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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和亲失败的公主-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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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上,发出刺耳的响声,而车仍在向前。
  再一挥,又是一道金光,这回打在车壁上。车壁光滑,其上弧度精巧,再大的力再尖锐的武器也不过是轻轻一转滑过。身后人显然也是高手,疾驰之下仍能准确射出暗器,却也因连连失手而心生挫败。
  然而很快,他便笑了起来。
  ……
  天光一闪,一道惊雷破空而来,大雨当头,“哗啦啦”一下浇得城上城下所有人一个激灵。狂风席卷而来,似要将两旁树木拔地而起,城上插着的赤色军旗被扯成一线,在风雨里飘摇。如此疾风骤雨里,只有一人是静的。她屹立于城墙之上最高点处,身姿挺拔,岿然不动,或许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一刻,她俯视这城中四面动静,生出的睥睨之姿像极了一个人。
  而那个人……此时并不在她眼里倒映。
  “上边的,怎么回事?反了你们!给我拿下!”随底下这一声令下,君初瑶的手也决绝落下。早已在□□架边严阵以待的士兵们在她手落下的一瞬,齐齐引弓,朝着底下,那些一炷香仍该是自己同伴的人。
  一刹间,无数支箭穿过这疾风,穿过这骤雨,穿过这电闪,穿过这雷鸣,朝城下人潮而去。风声雨声雷鸣声盖过了长箭破空的声音,也盖过了中箭之人闷哼倒下的声音。
  一场无声的屠杀。
  下边有幸逃过一劫的士兵很快反应过来,踏着同伴们的尸体纷纷举起了盾牌。接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城墙上头那少女手又是一挥,一波箭雨袭来,那一支支看似平常的箭,竟齐齐穿透了这坚不可摧盾,如穿透一捧烂泥般,“锵”一声之后又是“哧”一声,入肉。
  底下的士兵们慌乱起来,连打头的统领也吓得脸色发白,见鬼了!
  有人弃盾而逃,有人哆哆嗦嗦地往后退,有人畏惧地望着城上那些昔日的同伴,还有那立成笔直一线的黑衣少女。他们不知道的是,城墙上也有些混乱。那些射箭的士兵看见方才那一幕也傻了眼,箭是普通的箭,弩是普通的弩,自己也绝不是天生神力人中蛟龙,这……怎么做到的?
  千万讶异中,只有屹立在墙头的少女眨了眨眼,落下一滴滚烫来,与满面的雨水交融在一起。
  是他。他在。
  ……
  百里外树林中,当先那匹马上的男子笑了笑,目光落向马车前方。他们的人分成了两批,一批在后边追,还有一批则绕了道。赶车之人似乎也聪明得很,知道他们会想办法堵截,这一路尽挑着些小径走,令他们无处可绕。然而路终归不可能只一条,花费了这许多时间,终于被他们堵成了。
  “吁——”腹背受敌之下,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静谧的夜色中,马蹄刨土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刺耳,黑暗中,有一只手举起,出口的命令冰冷却带些大功告成的快意,“拿下。”
  天地间似有一刹静止,继而是雷虐风号,飞沙走石,地暗天昏。
  “除那女子外,格杀勿论!”
  他口中的“那女子”,却并不在马车内。城墙上的少女眯了眯眼,脸上露出阴郁之色。对方派出的人手比她想象中要多,四面八方涌来的人头越来越密,这样下去,即便地势再优,也终究无法在实力悬殊至此的情况下以少胜多。要脱身容易,然而,要解救这一城百姓,却难。
  百姓……她蓦然抬首,眼中似有一道金光闪过。
  此时城下混乱的局面渐渐得了控制,不知哪里来了位统领,将逃窜的士兵一个个揪了回来,有条不紊地布起阵来。
  “放!”一声厉喝之下,箭雨朝城上袭来。君初瑶突然抬起手,做了个“停”的手势,自己也不知是朝着城中哪个方向,总之,她知道有人会看到。
  这手势一出,箭雨也到了,城墙高约四丈有余,箭要从底下射到上头不容易,即便是射着了,那力也不足以伤人性命。这一波箭雨过后,虽有人受伤,却也只是皮肉。
  箭雨一波又一波地来,君初瑶不避不让,忽然开口了。这一开口用了十足的内力,从城墙上传出去,一直传到城中各处,竟将风声雨声都给盖了过去。
  “泱泱谷水,佑吾城池!吾以吾身,佑吾大韶!”
  城上城下的士兵们都是一愣,他们之中有不少是前韶人士,还有些是亲历过谷里城破的,韶国被灭之时虽还年幼,这战歌却隐约晓得。十六年过去了,谁也没想到,有一日会再听见这战歌,更没想到的是,竟会是在这样一个风雨交加的围剿之夜,从一个看起来比他们年少的女子口中。
  城里的百姓自然早就听见这边的动静,然而都不敢出来观望,只从窗子口悄悄瞧着,此时一听见这战歌,都惊了,更多的人涌到了自家窗子口,拼命瞪着眼想要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城墙上传来的声音铿锵却悲凉,似要将这一生坎坷命运辗转沧桑全数唱尽。如十六年前那一幕重现,在相似的雨夜里,在同一面城墙之上,这战歌声声打在人心深处最隐蔽而柔软的地方,让听者沉默恸哭。
  压抑了太久的悲愤与思念,亡国的痛,亡国的辱,顷刻间全都四溢开来,随着那愈发激越的战歌之声:“昔之昭昭,与国同昌!今之殇殇,与国同亡!”
  

  ☆、大火

  那声声泣血的战歌回荡在城中,十六年了,亡国的人们终于无法再沉默,与那城上的少女一同和了起来。慢慢地,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撼天动地响彻云霄的响。紧接着,不知是谁先打头冲了出来,于是这家家户户男女老少通通破门而出朝城门涌来,手中握着自家的榔头、锄头,握着那些于他们而言最大的力量。
  谷里城,反了。
  城门下的士兵连面上的雨水都不敢擦,如临大敌般紧握着手中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城墙上头,尚不知身后那如洪水般滔天的响声是何故。箭雨一波又一波向上而去,上头不断有人倒下,又不断有人站起来挡在那少女身前。
  城门上的箭早已经用完了,只剩这血肉之躯。这些士兵们半个时辰之前还在替绥国卖命,一炷香之前被迫投降是出于内心的恐惧,到得此刻,却是真真正正甘心情愿地赴死,只因臣服于眼前那岿然不动生死不惧的少女。
  “胜为王,败为寇,天明一刻,山河易主,随王随寇,任君选择。”他们忽然明白了,这一句,不是她用来欺瞒他们的大话,而是铁铮铮的事实。这片沉寂了十六年的山河,终将迎来他们新的主人。
  城墙上的少女依旧笔挺地立着,却无人知晓她此刻面上雨泪交加。她从未设想过要复国,也从未设想过会有这么多人为她牺牲,但世事逼她如此!
  她转头往左右两边各看了一眼。这城墙两侧本来有供守城人上下的梯道,绥人为困住她和容烨将那两条梯道都给封了,如今恰好作茧自缚,梯道上的障碍一时半会还拆不了,她还有时间。
  在为她争取时间的人,百里外还有一个。
  密密麻麻近百个黑衣人将那孤零零的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马车被迫停下,从车内缓缓走下来一人,他的目光自始至终落在地上,手中长剑出鞘,恍若是雨夜里的星光。
  “杀!”
  雨渐渐止了,百姓们也到了。这一城的人忽然都疯了似地蜂拥而至,令绥人始料未及,待欲阻止已经太晚。百姓们在人数上占了绝对优势,纵使他们之中多数人手无寸铁,甚至还有许多无缚鸡之力的妇孺,一时之间也难以抵挡。
  他们一路朝城墙涌来,正看见那城墙之上的少女孤零零地立着,脚下是一地的尸体。“乡亲们——!那是我们韶国人!我们去救她!拆了这些□□!”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原先还不知造反该如何造的百姓们一涌而上,推、拉、撵、踏无所不用,将那些□□手们按倒在地,再将□□一个个踩碎。
  “一群废物!饭桶!都给我起来!都给我……”那统领话说到一半,被四、五个壮汉按着肩撵到了路旁的草丛里。
  全城的兵马都在朝城门赶来,但因遇上百姓们拼死拼活的阻挠大大减慢了速度。君初瑶一直紧盯着城中各处动静,忽然自杂乱中辨出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上头有令,凡阻挠行动者,杀,无,赦!”
  随即便见一批黑衣人从远处策马而来,黑压压如狂风席卷而过,将手无寸铁的百姓们一个个踏死在马蹄下。而他们手起刀落,看都不看脚下一眼。
  血溅谷里,惨叫四起,呐喊成了恸哭,希望变为绝望。君初瑶闭了闭眼,笔挺的身躯微微摇晃。
  果然还是来了。
  她真正的敌手,从来不是城下这些士兵。闫律衣带兵南下,谷里城中骁勇善战的将士们跟着倾巢而出,如今所剩的兵马多半是前韶人士,军械力量也不足为惧。这一城的百姓若跟着反了,仅凭这些残兵剩将根本无法抵挡。绥国虽没想到谷里会反,却也留了后手,就是现在朝城门杀来的这些黑衣人。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他们很可能是拓跋孤鸿秘密训练的死士,个个都是以一敌百的身手,先前已经有一部分被孤刃引出了城,而这剩下的……她眯了眯眼,约莫有七、八十人,相当于一支万人军队的战斗力。有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死士在,屠干净这一城百姓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况且……她回头望了望,还有怒华江的淹城工事。
  这淹城的工事,十六年前的绥人筑造了三天三夜,十六年后的今天,他们似是轻车熟路,按着君初瑶白日里所见的进度,恐怕天明一刻就能完成。
  必须在天亮前扭转局面。
  于是君初瑶动了。
  她转身,手起,刀落,砍在那城墙正中固定轴轮的铁链上,“叮”一声清响后又一声“轰”。这下子,是彻底毁了城门的机关。
  在原地挣扎的百姓们听见这一声巨响,齐齐朝城门看去,只见那少女忽然一个跟头自城墙倒挂而下,手中匕首飞出,正朝着两扇城门中间的缝隙,“咔”一声响……城门开了!所有人眼睛都是一亮,随即听见那倒挂着的少女开口了:“所有人,出城!”
  她只说了五个字,却是清晰而不容违抗的命令,再加上越杀越近的黑衣人带来的恐惧,靠近城门这边的百姓齐齐涌了出去。
  君初瑶舒一口气,正欲起身,感觉到迎面一道劲风,三支黑箭朝她门面射来。她仍处在倒挂状态,迎面而来的箭避无可避,除非松开双脚落地,然而底下此刻都是逃窜的百姓,她若落下去,必然被踏成肉泥。
  对方原本是想生擒她,此刻却下了杀手,她有一刻不解,下一瞬忽然明白过来。底下逃窜的百姓当中,有一些人是没有动的。他们是容烨的影卫,一直潜伏在此地照看着她的安危,而她此刻性命垂危,他们必然要出手。
  好一个引蛇出洞。
  果然,下一瞬,有两个平民打扮的人自底下暴起,踏过无数百姓的肩头,一个拔剑将箭矢挡在身前,还有一个则拎起了君初瑶。那人一拎起君初瑶便要将她朝城墙下带去,被君初瑶抬手阻止。她不肯走,眼睛死死看住身旁人,不想对方突然怒喊:“够了!您做的已经足够了!听主子的,走吧!”他回头看一眼已经一路杀到城门下的黑衣人,“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君初瑶满头是汗,出口却冰冷,他在哪里?”
  “世子妃,对不住了!”那男子抬手一记敲在她后颈,扛起她便朝城外掠去。
  她后颈一疼,眼前霎时模糊成一片,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隐约瞧见城外林中有点点火光燃起……
  再醒来时,她在疾驰的马车中。后颈传来的痛意让她很快清醒过来,这清醒一刹,她心中所想却并非是自己此刻身在何处,或是容烨的安危如何,她在意的,是先前昏迷一刻所见的火光。
  那火光的方向……城外司徒府。
  她蓦然抬首,刚欲喊出“停车”,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安静,太安静了……她犹豫片刻,抬手掀开了马车帐帘,这一霎她霍然瞪大了眼睛,忽觉心头一紧,喉咙里干得像燃了一把火。
  没有人在赶车。
  她的眼神空了一瞬,随即听见后头来的踏踏马蹄声。这一刻计上心头,她抬手扬鞭,使出全身的劲打在马背上,自己则一个跟头越过马背,朝路旁摔去。
  她在马车飞驰而出的一瞬摔出去,快得闪成了一道影子。然而这一摔几乎要了她半条命,她从路两旁的草坡上碌碌地滚下去,滚了长长的一路,手指狠狠在泥地里一插,终于停下了。
  君初瑶喘着息仰头看了看天色,这一生头一次疲惫至此。长夜已经过半,她支着这副几近力竭的身子站起来,往回走去。
  刚走一小段,便听上头大道上有几匹马飞驰而过,“他们已经没有人了,继续追!”她屏息一直等那马蹄声远了去才重新站起来。
  这黑衣人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想。先前她被容烨的人打晕了送出了城,在那之后,黑衣人必然对她赶尽杀绝。从逃出城到她方才醒来为止,容烨派来保护她的人,怕是都已牺牲在了这条用性命杀出的血路上。
  此时容烨若在,也不得不承认,她此举所为是最好的选择。这一着舍小为大弃车而逃,成功甩开了身后的追兵,暂且得了喘息的机会。眼下往回走,反倒比前进安全。
  然而她心中是不安的。先前在城墙上,即便面对再多敌手,她也从未慌张过,因她知道,他在城中,她在他眼中。但到得此刻,他的手下尽死,这漫漫归途当真只剩了她一人。
  容烨行事向来步步为营,即使冒险也必留有余地,而如今……她不担心自己,却隐约觉得,他一定碰上了什么麻烦。
  她必须要回去,将司徒府的大火和容烨的安危探个究竟。
  她一路狂奔,途中因体力不支无数次跌倒,踉跄着终于回到了司徒府。她不敢现身,跃上了府门外的一棵大树。站高则望远,这一眼看去,惊得她险些从树下跌下来。
  偌大一个司徒府……竟被烧空了。院内的花草已与夜色融为一体,柱子倒了大部分,横梁也已摇摇欲坠,屋内望去一片漆黑,整个府邸被大火洗劫得残破潦倒不堪。还有几处火未灭,一些官兵模样的人正挑着水拼命救火,还有一些则从屋子里搬着家丁们的尸首。
  君初瑶心中陡然一空,刚下过雨的天气,这么大的火究竟是如何烧起来的?着火之时城中正乱成一片,大司徒又身在何方?
  正疑惑,忽然听见院中传来一个声音:“报——!正厅发现大司徒尸首!”
  

  ☆、孤刃

  君初瑶闻声霍然睁大了眼睛,这一刻心跳得极快,似是从未有过的慌乱,然而下一瞬,她直觉这不可能。大司徒深受拓跋孤鸿信任,谁人敢对他不利?况且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城中,在她身上,哪里腾得出手来放这么大一把火?
  她判断其中有诈,便继续掩在树上静观其变。接着,尸首被抬了出来,夜色正浓,距离又远,看身形隐约像是大司徒。她却依旧摇了摇头,这可能是诱敌之计。
  又过片刻,只见一女子疾步迈进了司徒府府门,脚步一滞,似被眼前这触目惊心的景象怔得愣了愣,半晌后冷冷道:“谁放的火?”
  这声音君初瑶不会不认得。她果然从万府的密道里逃了出来,先前在城中下令“杀无赦”的人也是她,苏落。
  “属下已派人前去查探,起火缘由目前尚不可知!”
  “废物,一个司徒府都看不住。”
  “当时属下等人都在城中,着实未料到司徒府会出岔子!”
  君初瑶浑身一颤,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苏落是拓跋孤鸿的人,听她此番话语似对司徒府着火一事气急败坏。这么说……眼前所见是真的?可这把火既然不是拓跋孤鸿的旨意,那么这一夜难道还有第三方人马在?
  “将尸首抬下去,迅速清理现场。”
  “是!”
  “立刻封锁消息,此事绝不能让司徒老儿的旧部知晓,否则三军必反,前韶将乱。”
  “是!”
  君初瑶忽然瘫软在了树上。
  在城墙上面对一城兵马满目箭雨,她不觉得害怕,这一路踉跄狼狈拼死回奔,她不觉得害怕,甚至于当亲眼见着那前世最敬重之人的尸首时,她仍抱着希望,因不愿相信而下意识选择自欺,可到得此刻,听见那一句“三军必反,前韶将乱”,她的心底忽然涌起莫大的绝望,随之而来的,是广袤无垠的空荡。
  大司徒身死最直接的受益人……她不敢再往下想,却听苏落一声厉喝:“谁?”
  她蓦然抬头。苏落出手极快,一声喝问出口,已提起身旁人手中□□朝君初瑶所在的树上射了一箭,她这一抬头,只来得及从树上滚落。
  君初瑶这一摔倒是摔了个清醒。现在不是绝望的时候。她一落地便翻身而起,苏落也是反应过人,立刻只身追了出来。
  光是论轻功,两人应是不分伯仲,然而君初瑶已折腾了大半夜,在体力上明显不敌苏落,很快便被逼到了密林中。这是一场无声的追逐,只听得见耳旁的风。
  君初瑶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个通透,满是泥和血,还沾着未干的汗和雨,这一路狂奔几近力竭。身后的人越追越近,忽然后心一凉,一把剑已抵在她的背上,再进一寸方可入肉。
  “君初瑶。”
  君初瑶没有动,也不说话。
  “妇人之仁终归难成大事,你在万府地道放过我那一刻,就该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苏落,”她忽然笑了,“你叫什么名字?”
  身后同样一身黑衣的人被问得一愣,随即眯起了眼,“与你何干?”
  她还是笑,“其实,我原先也不叫君初瑶。一个人要换一个名字,就得换一种活法,刚开始是很辛苦的。为了骗过朝夕相处最亲近的人,日日都得像一个戏子,活得浑浑噩噩,活得不见天日。”
  苏落微微怔了怔,手中的剑却还是分毫不差地抵在她的后心,“你想说什么?”
  “我懂你的难处,所以才放过你。”
  “但我不会因此放过你。”
  “我知道。”她轻叹一声,“我不过是想,这世上总要有一人,知道我从何而来,因何而悲,为何而喜,我才能算是真的活过一场。所以……若我今日当真要丧命于此,我想将这个秘密讲与你听。”
  苏落皱了皱眉,“你究竟是谁?早在大漠我就觉得奇怪了,为何拓跋思烈见了你会是那样的反应?还有方才在城中……你为何会唱前韶的战歌?”
  “因为我根本不是什么梁国将军府的二小姐,我是韶国的最后一位公主,萧甯。”
  苏落霍然睁大了眼睛,下意识朝后一退,手中剑便离开君初瑶后心一寸。君初瑶顺势一个侧翻朝后退去,随即便见不知从哪儿来了一匹马,马上人一把拉起她便朝林子外狂奔而去。
  “驾——!”
  “你……!”
  君初瑶回头看一眼苏落,那一头长发不知是因了风还是因了自己从她手中逃脱的怒火,在空中扯成了一道笔直的线。下一瞬,苏落抬手吹一声哨,一匹马自林外奔来,她也上了马。
  君初瑶将目光收回来,看着身后一手护住自己一手策马的人,眼眶突然一湿。是孤刃。
  她想说一句“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却因他此刻肃穆神情和无言沉默而咽了回去。
  方才她被苏落制住,因剑紧贴着后背而无法使出幻术逃脱,无意间注意到掩在远处树后的孤刃,于是计上心头,企图分散苏落的注意力。苏落不好对付,她所说的每一句都必须切中要害,不得已才只能搬出自己的身份。
  “你方才所说可是真?”
  君初瑶一愣,随即笑了笑,“自然是唬她的。拓跋孤鸿培养的杀手,这么厉害的角色,我不下点猛料怎么能让她分神。”
  孤刃没再说话,眼望着前头又一扬鞭,表情一如先前的凝重。
  “城中眼下情况如何?”
  他咳了几声,半晌后道:“我刚赶回来,一无所知。”
  “我走时已将百姓们都赶出了城,拓跋孤鸿要擒我,应该顾不及阻拦他们。”
  “主子何在?”
  君初瑶眉头一凝,眼神黯了黯,“我也不晓得。”
  又是一路追赶,两匹马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较量着,直到靠近一面悬崖。
  悬崖须勒马,孤刃却没有停,君初瑶霍然抬眼,“你要冲到对崖?”
  他眼神紧盯着对崖的方向,语速快而决绝,“只够冲过去一半,马下落之时你稳住身形,我将你扔过去。”
  她猛一回头,惊愕地看着他:“那你呢?”
  “我能借马背之力跃过去。”
  “你别骗我,以你现在这姿势根本做不……”她话到一半,马蹄已越过悬崖,势不可收。与此同时身后掷来一根绳索,正套在马的后蹄上。半个马身子已在悬崖外,此时后蹄被制,就意味着马将停下,而马上的人必会冲出去跌落悬崖。
  出绳的人,自然是苏落。
  马长啸一声,两人一起跟着这冲势跌出去,正是下落之际,孤刃忽然抱住身前人,将她猛地向前掷去。
  漆黑的夜空中一个绝美的弧度。
  这一刻不长,若非够快、够准、够狠,那她所抵达的便不是安全的对岸。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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