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那个和亲失败的公主-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以免扰了我梁国士兵的军心。”他说完便走,容泠一边跟着他离开,一边回头对着愣住的君初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辰时过半,大军开拔。容泠不肯坐车,非要骑马,君初瑶便也跟着一起上了马,两对兄妹四人四马并行于军队的中段,远远看去,不似出征,倒像是郊游。
  尚未出长宁,因而行军速度并不快,偶尔还能在马上闲聊几句。说是闲聊,其实都是容泠在问,其他人在答,这不,刚同君项寒嘘寒问暖完,又兴致勃勃问起君初瑶来:“君姑娘多大了?”
  “过了生辰便是十六。”
  “比我大一年……”她喃喃一句,侧头一笑,“初瑶姐姐。”
  君初瑶一愣。
  容泠见她不说话,忙问:“怎么了?”
  她摇摇头:“只是从未有人这样叫过我,有些不习惯。”她前世是韶国最小的公主,今生又是梁国将军府中的次女,自然未被人唤过“姐姐”。
  “那我多叫叫便是。初瑶姐姐,将军府的孩子都得学武吗?为何你的马术这么好?”
  “倒也未必,砚蓝姐就不曾学武,至于我……周岁那年家里人让我抓阄,琴棋书画笔墨纸砚我一样没挑,只拿了一把红缨枪。”
  “哈?”容泠笑出声来,“看来初瑶姐姐是我们梁国命定的巾帼英雄。”
  她没说话,只是淡淡笑了笑。毕竟说出来也没人相信,周岁的孩子已经认得那些抓阄之物,而她是故意选了那把红缨枪的。一来,前世久居深宫十六年,成天摆弄来摆弄去无非是些文雅之物,琴棋书画什么的实是腻味了,二来,抓阄时爹爹一直看着地上的红缨枪,她猜,那是爹爹的心愿。
  出了城郊,容烨下令加快了行军速度,军队行至栖草坡时山路崎岖不少,君项寒提醒两人:“栖草坡下段不好走,公主还请当心,初瑶,你也是。
  两人点了点头,都紧了紧手中的缰绳。
  正值寒冬,行军所走之路又多荒僻,纵是正午也没有一丝暖意,密林中不见日光,风却有些疾。刚过栖草坡,一阵怪风吹过,众人皆不自觉眯起眼撇了撇头,而与此同时,身下马竟齐齐仰头长啸起来。有经验的将士们一拉缰绳便将马拽了回来,而容泠本就因栖草坡一路颠簸力竭,此刻再一惊,缰绳忽地从手中脱落。
  一声惊叫之下,她身下马没了缰绳的阻力,立刻便欲向前冲去,而她也被甩得半悬于马上。电光石火间,君初瑶一手扯紧自己的缰绳,另一手拽住容泠的缰绳用力一拉,将马给稳了回来。而另一边,容烨也自马上跃起,一个闪身坐到了容泠背后,将她扶稳。
  这须臾过后,两人眼神一触,似都在惊愕对方出手之快。
  容泠被这一起一落惊得说不出话来,倒是容烨先开了口:“把手松开。”
  这四个字不似命令,却教人觉着必须那么做。君初瑶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还紧紧拽着容泠的缰绳,松开后一下子涌来火辣辣的疼。
  君项寒探身过来看一眼她手掌虎口处的伤势,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容烨已对身后人道:“传令下去,大军原地休息。”
  众人得了令,下马的下马,席地的席地,这边君初瑶也靠着一棵树坐了下来。
  “将军,药箱。”
  君项寒接过药箱,蹲下来道:“手给我。”
  “我自己来。”她淡淡一笑,打开药箱便熟门熟路开始给自己擦药包扎,速度快得惊人,整个过程中也没见皱一点眉头,好像受伤的人不是自己似的。
  君项寒看着她手上动作轻叹一声,不再说话。
  刚缓过来的容泠朝这边走来,正看到君初瑶往自己手上缠纱布,歉意道:“初瑶姐姐,是我不好,害你受伤了。”
  她抬起头来一笑:“没事,小伤。”
  容泠蹲下来盯住她的手:“这伤还小呀,都流血了,看着就很疼。”
  “习武之人可都是摸爬滚打长大的。”君初瑶一面宽慰她,一面又有些羡慕她这不经事的模样,可再转念一想,她也不过是被囚于深宫处处受缚的可怜人,总有一天也须得承受不由己之事,就像曾经的自己一样。
  另一边,被派去勘察四周的将士一路小跑而来:“禀报世子,在附近发现一些狼的碎尸,方才马会受惊,应是风中血腥气所致。”
  “知道了,下去吧。”
  那将士应声退下,走到一半有些奇怪地回头看了一眼。
  世子行军时向来醒神,今次却答得漫不经心,这是在瞧什么呢?
  

  ☆、公主的心事

  经这一事后容泠倒是不闹腾了,安安分分坐到了军队后方的轻车上。而君初瑶所受虽是小伤,却也不宜再骑马,两人便一起坐着“拉家常”。
  说是“拉家常”,其实也就是容泠缠着君初瑶问习武之事,从马步到轻功,从剑法到枪术,挨个问了个遍。君初瑶边答边看沿途景致,倒也不烦闷。
  因冬日里天黑得早,申时过半大军便开始休整扎营。行军第一日夜宿于氿水河畔一处高地上,除了有些冷,环境不算太恶劣。
  入夜后,容烨和君项寒进了主帐议事,而君初瑶与容泠则睡在他们边上搭起的一个大帐内。两人从未过过军中生活,这第一晚都难以入眠,索性聊了起来。
  难得是君初瑶先发了问:“公主为何要来出征?”
  “哎呀,不用叫我公主,跟烨哥哥一样叫我泠儿就行了。出征这事嘛……嗯……”她枕着头像是在思考,“我告诉你了,你可不许告诉别人,当然,烨哥哥除外。”
  “嗯。”
  “拉钩。”她挨过来拉了钩才肯继续往下说,“我呀,喜欢君将军。”
  君初瑶愣了愣,半天没说出话来。
  “很奇怪吗?像君将军这样一表人才又具大将之风的,很难有女孩子不喜欢吧?”
  “不,不奇怪。”她回过神来,“哥哥确是适合托付终生之人,我只是纳闷……你同哥哥是如何相识的?”
  “君将军的名声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有所耳闻,宫里人都说,他是少年随父出征,年纪轻轻便立下显赫战功的大英雄。不过那时我也只是听听,我打小就崇敬烨哥哥,连父王也没得比,更不必说君将军了。”
  “后来呢?”
  “两年前的秋天,君将军自平定北方战乱后又从祁国手中收复了西面的几座城池,父王大喜,邀他去毓明山狩猎。我觉着新鲜,闹着也要去。狩猎之时,我趁看管我的宫人不注意溜进了山中想抓兔子,追逐时无意间跑入了深山,遇见了一头熊。”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像是仍心有余悸,“那熊很大,直盯着我,我当时吓坏了,一点儿也跑不动。它朝我冲过来的时候,我真以为自己要丧命了……”
  “是哥哥来了?”
  “对。那熊朝我猛扑过来的时候,我感觉迎面刮过一阵风,再睁开眼回过神,君将军的剑已经刺在熊的喉咙口,血溅了他一身。然后他若无其事地走过来蒙住了我的眼睛,什么也没讲,扶着我朝山下走去。
  那一刻,我觉得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融化了,又或者,是什么东西萌芽了。下山的路上,他只字不提方才的事,只提醒我注意高地,注意低洼。到了山脚亭子那边,父王看见我吓坏了,宫人们也都涌上来替我检查伤势。而当我再看向君将军时,他就那样支着手中的剑倒了下去,我这才发现,他的胸口流了很多血,不是熊的,是他自己的。”
  君初瑶恍然:“原来那次……哥哥是这样受伤的。”
  “当时看着他倒下去,我突然觉得很害怕,甚至比先前熊朝我冲过来时更害怕。那个时候我就突然有了个念头,倘若君将军能安然无恙,我便要以身相许,不为感激,而为倾心。”
  “你当时还年幼,又如何分得清什么是感激,什么是倾心?”
  她笑了笑,忽然问:“初瑶姐姐,你一定还没有喜欢的人吧?”
  君初瑶愣了愣。细细想来,自己前世虽自请和亲,却完全是出于家国大义,对那素未谋面的绥国世子根本不可能谈得上喜欢。而今生,自小长在将军府,未走过多少地方,也未见过多少男子,自然也无倾心之人。
  她摇了摇头,又听容泠道:“你若是有了喜欢的人,便绝不会这样问我了,那种感觉啊,不会错的。”
  君初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想自己活了两世,在感情之事上竟还不如个小丫头,正感慨着,却听容泠轻叹了一声。
  “却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她听出这话里的意思,沉默一会后试探道:“哥哥他……知道你的心意了?”
  “我因狩猎时偷跑到山上而被父王责罚,关了一个月的禁闭,也就错过了同君将军当面答谢的时机。好不容易等我有机会见到他,他竟像忘记了那日的事情一样,我再三提醒,他才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伤势已无大碍,公主不必挂心’。
  我急了,脱口而出以身相许之事,他似乎愣了愣,然后道,‘卑职救公主乃分内之事,公主实在无须如此,况且这婚嫁之事也绝非公主一人能做主,公主还是莫要戏言了’。他一口一个‘公主’,将我回绝得彻彻底底,我一气之下便转身走了。”
  “也许哥哥以为你是要以身相许作为报答,才这么说的呢?”
  “我气头过后冷静下来思忖,也觉得有这个可能,所以后来再见到他时,我便直接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可是……”她似是有些懊恼,“他还是那副敬而远之的态度,说什么‘无福消受’,又说我还小,将来会遇到更值得托付之人,还说父王会替我安排合适的婚事……哎呀我真真要被气死了!你说我一个女孩子家,这么不知羞地跟他讲这些,他怎么连点安慰都没有,就算是……就算是敷衍也好啊。”
  君初瑶沉默了会,道:“哥哥行事素来严谨,对待感情想必也是如此。我想,他这样说,是为了不让你有无谓的希望,不想你白白浪费大好时光在他身上。”
  “为何你们都这样讲?你也觉得君将军不喜欢我?”
  她微微有些错愕:“还有谁?”
  “当然是烨哥哥了。父王很少管我,我自小便跟在烨哥哥身后,有什么心事都同他讲。被君将军几次三番回绝后,我便让他替我去跟父王说赐婚的事。我想,君将军不肯接受我,那父王的话,他总会听吧?可是烨哥哥说,‘感情之事勉强不得,若强而为之,必要悔不当初’。”
  君初瑶倒是有些讶异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世子会有这般姿态,好奇之下又问:“既如此,何不听了你烨哥哥的话,断了这念想呢?”
  “烨哥哥才没有让我断了这念想呢!”
  君初瑶一愣:“可他说感情之事不可强求……”
  “君将军对待感情认真,难道我就不认真吗?我问烨哥哥,若我不愿放弃又该如何。他说,眼下为时过早,我一味表明心意只会拉远同君将军的距离,最好的法子便是由我去同君将军讲,先前所言是一时冲动,教他莫要放在心上,然后,一切慢慢来。”
  “慢慢来?”
  “对,烨哥哥说,来日方长,不怕没机会让君将军对我改变想法。”
  君初瑶恍然大悟般点点头,觉得很是有理。只是……敢情这世子还是位情圣?
  “所以后来,我便一直在想,怎样才能让君将军改变对我的看法呢?我想了很久,觉得君将军需要的应是一位能与他并肩的女子。”
  “能与他并肩的女子?”
  “对,他是驰骋沙场的英雄,他需要的是一位能与他并肩,替他分忧,不会成为他的包袱的女子。这位女子,要与他一样勇敢,敢于面对战场上的敌人,也敢于面对没有他在身边的岁月。”
  君初瑶突然觉得眼眶有些湿润,不知从何而来的酸楚。
  “从前的我是成不了这样的女子的,所以我闹着要学武,甚至逃出宫去,想看看平常百姓的生活,想多经历些世事。他们都当我是在胡闹,可是……我只是想长大而已。”
  君初瑶默然。眼前的姑娘,她兴许不太懂事,会有些孩子气,但她执着、坚韧、无所畏惧,想要便争取。而相比她,自己连一个身世之谜都犹豫了十五年无人敢讲,实在懦弱了太多。
  半晌后她道:“希望有一天,哥哥会接受你的心意。”
  “当然了,你就等着日后喊我嫂嫂吧。”
  君初瑶被她惹笑,这笑完倒是又想起一桩事:“对了……”话一出口她又犹豫起来,转而道,“我问你件事,你也替我保密,可好?”
  “没问题。”
  “你哥哥……我是说世子,是个怎样的人?”
  容泠笑出声来:“这叫什么问题?在不同的人眼里,烨哥哥自然是不同的样子,反正在我看来,他就是个无所不能的神。”
  “无所不能的神……那他要是知道有人夜闯他书房,会怎么样?”
  容泠被问得一愣:“初瑶姐姐,你这都是些什么问题呀?难不成你闯过烨哥哥书房?”
  “没,没……”她赶紧否认,却越问越乱,“既然你哥哥这么无所不能,那他能不能光凭一双眼睛认出一个人来?”
  “嗯……这个嘛,那得看是什么人了。要是大街上随便抓个长得普普通通的,自然是不行,不过,像初瑶姐姐你这样绝色的,这双眼睛任谁见了都是过目不忘呀。”
  君初瑶一副石化的模样。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赞美之言也可能让人心如死灰。
  

  ☆、逢雨林遭变

  转眼行军已半月有余,除了两位本不该出现在出征队伍里的姑娘瘦了不少之外,倒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原以为会就此一路平静地到达祁国,谁知在逢雨林附近却发生了些小插曲。
  这一带多雨,且通常都是说下就下没个准,有经验的将领都会在路过此地时下令加快行军速度。可这天过逢雨林时容烨却下令大军原地休息,并召集了几位副将议事。
  君初瑶正觉奇怪,突然听到“唰唰唰”三声,随即后方土堆处似有人应声倒地。她猛一回头,尚未弄清楚状况,又见从那土堆后腾空飞起三只鹰。
  这边容烨和君项寒,还有另一名杨姓副将,齐齐挽弓搭箭朝空中射去,两箭正中要害,而另一箭则射在了翅膀上。两只鹰自然被射落下来,另一只鹰虽翅膀受损,却仍丝毫不变轨迹地飞远了去。
  杨威“扑通”一声跪地:“末将万死,请世子责罚。”
  容烨眯眼看了看鹰远去的方向,转头对地上的人道:“起来吧。”
  地上的人犹不敢起,闷声低头。容烨一笑:“这鹰飞了,倒霉的是祁国,不是我梁军,杨将军还请起身吧。”
  他这才敢起,颔首抱拳道:“末将不明白世子的意思。”
  容烨正欲解释,一名小兵自远处跑来道:“回禀世子,那三名探子确是绥国派来的。”
  杨威若有所悟:“世子英明。”
  君初瑶看到这里才明白过来,原是容烨先一步发现了绥国的探子,才故意召集副将们议事,以此引蛇出洞的。
  为尽快远离这一带,大军即刻便启了程,却不意刚行了一小段路便天降大雨。此地土质因常年下雨变得疏松,而今这雨又来得疾,路面很快变得泥泞不堪,再冒雨前进恐事倍功半,大军只得暂且休整。
  君初瑶与容泠躲在临时搭建的雨棚下,披了两位哥哥的裘衣,仍是被这寒意折腾得哆哆嗦嗦。两人喷嚏一个接着一个,越哆嗦越冷,为了让自己分点心,容泠便同君初瑶聊了起来。
  “初瑶姐姐,阿嚏——,先前那只鹰明明已经受伤了,怎得还能飞那么快,这不是一般的鹰吧?”
  “嗯。我曾听爹爹讲过,绥国为刺探军情常年训练一种鹰隼,探子们带着这种鹰隼上路,在自己身份暴露之时,鹰隼便会代替探子飞回去报信。这种鹰异常凶猛,甚至比人更坚毅,不达使命誓不罢休。”
  “如此说来,我们的行军路线不是暴露了吗?烨哥哥为何说倒霉的是祁国?”
  “阿嚏——,这绥国探的无非是我军军情,而为的却是依此制定对祁国的作战计划。”
  “作战计划?”
  “对。倘若我军人数众多,行军速度又极快,他们便要加快战事,在我军到达之前攻克祁国。不过恰恰相反,如今我军人数不足为惧,行军速度又缓,想必他们能安心下来保持原先的作战速度了。”
  容烨和君项寒在另一边议完事朝这边走来,正听到君初瑶的分析,“不想君姑娘竟还有洞悉军情大势之能。”
  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每次一听到容烨口中的夸赞之词总觉别有深意,她有些尴尬地笑笑:“世子过奖,有一事我倒是尚未想明白。“
  “哦?”他挑眉,一副“竟还有你想不通的事”的表情。
  “我军此番前去既是援祁的,为何又似不与祁国站在同一战线上?”
  “今天下四分,撇开那遗世之国西昭夷桑一族不提,绝无哪一国会与其他任何一国站在同一战线上。梁国此去援祁并非出于人道或同情,而是为了维持梁、祁、绥三者间的平衡。”
  君项寒见她仍有些不解,补充道:“祁绥相争,我梁国未必渔翁得利,任何一国的胜出都将在日后造成对梁国的威胁,因此绝不能作壁上观。而祁国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会求助于我们。”
  她似被点醒,恍然道:“既不能作壁上观,又要适当削弱他们的实力,最好的办法便是拖延战事。如此一来,战后祁、绥两国必将休养生息,即便觊觎我梁国也是有心无力。”
  “没错。尽管祁国深知这点,却不得不继续等待我们的援兵,而绥国素来狂妄,加之十五年前灭韶宣统后,战力本就强盛,自然也不在乎折损这微末。”
  雨一下便是两柱香,大军重新启程后又因雨后泥泞的路况大大减慢了行路的速度,眼看暮色将至,已无可能到达原先预计的目的地。
  容烨看了看前方连绵的群山,同君项寒对视一眼,似已拿定主意。
  这夜,大军一部分上了山,一部分留在山脚下。
  暮色时分,容烨带着步兵们上山,一路上容泠一直气鼓鼓地对着君初瑶抱怨:“为何非得同君将军分开呀?”
  君初瑶笑了笑:“哥哥明日便会同我们会合的。”
  “烨哥哥说,山脚下阴湿,易感风寒,所以让我们俩跟着他上山去,可君将军也是人,怎么能让他留在那里挨冻呀?”
  “今日行军路线暴露,虽无大碍,改道却是在所难免。我想世子是打算带着步兵翻山而行,令哥哥领着骑兵绕道。可现在天色已晚,连夜翻山太危险,只得暂且在半山腰扎营。而绥国虽将主力放在了祁国,却也不排除他们派兵前来阻挠我军的可能,为了避免夜里被绥兵围山,须有一部分军队留在山脚下照应……”
  行在前头的杨副将听见后边两人对话,回头看了一眼,笑呵呵对身旁的容烨道:“这君家二小姐倒是懂得世子的心思。”
  容烨笑了笑,没有说话。
  “可要派些弟兄去山中给您还有公主猎些野兔来?”
  他收了笑意,道:“不必,传令下去,今夜任何人不得出大营半步,违令者军法处置。”
  君初瑶听见这话,抬头看了眼前方愈加蜿蜒的山路,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她从前听师父提过这一带的地形,这里地处梁国境内,接近祁国边界,群山连绵,且多数都是拔地而起的险峰,而在这其中,只有一座山是常人有可能攀爬翻越的。
  山本无名,是因为当地的一些传说才有了个听上去有些可怖的名字,曰“送魂”。传说这山中每到夜里便会有鬼火出现,发出勾人魂魄的叫声,而被勾走了魂魄失去心智的人,便会一路走上山顶的送魂台,跳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送魂山中送魂台,送魂台上送魂歌。
  听来确有些神神叨叨。
  那时她问师父:“这传说当真?”
  老头子放声大笑:“夏夜常有鬼火倒是真,勾人魂魄却是假。为师年轻时游历各大山川,便曾上过那送魂台,还得了奇遇。”
  “何等奇遇?”
  “秘密。”
  她边走边回想师父所言,觉得自己此刻应正身处送魂山中,而容烨也一定知道送魂山的传说,为避免在军中传出谣言多生事端才下了这道令。
  入夜后,山中除了偶有几声狼嚎外倒是安静得很,也并无传闻中什么勾人魂魄的怪叫,但君初瑶却难以入眠,一直思忖着师父口中的“奇遇”。翻来覆去踌躇许久,见一旁的容泠睡着了,她才终于下定决心要探个究竟,轻手轻脚出了营帐。
  谁知容泠睡得并不安稳,这刚睡一会便醒了过来。
  容泠醒来发现君初瑶不在,起初也没在意,可过了许久也不见她回来,便开始担心起来,跑到隔壁大帐门口对看门的士兵道:“我有急事要找烨哥哥,你们让我进去。”
  士兵正欲放行,里头容烨已听到动静,起身出来了,看这样子,估计是和衣而眠的。
  “怎么了?”他问出这话时,已隐隐猜到是与谁有关。
  “初瑶姐姐不见了。”
  “我知道了,你回去睡吧,此事无须声张。”
  容泠见他一脸淡然的样子,急了:“哥哥你得马上派人去找呀,这万一…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
  “放心,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