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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和亲失败的公主-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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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自说自话了许久,眼中怒色慢慢褪去,转而变为深深的疑惑。君初瑶一忍再忍,没去打断她们,到得此刻实在忍无可忍,上前一步,嘴角撇了撇道:“几位婆婆,小女子并非什么神祇,只是前来寻人的。”
  最先开口的那位老者眯起眼再度打量了一遍她,又看看她身边的男子,冷哼一声道:“若是来寻老身的外孙女婿,便请回吧。”
  君初瑶一愣,这一愣之下,便见四位老者齐齐转身,一副打道回府的模样。她再顾不得那么多,赶紧上前一步,急声道:“容烨!我来找容烨!”
  老者们停下脚步,又齐齐转回身来。
  “老身的外孙女唤他阿烨,想来你所寻之人,便是他了。”
  君初瑶脸色变了变,什么人敢叫他“阿烨”?他竟肯应?还成了人家的外孙女婿?
  见她脸色白得难看,那老者又上前一步道:“擅闯西昭者,本该将命留下,老身念在你非寻常人,可放你一马,包括你身边的这位男子。还请二位速速离去,待老身重新加固封印后,二位便是想走,也走不成了。”
  君初瑶先前的恭敬态度霎时消得无影无踪,手中剑一提,轻笑一声道:“那便不走了吧。几位婆婆若执意不愿交人,我也只好不客气了!”
  

  ☆、重逢

  她这话一出,四位老者眉心皆是一跳。她们是西昭夷桑一族第十七代长老,四大长老分掌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数十年如一日打理族中事务,受全族人尊敬爱戴,何曾被人以这般狂妄的态度大呼小叫过?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初出茅庐的丫头片子,是个擅自闯入西昭的外族人!
  四位老者面色一凛,手中长杖急旋,四面霎时起了罡风,刹那间飞沙走石,天地变幻。君初瑶被这罡风激得一连倒退好几步,直到后背抵到一个坚实的胸膛。
  天上阴云遮没了日头,天昏地暗狂风肆虐中,君初瑶一手掩面,一手紧紧攥着君项寒的衣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被他抬手止住。
  他看她一眼,只那么一眼,她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此时罡风激射,如果勉力开口恐怕伤及内腑,而她想说的话,他都懂。她想说对不住,她故意激怒四位婆婆,不惜将自己和他置于险境,是为了给容烨发出信号。
  从那几位婆婆和少年少女的对话里可以知晓,容烨这些时日以来一直在寻找走出西昭的法子,她绝不相信他会丧命于雪山,只是无奈被困于封印中,一时出不来罢了。而方才她无意间破了整个西昭的封印,想必那个时候,容烨已经抓住时机离开了雪山。但西昭作为一个国家很小,作为一个囚笼却很大,一时半刻未必能找到出口,她这边动静闹得越大,容烨就越有机会寻过来,而她拖延的时间越久,封印就将越晚得到加固。
  但代价是,她和君项寒将面临致命的危险。
  凭两人身手本该有机会反击,但这西昭着实古怪,四位婆婆朝四面一站,便催动了天象,似是引来了天神之力,令他们动弹不得,只能被动地于罡风之中维持身形,而即便是这一点,也已经很勉强。
  君初瑶曾有一瞬想过要使幻术,但耳边又响起离笙的劝诫,她不敢拿容烨冒险,只好自己继续冒险。
  四面都是尖啸的风声,君初瑶忽然想起长宁梁王宫宫变那一日,以风阵将她困住的容炀,她有些怀疑,容炀会不会同西昭有勾结?然后这个念头很快又被她否定,容炀的罡气是习武之人应有的东西,只是他的武功阴毒,稍微厉害些罢了,而眼下的罡风却真是逆常理而行。
  风在渐渐转急,蓦然听见一声怒喝,“天雷阵!”
  话音刚落,天边忽然闪过一道逼人的光亮,随之而来的是“轰隆”一声,雷声虽沉,却震得四面都跟着摇晃起来。君初瑶一惊,发现脚底下的大地正以极快的速度四分五裂开来,这些人为了取她性命竟不惜将自家的地劈裂?
  君项寒一手拉住她,一手将剑往地上狠狠一插,两人脚底下那一小块地面,竟生生停止了分裂之势。随即他霍然抬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几枚小石子,他抬手将它们一枚枚激射出去,朝着四面八方不同的角落。小石子碰着罡风,倏尔便转过一道弯,渐渐地,四面罡风的劲道小了下去。
  君初瑶有些讶异地看着他。此时风声减弱,两人已经能够开口说话。他手中石子一枚枚射出,边忙边向她解释,“但凡是阵,必有阵眼。先前她们专心铺设风阵,力量太大,难以解开,但之后天雷阵一出,这边风阵自然就有了漏洞。”
  “既然如此,她们也该晓得天雷阵是多此一举,为何还……难道是容烨来了?她们担心他从外面破开风阵,因而加以阻拦?”
  不等验证这猜测,插在地底下的剑发出“叮叮”的轻响,君初瑶低头一看,剑身颤抖得厉害,似是下一瞬便要拔地而起,而剑一旦脱出,两人脚底下这块地面立刻便会下陷!
  她心中发急,忽然听见风阵外的打斗声,还有夹杂在其中的人声。
  “逆沙行!”
  这语气与往日大不相同,但声音却再熟悉不过,是容烨,是容烨来了,他果然还活着,果然找到了这里!她一喜,却又听见另一个女子声音,“你身上种着她的幻蛊,她一旦使出逆沙行,你自己便性命不保!”
  她抬到一半的手颤了颤,又放了下去。
  “君初瑶!”
  这一声还是容烨,她已经听出这三个字的意思,是坚持,是决绝,是素来气定神闲之人难得生出的愤怒,是不容违拗的命令。
  然后她又听见两个字,“信我!”
  她再不犹豫,抬起了手。若她是一个人,兴许还要执拗下去,但此刻不行,此刻她的身边还有一个人,她不愿拿容烨冒险,却同样不能置这个人的性命于不顾。
  更何况,容烨说,信他。
  她看一眼始终沉默破阵的君项寒,手指一翻,诀已经捏到一半。
  下一瞬,她感觉身子一轻,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时,已经来不及挽回,手在半空里抓了个空。
  她霍然转头朝下看去。
  方才那一刹,剑拔地而起,君项寒抓过她的双肩朝高空振臂一挥,随之而来的是“轰隆”一声,地面下陷。
  她在漫天烟尘里转头,看见的是此生永难忘怀的一个眼神。那眼神里写了太多东西,有一闪而过的欣喜,有长久隐忍下爆发出的炙烈,有不得求也求不得的难言,还有一丝解脱般的欢愉……
  那一瞬,他的眼里没有家,没有国,只有她。
  她人在半空,风吹进她的眼睛,带出一滴清澈却滚烫的液体。
  他早就想好了。用剑暂缓地面分裂下陷的势头,以石子将风阵打开一个位于上空的缺口,甚至在抛起她的时候有意避开了她肩头初初愈合的伤处。
  如此绝境之下,两人只能活一个,那是唯一的生机。他早就想好了,或许早在来到西昭之前,或许更早。
  十六年来她一直视他为兄长,却在最后一刻将他看作一个男人。
  君项寒,你骗我……你没有失忆,从来没有。
  但她没有资格指责他,十六年,她欠他太多,何止一个谎言。
  她回避,她退让,她无声拒绝,她为了另一个男人的性命将他置于水火。而他始终沉默,始终如一,始终为她遮风挡雨,为她做一出寡言之人最不擅长的戏。
  此刻她在天上,他在地下,隔一幕烟尘遥遥相望,彼此无言。于他,这无言里没有遗憾,她在最后一刻抬起手捏出的诀,是对他十余年情意最好的回答。
  戏终将落幕。
  君初瑶的身子在十余丈高空划出一道尖锐的弧线,而后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摇摇下坠,落下一半后撞进一个等待已久的胸膛。与此同时身下人闷哼一声,尽管已在看见她被抛出后先一步蓄力作准备,巨大的冲击仍令他浑身一颤。
  他接住她的手势郑重而小心,如捧至宝,接过后却丝毫不留恋,也不低头看一眼,立刻一个旋身带着怀中人横飞出去——必须在两人完全坠地前将下落的力量消磨干净,否则他们必将摔成肉泥。
  君初瑶被容烨带着飞出老远,一阵天翻地覆头晕目眩,也就因此没能注意到,有个月桂色的身影扑向了他们脚底下陷的那块地面,一边扑一边大喊,“婆婆!您怎的谋杀您亲外孙女婿!”
  “砰”一声,两人终于在长久的横飞中支撑不住脱力摔在了地上,容烨在下边生生成了人肉垫子。君初瑶摔得胃里一阵翻腾,却抵不过此刻脑中混乱如搅泥浆,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赶紧从容烨身上爬起来,焦急探头看向烟尘弥漫的方向。
  哥哥怎么样了?方才似乎听见女子的大喊,是敌是友?哥哥会因此获得生机吗?
  容烨一直重伤未愈,加之半月来为走出雪山日夜不休心力交瘁,再经眼下这一折腾,喉间立刻涌上一股腥甜,本想强压下去免得让君初瑶担心,却见她此刻眼望着另一个方向,丝毫未关心自己的死活,便一时起了醋意,咳了几声,呕出一口血来。
  君初瑶感觉到后边人的动静,这才像想起了什么,猛一回头扑过去,“你怎么样?”
  她这一扑凶猛,半月来赶路的劳顿以及方才那一战和那一起一落的折腾立刻在身上起了反应,整个人一软,直直地倒了下去。
  容烨又被撞得闷哼一声,脸上却在笑,他不介意将这一扑理解为她太久未见他思念过度因而主动投怀送抱。
  君初瑶哪里知道他此刻这些小心思,还以为自己雪上加霜将他撞得不轻,手往地上一撑赶紧就要起来看他伤势,却突然感觉到后脑勺涌来一股大力,将她朝下按了按。
  “别动。”
  她立刻不动了,撑在地上的手慢慢收回来,抵在他胸膛。不是一个推开的姿势,而是要将他的心跳一声一声辨个清晰。
  这一刻沉默相拥,似将这些日子以来彼此心中的思念与担忧一点点诉尽。都曾做过最坏的打算,却又都在那般噬人心骨的绝望中抱着自欺欺人般的信念苦苦支撑下来。
  天知道他在得知自己昏睡近一月的那瞬要冷静下来去解开那一个个该死的封印有多难。
  天知道她在他生死未卜的情况下要冷静下来去应对敌人解决宫变守住长宁有多难。
  但他们做到了。他们是这世间最强大的人之一,所以换来了今日的重逢。
  重逢一刹,一刹花开。
  她的指尖一点点在他心上摩挲,很快便有滚烫的热泪落下来,也不知缘何道出一句:“真好。”
  这一句由衷的感慨,为这一刻他们都还活着,为这一刻他们能张臂将彼此纳入怀中,为这一刻天高地远挡不住思念的涟漪,一圈圈在无边秋色里相携着晕开。
  

  ☆、外孙女婿

  就这样静了半晌,君初瑶忽然惊觉似乎太静了,静得能听见潺潺的流水声和虫鸣。她保持着被锢在怀里的姿势有些艰难地仰起头,看见容烨居然闭着眼一副睡着了的模样。
  正要抽身爬起来,脑袋又被人朝下按了按,然后听见他懒懒地开口,“掉山涧里了,歇会吧,我半月没睡过好觉了。”
  她这才发现两人身下是一处小溪,两旁是矗立的高山。她方才慌里慌张起身去看哥哥的情况,心急之下一眼没做出正确判断,此刻回想起那烟尘弥漫的模样,其实自己离那里应是很远了。念头这么一转,紧绷的身子也便瘫软下来,忽然觉得没力气再动,可听容烨低哑的声音就知道他的状况不好,一直被自己这么压着会不会出事?
  于是她又将自己撑起来,这回使了吃奶的力,好歹是挣脱了他。然后她看一眼他的衣袍,一半浸在水里,想必身子也已经湿了。她皱了皱眉,去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要歇换个地方再歇,这里会着凉的。”
  容烨嘴角一弯,闭着眼配合她的动作,任她将自己拖到了山壁边。她摸摸山壁,似乎觉得这里也太过阴湿,但附近又没什茂盛的植被可以摘来垫在他身后,只好横出自己的手臂,隔在他和山壁之间。
  手臂一伸,自然触到他背脊,她手一顿,忍不住出声,“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这一句语气略带嗔怪,又感觉到隔在自己身后的手,他一笑,睁开眼侧过头看她。这一看就移不开视线,忽然觉得自己方才闭着眼睛实是浪费了大好光景。
  人还是那人,样貌还是那样貌,但一眼看去却与往日不同。她整个人明明灰头土脸狼狈不堪,浑身上下却透着难以言喻的柔和光泽。若说从前,她是垂于九天之上的瑰丽星辰,那么眼下,她便是历经打磨栖于深海的珍珠,那华光暗含沉沉底蕴,比以往更摄人心魂。
  她刚出了一身汗,发丝紧紧贴在颊边,见他沉默地盯着自己,似乎有些局促,动了动嘴唇要说些什么。
  她不知道,这一动,在他眼里意味着什么。
  他低笑一声,凑过去堵上了她微张的唇。这一堵,像干渴难耐的沙漠行者遇上清冽的泉水,像孤寂半生的旅人嗅到盛开在路边的蔷薇花,他忽然觉得身子不乏了,有了攻城略地的气力。
  于她却正好相反,她脑袋一空,想说的话自然忘了个干净,只觉得浑身都软了,横在山壁上的手也没了知觉,轻轻滑了下来。
  这一滑,换得他更进一步,攫取她口中香甜芳泽。
  良久后,不知是谁起了低低喘息,又或者只是途经山涧一拂而过的风。他慢慢放开她,手指按在她背脊上,在她的脸腾一下烧起来之前轻笑道:“你呢,怎么也瘦成这样?”
  直到很久以后,容烨再使出今日这般攻城略地完迅速转移话题的招数,她才明白过来,这个人……真是城府很深啊,知道她脸皮薄,于是不给她脸皮薄躲开他的机会,自己做好了“善后”工事。
  然而眼下懵了的她可没想那么深,她“啊”一声,眼珠子从他近在咫尺的脸上转开去,“水……水土不服吧。”
  答完她也不羞了,因为从眼角余光里瞥见他微微凹陷的眼圈,眼下覆一层淡淡的青,她有些心疼地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随即眼中杀气一闪而过,“咱们把西昭踏平吧。”
  他倒有些意外她会这样说,不过却是打心底里满意,于是点点头,食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终于有些世子妃的样子了,也不枉费我吃这些苦头。”
  她微微露出些得意的神色,嘟囔道:“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我帮你把长宁都给整妥帖了。”
  他又有些意外。他清楚,就算自己不在,长宁的计划多半也会顺利实施,但他以为那会是离笙的手笔。
  “同我说说,你都做了些什么?”
  “唔,”她翻着白眼思考了一番,“说起来也没什么,大多都是按着你的计划在实行,我也就瞎指挥指挥,战穹、苍羽、云龙都听话得很。”
  他眼中似有光芒一闪而过,“你指挥了云龙?”
  “是啊,”她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很奇怪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起来,“不,我早该想到,你比阿笙更合适的。当初我将云龙托付于她,是为防万中之一的变故。但云龙是我一手带大,我心知,若我不在,她未必指挥得了他们,倒是多亏了你。”
  她有些不解,“可他们没为难我,我让几个统领乔了装再来见我,他们便将自己打扮得稀奇古怪,大有牺牲精神的样子。宫变那日也很配合,我派他们去掳……”她说到这里蓦然停住,“掳……掳几个士兵,他们也照做了。”
  他抬手给她理了理颊边的乱发,假装未看出她的吞吐,笑道:“云龙将士只臣服于自己心中傲气,他们听你的话,是认了你这个主子。你一定有行事过人,令他们心悦诚服的地方,或者是他们听说过你在谷里的事迹。”
  她点点头,又有些吞吐,半晌后道:“不过……对不住,我……我没保护好王后。”
  他眉毛高高挑起,“死了?”
  她听出他事不关己的语气,有些讶异,“她是你母后,你……不伤心吗?”
  “她不是我母后,只是母后的妹妹,死了也好,不过自食恶果罢了。”
  这个她自然听说过,也晓得容烨与这个姨母关系并不融洽,但却没想到,竟是不融洽到了这种地步。而且听他语气,两人之间似乎有过很深的过节,或许宫廷旧事都有它血淋淋的一面。
  她不想深究这些,只望他能将心结解开,认真道:“不管她从前对你,或者对你母后做过些什么,终归是个可怜人。她对王上的情谊是真的,她是为了替王上挡箭才死的。”
  容烨沉默一会,半晌后面上神情似乎柔和下来,将她揽进怀里,“好。”
  他说得不着边际,她却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在对她说,他愿意放下从前那些旧事了。她微微仰头,看着他下颌的轮廓出神,过了一会儿又道:“容炀没杀成,跑了。”
  “总要留些事给我做的。”他垂眼看她,语气听上去很轻松,甚至带些笑意。但倘若此时她能看见他的眼睛,便会知道他动了怒气,那里一潭静水凭空起了波涛,只因听见那个名字。
  他的手指一直在她肩后摩挲,那么瘦,那么瘦……原本就是细若柳枝的身形,眼下整个人跟柴火似的。这些时日以来,她为了他究竟有多殚精竭虑,而容炀又对她做过些什么?他知道她不会主动提,即便问了也不会老实答,有些事他自会查个清楚,然后让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她虽然看不见他的脸,却隐约感觉到他似乎有些不快,忙转移了话题:“哦,对了,琳琅也来了,这个你大抵没料到吧?”
  “嗯?”他眼睛一眯,“骁州总督军有异动我晓得,率军的人竟是琳琅?”
  “琳琅是个好姑娘。”她叹一声,“虽然骄纵了些,本性却不坏。她率总督军来长宁,假意助容炀,实则是为了杀他。只是没能得手,还险些……”她顿了顿,“那日后来,我见过她一面,让她回骁州去,逼宫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她却说已经回不去了,当初她是以自己性命作要挟,向她父亲要来这支总督军的,犯下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就算宫中人不追究,家里人也不会放过她。我让人给她在长宁城中安排一处宅子暂且住下,之后就来了西昭,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容烨又沉默一会,良久后道:“回去之后看看她吧,只是不晓得她愿不愿意见我。”
  琳琅是两人共同的心结,虽然君初瑶先前替她挡了一剑,但也没觉得这就算还清了自己欠她的债,因而又叹了一声,有心想再转移个话题,“嗯……阿辰倒是一鸣惊人,我将苍羽交给他,他来来去去打了个潇洒。”
  容烨一笑,“这一点我倒不意外。他只是贪玩,真要认真起来,成就未必比君将军低。”
  她听见哥哥的名字猛地一震,抬起身来,“哥哥他……”
  “月华在,他不会有事的。”
  她放下心来,随即又一愣,“同你一起来西昭的原是月华公主?”不等他答,她已经自我肯定般点起了头,“祁国公主,西昭夷桑一族之后,亏我方才一直没想起来。等等……她就是那位婆婆口中的外孙女?”她突然正色起来,瞪着他道,“那你怎么成了人家外孙女婿?”
  他不答,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觉得她此刻脸上的神情真是好看得紧。
  她深知他不会主动上门做人家外孙女婿,因此他的沉默看在她眼里就成了“另有隐情”。她不胜头疼地想,该不是这个月华公主救了容烨,然后要他以身相许吧?对方是一国公主,又是救命恩人,这种要求似乎也不过分……可自己这个正牌世子妃岂不是有些委屈?但要阻止也不成,面对恶人她还能以恶还恶,面对恩人她怎能恩将仇报?
  他看着她面上神情连连变换,觉得她似乎想偏了,赶紧打住她,“一面之词罢了,你信?”见她仍有些狐疑,又道,“你说的这个事,我也打算去查证查证的。我被人下了蛊,睡了二十几日,这期间被人卖了也未可知。”
  她似乎有些放心了,又似乎更加不安,半晌后右手攥成拳击在左掌心,“这西昭非得给它踏平了不可!”
  

  ☆、重生真相

  君初瑶和容烨连日劳顿,都已是强弩之末,在山涧里休整了一夜才勉强恢复了些体力。临出山涧时,君初瑶忽然想起一个问题,犹豫一会还是问了。
  “你身上种着我的幻蛊,这是几时起的?”
  容烨默了默,“九年了。”
  她眉心一跳,“九年前,我方才开始修习幻术。”
  “既然你都晓得了,我便也不瞒你。”他神色淡淡,语气也无甚波澜,“九年前那场春猎,我与父王走散,误入迷谷遭了不测,醒来时性命无恙,却觉十分昏沉,之后便得了咳血症。说来也很奇怪,这咳血并不伤及根本,却反复无常发作,毫无规律可循。七年前因缘巧合,我结识了月华,她是夷桑后人,一眼便看出我被人下了蛊。”
  君初瑶认真听着,眉头慢慢蹙起,忍不住攥紧了手。
  “那是一种生息蛊,蛊的另一端连着一个人,我也是在大漠里才知晓,那个人是你。每当你修习或使用幻术时,我便会有大大小小的反应,轻则昏沉,重则咳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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