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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毓-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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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牛将军。”殷雅璇谢过牛大力，又吩咐喜儿在此处等候，便一人走近了萧煜。
军营之中，女人并不多见，更何况是像殷雅璇这样的年纪轻轻的姑娘。
故而萧煜余光瞥见了殷雅璇，立刻看了过去。
在认出来人是殷雅璇之后，立刻放下了手中的菜刀，迎着殷雅璇大步向前，走到近前便一把抓住殷雅璇的手腕。
“你怎么来了？”问完这一句，还来不及听殷雅璇说了什么，就拉着她走到伙房后面。
“我……”殷雅璇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一脸疑惑地看着萧煜。
“我来找你，有话和你说。”殷雅璇站定，看着萧煜说。
萧煜不时地左右看着，幸好此时士兵都在校场操练，要不然得有多少人盯着。
“军营重地，你是怎么进来的”萧煜心中泛着嘀咕。
“守卫本是不让我进来的，后来看到了牛将军，我就跟着牛将军进来了。”
“这个牛大力。”萧煜这句话说的颇有些咬牙切齿。
居然把璇儿带到这里来，看他回头怎么收拾他。
“当伙夫的滋味可还好”殷雅璇上下打量了萧煜，眼中戏谑。
这个萧煜，长得一点儿也不像个舞刀弄枪的人。
他明明穿着伙夫的衣裳，可看起来浑身上下干干净净，甚至还透出了一丝文雅的味道。
若不是手上有常年拿武器磨出的老茧，别人看了他这一双手，必定会认为这是拿笔杆子的手。
“既来之，则安之。”萧煜眨了眨眼，微微一笑，转而问，“你今天突然过来，是出了什么事？”
殷雅璇想起了正事，四下看了看。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和李丞相家是什么关系吗？”殷雅璇抬头盯着萧煜的眼睛。
萧煜听了殷雅璇的话一愣。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是想知道不假，可她突然来告诉他，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我和李丞相家……”殷雅璇一席话刚起了个头，却被萧煜一把拉住手腕。
“先别说！”不知为何，萧煜手上的力道极大，还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
殷雅璇疑惑地看着他。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军营重地，人多眼杂，殷雅璇出现在此，萧煜本就担心非常，更何况，她要说出的话很有可能给他们招来不必要的祸端。
李丞相可是满门抄斩的重犯，人人避讳，从没有人敢提起李家，这些话要是被有些人听了去，后果不堪设想。
殷雅璇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懊恼地皱了下眉。
她怎么如此粗心大意，头脑一热想也不想就这么过来了。
幸好萧煜阻止了她。
“跟我来。”萧煜拉着殷雅璇，从伙房后面的一条小路走了过去，左拐右绕，来到了一处营帐，二人走了进去。
“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人过来。”萧煜带殷雅璇进来后，目光炯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我……我说了你可能不会相信，其实这件事令我也匪夷所思。”殷雅璇斟酌着语气，一肚子话不知道从何说起，因为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荒唐。
“四年前的三月十五，是李家满门抄斩的日子，那一天，我亲眼看着李家的人，一个个倒在我面前，血流成河，即便是暴雨也冲不干净。”
殷雅璇说着，眼中似冒了火一半，恨意蔓延。
萧煜眯了眯眼，目有不解。
四年前，她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小姑娘，况且身在平州宛城，如何能亲眼得见李家满门被斩首的惨状殷雅璇继续说：“李丞相，丞相夫人，还有李将军……他们都是忠贞为国的忠义之士，却被那一道荒唐的圣旨，扣上了谋反的罪名，含冤而死！”
萧煜垂在身侧的手不觉紧握成拳。
他虽然没亲眼看见当时的情景，可他能想象得到，上百口人被斩首，那是怎样的惨状！
“我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我想冲上去，我想阻止这场悲剧，可是我做不到！他们的眼睛，全都在看着我，一双双眼睛，那不屈的目光，他们那是在指责我，指责我软弱无能，救不了他们，却还在那儿苟延残喘。”殷雅璇双目发红，连连后退了几步。
萧煜看着殷雅璇的样子，胸腔中一种莫名的情绪在涌动。
可他的疑惑，越来越浓了。
看殷雅璇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可她确确实实是自小在宛城长大，从未离开过。
当年的事，她怎么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你不说话，一定是以为，我是在骗你吧。我没有骗你，我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谎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说着，殷雅璇举起右手，立了个誓言。
萧煜抬手将殷雅璇的手挡了下来。
“用不着立誓，你此番说的和之前完全不同，两者必有一个是谎言。就算现在你说的是真的，你说了这么多，还是没说你和李家是什么关系？”萧煜开口问。
“呵呵……”殷雅璇眼中含泪，嘴角却扬起了一抹笑容，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开口说，“我是，李丞相之女，烈云第一将军的妹妹，先皇后李氏，李连枝！”
第八章 表明身份
什么！
萧煜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这怎么可能，简直是无稽之谈！
先皇后明明早就死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女子萧煜紧紧抿着嘴。
他幼时见过先皇后，虽说当时他还年幼，记忆中先皇后的样子已经模糊了，可那也不会是眼前这个人。
单单从年纪上来说就荒唐之极。
“荒谬！”萧煜怒到。
“璇儿，如果你不想跟我说实话，大可不必跑这一趟，编了一个这么荒谬的故事来骗我，你怎么可能是先皇后先皇后已于四年前病逝于冷宫中，就算她活着，也不会是你这个样子。”萧煜说完，殷雅璇也只是淡淡地笑着。
“我知道你不会信，起初我自己也不信，虽然我还不知道你和李家的关系，但是从你对我哥哥的态度来看，你应该是相信李家清白的吧，那你也应该调查过先皇后的死因吧，她真的是病死的么”
萧煜心中一沉。
他确实调查过，先皇后真正的死因，是在十四皇子烧死后，撞柱自尽。
“不管先皇后怎么死的，她都已经死了，你现在又说你就是先皇后，这是怎么回事？”萧煜眉头紧紧拧着。
殷雅璇的呼吸渐渐平复，理智渐渐占了上风，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将在殷雅璇身上重生的事告诉了萧煜。
萧煜仔细听着，除了初时感觉不可思议以外，将与殷雅璇相处的点点滴滴回想了一遍，他确实能感觉得到殷雅璇的与众不同之处。
殷雅璇说完，二人陷入了沉默，她知道她要给萧煜时间来消化这件事。
良久，萧煜换换抬头，“那一刻，一定很疼吧。”
殷雅璇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一下。
那个时候，她每日都陷在痛苦之中，犹如地狱，她当然疼。
“都过去了，现在，我只想让皇上得到他应有的惩罚，让李家的冤屈得到洗刷，证明李家的清白。李家世世代代为烈云臣子，不能让李家背负千古骂名。”
“你说得对。”萧煜沉声说。
殷雅璇看着萧煜，说：“我要说的已经说了，你呢？你与李家有何关系？”
萧煜后退几步，双手抱胸说：“你，确实应该记不得我了。”
他说着，眼睛望向窗外，目光飘得很远，声音也轻了。
“我不知道我娘是谁，父亲又在我年幼的时候就去世了，后来我被养父养母收养，他们对我很好。我小时候就喜欢舞刀弄枪的，养父为了让我学本事，就把我送到李将军门下。”
“李将军对我很好，他虽是我的师父，可更像我的亲人，像大哥，处处照顾我，带我上战场杀敌，教我保护自己。”
“出事那天，我身在边关，赶不回来，可我知道，李大哥一定是被冤枉的！我要将这件事查清楚，证明李家的清白，还李大哥一个公道！”
“可我那个时候还只是一个小兵，人微言轻，虽然军中大多数人都相信李将军是被冤枉的，可是我们没有办法改变已成的事实。”
“直到前几日……”萧煜说着说着，忽然不说了。
殷雅璇听萧煜讲着，陷入了回忆中，到没注意萧煜止住的话。
她隐约想起来，她尚在闺中时，记得大哥曾带回来一个孩子，那时候大哥还跟着萧老将军，那是大哥第一次带别人，心里可是欢喜，一直跟她炫耀他也有徒弟了。
“原来，你就是那个孩子。”殷雅璇的目光柔和了些，虽然她记不太清萧煜小时候的样子了，可看萧煜如今的样子，也能回想起一二。
萧煜笑了笑，二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萧煜看着殷雅璇说。
殷雅璇笑着说：“是啊，命运弄人，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和我一样，相信李家但我清白。”
“李家一定会有平冤昭雪的一天的。”萧煜言之凿凿。
“你是不是已经查出什么了？”殷雅璇捕捉到了萧煜言语中的信息。
萧煜想了想，神情有些犹豫。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就不该再瞒着我。”殷雅璇接着说。
萧煜低叹了口气，说：“前几日，我截获了戎狄皇子的一封信，信上说，戎狄已经向大燕借了兵，不日便会攻打烈云。”
“什么？”殷雅璇十分吃惊，没想到戎狄竟然还是不死心。
“这封信是写给谁的怎么会被你截下？”殷雅璇问。
萧煜笑了笑，没想到她这么敏锐。
“我本是不想告诉你的。”说完，萧煜抿了抿嘴，接着说，“这信是写给我朝的一位官员。”
写给我朝的一位官员，就意味着烈云有人与戎狄勾结。
“谁”殷雅璇追问。
“是……王丞相。”萧煜还是说了。他知道，李丞相与王丞相两家是至交，如今王丞相却勾结戎狄，这要是让殷雅璇知道了，恐怕会让她心寒。
可以她的聪慧，他就算不告诉她，她也会知道。
“王丞相，居然是他……”殷雅璇念叨着，神情倒是没有多大变化。
萧煜看着她，到觉得奇怪，她面上没多大变化，并不像他担心的那般，难以置信，痛心疾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你……还好吗？”
殷雅璇抬头看了萧煜一眼，那眼神颇有些奇怪，倒像是问，这有什么可不好的“王丞相勾结烈云，确实出乎了我的意料，可我回京之后，看到王丞相如今风生水起，王小姐也变了，王家一心想让女儿当上太子妃，可见其野心，他密谋些什么，岂不正常”说完，殷雅璇转念一想，今日王家能做出这等事，可要是他这野心早就有了，在李家出事之前就有了，那李家的事，会不会与王家有关想到这，殷雅璇倒吸了一口冷气。
萧煜的眸光暗了暗，她果然还是想到了。
殷雅璇疑问地看向了萧煜，萧煜看懂了她的问题，轻轻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殷雅璇恨恨地攥紧了拳。
原来，李家的祸端，是来自王家，她怎么早没有想到呢？
第九章 来信
“难道，陷害我父亲的人，是王丞相”即使想通了个中关系，殷雅璇还是不愿意相信。
王丞相，他是父亲一手带起来的，是父亲最信任的人之一，他为什么要背叛父亲，他这么能这么做萧煜没有出声，算是一种默认吧。
这是，营帐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我们去伙房看看，马上就要开饭了，我们去帮萧将军打打下手。”貌似是两个士兵再往伙房走去。
萧煜警惕起来，等他们走远了才出声说：“训练马上就要结束了，他们马上就要回来了，我先送你出去。”
“嗯。”殷雅璇心中的震惊未过，机械地点了点头，跟着萧煜后面走出了营帐。
喜儿等了许久都不见小姐出来，正在焦急之时，萧将军和小姐一道出来了。
“小姐，你可算是出来了，急死喜儿了。”喜儿看见小姐出来，脸上的急色一扫而光。
“没事，我们回去吧。”殷雅璇扯了扯嘴角。
萧煜说：“我让牛将军送你们回去，还有，这几日，尽量不要出门。”
殷雅璇疑惑地看了看萧煜，萧煜也不直说，只是叮嘱一二，殷雅璇直觉，一定和王丞相谋反的事有关。
难道这几日，戎狄就要有所动作了？
不可能这么快吧，公主的驸马还没有选定，戎狄就等不及要动手了？
殷雅璇一路上，脑中各种问题闪现个不停。
喜儿看小姐的脸色就知道小姐心情不好，虽然担心小姐可也不敢多问，只是静静地陪着。
到了殷府，殷雅璇还没进门，就见爹和娘拿着包袱，从里面出来。
“爹，娘，这是怎么了？你们拿着东西要去哪儿啊？”
“璇儿，你回来的正好，宛城那边来信了，说你祖母她病危在床，大夫说，恐怕要不行了……”
今日殷雅璇走后不久，家里便收到了宛城殷家的信。
信是大老爷寄的，说是老夫人病重，弥留之际想见见儿子们。
毕竟母子一场，纵使有再大的仇，也是一家人，更何况殷存孝本就孝顺，在洛城是逢年过节都会送礼物回去，更别提这下老夫人重病，他是一定要回去的！
马车已经备好了，他们夫妻俩见马车来了就要上车。
殷雅璇看着父母匆匆的脚步，总觉得有什么事不对劲。
“爹，娘，这等大事怎么能只有你们两人回去呢，我们也是殷家子孙，等晚上哥哥回来，我们一家人一起商议一下，明日一同回宛城看望祖母岂不更好”殷雅璇出手拦住了爹娘。
“璇儿，你大伯父在信上说，祖母自知当年对不起你哥哥，如今你哥哥已经高中了状元，她心中有愧，无颜见你哥哥，我已经给你哥哥留了信，你和你哥哥姐姐，将这边的事处理好，在一同赶回去。”殷夫人便说便上车，一番话说完，他们夫妻二人都已经在车上了。
殷雅璇还是觉得不对。
他们一家人，祖母病重，回老家看望祖母理应出行都在一起，爹娘心急先行她理解，可就这么走了，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喜儿，你快去多叫几个人跟着，别出了什么事才好。”殷雅璇看着马车渐渐走远，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她刚回来没一会儿的功夫，爹娘就急匆匆离去。
幸好她看见了，若她再晚上一时半刻，那爹娘岂不是已经走远了？
想着，殷雅璇紧忙回到府中。
嫂子去了药铺，此刻不在府里，哥哥此刻应当陪着大蒙王子，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姐姐，姐姐你在吗？”殷雅璇来到姐姐的房间门前，敲着门。
“可算是回来了，见到爹娘没有？”殷雅慧打开门，脸上的担忧之情显然她是知道祖母的事的。
殷雅璇点点头说：“见到了，可是爹娘走的匆忙，只是说祖母病重他们要回宛城，也没说个具体就匆匆走了，姐姐，到底发生了何事？爹娘为何不和我们一起走”
殷雅慧的眸光闪了闪。
“璇儿，你先坐。”殷雅慧拉着妹妹进屋坐下，将门关上，说道，“其实，祖母两年前就病了，爹娘一直担心着祖母的病情，大伯父来信，爹娘心急如焚，偏偏你和昭儿还不在家，他们无人商量，匆忙间，只得决定他们先行。况且如今昭儿在朝中为官，还颇得皇上重用，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了的，所以爹娘让我留下，帮着将汴京的事处理完，再一同回宛城。”
殷雅璇听姐姐说完，想了想点了点头。
哥哥如今，身在朝中身不由己，这几日正是朝务繁忙的时候，估计也脱不开身。
想到这儿，殷雅璇的心放了放。
上午和萧煜的一番对话，让她慌了心神，此刻的她如同惊弓之鸟，周围发生什么事便立刻乱了阵脚。
殷雅慧看着妹妹，突然问：“璇儿，那个家，你还想回去么？”
“……”殷雅璇一愣，姐姐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她抬头看着姐姐的眼睛。
“姐姐，你说什么”
殷雅慧睫毛颤了颤，握住了妹妹的手，低声说：“璇儿，其实我，我不想回去。”
“我不是不想看望祖母，我是……不敢回去。”殷雅慧说着，声音颤抖了起来。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殷雅璇握住姐姐冰凉的手，担忧地问，可话一问出口，她心里便隐隐猜到了一个答案。
这么多年了，姐姐不会还……
也是，若是姐姐已经放下了，也不会这么多年，还没定下亲事。
“璇儿，他有了一个儿子。”
说这话时，殷雅慧眼中没什么情绪，仿佛那个人和自己根本没什么关系。
殷雅璇在心中叹了口气。
情这个字，无解。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姐姐，这段感情里，最委屈的便是姐姐，如今，人家连孩子都有了，只剩姐姐一人苦守着这段回忆。
“姐姐，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他早已经不在原地了，你也向前走吧。”
殷雅慧仿佛笑了笑，又仿佛没有笑。
“是啊，傻得只有我。”
第十章 追寻
安慰了姐姐几句，殷雅璇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当晚，殷明昭回府之后，兄妹三人便商议了此事。
“回宛城，这几日恐怕我脱不开身，后日就是皇上宴请众皇子的日子，文武百官都要到场，若我此事向皇上告假，恐惹得皇上不悦。”殷明昭沉吟说。
“祖母的病越发的严重，虽然我们已经分了家，可到底还是姓殷，若是不回去，难免将来有人拿这事做把柄，说昭儿不孝。”殷雅慧遇事，总是冷静占了上风。
殷雅璇一直默默地，不说话。
“璇儿，你怎么看”殷明昭看了看妹妹，问。
殷雅璇想了想，说：“皇上宴请，那么重要的场合，若是不去，那这个把柄可不只是不孝这么简单了。祖母的病虽重，可我们就算是赶回去也不是一两日就能到的，不如哥哥你先将皇上那边的事处理完，我们三人再一同回去。”
殷明昭点了点头说：“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兄妹三人想好了主意，便各自回房。
第二日，殷雅璇醒来，用过早饭，和姐姐聊了会儿闲，自己在房中独坐了会儿，脑中不觉想起昨日萧煜说的话。
他说这几日最好不要出门。
她应该不出门的，可是她的心却一个劲儿的想往外跑。
“小姐，夫人又派人送了药茶过来，说这是她新配的。”喜儿拿了一包药茶进来说。
殷雅璇看了看喜儿手中的药茶，笑了笑说：“嫂子整日里只待在药铺里，我们去看看她。”
主仆二人朝着药铺，慢悠悠地走在街上。
“喜儿，我怎么感觉这街上的人少了许多，不像往日里那般热闹了。”
喜儿看了看街上，倒是不觉得和往日有什么不同。
“小姐，可能是今天天气不好吧。”
殷雅璇看了看天空，今天阴阴的，怕是要下雨了。
“我们快些走吧，没有带伞，别淋了雨。”殷雅璇说完，步伐便加快了。
她有点心慌。
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是她想多了吧。
到了药铺，殷雅璇便看见嫂子正在给病人抓药。
见她在忙，殷雅璇也不好意思打扰，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等着忙完。
迟瑶看到了坐在一遍的殷雅璇，抓好了药之后便走了过去。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也不让人提前说一声。”迟瑶笑着拉着殷雅璇走到了后院的一处客房。
“哥哥入朝为官后，就把这药铺买了下来，如今嫂子是老板了，这也忙起来了，晚上竟比哥哥回来的还晚。”
“平日里没有这么忙的，可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人忽然就多了起来。”说着，迟瑶沏了碗茶。
“肯定是因为嫂子医术好呗。”殷雅璇笑着说。
迟瑶摇头笑笑说：“我又不看病，哪里会有人知道我会医术”
本来迟瑶是想开家医馆的，可想来想去终觉得不妥，便开了家药铺。
二人正聊的尽兴，一个药童小跑着过来将迟瑶叫走了。
殷雅璇喝了杯药茶，让喜儿去给嫂子帮忙了，一个人悠闲地在后院看花草。
这些花草都是迟瑶亲手种植，均可入药，十分珍贵。
忽然，殷雅璇觉得身后有一阵风，察觉到不对，还没来得及回头，后颈一痛，闷哼一声，人便晕了过去。
这一睡，不知睡了多长时间。
殷雅璇半梦半醒之际，耳边听得有人推门的声音，房中除了她止一人，说话的人有男有女，她听不真切，眼皮很沉，她想睁却完全睁不开。
只觉得有温热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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