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当故人踏月来-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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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姑娘跟三皇子去万寿山了，怎么你没跟张诚润出去啊？”秦宏瑾问道。
　　“我才不想跟他出去呢，”夏秀清说，“周妈妈最近可又做了什么没有？”
　　“她最近倒是安静，估计等着你成亲后跟那个宋婆子见面再说。”秦宏瑾说，“不过她又去了趟以前她家住的地方，回来就说多了好些个陌生人，估计是宫里知道了些什么。”
　　“那下回我去看看怎么样？”林柔儿说，“没准能见到以前见过的人也说不定。”
　　“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秦宏瑾说，“过些日子我父亲回来，会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到时候我再跟你们说。这事情啊，比咱们想象得要复杂的多。”
　　“说来听听？”夏秀清好奇地问。
　　“还是先不说了，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有些秘密啊，还是能不知道就不知道。”秦宏瑾说。
　　夏秀清刚想接着问下去，采芳和采芬端着盘子回来了，说：“姑娘，重阳糕好了。”
　　这时，老夫人房里的小丫鬟也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酒坛子，说：“姑娘，老夫人说这是上好的菊花酒，让几位姑娘尝尝。”
　　秦宏瑾见了菊花酒倒是高兴，等老夫人的丫鬟走了，赶忙招呼着倒上，端起来先闻了一下，又喝了一小口，说：“好酒。”
　　林柔儿也喝了一口，说：“真是好酒，姐姐说过，夏家的菊花酒全京城都闻名。”
　　“当然了，”夏秀清笑着说，“而且不上头。”
　　这时，厨房的管事妈妈带着一众下人端着菜鱼贯而入，采芬采芳在旁边帮着端了上来，又递给了管事妈妈一个荷包，说：“姑娘说大过节的难为你们还多忙活一桌，这些妈妈拿去，回来歇了打些酒吃。”
　　管事妈妈也没推辞，笑着接过荷包。
　　三个姑娘在夏秀清的院子里就着酒菜聊得开心，借着酒劲儿，夏秀清央求林柔儿帮她绣些绣活，林柔儿脸也是红红的，用手点着夏秀清的鼻子，说：“可是要拿什么来谢我？”
　　夏秀清歪着头想了想，说：“这菊花酒可好，每年我都送你两坛子。”
　　秦宏瑾在旁边捏着酒杯，说：“这礼可太薄了，两坛子酒才多少。”
　　夏秀清听完就凑过去要打秦宏瑾，说：“不要瞎插话，柔儿都已经要答应我了。”
　　林柔儿红着脸在旁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这样的生活可真好，以前是再想不到能过这样的日子。
　　夏秀清院子里的丫鬟见几位姑娘吃的差不多了，上前把东西都撤了下去，又换上了三盏热茶。
　　夏秀清喝了一口，说：“我家的酒不错吧，这酒劲儿一会儿就下去了。”
　　林柔儿点点头，说：“嗯，所以刚才说的话也不记得了。”
　　夏秀清听了这话赶忙坐过去，挨着林柔儿，说：“好姐姐，帮帮我吧。不多，就是些荷包香囊，其他的我还是得自己绣的。”
　　林柔儿被她揉的浑身痒痒，说：“好吧好吧，回头你列个单子给我。”
　　“柔儿最好了。”夏秀清笑着说。
　　喝完茶醒了酒，见时辰不早了，林柔儿跟秦宏瑾整理下衣服头发就跟夏秀清告辞了，因为老夫人那边有客，也就没去见礼。夏秀清送她们到西北门，秦宏瑾上了秦家马车，林柔儿则是坐着付家马车过来的。送走了她们，夏秀清慢慢的走了回去。
　　“姑娘，林姑娘跟付姑娘家的关系真好。”采芳说。
　　“是啊，林姑娘是个好人，谁不跟她关系好。”夏秀清笑着说。
　　秦宏瑾坐在马车里觉得无聊，掀开帘子直往外看。忽然，马车听了下来。
　　“怎么了？”秦宏瑾问道。
　　“回姑娘，前面有人在打架。”车夫说。
　　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真不是骗子，我的荷包被人偷走了。你等一会儿，我家小厮一会儿就过来。”
　　秦宏瑾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这不是裕王世子的声音吗，她赶忙下了车，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比昨天暖和了很多，春天就要来了，可以各种混搭了。希望小仙女们都瘦瘦的，穿喜欢的小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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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

　　萧知余觉得自己今天出门应该看看黄历才对，那上面绝对写了不宜出行四个字；　哦不；　应该写着诸事不宜。
　　裕王一家今天本来是要一起进宫的，可惜他头天晚上螃蟹吃的有些不对付，半夜就开始拉肚子；　虽然早晨起来止住了；　可是还是浑身不舒坦；　就留在府里休息。歇了一上午觉得自己好得差不多了；　打算出来逛逛。管家不让他骑马，非让他坐马车，谁成想刚走到福安街，马车就坏了。萧知余让车夫回去再派辆马车来，自己先带着书童溜达溜达，走了一半不到，书童就走丢了。萧知余觉得无所谓，反正一会儿也能碰见；　就满大街闲逛。
　　可能是因为溜达了一会儿觉得神清气爽了；　萧知余在路边吃块重阳糕，觉得味道不错；　又溜达到前面一个馄饨摊，觉得味道不错，就坐下来要了一碗，吃完以后微微出了些汗，觉得浑身舒坦。起来要结账的时候；　发现荷包没了，顿时慌了起来，摸遍浑身上下都没有，急得脸都红了。
　　可巧，这馄饨摊的小贩是个刚从京郊过来的人，不懂京城里的规矩，又分辨不出高低贵贱。换了旁人，看见萧知余这一身衣裳，就知道应该是哪家的贵公子，报个名字，收了摊就去那家府里找门房要钱就行。这位不懂，非说萧知余是个骗子，拽着他就不让走了。急得萧知余出了一身的汗。
　　旁边的人都劝那小贩，可惜小贩是个憨直人，就是不听。旁边人帮着付钱也不让，非拉着他要去报官。正巧，秦宏瑾就赶上了这一幕。
　　更巧的是，这小贩是秦宏瑾家庄子管事的亲戚，还在秦家做过活，认得秦宏瑾。见她走来，跟有了主心骨似的，高声说道：“秦家姑娘，这儿有个骗子，吃了我的馄饨不给钱。”
　　秦宏瑾看着站在一旁的萧知余，忍着笑，对那个小贩说：“他不是骗子，他是裕王府的世子。”
　　小贩听了秦宏瑾的话，也是把脸一红，着急起来，搓着手说：“咱刚进城，不认识城里的贵人，这下可怎么办，惹着贵人了。”
　　“没事没事，你知道我不是骗子就好。”萧知余是个善良人，听了小贩的话，反过来安慰起他来。
　　秦宏瑾从青红那儿拿来一角银子，递给小贩，说：“你刚来京城，估计门都还没摸清楚呢，肯定不知道裕王府在那儿。这钱我替裕王世子给了。”
　　“多了多了。”小贩说着就去钱匣子里找碎银子。可是这馄饨摊小，这半天卖的银子，根部不够找给秦宏瑾的。
　　“不用了。今天重阳节，赶紧收摊回家过节去吧。”秦宏瑾笑着说。
　　“那多不合适啊。这样，世子爷，萧姑娘，以后您二位来着馄饨摊吃馄饨，我都不找您二位要钱。”
　　围观的人群一笑，见事情解决了，也就慢慢地散了。
　　萧知余站在旁边，看着秦宏瑾，前些日子就在宫里见过，她穿着男装，英姿飒爽，真是个俊俏公子。今天她穿着女装，怎么还是那么俊俏，却偏巧又透着一股子英气。笑起来眼睛弯弯的，跟月牙似的，又有一股娇憨的劲儿。
　　这边，秦宏瑾刚想上车，被萧知余喊住了。
　　“秦姑娘，我荷包被人偷了，明天我派人去你家把银子还给你。”
　　秦宏瑾笑了笑，说：“一角银子，不值什么，不用了。”
　　“这可不行。必须得还的”萧知余一板一眼的说。
　　这时，车夫骑着马奔了过来，说：“世子，府里的马车两辆跟着王爷跟王妃去了宫里，剩下的一辆也坏了。”
　　萧知余翻了白眼，本来他觉得自己已经好多了，可是刚才一着急出了一身汗，又吹了风，他现在觉得自己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怎么办，他现在骑不了马。
　　“怎么了？”秦宏瑾问道。
　　“秦姑娘，小的是府里的车夫，世子的马车坏在半路了，府里也没有多余的马车了。”车夫说道。
　　“这还不简单，骑马回去呗。”秦宏瑾说。
　　“秦姑娘，世子昨天吃坏了肚子，今天刚好一点，看这意思，是骑不了马的。”车夫老老实实的说道。
　　萧知余在旁边气的头脑发晕，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自家车夫这么多话。他今天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秦宏瑾听完车夫的话，没忍住笑了出来。一抬头，见萧知余沉着脸站在那儿，赶忙敛住笑容。前世，秦宏瑾跟萧知余共过事，知道他是个严肃又腼腆的人，还非常古板。
　　萧知余是个高个子，可是跟秦宏瑾比起来，也高不了多少，将将高了半个头，加上正是在抽条的时候，仿佛比秦宏瑾还要瘦弱一些。
　　秦宏瑾想了一下，说：“萧世子，如果您愿意的话，就在这里等一会儿，我让我家里派辆马车过来可好？”
　　萧知余想了想，觉得这也是唯一的办法，只好点点头。秦宏瑾转身上了马车，跟车夫说：“赶车快一些，一会儿过来接萧世子。”
　　萧知余就在福安街上等来了走散的书童，又等来秦府的马车。马车上，他觉得肚子又有点不舒服，到了裕王府赶忙下车走了进去。等他从净房走出来的时候，秦家的马车早就走了。萧知余忽然觉得心情非常不好，他以后不想看见秦宏瑾，一点都不想。
　　裕王从宫里回来的时候，喝得醉醺醺的，灌了碗醒酒汤就睡了。裕王妃倒是清醒，坐在那儿让丫鬟卸簪子，一边听着书童的回话。看着自家儿子沉着脸站在那儿，裕王妃不厚道地笑了，说：“旁人都是英雄救佳人，你倒好，被佳人给救了。”
　　萧知余的心情被自家娘亲说的愈发悲愤，谁知，裕王妃又在旁边说了起来。
　　“也不对。秦家姑娘也是个奇才，能带兵打仗，说她是个英雄也没错。英雄救佳人，也说的过去。”
　　裕王妃性子活泼爱说爱笑，裕王也是个好吃好玩的，两个这么有趣的人凑在一起，却生了萧知余这么个腼腆人，二人一直深以为憾，开个玩笑儿子却不识趣，多没意思。而且萧知余长得像祖父，每次表情严肃的站在那儿，裕王总觉得仿佛看见了自己的爹，浑身都不自在。
　　萧知余翻了个白眼，严肃中带着悲愤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洗漱了一下就躺在床上，本以为会睡不着，没想到，可能是今天过得有些刺激，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萧知余来到了一片广阔的草原，天空中是大朵大朵的云彩，低得仿佛伸手就能碰到，他骑着马欢快的跑着，微风拂面。这时，秦宏瑾从他身后骑马追了上来，超过他半个马身，转过头来，笑着对他说：“我们赛马好不好？”
　　萧知余看见秦宏瑾穿的是今天下午那身衣裳，神妃仙子一般，她的头发被风吹了起来，仿佛马上就要拂到他脸上一般。接着，秦宏瑾骑着马就跑了。
　　萧知余轻轻地夹了一下马腹，马儿就飞奔了起来，他很轻松的就追上了秦宏瑾。
　　“好吧，我输了。”秦宏瑾笑着说。
　　两个人牵着马沿着一条潺潺的小溪走着，来到了一棵巨大的树下，两个人背靠着树干坐了下来。萧知余看着秦宏瑾，从光洁的额头，看到高挺的鼻子，又看到小巧的下巴，然后就是光滑的脖颈，他咽了一口口水，伸手摸了过去，果然跟想象的一样，仿佛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一般，润泽光滑又细腻。
　　萧知余猛地一下醒来，赶忙坐了起来，伸手摸了摸被褥，果然跟他想的一样，一片潮湿。以前也不是没做过这种梦，也是这种老套又恶俗的场景，可是梦里的人面目模糊，哪里像今天这样，清晰可见，他怎么能对只见过两面的姑娘有这么龌龊的想法，萧知余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个登徒子。懊恼地翻身下床，惊醒了在旁边守夜的大丫鬟琥珀。
　　琥珀是裕王妃给萧知余的，比他年长几岁，也跟了他几年，见着情形，一句话没说就去拿了条亵裤给他，伺候着萧知余换上。
　　萧知余换过衣裳躺在床上，这下是真睡不着了，睁着眼看着天慢慢地亮了起来。他顶着大大的黑眼圈洗漱完毕，去给父母请安。琥珀尽职尽责的跟裕王妃耳语了几句，裕王妃一脸不厚道的看着萧知余，萧知余的脸慢慢地红了起来，红得连黑眼圈都遮住了。
　　一顿早餐，食不知味。
　　秦府，秦宏瑾从睡梦中醒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翻身下抽，揉着眼睛对着青红说：“今天可能父亲就回来了，还是给我准备女装，免得他见了又叨叨我。”
　　青红笑着应下了，招呼在门口守着的小丫鬟进来，她和倚绿两个人伺候着秦宏瑾洗了脸。
　　倚绿笑着说：“婢子觉得姑娘今天的皮肤细腻了很多，看来夏家老夫人给的香膏真的管用。”
　　青红仔细地看了看，点点头，说：“婢子也觉得姑娘今天白了一些。以后每天晚上都得用才好。”
　　秦宏瑾耸了下肩膀没说话，既然她们觉得管用，那就用吧。
　　刚换好了衣服，小丫鬟就外面进来，说：“姑娘，老爷回来了。”
　　秦宏瑾赶忙出去迎接，在院子里碰见了周妈妈，她说：“周妈妈今天别出门，父亲回来了，估计晚点会找你说话。”
　　周妈妈点点头，说：“好，老身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萧知余：秦姑娘对不起。
秦宏瑾：怎么了？（莫名其妙脸）
萧知余：我梦见你了。
秦宏瑾：有病！

　　第三十七章

　　秦将军从紫微宫面圣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秦宏瑾早早的就在正院里候着；　见父亲归来；　连忙让下人把午饭摆上来，接着挥退众人，说：“你们都下去吃饭吧。”
　　秦将军夹了一口菜；　送到嘴里；　咀嚼了几下；　说：“还是京城的蔬菜好吃。”
　　“您就不好奇是什么事情吗？”秦宏瑾问道。
　　秦将军摇摇头；　说：“估计跟之前给你看的那道密诏有关，没错吧？除了这个事儿，其他的事情，我觉得你都能自己解决了。”
　　秦宏瑾闻言一笑，还是父亲了解自己。她粗略的把周妈妈的事情讲了一遍，还有夏秀清未来夫君家的哑婆婆的事情。
　　秦将军在旁边一边听一边吃，不过，手里的动作渐渐的慢了下来。秦宏瑾说完以后；　秦将军沉默了很久；　说：“这么久了，李家终于还是动手了。”
　　“什么时候跟皇上禀明此事？”秦宏瑾问道。
　　“这事情不能和皇帝说；　当初圣祖的密诏已经写明了，查明之后再禀告皇帝？”秦将军说。
　　“为什么？”秦宏瑾好奇地问道。
　　“你可知道前朝李家延绵了几代？”秦将军说。
　　秦宏瑾偏着头掰着手指数了数，说：“自前朝□□开国以来，到最后的哀帝，一共五代；　短命的朝廷。”
　　“前朝李家很奇怪，除了开国那位，男儿一个个平庸无能，女儿却是个个聪明漂亮。从圣祖开始，李家逃走的那两支就想法设法的往后宫里塞人。偏巧萧家出情圣，每一代里都得有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主儿。所以，高祖的密诏里说，这事儿得秘密的查。”
　　“父亲，为什么高祖不允许后代有李家的血脉。”秦宏瑾说。
　　“这还不简单，萧家跟李家是有世仇的，高祖起兵，就是因为李家听信小人谗言，误认为萧家跟西戎勾结在一起，于是不问青红皂白，斩了萧家一十二口。”秦将军说，“这些我记得你小时候我都是当故事给你讲的，你忘了吗？”
　　“您什么时候讲的？”秦宏瑾问道。
　　“就你四五岁的时候，每晚临睡前啊。”
　　秦宏瑾听完这话哈哈大笑，说：“父亲，我那时候基本听不到两句就睡着了，您不知道吗？”
　　秦将军挠挠头，说：“你母亲让我每天晚上讲个故事哄你睡觉，我就讲了，谁知道你不用哄就睡了。”
　　秦宏瑾无奈地撇撇嘴，说：“父亲，这事儿秘密的查，那真有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皇帝怎么办？”
　　“这简单，咱家还有免死金牌呢。不单咱家有，付家，王家都有。”秦将军轻松的说道。
　　秦宏瑾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之前真是白紧张了。
　　“先不用让那位周妈妈过来。”秦将军说，“我明天去付家跟付老爷商议完了再叫她过来。”
　　秦将军伸手拍了拍自家闺女的肩膀，说：“别这么担心，咱秦家这么多年，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秦宏瑾回到自己院子，就看见周妈妈从厢房出来，说：“秦将军可是让我过去？”
　　“您别急，事情我都说了，父亲说过两天再跟您商议，您这几天安稳的在这儿待着，别再出去了。”秦宏瑾说。
　　周妈妈一直觉得秦宏瑾是个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丫头，有了秦将军，她觉得自己算是找到了主心骨，老老实实的答应了，一句话没多说，就回去了厢房。
　　秦宏瑾站在院子里忽然觉得心情十分不好，看来周妈妈还是觉得她不牢靠，她垂头丧气的回到自己的屋里，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琢磨着改动哪里才能让大家更信服她一些。
　　秦将军送走了自家闺女，在屋里闷坐了一会儿，写了个帖子，叫来管事，说：“把这个送到付尚书家，就说我明天下午过去拜访，让他务必在家等我。”
　　管事的复述了一遍秦将军的话，转身准备离开，却又被秦将军叫了回来，说：“如果有那好事爱打听的，别说别的，就说我家老爷跟姑娘因为定亲的事情吵了起来。”
　　管家点点头，又站了一会儿，见秦将军没有别的吩咐，转身就走了。
　　秦将军在屋里摸着下巴上的胡子，忽然自言自语道：“付家小儿子比宏瑾大了四岁，倒也合适，只是不知道付家愿不愿意娶个舞刀弄剑的媳妇回来。付家那小子我也见过，倒也不是那种文弱书生样，没准能成也说不定。”
　　裕王府里，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的裕王趿着鞋从内室出来，就看见自己王妃在跟大儿子跟前的丫鬟琥珀小声的说着话，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见裕王来了，琥珀赶忙行了个礼，裕王妃说：“你回去吧。好好照顾世子。看紧点他院子里的丫鬟，别让那些心大的钻了空子。”
　　琥珀赶忙说是，转身就回去了。
　　“知余那儿怎么了？”裕王问道。
　　裕王妃笑着把今天早晨的事情说了，裕王听完也笑了，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都多大了，这不是很正常嘛？以前又不是没有过这事儿。”
　　裕王妃伸手推了一下裕王靠过来的大头，说：“以前跟现在怎么能一样。听琥珀说，知余昨天睡梦中可是喊了一声宏瑾。”
　　裕王听完一愣，说：“知余这么个正经人还有龙阳之好？”
　　正在喝茶的裕王妃一口就喷了出来，一旁的小丫鬟赶忙过来把衣服擦干净，收拾完了，裕王妃指着裕王，说：“你这人怎么就不走走脑子，我不信你不知道谁叫宏瑾？”
　　裕王睡眼惺忪的想了半天，说：“哦，我想起来了，小秦将军，秦家大姑娘就叫秦宏瑾。”
　　裕王妃点点头，说：“估计咱家儿子是梦见她了。”
　　“他们怎么会有联系？”裕王不解的问道。
　　裕王妃这才想起来昨天自己夫君喝多了，回来就睡了，没听见自家儿子的糗事。她笑着又复述了一遍，说：“可见这话本子上说的不假，这英雄救了佳人以后，真能让这佳人惦记一辈子。”
　　“可惜咱家儿子是没法惦记人家闺女了。”裕王说。
　　“为什么？”裕王妃好奇地问道，“我前些日子见过那秦姑娘一面，真是个漂亮人儿，又带着一股子英子，看着就让人喜欢。而且性子爽朗，娶了她，倒是能扳扳咱儿子的脾气。”
　　“这你就不懂了，秦家是谁，秦家先祖是开国的将军，跟着圣祖打江山，到现在一直手握兵权。让咱家儿子去了她家闺女，还是个会领兵打仗的闺女，你就不怕有人惦记着咱们？”裕王说。
　　裕王妃倒是没想到这一点，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夫君说得有道理，叹了一口气，说：“那还真是可惜了。”
　　坐在书房的萧知余还不知道自己的亲事已经被父母过了一轮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晚上的那个梦，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哪有问题了，见过两面的姑娘就能梦到这种事情，他可真龌龊。
　　可能是他见的姑娘太少了吧，萧知余想，所以见了一个漂亮姑娘就出了这种事情，也许，他应该跟着自己的兄弟也去逛逛勾栏，没准见的姑娘多了，就不会惦记人家正经姑娘了。
　　也不对，惦记不正经人家的姑娘更是不好。萧知余把自己关在书房想了一天，最后也没想明白应该怎么办。
　　为了不让自己乱做梦，临睡前萧知余特意念了一段佛经，以求清心寡欲，可惜，他错了。
　　梦里，他倒是去了一家寺庙，可是那是个尼姑庵，里面就一个小尼姑，俨然是秦宏瑾的样貌。
　　萧知余又一次从梦里惊醒过来，果然，又是一片潮湿。他忽然觉得想扇自己两巴掌，没