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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朝-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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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你去,找个机会把这枚镜子放在陈氏房中。”
侍卫接过通玄镜有些迟疑:“您还不信陈氏?”
容宿一笑:“我也好奇,陈氏为什么不许舒涵为妃。”是真觉得舒涵不配,还是别的什么理由……
“可对手已经知道通玄镜失踪的事,您再送上假的藏在东宫,岂不是……”帮着对方陷害殿下?
容宿冷漠地看他一眼。
侍卫立刻跪倒:“属下多嘴,属下这就去办。”
“去吧。”容宿挥手,也登上了回府的马车。
容王府张灯结彩,准备迎娶毓灵公主,忙得是马不停蹄,加上容王妃受囚,府中一应事都是齐氏在张罗,容宿自然行事方便许多。
只不过这次回了府邸,众人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了?”容宿问大成。
大成为难地附耳上前:“王妃……被放回来了。”
第三百零二章 空想
“陛下的旨意?”
“没陛下旨意谁敢呐。”大成说,本以为容宿会生气,哪知人只是冷笑一声:“稳坐钓鱼台的老狐狸终于坐不住了。”
大成愣了愣,“稳坐钓鱼台?谁啊?”
殿下倒是有可能,不过殿下可没有坐不住,真比较起来坐不住的是四爷才对,费尽心思去找听云姑娘的下落,谢家找不到就要闯东宫。
“少说废话,告诉齐氏,王妃是主母,她是儿媳,该怎么做还要怎么做,但也不必太敬着,到底是负罪之身府中大事小情父王肯定不会交还过去。”
大成点点头:“王爷倒是这个意思,可三夫人不安心呐,她当时那么帮咱们可是把王妃得罪死了,现在王妃能出来大爷又娶了公主,只怕三夫人心里……”
“她就是怕,也越不过天去。”
当初可是齐氏和容宿联手设了个套让容王妃钻,现在鱼落入瓮中,齐氏也好不容易成了王府最尊贵的女人,哪知道容王妃又跳了出来,就算齐氏再害怕也不敢做什么背叛容宿的事,毕竟那可是欺君之罪。
大成无奈只能转述。
容王府的热闹很快就传遍长安,毕竟是公主出嫁很快盖过容宿和太子那点儿趣闻。
这期间,容宿还去过东宫一次,见过秦绍说上两句,不过这次他学聪明了根本没有提起听云,果然秦绍对容宿的态度转变极快,在他没提听云的情况下客气很多。
秦绍以为他想明白了,不想为了一个女人和自己这个太子撕破脸,可又觉得他是在钓鱼,磨着什么机会,总之她平静无波的表情下总是心绪起伏连朝政处理起来都没有从前得心应手。
自从知道容宿就是征文后,她把前世许多事都串明白了。
当初征文出现的时机是李兆信刚死,秦绍最迷茫也最恐惧的时候,她虽然封了太子,但却瑟缩如鼠,甚至得了一场大病,逼得容宿不得不答应容王让玉成先生来为她诊病。
想必是那个时候,容宿看出她求生欲不旺,这才另辟蹊径,想用征文先生的身份接近她,安抚她,给她一丝翻身的希望。
“嘭”秦绍第十一次狠狠放下笔,墨汁溅得四处都是。
狗贼!
他一直在用征文先生的身份戏弄她!
前脚凶神恶煞,后脚又哄着自己配合,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当她是三岁孩子啊。
可笑自己不但中了他的奸计,还傻乎乎地一颗心扑在容宿身上。
最后关头,容宿看着自己因他的“死讯”吐血而亡,肯定觉得很可笑吧。
那声“昭和”听起来更像嘲讽呢。
他到最后都只当她是昭和帝,一个任他摆弄的工具罢了。
“这写的什么乱七八糟,打回去重写!”秦绍心情不好,眼前的折子就倒了霉,可怜小官得知自己触怒殿下,还熬夜战战兢兢写了一封请罪折子,只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溅在折子上的墨点惹怒了太子。
可他今生又是为什么出现?
秦绍捏着下巴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火盆噼里啪啦,暖橙红的火星在炭火上腾跃,像是秦绍活跃的思维,满心满眼却早就是那个人。
“殿下,殿下?”褚英咳了两声。
她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平反之后就回到秦绍跟前伺候,只是如今更加成熟稳重,很少说话。
秦绍也不强求,毕竟谁经历了这一场,脾气也都会有所改变。
“什么事?”
“工部差人来问公主府营造的事,容王府也递来了喜帖,明日就是毓灵公主出嫁的大喜日子,您……”褚英不知怎么情绪更加低了:“您还没准备贺礼吧?”
“贺礼不着急,我早就让玉成先生备下了。”秦绍勉强抽出些思路回答,又沉默下去。
褚英底下头,像手心痒痒似得攥了拳头又松,最后到底没忍住,蚊子般嗡嗡道:“殿下和县主的婚事也在张罗?”
秦绍端着青瓷茶盏,盏盖还半掩着,听了话就像被点了穴似得一动不动。
褚英眉眼瞄她,半晌也不见动作,大着胆子伸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秦绍手一抖茶水撒了一前襟,幸好此刻水已经凉下来。
“不妨事不妨事,孤进去换身衣裳。”秦绍的躲得比谁都快,褚英迟疑着,到底没跟着。
她的女儿身如今已经人尽皆知,只是她自己还不肯换了装束,而殿下……他没有任何话问她,对于和县主的婚事也不想向她解释什么。
褚英低下头,到底……是一番空想么。
秦绍钻进房间懊恼地拍了额头一下,瞄了眼,褚英已经退下,幸好幸好。
没叫褚英发现什么异样。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总是想起狗贼。
容宿缠着她,她不胜其烦。
巴不得狗贼赶紧死心。
他不缠她了,开始筹谋大事。
她又总是控制不住去想他,去分析他的动作,从前的、现在的。
每每想到他可能已经放弃听云的时候,就像吞下一只滚烫的馄饨堵在食管里慢慢膨胀,又热又烫,憋得她喘不过气来,就好像……就好像她舍不得容宿放弃一样。
不。
她想的。
她想的。
秦绍深吸一口气狠狠吐出,散了散心口热气,恨不得泡个冷水澡。
“宗遥呢?还没入宫?”秦绍迈开长腿跨过门槛:“孤要跟他商量商量东宫新房的布置,赶紧让他入宫!”
陈氏在旁听得都替她脸红:“殿下也不怕……不怕县主羞臊,再也不理您!”
秦绍吐吐舌头。
果然,她根本没请来宗遥,人家窝在县主府压根就不露面了。
“殿下别催了,县主住到太子府本就不妥何况是到东宫来了,您就让人在县主府呆些时日,平平那些流言蜚语也好。”
秦绍眉头微皱,她总觉得宗遥不像是在乎这虚名的人。
“罢了罢了,那还是准备明日毓灵的婚事吧,有人可是给我设了个好套呢。”秦绍冷笑。
陈氏脸色瞬间变白,但想到假通玄镜根本不在东宫又放下心来。
“奶娘相信殿下的本事,您一定能逢凶化吉。”
可当陈氏回到房中顿时脸色惨白。
假通玄镜就躺在她包裹之中。
她下意识拿起镜子就要去找秦绍,可直到房门前,脚步一顿。
第三百零三章 深情
毓灵公主是皇帝最小的女儿,昭煦太子的亲姐姐,虽是庶出却养在皇后宫中,吃穿用度一切事宜都是比照嫡公主准备的,如今虽然婚事来得急但却不仓促。
大红花嫁迎进容王府,尽管是续弦,但却是住了容王府的正堂。
因为她是公主,是君,连容王和容王妃这几日都要把主院让出来,直到公主府落地才算完事。这或许也是尚主的坏处了吧,取了个老婆等于娶了个祖宗,连爹娘都要跟着让位子。
好在毓灵生性温柔,又对容闳情根深种,倒是少了许多磨难。
成亲当日,宾客盈门。
公主在宫中拜别父皇,皇帝收拾得整齐,但没等公主出门就咳出了血,也不只是病情未愈还是心疼女儿出阁。
倒是皇后娘娘哭得跟承安公主当年出嫁不相上下,毓灵公主前脚出了宫门,后脚坤德宫就派人宣了太医。
秦绍跟看热闹似得围观着。
按说毓灵是她的堂姐,但她如今是太子,身份贵重,故此是以兄弟身份相送,直抵容王府。
大礼无误,容王与容王妃一起接受新儿媳拜见,当然,因为公主身份虽是续弦却没有人把江氏的灵位拿出来给殿下添堵。
连容闳也没有。
这点倒是让秦绍有些惊讶,余光瞥见,容闳正木着脸接受贺喜,大白之后又起大红,任谁也没能转变这么快吧。
当然容王妃是笑得比他欢快许多。
容闳自从得了秦绍提醒,知道江氏之死很可能与容王妃有关,私下里应该也没少查探,如今母子关系诡异的冷漠也在情理之中,但容闳知道毓灵公主是无辜的倒也没有冷着公主。
前厅宴饮欢喜之余,他得空回了新房。
秦绍身为太子少不了和众臣宴饮,但扫席间一眼神色疑惑地举起酒盅饮尽,余光还四下转着。
似乎真不在这儿……
褚英立她身后自然察觉到,俯身道:“殿下,四爷不在宴上,似乎根本就没出现过。”
“谁问他了。”秦绍嘟哝,再饮一小杯便放下酒盏起身。
褚英茫然挠头,快步跟上。
秦绍不是第一次来容王府,何况还扮作听云走过许多次,对于府中情况很熟悉,借着酒劲儿闲逛起来很轻松避开了闲杂人等。
这是一片小池,黄黄的冬月冷冰冰地洒在水面上。秦绍捡起一颗石子打个水漂,池水顿时像美人揉碎的金箔般粼粼动人,她一低头,水中似乎映出了一人抖剑耍帅舞得飘逸潇洒,偷到怀里的钥匙更是格外吸睛。
是上次她扮作听云想偷兵械库钥匙时,被容宿先到一步。
那时,他就是为了钓听云才这么做的吧?
像只炫耀羽毛的花孔雀。
秦绍噗嗤笑了,白濛濛的烟从她润红的唇间逸出,给这冬夜添了一抹亮色。
“快走,小心些,耽误了大爷的是仔细这身皮!”小厮们窸窸窣窣地穿过,引起秦绍注意,她尾随过去,到了容闳的新房后殿。
“容闳搞什么鬼呢?”秦绍示意褚英小心,自己熟练地腾跃上房檐,躲过一圈巡逻。
褚英瞠目结舌。
“殿下怎么知道此时有巡逻?”
秦绍不答虚了一声,悄悄掀开一截瓦片,橙黄光柱射出照亮许多细弱尘埃,秦绍低身贴上去,看到一身大红喜服的容闳夫妇正站在小厮抬进去的东西前。
“夫……夫君这是什么?”毓灵蝇声细语。
容闳脸色不变地掀开,毓灵顿时小脸煞白,连秦绍都想跳下去给容闳一拳。
那竟然是江氏的灵位!
容闳朝倒退一步的毓灵拱手行礼:“公主见谅,江氏是我发妻,殿下金尊玉贵我不敢让您在堂前行礼,但是人后,还请殿下全了礼数,才算进我容氏家门。”
毓灵公主银牙咬碎,她万万没想到容闳竟然敢这么做!
“夫君可知,本宫若现在拂袖而去,夫君如何自处,父王如何自处?”
容闳喉结一滚,单膝跪倒:“殿下恕罪,容家武将出身,我容闳也是个粗人,只知道人敬我一分我敬人一丈。殿下今日要做我的妻,就该尊我亡妻,敬我父母。”
“我自是敬你父母的,只是……”毓灵急着辩解,娇滴滴的连上头的秦绍都要心软。
“只是殿下身份贵不可言,不能与江氏这样寻常妇人认什么姐妹是吗?”容闳脸色已经冷了下来,“殿下屈尊嫁我,究竟是要做我的妻,还是要做我的主?”
毓灵僵住了。
她两腮通红,竟要赛过身上喜服:“自……自是要做你的妻。”
容闳脸色松了两分:“那就请殿下全了礼数吧,江氏待我情深义重,我不想负她,但也不愿辜负殿下深情,”他起身牵起毓灵的手走到灵前,那里摆了两只蒲团。
毓灵咬着牙,可容闳待江氏这番深情真的将她感动得浑身发软,她既羡慕又嫉妒,恨不得把容闳的心都挖出来,塞了自己进去,又想着能全这男人的一片情深。
容闳已在一旁祷告:“今娶新妇,有愧与卿。”
毓灵落下一滴晶莹的泪。
她后悔了。
她以为自己能凭着千丈荣光照近容闳心中,但这一刻她发现,自己怕是输了。
下一秒,她冰凉的小手却被一双硬厚掌心裹住。
容闳转头看着她,眼底带着浓浓的挣扎:“世人解说,男子爱后妇,我从前半点不信,如今见了殿下,我……”他伸手捧住毓灵脸颊,拇指一扫,泪痕烟消云散,旋即苦笑:“我怕是也与众人无异。”
毓灵娇躯剧震,一把投入他怀中:“不,你不是!”
“容郎,你是这世上最深情的男子,毓灵今生嫁你为妻,实是幸甚。”毓灵梨花带雨扑入他怀中,鸳鸯交颈,缠绵悱恻。
秦绍在梁上看了这番,合上瓦片,悄无声息地跃下房檐。
褚英跟在身后,一个失神踩碎一颗石子,顿时引来巡逻侍卫刀剑相向。
“是孤。”秦绍一声,顿时所有人都收了刀尖,“孤吹吹风,这就回席上。”
她扭头走开,褚英尴尬地跟上。
“怎么,你也被容闳感动了?”秦绍笑问。
褚英头埋得更深。
秦绍不置可否地笑笑,“走吧,前厅还有好戏。”
果然,前厅皇帝赏赐都下来了,传旨的乃是周福本人,又是当着大秦多半官员的面,容王妃终于忍不住揭了秦绍的老底。
“遗失御赐圣物,该当何罪?”
第三百零四章 圣心
“孤遗失了何物?”秦绍弯出一丝笑意。
容王妃是从女宾厅带人过来的,她这些天消瘦得厉害,双颧凸出,画着端正妆容也掩盖不了那副刻薄相。
听到秦绍的话,她眯起眼,只当秦绍是强撑脸色,倒是容王一反常态,冷声呵斥让容王妃住口:“今日是闳儿的大喜之日,你若不想出面就回去好生思过!”
容王妃犯了大忌,勾结嘉华陷害秦绍和裕王,甚至牵涉到了昭煦太子之死的旧事上,就是清白也要为人厌弃,何况是不清不白。
如今还能出面,全是因为毓灵的面子,所以冯皇后才能向皇帝求情让她露一次面。
谁成想她还是不知收敛,竟然还想着做文章。
“王爷息怒,并非是我生事,而是今日宾客满座,这奴才当着一众夫人的面说出真相,我不得不审上一审。”
容王冷着脸看向下手被带上来的一个小厮,女宾院的事刚发生不久,他的人和容王妃几乎同时进来,故此并不清楚情由,只知道容王妃一声呵斥就进了门。
“殿下息怒,这些小人的无稽之谈也只能在妇人丛中使得,我这便料理了他们。”容王知道容王妃又再搞事,只想着息事宁人。
倒不是他怕事,而是不想在自己府中成了别人手心的刀。
“王爷且慢!”一位在宴御使起身阻拦,“今日闹到这个地步,王爷此举岂非陷殿下与不义?还是把事情分辨明白才好。”御使开口,忠正耿直,得到许多赞同。
容王眯起眼看了那一桌的人,顿时人人噤声。
他和皇帝是过命的交情,又手握重兵,实乃大秦第一权臣,还少有这种敢跟他唱反调的人。
何况刚才这句话,可有着十足的挑拨意味,秦绍稍微糊涂一点就会觉得容王和容王妃才是一伙的,故意一唱一和。
不过现在,秦绍暗自记下了那御使的名字。
容王息事宁人不算是为了她,但也没有害她的意思,可这御使要说还要分说清楚,倒是像足了害人的心思。
“孤听着有意思,就让她说吧。”秦绍摆摆手示意,还扫了那边一眼,“免得有人来日要参孤一本做贼心虚了。”说着那名御使肉眼可见地瑟缩一下,“下官、下官也是为了殿下的清白着想。”他一头冷汗,秦绍倒是没和他计较。
这次若是她赢了,此人不需她动手就会有人帮她除掉,但若是她万劫不复,这个人自会受到重用,且看他身后的人是谁了。
容王妃瞪了小厮一眼:“还不说清楚?”
小厮急忙叩头:“王爷息怒,王爷饶命啊!小的只是想活下去,绝没有害人之心啊!”他哭叫着,齐氏也已经出现在转角处。
她是女眷,本不该来,但小厮要是把刚才在女宾厅的话在前厅说一遍,那可就是天大的祸事啊!
“父王息怒!父王,都是儿媳的不是。这小厮是府里犯了错的,为了躲罚就胡言乱语冲撞了众贵宾,请父王恕罪,儿媳这就带他下去。”齐氏说着就命人上前捂了小厮的嘴要拖走。
小厮拼命挣扎,鞋都踹掉了一只。
容王妃恨得不行,几次犹豫最后算是豁出去了,反正早就得罪了秦绍,不是他死就是自己死!
这也是冯皇后算准她的地方。
“齐氏!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母!”她怒斥,手下虽然没人,但齐氏的人却是顿住了,齐氏到底只是个三夫人还是相公获罪的夫人,而容王妃虽然狼狈到底是生育了容闳如今还有位公主儿媳,真要是两人撕破脸,他们也不知该听谁的。
那小厮更是鸡贼,乘着档口咬了抓他的人手掌一口,立刻喊道:“小的知道殿下弄丢了御赐的宝镜,殿下想杀人灭口才害我犯错!”
秦绍瞄他一眼:“孤认识你?”
小厮阴狠怨毒地笑着:“殿下贵人多忘事,难道忘了当初怎么冤枉我的了?”他摸了摸眉头,秦绍音乐想起来一件事。
当初春婷反咬她一口时,她曾安排李兆信抓了春婷的大哥并剃了他的眉毛装成一点眉,她成功脱身后,春婷被齐氏虐待致死,容王似乎也没留她大哥的性命。
不过当时齐氏为了除掉有孕的春婷,还准备了一个男子说是跟春婷有染。
那人后来如何,秦绍不得而知,不过看齐氏和男子这模样,应该就是他了。
容王妃倒是会找人,这下连春婷的旧账也能翻一翻,一个不小心,秦绍翻船的时候她容王妃也能翻个身恢复名誉。
“放肆!殿下何等身份,需要冤枉你这么个蚂蚁大的小厮?”褚英呵斥。
小厮大约早受了指使,膝行上前攀扯容王的衣角:“王爷,王爷救命啊王爷,小的当日路过不小心听到了殿下和身边的嬷嬷说御赐的通……通什么镜的宝物——”
“通玄镜?!”容王冷着脸接话,身后几位有名望的老大人也跟着站起来,“你确定是……是通玄镜?”
通玄镜可是大秦开国之祖传下来的宝物,由历代皇帝传给太子,世世代代直至今日,按理应该在祖先殿供着,怎么会……怎么会到秦绍手里?
若真是如此,那陛下可就是早就将秦绍当成储君培养了,亏得他们还左右摇摆,敢情陛下心里早有决定!
细细想来,似乎就是如此。
当年裕王妃难产而亡,都说裕王是伤心过度才会带着儿子远走渝州,现在看来哪里是带着儿子远走,而是陛下早就发现长安危机生怕新的储君也出现什么问题,所以才让裕王借口避祸躲到渝州去,安心教养儿子!
待到世子长大,方才迎回长安,在瑞王世子和德王世子的陪衬下,登上储位。
这一切原来都是陛下安排好的吗!
群臣仿佛发现了一张从十几年前就在安排的大网,果然是圣心难测啊。
秦绍倒是半点也不惊讶。
陛下对她自是看重,所以在得知裕王可能是毒杀昭煦太子的真凶时才会那样愤怒,觉得自己被弟弟背叛算计了,才会那样对待她的父王。
“就是这个玄镜!殿下说突然间就失踪了,小的惊慌失措就被发现了,殿下为了灭口就污蔑小的和春婷姨娘有染,天可怜见!小的根本就不在三妇人院里伺候,根本就见不到春婷姨娘啊!都是殿下!都是殿下为了掩盖罪证,要杀小的灭口!”
第三百零五章 乌有
“啪啪”秦绍拍了两巴掌:“圆的漂亮。”
小厮名叫周大,是因为手脚不干净而被齐氏抓住,但因情势所迫就被冤枉成春婷情夫,本是要打死的,可齐氏知道真相,她是个有孩子的人为了给孩子积德也就没杀周大,只是将人卖得远远的。
谁成想,这就被容王妃钻了空子,把人揽到手里成了“揭穿”秦绍的一枚棋子。
齐氏心中也恨自己不该一时心慈手软,但现在已经于事无补,只希望秦绍能化险为夷,到时候她也就能平安无事。
可秦绍此刻却没有任何辩解的意思,反而一副看戏的表情,戏演完了叫声好,也就回去坐着了。
“这……殿下,还请您给个交代!”容王妃道,那名御使也迎合道:“若是无此事,殿下也可以否认啊!”
他笨拙的演技让秦绍都要恶心,难道当她是傻子了。
“郭御使还是闭嘴吧,”秦绍厌恶地皱起鼻子,“像只跳梁小丑一样。”
郭御使脸色煞白,秦绍怎敢!
怎敢如此侮辱言官!
“我郭嘉也是大秦重臣,殿下你!”
“你既然叫我殿下,就该知何为君臣主次,”秦绍冷笑一声:“且不说孤还在此,哪有你开口的份儿,就说孤的事也是你能过问的?”
郭嘉被噎得一愣一愣的,哪里想到秦绍竟然如此以势压人,还理直气壮半点不觉羞愧!
秦绍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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