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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猛于虎-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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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玖默默地冲小石头笑,心道想的太美了,比将军的美还更让她理解无能。
“你怎么不说将军那么厉害,也学你身上那窝子鬼反客为主夺舍了别人的身体。和你来个双宿双栖,把大长腿没给皇帝扣上的那个绿颜色的帽子,你给皇帝他老人家做实了?”舒宜抱着膀子看热闹。那两黑少白多的眼珠子一转悠就一溜损词从嘴里冒出来。
张修盈仍是不敢直视舒宜那张丑脸,闷闷地道:“将军都不理我,我说话他怎么会听?”
然后,她后知后觉地反驳道:“皇上并不是老人家,他今年二十四岁,比你还小好多岁呢。”
谢玖没心情关注这俩鬼争论什么。有舒宜在不管什么鬼都能让他给搅的头脑不清,更何况是一向单纯的张修盈。在他那儿仍是占不着便宜。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豆沙包,深深地为豆沙包的审美感到焦虑。
别说张妃三天两头看见舒宜还是不习惯,时不时地就要被他丑哭,饶是舒宜总在谢玖面前晃荡,她有时恍神瞅过去,还是要吓的一激灵,可豆沙包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到舒宜咧开小嘴就笑。
吓的谢玖连忙给豆沙包叫魂,还叫来奶娘特意问,这么小的孩子是会笑的吗?
毕竟,她前世虽怀过孩子,却在初期就被人使计落了胎,也没有真正养过孩子。小石头却与豆沙包又不一样,总瘫着一张脸,连哭都是挤出两行眼泪,脸上表情少之又少,更不要提笑了。
“是有小孩子一个月就笑的。”奶娘笑眯眯地解答。
“那小石头……”
“小孩一个多月不会笑是正常的。”
谢玖嘬牙花,赶情这还是说她家豆沙包不大正常。
她能说吗,豆沙包对着舒宜那张脸还能笑得出来,本身就不是很正常。
“我昨日去昭阳宫看见六叔了,”张修盈忽道:“他几乎天天去昭阳宫寻问皇后,皇后把罪名全往你身上推,说是你媚君惑主,故意栽脏嫁祸她,想自己坐上后位,才出此毒计。”
张修盈第一次见那般冷硬的皇后,细长的眸中冒着寒光,声音冷硬,她虽没了身体,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总觉得皇后已经超越过不怒自威的气势,直逼人形武器,感觉分分钟冲过去抱着对手一起死的决绝。
除了追求老鬼将军,张修盈第二次感到幸亏她是个鬼。
如果她还是以前那副张妃的模样,看到这一切发生,她能吓尿在当场,瘫软着连路都不会走。
“这是预料之中的。”谢玖淡淡地道,根本没把皇后放在心上。
她这宁安宫一举一动都万众瞩目,不说宫外多少眼睛盯着,宫里就有个*间谋小安子为万钟一派,如果是她做了什么,铁定跑不脱所有人的眼睛。皇后没有证据,凭空捏造不过是混淆试听,往她身上泼脏水。
皇帝在宁安宫养病,可是追查皇后巫蛊案一直没有停止。皇帝没有用万钟,也没有用朱派列出人名中的任何一个,而是作为皇家事务交由宗人令处理,并尚方监协理。
虽然有瑞王主理此事,尚方监也将朱维中叨出来的人给押起来审问,但普遍反应监守自盗,无法服众。
皇帝没有理会杂音,只叫宗人令放开手脚去办。
进展一直停留在事情爆发时的状态。尚方监四个在场的太监全押起来分开审,腿都打断了一个,牙打崩了,有一个连琵琶骨都穿了,还是原话他们就是奉命搜查,绝无嫁祸皇后的行为。
皇后宫里早早被收入尚方监的宫女太监也什么有用的都没审出来,一些鸡毛蒜皮的宫廷压榨,半点危害皇后,或者其他妃嫔的消息都没有。
“抓起来的太监死了一个。”舒宜冲着豆沙包摇头晃脑地乐,八字胡一颤一颤的,然后看向谢玖。“那个搜查皇后木箱的王五,就是他最先发现的人偶,好像是一个用刑过重给打死了。唔,其实不只他,还有人看到一起运出宫去的有个宫女的尸体。”
“鬼间都在传那是昭阳宫的宁兰,牙让人全敲掉了,浑身是血,乱糟糟的,但还是有常出入昭阳宫的认出她来了。绿云四处找也找不到宁兰的鬼魂,现在还在宫里各个宫晃悠呢,都快找疯了。”
谢玖这才想起有许久没有看见绿云出现,宁兰的魂魄不在宫里却是好事一桩,那才是真正说明人家是无牵无挂地去了该去之处,不和这宫里的人、鬼都纠缠了。
小石头听而不闻耳边乱糟糟的说话声进\入了梦乡,豆沙包瞪着眼睛则越瞅舒宜越精神。
谢玖心疼地俯身在豆沙包脸上亲了亲,就这审美以后长大了,可咋整?
有时谢玖想一想都觉得难以置信,一眨眼她就已经重生了一年多,就靠着能见鬼的这双阴阳眼,祸没少闯,好处也没少得,没这见鬼的眼睛,指不定她让人坑了多少次,和皇帝能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说不准。
一年一度太后的生辰又要到了,虽则今年皇后被禁昭阳宫,随时有被废的可能,朝堂上大臣们各执一词也闹的欢,但没人敢怠慢太后的生辰,礼部早早开始准备,宫里半个月前各宫也热闹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前阵子气氛太过压抑,宫里不知什么时候流行起来吟诗作对,三五一群,几个宫的妃嫔凑到一起不是弹琴奏乐,就是写诗论文,连每三日一请安时,太后都说感觉到了宫妃们素质的全面提升,这文绉绉的话说起来绕梁三日,余音不绝。
舒宜当场在谢玖身边就揭了太后的老底,她不止一次向郭嬷嬷,和身边所有服侍的宫女抱怨,每次对上这帮子妃嫔都酸倒她一片大白牙。
谢玖还是宫里特别的存在,除了周妃和万美人,另有宁妃偶尔过来宁安宫走动,基本上还是自成一派,没人敢主动贴上来让人打脸。
尤其这几个和惠妃走动的勤的妃嫔,皇帝言谈间也没落着几句好话,周妃不知是看不出来,还是装不知道,每每她和惠妃在一起画画聊天,皇帝那脸就跟寒冬腊月的天似的,冷的渗人。
这天傍晚下着细雨,顾宜芳身着黑色常服走进了宁安宫,皱拧着眉头,神色间似是有些烦闷。
谢玖上下打量,见他没淋到雨,便也没急着催他换件衣裳,只叫花真冲壶热茶过来。
“也就这种天气,你宫里才没有嫌杂人等打扰我们。”顾宜芳拉着谢玖到椅子上坐下,浓眉微挑。“最近宫里这些个妃嫔是怎么了,每天不念几句酸诗,就好像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朕从别处也得了一首,你给评评怎么样?”
谢玖似笑非笑地看他,眼波流转。
“怎么,陛下也好上才女这口了?”
嘴里说酸诗,还不是挖门盗洞找来看?这可不是她乱吃飞醋,前世景元帝就偏爱才女这一款,既能跟得上他的思路,又大多有些文人的小清高,小孤傲,正适合他这小贱皮子,爱让人虐的嗜好。(未完待续)
☆、294 一念之间
顾宜芳一挥手,令高洪书捧上来一个檀香木盒,雕龙刻凤华美非凡。
谢玖不由得皱了皱眉,都捧出这么个木盒,若说不上心,就未免说话太假了。她捏了捏锦帕一角,脸上的笑意又淡了三分。
高洪书正待伸手打开,顾宜芳忙道:“放一边儿,你们都出去吧,朕和惠妃单独赏诗。”
高洪书和谢玖一致鄙视的小眼神,愣是没敢往皇帝身上飞,全砸地上了。从来没听说过赏诗还要把人都给撵出去的,赏的是什么诗?yin诗?
谢玖掩饰地咳了咳,纤纤玉手上前缓缓地打开了木盒,里面放着个薄薄的小册子,不等她翻看,顾宜芳便上手一把拿了起来,沾着口水就往后面翻了三四页,然后递到她面前,指着上面秀气的笔迹道:
“你看看这个怎么样?”
谢玖瞄了眼皇帝的手,不知这册子的主要知道皇帝手上沾着口水,是要嫌弃的恨不得扔炉火里炼炼,还是摆张桌案给供起来,日夜焚香。
不过是一首寻常小诗,为赋新词强说愁。
她忽地微微皱了皱眉头,这字迹看着有些眼熟……
“阿玖?”顾宜芳侧头,黑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似乎急于让她给出评语。她注意他不经意地咽了下口水,像是真心的在为这诗在紧张。“你觉得怎么样?”
谢玖挑眉。脸上露出几分调笑。
“这是陛下哪位红颜知己的大作?阿玖才疏学浅,也只看个热闹,陛下若真喜欢。不如请翰林院的院士学士给评评。”
顾宜芳脸色忽地沉了下去,浓眉微拧,手指在册子上摩娑了两下。
“这诗你不懂,那你看看字的好坏,总会懂吧?”
谢玖哪里见过皇帝因为一个女人就跟她耍脸子,尤其她还没说什么过份的话,不过是不予置评。他就像触了他逆鳞似的。不过才相好一年的时间,如珠如宝的日子给她惯上来。他反身倒撤的快,因为这么点儿小事儿说话都变了音儿。
早知道就不该心软,什么狗屁的情啊爱啊,就应该毫无负担地玩儿小皇帝!
“我是个小女子。自然什么也不懂,陛下圣明天子,礼、乐、射、御、书、数无一不精,陛下有心,还是陛下评吧。”谢玖起身,微微挺起了胸脯,迈步子就往外走。“小石头该喂奶了,恕臣妾少陪。”
“你的诗,你不记得。你的字,你也不记得吗?”
谢玖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顾宜芳阴冷的声音响起。顷刻他手上的小册子已经甩到了她脚下。她身体僵直,忽然意识到她觉得眼熟的,居然就是淑妃亲笔所书。
前世她们交恶已经,便是平常有机会看过帖子笔迹,不是身边至亲都不致留心旁人的笔迹,更何况是她心里厌恶的不得了的淑妃。
她研究淑妃的家世背景。性格脾性,宫中来往关系。就是不曾用心钻研过她的字迹。
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就想明白宫里莫名其妙刮起的这股子酸诗风文,分明是布局已久,不着痕迹地想将谢玖以往所书诗句笔迹给带出来,引起皇帝的警惕。不用想也知道,万钟那边定是有证据不知让哪个给留了下来,和这字迹诗句相互佐证,他二人的私情。
便是现在没全曝出来,想必不久也会露了头。
谢玖施施然转身,望向铁青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的皇帝。
他额间青筋暴起,眼里的火几乎将她瞬间燃烧成灰。他胸膛高低起伏,空气中都是他粗\重的喘\息。
“你这又是从哪儿弄出来的?”她弯腰捡起那小册子,在手里扬了扬,冷笑道:“我的字你没看过吗?别人说这是我的字,你就相信,我说不是我的,你反而暴跳如雷?”
“要不要我现在当场写给你?还是,你现在就召谢府的人进宫,把我自小所抄写描红的本子纸张全捧进来,你一张一张核对?”
谢玖的话掷地有声,她不怕皇帝翻旧帐,不怕皇帝验看。
早在梁国夫人告诉她,她曾经喜欢的那些人是万钟的时候,她就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这一年里,由梁国夫人带出宫去,和她偷偷找人送出宫去,为给以后万一事发做证据的所有她的手书都堆到了梁国府。而她之前,真正的谢玖所留下的笔迹在梁国府早早毁了个干净彻底。
她说清楚道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梁国夫人比她更透彻,哪里会不明白,更不会留下任何有后患的存证。
至于宫外,不管什么人留下什么东西,只要她和梁国府一口咬定,谁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再者,本来栽脏陷害也就这么个过程,她反咬一口旁人设计她,也完全成立。
谢玖曾经想过在她进宫的那一年中,会不会留下某种笔迹证据,可安春一直在她身边服侍,知道的再清楚不过。
淑妃虽然以前一直写诗,可是写一首诗一首,连看都不曾让身边的人看过。
所以,她该除的障碍也都除了干净利索,唯一就是皇帝信与不信的问题。
不管外面乱成什么样儿,连当初整个京师沸沸扬扬她的丑闻,皇帝\都义无反顾地选择相信她,甚至隔了没多久就晋她为惠妃,用行动来证明她的清白,她只愿现在皇帝仍有着当初对她的那份心。
否则,便是说得天花乱坠,皇帝的心里扎了根刺,她也不会有好结果。
荣辱富贵,其实都不过是在皇帝的一念之间。
谢玖水眸平静地望向顾宜芳,他就坐在原处,仍是一动未动,眼里早没了火,深遂幽冷的又像是要结成了冰碴。
“如果你现在和我说实话,我们一切,既往不咎。”顾宜芳一字一句地道。
谢玖忍不住想要翻个白眼,就他现在这种状态,眼睛腥红一片,手掌紧紧握拳,她看着都心惊胆颤,分分钟想掉头撒丫子跑人,就怕他一时失去理智扑到她身上直接掐死她。
还实话?
他只听着传言就一副大家同归于尽的架式,她稍微脖子松松,有一点儿点头的意思,指不定顾宜芳就蹿上来了。
让一个妃嫔亲口告诉皇帝,你丫被我戴了绿帽子……这如果不是找死的节奏,高洪书分分钟就能篡位自己做皇帝。
淑妃,可坑死她了……
谢玖欲哭无泪,哪怕是重生在皇后身上呢,她也能凭着一腔热血勾的皇帝神魂颠倒,可偏偏是这个进宫前就作死找情\人儿的淑妃,进了宫还念念不忘情\人儿,死后化鬼也跟着那情\人儿的淑妃!
“实话?!”谢玖咬牙,硬着头皮装出一副贞节烈妇白莲花的大义凛然。“陛下是想听的实话,是真正的实话,还是你心里想的别人说出来的实话?!”
“陛下,我和万钟两情相悦,情投意合——”
“住口!”顾宜芳只觉一腔子血全往脑上冲,俊脸胀的通红,冲上前一手就掐住了谢玖的脖子,将她身子一把推到了门上。
谢玖怒瞪顾宜芳,喉咙让他掐着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特么的就这承受能力还叫她讲实话?她一句话还没说完,正卡在这狗血暧\昧的地方,让皇帝这么一掐,死了都是冤死的!
特么,她能说其实她不是这身体的原主儿,谢玖的魂儿现在还跟万钟身边呢,她和张修盈差不多,都是夺舍的,只不过一个是被夺,一个是夺了别人?
就这时间段,她只要说出来,顾宜芳妥妥的认定她这是在张修盈身上找到了灵感,用到自己身上诓他。
“陛下?陛下!”门外,高洪书急的团团转,却也不敢冒冒然闯进去。
他在那儿听墙角听的直冒冷汗,耳听着里面吵闹声越发地大,他直搓手,不知这个时候身为含章殿大总管,皇帝身边一等一的红人,该如何处理这种状况。这若是换成了旁人,皇帝分分钟就赐死了,可里面的是惠妃,皇帝哪次发完脾气不都是灰溜溜地自己搬梯子下台阶?
万钟那大风大浪早就过了,怎么这俩腻歪货让这么个小浪头就给拍死了?
里面扑棱几声,哐地就见惠妃的身体被推到门上,皇帝的声儿都变了形,如果说下一刻皇帝就着惠妃生咬下她的肉,高洪书都不意外。
跟在皇帝身边服侍四年多,高洪书就没听皇帝这么燃烧着恨意的声音,尾音轻轻带着颤音儿,连他听着都觉心里直发抖。
宫里的妃嫔流行时酸诗皇帝起初也没在意,本来让他晾着那么多人,无事生非就够呛,她们找找爱好打发闲暇时间皇帝是没任何想法的。后来,是听说尹才人手里有当年惠妃在宫外,她们闺中密友所书的小诗,每人两首,尹才人觉得珍贵,便留到如今。
皇帝听说便有了兴趣,当场就吩咐小太监借来观赏。
高洪书怎么也料不到就这么一件小事,皇帝自看到那小册子上惠妃所写的小诗,脸色就沉起来,整个人就阴沉沉的不对劲。
他再料不到,来到宁安宫皇帝的情绪不仅没变好,反而暴跳如雷,一发不可收拾。(未完待续)
☆、295 难以善了
顾宜芳当下别说是高洪书在外挠门,就是天空划过一道道的闷雷,他都听不进耳朵。
他脑仁一抽一抽地疼了起来,手下越发用力,谢玖毫不怀疑这一瞬间,皇帝是真心想掐死她一了百了,腥红的眼睛里是一闪而过的决绝。
她心头一颤,真心觉得害怕了。
可她被他掐着喉咙,话说不出来,只能双手用力推顾宜芳,顾宜芳正在气头自然气热万钧,像一座山一样立在她身前,便是她使出了全力,他还是纹丝未动,可因为她这样的动作,在看到她眼底毫不掩饰的恐惧时,他的手下意识地缩了回来。
谢玖弯下\身体大口地喘气,不由自主地发抖。
高洪书听闻屋里忽然陷入寂静,他顿时也没了声音。
很长时间之内,屋里一片死寂,针落可闻。直到谢玖喘匀了气,顾宜芳还是站在原地,双手已经由握拳状变成微弯着手指垂在下面。
顾宜芳很后悔当时没有让她说完一句整话,他想,或许他真正听完了,血往脑袋上冲,估计就没有任何思虑考题,直接掐死她一了百了,倒省得他颠三倒四,任由一个女子占据他的心,左右他的心神,因为她的一个眼神整天五迷三倒的,心里像是被她装满了,时不时就往外溢。
谢玖慢慢地抬起头,直视着皇帝的眼睛,硬着头皮保持平日和皇帝得理不饶人的架式。其实。只有老天知道,她现在根本是撒丫子就想跑,最好躲到他挖门盗洞也找不到的地方。
她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愤愤不平的神色。
“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
顾宜芳左手握了握拳,她如果能听到他方才的心声,肯定就不会这么说了。
谢玖不想气氛像刚才那样箭拔弩张,他俩就这么在地上站着,一个话音儿不对,顾宜芳分分钟再把她推门上掐死。只这回她可不保准他还能不能像这一次保有理智,及时松开手。
她走了两步。见他阴森地昂身直立没有跟上来,冷冷地哼了一声。又返回去拉起他的手腕,拖他回了原来的椅子上坐下。
“为了我的安全着想,我们还是坐在椅子上说吧。”谢玖直言不讳,挺着腰板就坐了下去。微微侧着身子望向皇帝。他脸上还是没有丝毫松动,目光幽冷阴森。
“朕知道你一向伶牙俐齿,惯会说话的。”他硬声道:“但现在,朕想听的只有真话。”
谢玖心里倒抽了一口冷气,特么的小皇帝玩儿她呢?
她说了一半的话让他断章取义,他好悬就没掐死她,他确定他心里认定的实话说出来,她还会有具完尸存留的下来?
“我们以前也曾经谈过这事,我从来不知道你居然是不信我的。”她直视着皇帝的眼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真诚,连语气都是认真,没有半点儿故作生气。或者故作温柔,是再严肃不过的办正事的态度。
她心里直骂,她重生之后就没有几次这么严肃正经的时候……
“我不知道陛下是听了谁的话,就这么认定了是我的笔迹。退一万步讲,便是我有心改了字迹,从我自梁国府进宫两年的时间。这屋里到处有我随手写出来的字,陛下若心存怀疑。可找人鉴定,与那册子上的可有半分相同。”
“我自认才学尚可,却也没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两年内就把字给写的面目全非,全没了当初的半点儿痕迹。”谢玖自嘲道。
顾宜芳眯起了眼睛,声音冷冽:“你就这般笃定朕没有看到过你以前的字?”
谢玖心头一跳,她自然是这么认为的。
这原身不过是承过一次宠,难不成那个时间皇帝还有闲情逸致看她龙飞凤舞划拉下酸诗腐词?皇帝那么个年龄,便是女子再引起不了他的兴趣,退了换另一个,也不耽误时间玩儿纯情写诗谈心吧?
皇帝当初和淑妃不过就这么一次,之后根本再没接触过,她没进宫时候在闺阁里的笔迹自然是流不到外面的——
除了像淑妃自己作死,看上万钟之后可着劲儿的写诗传情。
梁国夫人和安春都证明她写一张烧一张,烧了不知多少张,就是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留下来,这淑妃是闲成了什么德性,一天连觉都不睡,就靠写字抚慰她那颗激\情荡漾的心了吧?
可听皇帝话里的意思……
不对,皇帝早就看到过她写的字,如果心里早起了疑,绝不会扔到在旁边逍遥这么久的时间,搓磨不死她!
这分明就是在诈她啊,谢玖咬着后槽牙,恨不得拿他垫牙根上磨磨。跟她也来这套,她看他是不确认脑袋上的帽子变了颜色就不罢休!
“我的字,就在梁国府,陛下随时可以看。”
安春早在高洪书趴门上,急的跟热锅上蚂蚁相似的时候就想凑上前一听究竟。屋子里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他们外边的想装没听见都不可能,尤其这俩货说话就在门外,隔着一道门,他们可是听了个十成十,最后高洪书都急了,把周遭人都给撵了干净,就担心皇帝忽然想起这么一层,把一堆人都给灭干净了。
“高总管,里面怎么样啊?”安春压着极低的声音在高洪书耳边问,屋里忽然静下来,比争吵声更令她心惊。
万一这次惠妃摆不平皇帝,洗不清身上的污水,弄不好整个宁安宫的人都要给惠妃陪葬——而且就惠妃这罪名,陪葬都得扔乱葬岗,连挖个坑儿的人都不带有的。
高洪书凝神屏息,呼吸都放慢了节奏,终于听见皇帝的声音,他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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