

  扫视台上台下,问何解忧:“简相为何不?”

  他目视前方,“戴罪之身,自然得是圣上亲政后,大赦天下,他才出得天牢……”

  事已至此,也罢……

  的亲侄子一身小龙炮,目光炯炯地看着,小嘴巴闭得紧紧,小拳头搁膝盖上攥着……那是从小抱到大的娃娃,看着他出生,看着他吃奶,看着他学会走路……手心痒痒,想去摸摸他的头,可是才挪动一步,他便整个神情紧张,嘴巴咬得更紧……只好放弃……

  “即日起,大长公主还政圣上,宣诏——”

  接过何解忧手中黄绢,站于大台之上,面向百官,展开手中飞龙诏书,念道:“惟德动天,玉衡所以载序;穷神知化,亿兆所以归心……用能经纬乾坤,弥纶宇宙,阐扬鸿烈,大庇生民……晦往明来,积代同轨,前王踵武,世必由之……”

  洋洋洒洒一篇诏书念得秋风飒飒秋阳肃肃,满场屏息……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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