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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和亲失败的公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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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的对话声慢慢消失在□□深处,一簇残雪自不堪重负的枝头落下,轻得好似没有回响。
  ……
  依着白日里商量的,子时过半,在房中睡了小半宿的君初瑶一身夜行衣,长发高束,翻窗而出,小心翼翼绕过几间屋子到后院,她拍拍隐在树后同样装束的男子,一指墙头。
  君辰立刻心神领会,当先一个闪身自墙头跃出,君初瑶紧随其后。两人都习过武,别的功夫不说,这轻功确实了得,可谓身轻如燕落足无声。
  不过他们丝毫未发现,后院的阴影里其实还立着一个人,在两人离去后负手望着墙头轻叹了一声,旋即转身往回走。
  这一夜,长宁将军府里有三人未眠。一人胆大包天预备夜闯王宫,另一人两肋插刀决定相随左右,还剩一人佯装不知只顾叹息。
  “奇怪,这王宫的守卫竟不过如此。”说这话时,两人已在梁王宫世子书房侧窗外,回想方才一路又是飞檐又是走壁的,幸而有惊无险。
  “明明是我智慧。”君辰不大服气地摸摸鼻子,看了眼漆黑的窗子,低声道,“世子常年待在自己的别业,今日应当也不宫中,你进去,我替你在外头看着。”
  她点点头闪身进了书房,险险躲过一队夜巡的侍卫。屋内果然无人,只是今夜无月,里头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着,刚走两步就差点碰倒桌上的烛台。她不敢点灯,从怀中掏出一颗夜明珠,慢慢摸索着。
  书房是个方正格局,中间约莫有七、八个屏风将屋子隔成两半。好容易找着书架,却发现这世子的藏书实在多得惊人,找了半晌仍未有果,又听君辰在外头低声催促着,她的额间渐渐沁出细密的汗珠。
  又一炷香时辰过去,正当君初瑶有些犹豫,思忖着是否打道回府之时,突然听见窗檐那儿传来急促的敲击声。
  是与君辰事先商量好的暗号。
  她刚要作出反应,忽有人推门而入,与此同时不远处掀起一阵细密的风声,大约是君辰翻墙而出,抛下她先行离开了。
  她心头一紧,手便跟着一颤,夜明珠自指尖滑落一路滚到了桌案底下,还来不及拾起,甚至来不及掩藏自己,来人便已点亮了一个火折子,正照着她的脸。
  她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眯了眯眼,恍惚间想到,从侧窗到正门少说也有十五步,而自君辰给出暗号到此人进门不过一瞬。这……是人是鬼?
  火光大多落在她身上,因而看不大清对面男子的着装,只觉其身上寒气逼人。对面人不说话,只细细打量她,她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不自觉扶了扶脸上的蒙面巾。
  正盘算着脱身之法,那男子开口了,却是极慢的语速:“何人胆敢夜闯世子书房?”这声如其人,七分儒雅三分冷,问不似在问。
  君初瑶着实愣了愣。先看这人推门而入之势,不是世子又是何人?可他若真是世子,为何要点火折子而不是点灯,一副不愿声张的模样?再听他问的这话……一时没法,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姑且当他不是世子罢。她定了定神色反问道:“阁下又是何人?为何来此?”
  好个伶俐的丫头。
  他一笑,笑中没有丝毫恼怒:“在下乃宫中管事之人,夜巡路经此地,觉世子书房内似有异动,便过来瞧瞧。”
  她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又一笑,仍是先前那不温不火的态度:“在下都自报家门了,那么姑娘?”
  “阁下既是宫中之人,应当知晓世子身边的影卫吧?”她曾听君辰讲过,世子身边有一批训练有素的侍卫,他们只为世子一人所用,因常年藏身于暗处,神出鬼没来去无踪而得名“影卫”。
  他一副恍然模样:“那么姑娘是世子的影卫?方才在下多有冒犯,还望见谅。不过……姑娘深夜来此,是要替世子办什么事?”
  眼前人明明没有厉声喝问,她却忽然觉得紧张起来,干咳了一声道:“具体事宜不便透露,我是来替世子找些书册的。”
  “书册?”他难得露出讶异的神情,“那么姑娘可有找到?”
  她有些尴尬,又干咳了一声,正想说“还未找到”,那男子已经开口:“在下碰巧对这书房内的藏书略知一二,若是姑娘还未找到,兴许可帮上些忙。”
  她一愣,对事情进展得过于顺利感到有些意外:“那……那便劳烦阁下,替我寻本有关‘蝎女’记载的书册。”
  “姑娘所言可是传闻中出没于大漠的奇物?”他一面问,一面又点起一个火折子走到里间,站在另一个书架子面前寻了片刻后,抽出一本有些泛黄的书册,拿火折子照着给她看,“兴许是它?”
  火光熠熠,隐约照见对面人的眉目,她抬眼看去,原本要落在书册上的目光不知怎得打了个弯转到了他脸上,这一瞥,如见惊鸿艳影,她浑身一静。然还未等她来得及有下个念头,对面人便出声提醒道:“姑娘?”
  君初瑶惊觉自己失神,赶紧撇过眼看向他手中的《矞洲奇事》,虽不确定这书册是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此等情状之下却也只得毫不犹豫接过:“就是它。”大概是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中有几分狐疑,她又举着手中书册补了句:“世子过段时日须西征大漠,因而想了解下,防患于未然。”
  “原是如此。”他了然一笑,“在下还有些事,先行告辞。”他灭了火折子,走到外间推开书房门准备出去,又突然回头道,“姑娘既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应当自有办法出去,在下便不相送了。”
  她背上冷汗未干,听闻此言悄悄吐出口气来:“多谢阁下,后会有期。”
  

  ☆、夜闯王宫(二)

  当君初瑶在书房想法子脱身时,君辰遇到的麻烦也不小。当时他隐在墙角,发现有人朝书房走来就立马发出了暗号。
  但来人不止一个。走在前头的男子径直去了书房,而跟在后头的人则往他所在的方向来,他只得闪身翻墙而出。
  这之后,他一路疾行,自觉用尽毕生所学,但身后的人始终紧紧咬着他不放,一步不近,却也一步不离。身后人也穿黑衣,看身形应是个女子。他直觉以那女子的实力追上自己应不难,但她却似始终不愿与他打照面。
  理由是什么他想不出,大胆如他,在大约绕了小半个梁王宫后蓦地停下,转身面对身后人追来的方向。奇怪的是,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那条黑影忽然也换了方向,一闪身往花园去了。而与此同时,从东面来了一队夜巡的侍卫。
  此刻,北面是花园和黑衣人,南面是座寝宫。直觉告诉他,黑衣人所在的北面就是安全的地方!
  他毫不犹豫闪身也进了园子,猫着腰屏息听周遭的动静。夜巡的侍卫在林子口徘徊片刻后便离去,他松了口气,眯着眼察看四周。这园子约莫是宫人闲暇时赏花品茶之地,照理不会只有一道口子。他朝深处走去,尽管步子压得很轻,却仍因踩到地上的落叶发出簌簌的声响。
  等一下。落叶?
  昨日暮时大雪才停,宫中道旁却无积雪,定是有人清扫过。既是刚清扫过,这些落叶又从何而来?树上积雪未化,就算是新的落叶也必定带着落雪,可这些叶子干燥,丝毫没有融雪的痕迹。
  他心下觉着不对劲,便停了步子弯腰仔细瞧了瞧。这些叶子虽是横七竖八,但若将它们连起来,却隐约指向一个方向。他于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顺着落叶所指走去,七绕八弯,当真找到了花园的侧门。
  他一喜,一个大步迈出去,却在拐角处意外撞上一个女子。俩人皆欲惊呼,下一刻又同时用手捂住了对方的嘴。他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子,看她这身打扮似是宫女,再看她肩上的包袱,哦,出逃的宫女。
  他一副了然神色,低声道:“莫慌,自己人,你这是要逃出宫去吧?”
  那姑娘眼珠滴溜溜地转:“你也是?”
  他点点头:“你可知从哪条路走最快最安全?”
  “跟我来。”她带着君辰再度回到花园,一边走一边低声道,“幸好你碰着我,你要是从刚刚那门出去,就正好遇上夜巡的侍卫了。”
  他在心底暗骂那位用落叶指路的神秘人,然而再低头看去,方才来的路上哪里还有半片落叶。
  俩人在一处岔路口分别。岔路的一边,尽头处是梁王宫的北宫门,而另一边则是君辰和君初瑶来时翻过的南墙。
  “你确定可以从那门走出去?”他有些担心道。
  “放心吧,我可以,但你不行。”她指指南边,“你就从那走吧。”
  “谢姑娘今夜指点,敢问姑娘芳名?”
  “英雄不问出处,你们江湖人不都这么讲吗?”她狡黠一笑,转头便走,留下还没来得及解释“江湖人”一说的他在原地愣神。
  “阿辰。”远处阴影里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同样历经千辛方才脱险的君初瑶。
  他疾步过去,边道:“怎么样,东西到手了吗?”
  “回头再说。”
  两人如来时那般飞身离去,双双隐匿在这黎明前的夜色里。彼时只当是逃过了一劫的人不会知道,今夜所遇之事所遇之人,或将改变他们此后的人生。
  ……
  长宁汐水河畔,有一处府邸名曰“浣云居”。绿水青山,篱笆小筑,在这熙攘的都城里恍若遗世之境。入府是一条蜿蜒的小径,起初仅供一人通行,越往里走却越见宽广,小径两旁种着些梅树,花尚未开盛,却已有淡淡梅香飘来。小径深处连着座亭子,亭下有一人着白衣锦袍,正品着手中新沏的茶。
  四下无人,男子却搁下茶盏道了一句“进来吧”。
  这才见一黑衣女子不知从哪冒出来:“如主上所料,盟书被盗了。”
  听闻此言,品茶人笑而不语,只低头细细端详着手中茶盏上的纹路,好似能看出朵花来。
  跪在地上的女子微微抬起眼,面具遮没了她大半张脸,因而看不清神色,听语气似有些不解:“此事非同小可,为何不禀报王上?”
  “无须声张。这盟书对他们来说是救命稻草,可于我而言不过一张纸罢了,既然他们想要,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父王那边,待我出征归来自有交代。”
  “离笙尚有一事不解。”
  “讲。”
  “昨夜祁国使臣来盗盟书前,先派了两人来探路,但那两人行事鲁莽,与之后盗书之人截然不同,何故多此一举,打草惊蛇?”
  他又一笑,此番笑得意味深长:“昨夜那一男一女不是祁王的人。”
  她疑惑蹙眉,下意识问出:“那是何人?”
  “日后自会相见。”
  午时。长宁将军府。
  “我吃不下了。”君辰搁下碗筷起身就溜,走之前还不忘给君初瑶使了个眼色。
  “这孩子,真是越发不懂规矩了。”三夫人也搁下了碗筷,“不过看阿辰今日气色确实不佳,莫不是病了吧?”
  “我一会儿看看他去,娘您就放心吧。”
  “还是砚蓝懂事。”三夫人瞥一眼对面,“初瑶,看你也是一副未休息好的样子,这都是怎么了?”
  她咽下一口饭,看了眼默不作声的大夫人,搁了碗筷才道:“许是融雪天有些冷,夜里睡不安稳,多谢三姨娘关心。”
  离了饭桌,君初瑶正边走边盘算些什么,忽然被君辰神神秘秘地叫住。
  “你说你,我给你使眼色你也不搭理我,害我在这等你老半天。”
  “等我做什么?”
  “当然是问你书的事情了!怎么样,那《矞洲奇事》上都讲了什么?”
  她摇摇头:“我原是担心哥哥此次西征途径大漠会遇上传说中的‘蝎女’,才冒险偷书想知道对付那东西的法子。可这书上没有,就连有关‘蝎女’的记载也是假的。”
  “你怎知道是假?难不成你见过真的?”
  “我……”一时失言的她语塞,“我怎会见过,只是觉着这书上夸大其词罢了。”
  “还说书上夸大其词,我看是你神神叨叨吧?不过传说而已,那传说中的怪物可多了去了,要都是真的,我怎得长这么大也没见过一只两只?你啊,是不是被你那师父传染了,成天想些妖魔鬼怪的东西……喂喂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的确在神游的她一愣:“啊?”
  “啊什么啊,我说你是不是中邪了?”
  “你提醒得是,”她将左拳轻轻敲在右掌心,一副打定主意的模样,“我去找师父。” 
  长宁城西,霁山十里开外,有一处罕有人迹的林子,名隐竹林。林深处有块高地,四面溪水环绕,上头盖了一间茅草屋。君初瑶将马拴在林子外,孤身一人朝林子走来,行至茅草屋附近时轻轻一跃,旋身落于高地之上。
  “初瑶丫头,你来了。”屋中人抬头看一眼,笑眯眯地放下手中把玩着的沙漏,懒懒散散踱步而出,是个看上去年事已高的老头。
  “司空师父。”
  “倒是有些日子未曾来看过为师了,”老头指了指她,“丫头可有好好练功?”
  “师父放心,初瑶勤快得很。倒是师父您,一直住在这破草屋里,天那么冷,这屋子哪能御寒?爹爹在世时就一直要您搬到将军府去,您要不愿住,给您在城里找个清净的屋子也好啊。”
  老头捋了捋胡须笑道:“小丫头管好你自己便是了,我不过是将军府请的学艺师傅,哪能住进那种地方去?”
  “您哪是什么学艺师傅,三姨娘她们不知道才这么喊您。您是初瑶的救命恩人,除了爹爹,初瑶最敬重的便是您了。”
  “哟哟哟,丫头今日嘴这么甜,是不是有求于为师?”
  “那倒没有,只是……”她严肃起来,“有件事想请教师父。”
  “瞧你那认真劲儿,小小年纪怎得老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什么事,说来听听。”
  “师父可曾听闻过……那传说中出没于大漠中心的奇物‘蝎女’?”
  他抚着胡须沉吟半刻:“嗯……自然听过,这东西怎么招惹我们初瑶丫头了?”
  “依您看,这传说是真是假?”
  “你若信,它便是真,若不信,它便是假。这世上传说那么多,真真假假又有何妨?”
  “原本是无妨的。”她踱步走开一些,“然哥哥此次西征去的正是大漠,我这心里头总觉得不安。原以为世上传说多半是假,可自从师父您教我习了幻术,我便想,既然幻术是存在的,那有些妖魔鬼怪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否则,这幻术是用来对付谁的?”
  老头放声大笑:“照你这么说,一物降一物,有幻术便必定有怪物?可当初为师教你习幻术是为了保你的命,又不是叫你去捉妖的。”
  “话虽如此……”
  “行了行了,小丫头,你若真担心,同你哥哥一道去便是了。”
  她一愣:“师父的意思是……让我同哥哥一道出征?”
  

  ☆、出征

  年关将至,长宁城里里外外皆是张灯结彩。年三十晚,将军府宴请了军中几位将领,也算是为君项寒出征践行。几位将领都是豪爽之人,一个个喊着“不醉不归”,倒是给将军府添了不少喜色。
  “项寒啊,多吃点。”大夫人面上难掩忧心,边替儿子布菜边道,“过几日便要出征,军中生活苦,可吃不着这些。”
  “放心吧,娘。”君项寒看一眼身边几位喝高了的将士,“有这些弟兄在,没什么苦的。”
  “是啊,老夫人您就放心吧,咱们肯定替您照顾好君将军。”
  君老夫人笑了笑,亲自给几位将领斟了酒,又看向君项寒,小声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成天弟兄弟兄的,什么时候给娘娶个儿媳回来才是正事。”
  他停了筷,顿了顿道:“孩儿心里有数,您无须操心。再说了,如今战事不断,这天下未平,何以为家?”
  明知这些大道理只是拿来搪塞的借口,她却也不再说话,只是轻轻叹了一声,给自己也斟了杯酒。
  正月初三,长宁城中喜色尚未尽,却有将士要离乡背井西征大漠。辰时一到,远远便闻祭坛传来嘹亮的誓师之辞,听着约莫是祭天仪式结束了。
  祭坛之上,两名男子身着铠甲比肩而立,一黑一银,皆是英姿不凡。身着银色战甲之人眯起眼看了看天色,侧身道:“点兵之事便交由君将军。”
  “世子放心。”君项寒一抱拳,走下祭坛。
  一面是齐整的点兵之声,一面却依稀传来女子的呼喊:“哥哥,哥哥。”
  世子容烨皱了皱眉,转头向身后看去,只见一绛色身影急急忙忙朝这边奔来,后边还跟了一大串婢女,个个提着裙子慌手慌脚地喊着“公主您慢点”。
  来人是梁王后嫡女,单名一个“泠”字,虽是生得一副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大家闺秀的模样,可在这梁王宫中却是出了名的“惹事精”,几乎没人治得了她,今日穿了一身干净利落的男儿装,一见着自家哥哥便扑了上去,不知又要演哪出。
  “烨哥哥,你就带我去出征吧,泠儿保证,一定不给你添麻烦。”
  容烨低头看一眼环在自己臂上的手,倒也没推开,淡淡道:“出征之事绝非儿戏,你平日里三天两头溜出宫去玩,我都不追究了,这次就老老实实待在宫里。来人——”
  这一句“来人”刚说出口,点兵那里又传来异声。
  “何人胆敢混入军中?出列!”
  这一声怒斥之下,只见军列中有一人缓缓挪步走上前来,倒不是她不愿走快,只是这盔甲太重,实在碍得她迈不开步子。
  “哥哥,是我。”君初瑶抬起头,却仍被盔帽压住了半张脸。
  “初瑶?”君项寒愣了半晌才恍然道,“原来昨日阿辰说要借我儿时的盔甲,是拿去给你了?”
  她点点头,盔帽又往下掉了几分。
  君项寒轻叹一声,将她的盔帽取下,看着她一副狼狈模样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你想同我一起出征?”
  她胡乱理了理头发,人赃俱获之下只好点了点头。
  他面上似掠过一丝欢喜,顷刻却又肃然道:“你自小便很懂事,怎么这次也像阿辰一样胡闹起来?”
  “我……”她一时语塞。实话实说定然是不行的,一来,在世人看来,“蝎女”之事真假莫辨,终归只是个传说,二来,她学幻术也是个秘密,自然不能在眼下道出。正暗自思索着该如何回答,另一边,容烨走了过来:“令妹倒也同我这小妹一样,心系国事啊。”
  她听见这声音蓦然回头,只见说话人披一身凛凛之光,步子却迈得清雅,似行于十里春风间,踏缤纷落英而来。他走近,携一缕淡淡芝兰香,眉目间隐隐有些笑意,一眼望去是温润如玉谦谦君子,再看一眼却又觉寒气逼人远在天涯。
  不过,于她而言,这来人是何等无双之貌并不要紧,要紧的是,她见过他。 
  那日夜闯王宫,有人推门而入,一句“何人胆敢夜闯世子书房”,也同此刻一般七分儒雅三分冷,笑不似在笑,问又不似在问。她懵了,暗悔那日别过之时自己究竟为何要说“后会有期”。
  君项寒微微颔首:“臣管教无方,望世子息怒。”
  ——“在下乃宫中管事之人,夜巡路经此地,觉世子书房内似有异动,便过来瞧瞧。”
  ——“臣管教无方,望世子息怒。”
  此刻,这两句话重叠在一起,令原本语塞的君初瑶愈加瞠目结舌。世子?她宁愿相信霁山上的花一夜之间全谢了,君辰其实是深藏不露武功盖世的高人,或者……哥哥眼睛花了。
  “无妨。要说管教无方,我不也同将军你一样?只是……”他这下是真笑了,“令妹看见我似是很吃惊的模样。”
  君初瑶立即醒神,将大张的嘴与眼通通归位,佯装无事尴尬一笑低下头去,片刻后又觉自己不必如此躲闪,毕竟那日黑灯瞎火,她又蒙了面巾,这世子眼神再好,也未必能凭一双眼睛认出她吧?这么想着,她便稍稍抬了抬眼,却正撞上容烨看过来的目光,惊得她忙又垂下了头。
  幸而容泠恰在此时过来打破了僵局,“想不到今日还能碰上战友。”她轻笑出声,走到容烨身边,看看君初瑶又看看君项寒,“君将军好。”
  “卑职见过公主。”
  “时候不早了。”容烨抬手,“来人,将公主送回宫。”
  “初瑶,你也回去。”
  “让她去吧。”容烨这四个字一出,其余三人都当是自己听错了。
  “世子,这……有违军纪。”话一出口,连君项寒自己也觉多言了。他是世子,岂能不知晓军纪?可向来行事谨慎的人今日这番举动意欲何为?
  “哥哥!”原本转身欲走的人又回过头来,气急道,“同是女儿身,为何她能去,我便不能?你要敢偏心,回头我就告诉父王去。”
  君初瑶暗暗抹了把汗,心道这公主今日是押错了宝,不想容烨竟一笑:“真拿你没法。”
  “你这是答应了?”
  “不,”容烨笑答,“只许你住在关内三王叔府内。”
  容泠一听,眼睛滴溜溜直转,“那……就同父王说,我是想念三王叔了!我就知道烨哥哥最疼我!”
  君初瑶一面暗自庆幸今日走了运,一面又感慨这兄妹俩脑子真好使,忽听容烨道:“君姑娘将这身铠甲换了吧,不过,可要记得穿上男儿装,以免扰了我梁国士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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