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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毓-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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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这儿啊？”殷雅璇三两步跑过去，摸了摸马身上黑黝黝的毛。
那匹马也像是认识她一样，头往殷雅璇那边一歪，殷雅璇头往前靠，一人一马就这样头顶着头。
“我这马平日里最不喜生人靠近，倒是与你亲近的很。”
殷雅璇闻声，左右看了看，周围除了殷雅慧，并无旁人。
殷雅慧抬头看了看，微微愣了下，惊讶的张了张嘴，说：“在上面呢。”
“还是这位姑娘聪明。”
今日沈弘轩身穿一身红衣，一头墨发无一丝束缚披散在身后，一条腿曲起踩在一根树干上，另一条腿垂着。
他手中拿着一坛酒，看了看树下的两个姑娘，邪魅一笑，举起手中的酒，放到嘴边，仰头大口喝着，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滴落到胸前，在衣襟上晕开。
“穿成这样在树上喝酒，装鬼吓人么？”殷雅璇抬头看见他，撇了撇嘴说。
没想到今日会在这里遇上他。
“我不吓人。”沈弘轩一笑，忽然从树上下来，落到殷雅璇眼前，猛地一俯身，扮了个鬼脸说：“吓你！”
一张脸突然在眼前放大，确实惊到了殷雅璇，殷雅璇倒吸一口冷气后退两步，站定后气呼呼的瞪着沈弘轩。
“这位公子，家妹年幼，言语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公子见谅。”殷雅慧扶住妹妹，一只手拦在殷雅璇与沈弘轩之间。
沈弘轩直起身，打量了殷雅慧两眼，又喝了一口酒，对殷雅璇说：“你姐姐比你有礼貌多了。”
说完，又转身对殷雅慧说：“姑娘别担心，我只不过是报一个小仇，你妹妹前两日可是把我骗的够惨的。”
“你们认识？”殷雅慧听了，诧异地问。
“一面之缘，谈不上认识。”殷雅璇说。
今日的沈弘轩和前两天见时大不相同，不复前两日的意气风发，今日倒是满腔失意。
殷雅璇看了看一旁的黑马，问道：“花灯节万家灯火，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还穿成这样。”说着，手指了指他的一身红。
“这样？”沈弘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似乎并没有觉得不妥，说：“花灯节嘛，是喜事啊，我穿成这样有什么不对？有喜事，就应该穿的喜庆，这位姑娘，在下说的可对？”
沈弘轩笑着问向殷雅慧，似乎非常希望得到她的认可。
殷雅慧看了看沈弘轩，嘴角扯出了一丝笑，含糊着答应了一声，便转过头去。
这个人真奇怪，她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这样的人。
“花灯节不过是平州节日习俗，喜虽喜，又不是天大的喜事。”
“那皇上册封新后，算不算天大的喜事？”沈弘轩笑着，离姐妹俩近了些。
殷雅璇听了这句话，身体一僵，心跳好像滞了一下。
她看着沈弘轩，希望可以从他嘴里听到更多，而殷雅慧长居闺中，也没听过这种宫里事，也在好奇地看着沈弘轩。
可沈弘轩说了那么一句，却又不说了，靠在树上又喝了一口酒。
殷雅璇想了想说：“册封新后当然是喜事，而且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不知这新皇后是皇上的哪位妃子？”
沈弘轩瞥了她一眼，嗤笑一声，抹了抹嘴，说：“说了你又不认识，问这做什么？”
殷雅璇刚想说点什么掩饰，沈弘轩便接着说：“告诉你也无妨。”
又是一口酒。
“这新后，便是之前的淑贵妃，王丞相的女儿。说来也巧，李皇后生前与那淑贵妃感情最是要好，两个人是同时嫁给皇上的，后来一个成为了皇后，一个成为了贵妃，也是一段佳话。”
殷雅璇刚听到李皇后时，还没反应过来，后来才知道说的是自己。
是啊，自己死前的那道圣旨，已经昭告天下，她被褫夺了封号，世人若再提起她，便只能以姓氏相称。
她没想到的是，她死后，登上皇后位置的会是她，王茹梅。
她是她在宫里最要好的姐妹，也是与她同一天嫁给皇上的人。
当时，她的父亲王炳权还只是个七品小官。
李王两家官职差距虽然大，但是他们李家并不是有什么门第之见的人。
当年，她的父亲李廷云一见王炳权便觉得他是个胸有抱负的有才之人，便一路提携。
她与王茹梅也情如姐妹，一路互相扶持，在后宫中扎稳脚跟。
如今王茹梅当上皇后，她到有些欣慰。
李家刚出事的时候，她没少帮自己向皇上求情，有一次惹恼了皇上，皇上将她禁足，永远不得出寝宫一步。
自己走得急，到死也不知道她怎样了，是不是得到了皇上的原谅。
现在看来，她父亲虽然与李家交往甚密，但并没有被李家所牵连，这样很好。
丞相这个位置，由她爹来坐再好不过，至少王炳权会是个好官。
“不过有些人就是可笑，皇上册封皇后，便要自己儿子也娶妻……”
沈弘轩嘟囔着，又是一口酒喝下去，眼中目光已有些迷离。
“你喝醉了。”殷雅璇看着他说。
“我才没醉。”沈弘轩皱着眉头，一甩手，对二人说：“告诉你们，不止今天有喜事，过两天还有一件大喜事，再过两天，还会有一件大大大喜事。”
沈弘轩一抬手，还要再喝酒，却被一人拦下。
殷雅慧忽然拉住沈弘轩拿着酒坛的手臂，在与沈弘轩目光相对时，又被自己的举动吓到，慌张地松开手，躲避着沈弘轩的目光。
“公子，小饮怡情，大饮伤身，公子还是别再喝了。”
沈弘轩直直的盯着殷雅慧，殷雅慧却一转身，拉起妹妹的手。
“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府吧。”
也不知姐姐这是怎么了，忽然用这么大力气拉她，似乎怕她不走一样。
“哎……”殷雅璇被姐姐拉住，大步往回走，只能扭头往身后那喝得一塌糊涂的人看了一眼。
那人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含笑，哪里还有一丝醉意。
第二十七章 拆东补西
“三姐，等一下。”
殷雅慧拉着妹妹一口气走过了一条街。
“怎么了？”殷雅慧看了看停步不前的妹妹，眼神却向来的方向快速一瞟。
“三姐，我想给三哥哥买点儿东西。”
说着，殷雅璇转身进入了一家书肆。
“璇儿，你到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出来！”
殷雅慧见妹妹进入书肆，怕她胡闹惹事，毕竟书肆不比其他地方，而且，女子买书本就惹人注目，殷雅璇还只是个小孩子，书肆内有人一见了殷雅璇，目光便是不屑。
殷雅璇对周围人的目光毫不在乎，她一进书肆，便直接看向了四书五经的位置，当即走了过去翻看起来。
书肆内本有几个正在买书的公子，见了殷雅璇颇为惊奇，又见她翻开书看，便有人出声：“谁家的孩子，不可胡闹！”
“我来买书，怎是胡闹。”殷雅璇正色说。
那公子被殷雅璇反驳，当即便红了脸，胸中有气，还欲再说，见殷雅璇衣着华贵，怕是富贵人家的小姐，若是商人也便罢了，若是官家小姐他可惹不起。
略一犹豫，那位公子说了句不跟小孩子计较，便抬步离开。
殷雅璇只用了片刻，便将书买好。
“璇儿，你这买了什么？”殷雅慧见妹妹进去，本想跟进去，可是从小被祖母教导，女子不可习书，这种地方她平日里可是万分不敢进的，因此，她虽心下焦急，却没有跟进去。
当她看见妹妹出来，手中还真的拿着几本书时，便不由自主地问。
殷雅璇将书展示给姐姐看，说：“我见三哥哥喜欢读书，便给他买几本，这些只是四书，等三哥哥将这些学完，再买别的。”
殷雅慧完全被妹妹惊到了。
妹妹从来没习过书，连字也不认识，怎么会懂这些？
“你买这些回去，若是被祖母看见了，看祖母不罚你。”
殷雅慧来不及细想妹妹的事，便将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祖母不许她们习书，她们姐妹之中，只有大房的三个女孩儿识得几个字，还是在大伯母再三恳求下。
“那就不让祖母看见呗。”殷雅璇俏皮一笑，将书卷起，用衣袖遮住。
另一边，喜儿和欢儿正手挽着手逛街，她们看见了两位小姐，便跑了过来。
“玩儿可还开心？”殷雅璇看着两个丫头脸红扑扑的，可见是痛快的玩儿了一回。
“嗯，我们为两位小姐放了好多花灯。”喜儿欢喜地说着。
“玩儿够了，我们便回去吧。”
主仆四人回到了殷府。
殷雅璇一晚上是玩儿够了，累得直打瞌睡。
“喜儿，帮我打点热水，我要沐浴。”
殷雅璇将给三哥哥买的书收好。
三哥哥跟着大哥去经商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等他回来，再把书给他。
殷雅慧却没有沐浴休息，而是坐到烛火旁，继续绣梅花图。
直到殷雅璇沐浴完毕，上床休息后，殷雅慧的房间灯还亮着。
一夜无话。
第二日，二姐带着六姐七姐早早来了，姐妹们每日都专注于梅花图上。
日子就这样在平静中流逝，转眼便到了沈夫人的寿宴。
沈夫人寿宴的前一天晚上，梅花图终于绣完了。
“三姐，这就是你们绣的梅花图啊。”殷雅璇跑到三姐房里，看见三姐手中拿的绣品。
殷雅璇走到三姐身边，仔细看着。
最打眼的一朵梅花是三姐绣的，一般人看不出区别，但是殷雅璇一看便知。
“三姐，这朵梅花的颜色是不是不对？”殷雅璇看了看，指着左下角的一朵不起眼的小梅花。
这朵梅花比起其它的梅花小上许多，再加上位置在角落，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这颜色有差。
殷雅慧仔细看了看，眉头微微蹙起，语气凝重，“是不对。”
话音刚落，便拿起绣花针，说：“现在发现还来得及，今晚把它改好即可。”
殷雅璇安静地在旁边看着，并不打扰姐姐。
只见殷雅慧先用绣花针将线挑开，一点一点将绣错的线拆下，再去找正确的线。
殷雅慧在丝线中翻来翻去，语气有些急切的说：“怎么没有了？这种颜色的明明还有很多啊。”
“三姐别急，是不是没放在里头？”
原本的丝线由于殷雅慧的心急被翻得一团乱麻，殷雅璇又重新翻找了一番，确实没有了。
这事儿很不对。
若是哪个姐妹不小心将颜色绣错了，倒也是情有可原，可若是丝线不见了，倒像是有人刻意为之。
“三姐，你看这里，中间的那朵梅花，左边的花瓣略微大了一些，将这个部分的线绣到下面的位置，颜色大小都正合适。”殷雅慧听了妹妹的话，立刻拿起梅花图看了看，果然如此。
将中间的拆下补到下面，下面的就可以补上，而中间这一朵，看起来比之前倒是更好看了。
“你说的有理。”殷雅慧赞同地说，说完便立刻照妹妹说的补了。
这一补，便是一个时辰。
补完后，殷雅慧抬起头，揉了揉因保持一个姿势不动而酸痛的脖子，看见妹妹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这么睡可怎么行，若是着了凉可如何是好。
殷雅柔抬手放到妹妹肩上，想要叫醒妹妹，可是看到妹妹睡梦中微微发颤的睫毛，那一声轻唤没说出口。
全家姐妹都没看出来的差错，璇儿不过看了两眼便指了出来。
她因心急而慌乱，璇儿却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想到这个办法，而且，绣完的效果比之前更甚。
璇儿从未习字，却懂得四书五经。
还设计让二姐离了冯公子。
这是她的璇儿吗？
“三姐，你绣完了？”殷雅慧越想越心惊，不知妹妹已经醒了。
“我怎么睡着了？”殷雅璇睡在桌上，右手臂压得发麻，她抬起手臂揉着，眼睛看向桌上的梅花图。
“三姐绣的就是好看啊。”殷雅璇笑着看着三姐。
殷雅慧也笑了，说：“你在这里睡着了，姐姐正想叫你呢，既然醒了，就回去睡，夜里风大，窗子都关好，别着了凉。”
“好。”殷雅璇点了点头，感觉手臂好了一些了。
起身离开三姐的房间，殷雅璇不知道三姐看向她时，眼中闪过的那一抹疑惑。
第二十八章 入沈府
第二日一早，殷家小姐们早早便起身梳妆打扮。
衣裳首饰都是老夫人命人提早备下的，均是新做的。
按照姐妹们的年纪，大姐先挑，然后是二姐，大姐因着已经定了亲事，不好再多抛头露面，便只挑了些普通样式的。
到了二姐这里，便是把些娇艳新鲜又显得贵重的都挑了去。
是以到了三姐这里，虽然前面只有两位姐姐挑过，可也没剩下什么好的了。
三姐本不想引人注目，但去参加沈夫人的寿宴又不好穿的太素，衣裳便只挑了件较素雅的淡青色，首饰挑的也不是很亮眼。
“三姐这样的打扮极是好看。”殷雅璇穿戴完毕，去三姐的房中找三姐。
因着殷雅璇年纪最小，又是个九岁孩童，便不像姐姐们那样为穿着烦恼。
她只任着喜儿为自己梳了个简单的发髻，一张脸上未施粉黛，倒是显得格外可爱。
“我本是将自己往平常了打扮，你这样说，那我岂不是弄巧成拙了？”殷雅慧笑着点了点妹妹的头，姐妹二人携手往外走。
还未出门，便看见盛装打扮的殷雅柔带着六姐和七姐走了过来。
“二姐今日可真是极美，想必这寿宴之上，无人能高过二姐去。”
殷雅璇一见了殷雅柔，便笑着说。
殷雅柔听了，脸上笑的得意，抬手扶了扶发上的金步摇，上下看了看殷雅慧，轻笑说：“三妹这样也很动人呢。”
“自是及不上二姐的。”殷雅慧微微一笑，也不理睬二姐眼中的暗嘲，拉起妹妹便往外走。
殷雅柔抬声说：“对了，二位妹妹，今日大姐受了风寒，沈夫人的寿宴怕是去不成了，大伯母叮嘱我，一定要照顾好各位妹妹，不能丢了殷家的脸面。”
殷雅璇听了她的话，笑着应了声。
大姐已经定亲，这种场合不去也没什么。
既然大姐不去，那二姐就是姐妹们之首，她这句话就是在说，今日你们得听我的。
想到这里，殷雅璇心里一堵，看向三姐。
殷雅慧只是微微笑着，也不多言语，自行带着妹妹上了马车。
马车行驶了半个多时辰，便到了沈府。
沈如海身为宛城城主，官职从三品，府邸是两年前新修缮的，比起殷府不知华丽了多少倍。
殷家小姐们一下马车，便吸引了周围人的主意。
沈夫人寿宴，当然不止宴请了殷家一家。
她们到了沈府的时候，已经有好多别家小姐已经到了。
“这是哪家的，怎么从未瞧见过？”有女子低语。
“这么多女孩子，还能是哪家，肯定是殷家的小姐了。”有人回答。
一听是殷家的女儿，众人便都了然了。
殷家在宛城也算得上有些名气，不少人家的夫人小姐都喜欢殷家的绸缎。
但这名气是好是坏，在不同人眼中答案便不同了。
“呵，女儿多又怎样，商人多下贱，你看她们一个个脸上那一股子狐媚气。”有人说。
殷家的女儿，长得都不差。尤其是二姐殷雅柔，一下马车，便夺了其他女子的风头。
今日来的女客，除了殷家都是官家女子的小姐，见了殷家的女儿，便都心照不宣的成了一派，孤立起殷家来。
旁人的闲言碎语，多多少少也传到了殷家小姐们的耳朵里。
她们从未经历过这种场合，听了这些话，心下虽怒，却是不敢反驳。
殷雅柔只是笑了笑，不理睬旁人，说：“我们快些进去吧。”
一众人随着二姐，在沈府丫鬟的带领下进入了沈府。
一进沈府，年纪小的便忍不住四下张望打量，七姐殷雅萍更是惊呼出声：“六姐姐你看，这里居然有湖，里面有好多鱼呢！”
前头的丫鬟听了，讽刺一笑。
商户出身的女儿家，果然没有见识。
“七妹妹，别乱说话。”殷雅容抬手捂住七妹的嘴，低声叮嘱。
殷雅萍自己也反应过来，心下惊慌，偷偷看了二姐一眼，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这几位便是殷家对我小姐们吧。”行至一个亭子前，厅中坐的一位夫人看见她们，笑着起身迎了上来。
“这位夫人好，小女明唤殷雅柔，这是我的妹妹们。”
殷雅柔福了一福，一一介绍了。
“早就听说殷家女儿们都生的极好，今日见了，果然个个如花似玉。”那位夫人说着，将她们引进亭子，又让人看茶，上点心。
姐妹们坐了，但都十分拘谨。
二姐和那夫人说话，却猜不出她的身份。
说她地位高，可她的穿着又极为普通，说她地位低，丫鬟们一个个又对她唯命是从。
虽猜不出此人身份，可殷雅柔说话还是恭恭敬敬的，万一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她别说嫁给沈公子，就是这辈子恐怕都与沈府无缘了。
殷雅璇在旁边看着，心里却感觉二姐可笑。
那哪里是什么夫人，不过就是个管家婆子罢了。
看沈府丫鬟们的态度，此人恐怕是沈夫人身边的，这沈夫人让人将她们带到此处，究竟是为了什么？
“小姐们先坐，若是闷了便随便逛逛，有事便找春茗。”那婆子与殷雅柔聊了两句，便起身离开。
“张嬷嬷慢走。”春茗恭敬的送张嬷嬷离开。
殷雅柔一听，脸便一僵。
什么？她只是个嬷嬷？
想到先前自己对一个嬷嬷福身行礼，殷雅柔脸上的笑顿时便挂不住。
看着二姐脸上的表情，殷雅璇忍了又忍，才没笑出声来。
“三姐，我想到别处走一走。”殷雅璇暗中拉了拉三姐的一袖，小声说。
殷雅慧点了点头，嘱咐到：“小心点，别惹祸，宴席开始前一定要回来知道么？”
“知道了。”殷雅璇一笑，便跑出去。
其他姐妹见殷雅璇离开，也想在这沈府转转，便都结伴离开。亭中便只剩下二姐和三姐二人。
“芸香啊，依你所见，那殷家的几个女孩子可有好的？”
“夫人，商家女就是商家女，登不得台面，几位小姐都没见过世面，那二小姐还将老奴我当成什么夫人，可真是折煞老奴了。”
第二十九章 私会
张嬷嬷接着说：“老奴和那二小姐倒是聊了两句，言行举止到是个有教养的，就是看着忒俗了些，应该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那是穿金戴银，花枝招展的，倒是那三小姐看着还舒服些。”
沈夫人笑了笑，问：“其他的小姐们呢？”
“其他小姐年纪太小了，模样瞅着到还不错。”
“年纪小一点也无所谓，左右不过是给少爷找个妾，哪怕先把亲事定了，等几年又何妨？”沈夫人看着自己的双手，笑着说。
沈夫人今年不过才三十有五，正是一个女人颇有成熟风韵的年纪，再加上保养得宜，那一双手皮肤细腻，一丝皱纹都没有，纤纤十指更是如削葱一般。
“夫人说的是，那夫人要不要亲自去看看？”张嬷嬷在一旁看着沈夫人的脸色问。
张嬷嬷是沈夫人的乳娘，看着沈夫人长大的，沈夫人想什么她一看就知道。
“现在那里谁在伺候？”
“是春茗在。”张嬷嬷回答。
沈夫人用留的细长的指甲调拨开挡在额前的一缕秀发，不急不缓的说：“不急，还是少爷自己先看过吧。”
距离开宴还有一阵时间，殷雅璇可不想看满院子的莺莺燕燕争奇斗艳，她看了一辈子了，没什么意思。
沿着湖边走，渐渐远离了人群，四周变得静谧，殷雅璇寻得一处安静却不偏僻之地，静静看风景。
殷雅璇想安静，可老天爷却不让她如意。
“轩哥哥，青青说的话都是真的，青青与轩哥哥青梅竹马，一直仰慕轩哥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说。
“那又如何？”男子的声音十分清冷。
女子表白被拒绝，似乎十分伤心，低低哭了起来。
“不要这副样子，被人看见，难免误会，方姑娘还是走吧。”男子说。
殷雅璇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两人的对话怎么偏偏让她听到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趁他们没发现，自己还是赶紧走吧。
殷雅璇刚准备离开，忽然感觉方才那男子的声音有些耳熟。
似乎在哪里听过？
这一犹豫，脚下便慢了一步，正好被走出的二人撞了个正着。
那女子没想到会有人偷听，一想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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