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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媚之帝子威仪-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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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丝微妙的感观在曼妃嫣心中不安分跳跃,她连忙压抑下这种奇怪念头,转眼看向站在身旁的高邈。
  惊讶的是,他的目光不知何时已停留在她的身上,深邃的黑色瞳仁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皇太子此次西征,带出十万军马,带回两万俘虏,从中精挑细选出两万名战功卓著的士兵,参与此项盛典。
  等这一支全副武装的铁骑劲旅全数通过承天门前广场后,已足足过去一个时辰,但超过十万的百姓依然热情不解,灼热的目光纷纷投向皇太子,未来帝国的接班人。
  他威武凛然,镇定自若,雍容华贵,冷然睥睨的目光下,全体臣民匍匐在他严峻的注目下。
  那一举手一投足,深深烙印进曼妃嫣的心底,让她再也无法将他的印象自脑中抹去。
  军队来到承天门前,他霍地停马,抬手喝令全军止进,雅乐戛然而止,皇上身旁太监宣读圣旨,加封皇太子天下兵马总督,随行军士亦加官进爵。
  忽然城楼上数百名宫女彩袖盈辉,数不清的七彩花朵自空中飘洒而下,庄重肃穆的气氛顿时变得柔和瑰丽。
  花莺儿激动得在一旁又叫又跳,欢呼雀跃,曼妃嫣却一阵沉默不言。
  观礼结束,人潮散去,百姓纷纷欢天喜地谈论皇太子的出类拔萃,眼睁睁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时,多了多少留恋跟不舍。
  高邈送曼妃嫣和花莺儿来至永宁坊街角,停步说道:“我就不过去了。”
  两人望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花莺儿的脸上绽放笑容。
  “高公子真不错呢,每次小姐你有麻烦,他就准时出现,你说你们两个是不是上辈子有缘呀?怎么总是能碰到一起?”
  她无心说着,曼妃嫣却觉不妙,“难道你也觉得他总是出现得很及时?”
  花莺儿张大眼,“这不是很好吗?总是能解小姐你的燃眉之急!”
  “是吗?”她轻轻问,默默思忖,忽然道:“他是不是一直在暗中盯着我?”
  一边下意识看一眼他离去的方向,花莺儿却听着一阵惊悚,“小姐你在说什么呀?怪吓人的!”
  两人手牵手默默往回走,忽然看到街对头驶来一辆马车停在相府门前,张氏妖妖扭扭在众人搀扶中下了车,之后是她妹妹。
  乌央央一群人气势盎然走进相府,相府守门人对她俩一顿点头哈腰。
  曼妃嫣微微一滞。
  父亲未跟随她二人一起回府,想必是太子回宫,他要留在朝中应酬。
  花莺儿没好气,“有什么了不起?她不过也就是个庶出,怎么能跟小姐你娘亲比,你娘亲可是扬州大族,她又算什么!”
  曼妃嫣立刻阻止,“都已经是过去的事,还是别说了。”
  花莺儿气鼓鼓,“怎么不说,我偏要说!小姐的母亲当初在这相府里可是嫡妻,与老爷结发夫妻,地位尊贵。若非夫人一直未育,劝老爷纳她这个妾,以她身份,能配得上年轻时的老爷吗?现在倒好,翻身做主,却恩将仇报,成天给小姐使绊穿小鞋,奴婢就是看不惯!”
  确如她所言,妃嫣的母亲出身扬州大族,是高贵的嫡长女,出嫁三年未孕,她便请丈夫续纳妾室,张氏随之入门。
  次年张氏就产下曼崇嗣,是曼祝德的长子,她在府中地位也扶摇直上,但在正妻面前仍是甜言蜜语,妃嫣母也对她多有担待,直至四年后,妃嫣母亲怀孕生下妃嫣,当时与姝嫣出生就相差一月。
  妃嫣出生,母亲血崩而死,临死前请求曼祝德将张氏扶正,张氏如愿以偿坐上相府主母位置,谁知之后就翻脸不认帐,暴露了本性,过河拆桥,对妃嫣百般刁难。
  曼妃嫣轻轻摇头,看着她淡淡一笑,伸手在她头上摸摸,“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她来找咱们晦气,咱们尽量躲着她们就是,更何况又不在同一个屋里居住,我有我的余香小园,她们也轻易打扰不到我,不是吗?”
  花莺儿这才呼口气,“要是都能像小姐你这样想,那这世上将会少掉多少纷争呀?”
  曼妃嫣忍不住笑,“你也知如此,那还把你气成这样?”
  她苦苦一笑,“我这性子就是如此,控制不住嘛,虽然想想这样生气也没半点用,反而助长敌人嚣张气焰。”
  曼妃嫣笑着叹气,“或许她如此对我,正是因当年她在我母亲那儿低人一等,她心里气不顺吧。”
  花莺儿看她两眼,默默点头。
  

  ☆、天命无怨色

  两人走回余香小园,坐在秋千上说话。
  花莺儿忍不住笑道:“今日看太子那阵势,才知真叫名不虚传。”
  “他看起来确实很有风范,很像皇上,难怪当初六皇子一直说皇太子在众皇子中最得皇上宠爱,想来也是有原因的。”曼妃嫣如是说。
  花莺儿鼓起圆圆的腮帮子,笑眯眯,“不知这京城中谁会有幸成为他的太子妃呢?”
  曼妃嫣没有接话,她又继续说道:“不知二小姐今日有没看到他的样子,嘻嘻。”
  言下之意就是,本来对皇太子颇有好感的二小姐,如今见皇太子如此风标异致、英武出众、叱咤风云,对他的专注应该更加不会移情吧。
  “姻缘天定,谁知道呢?”曼妃嫣仅仅如是说。
  忽然丫环阿碧前来说道:“夫人请大小姐去大堂。”
  两人相视一眼。
  当曼妃嫣出现在相府大堂上时,感到一阵诧异,因为她今日居然看到一个和颜悦色的张氏。
  “娘亲找我有事?”她上前轻轻一福身,礼貌又端庄。
  张氏笑道:“当然是找你有事。”
  曼妃嫣张大眼,只听她笑道:“太子此次虽然大功告成回京,但他带去的十万军马,死了足足一万人呢。今早你爹见了皇上,皇上意思是,要为这些死去的将士举行一场超度法事。当然你爹爹当时就答应下这事儿了……”
  她没再说下去,而是看曼妃嫣神色,“娘亲你意思是?”
  她果然还是太文弱,张氏轻轻一笑,“咱们作为相府,当然要积极响应皇上心意,这才是生存之道。”
  “那么……娘亲你意思是?”曼妃嫣始终小心翼翼。
  “当时你爹就表态,回头跟你妹妹说,让她抄写经文……”她说到这里又停住。
  曼妃嫣神色始终温软,“那娘亲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帮妹妹抄录经文?”
  “你这孩子还真是聪明呢!”张氏笑得很灿烂。
  “妹妹尊贵,手足娇软,既是娘亲要求,女儿没有拒绝的道理。”曼妃嫣说得很轻柔。
  张氏眼眸闪现一抹亮光,“你答应了?”
  曼妃嫣轻轻点头,莞尔一笑,“为母亲效劳,女儿义不容辞。”
  为相府安宁,她不愿破坏团结安定,有时即使是牺牲自己权益,她也无怨无悔。
  张氏眼眸中明显闪过一抹诧异,但随即又被笑容掩去,“难怪你爹一直钟爱你,你还真是一个温柔的好孩子。”
  “但不知母亲想让我抄录哪几本经文?为期多久?”曼妃嫣很认真问。
  张氏笑容妩媚,“当然是抄录《地藏经》,就抄六十九部,最好在这三日内就能交给我,这样也可争取到刚凯旋回京的皇太子的好感。”
  曼妃嫣脸上微微变色,但还是艰难应承下来。
  夜色悠然,一缕缕香风拂到窗前,花莺儿揉了揉酸麻的小手,努着嘴放下手里的砚棒,走到窗前将放置在一层檐角的鸟巢取回,只见六只小鸟身上已披上嫩黄色的柔软新羽,她脸上这才有了喜色。
  回头看一眼伏在案上抄写经文的曼妃嫣,“小姐累不累啊,要不要喝点甜汤,我去弄?”
  曼妃嫣回头看她一眼,微微摇头,“不喝了,我得赶紧把这些抄好才是。”
  花莺儿意兴阑珊走回书案旁,继续研墨,重重叹口气,看起来很不耐烦的样子。
  “你如果累就先去睡吧,我一人能做好的。”曼妃嫣始终表现得很沉静。
  “难道小姐你一点也不生气,二夫人真是在处处刁难你呢!唉!这样被人宰割的日子,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她情绪简直忧伤到极点。
  曼妃嫣莞尔,“多么好一个做功德的机会,抄抄经文也无何不好。这《地藏经》又名孝经,可渡六界众生超脱生死轮回、辛酸困苦。其实我也是在为自己做功德而已,若是心生抱怨,反而不美,做的功德也会大打折扣,所以还是心平气和地抄吧。”
  她以笔支着洁白柔润的下颌,看着她缓缓道:“你要研墨就好好研,不想研也不必强求。这样心不甘情不愿,即使做了功德,也当是白做。虽说做功德不能有所求,但到底白做了,于六界众生无利,也是无用功。”
  花莺儿叹道:“小姐你能这样想,倒是极好,起码心里不会不快。不过这数量也太过庞大,要抄整整六十九部,一部就两万字,二夫人她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到明天能抄得完吗?”
  “尽力而为吧。”曼妃嫣如此淡淡回复。
  花莺儿没好气,“只怕到时侯她去皇太子那里领功,却说是二小姐抄的,那你才冤!”
  曼妃嫣看了她一眼,莞尔一笑,低眉动笔继续抄录经文。
  次日就有人来视察,不是别人,正是她妹妹。
  花莺儿瞪着她眼神一阵不善,这些事本来该由她亲自做,却转嫁给她家亲爱的小姐。
  曼姝嫣一手拿起经文,手指在墨色字迹上轻轻划过,看曼妃嫣笑,“姐姐,你的小楷写得真好。”
  曼妃嫣根本没时间抬头看她,“妹妹喜欢就好。”
  她又百无聊赖在这小阁里转一圈,蹙眉轻声说:“太简陋了,姐姐你怎么也不把你住的这里装扮装扮。”
  一边说着,一边轻捋手里沉甸甸的水蓝色手绢,白嫩手指上戴满宝石戒指,圆润手腕上挂满翡翠手镯,浑身打扮得光彩辉煌,头上金珠乱蹦,脸上妆容精致到无可挑剔,扑的粉白里透着腻。
  花莺儿没好气冷笑,“二小姐你向往雅致精贵的生活,我们小姐却习惯朴素,这怎么能比?”
  曼姝嫣看她对自己犯冲,也不计较,只是轻轻一笑,带领自己丫鬟雍容华贵地走出余香小阁。
  花莺儿一阵气恼,冲着她悠然而去的背影挥挥小拳头,简直太可恶了!
  曼妃嫣只顾低头抄写经文,也没有注意这些小羁绊。
  这样一抄就是三四个时辰,天色渐渐暗下来,黄昏时分,花莺儿去炒两盘小菜,两个人将就着吃了。
  困意席卷花莺儿,趴上书桌就睡着了,曼妃嫣无意中抬头看见,轻柔一笑,起身往她身上披上衣衫,伸个懒腰。
  她一直坚持不懈写,但始终保持字迹工整,速度根本快不起来,眼看离次日天明还有两个时辰,她还有三十几部没抄完。
  墨汁又用完,她只好自己站起身来研墨,忽然手上一紧,被一只大掌轻轻握住。
  她没特别惊讶,而是转脸露出笑颜。
  男人凝视着她笑颜微微一笑,“不害怕?”
  曼妃嫣心情很好,“除莺儿,也只有你会在这个时候进我房间,一点顾忌也没有。”
  “有点想你,本来就不该进来的,但看你屋里的灯一直亮着,控制不住自己。”他毫不避讳说些相思之语。
  曼妃嫣有些羞赧,转身绕开他坐下,继续抄录经文。
  高邈拉张凳子坐她对面,细细瞅她眉眼,气质柔软,“你这是在做什么?”
  “抄经文呢。”她头也没抬回复。
  高邈起身走到她身后,弯腰越过她香肩看,忍不住笑着感叹,“你的字写得真不赖。”
  曼妃嫣轻轻一笑,“那当然,从小时起,爹爹就教我写小楷。”
  看了半晌,高邈直起身,走到一旁,随手翻了翻摆在案几一边的一厚沓经文,只见上头字迹全部未干,有点惊讶,“怎么抄了这么多?”
  她过去便有抄录经文的习惯,因此他之前并不惊奇。
  曼妃嫣住笔抬头看他,莲萼脸被烛光晃得柔媚,轻声:“这些都是抄给抚国将士的,此次太子西征,有一万将士战死沙场为国捐躯,皇上想表达点心意。”
  高邈了然,“原来如此,还差多少?”他坐下。
  “还有三十几部呢。”曼妃嫣叹息一声,埋头继续写,莹洁如玉的皓腕在烛光下几乎被映射得透明。
  她的样子是如此弱不经风,娇柔软起,惹人怜惜。
  

  ☆、勿忘君子恩

  高邈静静瞧着她,忽然脑海里将她与一种花朵相联系,那便是一抹柔白的梨花,在春寒料峭的枝头,于冷风中瑟瑟发抖着,极待有力之人去采撷、庇护入自己的衣袖。
  他长久地凝视她怯弱不胜的容颜,心中一阵阵怅惘。
  曼妃嫣抬眼,歪头,“你在瞧什么?”
  高邈垂眸,又抬眼看她,神色已由痴迷变为关怀,“你打算熬夜?”说着,伸手轻抚她抄好放置一边等待晒干的一列列经文。
  她点点头,唇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嗯,完不成的话就是食言,我自己良心上也会过不去,更何况这些都是抄给那些在战场上牺牲的将士的,他们为了保家卫国,不能再回白璧国,已经很令人心痛了,如果我连这点小事再做不好的话,那就枉为白璧国人。”
  闻言,高邈心中大动,眸色摇曳如旌。
  禁不住又细细觑她小脸,一双勾魂慑魄的美眸,微红的玉腮,娇俏的瑶鼻,吐气如兰的樱唇,简直令人心动难以自持。
  他想要与她亲近之心从来就没有不迫切过,然而自己却是如此不忍心伤害她。
  怪难得,她的心,纯净得就似一块不染尘埃的琉璃。
  他低眉,思索半晌,又抬头见她重新低眼抄录起来,认真而又仔细,一笔一画,毫无一丝怠慢,但可能已连续抄了两日,手腕酸痛难支,便显得笔力有点不那么稳了。
  他估计着,以她目前的手速,就是再抄上个三日,恐怕也抄不完。
  见她这么辛苦,他竟不由有些心疼,温言轻声,“还有两个时辰天亮,我来帮你吧。”
  曼妃嫣恍然抬头,不解,“高大哥……”音色微有迟疑。
  高邈展颜一笑,“你放心,我会尽量模仿你的字迹,毕竟出自同一人手的同一卷经,字迹不同,实在有碍观瞻,也会被有心之人查出,更何况是要上交给皇帝的,更不能出一点纰漏,弄不好还要搭上性命。”
  曼妃嫣张大眼,看他轻笑着端坐好,转转清健的手腕,小心翼翼抽出干净纸张摆正,伸手取下书架上狼毫,抬手轻蘸香墨,竖着写起来,自右及左。
  他身上穿着轻薄衣衫,料子上好,徐徐展开纸角的左袖,在与纸张摩擦中发出沙沙声。
  曼妃嫣抿嘴笑,又瞥他一眼,心中一片柔软,还是头一回看他写字呢。
  本就笔挺的腰板坐得端端正正,握着毛笔的手腕也一直悬空,并不躬身控背,看起来他对自己要求还挺严格。
  她又禁不住瞧他两眼,莞尔。
  烛光将他的脸晃得白皙清透、幻影迷离,挺立的鼻梁下两片薄唇紧抿,浓密悠长的眼睫垂下,眼尾弧线微微上挑,两道疏朗的长眉恰似两脉绵延的春山。
  他很好看,不是吗?
  曼妃嫣心下怦然,脸上有些发烫,捂了捂脸,赶紧抄录起经文来好静心。
  两人就这样在静谧的夜里,默默抄录《地藏经》,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有狼毫在纸上摩擦出的沙沙声,以及两人此起彼伏均匀的呼吸声。
  一阵阵香风自窗上吹来,将烛火晃得跳起婆娑之舞,便将两人身影拉长又交合,好似两颗不知不觉便相靠在一起相互取暖的赤诚之心。
  墨香、书香、经香,融合在窗上一副情意绵绵的画景。
  中夜,曼妃嫣起身揭开灯罩挑亮烛火,回头见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的花莺儿都淌口水了,还不忘睡梦中用衣袖擦口水,小嘴里嘟嘟嚷嚷不知说些什么。
  她忍不住笑,过去将她身下椅子拖长放斜,将她软软身子小心靠枕上,再为她披上衣袖。
  抬头又见放在高邈左手边抄好的经文都已很厚一沓,忍不住走到他身后看他写字。
  她轻笑,也真是难为他一个大男人,瞥一眼就学会了她小楷精髓,模仿得工整又秀丽,颇有文征明之风,如若不是亲眼所见,会真让人以为是女子所作。
  她一直知道他有点武艺,没想到还有些不为人所料知的文才。
  大丈夫写字大多苍劲有力、严谨质实,如颜真卿、太宗皇帝等,若再能酣畅淋漓地挥毫泼墨,方抒男儿胸襟意气。
  如今,真是苦了他这样身负武艺之人,让他克制着下笔不着力,逶迤纤细,还写了这么多这么久,真是够憋屈他了。
  越想,心里越甜,看向他的眼眸中禁不住多了一股子依恋。
  陪她全部抄完,外头天几乎已大亮,她还未来得及道谢,高邈就站起身伸个懒腰,也未察觉到她这些女儿家心思,张着惺忪睡眼,平淡地道:“天亮了,我也得走了,别让有心人瞧见,于你名声不利。”
  他交代完,没再多作留恋,立刻越窗而出。
  曼妃嫣连忙轻步撵到窗前,垂袖扶上窗棂,切盼地望着他隐入晨曦中渐渐难觅的身影,忽然胸中涌起一阵怅惘,又转而涌起层层叠叠的甜蜜,脸上不自觉泛起妩媚的笑意。
  只是她高兴太早,果然不出高邈所料,天色一亮,张氏亲临余香小阁,半点都不误,还特意带来好几个人,仔细无误一张张检查她字迹,看有无作弊。
  张氏脸上表情也不再像有求她时那般客气,倒也符合她过河拆桥的本性,板着个脸看这些人检查,看向曼妃嫣的目光更是充满审视。
  曼妃嫣吃惊看着这些仆妇粗鲁翻阅这些经文,这可都是她和高大哥辛苦抄录的,得不到爱护也就罢了,关键象征人间智慧的佛的话语,却遭到如此粗暴对待,让她几乎不能自持。
  眼见她们恨不得立时从这万字千言的佛语中挑出毛病来,然而无奈直到最后,不管费了多大劲,还是让她们失望了。
  张氏掉头看向这群粗使仆妇,一脸疑惑和不解,显然出乎她意料,事态没有按她预期的发展,这些人唯唯诺诺低着头。
  花莺儿站一旁冷冷笑,“二夫人,一个字都没漏吧?这次可是你跟二小姐欠咱们小姐人情,小姐这次抄录经文抄得手都酸了。”
  张氏咳嗽两声,脸上变化出笑容,“真是难为妃儿了,这件事我会如实禀报给老爷的,让他好好赏赐你。”
  灰头土脸匆忙带人离去,花莺儿大眼瞪着她背影一顿嘴碎,回头看着小姐,“总算是把这个大麻烦又扛过去了!”
  曼妃嫣轻轻呼口气,坐下身,揉揉酸痛的手腕。
  一时,夜里高邈帮她抄录经文的样子,不由又浮现脑海,她心中一阵柔软感觉。
  他生得白皙丰颐,长身玉立,山高月朗似的清明,又有不输人的一段意气才华,唉,用美玉良金、隋珠和璧来比喻他,也不为过吧。
  他这样男子,每当她遇着危机,及时出面为她化解,让她心中又感激,又甜蜜。
  如果能这样一辈子依靠着他,或许也是一生的幸运吧。
  “唉,瞧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又考虑起终生来了,看来都是给这丫头引导坏了。不过想想莺儿说的,又何尝没有道理?多为自己将来考虑,也不是什么坏事吧?”
  累了这一日,没什么精神,坐在窗前凝视窗外茂盛的树木出神,捱到夜晚,她褪去衣衫,换以朦胧如雾的淡粉色纱衣,一头乌发斜肩,躺好在榻上,想了些心事,耳闻着花莺儿的鼾声,闭眼入睡。
  夜凉如水,曼妃嫣又一回渐渐沉入梦境。
  一袭纱衣,她莲步袅袅,缓带轻袂,逐渐走入一团风烟弥漫中。
  “莺儿……莺儿……”渐感惊恐,频频叫着她的贴身丫鬟,然而映入眼帘的天际,忽然被大火烧成一片灼红。
  难道又是那个可怕的梦境?
  她又要入梦了?
  怎么总也摆脱不了这可怕梦境的纠缠?
  她一阵焦躁,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再陷入这梦境,帐中翻来覆去,紧紧揪住心口,痛苦地张嘴急促地喘气,可是这梦魇像一只干枯有力的手,死死缠住她的脖子。
  她回身想要逃离,可如往常那般,来时的路已被火红的大雾包围,她急切地左转右转,找不到逃回去的方向。
  忽然身后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喊,惊得她猛地回身,大雾中渐渐地出现许多木讷前行的人影。
  这其中有一对男女,他们激烈地互相拉扯,似乎在争执着什么。
  不由自己控制,似被什么力量牵引,她恍然轻身飘去,如意料中,再度与那名白发素衣的哀怨女子,身影重合……
  几乎是瞬间,身心合二为一,她的心,也跟着石沉大海,忽而抬眸,哀怨地睇视着站在面前双眼充满血泪的男人。
  他正死死地钳着她的手腕!
  

  ☆、奈何桥上奈何人

  雾,火红色的雾,笼罩天地。
  风声呼啸刮过耳畔,远处山谷陡然爆发凄厉惨叫,叫声如海潮般向四周奔涌。
  蛰伏于无数沟壑深处的嘶喊尖叫,如星火燎原、雨后春笋般被一一点燃,从绵延山谷中轰然炸响。
  天地瞬间泼洒血红一片,火焰山吞吐燃烧火蛇,鲜血汇流成河,整个世界都在燃烧、流血、厉叫。
  大股大股鲜血自四面八方涌来,迅速淹没头顶。
  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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