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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前夫他哥[重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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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从前莽撞而毫无心机的她。
颜若栩知道,若是按照从前的历史发展下去,她这性子单纯的族弟过不了几年安稳的岁月。
他很快就要领兵出征,然后以血肉护卫母国,战死沙场,最后连尸骨都寻不回,只能以衣冠为冢。
想到此处,颜若栩感到鼻子微酸,她不愿意再次看见这样惨烈的局面。
“你错怪我了,是这事机密得很,我只放心你去办。”颜若栩伸手揽住颜喆的胳膊,拖着他坐到院角的凉亭内。
颜喆从鼻尖里蹦出一声闷哼,不满地发牢骚,“你找他能有什么机密?”
近几日天气炎热,日头毒辣,坠儿已经端了冰镇的酸梅汤和葡萄上来摆在桌上。
颜若栩顺手接过一碗,摆在颜喆的手边,“你就说愿不愿帮我送这封信?”
颜喆把手中银剑掷于桌上。
端起那碗酸梅汤,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个精光。他用袖子擦了擦嘴,才勉为其难似的说:“行行行。”
紧接着他又抓抓脑袋,面露为难,“我听说陆垣蛰……他……。”
颜若栩已经差人送来了笔墨纸砚,正准备提笔写信,抬起头不解的看向颜喆,“怎么?”
似乎是囫囵吞下了一只苍蝇那般,颜喆感到有一丝恶心,“我听说他好男风,是不近女色的,身边养个了眉清目秀的僮仆,他们……是一对。”
大燕建国之前,前朝陈国极其盛行男风,男子皆以俊俏阴柔为美,互相间耳鬓厮磨,同食同寝,竟然成为一种风气。
陈国亡后大燕立国,决心革除前朝的这种乱像,号召国民人人习武,强身健体,慢慢的,爱好男风已经被众人所不齿。
陆垣蛰虽然是神威大将军的长子,却因为这一点传言,被上层子弟们所看轻。恐怕颜喆也是顾忌这一点,害怕与他私下联系受人耻笑。
颜若栩看他吞吞吐吐的摸样,一时有些好笑。忍不住拿着笔在颜喆的脑门上戳了一下,故意做出一副惊讶的面孔,“他不过爱男风,又不是仰慕于你,你羞什么?”
“阿姐!”颜喆像是屁股着了火,蹭一下站起身,在小小的凉亭内来回溜达,“我好心帮你,你怎么还笑话我呢。”
坠儿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偷笑,一边帮颜若栩研磨,一边带着好奇问颜喆,“小侯爷说的可是真的?”
“那还有假!”颜喆插着手,满脸不屑之意,“那僮仆长得和画似的,比姑娘还好看。”
颜若栩正低头提笔在纸上奋笔疾书,听得颜喆如此之说,停笔微微一笑,“九弟居然知道姑娘好看了,那你和我说说,哪家的姑娘最好看?”
颜喆定了定神,将双手背在身后,垂眸想了一会,“我觉得阿姐最好看。”
虽然知道他是在故意讨好,颜若栩心里还是实打实甜了一甜,“真是油嘴滑舌。”
她将信写好封了蜡,无比郑重地交到了颜喆手中。皇家有专门的遍布全国的通信网络,即便是千里之遥,也有信使昼夜骑驰送信,可颜若栩一点也不放心,她更加相信颜喆府中的私家信差。
六月的夜空很美,繁星点点,带着耀眼的璀璨和光芒。
夏虫在暗处兀自聒噪着,为原本寂静无声的夜晚凭添几丝生气。
颜若栩惬意地躺在凉椅上,捧着一本帐簿于烛火下细细查看。
她若想重活一世不再受人掣肘,头一件要解决的事情就是银两,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今后少不了有使银子的地方。她宫中的管事大太监是个贪得无厌之人,这些年吞掉了不少好东西,她要好好捋捋账簿明细,再思量该如何同他算账。
正当颜若栩想得出神,坠儿脚步匆匆地走近身边,“郡主来了,奴婢说您睡下了,她非等在门口不愿走。”
还来?颜若栩合上账簿放在一旁,她真是低估了颜语媗的脸皮。
“让她进来。”颜若栩对坠儿点头。
经过几日的休养,颜语媗看起来气色颇佳。她人还没踏入屋内,欢快的笑声已经传进了颜若栩的耳朵。
“若栩姐姐。”颜语媗微笑着上前行了一礼,仿佛什么事情也未曾发生一般,仍旧亲昵的坐在颜若栩身边,“我受人之托,给姐姐送东西来了。”
颜若栩斜睨她一眼,端起案上的清茶啜饮一小口,“是何物?”
“姐姐你瞧。”颜语媗拿出一个小巧的楠木雕花小匣子,打开盒盖推至颜若栩身旁,盛了满脸的笑意让颜若栩看。
颜若栩敷衍地看了一眼,只见匣子里放了一把长三寸左右,镶嵌着红宝石的木梳,旁边还有一封书信。
“这是王公子托我送来的,我见他情真意实,实在不好拒绝,才答应帮他转交于姐姐,可不要怪我莽撞。”颜语媗取出那把木梳递给颜若栩,“梳子上的红宝石是波斯国的特产,这样纯艳璀璨是极难得的东西,王公子也有心了。”
颜若栩弯弯嘴角,勾出一个实在勉强的笑,将那把木梳接过放在掌心端详。见那上边镶嵌的宝石果然奢美无比,的确是难得的好物。
“他送我的?”颜若栩把梳子往盒子里一扔,抬眼盯着颜语媗,眼神里已经夹杂了不快。
可惜颜语媗实在眼拙,仿佛看不出来颜若栩的情绪一般,腆着一张笑脸继续扮演她的角色,“过几日首辅大人家的嫡小姐不是举行诗会吗?我们都是去的,王公子想诗会那日邀姐姐私下一叙。”
颜若栩的眉头深锁着,一股怒火不由自主地往心头翻汹。颜语媗操心自己的姻缘也就算了,怎么连她的事情也要算计进去。
那王公子名叫王卓,是一朝中大员的儿子,也是个骄奢淫逸五毒俱全的纨绔主儿,除了仰仗先祖福荫吃喝享乐之外,旁的一概不会。颜语媗不知何时和王家交好,从很早之前就为这王公子不停美言,极力撮合颜若栩和王卓。
颜语媗要这样做,自然有她的如意算盘。
不就是想促成王家和皇族联姻,若此事一成,王家荣宠一盛,得了便宜后自然不会亏待了辛苦牵线的月老,颜语媗也多了一份依仗。
被人从背后算计的滋味,颜若栩已经尝得够多了。
她抬眸缓缓一笑,将心中翻滚的怒火压下来,故作平静,“好”
颜语媗听了她的话,像是卸下了千金的重担,那双如水般潋滟的眼睛里满是欣喜,“那姐姐早些歇息,我先走了。”
颜语媗目送着她的背影走远,轻声自言自语着,“这么爱演戏,那么我也陪你演一场。”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周末愉快鸭~
……………………………
陆垣蛰:我没什么好说的,就想问问我什么时候有戏份
弱弱的作者:那什么……快啦


第6章 赴诗会
颜喆是个办事牢靠的人,虽然有时难免孩子气,但已经有了几分男子汉式的担当。
没过几日他就又进了一趟宫,将回信捎到了颜若栩的手中。
按京城和瑶姬山脉的距离,即便是最好的千里马昼夜不停的奔跑,也需要七日才能来回,这回信的速度实在快得令人讶异。
没来得及将信拆开,院外忽然一阵喧闹,颜若栩只好将信暂时收好。
“公主,太子殿下还有太子妃来了。”候在门外的婢女刚通报完,太子颜黎已经带着太子妃萧嘉柔走到了屋内。
太子已经在宫外有了自己的府邸,最近国事又繁杂,祖母丧事完毕之后,颜若栩已经多日未见皇兄。她们二人都是徐皇后所出,感情亲密,颜黎更是将这妹妹宠溺的像宝似的,手头的事情稍微清闲一些,就到宫中来看她了。
除了父皇乾景帝之外,她这位皇兄怕是最真心待她的男人了。
颜若栩眼睛微微一涩,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上一世他们二人之间的结局,忍不住湿了眼眶。
“若栩,都是我不好,这些日子太忙了,没有进宫来看你。”颜黎还当颜若栩是个小孩子,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带着十分的歉意低声说道。
他们二人在一处说话,太子妃萧嘉柔便在一旁温柔地看着,唇带笑意,目光澄澈。她出身于书香门第,是大燕有名的才女,未出阁之时就是诸多高门理想的儿媳人选,上门提亲的人络绎不绝。
这样一位出身人品俱佳的嫂嫂,颜若栩却无法对她亲密,她这位嫂嫂过于完美,反而产生说不出的疏离感。
用完午膳之后寝殿内又清净下来。
颜若栩以手为枕,趴在桌上想了一会往事。
她记得皇兄登基后便开始改革朝政,下令用严刑峻法统治天下。一开始还略有节制,到后来刑法越来越严苛,竟然到了乡邻犯罪整个村子就连坐的地步,以至于百姓怨声载道,民间暴。动四起。
许多老臣冒死进谏,皇兄也是一概不听,甚至将进谏之人的头颅斩下悬挂于宫门,用来警示朝中其他反对他的人,重重**,连颜若栩都要道一句昏君。
可皇兄不该是这样的人!颜若栩攥紧手中握着的茶杯,手指骨节处因用力而泛起苍白。
她的脑海浮现出天旭八年,最后一次见到皇兄的场景。
他乘坐轿辇从她面前经过,风恰好吹起明黄的帐幔,她抬头透过不足一寸之宽的缝隙,窥见她那还没到不惑之年的皇兄,竟然已经银丝满头,浑身瘦的只剩下一把骨架,浑浊的眼睛望向颜若栩,立刻就惊慌的挪开了。
而后轿辇从颜若栩面前匆匆而过,留给她满心的疑惑。皇兄乃是天下之主,为何满脸的害怕与慌张?并且他早已经下令,除了特殊的近身侍奉之人,旁人一概不见,如此种种,桩桩件件都蹊跷无比。
颜若栩思索许久也理不清楚头绪,叹息一声,重新取出颜喆带回来的信读起来。
信封上写了“皇长公主亲启”几个龙飞凤舞的行体字,狂傲的笔触一如陆垣蛰本人,扑头盖脸一股子张狂气,不过虽说是张扬了一些,还是有几分意境之美。
待颜若栩展开信纸,眼睛一下就瞪大了,亏她给陆垣蛰写了好几页的一封长信,这人只回给了她寥寥数字。
我已回京,面谈。
后面坠了一个单字的落款,陆。
颜若栩将信纸揉搓成一团,脑中飞快的思考着,陆垣蛰何时回的京城?不过他在这事情就更好办了。
她在屋内焦头烂额,坠儿也没有闲着,她拎着了颜若栩的剑跑了进来,“公主,今晚首辅大臣家的诗会,奴婢已经准备好了。”她说完还拍了一下胸脯,仿佛她们去的不是什么诗会,而是要去打架斗狠。
颜若栩摩挲着那柄宝剑,指尖触碰着冰冷的剑鞘,内心一阵阵激动。
在她的记忆中,已经许久没有碰过这把父皇御赐的名剑了。
“公主,你瞧。”坠儿又从怀里摸出两把匕首,脸上满是得意,“我都准备好了,咱们快些出发吧。”
颜若栩捂住额头无奈的摇头,“今天我们什么都不带,你快把身上其他的武器都撤了。”
“为何呀?”坠儿大惑不解,“公主不是说今日要给郡主一个教训吗?”
“那是自然。”颜若栩站起来往卧房而去,从那日颜语媗送来的匣子里取出木梳,冲着坠儿挑挑眉毛,“待会到了诗会上,你听我的吩咐行事。”
虽然不解颜若栩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坠儿依旧照做了,只是路上一直忐忑地问颜若栩,“我们真的什么都不带啊。”
颜若栩挑开轿帘的一角,望着外边熙攘的人群,轻笑一声,“放心吧。”
当今首辅大臣乔氏乃四世三宫的望族,曾是皇都里屈手可数的豪门大家,只是如今国家边境不安,乾景帝一朝便开始重武轻文。乔氏一族历来只出文官,已经有渐渐没落的趋势。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们一家的影响力仍旧巨大。
府中的嫡小姐乔舒元自幼酷爱诗书,素来有些才学,为人又开朗和善,她出面举办的诗会,自然有许多世家子弟赴约,除了附庸风雅之外,更是把这里当做一个交友拉交情的好去处。
颜若栩忽然明白前世陆垣韩为何憎恶这样的宴席集会,确实是没什么意思。
她在脑海中描摹了一下那个曾令她不顾一切的男子的面庞,忽然发觉怎么都记不起真切了,他的眉他的眼,过了这些时日,颜若栩真的忘了大半。
这样真好,颜若栩淡淡一笑。
“若栩姐姐,你怎么才来。”
颜若栩刚刚下轿,才踏出轿门一步,等在乔府门口的颜语媗就快步走上来,扶住她的手腕格外殷勤,“小心,他们都到了,都在恭候长公主驾临呢。”
“你这样着急,不会是疑心我不来了吧。”颜若栩假装不在意地随口一说,由着颜语媗伺候着她进了乔府。
颜语媗错开颜若栩看她的视线,笑得像唱戏曲的伶人一般,面容美则美矣,就是看多了,很令人生厌。
“我猜姐姐一定会到,只是担心路上是否一路顺利。”她说话滴水不漏,领着颜若栩没走几步,就遇见一群听见了通报前来迎接的世家子弟。
乔舒元走在最前面,她一双娇美的杏仁眼,绛唇细眉,一颦一笑都端庄而高雅。
“公主千岁安康。”她施了一礼,携着颜若栩的手继续往里面走,“我家大哥今日得了一副绝世好字,请公主赏光瞧一瞧。”
颜若栩点点头,而后眼神一一扫过面前十数个世家子弟的面孔,见他们皆是京中显贵家的子女,心中极为满意,待会的事情闹的越大越好。
只是?她将目光落在人群最后方一位穿着月蓝色罗裙的女子身上。
陆雪笺怎么也来了?颜若栩皱眉,虽然现在她与陆家已经没有任何瓜葛,心里也谈不上怨恨,可是看到陆府的大小姐,前世的大姑子出现在眼前,仍旧有些不痛快。
紧接着更叫她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第7章 将计就计
一位穿着白色对襟窄袖长衫的男子从背后的曲折小径缓缓走出来,腰间的云纹宽腰带上坠着块墨玉,手中握了一柄竹骨纸扇,对着颜若栩拱手行礼,“长公主千岁安康,在下陆氏陆垣蛰。”
颜若栩拧眉望向他,万万没想到他也会赴今日的诗会,况且,常年戍守边境苦寒之地的陆垣蛰,何时会做这样文雅的打扮。
他如今的面孔比从前颜若栩迎他归家之时,还年轻几岁,可是眼底的那抹张狂桀骜,却一点逃不过颜若栩的眼睛,还是一样的不羁。不穿这身书生气的衣袍还罢了,现在怎么看怎么像个斯文败类。
颜若栩将视线撇开,微微嗯一声就算是回应了,她自是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透露出和他有私交之事。
众人都跟在颜若栩和乔舒元身后,走过卵石铺就的清雅小径,视野随即开阔。
面前有一湾人工铸就的流觞曲水,左右各设了席位,男子居左,女子在右,既保持了男女之间交往的分寸,也便于谈论和交流,乔舒元果然是用心了。
颜若栩吃了几杯清酒,和席上的众人不时的窃窃私语,仿佛真的是来单纯的赴这场诗会。
她用余光注意了坐在身侧的颜语媗,见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时不时扭头与隔水而坐的王卓对视,心里有了些眉目。过不了片刻,颜语媗就该催促她离席与王卓私下一会了。
颜若栩对着候在一旁的坠儿使了个眼色,随后微微朝颜语媗所在的方向点头,坠儿立刻会意了。
她快步走到颜若栩所在的这一席,端起案上的酒壶为众人斟酒,轮到颜语媗的时候,坠儿手中一滑,将酒壶打翻在颜语媗的身上,喷溅而出的酒水打湿了颜语媗精美的锦绣衣裙。
“郡主恕罪,我不是故意的。”坠儿放下酒壶,无比的惶恐不安,急忙伸手为颜语媗擦拭着,然后抱住颜若栩的腰不住地说,“郡主千万不要生气,我真的是不小心。”
这一下动静有些大,众人都看了过来,就算颜语媗气的牙痒痒,有心为难这个平日里就和她不和的婢女,也深觉不妥,何况她是颜若栩的婢女,她也没那份资格为难。
颜语媗挤出一丝僵硬的微笑,“没事,你下去吧,不过就是濡湿一点,不打紧。”
坠儿强压住笑意,一溜烟地离了席。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颜语媗果然凑过来和颜若栩耳语,“姐姐,王公子已经在等候你了,乔家在后边的荷花池里有一个观景亭,他在那等你。”
颜若栩故作一丝娇怯,犹豫之间似有些忸怩之态,“我总觉得有些不妥,语媗,你陪我一同去吧,我一人害怕,现在坠儿也不知道跑去哪了,如果只有我一人,我宁肯不去。”
颜语媗思考了一会,点点头,不愿意放过这次好时机,“好,我也一起。”
乔家的这观景亭是一处别致的建筑,由一条只能一人通行的回廊穿行至湖心中央的凉亭,人身在其中既能欣赏美景又不会被打扰。
不过一旦那条回廊被堵住,凉亭中的人若想出来可就难了,真是妙啊。
颜若栩和颜语媗并排走到荷花池旁边,遥遥就看见有个男子等在观景亭之中了,正是那王卓,他已经看见了她们二人,正对着这边挥手。
“语媗,我有一样东西要回赠王公子,刚才匆忙忘了拿,现在回去取,你去告诉王公子,我去去就来。”颜若栩顿住脚步,推开了颜语媗挽着她的手。
“姐姐。”颜语媗怎么肯放她回去,拖住她的手不愿松开,“王公子不会介意的,这都到了,我们过去吧。”
拉扯之间,刚才退下后不知所踪的坠儿忽然出现,一把抓住颜语媗的手,“有贼!救命啊,快来抓贼啊!”
坠儿嗓门本来就不小,放声大喊之后连远处的众人都隐约听见了动静。
颜若栩提起裙摆,转身往来处跑去,口中不停的唤着:“来人啊,府中有贼,速来护驾!”
几个反应迅速的男子已经向着这边奔行而来,颜若栩小口地喘着粗气,惊慌失措的模样十分真切,“我方才去寻坠儿,回来的时候看见边上有个黑影子鬼鬼祟祟,坠儿一喊他,便匆忙逃脱了,今日府中女眷众多,务必要捉住这个贼人。”
那几个男子皆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仗着自己身上有些武艺,听颜若栩这样一说,立即往喧闹之处跑去。
乔舒元作为此次诗会的主人,听说自家府中出了事,也匆忙往这边走过来,正好遇见半道上似是受了惊吓的颜若栩。
“长公主,快随我往安全的地方去。”乔舒元怕颜若栩受到冲撞,上前准备扶着她离开。长公主如若在自家府邸出了差池,整个家族都会为了此事遭殃。
颜若栩只想尽量的拖延时间,她面色上带了十分的焦急,“你可曾看见语媗了?方才我同她一起离席,出来之后二人就分开了,她说有些私事要办,现在也不知人在何处,这该如何是好?”
皇长公主不能在自家府邸出事,郡主也不能。乔舒元随之跟着担心不已,眉间锁满了担忧,“郡主身边可曾带了随从?”
颜若栩微微摇头,压低声音,“不曾,所以我才更加不安。”
她们正说着话,其他的人也都赶了过来,后方的喧闹也渐渐平息。
一个举着火把的家仆走过来,另一只手提着跟粗大的木棍,劫后余生那般松了一口气,和主人禀报着,“小姐不必担心,已经查清楚了,这只是一场误会。”
闻言,乔舒元一颗悬着的心也落了地,一切平安就好。
“是什么误会?”颜若栩望向那个家仆张口问道。
“这……”,面前的家仆是乔府中的老人,在府中伺候多年,早已经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微微颔首,“小奴也说不清道不明,主子不如自己过去看看。”
乔舒元心中诧异,“你为何这样吞吞吐吐?罢了,既然是误会,我们自己过去看。”
颜若栩点头表示赞同,携着席上剩余的众人,往乔府湖心亭而去。
人群的最后,有一个独行的影子。他用那双狭长的眼眸盯着颜若栩走远的身影,在唇间浮起一丝玩味的笑,眉眼随着微微一弯,上挑的眼角处氤氲出一抹等着看好戏的期待。
陆垣蛰打死也不信,这个能有胆量给他写信,在大燕有巾帼胜须眉之称的长公主,会被一个小小毛贼吓倒。
众人皆走到了湖边,乔府里家养的护卫已经举着火把,手拿武器,团团围在了湖岸边。
人群的最中央站着颜语媗和坠儿。
坠儿还搀扶着颜语媗的手,面带愧意,“郡主我知错了,方才我追着黑影往这边来,半途遇见郡主你,生怕您受了伤害,才唤人上前帮忙,实在不知……”,说道此处,坠儿低下头似有些害怕地看了眼颜语媗的脸色,“实在是不知原来,原来是郡主和王公子在此处清谈,这里黑灯瞎火,我也想不到是你们在此处,一时眼拙,郡主万万别怪罪。”
这一番话看似是求饶,却绘声绘色的描绘出一副令人遐想的画面。
黑灯瞎火,孤男寡女,真是令人浮想联翩。
作者有话要说:
陆垣蛰:感动+1 热泪+1 激动+1  我终于出现了,娘子~
颜若栩:咦,你是哪里来的小饼干,没见过  冷漠+1  不屑+1
陆垣蛰:呵呵


第8章 自食其果
颜语媗伸手推了坠儿一把,已然是七窍生烟,她怒目切齿地指着坠儿,“好阴毒的丫头,一派胡言!”
“郡主消消气。”先前最早追过来的一位男子好心相劝,接着对后赶来的人解释说:“我们一路追到了湖心亭里,进去一看哪里是什么贼,竟然是王卓王公子,今夜只是虚惊,一场误会。”
颜语媗听后十分不快,这话等于坐实了今夜是她和王卓私会,以后她还如何自处。
“王公子,你方才何必躲起来呢?”颜语媗一脸恨恨地瞪这懦弱的公子哥一眼,“真相究竟如何,你快快说清楚!”
颜若栩的目光幽幽地在王卓身上巡视着,“是呀,事情关系到皇家颜面,你可要把真相好生道来,若是胡言乱语,决不轻饶。”
王卓性子懦弱,刚才看见有人追过来,慌乱之下竟然躲到了桌下,黑灯瞎火里凭白挨了几脚踹,正揉着屁股懊恼这事情该怎么收场,现在又听出颜若栩话外暗藏的威胁之意,一下就明白过来,颜若栩对自己压根没有情谊,这是做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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