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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朝-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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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同此前一样,她无法话说。
  “绍儿在哪儿?”裕王问:“你若据实回答,我自会从轻发落。”
  夜幕落下,方昭然一程已着驿站入宿。
  世子地位不低,又是奉皇命出行,自然是住在最尊贵的上房。
  方昭然姿态做的极好,连手下士兵都觉着自己是护送的裕王世子,言语之间颇是骄傲。
  “护送世子事关重大,今日驿站闭锁,不再接待。”方昭然又令。
  驿丞忙不迭地应是,他们这些地方皂吏比谁都滑头,巴不得如此,好保个平安。
  可惜事与愿违,众人安置好没多久,一道火光就从马厩处冲天而起。
  马匹凄厉嘶鸣,踩踏着火光冲出,场面一片混乱。
  “保护世子!”方昭然第一时间冲回“世子”房中,与四名黑衣人撞个正着。
  这些人悍不畏死,竟然拼着被侍卫包围,也要挥刀砍死世子。
  “当当当!”黑衣人将那床榻砍得稀碎,却半丝血迹也没有。
  为首之人恍然觉悟。
  难怪方昭然不急于救驾,敢情这就是一出空城计!
  “事败!”四人训练有素地分出三人抗敌,另一人迅速冲向窗口放出一只蓝色烟火,便跳下窗台。
  “还有余党!”方昭然断喝,一刀劈掉黑衣人的半截头颅,率众擒下另外两人。
  两人却在被擒瞬间没了气息。
  “他们口中有毒囊!”方昭然黑着脸看向窗台下,果然底下埋伏的侍卫仰头喊道:“贼酋已服毒自尽!”


第十七章 醉酒
  裕王府,利泽院。
  跪在地上的陈氏站了起来。
  “王爷可还记得,王妃娘娘是因何而死?”
  裕王蹙眉:“说这些干什么?褚成,你速去”
  “王爷!”陈氏含泪打断:“娘娘是为了替您生下嫡子,才会冒险蒙难的,可如今,您却要把世子的位子传给别人!”
  裕王看向哇哇哭的秦骋,愤而拂袖:“混账!本王的事,何时轮到你插嘴!”
  陈氏低下头:“奴婢只是替世子带话罢了。”
  “这难道是绍儿的意思?”裕王一脸不可置信。
  秦韶怎么会这么问!
  “是!”提到秦韶,陈氏扬起头,眼中都有了光彩:“世子说她才是王妃嫡出的子嗣,为何要让骋爷继任?既然王爷不公,她便寻那公平之处!”
  “混账!”裕王指着陈氏,手都在发抖,几乎无词可骂。
  秦韶和陈氏都是明知道女儿身的秘密,却都要反他,都要逆他,这是何道理!
  若说陈氏糊涂,被秦韶用世子大位的事迷惑,这才听凭秦韶吩咐,那秦韶自己呢?
  连容宿贼子的心思都能一眼看穿的女儿,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将世子之位让给秦骋只是权宜之计,待到秦骋储君之位定下,自然会受封太子,那裕王世子之位自然还是她的。
  可秦韶却偏偏打着这个由头,做出悖逆之事,这又是何道理?
  裕王眼中疑虑重重,既担心女儿糊涂,又担心是自己糊涂。
  “她要寻公平,寻什么公平,去哪里寻公平?”裕王问。
  事关秦韶下落,他必须要问个清楚。
  “世子说,正是王爷所想之处。”陈氏将秦韶吩咐的话如实说出。
  裕王脸色更加难看,脑中也浮现出秦韶信誓旦旦的模样:“我不去长安,骋儿也不能去!”
  当时的秦韶那般肯定,却在看过一张密信后就改了主意,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说过。
  亏得他当女儿知道服软,却没想到,她是早有了旁的主意啊!
  “她上了那辆马车?不,不对,若不是刘嬷嬷上车,管事不会上报一切妥当,你们到底做了什么?”裕王问。
  陈氏道:“早在数日前,世子就派舒涵去大夫人处为骋爷裁制衣帽,并参照哥儿的身形制了衣裳,只需塞入棉花,再放入婴孩筐中盖上帘子,自然无人能辨。”
  “刘嬷嬷是王府旧人,这等小把戏骗不过她。”裕王说。
  “是骗不过嬷嬷,所以爷多放了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裕王问。
  早在王府宴请的宾客还没散去时,西侧门的马车便已经出来。
  车架只有八个扮成小厮的高手护卫跟随,咯吱咯吱地往柴孝子所住客栈驶去。
  柴孝子早就在门前小巷口守着了。
  他身后站着更多小厮打扮的人,只是这些人都蒙着面,和柴孝子的关系显然也不像是保镖和雇主,真要细细分辨起来,柴孝子倒更像是讨好的一方。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柴孝子暗中向为首的蒙面小厮施礼。
  “不必多礼,也是你运道好,才赶上这一遭。”蒙面小厮沉声道:“为稳住容家眼线,大人嘱咐你还需一连接送三日,便是周斌走后也不得松懈。”
  “小人明白,此次母亲能得柳先生诊病,全靠大人相助,柴某必定尽心竭力为大人善后。”柴孝子说。
  蒙面小厮摆摆手:“也是柴老板吃得了那跪求的苦楚。”
  马车驶来,他亲自上车验看,刘嬷嬷做普通妇人打扮,挎着婴儿筐正坐着打哈欠。
  “小爷不会哭闹吧?”蒙面小厮蹙眉问道,此间大事,她竟敢哈气连天。
  刘嬷嬷揉了揉干红的眼睛,又打个哈欠才道:“在王府里就喂了不伤身的安眠丸,可保两个时辰,之后,哈”刘嬷嬷揉掉眼中泪水,说:“之后就需喂些奶水才好,还请各位勇士快些出城汇合。”
  蒙面小厮甩下帘子,再多看这刘嬷嬷一眼,他都要打哈欠了。
  “出发!”他低喝。
  刘嬷嬷终于安下心来,隔着帘子拍了拍,便靠着车背板合上了眼。
  马车不知行了多久,忽然大肆颠簸起来,车厢中的刘嬷嬷却依旧睡得死沉,愣是没被吵醒,倒是她的筐中挣动几分。
  赶车的人发出一声:“咦?”却也未及检查,便只奔目的地而去。
  时至三更,马车才堪堪停在郊外一处平阔地。
  旷野星露云散,大大的月盘挂在天空,映得下方几分明亮。
  数十人举着几支火把,围绕当中一人而站。
  “都妥帖了?”当中之人背对马车,发问之间转过身来,赫然便是早就“离开”渝州城的容宿。
  “禀四爷,神不知鬼不觉。”应话之人,竟然是方才为首的蒙面小厮!
  容宿哈哈大笑:“方昭然仗着陛下几分信赖,便与裕王合起伙来,想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却不知他的心腹早就命丧你手。”
  “四爷过奖了。”蒙面小厮揭开面罩,跪地道:“还是四爷神机妙算,知道他们不会以真面目示人,属下才有机可乘,假扮方昭然心腹掉包车马。如今,他们一程应该已经带着另外一辆马车出城汇合了。”
  容宿笑笑,令他起身。
  “如今这陈仓为我所获,我倒想看方昭然如何向圣上、裕王交代。”他长袖一甩,心腹手下当即明白过来,转身跳上马车,掀开车帘。
  “嗯?”心腹脸色一变。
  刘嬷嬷竟然一滩烂泥似得倒在马车里,连一直当命一样守着的婴儿筐也挤在角落里。
  心腹大手一抓夺过婴儿筐,只觉里面有东西受惊,挣动一下。
  “怎么回事?”容宿也觉察到心腹异样,大步走来。
  “四爷,这”心腹脸色铁青,只怕自己是耳鸣听差了,伸手掀开一截帘子才大惊失色。
  “到底怎么了?”
  容宿脸色阴沉,一把推开心腹,亲自扯掉婴儿筐上的帘布。
  “喵”白身黑尾的小奶猫正裹在一套红绸塞成的人偶里又抓又挠。
  五个或大或小的猫球分别做了头和四肢,让小猫崽都不知先玩哪个好,便径直熏醉在这五个猫球之中,连多叫一声都嫌费力,只软趴趴地躺在棉絮里眯着眼睛享受,倒比那中了迷药的刘嬷嬷还像是吃醉了酒。


第十八章 风流
  容宿脸色颇为难看,指着筐喝问:“这是怎么回事!”
  先前的蒙面小厮跪地叩头不休:“四爷恕罪,属下敢用性命保证,这绝对是裕王运送出府的世子车驾!”
  “莫不是裕王早就发现了咱们,所以设下了圈套?”有人低语。
  “不可能,若真识破,何须费力放只猫来迷惑那嬷嬷?”
  容宿一眼看穿,放一只猫不过是为着在嬷嬷神智模糊的时候营造出活物的假象,让老嬷嬷安心睡去,不要搅闹。
  若真是裕王有意安排,大可不必费这个心思。
  而且说到猫
  容宿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但尚不敢确定,便大步往马车走去:“把人带过来!”
  老嬷嬷还在,不出两句,便能问出原由。
  “不必麻烦了!”一道嗓音穿透夜空,伴随哒哒马蹄声从百步外传来。
  众卫警戒,倒是容宿竖起手掌,令众人让出一条道来。
  只见藏蓝锦衣的少年快马而来,近前火光映他长眉上扬,英气逼人,直至容宿十步内才勒马而停。
  “便由本世子来为容四爷解惑,如何?”秦韶声音洪亮,倒未闻先前的怯弱。
  “乐意之至,”容宿做了请的手势。
  秦韶翻身下马姿态十分潇洒,显然也是马背上的好手,不愧裕王嫡子之名。
  不过她下马后,身后那作小厮打扮的燕妙便藏也藏不住。
  只见燕妙不知所措地左右看了个遍,却不知如何下马,还是秦韶朝她张开双臂,才含羞带怯地撑着秦韶肩膀跳下马来。
  容宿一眼便看穿燕妙的女儿身,先是眉头微皱,复又轻笑一声:“世子竟是个风流人物。”
  似今夜此等大计,竟还要带个贴身侍婢出行,想来不是精虫上脑的蠢材,便是当真成竹在胸的大人物。
  观秦绍模样,容宿显然认为,后者的可能性大些。
  “去接瑞雪,”秦韶先是冲那看着婴儿筐的侍卫扬了扬下巴,吩咐道。
  燕妙面对一群明火执仗的杀神,光溜溜的小脑门冒出一层薄薄汗珠,但秦绍有命,她便低头踩着碎步挪过去,没有半点犹豫。
  不过有容宿默许,燕妙当然畅通无阻。
  只见她成功取回瑞雪的筐,柔声安慰两声,也不知是在给瑞雪鼓劲还是给自己鼓劲儿,总之,燕妙是成功回到了秦绍身后。
  世子爷虽然不算如何高大威猛,但在这龙潭虎穴之中,便是燕妙眼中最安全的港湾。
  “容四爷,借一步说话。”秦韶将缰绳丢到一侧,示意容宿。
  容宿点头,主动移步。
  说起来,他武功高强,倒是世子爷一直病病殃殃,脸色都较寻常男人白三分,两人“借一步说话”任谁也不会担心虎虎生威的容宿。
  “自初见我便知,世子绝非池中之物,果然,您一出手,便给我个大大的惊喜。”容宿道。
  秦韶捏捏手指,很是官方地吹捧回去:“容四爷也不赖,我父王和方将军这么大的一盘棋,都叫你给破了。”
  不论前世今生,容宿在这一步上都赢了方昭然和裕王。
  “承让,承让。”容宿笑得是心安理得。
  当我夸你呢?
  秦韶心里腹诽一句,面上却十分沉闷:“不知四爷费尽心机,夺我那不争气的侄儿,所图为何?”
  “世子爷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容宿眼光狡黠,月色下透着微微光泽,看得秦韶后颈皮发凉。
  这果然是份苦差事。
  秦韶可以坦然面对父王,面对褚成,乃至千军万马,却独独面对容宿这杀神,她总是下意识地犯憷。
  “倒是世子您如此大费周章地,可不像是与王爷商量好的。”
  秦韶微微抬起下巴。
  这事果然瞒不过容宿,她也不打算瞒。
  “容四爷这不也是明知故问?”秦韶冷下目光瞥他,想他前世作的那些孽,染的那些血,心底顿时涌上一团火,不过她眼里层层恨意在容宿望来时收敛三分,只露一半:“若今早那车里坐的是我,我又何必非这些心力。”
  容宿挑眉,好大的怨气。
  “如此说来,世子爷是肯与我去长安了?”
  他问,秦韶自然敢答。
  “前途光明,为何不敢?”
  容宿笑起来,上下端详着秦绍,只见小公子一身藏蓝锦衣,领口袖口都是银边海纹,低调内敛,唯在火光下熠熠生辉。
  黑革腰带用金丝线绣了海藻祥云纹,上嵌三块浮雕玉佩,既彰显世家公子气派又不甚张扬,与秦绍性格倒也相称。
  “既如此,容某倒有两个问题,需请世子解惑。”容宿晃了晃三根手指。
  秦韶提起精神。
  “这第一问,世子何故信我?”容宿问。
  秦韶一脸不可置信。
  这人脸皮也忒厚了,谁会信他这只老狐狸!
  若是可以,她恨不得现在就结果了这谋朝篡位的奸贼!
  不过是大局未稳,她还不得施展罢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我并非信你,而是信利之一字。”秦韶语气,意味深长。
  容宿挑眉:“世子误会了,我不是问你为何信我会帮你。以您嫡世子的身份,来与我谋,我容四自是求之不得,岂会拒绝,您当然成竹在胸。”
  这便是答应护送他入长安夺储了?
  秦韶心中大石落地,复又蹙眉:“还有什么信?”
  容宿掸了掸袖子,目光牢牢盯入秦绍眼中:“我是问,世子缘何认为,我一定能成?”
  秦韶倒吸一口凉气。
  “我不过是容王庶子,生母出身卑微,空得贵妃娘娘几分青眼,也于事无助,便是在长安,也鲜少有人瞩目于我。”容宿说话间,似有几分落寞。
  秦韶心中猛地摇头,切不可被这奸贼的假面糊弄了!
  “世子为何认定,我能成事,能在裕王反对之下,助您登临鸾台?”容宿问。
  那可是夺储之路。
  只要不是无知妇人,都晓得历朝历代,此路都是铺满鲜血。
  若是所托非人,便是身家性命,全族老幼都要罹难。
  他秦绍是有多大的胆子,敢将这些都托给他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庶子?
  容宿不由逼近一步,急于求得答案。
  “我”秦韶下意识退了半步,喉头上下滚动。
  我算漏了还不行吗!
  秦韶心中叫苦不迭,该死的容贼脑子竟转得如此快!
  她总不能说,你是前世的大赢家,我当然对你的野心和能力有信心吧。
  “怎么?世子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容宿挑眉,眼里闪着让秦韶腿软的狡猾。
  “我我若进长安,难道不是容王为我谋划?”
  容宿险些一个趔趄栽倒,眼里怒火汹汹:“你说什么?!”


第十九章 源起
  亏他以为遇到识出千里马的伯乐,不成想,伯乐看上的却不是他!
  秦韶缩了缩脖子,眼睛瞪得溜圆:“难道不是吗?”
  这只兔子简直能气死人!
  容宿脸沉得比夜风还凉,说不上是失落还是无奈。
  “当然,世子入长安,所得必是最好,当然是我父王亲自为世子筹谋。”他望向空旷夜空,倒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秦韶悄然松了一口气,转身往回走去:“那便动身吧。”
  容宿负手而立,看着少年挺拔的背影,眉头忽而跳了两跳:“敢诓我!”
  他恼羞成怒,大步追来又黑着脸停在半途,最后足尖一点将一粒石子踢飞,叉着腰长出口气。
  瞧石子骨碌碌没入草丛,容宿笑出声来:“好,好个裕王世子!”
  秦绍既费心诓他,自然是信他之能。
  容宿仰头望着繁星朗月,轻啸一声:“走!”
  “得令!”众侍卫立刻收拾行装马匹,趁着夜色加急赶路。
  秦韶带着燕妙坐进裕王为秦骋准备的马车中,马车晃晃荡荡,她的心却是渐渐落稳。
  与容宿一番交锋,实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原本准备细述她是如何与父王因世子大位产生“矛盾”,又是如何为了储君之位与父王为敌,白猫换世子,夜奔容贼营,这些她准备好取信于容宿的说辞,竟然一句都没派上用场。
  容宿只用“来与我谋,求之不得”八个字便略掉了她所有准备,还一枪精准地击在她为何全盘信任他这么个声明不显的小小庶子的问题上。
  简直敏锐得匪夷所思。
  秦韶夺过燕妙手中水囊,仰头鲸吞牛饮两口,脸色才好看一些。
  不论狗贼如何奸滑,这一世,他都别想讨到什么好处!
  秦韶丢掉水囊,从此刻起,她便只是为了夺储不择手段的世子秦绍。
  马车颠簸,不多时刘嬷嬷便醒转过来。
  “唔唔!”刘嬷嬷被捆了手脚堵了嘴,挣扎了几下便发现上首坐的是世子秦绍,赶忙眨眼求救。
  “燕妙,给嬷嬷卸了口塞。”秦绍道。
  “是,”燕妙蹲下去摘了嬷嬷口中布团,却没有去解绳子。
  刘嬷嬷人老成精,立刻知道当中不对。
  “小世子!小世子呢!”刘嬷嬷大呼,秦绍道:“嬷嬷莫要着急,骋儿是我的亲侄儿,我岂会害他。”
  刘嬷嬷木着脸,一时竟有些不认识秦绍。
  “此刻,骋儿正在王府奶娘怀中,平安无恙,也不用受这颠沛流离心惊胆战之苦。”她说。
  “世子爷,您”
  “嬷嬷也说了,我秦绍才是裕王世子,唯一的世子。”秦绍强调。
  这样的世子让燕妙都有些害怕,只偷偷拉扯一下刘嬷嬷的衣角。
  刘嬷嬷看向燕妙又注意到她手边的篮子,这才反应过来:“你提着婴儿篮子,是你换走了骋爷?!”
  燕妙缩了缩脖子,不敢与刘嬷嬷对视。
  刘嬷嬷眼珠瞪得溜圆:“原来你们早就串通好了!”
  她总算明白,自己为何还没出王府便困得上下眼皮打架,又为什么秦绍会突然出现在利泽院,逼得褚成亲去应对,而她则连多看秦骋一眼都不敢,就急匆匆地上了出府的马车。
  “陈氏这个贱婢,亏我把她当老姐妹,她竟然在我的茶里下药!我非剥了”老嬷嬷骂到一半,便被秦绍一手肘击在侧脸,头撞在马车一侧,顿时头晕眼花。
  “刘嬷嬷,我敬你是府里旧人才礼让三分,你可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她呵斥。
  刘嬷嬷这才收起那副泼皮模样,反倒好言劝说:“世子您与王爷父子情深,可不能听信小人挑唆,做那悖逆之事啊!”
  “何谓小人挑唆?我有眼睛可以看,有耳朵可以听,不公就是不公,不平就是不平,我秦绍身为大秦嫡系血脉,难道还要屈尊在一个庶子之下!”秦绍怒喝,声音传到车马之外,容宿微微勾起唇角。
  世子如今,是真怨上裕王了。
  其实他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世子绍好端端的,裕王却偏不叫他承继大宝,反而去扶持一个庶出的小孙子。
  难不成这当中,还有什么秘密?
  容宿眼中波光频闪。
  马车内。
  秦绍陡然叫停:“临近就有裕王府的山庄,把她送到庄户上去,天一亮,自然有王府的人会送她回去。”
  容宿挥手,示意人照办。
  手下有人迟疑:“四爷,此举莫不会泄露我们的行踪?”
  容宿睨了马车一眼,斥道:“糊涂!如今我们是护送嫡世子入长安面圣,又不是做贼,有什么行踪是不可泄露的。”
  能让裕王父子反目的,也就是裕王要将世子之位交给秦骋,更欲使秦骋继承大宝,这边秦绍不愿,自然嫌隙丛生。
  秦绍想翻盘,这才借力于他。
  所以此番可不是偷抢拐骗,而是世子秦绍自愿随他们去长安,当中区别可大着呢。
  秦绍隐约听到几句,嫌烦又索性闭上眼靠在车上假寐。
  原本乖巧坐在一旁的燕妙见状跪在秦绍脚下为她捶起了腿。
  秦绍睁开眼,推开燕妙捏向她大腿的手。
  “燕妙,你”
  “奴婢明白,世子您带奴婢出来,是怕王爷一怒之下将奴婢打死。”燕妙望向她道。
  秦绍不语,只点点头。
  燕妙不同于奶娘和舒涵,她只是个普通丫头,父母双亡没有任何亲戚,这才能被选来伺候秦绍。
  也正因如此,在帮秦绍做了这么大一出局后,她几乎没有任何活路,秦绍这才会选择冒险带她出来。
  “奴婢知道自己的身份,奴婢只求您能允奴婢伺候您就够了,奴婢绝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求您不要丢下奴婢不管!”燕妙咚咚叩头,似乎已经察觉到秦绍对她还有别的安排。
  秦绍屏吸不语。
  “罢了,你已在人前露脸,便是安置又能把你安置到哪儿去。”秦绍叹了口气,连她都是孤身一人,就是想不把燕妙带进虎口,此刻也别无他法。
  而且,她身边也的确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
  “多谢爷,多谢爷!”燕妙激动地叩了三个头才起身。
  秦绍笑笑,拍了拍一侧的座位。
  燕妙乖巧落座,车窗帘忽闪忽闪地飘了两下,隐约露出两点火光。
  她偷偷掀开帘子,瞧见远处一艘挂着十几盏灯笼的大船:“爷,咱们要坐船了吗!”
  秦绍掀开眼皮:“果然是走水路么”
  如此,三日后,便能抵达长安了吧。
  那个她噩梦源起之地。


第二十章 高明
  旭日初升,晨光洒落,一行野鸟振翅而起。
  驿站在这清冷的晨曦中格外肃穆,院中和墙壁上还溅这干涸的血迹,二十几具尸体摆成一行。
  这当中有七名黑衣人,其余的便都是随行的护卫,还有几个驿站的人也死于非命,这当中便有驿丞一个。
  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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