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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毓-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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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煜接过玉佩,揣到怀里,忽然俯身,面对着殷雅璇,审视着她的目光。
      “你认识这玉佩。”他的声音十分肯定。
      从殷雅璇见到玉佩的反应来看,她一定认识这玉佩,甚至知道这玉佩是谁的,可她为何又否认了?
      殷雅璇后退一步,躲开了萧煜的目光。
      “是我看错了。”
      萧煜还欲再问,殷雅璇说:“袖子已经补好了,你走吧,不用谢。”
      “……”萧煜的话只得咽了回去。
      房门开着,殷存孝和殷雅慧都在门外看着。
      “我救过你的命,不用谢。”萧煜说完,便直起身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殷雅璇,便出了房门。
      “萧公子,这就走了?吃饭了没有,留下来吃完饭再走吧。”殷存孝笑吟吟地问。
      “多谢殷老爷,在下还有事得回军营,就不多留了。”说完,萧煜大步离开。
      殷雅璇自去吃饭,殷雅慧跟了过去。
      “怎么把萧公子带到家里来了?”
      “我见他衣袖破了,便想着帮他补补,可手边没有针线,只能回家来了。”殷雅璇如实说。
      而另一边的正房里,殷存孝和周氏也在谈论萧公子。
      “老爷,你看这一回,萧公子不止救了咱们女儿,还救了咱们一家人的命。”
      “是啊,萧公子真是不错,一表人才,还会打仗,这参了军,将来一定前途无量啊。”殷存孝一提起萧煜就是夸赞。
      周氏也不住地点头表示赞同。
      殷存孝想了一会儿,忽然凑近了周氏,压低了声音说:“你看,萧公子对咱们一家有恩,慧儿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不如……”
      周氏听了当即便瞪了眼,“老爷你在说什么!先别说萧公子与慧儿合不合适,当下昭儿还没找到,洛城又这个样子,你怎么还有心情想这种事!”
      殷存孝连连点头说:“我错了我错了,我这不是也是为了孩子着想么。”
      “既然为了孩子着想就先把昭儿找到!活要见人,死要……”周氏说着,就红了眼眶。
      殷存孝急忙安慰,“昭儿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第三十六章 夜谈

      那块玉佩一直萦绕在殷雅璇脑海,挥之不去,心头的重重疑问也如一座高山,压得殷雅璇没有一刻停止思考。
      萧煜,第一次见到他,她就感觉到很熟悉。
      他身上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凛然正气,他说话的方式,他专注时的眼神,都像极了大哥,而且,他身上还有大哥的玉佩。
      夜里,殷雅璇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将与李家有关的人都想了一遍,也想不出有萧煜这么一号人,他与大哥到底是什么关系?
      “璇儿,你睡了吗?”安静的夜,姐姐悄声问。
      “没有。”殷雅璇睁眼,看向了姐姐的床,发现姐姐正坐在床上。
      “姐姐可是担心哥哥,所以睡不着?”殷雅璇也坐了起来。
      殷雅慧低低叹了口气,“是啊,这么久了,还找不到,恐怕是凶多吉少。”
      殷雅璇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哥哥是否还活着,但是哥哥若是已经死了,那么尸体在哪儿?可若是哥哥还活着,为什么不回家呢?
      除非,他回不来。
      “我相信哥哥不会出事的。还有吴司呢,吴司一定会照顾好哥哥,保护好哥哥。”殷雅璇拢了拢被子,整个人缩在了被子里。
      冬天的夜,总是很冷的。
      “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冷不冷。”殷雅慧声音空落落的,悲戚非常。
      “姐姐,睡吧,明天我们再找,一定会找到的。”
      “我不困,璇儿,你不是也睡不着么,我们说说话。”
      黑暗中,殷雅璇感觉姐姐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璇儿,姐姐有几个问题,一直想问问你。”
      “什么?”不知怎的,殷雅璇感觉姐姐说话的语气忽然一变,她的心一紧。
      “姐姐是看着你长大的,也最了解你,你有什么事都会和姐姐说,对不对?”殷雅慧的语气轻轻柔柔的,像是从空气中飘了过来,一直飘进殷雅璇的耳中。
      殷雅璇不知她到底想问什么,说:“这是自然。”
      殷雅慧叹了一口气,被中的手紧了紧,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问题终于问了出来,“爹在狱中的那几日,你见没见过沈公子?”
      姐姐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
      殷雅璇眼珠转了转,心中百转千回。那几日,她几乎天天出入沈府,日日都见了沈公子,可她并不知道姐姐就在沈府,当她知道时,姐姐已经被沈夫人送了回来。
      “我确实见过沈公子。”想了想,殷雅璇还是选择实话实说,“父亲入狱那天,姐姐不知为何不见了,娘又病倒,哥哥也伤了腿,我没法子,就去求了沈公子帮忙寻找姐姐的下落。”
      殷雅璇说完,仿佛听见姐姐低笑了一声,待她仔细去听,又什么声音都没有,那声低笑仿佛是她的错觉。
      “你这样问他,那他是怎么说的?”殷雅慧来了兴趣,追问起来。
      “他……”殷雅璇还没回答,就被姐姐打断了“他自然说的是没找到了。”殷雅慧在黑暗中苦笑着,殷雅璇虽没看见,却也听出了姐姐语气中的苦涩。
      看来姐姐心中从未把沈公子放下。
      “璇儿,你知道吗,当戎狄贼人闯进来的时候,我以为我们逃不过去了,只有一死,可当时,我脑中全是他的样子,他坐在树上喝酒时的样子,他救我时的样子,他开玩笑时的样子。那时我才知道,我一直在自欺欺人,自以为已经不在乎了,但我从未忘记过他。”
      也许是压抑了太久,终于能有个倾诉的人,便忍不住一吐为快。
      殷雅璇静静听着,让她做到感同身受有些困难,可姐姐这样,她能理解。
      一入相思门,方知相思苦。
      这是世间最美好,也最痛苦的事。
      “璇儿,你是不是觉得姐姐很傻?也许你现在不能理解这种感觉,可是最后,总有一天,也会和姐姐一样,为一个人牵肠挂肚,无论相隔多远,也忘不了,忘不掉。”殷雅慧说着,黑暗中,一颗泪珠从眼角滑落,重重掉落到被子上。
      殷雅璇确实觉得姐姐很傻。
      她嫁过一次人,但她不知道那是不是爱,她和皇上之间一向都是相敬如宾,感情平平淡淡的,从未起过一丝波澜,自从怀上了昭儿,她才尝到一丝为人母的喜悦。
      可是一切,都毁灭在了皇上手中。
      她不爱他,她恨他!
      故而她觉得姐姐很傻,沈公子已经成了亲,她与沈公子便再无可能。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对了,璇儿,他成亲的那日,你可看见他腰间挂着一个荷包?”殷雅慧又开口问道。
      “什么荷包?我隔着远,未曾注意。”殷雅璇仔细想了想,当时她与沈公子之间隔着三五排人,沈公子骑着马从她面前经过的时候,她只注意到了他胸前带着的大红花,鲜艳非常,红的张扬,其余的,她便没看见什么了。
      “这样啊,那便算了。”殷雅慧语气透漏着失落,一只手从被子中伸出,拭去了眼角的泪痕。
      殷雅璇黑暗中看不清姐姐动作,轻声说:“姐姐,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了,便忘了吧。”
      “我何尝不想忘,可是,太难了。”
      殷雅璇将衣裳披在肩头,也没穿鞋,赤着脚,小跑着到了姐姐的床边,一屁股坐下,钻进了姐姐的被窝里。
      殷雅慧感觉到从空气中带进来的一丝寒气,搂了搂妹妹,说:“怎的鞋也不穿,着了凉可怎么好,现在洛城可没有大夫。”
      “就凉了一小下,没事的,再说了,姐姐的被窝比我的暖和,一会儿就缓过来了。”殷雅璇整个人都缩到了姐姐的被窝里,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声音从被子下传出,闷闷的。
      “我被子里又没生火。”殷雅慧瞪了妹妹一眼说道。
      被她这么一闹,殷雅慧将伤心事抛到了脑后,生怕妹妹着凉生病。
      殷雅璇计谋得逞,黑暗中狡黠一笑,说:“睡吧睡吧,姐姐,我困了。”
      “困了就睡吧,明日里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姐妹俩依偎着,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三十七章 去北边

      第二日一早,殷雅璇早早便起了床。
      窗户一片白,又下雪了。
      踏着雪出门,踩着吱嘎声,雪花被风吹到面颊上,立即便化了,冰冰凉凉的,殷雅璇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太早了,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整个洛城像是一座荒城,放眼望去,一片废墟。
      殷雅璇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哥哥,整个洛城都找遍了,若是哥哥在,早就找到了。
      漫无目的地走到了城门口,出了城便是迟瑶带着她上山采药的路。
      殷雅璇忽然想到了一个地方,山上的那间茅屋!
      她迈开步伐,向山上跑去。
      她心中急切,跑得很快,嘴中呼出大片哈气,披着的大氅将周身的雪花卷得乱了轨迹,在空中上下翻飞着。
      不一会儿,茅屋出现在了眼前。
      似是包裹了一层白纱,茅屋雪白,但门前那三三两两的脚印还没完全被雪掩盖,昭示着里面有人居住。
      “迟瑶姐姐!”殷雅璇跑上前,猛地推开门。
      门开了,雪花三三两两从门飘到了茅屋中,落地即化。
      茅屋中很暖,空气中还能闻到一丝炭火的味道。
      桌上放着一个空碗,碗中还有剩下的药渣,桌边放着一个火盆,盆中只剩下白色的炭灰。
      明显,这两天有人住在这里。
      但现在,空无一人。
      她来晚了。
      殷雅璇走到床边,手摸着被子,被下还有一丝余温。
      人走的时间并不长。
      一定还有脚印。
      雪突然大了起来,零星的雪花转眼便变成鹅毛大雪。
      脚印越来越难以辨认。
      殷雅璇沿着脚印的方向走着,雪势愈发的大了,到最后脚印已经完全看不出来,她只能猜个大概的方向走去。
      事实证明,她走的方向是对的。
      走了大约一刻钟,殷雅璇看到前面有一个东西,像是一块石头。
      走上前去,她才看清,那是一块墓碑。
      墓碑是新的,上面用石头刻的痕迹很难辨认,殷雅璇认了半天才认出是一个“迟”字。
      可迟下面是什么,她便看不见了,因为被雪盖住了。
      若是今早下的雪,决计不会埋得那么深,除非是三十那天下的大雪,再加上今日下的雪。
      三十那天,是戎狄人火烧洛城的那天。
      这墓主人姓迟。
      难道是……迟爷爷!
      殷雅璇眼眶瞬间湿润了,她往后退了两步,慢慢跪了下来。
      自那天一早,她便没见过迟瑶和迟爷爷,见到这个墓后,她大概能猜到几分。
      殷雅璇默默磕了三个头。
      新下的雪很松软,殷雅璇跪着的腿,膝盖入雪三分。
      既然迟爷爷的墓在这里,那在茅屋住着的应是迟瑶无疑了。
      可迟瑶现在又去了哪儿呢?
      殷雅璇站起来,轻拍了拍腿,腿上的雪三两下便被拍落。
      不过幸好,那晚迟瑶不在城里,逃过了一劫。
      殷雅璇在回家的路上,雪势又渐渐变小了。
      哥哥还是没有找到,但她知道,迟瑶很安全。
      到了城门口,殷雅璇看见了萧煜等人的营地。
      她早上出城的时候,因为上山急切,没有多留意,故而忽略了。
      “你怎么在这儿?”
      他们应该是在整顿队伍,貌似要离开了。
      所有人都穿上了铠甲,拿上了武器,战马打着响鼻,火都熄了,只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黑色的火堆。
      “你们要走了?”殷雅璇问。
      萧煜走近,看了看天色说:“本来早就要走的,但下了大雪,现在雪势小了,应该出发了。”
      “去哪儿?”
      “北边。”
      北边,是襄州,再往北,是戎狄。
      他只说了北边两个字,但殷雅璇知道,烈云与戎狄,又要开战了。
      殷雅璇看着萧煜,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没说。
      他要走了,又要走了,她心中忽然莫名的空落落的。
      她还不知道,他与大哥,与李家有什么关系,他怎么会有大哥的玉佩。
      “等一下。”
      就在萧煜转身想上马的时候,殷雅璇又和从前一样,扯住了他的衣袖。
      厚重的铠甲,彻骨的冰冷。
      那股冷意从指尖传达到心底,殷雅璇忽然害怕起来。
      “怎么了?”萧煜看了看衣袖,问道。
      “你,什么时候能回来?”殷雅璇看着萧煜的眼睛,语气中的关心自己都未察觉。
      萧煜心中叹了口气,眼睛看了看北方,又看了看殷雅璇,心中忽然涌起一股陌生的情绪。
      “我可能,不会回来了。”萧煜的声音已经不再沙哑,恢复了他原本的磁性。
      他的声音,很好听的。
      “不会……回来?”殷雅璇不敢去想他话语中的含意。
      “就算要回,也是跟着大军一起,回汴京,应该不会再到洛城了。”萧煜说着,抬手抚落殷雅璇头上的雪花。
      殷雅璇扯着萧煜衣袖的手,骤的一松。
      他的下巴上,有细小的胡茬,但丝毫掩盖不了他的英俊。
      “这样啊。”殷雅璇低头轻声说了句,萧煜看不见她的眼睛,自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那就祝你,平安吧。”殷雅璇再抬头时,脸上挂着笑。
      萧煜眯了眯眼,点点头,翻身上马。
      其他人已经准备好了,不远处的牛大力朝这边喊着:“萧大哥,再不走今夜就到不了襄州了!”
      萧煜双腿一夹马肚子,“驾!”
      殷雅璇原地站着,看着眼前的人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忽然,走在最前面的萧煜停了下来,掉头对牛大力说:“你带着队伍先走,我随后跟上。”
      牛大力回头看了看,重重叹了口气,答应了。
      雪停了,殷雅璇看着萧煜又跑了回来,马蹄溅起一片雪花。
      “这个你拿着。”萧煜从怀中掏出一个圆物,掷到殷雅璇身前。
      殷雅璇双手接住,竟是大哥的玉佩。
      “这是你的东西,给我做什么?”
      “这不是我的东西,我只是想替它的主人做一件事,但我这一次,也不知道能不能再继续做那件事了,不如就送你了。”说完,萧煜调转马头,疾驰而去,连殷雅璇说的话都没听见。
      “你认识李肖玉吗?”殷雅璇朝萧煜的背影大声问,可留给她的,只是一片平静。

      第三十八章 绣娘

      “姑娘,这是隔壁李婶儿送来的花样子,说是后儿个就要。”喜儿打起了花帘子,手中拿着一张描花的纸。
      “放在桌子上吧,和李婶儿说,后儿个我给她送过去。”
      一张一丈长的绣布被绣架撑得平平整整,殷雅璇坐在宽大的绣布后面,只露出头顶秀发上插的银钗,海棠样式。
      “好嘞。”喜儿将花样子放到绣架前的桌子上,便出去回了李婶儿。
      一间不大不小的院子,两间相对的房屋。
      偏大的一间,殷雅璇住着,房中摆设不过一张茶几,窗边摆着一株桃花,是晨间喜儿在外面摘的。
      偌大的绣架占据了房中大半的地方,显得房间狭小无比。
      这间院子是殷雅璇租的,虽然小,但是位置好,邻着汴京最繁华的长安街,隔着长安街,便是丞相府。
      沿着长安街往北,便是皇城了。
      “姑娘,今儿个中午想吃什么?”喜儿回了李婶儿,复又进来问。
      殷雅璇仔细看着针脚,头也不抬地说:“你做什么,我便吃什么。”
      喜儿笑了,歪头想了想,“昨儿个李婶儿教了我一道菜,我做给姑娘吃。”
      “好。”
      喜儿这两年,对厨艺格外狂热,几乎整日不离厨房,每日琢磨的就是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一日三餐,餐餐不重样,变着法儿地做。
      殷雅璇曾打趣她说,怎么在洛城的时候,不见她这样对厨艺感兴趣,喜儿告诉她,因为现在,她除了给自己做饭,便没别的事能显得她有用了。
      厨房的火又烧了起来,噼里啪啦的,殷雅璇听的清清楚楚。
      一根线绣完,殷雅璇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针,起身拿起了放在桌上的花样子,眉头微微蹙起。
      这是这个月第六张了,汴京这是怎么了,最近流行起了芍药。
      抬眼透过那巴掌大的小窗望了望天,殷雅璇眉间的旮沓解了开来。
      这是她到汴京的第三年了。
      烈云与戎狄的这一场仗,持续了四年,还打完。
      没了烈云第一将军的烈云,打一场仗竟是这样艰难,四年了,最糟糕的时候,差点连整个襄州都丢了,不过还好,如今丢了的城池,尽数追了回来。
      三年前,萧煜离开洛城的那天,她也离开了洛城,他北上,她南下。
      她打定了主意,一个人去汴京,于是留下一纸家书,毅然决然地孤身上了路。
      可她走出了洛城没多久,喜儿便追了上来。
      没办法,她只好带上了喜儿一起。
      彼时,她和喜儿身上的盘缠少的可怜,一路上,殷雅璇只能为别人绣花样子挣些盘缠,磕磕绊绊,她们两个人,四只脚,走过了春夏秋冬,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走到了汴京。
      此时,她距离家已经四年了,四载春秋,让她变了模样。
      喜儿总说她长得好看,她自己却瞧不出哪里好看。
      每次看见镜中的自己,眉间总是有一股愁绪,显得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实在不好看的紧。
      “殷姑娘在吗?”一妇人在门外喊道。
      殷雅璇从床头叠的整整齐齐的一摞绣布中,找出了一张绣着大红色芍药的,拿在了手中,走出门外。
      妇人中,嗓门这么大的,只有张婆子了。
      “在呢。”殷雅璇拿着绣布走出。
      张婆子见了殷雅璇,笑了笑说:“殷姑娘,我今天来是想问问我家姑娘的花样子……哎呦,殷姑娘都拿出来了呀,我今天就是来取这个的。”
      张婆子看见殷雅璇手中拿的东西,笑的更加开心了。
      “您拿好,要是有哪家的小姐有花样子的,尽管来找我。”殷雅璇笑笑。
      “那是当然,我定给殷姑娘留意着。”张婆子打开绣布看了看,眼中的赞叹毫不掩饰。
      人人都说,汴京新来了个年轻的绣娘,那手艺,估计没有谁能及得上。起初她还不信,这下亲眼看见了,她不得不信。
      “那殷姑娘你忙,我就先回去了。”
      “您慢走。”殷雅璇送张婆子往外走了走,才回去。
      “姑娘,饭快做好了。”
      厨房的香味儿充斥了整个院子,不用喜儿说,殷雅璇也知道快做好了。
      看着喜儿在厨房中忙碌的背影,殷雅璇又后悔当初没好好学习厨艺,刚来汴京的时候,她也确实做了几次饭,可是实在是难以下咽,这大大激励了喜儿学习厨艺的信心。
      “喜儿,明儿个你教教我,怎么把饭做的这么好吃。”
      “喜儿怎么能让小姐做这种事?”
      “这里可没有什么小姐。”殷雅璇自行盛了饭。
      “是,姑娘。”
      她们刚入汴京时,殷雅璇便不再让喜儿唤她小姐。
      她早就不是什么小姐了。
      “还有十个花样子绣完了,吃过饭你给各家送过去吧。”
      “是。”喜儿坐在殷雅璇对面,应了声。
      饭毕,殷雅璇回到房间,开始绣李婶儿送过来的芍药花。
      手中针线飞舞,脑中却算计着今日能挣多少钱。
      今日又收了四个花样子,便是四十文。
      她该给喜儿做两身新衣裳。
      喜儿洗完了碗筷,便进来拿那十个花样子。
      “姑娘,你每日里没日没夜的绣,要绣到什么时候啊?”
      “快了。”殷雅璇抬头看了一眼喜儿,柔声说:“我们现在的生活已经好很多了,现在我绣一个可以赚十文,已经很多了,再过两日,我们就不用这么累了。”
      “姑娘,你每日睡得那么晚,眼睛都熬红了,奴婢瞧着心疼。”
      这几年,殷雅璇几乎日日熬到夜半三更十分才熄了灯。
      刚到汴京,她为了省点子烛火钱,晚上天黑后,只在桌上点一根蜡烛,就着微弱的烛光绣着。
      喜儿在边上看着,却帮不上忙,故而觉得,自己没用。
      “可总算熬过来了不是吗,相信我,我们马上就要熬出头了。”
      殷雅璇笑了下,复又低头绣着,喜儿只能看见她白皙的脖颈。
      “那奴婢去了。”喜儿拿起床头那一摞绣布,走了出去。
      殷雅璇的目光离开了手中绣着的绣布,看了看旁边放着的一丈长的绣布。
      三年了,总算快要绣完了。
      萧煜,你的仗也快要打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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