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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朝-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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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要沐浴吗?”陈氏问,她闻到秦绍身上隐隐的酒味。
  秦绍想到自己被李兆信从背后抱住就一个激灵:“洗!催他们快点。”
  她沐浴的规矩如旧,还是只留陈氏一人伺候,不过今天奇怪的是舒涵没有跟过来侯着。
  秦绍本不在意,但陈氏帮她擦干身体时心不在焉的,便让她从羞愤中收回几分注意力:“奶娘,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陈氏一哆嗦,低下头欲言又止。
  秦绍摇了摇她的胳膊:“奶娘,万事有我呢,您别担心。”
  陈氏欣慰地笑了笑,帮秦绍裹好束胸。
  女孩的身体已经开始发育,加上秦绍近日练武练得勤快,身上肌肉紧实,姿态挺拔。可举止还是大刀阔斧,带着几分男儿的粗犷之气,就见她把长发随意一甩,竟是雌雄莫辩的惊艳。
  陈氏看得愣神,末了叹了口气:“爷是真的长大了。”
  秦绍笑笑:“长大了才好。”
  她随手用素带挽住头发,示意陈氏帮她系好。
  陈氏接手,一边系上,一边道:“奴婢也没什么事,只是舒涵她来葵水了。”
  “葵水?”秦绍扭过头去,一时没反应过来。
  陈氏只当她是不知道,开口解释:“葵水是女子年满十五后每月都要经历的劫,舒涵比您长了几个月,所以”她一时不知该从何解释,羞于启齿还是其次,最要命的是秦绍也快了!
  但秦绍怎么能来葵水呢?
  她是裕王的嫡世子啊,是大秦未来的储君,她怎么能是个女人。
  “原来奶娘是在担心这件事,”秦绍恍然,“天葵水至,您不用解释我也懂的。”
  这回轮到陈氏懵了,秦绍的生活都是她来安排,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才能解释明白葵水是个什么东西,哪想到秦绍竟早就知道葵水之事。
  “奶娘不必忧心,此事我自有计较。”她说。
  “您是不知道,这葵水是不分时候的。”陈氏只当秦绍不了解女人这点事,忧心忡忡道:“若在渝州,您常年住在院中,来了也便罢了,可您现在每日来来往往,万一在外面来了,这这可怎么了得!”


第七十六章 兵符
  秦绍摸了摸系好的头发,站起身:“您说的我都知道。”
  她还记得前世来葵水时是在王府的冬日,她吓得不知所措,只当自己真得了什么绝症,窝在被子里足足听奶娘哄了三日,才相信这是每个女人都会有的事。
  那时她还不太懂,甚至傻傻的问陈氏:“可我不是父王的儿子吗?”
  彼时裕王也是有苦说不出。
  他既希望秦绍能像男儿一样肩负起大秦的基业,又害怕秦绍忘记她原是个女儿身惹出大祸,这就在教养秦绍时生出许多矛盾。以至于那时的秦绍也有些混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应该像个男儿,又什么时候该记住自己其实是女儿身。
  不过现在好了,秦绍重走一遍旧路,至少在葵水这件事上准备充分。
  “奶娘我这儿有两个方子,一个是催,一个是延,稍后我写给您。若什么时候我告诉您想看皮影戏了便是要喝几日催的药,若说想看折子戏,您就悄悄准备延期的药给我,但是对外要说是您在用药才好。”秦绍道。
  这是妇人用的药,陈氏要喝也并不显眼,前世的她就是靠着两副方子在宫中隐藏了这么多年。
  “这您这是打哪儿弄来的方子?”陈氏下意识问。
  秦绍笑笑:“您真当父王没有安排吗?从我出生的那一日起,父王恐怕已将一辈子的路都安排好了。”
  只不过现在,这两副方子还没来得及给她罢了。
  陈氏喃喃点头。
  “不过您这个醒提的好,从今日起,我要少用母鸡、黄豆一类,饮食尽量清淡,另外,不能再随意请外面的大夫了。”她说。
  从前她没发育完全,请了也就请了,便是真有医术高明的人觉察到她的脉搏与寻常男子不同之处也不打紧。
  毕竟没人敢凭着一截脉案,就指着她这个裕王嫡世子说她是个女人的,最多也就和渝州城那些大夫一样,得出一个胎里带了弱疾,所以脉搏较同龄少年细弱了些。
  但若来了葵水,体内许多情况恐怕就会与男子差异较大,要是再遇见精通妇科的杏林圣手,可能会引起误会。
  便是一星半点的猜疑,对于秦绍来说都可能是致命的。
  所以前世她的脉一直都是由一位信得过的大夫来诊的,这个人也是深得裕王信任,正是王府时便对秦绍多有好感的玉成先生。
  如今
  “等雁秋关事了,父王应该会请玉成先生出山,到时您就不用担心这些事了。”秦绍将前世的安排告知陈氏,也是为了减少慌乱疏忽。
  “是,还是王爷想得周到,”陈氏总算安下心来,不过没多久又愁了起来:“可王爷不支持您来长安,若王爷执意要您回去,送骋爷来,可如何是好?”
  陈氏记得清楚,裕王当初可是写了亲笔信放在秦骋的襁褓里,要改立世子。
  她也是因此,才决定陪秦绍走一趟,毕竟当初王妃的遗愿便是保住秦绍的地位,她岂能眼睁睁看着世子之位旁落?
  秦绍目光一凝。
  “到那时,父王也不得不支持我了。”
  秦绍这边收拾收拾便早早歇下,可皇城里头却依旧灯火通明。
  皇帝一病不起已经两日,事情甚至惊动了避暑山庄的太后娘娘,不过曹太后虽然担心也只是派了几次內侍来回打听,并没有回程的意思,便是有人主张请太后回朝也很快被压下。
  压下这个声音的不是别人,正是德王自己。
  他不能出声,却愤怒地呵斥一声,指着皇帝寝宫方向,红着脸打手语,不断强调皇兄明天就能好,有什么大局都能由皇兄一人做主。
  朝中众人无不感念德王纯良真性。
  要知道,曹太后是德王的生母,若是请太后回来主持大局,那一直爆冷门的德王庶子秦综可就是一匹黑马。
  可惜自从窦太后外戚乱政之后,先帝皇帝都对外戚一族竭力打压,以至于不论是曹太后母家还是当今皇后母家冯氏一族都不算什么权势滔天,自然在朝中助力不多,所以德王亲自反对之下也就没人再提这个建议。
  “江大人,听说今日承安公主殿下进宫探视陛下了?”有人问向江公爷。
  这位也算是皇帝的嫡亲女婿,消息一定比旁人灵通,当下便有数道目光投向江公爷。
  江公爷一脸凝重地摇头:“殿下也没能见到圣驾,只是陪皇后娘娘在殿外侍疾,熬了两次汤药,如今应该还没回府。”
  承安公主嫁在长安,入宫是常事,留宿更是寻常,江公爷如此说了,也就没人再问。
  这一夜看来又是白等。
  不过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宫里还是及时传来消息,原来陛下早就醒过一次,而且安排了一些兵马调度,只是安排的急没走兵部的流程,而是由方昭然直接去执行。
  “难怪这几日都没看到方统领!”有人明白过来。
  还以为是陛下病重方昭然镇守寝殿事忙,才没在朝堂露面,没成想,人家是另有重用。
  调度兵马可不是个小事,方昭然持陛下圣谕,定是拿了所调之处的兵符而去,这等信任,可不是寻常人能承受得住。
  除却方昭然的姓氏外,恐怕跟对了主子,也是其中之一。
  先有一个容宿,如今陛下再启用方昭然就让人很容易理解了。
  为了秦绍。
  左膀右臂,已经安顿完成,陛下这盘棋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
  就算秦维身强体壮又如何?不是陛下亲兄弟的血脉,到底是棋差一招,如今许多人都在后悔当初犹豫个什么劲儿,押秦绍不就完了?
  看看方昭然和容宿这一飞冲天的样子,真是又嫉妒又恨呐!
  众人嫉妒之余,心思全跑去面见“太子”,交好容宿上去,关心兵事的人只在少数。
  唯有容王亲自去了中书省勘验,发现方昭然只带走了两支地方军的兵符,人数最多不过万人,这些人马岂能救急雁秋关?
  就是陛下病糊涂了,方昭然也不敢做这种蠢事。
  “看来父王猜得没错,陛下这病,蹊跷。”容闳跟在容王后面,低声道。
  容王赞许地看了儿子一眼,拍了拍他的肩:“看来这次容宿是走在你前头了。”
  容宿效忠秦绍,而容闳却与秦维有所交集。
  现在陛下圣心已许,事事都为秦绍安排,自然是容宿更胜一筹。
  “儿子惭愧,”容闳底头道,又面不改色道:“孰优孰劣,都是效忠陛下。”
  容王眉头微动,转身离开。


第七十七章 有愧
  一夜过去,秦绍也听到了宫中的消息。
  她端详自己绘制的那张大秦守备军简图,猜测方昭然此时的地点,脑海中大致盘算出他的行程时间,蓦地听到舟舟叩门求见。
  秦绍将地图卷好插进落地大陶瓮中,与其他山水画混合,才问她何事。
  “朴侍卫又来了,带了不少礼物,说要替李世子向您赔罪。”舟舟暗中观察秦绍脸色。
  秦绍挥手:“礼物收下,人就不见了。”
  舟舟略显迟疑。
  “还有什么事?”秦绍问。
  “朴侍卫说,李世子想请您去玉林郊外赛马。”舟舟递上一封信,秦绍读过眉头微皱:“我记得玉林郊外几年前还是一座场?”
  “是,因为当初两位贵人在场遇险,陛下便禁止人再去玉林狩,如今便成了赛马的好去处。”舟舟说完还特意问道:“您,去吗?”
  秦绍盯着她半晌:“去,既然是赔罪,我若不去只怕他要胡思乱想。就定在三日后吧。”
  三日?
  舟舟忽然一怔:“大佛寺的慧宁禅师给您送了帖子,邀您参加三日后的大庙会呢。”
  “慧宁又不认识我,怎么会给我送帖子,分明是容宿送的。”秦绍道。
  容贼显然在那一日有安排,她就偏乱他的步调。
  “是,”舟舟没有多言,倒是房间里休息的舒涵听了消息并不高兴:“你怎么不劝劝爷?听说陛下两位皇子就是在玉林郊外遇险,这时候让爷去了,岂不是要生事端?”说着,舒涵便要下床。
  舟舟按住她的手臂:“我这也是为了姐姐好啊。”
  舒涵蹙眉:“为了我?”
  “我是听王妃说过,大佛寺庙会是长安贵女们的聚会,好些贵夫人都要趁着小姐们在庙会赏花的时候挑选儿媳,连长公主这次都要去给小公爷物色人选呢。”舟舟边说边帮舒涵掖好被子:“姐姐的心思,院里人都看得出,您和世子爷是青梅竹马,合该有这个福分。”
  “你是说,容四爷要世子去大佛寺,是想想给世子选妃?”舒涵瞳孔紧缩。
  是了,秦绍根基都在西南,想在长安立足,最快也最妥帖的办法,就是定一门亲事。
  而且这门亲事不能落了刻意,否则就有结党营私的嫌疑,那大佛寺偶遇,结一段良缘就是才子佳人的佳话,便是女方家也不会有什么异议。
  谁会放弃秦绍这么个女婿呢?
  舒涵瞬间攥紧了拳头:“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容四爷约了谁吗?”
  舟舟摇头:“我哪能打听到四爷院里的消息,不过就是知道咱们四爷和蒙家四爷最是交好,若真有人选,想也不会便宜旁家,何况还有蒙老将军这一层关系在。”
  “果然。”舒涵这一刻全明白了。
  容宿过了今年就二十了,且与蒙世征交好,同六姑娘应该也是旧识,若真有求娶六姑娘的意思哪会拖到现在,不过是为了撮合世子罢了。
  他这是要彻底断了自己的念想!
  舒涵银牙紧咬。
  秦绍要真定下一门亲事,新主母入门前,必不能填房纳小,若是新妇进了门,就更轮不到她与秦绍日日“相伴”,只怕主母三五下地便要将她配人。
  长安城官家后院的故事,她多少也是打听过的,顿时脊背发凉。
  “多谢你了,”舒涵笑盈盈地拉着舟舟,从腕上褪下镯子送过去:“我这几日身上不方便,不好去爷身前伺候,若有什么事,妹妹帮我留意着。”
  舟舟憨憨一笑:“姐姐说哪儿的话,您现在是正经儿的女人了,迟早能得个名分的。”她目光落在舒涵腹部,转了转镯子才走。
  舒涵面带笑意,此刻小腹的绞痛竟也不是那么难受。
  入了夜,褚英悄无声息地摸进秦绍房中,隔着屏风低声禀报:“爷猜得没错,李世子府的人在史记杂货铺悄悄采买了打用的工具,那铺子专营户生意,东西全,我蹲了一日才看到做人打扮的朴泽。”
  “他还是不死心。”秦绍叹了口气。
  “世子,李世子这分明是要约您打,这可是陛下命令禁止的事,万一被人发现咱还是别去了。”褚英声里带着不满,这李兆信哪是赔罪,分明是拿秦绍当护身符。
  “他答应过庆城大妃,要亲手打一只白狐做成狐皮帽子送给大妃,但是因为入朝的事耽搁了。”秦绍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几分无奈。
  褚英忽然有些噎得慌:“您对李世子的确很好。”
  “我对他,终究是有愧的。”
  “您对李世子能有什么愧?”褚英不解。
  因为,我会害死他
  秦绍捂住脸,半晌才缓缓道:“我方才做了场噩梦,梦中我躲在箱子里,李兆信在外面驾车带着我逃跑,他想帮我,可还是被贼人追上。那贼人一刀干脆利落,砍掉了他的头。”
  夜风呜咽一声,连褚英都打了个寒颤。
  “那只是梦。”她说。
  屏风后的秦绍却摇头:“不,不是梦。”
  “我去让人给您熬一碗安神汤来。”褚英转身要走。
  “你不怕死,是吗?”秦绍忽然问道。
  褚英站定,尽管她看不见秦绍却并不妨碍她再说一遍:“为您尽忠,褚英不怕。”
  “可我怕。”
  秦绍长叹一口:“如今,我什么都有了,我怎么甘心。”
  前世她不怕死。
  因为她什么都没了,没了父母亲人,没了皇位,没了征先生。
  可今生,她握住了一切。
  什么都拥有着的人。
  怎能不怕死。
  褚英忽然觉得一阵心酸,咬着牙道:“爷是天潢贵胄,不会死的。”
  就算是死,她也陪着。
  秦绍笑笑。
  “你下去吧,别忘了也去史记采买一套打用的箭矢工具。”秦绍吩咐。
  长安城日子过得极快,两日间,皇帝的“病”已见起色,朝事逐渐步入正轨,可巧的是,所有关于雁秋关的折子全都留中不发,皇帝既没有批复也没有新的调令。
  许多人已经觉察到这此事蹊跷。
  毕竟从事发至今已有小半个月,十万突厥大军竟然还没有攻下雁秋关?
  到底是雁秋关坚守得当,救援及时,还是别的什么?
  不过朝中疑云丛生并不妨碍贵女们的欢声笑语,大庙会如约举行,众家女眷动身前往,城中街道顿时热闹非常。
  容宿亲自来到朝熙别苑等候。
  大业却脸色难看地附耳禀报:“世子今晨从小门出发,好像跟李世子打去了。”
  “胡闹!”容宿拍案而起,脸色铁青。


第七十八章 违禁
  五城兵马司衙门除了中军衙门位于皇城脚下外,其余四城均在皇城四角,故此一直以中军大统领为首,且由于主要负责长安城的畿卫和安保工作,中军大统领自然得是深受皇帝信任之人。
  从前是容王,现在,是容闳。
  说来容闳十岁受封世子,十五岁获职,在五城兵马司从八品小职做起,熬到今天的中军大统领一职,有容家的荫勋也有自己的实力。
  是以,他在营中地位十分稳固,城中有个风吹草动多半也瞒不过他。
  “大统领,城中有人告秘说玉林郊外有人违禁狩。”手底下的人将事禀报给容闳。
  “玉林郊外?又不是上林苑,有三两个户也不妨事,”容闳摆动的手蓦然顿住:“是官宦子弟?”
  底下人附耳上前:“是裕王世子。”
  容闳脸色一变,忽而斥道:“荒唐至极,我五城兵马司何时还管百姓游之事,要告也该去别的衙门,把人撵走。”
  “是。”底下人听命行事,告秘之人灰溜溜跑到对面茶楼:“老爷,五城兵马司不肯派兵堵人。”
  他口中的老爷从屏风后走出,竟然是称病多日的赵老侯爷。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老侯爷无奈摇头:“走,随我去大理寺!”
  “父亲,他这是拿我赵家当枪使,您真要出这个头吗?”事到临头,倒是赵大人退缩了。“说不定绍世子宽宏大量,日后不会计较明诚那逆子的事。”
  “不计较?你看满朝武,现在还有敢跟我赵家来往的吗?”赵老侯爷看得显然更长远。
  秦绍或许不屑于他们计较,但只要有他在上头压着,赵家,就注定要埋没于贵族之中,不出二十年,就要从贵族中除名了。
  “与其被他慢刀子割肉活活熬死,不如拼一个鱼死”老侯爷不愧是久在官场之人,眼光毒辣:“只要这次捉到秦绍游的证据,陛下定会对他生厌,到时一切就有转机了。”
  赵大人一颗心还是乱跳不止:“您前段时间变卖部分田产到老家添置庄户房产,也是为了今日?”
  “秦绍就是再聪明,他也只是个孩子,是孩子,就会犯错。”老侯爷脸色阴沉:“若我们真的一击不成,你下半辈子就安心做个富家翁吧。”
  “父亲!”赵大人唤道,这次老侯爷却没有回头。
  大理寺门前,老侯爷递了自己的令牌,将告秘者亲自带到大堂之上。
  江国公此刻一个头两个大:“老侯爷,您这又是何必呢?”
  他站起来,支走多余人等,低声道:“若您现在回去,本官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江大人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老侯爷呵笑一声,他与江国公的爷爷都攀得上交情,又岂会看不出这点端倪:“老夫纵然年迈,但好歹还令着御史台的闲差,您若不肯受理此案,我便告到御前,顺便参你个包庇之罪!”
  江公爷脸色一白,旋即冷着脸道:“老大人也别诓我,玉林郊外隶属五城兵马司所辖,我无权派人围堵,此事若要告便得上达天听,转由容大统领派兵前往。到时,事情只会更加难看。”
  “江大人三番五次推脱,可是在替违禁之人争取时间?”老侯爷一语中的。江公爷又道:“陛下昨夜才刚醒转,若此事闹上去伤了龙体,赵老侯爷,您可吃罪得起?”
  赵老侯爷竟是眼前一亮。
  要是因为秦绍违禁之事将陛下气倒,便是他有大秦嫡系的血统,也难有机会承继大宝。
  “我官居御史台,纠缠百官言行乃是我之天责,江大人还是不要耽搁了好!”赵老侯爷道。
  “好好好!”江国公也懒得再劝,直接带着老侯爷往大殿外求见。
  皇帝还在养病,皇后和几位妃子轮流伺候,期间只见过容王两次,且因为没有太子监国,所以朝中一应事务都堆在宣威殿,如有急事便先由容王代为主理。
  所以江国公带着赵老侯爷面圣,实际上就是面见容王。
  “你是说,世子秦绍去玉林郊外违禁偷?”容王眯起眼来。
  “是,还请王爷速派人去,定能人赃并获。”赵老侯爷道。
  容王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而去求见皇帝,皇帝当即大怒,犹豫了一下,还是亲旨令五城兵马司去玉林郊外抓人。
  这时,赵老侯爷的心才完全放下。
  其实,他完全可以直接面圣的,之所以要带着江国公,就是怕皇帝万一舍不得处置秦绍,将事情压下不表,他也无计可施。
  但带上江国公这位大理寺卿,整个案子就从家事上升到国事,自然也就没人能替秦绍兜得住。
  还未到午时,容闳就收到谕旨。
  “大统领,这可是个烫手的旨意。”容闳手下自然有得力人士看得出深浅。
  “君令如山,烫手不烫手,都得接。点兵。”容闳亲自上马,带了近百骑疾驰出城,直奔玉林郊外。
  不过在他之前,容宿也带着五六人快马而去。
  他在长安这龙潭虎穴待得久,一眼便看出秦绍和李兆信这次行是漏洞百出,必会引来暗中人动手。
  秦绍若被抓住,这些日子的努力可就全完了。
  容宿当然不能坐看这种事发生,所以他催马疾驰,在玉林郊外的马道上看到侯在一旁的李兆信。
  李兆信见到他来也吓了一跳:“容司直?”
  容宿眯起眼睛质问:“绍世子呢?”
  容闳带人很快追入林中,手下人检查了路上的马粪便道:“有蒙古马跑过,看数量大概五六匹的样子。”
  “蒙古马?是容宿的人。”容闳蹙眉:“难道真的是绍世子?”
  他容家起于燕京,驻守东北沿线的二十万红缨铁骑就是用的蒙古马,而长安城因为离突厥近所以和西北蒙家的黑甲军一样,多豢养的是突厥马,故此从马匹上就能看出,是容家人刚追过去。
  “大统领那我们是追还是不追?”有人迟疑了。
  追过去,可就成了容家内斗了。
  “当然要追,陛下旨意你敢违背?”容闳率先扬鞭疾驰,没过半晌就见前方容宿和李兆信并驾齐驱,却是连秦绍的影子,都没看到。


第七十九章 唐突
  容闳面色不变,只做他该做的事:“去,检查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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