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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和亲失败的公主-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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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是明白了什么,定了定神思,慢慢睁开眼,那眼神分外平静,看向床榻边同样平静地注视着她的人。
  “哥哥。”
  君项寒原先在小憩,感觉到她呼吸急促时便已睁开眼看她,正瞧见她鼻尖动了动,似是在嗅什么气息,随即脸上拂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失望。
  的确几不可察,她掩饰得很好,但他还是知道。
  然后他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落在她肩头那一团殷红上,微微蹙起眉,“伤口又裂开了,再换一次药吧。”
  她垂眼看了看,试图将自己从床上撑起来,君项寒没急着去搀扶,而是放下手中剑,起身走开几步对外头道:“侍竹,来处理一下初瑶的伤。”
  门口有人轻轻应了一声,随即传来门被推开的声音,君初瑶看着他的背影,微微有些晃神,随即又觉得心安。
  她晃神,是因为以往哥哥总对她关心太过,因为知道他的心思,她便很难理直气壮地接受那些关心,总是一次次退开,唯恐避之不及。但今日他的表现却有些反常,在她看来,那种反常正是站在了“哥哥”应该站的位置上,她于是便觉得心安,想着他还没完全恢复记忆也好。
  她这边在处理伤口,君项寒退出去站到了屏风外,她这下倒觉得他退得有些太远了,因她实在有事相询,于是探头道:“哥哥,宫里眼下如何了?”
  “你昏迷之后我便请人将你送了回来,然后去收拾了宫里头的乱子,眼下还不能算完全解决了这事。梁王后重伤不治,宫里气氛不大好。二殿下虽未得逞,却被几个亲信接应走了,目前不知所踪,砚蓝也是。梁王受了不小的刺激,此刻卧病在床。三军与战穹两败俱伤,折损过重,短时间内无法恢复原先的战力,尤其是三军,人心涣散,急须重整。苍羽与云龙情况稍微好些,这两军已经交给了离笙。”
  君初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闫律衣呢?”
  “死了。此人留不得,留了必有后患,还有他带来的十五万绥军,已全数歼灭于长宁城外。”
  她轻轻长出一口气,又有些担心道:“闫律衣是死了,但绥国岂会罢休?此番梁子可算是结大了,我梁国兵力折损严重,难保不被人钻了空子。”
  “这个不必忧心,绥国失去了前韶,又折了十五万精兵,眼下只会比我们更糟糕。这也是……”他忽然停住,顿了顿继续道,“这也是世子的计划之一。至于祁国,是断不敢贸然出手的。这一任祁王生性软弱,对世子相当忌惮,更何况韶国虽是恢复了国号,但实际上还是归于我梁国统治,如今三国之间,当数梁国最盛了。”他说罢便转身朝房门走去,“这一剑出手阴毒,你伤得不轻,好好休息,宫里的事便不必劳心了。”
  君初瑶听着门“咔嗒”一下被合上,又听了一会儿确定哥哥已经走远,才转身下了床榻,一边朝桌案走一边小声对侍竹道:“给我备纸笔。”
  “小姐,您这伤还未愈,怎么下床来了?您要做什么?”
  她没有答,只是透过半开的窗子看了一眼外头,随即嘴角紧紧抿成一线。
  她要做什么?
  她要去西昭。
  

  ☆、被困

  夏末秋初的夜里,风吹过是沁凉的气息,携着淡淡的木槿花香,自静谧之中延展开来,一丝一丝飘荡着,连同月色下摇晃着的层层叠叠的竹影。
  夜过三更,有人翻墙而出,一个潇洒的起落,却在触地的瞬间不自然地踉跄了一步,她轻轻“嘶”一声,知道是牵动了肩头伤处。
  黑暗里,不知从哪个角落闪出来一个人,看她这模样赶紧上前来搀扶。她看清来人后讶异了一瞬,随即打了个手势,示意此地不宜久留。
  两人迅速转移,脚下步子快得生风,走出好长一路,拐进个深巷,君初瑶才开口,“怎么是你,离笙呢?”
  寅七答得飞快:“她得留在长宁替主子照看宫中事务,走不开。”
  君初瑶又是一阵讶异,她以为,以离笙对容烨的着紧,必定会跟着她一同去西昭的,况且她今日在信中也指名让离笙跟她一起去。
  她这边在愣神,寅七也有些不解地窃窃道:“说来也奇怪,眼下大事已清,我以为阿笙会抢着要去西昭的……谁想她居然让我来跟着你,难不成是主子还留了什么要紧的事让她完成?哎呀,主子也真是偏心,什么事都只告诉她一个,这叫我们其他人多伤面子……”
  他絮絮叨叨个没完,被君初瑶一掌竖起打断,“既然如此,即刻动身,我让你准备的东西怎么样了?”
  “您尽管放心,”他笑得得意,“马是最快的马,干粮衣物也都齐全,哦,对了,已经传信知会这一路经过的驿站,”他看看四处,“我们的人也都隐于暗处跟随。”
  “好,我们走。”
  两人一路策马出城,城关处自然是事先打了招呼,因而一切顺利,只是刚出了城门,便看见路中间横着一辆马车,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这马车看上去并不十分华贵,无甚雕龙刻凤的饰物,也不见得有多宽敞,约莫能容下四人,再多一人便会有些拥挤了,但君初瑶和寅七一眼便瞧出了它的考究之处——安全。尽管隐没于夜色中,仍能看出车身轮廓是经过了特殊改造,一般的刀枪、箭矢、暗器根本钉不进去,越是力使得大,便越容易滑空。这让君初瑶想起了先前谷里那夜,容烨为她准备的马车,只是后来她没坐上那马车,是孤刃独自一人去引开了一众死士。
  这样一辆马车,此刻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
  还没等两人上前,便从车里下了一人,又是那么一眼,君初瑶就明白了,驱着马缓缓上前,略有些底气不足地喊了一声:“哥哥。”
  君项寒负着手,沉沉夜色里看不出他面上喜怒,“上马车。”见她愣住不动,又补充道,“你肩上的伤受不住这一路骑马颠簸。”
  君初瑶回头看一眼寅七,下了马走上前,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刚一坐定,便见君项寒也跟了进来。
  “哥哥,你这是……?”
  “我同你一道去。”
  她微微有些诧异,“此去西昭,路途遥远,朝中还有那么多乱子等着哥哥去理,哥哥还是留在长宁吧。我有寅七他们,你大可放心。”
  “军中之事我已妥善安排,朝中的乱子也自有人处置,将军府有阿辰看着,他这次表现出色,我没什么不放心的。”他若有似无地叹一声,“久居上位最重要的条件,并非是一夫当关,而要保证,即便自己不在,也能形成万夫莫开的局面。”
  君初瑶点点头。其实她心里也明白,容烨此次失踪,他的计划却依旧疏而不漏地进行着,像他和哥哥这样的人,行事谨慎留有余地,即便冒险也心存远虑,所以她并不担心哥哥会真耽误了宫中事务,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是劝他的借口。此去西昭不仅是路途遥远,更重要的是凶险莫测,她有涉险的理由,但哥哥没有。
  “出发吧。”君项寒淡淡朝帘外说一声。
  帘子外忽然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动,随即便听见寅七的声音,“哎呀,师傅,赶车这事还是交给我来吧,您歇歇,去把我那两匹马给牵回去。”
  君初瑶“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黑心主子的黑心手下这是化身车夫来捍卫他家主子的主权了。
  她头枕着车壁,恍惚间想起那个曾经在赶车时趁机使坏的少年,想起那位递核桃酥时不小心碰着了她的手后来挑了一月大粪的小哥,想起了包子铺身手敏捷的老板。她嘴角微微弯起,这一刻眼中神色柔软,似夏末里忽然荡起的和煦春风。
  君项寒坐在她对面,一张绷直的脸也跟着这样的神色和缓下来,却又在下一瞬撇过了头,不再看她。
  半个月后。
  西昭北山上空红光一现,似是一道诡异的闪电带着撕裂整面天空的气焰。红光一闪即逝,随即天地间恢复平静,好似什么事都未发生,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谷底低地里,有一男一女两人相对而坐,也相顾无言。那女子一身月桂色的衣裙已经沾染了血色和尘土,及腰的长发松散地拖在地上,好几束都打了结,她似也无心去理,只是喘着息。这呼吸声不急促,相反有些悠长,像人精疲力竭到连喘息都成了难事。
  对面的男子一身雪色锦袍倒仍是干净的模样,端坐的气度也很是非凡,只是面色苍白了些,若仔细去听,能发现他的呼吸也不稳,阖上的眼睑在方才红光一现的刹那颤了颤。
  他们困在这处低谷已经近十日。半个月前,容烨破开寒洞封印,带着月华闯了出来,果然见到了她口中所说的连绵山脉。这里是雪山,极高极寒之地,几乎找不见吃的,就连饮水都需以内力将冰雪融化。
  据月华说,先前的寒洞中存了不少干粮和果子,容烨昏睡,她一人吃那些东西还算丰裕,但毕竟吃了二十几日,食物所剩无几,他们出寒洞时顺手带上了,但不出两日便已弹尽粮绝。
  两人在雪山中又行走了三日,只饮水不食东西,容烨是习武之人,口腹之欲本就轻,再加上内息调养,几日不吃东西倒还不成问题。月华就相对狼狈些,最后一个饼分了三餐吃,吃完了以后一直奄奄一息地走着,冷了只能自己抱臂哆嗦,饿了只能喝雪水,一开始还有力气赞美一下雪山的风光,到后来连话都说不出来。她也不敢抱怨,就这些干净的雪水,还是耗费了容烨的内力才得来的。
  容烨一时也无法改变现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能人也做不到令冰雪生出食物来,只好在月华支撑不住的时候输些真气给她。
  两人一路朝低地走,希望能在稍微矮些的地方寻到兽类,猎了以做食物,只是……在他们寻到可能的兽类之前,先掉进了这个低谷。
  低谷里一片荒芜,除了泥土还是泥土,倒是没有上头那么冷,可既然不冷,也就意味着,他们这下连雪水都没了。亏得容烨想法子在谷壁上凿了口子,又以内力引冰雪消融,这才有水淌下来。
  月华前几日曾妄想能爬出去,容烨明知这不可能,却也没有阻止她,任由她去了,这才惹来了衣裙上的点点血色和泥渍。此刻她连坐都已坐不住,公主的姿态全无,仰躺下来望天喃喃,“好家伙……老妖婆们又加固了一道封印。”
  方才那道红光正是封印之一,这十日来,容烨一直试图破开封印,却在每次即将成功之时遭到阻挠,那些人总有办法再上一道更为古怪也更为强大的封印。
  “不过……”她勉力笑了笑,“老妖婆们这次好像也遇到了对手,她们在困住你时大抵也想不到,每道封印你不出半日便能解开,只好轮番坐镇守着,这些日子以来,她们也是拿出了看家的本事。只是不知道……到底还有多少封印等着我们……再不出去,我怕是真要死在这里了。”
  容烨刚调完一轮息,瞥她一眼,“省点力气吧。”
  她也撇过头看他,“你倒好像不着急,这些时日以来越发从容,我都快怀疑你刚醒来那日的失态模样是我在梦里见着的了。”
  他笑笑,却不是对她,而是望着头顶的苍蓝色的天空,“很明显,有人借你的力量带我来西昭,又借西昭人的力量将我留在这里,但目的却不是为了杀我。”
  月华点点头觉得有道理,但又想不通,“那他的目的是什么?是你的政敌?想将你困在此处,他好在外边兴风作浪?”
  “不,我的政敌中没有这样一号厉害的人物。况且,如若是这样,何不直接杀了我?”
  她笑出来,“也是,四国之内,又有谁真能斗得过你呢?那么究竟他的目的是什么,还请梁世子赐教。”
  她这一句语气惊人得熟悉,曾几何时,也有人用这种别扭而略带敬意的态度,咬牙切齿地说着“还请世子告知与我”,又或是“世子英明”这样的恶意夸赞。他突然一笑,这一瞬眼中神色像冰雪消融,春风过而万物醒,看得人一怔。
  随即他的目光又沉下来,隐隐透着股寒意,“为了引一个人来到此处。”
  “谁?”
  “她。”
  月华一愣,一时之间不大明白这个“她”是谁,只觉得他说出这个字的时候,尽管面色仍是阴沉的,眼神仍是冰冷的,但吐字却无比温柔,好像遇上了什么欢喜的事,雪山不再是雪山,荒谷不再是荒谷,有什么人破空而来,踏一轮明月,携一丛落花。
  这么想着,也便真的觉得眼前景象变幻,日夜颠倒,四季流水般匆匆行过,太阳东升西落,尘埃于风中扬起,又慢慢落定。
  月华神智已有些不大清楚,也没觉得眼前这奇怪的景象有什么不妥,只觉得是梦。容烨的眼神却慢慢变了。
  “来了。”                              
  

  ☆、闯入

  这一声“来了”让迷迷糊糊即将睡去的月华清醒过去,随即她怔了怔,望向身边蓦然站起的人。她从来不知道,短短两个字可以包含那么多矛盾的情感,这一声,听上去竟像是倾注了无数的惊喜、担忧、怜惜、思念、心疼……
  被困于此以来,身边的这个男子很少开口说话,更多的时候是专注地解着封印,或者专注地看着什么。他的目光总是落得很远,仿佛穿过连绵的雪山,到达了一个她看不见的地方。在那个地方,有一个什么人,是他看似平和的心境里翻覆的波涛,是他日复一日不厌其烦以重伤未愈之身苦苦支撑的缘由。
  认识他七年,他于她,从来都是咫尺天涯的人,而这一次,他似乎离得更远了。她忽然想起半年多前,他第一次主动相邀,是为了让她去军营里救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他口中的“她”吗?那位传说中的梁国世子妃,将军府的二小姐,竟不是他夺取军权的靶子,也不是他猎得天下的棋子?
  这一怔之下,忽然感觉手臂上涌来一股大力,她被容烨拉了起来,不明所以地问:“发生了什么?”
  “封印破了,走。”他带着她一个纵身跃起,一步穿过十丈高的谷壁。
  另一边,西昭南面山口处。
  一身黑衣劲装短打的女子不可思议地抬起自己雪白的手掌翻来翻去看了看,喃喃道:“不是吧?”
  身旁同样着一身黑的男子皱了皱眉,脸上也掠过一丝讶异的神情。随即两人身后另一名个子小些的少年干咽下一口口水,出神道:“传说中的遗世之国西昭,千百年来无人能闯,山口处封印的神力乃天之所赐,寻常人等不可近其一丈之内,是可望而不可即的虚幻之门……”他说到此处抹了一把冷汗,“如今……竟被……被咱们的世子妃,一掌劈开了?”
  君初瑶犹自觉得不思议,却听见远远传来一阵喧嚣,像是前头出了什么乱子。
  当然是出了大乱子,她不知道的是,方才自己无心所出的那一掌,生生劈开了山口处的封印不说,还将整个西昭自南向北所有的封印都给破开了,如今的西昭已成了一口冒油的锅,里头的人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她回头看一眼,“寅七,你带人守在这里,随时准备接应,我和哥哥进去找人。”
  少年接收到重大的使命,不再嬉笑,异常坚定地点了点头,随即朝后打出了一个“化整为零”的手势。
  兄妹两人对视一眼,踏进了山口。在他们身后,一只雪色鹞子慢腾腾地飞着,赫然是许久未显神威的“肥猫”。
  如传闻中所说一致,西昭是高原地带,入秋比外边更早,此时已有浓郁的秋意。大片的草地已不是碧绿色泽,而微微发黄,但那黄又不是枯黄,反倒像金秋九月正待收割的麦田,带些金灿灿的味道。
  远处连绵的山脉遥遥望不见尽头,只隐约瞧着,最北处雪色一片,干净而纯粹。天是苍蓝色的,近处浮着些云朵,仿佛一伸手便可采撷。
  此景不知缘何令人觉得舒畅无比,天与地忽然变得宽广,心间似开出一朵花来,险些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然而下一瞬,君初瑶的脚步蓦地顿了顿,身子一歪,堪堪稳住。她有些疑惑地抬起头看向身旁的君项寒,发现他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是高原的关系,初涉者必然会有不适,你扶着些我。”
  君初瑶甩了甩有些发晕的脑袋,用力地吸一口气,搭上了君项寒的手臂。
  半个月以来,他们一直马不停蹄地赶路,在梁国境内时多是穿城而过,因两人身份特殊,稍一出示信物,即便是夜半,城关处也会放行,所以一切还算顺利。但入了祁国后,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须得隐藏身份,又为省时,走的多是山间野路,虽未遇上什么大事,但也很有些艰辛。
  两人因此一路相互扶持,更何况还有兄妹这一层关系在,早已没了什么男女之防。君初瑶起初还有意同君项寒保持些距离,但时间久了,反倒觉得是自己过于扭捏了,便也放下了从前的心结,与他形同一对真正的兄妹。
  正如此刻。若换作以前,她身子再有不适也会摇摇头强硬地说“没事”,眼下却理所当然地接受了他的关心。
  君项寒看了看搭在自己臂弯的手,眼底掠过的不知是失落还是欣喜,随即又抬头看一眼前方连绵的远山。
  终于还是走到了尽头。
  两人很快便没了这些杂念小心思,因一群西昭人赶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来的是几位少年少女,衣着相当朴素,但朴素之中又透着些古怪。他们的衣物不蔽全身,少年们坦胸,少女们露踝,似不受礼教束缚,穿得恣意而随性,这与外边三国是大不相同的。
  一行人见着两人,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将他们从左至右,从上至下用力地打量了一番,然后有人窃窃道:“这是怎么了……一月多前刚来了一双男女,怎么今日又来一双?”
  还有人跟上道:“且这两双人都长得好生俊俏,外边的人都这样好看吗?”
  “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子……”
  “要我说,上回来的那男子更好看,只是面色憔悴,形容枯槁,因而失色些罢了。”
  “这女子也长得好,瞧她那双眼睛!原以为上回那扛着男人乱闯一气的女子已是人间绝色,不想这一位更是惊艳。”
  这些人说话的口音颇有些古怪,但两人都大致听明白了。君初瑶面上神色连连变换,一会儿是喜,一会儿是疑惑,一会儿是担忧,她定了定神,静下心来开始思考,觉得这些人口中“上回来的男子”八成就是容烨了,可是听起来,他似乎是受了重伤?那另一个女子又是谁?
  她强抑住内心的疑问和焦虑,告诉自己不可冒失,上前一步对着他们莞尔一笑,“小女子远道而来,无意冒犯诸位,也无意打扰这清静之地,只是……诸位方才口中所说的一男一女,兴许是在下所寻之人,可否请他们出来一见?”
  当先说话的少年上前迈一大步,学着她恭敬的模样,朗声道:“那一男一女擅闯我西昭禁地,婆婆们将他们关押于北山寒洞之中,但他们竟不知好歹又闯了出来,眼下怕是早已命丧雪山了。”
  君初瑶听见最后几个字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笑意,刚要开口再问,一位看上去年纪稍长的少女上前一步挡在那少年跟前,朝后撇过头道:“阿清,莫多话,等婆婆们来了自会处置。”
  少年颇有些委屈地点点头,退后一步。
  君初瑶看一眼身边人,面露焦色。容烨生死不明,眼前人敌友莫辨,这古怪地方又充满了无数的未知,饶是她镇定了一路,到得此处,也难免心神不宁起来。君项寒覆上她的手背轻轻拍了拍,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不可轻举妄动。
  她按捺下硬闯的想法,等那些少年少女口中的“婆婆们”到来。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辰,才见四位拄着手杖,头发花白,神采却奕奕的老者朝这边走来。看她们穿着打扮,虽不似外边世界的贵人们华丽,却也隐约能感觉到非凡的气度,不是寻常的老者所有。而她们面上都有怒色,隐在宽袍大袖中的手似在微微颤抖。
  见到这四人,少年少女们恭敬地退下去,垂头默然立在了两侧。
  四位老者一字排开,在两人面前站定,盛气扑面而来,压得人喘不过息来。君初瑶微微抬眼,发现四位“婆婆”长得很是相似,约莫是姐妹。而在她打量她们的同时,她们也同样在打量她。
  很显然,那不是一种善意的打量。
  半晌后,其中一位老者终于开口,她开口时手杖一震,整块大地都似跟着颤了颤,“便是你,一掌破了我西昭所有的封印?”
  君初瑶有些纳闷,所有的?
  还不等她点头或者回答,另一名老者眼中忽然金光一闪,“此女乃异人也。”
  君初瑶更加纳闷,异人?
  又听第三位老者开口,这次语气有些疑惑,“离天示之日还有五百余年,神女怎会提前临世?”
  第四位老者眼睛一眯,“诸位长老怕是想错了,眼前人异则异也,却绝非天示那位神祇。”
  她们自说自话了许久,眼中怒色慢慢褪去,转而变为深深的疑惑。君初瑶一忍再忍,没去打断她们,到得此刻实在忍无可忍,上前一步,嘴角撇了撇道:“几位婆婆,小女子并非什么神祇,只是前来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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