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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放开微臣-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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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忙擦去嘴边口水,看到未来驸马又是一阵心头荡漾……他似沐浴更衣而来,一袭白缎衣,今夜配了把素扇,衣上还有熏香……他手执酒壶,起身到我身边,替我杯里满上……此情此景,再被各种香气一激,我色迷心窍,一把摸住了他倒酒的手……

  何解忧的手就停顿在那里,任由我摸来摸去……

  “公主,简相来了……”何解忧在我耳边低声道……

  我不着痕迹收回手,抬眸便见婀娜荷花旁走来的简拾遗,一身青衫缓袍,无尽的隽永,看得我想扭头哭一哭……看得到却吃不到的东西,最虐心了……

  他目光有意无意掠过我不规矩的手,面上神色如月光一般虚无冷清……

  三人入席就座,一番客套话后,何解忧给大家倒满了酒……酒过三巡后,我趁着脑子还清醒,起身笑道:“拾遗,解忧,你们可知本宫闺名之意么?”

  何解忧摇着素扇,微笑道:“斗胆提及公主闺名,先请公主恕罪……姒,当是公主排行第四,用的谐音……也有公主姿容过人,堪比夏朝褒姒之意……”

  我摇摇晃晃,笑得十分开怀,“承蒙解忧谬赞,姒之意倒也八/九不离十……”

  简拾遗饮下一杯酒,抬头看向月色……微风拂过他鬓边发丝,我险些要伸手替他理一理……他再看着自己手中夜光杯,缓缓道:“殿下生日在四月初四,又排行第四,所以名重姒……”

  何解忧见我摇来晃去,起身过来扶我坐下……我笑了一阵,望向中天明月,“我生在四月初四,又于七月初七遇见解忧,所以打算,我们的婚期就定在九月初九重阳,如何?”

  何解忧停了扇子……

  简拾遗身形顿了顿,手里的琉璃夜光杯滚到了桌上……

  作者有话要说:人家好哀怨,你们都不说话(+?+)

  ☆、当公主遇到和尚(二)

  见何解忧发呆……我甚是没底气,一阵忐忑,“解忧,你、你不愿意么?”

  他长长啊了一声,从发呆中醒过来,起身夺走我的酒杯,再将酒杯晃在我眼前,“这是几个杯子?”

  我醉醺醺一笑,“一个……本宫没醉,不是说胡话……”

  说完,扑通一声,我倒到了地上……二人急忙离案,来寻地上的我……我一把拉住一人的手,攀到他胳膊上凝望他,哀愁幽怨道:“解忧,你不愿意娶我么?”

  他胳膊僵硬着,在我凝望下艰难开口,“殿下醉了……”

  “你是害羞了么?”我锲而不舍往他身上攀附,忽然觉得若是他害羞,那必然不好意思当着旁人的面,于是转身对另一旁的人摆摆手,“拾遗,你先退下,我跟解忧有些话说……”

  “……”他迟疑片刻,似是自语,“公主果然醉得不浅,臣去熬些醒酒汤……”说罢,摇着扇子转身便走了……

  我立即回身继续趴在“准驸马”肩头,眼眸一眨一眨看向他,忍不住伸手到他脸上划了划,深情道:“解忧,现在没有旁人了,你不要害羞……”

  他拿住我的手,月光下侧过了头,“你与解忧才见几面,就愿全心托付了?”

  “一眼便知有缘,我跟你同时吃到馄饨里的铜钱呢……”见他的反应,我又忐忑不安起来,“我知道自己名声不好,很难招到一个驸马……但你放心,我会真心待你,你若做了驸马,从此我再也不想旁人,再也不抢人了,真的……”

  “再也不想旁人……”他回过目光,月色将他眼眸洗得清澈如水,“重姒……”

  “都说夫妻要坦诚相待,那么,我先跟你坦白,但你要原谅我……”我追忆剖析了一番自己半生的罪恶情史,最后道,“我喜欢过一个人,喜欢了很多年,但他也跟他们一样,并不喜欢我……”

  他静静听着,沉默许久,“重姒,你从来都看不懂人心……你、喜欢解忧么?”

  “喜欢!”我忙表态,郑重盯着他,“若你不信,我可以用行动证明!”语罢,我合身扑上,他措手不及,被我扑倒在地……将他摁到地上,我色心大起,淫爪扯开了他衣襟……

  不曾想,扯开他外袍还有内服,不过不管了,再接再厉扒衣服,任凭他抵抗不从,我还是扒拉开了第二层,然而又一重打击降临,竟然还有第三层!古人云,战术上讲究兵贵神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第三层上,我已有些力不从心,手底使不上劲来……

  被我压到地上的人趁机反攻,将我掀到一边……我试图来个翻滚,将他重新压倒,他却使了战术上先发制人一招,捉着我两手牢牢按住,欺身压住我半边身体……我如何也挣脱不出来,酒晕加上这一阵翻天覆地的折腾,只觉天上的月亮都变成了两个,月亮下衣衫不整的“驸马”也面目模糊得很……

  “解忧,你……你要犯……犯上?”我大着舌头训斥,“本宫不……不喜欢在……在下边……”

  压着我身体的人稍稍松了一些,我以为自己的恫吓起作用了,便要翻身起来……忽然“驸马”的身影彻底压下来,我再度动弹不得,嘴上也被压住,一种陌生却又似乎有些熟悉的气息进入了嘴里……

  我的思维彻底断开,只在最深的意识中,循着蛛丝马迹,恍惚搜寻到了一个朦胧的画面……画面中,我灌了一肚子的水被人拖到岸上,也是这样模糊的人影压在我嘴上,渡来一口一口的呼吸……事后,他低着嗓音对某些人道:“谁也不准告诉殿下,谁也不准说出去……”

  因两手被制,又濒临断气,我只得动腿……抬起膝盖顶过去,却被他用膝盖给压住……终于只剩了最后半口气,到了这个边缘,他才肯离开我唇上,让我呼吸一下……急速喘息,本宫从未这么凄惨过,不由大怒:“何解忧!你……你要弑主……本宫……赐你凌迟……”

  他却再度压来,撞开牙关,横行无忌,巧取豪夺……

  这一夜不知几时休,总之,第二日,本宫头晕脑胀于卧房中醒来,身边只有落月一人……前夜的事,脑中只得模糊的影像,貌似不是很纯洁,好像是谁非礼了谁……我再深思,艰难回忆起,我招宰相与何解忧饮酒,我宣布了婚期,随后支走了简拾遗,留下了何解忧……

  没错!是本宫非礼了何解忧!推倒了他,扒了他的衣服!还强吻了他!

  我按着心口,一脸羞涩地回忆……这可怎么好,一定要对人家负责……

  “公主?”落月捧着汤药,对我如此神色不解又不安……

  我满心羞涩,一脸荡漾地抬头,“驸……何公子呢?昨夜他送本宫回卧房的么?”

  “何公子今日一早去了京兆府上任,昨夜也是何公子抱公主回的卧房,不过是奴婢给公主更的衣……”不愧是本宫的贴身侍女,回答得一丝不苟毫无歧义……

  遐想了一下何解忧抱本宫的情形就忍不住又一阵荡漾,我压下心头的几朵浪花,想起了简拾遗,便又问落月:“对了,简相几时回去的?不晓得昨夜本宫支开他是否失礼了……”

  “何公子送公主回房后,简相得知公主已入睡,便走了……”

  “嗯?他是那么晚才走的?”不过想想简拾遗做事向来严谨,待本宫睡了才走也不奇怪……我便未作多想,接过药汤喝了,随后叫落月替我梳妆……

  “公主不多休息会儿么?昨夜醉酒那么厉害……”

  “驸……何公子今日上任,本宫得去看看才放心,叫他做个五品的京兆少尹实在委屈他了……月儿,给本宫梳个民间妆吧,不要太招摇了……”

  ※

  装扮一番后,我一身良家妇女衣着,带着一名私家护卫,便微服私访去了位于城西光德坊的京兆府……

  京兆府大门素来只走两种人,要么是办公官员,要么是打官司的……我绕过鸣冤鼓,直接到了大门口……两名衙役持着棍子交叉一拦,“打官司鸣冤的,敲鼓先……”

  我背着手,举目四顾有无旁门小道啥的可避开这正门,来回踱了几步,又回来对着二人笑道:“民女不打官司不鸣冤,请问可以走后门么?”

  衙役甲黑着脸,眉头一竖,“京畿衙门的后门,你走得起么?”

  衙役乙却温柔一些,眼睛一眯,对我上下打量,“小娘子,有何事需要走后门啊?可是要官老爷给潜规则?不如让哥哥给你潜了吧?”

  我也眯着眼睛一笑,“怎么潜?”

  衙役乙收回棍子,笑得格外荡漾,“先看小娘子有无诚意,让哥哥摸上一摸……”

  “摸一摸就能进去么?”我上前几步,“那就这么办吧……”

  衙役甲皱着眉头,本想阻拦劝说几句,衙役乙已迫不及待伸出了手,在我心口一探,似乎摸着了什么硬物,停滞了一下,继续再探,又碰着那硬物,停滞了一下,终于他满脸不耐,一手从我衣襟扯出那硬物……

  金线坠着一个玄铁牌,挂在他手上……两名衙役好奇凑上去一看,只见“监国”二字刻得入铁三分……

  衙役乙的手开始微微颤抖,剧烈颤抖……

  接着,二人相拥倒头晕过去……

  我俯身从衙役乙手里扯回金丝线,重新将牌子揣入怀里,抬脚进了京兆府大门……

  ※

  卯时已过,京兆衙门大堂已经审开了第一堂案,见京兆尹王庸正坐大堂,京兆少尹何解忧坐于稍低一些的地方,堂下有一对年老夫妇在哭诉,我忙闪到一个犄角旮旯旁听……

  听了一阵原来是老夫妇控诉乌龙寺的一个花和尚色/诱他们未出阁的闺女,如今他们闺女身怀六甲挺着个大肚子,誓死不打胎不嫁人还不供出奸夫是谁,老夫妇见这闺女冥顽不灵,商议等孩子一落地就悄悄送人,免得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哪知这闺女听见了二老的后备手段,连夜逃去了乌龙寺,而在此之前,老妇人就听八大姑七大婆嚼舌根说闺女跟乌龙寺一个俊和尚有来往,如今一看,果然有奸/情,而且,掩是掩不掉的……于是干脆撕破脸,官司打到了京兆府……

  大曜律法,和尚犯色戒不严重,但弄出个未出生的黑户口则极为严重,轻则流放,重则杖毙……于是京兆尹不敢懈怠,案情听得细致入微……

  王庸一拍惊堂木,“岂有此理!你们身为人父人母,不早些给自家闺女定下亲事,将她嫁出去,却任由她跟和尚暗通款曲!首先便罪在你们父母!”

  老夫妇痛哭流涕,直称有罪……

  何解忧咳嗽一声,“那个,发乎情止乎礼的事儿是毫无实践根据的纯理论,这个天雷勾地火是无法人为控制的,下官以为,此案,当事人于理于法不合,但于情却可谅,还是先带回当事人再当堂审理,弄清原委,再依法处置……”

  “岂有此理!”我一拍犄角旮旯竖着的资料柜,“花和尚勾引良家女子,你们还啰嗦个没完,不赶紧拘捕归案还作甚?”

  “砰”的一声巨响,资料柜轰然倒地,我义愤填膺踩着这不结实的木头就踏到了大堂中央……

  大堂众人被吓得不浅,王庸立即从椅子上弹起,瞠目结舌,“公公公……”

  “公什么公!本宫是母的!”我一甩袖子揽到身后,“出一支训练有素的衙役,本宫亲自去捉拿淫贼!”

  何解忧起身绕过来,“臣陪公主一起……”

  出京兆府衙门时,何解忧见门前两名衙役互相抱着睡在一起,不由深思起来,“这个发乎情止乎礼的事儿果然是毫无实践根据的纯理论,两个男人也可以公然断在一起……”

  我却想起了前一晚,自己对何解忧行的非礼之事,不禁扭过了脸,羞涩道:“你、你说得很对……”

  何解忧转过身来,盯着我看了几眼,“公主中暑了么,脸这么红……”

  作者有话要说:补全了^_^

  ☆、当公主遇到和尚(三)

  本宫第一次带着浩浩荡荡的衙差捉拿嫌犯,心情之激荡可想而知,顶着烈日一马当先,健步如飞,其他诸人被我甩出去老大一截……

  后面遥遥传来一人气喘吁吁的喊话:“公主,有句话,小的……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继续往前飞奔,“讲……”

  那领头衙差快断气一般,“公主……您那条路……不对……”

  我忙伸胳膊抱住路边一棵树,才刹住脚下……众人在百尺外停下一边休息一边等我返回正道……

  问明白了方向后,我甩开裙摆便要再度一马当先,被何解忧拦下了……他打开扇子遮到我头顶扇风,晓之以理:“捉拿和尚这事还是得交给衙门里的人办,你说是不是?”再动之以情:“这天气炎热,不小心受了热中了暑,一会就看不了惩凶除恶大快人心的审案,你说是不是?”

  我想了想,点头,“很是!”

  他眼角一弯,笑了笑,“那就让他们前头去,咱们后面慢慢走……”

  我同意了……何解忧交代了衙差们,便与我在后头不紧不慢地赶路……为尽早捉拿奸夫,我们抄的近道,也就是乡间小路,极不好走……何解忧几次伸出手,打算接应我一下,为证明自己不是那娇滴滴的金枝玉叶,我一律推辞……

  再度一步跨过田坎后,我昂然道:“你瞧,本宫自己可以过来……”

  却见何解忧愁眉锁在一处,在我身后低低一叹,“公主从内到外都如此厉害,还要驸马做什么……”

  我一听,不对劲,好像未来驸马有了愁绪,“解忧何出此言?”

  他再一叹,“你让英雄无用武之地……”

  我有些明白了,忙从田坎上跨了回去,再伸出手去,“英雄,扶我一把……”

  何解忧这才满意,拿住我的手,打横将我抱了起来,越过了田坎……然而却没有放下我的意思,依旧横抱着往前走……我横在他怀里,只能仰头看着他的脸,看着看着,一股荡漾之情由内而外生在了脸上,“解忧,昨夜你也是这么抱着我的么?”

  “是啊,昨夜公主醉得真不浅,还格外沉……”

  “解忧,我会对你负责的……”

  “嗯?”他低下头来不解地看着我……

  想起昨夜朦胧的记忆片段,我极不好意思,别过脸,“总之,你放心啦……”

  待我们这么磨磨蹭蹭赶到乌龙寺时,全寺已被衙役们包围了,领头衙差喊起话来:“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走出茅厕,走出澡堂,所有人呆在原地不准动!”

  一切就绪,我几步上前,示意撞开寺门……

  领头衙差请示于本宫:“公主,这门忒厚,不太好撞,可以叫他们里边的人打开……”

  我横他一眼,“你都叫他们呆在原地不准动,谁给开门?”

  领头衙差摸摸后脑勺,了悟道:“公主说得对……”

  于是,众衙役四处砍树翻墙找可撞门的粗木棍子……何解忧悠闲地站我身边,替我打扇……

  半盏茶时间过去,我在太阳底下晒得快冒烟,衙差们才寻回两根臭气醺醺的棍子……

  我跟何解忧同时抬袖掩鼻……

  领头老大忙解释:“拆了两间茅厕顶棚,抽出来的两根棍子,公主,您看可以么?”

  我掩着鼻子闷声道:“英雄不问出身,流氓不问岁数,棍子也不可分贵贱,去吧……”

  众人得令,抱着棍子便英勇地冲向了乌龙寺大门,撞了几十下,厚木门才稍稍开了个拳头缝……我号令众人:“直接肉身,撞!”

  终于在木棍同肉身的夹攻下,大门缓缓开启……衙差兵分两队,冲入了乌龙寺……何解忧对我做了个请式,我便当先迈入……

  进了才发现,这乌龙寺原也不大,站在外头的和尚也就零零散散十来人,正惊惧地望着衙差们不敢动弹……我环视了一遍,高声道:“京兆府拿人!色/诱良家女子的花和尚是哪个?速速站出来!”

  和尚们都呆若木鸡,没有反应……我大怒,再高声道:“住持是哪个?出来!”

  “佛门净地,谁在此喧哗?”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接着便见一身僧衣的俊和尚从大雄宝殿出来……

  我心内暗惊,这和尚长得如此俊俏,定然是那奸夫!当下毫不迟疑,奔上前去,叱道:“淫僧!还不束手就擒!”

  他一眼望来,目光如炬……我小腿忽然一软,中途折回,忙不迭奔向何解忧,夺过他手中扇子,刷地打开遮到脸上……说时迟那时快,主持和尚已疾步跟了过来,语调极为震惊震怒:“淫/虫!臭虫!是你——”

  “不是我!”我闪身躲到了何解忧身后……

  “不是你是谁?!”和尚快速逼近,见我如见大仇……

  何解忧在我身前挡得很结实,悠悠道:“大师可知冒犯的是谁?”

  住持和尚咬牙切齿:“贫僧当然知道!这条臭虫便是化成灰,贫僧也认得!”

  何解忧嗓音微沉,不怒自威,“大胆!如此诋毁辱骂当朝大长公主,王法何在?将此人拿下!”

  衙役们挥着绳索便上,俊和尚使劲挣扎,咆哮道:“臭虫!我跟你不共戴天!”

  “慢着慢着!”我只得从何解忧身后极不情愿挪出来,撤开扇子,对何解忧低声道:“这个……有点复杂,他是我的一个故人……”

  何解忧了然地点点头,体贴地道:“那臣回避一下……”说完,作势要走,我忙拉住他,赔笑:“严重了严重了……”

  我再神情复杂地转向俊和尚,“叶公子,别来无恙?原来你在这里出家呢……”

  “哼!”他愤然转过头……

  我干咳一声,向众人解释:“这位是叶侍郎家的公子叶知秋,有点小缘故,几年前出的家……”

  衙差们一个个恍然大悟的模样,交头接耳——

  “原来就是那个喝醉了酒当着公主的面儿脱光了的家伙!”

  “没错!不过据说当初还剩着一条裤衩……”

  住持和尚叶知秋悲愤交加,手指向我,“臭虫,我一身清白都毁在你手,如今,我跳出红尘外,你又紧跟不舍来毁我,上辈子我跟你是有夺妻之恨还是杀夫之仇?”

  我拿扇子戳脑门,苦涩道:“我真不知道你在这乌龙寺出家,也不是故意来再踩你一回……这么些年了,你……你还这么怨恨我?”

  叶住持仰首望苍天,“你毁我清白拆我姻缘,害我出家逼我吃素,我不恨你难道还要爱你?”

  我叹息:“后者难度高了点,你还是选前者吧……”

  “公主!”何解忧凑过来提醒,“叙旧完了,该干正事了,王大人还在京兆府大堂等着呢……”

  我这才从少年时不堪回首的情/事中自拔/出来,打量着叶住持俊美的五官,满心酸涩,“叶公子,就算你不甘做和尚,好歹也要等还俗了再当爹吧?”

  叶知秋一愣,怒道:“贫僧吃斋念佛心怀慈悲,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不贪不嗔不痴!奉行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可当爹是怎么回事,你给贫僧说清楚!”

  我试探道:“叶公子你好好想想,可曾与一位女子花前月下山盟海誓暗通款曲珠胎暗结……”

  “住口!”叶住持勃然大怒,“你、你果然还是来污蔑栽赃陷害贫僧的!”

  “我真不是!”我又闪到了何解忧身后,正左右为难,忽见众和尚身后走来一个姑娘,挺着个大肚子……我大喜,一手指去,“人证物证!”

  何解忧跟着道:“乌龙寺里暗藏良家女子,还是身怀六甲,请问住持如何解释?”

  叶知秋不卑不亢道:“贫僧请她来喝茶下棋的……”

  我不由摇头,十分惋惜,“这些年,公子撒谎圆谎的手段还是没有丝毫长进……”

  身怀六甲的俊俏女子托着肚子走过来,冷眼将我一盯……我小腿肚子又发软,扶着何解忧的手,悄然转过脸,低叹:“今日出门忘了看黄历,不是冤家不聚头……”

  “哟,这不监国公主么,来跟知秋重续前缘还是来寻小女子报仇?不过也晚了好几个年头吧?”

  此女不是旁人,正是当年在叶公子脱光衣服甩了他一个耳光,紧接着要来灭了本宫幸亏本宫翻墙逃得快才免遭毒手的叶公子他青梅竹马的表妹宋小怜……

  我淡定地笑了笑,摇着何解忧的扇子,只当自己是个路人,“宋姑娘,幸会幸会……”

  何解忧见我如此不作为,只好自己上,对着两位当事人,将公堂上的官司讲了,末了,劝他们一句:“二位若是郎有情妾有意,不如住持还俗迎娶了这位姑娘,孩子也有了爹,可谓皆大欢喜呀!”

  “欢喜你舅!”宋小怜姑娘白了何解忧一眼,“老娘肚里的孩子不是叶知秋的!”

  何解忧微笑道:“那孩子他爹是谁?”

  宋小怜再白了他一眼,“为了维护他的名声,我是不会说的!”

  何解忧脸上笑容再深入几分,“这样敢做不敢当的男人,连妻儿都不敢相认,你就不怕他始乱终弃?”

  宋小怜将何解忧上下打量,深意一笑,“阁下还是担心一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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